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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过,因循苟且,无所作为。其二,限制入用官员。我朝有一惯例,朝中大臣可自荐其子弟任官,这一惯例实不可取。据我所知一个学士以上的官员,经过十年为官,一家兄弟子孙出任京官的就可高达十几二十人。这样一个接一个地进入朝廷,不仅增加了国家开支,而且这些纨绔子弟又不干正事,只知相互包庇,结党营私,为祸社稷。其三、严密贡举制度。如今科举制度只要死记了儒家经书便能中举,死记而不能活用又有何意义?其四、我朝对地方官员管制太轻,以至于各地不称职之官员十有八九,不但不能造福百姓,反而为祸一方。其五、均公田,藏富于民。一个国家的富强并非在于富商多少,只有百姓富了,才是真的富强,如今之势,却是富者越富,贫者越贫。一片虚假的繁华。第六、整治军备。提拔能战敢战之将,以收复河山为目的,精练甲士。无需大势扩军,只要将我朝那些庸将替换,以智勇大将接管必然会是另一番局面。第七、减徭役,如今因连年战乱各地户口已然减少,但民间对官府的供给,却更加繁重。应将户口少的县裁减为镇,派一些州城兵士去承担任务,将那些本不该承担公役的人,全部放回农村,发展生计。如此,百姓便不再为繁重的困扰而忧愁了。’”
王庶说道这里停了下来,虞允文拍案叫绝,喜声道:“史浩这一番话可谓字字珠玑啊,细数我大宋所有政策弊端。此人才干不仅仅只是谋士,因可为相。”
“不错!”王庶点头笑道:“这一点彬甫你看出来了,我也看出来了,那官家也看出来了。但是官家却放弃了,说史浩庶子小儿,不识大体,反而妄议国政,莫说是新科状元。便是同进士出身也没有给他。”
虞允文心思细腻,立刻相透了其中问题关键,沉声道:“官家,这是不敢吧!”
“是也不是!”王庶从容道:“官家安于现状,而事实证明,任何一次政治改革都会引发一场政治风暴,以赵构的魄力是不足以承受的。如此,赵构也不至于完全无视史浩的才华,最关键的还是在于他帮罗相公说话了。”
虞允文心中一动,惊诧的看着王庶,想不到此事又跟罗腾飞扯在一起了。
王庶道:“在说完这七点我大宋王朝的弊端后。史浩随即又道:‘如今我大宋看似繁华,实则还有许许多多的内在问题尚未解决。但这七点却是最关键最重要的。具体成果且看罗太尉治理淮南西路、南京南路的英明决策,便可看出。罗腾飞文治武功,天下冠绝,想必他早已看透我大宋这些弊端,治理两地时处处以百姓为主,打压地方强豪,虽然他治理两地时间不长,但那成效却是显而易见的。’这本是一句由衷叹服的话,但却让赵构勃然大怒,也注定了史浩的悲剧。”
虞允文皱眉道:“仅仅只是一句叹服恭维的话,却让官家产生了如此额外情绪。看来,官家已经容不得相公了。只是我觉得奇怪,他们两人何时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相公不满官家这个我等明白,他性子如此,对于民族利益看的尤为重要,不满官家的作风,理所当然。可是官家还需要相公驻守边防,没有理由敌视相公啊!”
王庶不屑的一笑:“原因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已。”
虞允文恍然,淡淡一笑,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对于赵构干得荒唐事,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
王庶道:“这史浩是一个人才,不容错过。他缺的唯独只有经验,年轻气盛,需要历练。他错就错在对于千疮百孔的大宋还抱有希望,要想如他所愿的大治,只有一个办法。改朝换代,将大宋已经是有弊端全部推翻埋葬,重新建立一个新的朝代,只有如此才能避免日后五胡乱华的悲剧重现。”
王庶见天色不早,笑道:“时候不早,我不能久呆。史浩此人心高气傲,受到官家如此训斥,必然是满腔委屈。相公此时前去,正好可以取得奇效。”
虞允文眨了眨眼,笑道:“各人有个人的缘法,此刻相公想必已经跟史浩在一起聊天了!”
王庶怔了怔。虽不知缘由,但也会心一笑道:“相公重视人才,爱惜人才。看来,我这是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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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浩找了一家偏僻的小酒馆,趴在酒桌上,殿试的遭遇让他几欲大哭一场。
“一个人喝闷酒有何乐趣,不如我来陪你吧!”罗腾飞坐到史浩对面的位置上。
史浩抬起头来,见来人是罗腾飞,语气不善道:“是来羞辱我的吗?别说是新科状元,便是同进士出身也没有得到,狂妄自大,徒惹笑柄而已。”
罗腾飞摇了摇头,道:“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你认为自己可有让我羞辱的资格?我不觉得以我的身份地位,能够跟你计较什么。我来这里只因认可了你的才华,有些好奇,能够让虞允文、薛弼同时认同的人物,没有理由连进士也考不上。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吧!”
这进士分为三等,分别是一甲进士及第、二甲进士出身、三甲同进士出身。
进士及第地位最高,每次科举只限三人,分别是状元、榜眼、探花;进士出身次之,每次科举入选若干名,同进士出身位于进士之末,每次科举亦入选若干名。
一般来说会试上榜三百人,皇帝从这三百人中挑选出七八十名进士,分别赐为进士及第、进士出身以及同进士出身。
三百人中择八十人,这个入选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史浩能得虞允文、薛弼同时认同,即便人外有人,没有成为状元,但也没有理由无法成为这七八十人中的一个。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其中另有猫腻。
史浩惊喜的抬起了头,感慨道:“还是罗太尉了解我,能够理解我。唉,他们都认为我史浩无能,才未中进士,却不知真正无能的是那高高在上的官家。”
史浩似乎找到了倾诉者,将殿试时的经过一字不漏的告诉罗腾飞。
罗腾飞虽不擅于处理政务,但虞允文曾跟他说过宋朝百年来累积的弊端,其中大多于虞允文意思相近,这便是智者所见略同吧!
史浩失魂落魄道:“若官家不懂我之才,不知我的本事。我史浩最多笑他有眼无珠,但是官家知道我的本事,但是他却无胆使用,安于现状,不求改革。只要官家在朝,我史浩一生才干将永无用武之地。”
罗腾飞看着史浩,明白他的感受,笑道:“你如此苦闷,正是因为看的太透了吧!”
“不错!”史浩点头长叹道:“我跟官家的政见不和,他只求现状,不求进取,而我追求改变,想辅佐明君建立一个超越汉唐的盛世,所以我注定要碌碌无为的继续生活下去。唉,也不知何时才有我一展宏图之刻。”
看着没落的史浩,罗腾飞道:“不如你先跟着我吧,我罗腾飞或许不是你口中的那个明主,但最敬重你们这种有干略有风骨的文士,决不会屈才的。”
“这个……”史浩似乎有些犹豫。
罗腾飞笑道:“还是你跟那些文士一般,都耻于跟我们这些武夫为伍?”
史浩立刻站起来解释道:“史浩绝无此意,相反史浩自负才高,不将他人看在眼底,但对于太尉大人却发自内心的敬重。太尉大人不但擅于用兵,而且精于治世。相公治理淮南西路、南京南路的手段让在下敬佩之余,也受益匪浅。也是如此,所以在初次见面时,史浩才将自己最擅长的书法赠予太尉,以表心意。”
顿了一顿,史浩点头道:“也罢!既然相公诚心邀请,我史浩也无处可去。如蒙不弃,便在太尉大人麾下充当一谋臣,为太尉大人出谋划策!”
罗腾飞大喜过望,亲自为史浩斟满了杯中之酒,笑道:“我罗腾飞在这里欢迎先生的加入!”
“嘭!”的一声,酒杯相碰,两人互饮而尽。
又互喝了几盅酒,罗腾飞拉着史浩往军营中走去,打算介绍罗家军的诸位给他认识。
他们不知,就在罗腾飞拉走史浩后的不久。日后的宋孝宗赵昚来到了酒馆,但却扫兴而回。
这位号称南宋能力最强的皇帝在这一刻跟他的恩师史浩失之交臂,历史上宋孝宗赵昚在史浩的帮助下收拾了赵构、秦桧流传下来的烂摊子,将宋朝推向了一个新得时期,使得宋朝得以苟延残喘下去。
但如今赵昚与史浩失之交臂,是否预示着宋朝的灭亡?
第四部 雄鹰展翅 第十六章 血洒垂拱殿
第十六章 血洒垂拱殿
绍兴十年,六月初。
在这一天。一场政治风暴席卷了整个大宋王朝。
在这一天的朝会上,宰相王次翁以国库空虚为由,提议与金国议和,杜绝战事,潜心发展生计。
此举遭到了以李纲为首的主战派的极力反对。
李纲道:“国库空虚不假,需要潜心发展生计臣也赞同,但根本不必要向金国示弱。至皇上立足临安之后,我大宋对战金国的胜率高达九成。我军实力丝毫不逊金国,目前之事,正当发展生计,极力北伐。向金示弱,岂不寒了天下人之心?”
对此早做准备的王次翁早已想出了应对之词,正义言辞道:“战争自古带来的只有灾祸,只有生灵涂炭。这连年战乱,使我大宋较之以往盛世,相去千里,百姓苦不堪言。议和,能够终结战乱,议和,能够让天下百姓过上太平日子。如此利国利民之事,为何不做?难道真的要拼个你死我活。导致生灵涂炭,万民悲哭,你李大人才会甘心不成?”
主战派的大学士魏云,冷笑道:“这生灵涂炭,万民悲哭是谁惹下的祸事?但年金兵南下,屠杀我大宋子民以百万计。若此刻议和,这百万冤魂如何安生。金人攻破汴京,辱我大宋嫔妃宫女一万五千余人,百般凌辱,千般戏弄,十人九娼,余者命丧,这般奇耻大辱,难道你们都忘记了?还有,金人南下之时,觊觎我大宋陵墓珍宝。派人挖掘帝陵,将陵中历代先帝尸骸弃之荒野。皇上,祖坟被挖,难道你真的能够无动于衷,你就不怕成为天下人之笑柄,成为天下人唾骂的对象?”
魏云这一番言论字字犀利,慷慨激昂,将金人所犯之罪中选出最令人发指的三项,一字一句,如一把铁锤敲打在赵构的胸口。
“魏云放肆!”赵构勃然大怒,但却无言以对。
宋朝自古皆以“仁孝”治国为口号,而金国南下所造成的大屠杀。远在北方受尽凌辱的父母兄妹,以及历代皇帝的陵墓被掘。
这一切的一切都和仁孝扯上了关系,即便是赵构有心偏袒主和派,面对如此犀利的言辞也不知如何替王次翁等人说话。
以王次翁为首的主和派也想不到魏云的言辞竟会如此的犀利,一个个不知如何辩驳。
王庶这时走了出来,淡淡笑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有些事情无法挽回。仇恨只会让人失去理智,迷失双眼。若一味的想着复仇,只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为了大宋的未来,这仇恨之说,实不可取。我认为若真为大宋着想,应该理智的做出最利于我大宋的国策,而不是以仇恨来决定。”
赵构大喜道:“王爱卿所言甚是,这复仇之说,以后不许再议。”
在王庶助赵构一臂之力后,主战派、主和派再度纠缠在了一起,他们双方各执一词,已吵得不可开交了。
最终在赵构的坚持下,派遣主和派的杨愿带着完颜亮一同北上商议议和事宜。
此事传开天下哗然。
尤其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大学士魏云的辩词随着议和一事,跟着传扬了开来。
百姓可没有王庶所说的那种高深莫测的心思。他们只凭自己的想法来考虑事情:想起当年金兵南下时,金人给他们带来的迫害,想起北方受辱的先帝以及一干宋室嫔妃,想起宋朝历代帝王的遗骸给弃之荒野,矛头一并指向了赵构,指向了朝中的主和派。
尤其是现在他们所居的地方是汴京,而不是临安,是中原大地,而不是南方的两浙路。
汴京是当年金兵南下的重灾地,为了防止汴京落陷,当年汴京城内二十万百姓手无寸铁的跟攻城的金兵大干了起来,城破后汴京上下洗劫一空。
随后南京路上下的百姓又受到了金国、伪齐多年惨无人道的统制,对于金人无不恨之入骨。
好不容易因罗腾飞收复了中原,让他们重归赵宋统制,赵构也在这时还都汴京,身居前线,表示出了跟金国一战的勇气。可这一转眼,赵构立刻向金国妥协,重新开始了议和的决定。
这让饱受欺凌的中原百姓情何以堪?
反对之声,处处可闻,有的甚至在暗地里骂赵构不忠不孝,十之八九反对赵构这愚蠢的决定。
尤其是中原一地的正好聚集了大多数的士人。
这些士人其中不乏敢于直言且真知灼见之士,他们一个个上疏正义直言,反对议和。
其中一人叫郑莰的言辞犀利,在上疏中暗自讥讽赵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但赵构显然已经铁了心了,命人将郑莰处斩,并且利用主和派的权势令掌管大理寺的勾龙如渊收集魏云罪行,将他贬至岭南为官。
此事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宋太祖皇帝曾有遗训:不杀士大夫。于上书言事者。
当年赵构为一己之私,擅杀太学生陈东和布衣士子欧阳澈已经引起了士人不满。此刻又杀郑莰,登时引起了一场政治舆论上的动乱。
朝堂上无日不吵,几乎成了菜市场。
这一切的一切,都通过各种手段传到罗腾飞等人的耳中。
史浩急不可耐,怒道:“官家怎如此糊涂,这金国虎狼,又岂是一纸盟约可以限定的了的?还有我朝太祖有令:不杀士大夫,于上书言事者。在多年前官家已经破了一次规矩,为何如今还要如此?”
史浩虽然加入罗家军,但是心却如虞允文当初一样,向着大宋,故而还不能归为真正的罗家军。
听史浩如此抱怨,虞允文讥讽道:“官家这是想快刀斩乱麻,他想通过雷霆手段,镇压住不平者,让议和能够顺利经行。但他显然低估了此次事态的严重性,这关系到大宋的存亡,李相以及一干主战派是不允许此事发生的。”
薛弼道:“相公,此刻你也应该表态了。”
罗腾飞点了点头,沉声道:“明日我便上朝,力劝若官家收回成命。官家若还一意孤行的话,那老子便弃官不干了。这个位子。谁爱干谁干去。”
罗腾飞心中也起了火,他早知因为杨瑛的缘故,赵构会将矛头指向于他,但他没有料到赵构竟然会再度提起议和一事。
这议和,便意味着向金国妥协,议和便意味着将汉人的尊严丢弃在金人的面前,任由他们践踏。
这是罗腾飞万万不想看到的局面,所以在多年前的议和时,罗腾飞会采取血腥手段来制止议和的发生。
面对又一次的议和,罗腾飞已经受够了赵构的懦弱,若不能劝止赵构放弃议和。
罗腾飞已然决定起兵造反。
虽然他知道此时此刻并非起兵的时机。但是若等到汉人尊严受到践踏以后再行起兵,那又有何意?
史浩惊诧的望着罗腾飞,叫了一声:“相公!”
罗腾飞斩钉截铁的喝道:“我知你想说什么,但金狗在我大宋犯下累累罪行,罄竹难书。我罗腾飞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绝不同意跟金狗议和。”
史浩深深看了罗腾飞一眼,叹道:“若官家有相公这等气魄,何愁大事不成。”
翌日朝会时,罗腾飞罕见的出现在了垂拱殿的偏房中。
这垂拱殿是皇帝早朝之所,依照规定皇帝未达之前,文武百官不得进入垂拱殿。故而垂拱殿旁边设有一处偏房,专门用来给文武百官等候休息用的。
随着罗腾飞的出现,主战派、主和派都各存心思。
罗腾飞见李纲坐在右手方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大步走了过去,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低声道:“李相公,如今朝堂上的形势如何?”
李纲见来人竟是罗腾飞,摇了摇头,长叹道:“形势堪忧,但太尉大人放心。我李纲纵然一死,也要制止此事发生。”李纲神情肃然,言语中竟然有一股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气概。
这时传来了太监那鸭公嗓子的尖利叫声:“群臣早朝!”
李纲长身而起与权知枢密院事沈与求、吏部尚书李光互望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
突然,李纲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低声道:“罗太尉,若我等今日有任何异样,还望您能够誓死卫我大宋边境,保我大宋不在受外寇欺凌。”
罗腾飞惊愕的瞪大了双眼,在宋朝文武分家,向来不和。哪怕是同党之人,也不会有很深的交往。他跟李纲并无旧恶,但也无过多交往。
如今李纲贵为当朝副相,却对他称以“您”这尊称,实在有些不寻常。
他正欲询问,李纲已经走出了偏房走进了垂拱殿。
罗腾飞只能将疑问留在心中,走进了垂拱殿。
文武大臣依位站立,随即便是千篇一律的繁文缛节。
赵构高居龙椅上。第一眼便瞧见了堂上的罗腾飞。
罗腾飞本来身高就是鹤立鸡群,加上他官居一品太尉,站在第一排,文武百官之前,更是引人注意了。
赵构指着右手旁一叠的奏折,肃然道:“这一些全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