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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腾飞道:“此次多亏了你的妙计,否则也不至于如此轻易的撤离靖安县。”
这打仗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并不是想干什么就能够干什么的。
罗腾飞他们先前定下计划,先让百姓撤退,坚持四日。确认百姓安全以后,再行撤退。但战场上撤退也是有讲究的。靖安县内六千多的士卒又岂是要走便走得成地?
不要看城内上下将士人人奋不顾身,但只要撤退命令发出去,这无惧的气势一退,保证上下乱成一团。
更何况靖安县里地所有士卒已经和城外的杨幺军、金人已结下解不开的血仇。他们决计不会让青龙帮从容撤退,只要这一退,在他们骑兵的乘胜追击之下,青龙帮失去了城墙的掩护。只有全军覆没的分儿。
所以即便是撤退也要想出了一个妙招方可,岳银屏那无意中的一语开打了罗腾飞、东方胜地思路。于是,商议设了此局,先逐渐减少箭矢的数量,然后作出力有不逮的假象,迷惑敌军让他们认为城中已经无箭,引诱他们入城。
最后将余下五千支箭一并射出,在杀伤他们之余。也让他们知道靖安县内还有箭,而且充足不缺,打乱了对方的全盘计划,让他们认为自己的算计出现了错误,不敢再轻举妄动。
青龙帮就趁这个机会暗中撤离了靖安县。
为了防止敌方暗哨察觉,他们还在城墙上安置了五百稻草人充当守卫。
听了罗腾飞的谬赞。岳银屏颇为自得的笑了一笑。
岳银屏嬉笑道:“不知明日,那些宋奸金狗们见到城墙上皆是稻草人后,会有何表情?”
罗腾飞想了想,道:“定是像是吃了大粪一般的难受!”
岳银屏本想叱他粗鲁,但话未出口自己却先笑了起来,“咯咯”地笑声悦耳动听,让人心情舒畅。
两人嬉笑一阵,也相继找了个舒适的位子闭目休息。
朝阳驱散了黑夜,暮春的晨光洒在罗腾飞的身上。手中的劳力士指向了六点半,定了定神。三个小时的催眠解不了疲乏。但也恢复了大部分地体力,一旁的岳银屏早已不知去向。望了西方一眼,心道:“他们一定是已经发现了靖安县的情况,金国骑兵很快就会赶上来了吧!”
他站起了身子,拍了拍手掌高叫道:“起来了,全军准备梳洗吃干粮,两刻钟后出发。”
罗腾飞口中咬着没有什么馅的大饼,对着水强行咽了下去,囫囵吞枣的吃了两个,勉强果腹也不敢多吃。这当家才知油盐贵,他们剩余的食物已经不多了,必须省着点儿。
他们现在吃的用的,都是百姓给的。没有百姓的支持,他们这一票人早已饿死了。
目光正在人群中搜索地岳银屏地身影,忽然发现了一道丽影,露出了一丝苦笑,走上前去不满道:“不见你的踪影,害我担心死了。原来,你悠哉悠哉地洗澡去了。”
岳银屏换了一身青色衣裤,轻甲也洗刷干净,头发湿漉漉的盘卷在了一处,显得异常娇美,看着她这幅模样,让人不由自主的想着她洗澡时的光景。
岳银屏见他的眼光有点色色的,白了一眼道:“当我跟你一样,也不想想自己几天没有洗澡了。”说着,还用小手在鼻子处扇了扇,表示很臭。
罗腾飞被说的面上一红,他确实记不得自己多长时间洗过澡了,这几日里,他城墙也没有下过身上敌人的血迹都结了一成暗红色的壳。
若非他需要时常洗脸,维持清醒,洗去了脸上的血迹,兴许此刻真的变成了红脸关二爷了。
他见诸多兵将也是一副德性,哈哈一笑,也不以为意。
岳银屏见士卒已经准备启程问道:“下一步,我们去哪?”
“奉新县!”罗腾飞说了三个字道:“一路守下去,反正不能让这些宋奸金狗屠杀江南西路的百姓。”
岳银屏忧心道:“依照我们地速度恐怕还没有到奉新县就会被金国的骑兵追上。”
罗腾飞点了点头。吐了口气:“这个问题,先前我已经跟东方先生商议过了,一直沿着山走。金骑一来,我们就山上,他们奈何不得我们。”
顿了顿,他又道:“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金狗不理会我们,先去攻打奉新县。将奉新县攻下。如此一来,我军的情况就不太乐观了。”
岳银屏笑道:“这点到是不用担心。只要我们存在一天,他们的后方就无法得到保障。比起攻城,他们更加在意我们的灭亡。只要我们一灭,江南西路就没有了反抗的力量。我认为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地存在才是背上一根不得不除去的芒刺。”
罗腾飞认同道:“你说地在理,对于这些宋奸金狗来说我们确实是心头之患。但……”他叹了口气道:“只是你忽略了一点。我们的一切物资都来自于百姓,他们攻克了奉新县就等于切断了我们跟百姓之间的联系。敌方军中确有能人。他们能够看穿我军箭矢不足,也不难看透这点。”
岳银屏面色吃重道:“若真是如此,当真是不妙了。”
罗腾飞吐了口气笑道:“也无需如此悲观了,在百姓离城撤退的时候。我已让靖安县的主簿贺安通知奉新县的县令,让他做好万全准备。贺安跟奉新县县令有八拜之交,他们会好好防守的。在没有攻城器械地情况下,金骑想要拿下奉新县也绝非易事。”
岳银屏见罗腾飞思虑周全,惊奇的看着他。赞道:“想不到你外表粗狂,但却心细,想的那么周道。”
罗腾飞苦笑道:“我却觉得我自己越来越不像我自己了,以前我独来独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现在不行,我的一个决定就关系着成千上万条生命。已经无法自主了。”
岳银屏笑道:“也许这就是父亲口中的成长吧,父亲曾说战场上的人成长的最快。因为战场上的人在是在跟生命、死亡斗争,存活下来地都是勇者。”
听到岳飞,罗腾飞不由说道:“不知鄂州的战事如何了,岳将军面对的可是十五万伪齐、金国的联军,他们是真正精锐,还有完颜兀术这位百战名将指挥,可不比我们这里。除了那些金兵勇悍以外,杨幺的军队大多都是擅长水战的水军,在陆战上地表现显然不足。岳将军他们的压力应该要比我们大上许多。”
岳银屏道:“父亲大人是不会败的。尤其是在这种关系大宋生死存亡的一战。他更加不允许自己的失败。”对于岳飞,她有着盲目的自信。
罗腾飞也长笑道:“也对。岳飞若败了,那他还是岳飞吗?”
两人说笑的时候,青龙帮的队伍已经准备妥当。魏胜前来,请令行军。
罗腾飞正欲下令,亲卫来报,贺安求见。
罗腾飞大喜,让魏胜领军前行,自己连忙出迎。
没走几步,贺安已经在雷震、东方胜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一番叙旧后,罗腾飞忙问道:“贺主薄,拜托你的事情办地如何了?”这事情当然是指让他通知奉新县县令,迎接青龙帮抵御宋奸金狗一事。
贺安欣然道:“一切已经办妥,莫说是奉新县县令了。从今日起,即便是整个江南西路都由大人您来调配。”
罗腾飞听得一怔。
贺安忙解释道:“官家已经下了圣旨,宰相朱相公正在十里之外等候大人,一切缘由,朱相公自会说明。”
转瞬间,罗腾飞明白过来。
此时此刻,正是非常之时。赵构那个混蛋需要他来保护自己地江山,赵构本就是一个极度不要脸的皇帝,在这种情况之下,什么颜面也不重要了,使出了招安这套把戏。
罗腾飞面露不屑一顾地神色。
雷震上前低声道:“老大,我明白你的心情。可当前的局势,只凭我们青龙帮想要击退宋奸金狗并不符合实际,我们不能一直依靠百姓的接济度日,百姓更加给不了我们锋利的兵器和箭矢,我们需要朝廷的支援。”
东方胜也欣然一笑,低声道:“官家这是在利用帮主,但帮主又何尝不能利用官家?”
第四部 雄鹰展翅 第三十章 花朝廷的钱招兵买马
第三十章 花朝廷的钱招兵买马
最终罗腾飞选择了去见朱胜非,并非是因为雷震的劝说,而是因为东方胜那简单且又明了的一句话:“官家这是在利用帮主,但帮主又何尝不能利用官家?”
东方胜说的在理,自己的目标是为了救助江南西路的百姓,而赵构那混蛋皇帝的目标是保护他的赵家王朝。两人之间并不排斥。
赵构可以利用自己来保护他的赵家王朝,那么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反过来利用他来救助江南西路的百姓?
只要打退了宋奸金贼,救了江南西路的百姓,然后在效仿燕青一样,挂起官印不鸟赵构,那狗皇帝还能耐自己如何?
抱着如此想法,罗腾飞让魏胜领兵先行,自己带着雷震、东方胜陪同贺安一起去见朱胜非。
路上听贺安说起了这段时间临安的一些事情,罗腾飞这才明白过来。
虽然许多事情贺安没有明说,但罗腾飞根据赵构那逃跑皇帝在历史上的作为也能猜中一二。
在后世的国足有恐伊、恐韩,而在南宋这里却普遍存在恐金证,尤其是赵构、刘光世、张俊三人最为明显。刘光世、张俊是闻金寒胆,遇见金兵就逃。
因此在历史上还留下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在某一年,伪齐伪齐皇帝刘豫强行签发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乡兵二十万,出兵攻打淮南西路。行军时,刘豫想出一计。他让乡兵身穿胡服打扮成金人的模样,在京西各州县往来招摇,诡称金军已到。这色厉内荏地攻势,居然吓坏刘光世、张俊。不问情由的上疏赵构要求撤回长江南岸,打算将自己所防守的战区大大方方的全部送出去。
赵构也好不到哪里去,面对金国他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当然这个准备不是迎战。而是逃跑。他杭州钱塘江口准备了两百只大船,满载物质。备好粮草,只要金兵南下,二话不说,上船就逃。
当皇帝当成这个样子,赵构也不得不说算是一个极品了。
此刻面对金、齐、杨三路大军来袭,他的表现可想而知。
贺安不敢明说,但罗腾飞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些事情。
正如他预料中的一样。这赵构一听金兵南下,破了江陵府,金、齐、杨号称五十万大军直杀临安而来。就已经吓得失魂落魄,打算乘船出海,先走为上。
还是朱胜非、赵鼎等等一干大臣苦苦哀求,这才作罢。
但那颗七上八下地心始终没有平复下来,直到得到确切的消息:听得岳飞将完颜兀术阻截至鄂州,又听自己将杨幺阻截至靖安县。这才放心下来,开始处理朝政。
朱胜非、赵鼎两人当即上疏,表示应该招降青龙帮。
贺安感慨道:“官家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实为中兴之主,以后罗大人当好好报效国家才是。”
罗腾飞听得几乎要笑喷了出来。若非东方胜暗中拉了他一下,他当场就要大笑起来。他实在看不出赵构有任何宽宏大量地地方。赵构“饶恕”自己,只是因为他不要脸。只要能够偏安一隅,赵构曾愿意以皇帝之尊给金国使节下跪,更加别说在这紧要关头,饶恕自己这一点点的罪行了。
走了许久也没有抵达,罗腾飞不满的问道:“那朱相公究竟在哪?”
贺安指了指前面道:“还有大概一里左右。”
罗腾飞心生不满,东方胜却低声赞道:“朱相公好算计!”
罗腾飞好奇询问。
东方胜低声笑道:“世人皆知帮主冤枉,平白成为贼寇。朱相公怕帮主怨恨朝廷,不接圣旨。造成帮主跟朝廷之间。永不可弥补的裂痕,故而出此办法。帮主若怨恨朝廷。必不会去,他会另想办法,化解怨恨。若帮主有意化干戈为玉帛则会前往,是为两全之法。”
罗腾飞好奇问道:“朱相公真的有这么好心?”
东方胜肃然道:“帮主,朱相公或许在朱文一事,处理失当。但不可否认他是一个为国为民,敢于直谏的良相。放眼如今的大宋,在品行上唯有岳飞可与之相比。帮主若跟朱相公计较,那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罗腾飞想起岳飞对朱胜非“公而无私,心系苍生”地评价,也信了东方胜的话。
一路沉默。
直至一座小型山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贺安笑道:“我们到了,这里是朝中一个大臣的祖居,朱相公就在里面等候。”
顺着青石板大路来到一所庄院前,庄子周围小河围绕,河边满是绿柳,这是普遍的江南风景。只见庄门大开,吊桥早已放下,一位年轻的文士,站在门口迎接。
贺安事先道:“他是宰相大人的长子叫朱忠。”
罗腾飞暗笑:“猪宗,猪的祖宗,这名字有趣地紧。”
朱忠上前行礼,朗声道:“家父命我迎接诸位英豪,各位请随我来!”
朱忠不冷不热的说着,目光并不太友好。
罗腾飞也不以为意,自己杀了他的兄弟,他能露出笑脸来,那才是奇事。
他亲自领路,将众人让进大厅。
一位白色锦衣长袍的中年书生正立于大厅之中,背对众人听得脚步声方才转身过来。罗腾飞但见他约莫四十来岁年纪,相貌俊雅,只是双眉略向下垂,嘴边露出几条深深皱纹,不免略带衰老凄苦之相。
贺安当先参拜,口称“朱相公”显然即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东方胜暗推了罗腾飞一把。
罗腾飞方才抱了抱拳。脸上不悦之色一览无余,心道:“这家伙架子好大,请老子来不亲自迎接也就罢了,还非要等自己见礼,才愿意说话。早知道如此,这趟就不来了。”
他这却是误会朱胜非了,并非是朱胜非要摆架子。而是制度如此。
他罗腾飞不过一介草民,而朱胜非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宰相。相去之远一天一地。只有地仰望天,哪有天仰望地地道理。
朱胜非让自己的长子前来迎接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了。
朱胜非见罗腾飞一身的血污,身上充满了血腥之气。他们相隔甚远,那令人作呕的味道依旧直冲大脑,心中骇然。虽没有亲眼所见靖安县的战事,但仅仅只看罗腾飞这幅模样,就可知战事是多么的惨烈。
他长长吐了口气。从桌上拿起一杯清水道:“壮士能来,足以证明壮士心系家国百姓。文儿一事,却是他不对在先,我亦不再追究。你我恩怨就如同这杯水一样,随阳光而逝!”
他走到了屋前,将水洒了出去,神色坚定,当真如同将恩怨抛出去一样。
罗腾飞面色缓和。不愿在此事纠缠道:“一切都让他过去吧!当务之要是如何击退眼前来敌。”
朱胜非双目一亮,赞道:“壮士所言甚是!”
他来到堂前对朱忠点了点头道:“请圣旨!”
朱胜非当即跪在了地上。
贺安、雷震、东方胜也相继跪下,在众人地注视下罗腾飞也不情愿的跪了下来,心中却在咒这赵构早死,暗道:“老子就当是跪死人了。”
朱宗将圣旨拿出了来。
朱胜非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拜了三拜。方才起身念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念瑞昌罗腾飞在国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一心为国,有悔改之意,特免去过往一切罪责,将功补过,令封武骑尉,暂代江南西路安抚使,神武左副军统制。竭力阻止贼寇进犯。钦此!”
罗腾飞学着电视里的模样。将圣旨接下看也不看直接塞进了怀里。
朱胜非请罗腾飞入座后,直言道:“罗武骑。本相乃一文士不通军事,国难当头也无尊卑。若你有需要本相做地地方,直说无妨。”
罗腾飞本对朱胜非有些偏见,但听他如此一说,偏见立消,也不客气直言道:“我需要兵器、箭矢、兵卒、粮草!”
朱胜非微笑道:“兵器、箭矢、粮草一切容易,此刻在奉新县就有神臂弓五千张,弩箭五万、弓箭十万,粮草万石,刀斧铠甲一万套,不知足够?”
“这么多?”罗腾飞惊讶地叫出了声来。
东方胜、雷震也相继动容。
东方胜道:“朱相公是有备而来吧?”
朱胜非惊诧了看了东方胜一眼,笑道:“后生可谓,朱某请旨时,韩宣抚进言官家说罗武骑最缺这些,本相来时一并带了过来。可惜晚了一步,未能及时赶上靖安县的战事。”
罗腾飞知道韩宣抚就是韩世忠,朝堂中也只有韩世忠拥有这份眼光了。
他大笑地站了起来,来回走动,兴奋不已:有了这些精良的装备,青龙帮上下将焕然一新,何惧那些宋奸金狗?忽然他眉头一皱,问道:“兵呢?”
朱胜非惆然长叹:“这个实在无能为力,张节度使一战损我大宋精兵八万,刘节度使地麾下兵卒被罗武骑打的全军覆没,韩宣抚也在罗武骑手中折损了两万人马。如今朝中也只有不到三万的兵马可用,还需要防守淮西、淮东以及宫廷内外,实在抽不出多余的兵马了。”
罗腾飞方才醒悟过来,这南宋新立,短时间内被自己杀了五万五千,又被完颜兀术杀了八万,一口气折损了将近十四万人马,难怪敌方会如此猖狂,他们已经算到了大宋无兵可用。
朱胜非道:“不过官家已经下旨,允许罗武骑自行招募兵将抵抗外敌,一切军资费用皆由朝廷支付。”
罗腾飞听此消息,心神大震,这不就是等于用朝廷的钱,为自己招兵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