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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罗腾飞踏上了这一步,已经有了这个觉悟。深知自己纵使不加入党争,也必须掌握其中的规律:在壮大自己的同时保全自己。
人无完人,如同历史上大多盖世名将一般,罗腾飞对政治的敏感度不高。但好在他又跟他们不同,他懂得纳谏,晓得防范于未然。
虞允文是南宋王朝的第一名相,对于政治自有一番功底,此刻将他找来正是想看看他的想法。
罗腾飞道:“不知是否多疑,我。总是觉得此次赵鼎、张浚的政见不一,可能会导致我大宋王朝的大变样。”
虞允文自从听得罗腾飞的叙述。后,面色一直相当的难看,充满了不安,甚至有些惶恐。这种表情,罗腾飞从未在虞允文的脸上看过。
虞允文给他的感觉年轻,富有。干劲,而且学识过人,无论治国文韬,还是统兵武略皆有涉猎。一直以来,都能冷静的面对任何事情。
罗腾飞虽然多次觉得虞允文啰嗦,过于死板,拘于。礼法,但这也是本性使然。对于能够收得虞允文这等干略出众的幕僚,他还是万分庆幸的。
见他如此,罗腾飞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只怕还要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怎么了?”罗腾飞问道:“很严重吗?”
虞允文长叹道:“岂止严重,恐怕还是一场灾难!一。场属于我大宋王朝的灾难。”
罗腾飞灿灿,摇了摇手笑道:“不会如此严重吧?”
虞允文惆然道:“。此事远远在相公的想象之外,相公有所不知。官家为人俱金,这点从他的作风上完全可以看出。比如说闻金而逃,只要金兵入侵,官家第一个想法不是对战,而是逃跑。还有收复襄阳时的手诏,当时相公于岳节度使已经攻破襄阳,大胜伪齐,然官家却修书来信,表示可以到此为止,不用扩大战果,以防惹怒金国。还有,完颜娄室也是一例,大人擒得金国主帅,此乃自金国立国以来,从未有过之事。”
他目露恨铁不成钢之意,愤然道:“本来听得如此大捷,官家最应该干的事情即是大势宣扬,昭告天下,表示大宋王朝以不惧金国,让万民归心,让万民同喜。可是官家却又因惧怕金国而草草了事,反而叮嘱相公要好好关照完颜娄室,对于金国的恐惧之心,显而易见。”
虞允文又度长叹了口气道:“相公别看朝中由主战派把持,但官家的心底绝对是倾向主和派。一直以来,官家倾向主战派并非他有收复失地之心,而是不得不如此。官家即位绝非正统,乃是由张邦昌的手中接过大任。当时二圣受掳,国耻在前,人人义愤填膺,要求血洗国耻。官家那时主张主和,皇位定然不保。如今局势稳定,赵构也有了主和的资本。下一步,他必然一改风格,以重用主和派为上。”
罗腾飞也露出吃重之色,对于具体的历史情况,他不甚了解。但也知道赵构后半期的生涯以重用主和派为主,而且还引进了千古汉奸——秦桧。他知道虞允文的担心绝非无的放矢,而是深有道理。
虞允文继续道:“本来朝中要职皆由主战派占据,官家想要撤换绝非易事。一个不慎,就是朝野动荡之局。故而官家一直未敢轻动。可一旦这主战派分裂,相互攻伐,主战派的声势、实力都将会受到致命的打击。一心求和的官家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届时形势骤变,主战派即将遭受灭顶之灾。若真到那个地步,我大宋复兴无望矣。”
帐内气氛沉重,虞允文正为大宋的将来而忧心,罗腾飞却想起了秦桧掌权后的种种卖国举动,心中也涌现出一丝忧愁。
罗腾飞愤慨道:“这个官家也不知他到底怕些什么?”
虞允文摇了摇头道:“相公,对于张相公的招揽,你是如何回复的?”
罗腾飞道:“还能怎么办?老子也不愿卷入他们的斗争中去,装傻充愣呗。”
虞允文点头笑道:“如此甚好,若无必要,相公不可卷入朝堂争斗,这对于相公的前途有百害而无一利。”
罗腾飞笑道:“这点我明白!”顿了顿笑道:“算了,不提这些了,对于定远县的金兵,你有什么想法?”
虞允文立刻笑道:“这要看相公如何抉择了。属下连日来,想得两法可破金贼。一为速战速决,一为已守代攻。”
罗腾飞好奇道:“何为速战速决,又何为以守代攻?”
虞允文自信道:“相公若想速战速决可派精兵截断金贼退路,迫使他们显露无粮之绝境,然后在广布流言说金将打算擅自逃离。届时,他们无粮为继,军心不稳,无须十余日,便会败退。我军在此刻乘胜追击,破敌不难。”
罗腾飞摇头道:“此法虽能退敌,但却不能破敌。此番不狠狠的教训一下这群金狗,我又怎对得起滁州那数万被残害的百姓和那些受到金狗侮辱的姑娘、妇人?”
虞允文笑道:“那便选择以守代攻吧,同样出精兵袭扰金贼粮道,但却要装作后继不利,劫粮不成,任由金人粮队将粮食运至定远县。”
罗腾飞惊诧道:“这是为何?”
虞允文诡异一笑,以手指击桌道:“正是为了显示我军的弱点——惧冷,不善于冬战。”
罗腾飞闷头沉吟片刻,灵光一闪,恍然大悟,拍桌叫道:“原来如此,虞先生此计可是利用的岳帅来破金狗?”
“不错!”虞允文肃然道:“我大宋最善战的两位将军,一是相公,二是岳节度使。相公的神武前军,岳节度使的神武后军也是公认的大宋最善战精锐。从官家的指派来看,相公正面迎敌,而岳节度使以围魏救赵之法,迂回协助退敌。官家早已将退敌的重担交予相公与岳节度使。如今相公在正面以两万金兵,先破伪齐五万五千余众,后又攻克滁州截获金人辎重,取得了辉煌的战果。可岳节度使呢?可有岳节度使的半点胜果?”
“没有!”罗腾飞大笑道:“岳帅出兵月余,没有任何战果!”
虞允文淡然笑道:“道理便在此处,论干略岳节度使运筹帷幄,战无不胜绝对不逊色于相公。相公以弱师对抗金齐两路主力大军的正面攻势都能取得如此战果。岳节度使面对的仅仅只是伪齐的偏师,怎可能没有取得任何战果?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奇事。”
“只有一个可能!”罗腾飞完全明白虞允文的想法,笑道:“岳帅这是在筹谋大计,他正如一条龙。龙,可冲于九天,也能隐于深山大渊,神龙现首不现尾,一露峥嵘,必声震百里,腾飞于九天之上。岳帅这是不鸣则已,一鸣必定惊人。”
虞允文点头道:“属下也是如此想来,虽然属下无法猜透岳节度使将用的计谋,但也能料定岳节度使的战略一旦达成必然会让伪齐一国惶恐不安,以至影响前线战局。后方动荡,金国焉能不受影响?届时,金人担心后路被断,必将北逃。到那时,他们不在是退败,而是溃败。以我军精锐之士,攻打敌人溃败之旅,焉能不胜?”
罗腾飞由衷叹服道:“先生这一招以守代攻之计实在大妙!金狗屯聚定远县,这定远县东接滁州,西邻淮南,南依庐州,北连蚌埠,古有‘境连八邑,衢通九省’之誉,是为兵家必争之地。金狗在此驻扎用意以是相当的明显。他们并没有因为眼前的挫折而放弃南侵的计划,反而挽厄住定远县这军事重地,显然依旧打着南进庐州,东取滁州的想法心思。他们此刻缩于城中,一来等候伪齐物资,二来也是忌惮我军力量。只要他们见我军不善于冬战,必不会放过如此良机,于我军对峙。这样一来,我们便给了岳帅施展本领的机会,同时也为我军创造出了一次绝佳的军事契机。”
罗腾飞看着虞允文,一脸赞赏庆幸:收得如此大才,实是八辈子积下来的福气。
翌日,罗腾飞便兵进定远县,在定远县以南十五里的高坡上安营扎寨了下来。
他根据以定计划,让朱奕、王胜、耶律安分散劫营,但要装作不利冬战的假象。
在同一时间,右相张浚也开始积极走动,结交诸路大将以及主战派的官员。
张浚有着常人难以企及、无法兼备的优势,首先他曾经帮助赵鼎平定苗刘之乱,深得赵构的信任,这一点至关重要。此外他年富力强,因靖难之功拜知枢密院事的时候,才不过三十二、三岁。就算是在本年,位居宰相这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实权高官,也不过四十岁不到。另外他勇于任事,敢于进取,加上善于笼络人心,很快便以集结了一伙不可小觑的力量。
但这绝非好事,这意味着主战派的分裂。
军事上的辉煌,难以掩盖这即将爆发的朝堂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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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雄鹰展翅 第二十八章 岳飞的信任和意
第二十八章 岳飞的信任和意图
伏牛山是中原中部山脉,为秦岭东段的支脉。北接熊耳山,南接南阳盆地,东南遥接桐柏山。为淮河与汉江分水岭。西北至东南走向,长约八百多公里,山里古树参天,鸟兽群集,以险峻著称,主峰老君山更是奇险无比,相传即便连鸟兽都无法飞渡。
此刻这鸟兽都无法飞渡的地方却出现了无数人的踪迹,他们一个个神色疲惫,但却是神采奕奕。说起来矛盾,其实不然。
神色疲惫是因体力不支,神采奕奕却是因他们一个个双目炯炯有神,充满了刚毅不屈的斗志。
最前头的旗手手中稳稳的举着一杆大旗,大旗上绣着一只活灵活现的大鹏,在大鹏的双翼上绣着金光闪闪的四大大字“精忠岳飞。”
不错,这群人正是被民间称为岳家军的神武后军,在旗手的面前还有一人开路。
此人正是岳家军的灵魂人物——岳飞!
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位颇为年长的汉子。
岳飞见年长的汉子露出疲。态,回望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军队,叫喝道:“就地驻扎,原地休息,一个时辰后再度出发!”
命令下达,全军上下不发一语,除。了走路的声音外,没有一点杂音。他们有序的整理地方休息,显示出了令人咋舌的纪律和效率。
年长的汉子听了岳飞的话,松。了口气,瘫倒在地,有些痛苦的坐在地上,搂着小腿。
岳飞来到他的身旁坐下,笑道:“等会让云儿背你吧!”。他从怀中拿出一副简陋模糊的羊皮地图,地图上有着一条细红的路线。
岳飞认真的看了看道:“依照地图上的显示,我们应。该还有一些路程。若是将你累坏了,岳某当真过意不去。”
年长汉子赶忙摇了摇头,惊疑的看了那个执旗。的旗手,忙道:“不用!”
他在怀疑岳云。是不是岳飞的儿子,哪有这么对待自己儿子的人?自己愿意受累也就是了,还让一个弱冠之年的娃儿跟着受苦,于心何忍哪!
自从上了山后,岳飞亲自领着大军强行,而那重达十数斤的旌旗给他亲手交给了岳云,此后一路也不曾更换。如今又让岳云来背自己,年长汉子难免生出一样的感觉,他并不了解实情,只是根据自己见闻片面猜测,却不知这正是岳飞的高尚之处。
岳飞看着手中的地图,神色间露出了难以言喻的兴奋。
自从接到朝廷令他北上的任命后,岳飞的心情便呈现极度的亢奋状态: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
虽然赵构仅仅只是让岳飞威胁汴京,协助罗腾飞击退齐金联军,但岳飞却不这么想,也不这么认为。岳飞觉得伪齐主力位于淮南,中原必然空虚,正是北伐的大好契机,绝对不能错过。
故而一开始,岳飞的动机便不是威胁汴京,协助罗腾飞击退齐金联军,而是攻取伪齐重地,以作以后北伐之基业。当然赵构的命令也不能不听,在攻取伪齐重地的同时,顺带在威胁威胁汴京,协助罗腾飞击退齐金联军。
虽然看似相同,但意义却不一样。
赵构的想法是攻了就走,只为威胁,并不打算要伪齐的地旁,而岳飞却是以扩地为主,打算攻取伪齐的重镇作为北伐基业。
若是依照赵构的决定,岳飞只须绕过所有城池逼近汴京,或者是攻下淮河沿岸的几个重镇,断绝金齐退路,保管金齐退兵不敢深入。
但此刻岳飞的目的是郾城、蔡州,他要拿下挺进中原的踏板。
只是此两地伪齐设有重兵,而且郾城还有伪齐的大将李成亲自镇守,以神武后军的实力也并非攻不下来,只是没有那个时间来攻:他始终是宋臣,不能真正的无视赵构的命令。
但让岳飞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岳飞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于是,岳飞思前想后,终想出一法。
岳飞以北伐大业,血洗国耻为己任,早已动起了北伐中原的心思,多番暗中派人查探伪齐地形。得知伪齐在汝州附近有一个马场,便心生一计。
只要能够以骑兵来到这个马场,便可轻易的攻取郾城、蔡州,并且还能够生擒活捉李成。
那个马场位于伏牛山畔,只有从伏牛山走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逼近汝州。
岳飞经过多番打探,终于从一个知情人的口中知道了有条道路确实可以通往汝州。最早发现道路的人是一个猎户,他的在伏牛山中生活的六十年,对于伏牛山的地势了如指掌。
而那猎户正是他身旁年长的汉子的父亲。
年长的汉子叫李顺,多次跟随他父亲往来山中,知道由伏牛山西面翻往伏牛山东面的捷径。
他们于十日前,顶着冬日的风雪上了伏牛山。
岳飞亲自带队,并以岳云为旗手,父子二人身先士卒激励全军将士,经历了种种困难,终于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
岳云将旌旗插入地底,方才来到岳飞的身旁坐下,看了看地图松了口气道:“还有三日左右的路程,父帅,据说伪齐这个马场有战马万余,若能将它们一并夺来,我们神武后军也有骑兵了。”
岳飞脸上也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他最善野战,没有一支正规的骑兵部队,是他最大的遗憾。
李顺这时插口道:“不是三日,最少也需要六日。”
岳飞、岳云脸上都露出一丝惊愕,不解的看着李顺。
李顺道:“依照路程估计,确实三日可到。可是,接下来的一段路,奇险无比,一个不慎便有丧命的危险。能六日抵达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
岳飞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异样。勇者无惧,只要能收复失地,洗靖康耻,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岳云却是脸色微变,皱眉低声道:“又要耽误三日?”
岳飞奇道:“云儿可有事情?”
岳云摇头道:“没有,只是担心姐姐和未来姐夫。张俊、刘光世避战,韩宣抚被迫撤出淮南。以未来姐夫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才不会在意金齐的那十万人马。未来姐夫却有能耐,但毕竟处于兵力上的劣势。万一失利,未来姐夫跟父帅都将受到牵连。”
岳飞昂首大笑:“若是他人,为父绝不敢冒险用此计,但正是因为有腾飞在,才敢大胆的冒险。我相信以腾飞之能,不论是伪齐还是金贼都休想再他手中占得任何便宜。”
岳飞无论笑容还是言语,对罗腾飞都充满了肯定。
休息了一个时辰,岳飞他们转向东北没日没夜地赶路,风渐渐起了,零零散散地掉着柳絮似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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郾城。
李成焦虑难安,眉头拧做一处,头发都花白了,又是叹息,又是不安。
麾下诸将瑟瑟发抖,谁也不敢再这个时候惹怒到他。
李成本就以凶狠扬名,加入刘豫麾下后,脾气也改了不少,但自从连番败于岳飞之手,他那凶狠暴戾的脾气再度涌现了上来。
“废物!一群废物!”李成高声对着跪在堂下的众人,高声咆哮,“爷养你们有什么用?除了吃喝拉撒睡,你们还能干出什么像样的事情来?岳飞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消失了半月,你们竟一点他的音讯也是没有?”
李成多次败于岳飞之手,岳飞对于他来说就如一个可怕的噩梦。
对于这个噩梦,李成不敢有任何的大意,听得岳飞提兵北上的消息,李成竟有种弃城逃跑的耻辱想法。他以打定主意,死守郾城,不论岳飞用什么招式,他都不闻不问。
李成抱着这个想法等待岳飞的到来,谁知岳飞仅仅只是大军压境,而没有任何攻击的迹象。
李成暗自庆幸,但时日一久,便觉奇怪,暗访之下,竟然得知岳飞早已不在营中,消失无踪了。
此后李成再也难以睡上一个安稳的觉,生怕在梦中被岳飞那鬼神难测的智计,取下脑袋。他的脾气更是暴躁,动辄杀人,人人俱惊。
便在这时,殿外传来河南府尹孟邦杰求见。
孟邦杰在伪齐军中也算得上一号人物,李成挥手请他入内。
孟邦杰是一位关西大汉,三十余岁,络腮胡子,一脸的彪悍,钟鼓般的嗓音由他口中传出:“李相公,我孟邦杰有事情跟你商议!”
李成微皱眉头,对于孟邦杰的无礼很是反感,但他早已听过孟邦杰不拘礼法,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未说什么,只是道:“孟老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孟邦杰低声道:“我有重要军情向李相公禀报!”说着目光还在殿中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