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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轮不到你说话,”胖子瞅了诸葛婵娟一眼,转而看向下首的长乐,“该你了。”
长乐没有立刻开口,在众人的注视下沉吟良久方才歪头看向南风,“我已经与楚老大商量好了,初八我出战。”
“此事再议,”南风抬了抬手,转而环视众人,“而今我的造化最高,但我惹的乱子也最大,后事如何,我不敢断言,也无法推度,但聚散离别应和阴阳天道,无人能够改变逃脱,胜不喜,因为我们迟早都会分开,即便不是初八,也会是以后的某个时候。败不悲,只因我们曾经相依为命,曾经患难与共,无人能够永远拥有,曾经拥有已是拥有。”
“我真不想说难听的,但你怎么搞的跟交代遗言一样?”胖子咋舌摇头,“你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么?”
“五成总是有的,”南风端起了酒杯,“来,希望来年的这个时候,我们还能聚在这里。”
众人举杯,饮尽。
胖子放下酒杯,“你这些天到底干啥去了?”
“先前说过了,处理了一些琐事。”南风说道。
“你跑天界干啥?”胖子追问。
“取了些天界的食水回来,顺便往天界各处走了走。”南风轻描淡写。
这样的回答胖子自然不满意,又追问详情。
见南风不愿多说,吕平川就阻止胖子聒噪,转而冲南风问道,“还需要我们做什么?”
南风摇了摇头,“该做的我已经都做了,届时你们只需陪我去云华山就好。”
胖子在旁插话,“你吩咐我和长乐的事情,我们都帮你办了,选了几个出来,你要不要过去见见?”
“拜访一下也无妨。”南风随口说道。
听南风这般说,胖子指着元安宁说道,“线索我都跟元安宁说了,马屁精还挑了俩,也告诉她了,到时候你找她要就成。”
南风点了点头。
他的本意是想其乐融融的吃顿年夜饭,但是众人都在担心初八的对赌,说的自然也是与之相关的事情,由于离对赌之日只剩七天,三国皇帝都已经出发赶赴云华山了,对赌斗法,三界各有三位仲裁,三国皇帝就是南风选定的人间仲裁。
由于在他回返之前,众人已经凑在一处将之前选定之人进行了整理,知道即便加上玄族和天族,参战种属也仍有缺失,便关切的追问此事,但南风并没有详细讲说,只是一句‘我自有安排’。
南风越是不说,众人越是忐忑,明知他不愿说,却也只能接连追问。
能说的南风自然会说,不说的自然是因为不能说,实则他这些天去了很多地方,也做了很多事情,但做的这些事情也并不全是为了初八的斗法,还有对后事的安排,所谓后事,并不是身后事,而是围绕斗法成败所导致的各种可能所做的预防和安排,若是对方胜了,该如何。若是己方胜了,该如何。除了这两种可能,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若是己方胜了,对方赖账,又该如何。
眼见南风打定主意不想多说,吕平川等人也不再为难他,不过有些时候不说也能说明一些问题,南风自始至终没有提及与胖子和吕平川有关的阿月和燕飞雪的情况,这便说明他很可能已经对此进行了某种应对和安排。
四更散席,散席之前元安宁与之说了两件事情,一是三界律法已经编撰完成,二是提醒他韩信的爽灵早已被大罗金仙得了去,大罗金仙对此人如此看重,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韩信此人擅长统兵,需要提防己方获胜之后,对方毁约发兵。也需要提防己方战败之后,对方对人间发兵清洗。
对于元安宁的讲说,南风只是点了点头,没有更多的表示。
元安宁之所以自酒席上说起这两件事情,是因为此前她一直跟着南风,而诸葛婵娟很长时间没见到南风了,今晚南风理应去诸葛婵娟那里。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散席之后,南风并没有去诸葛婵娟的房间,而是回到自己房间,关门闭户,冥思独处……
第六百三十五章 托付他人
不眠之夜,对于七星别院的每个人都是,每个人都有心事,很重的心事,众人的心情就如这夜幕笼罩下的长安,昏暗而寂闷。
除了各自的心事,众人还有一件相同的心事,确切的说是相同的疑问,那就是南风年关之前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做过什么。
细节不可揣度,只能猜到个大概,那就是南风离开的这段时间很可能对己方出战人选进行了补充和完善,除此之外应该还对天庭和阴间的动向进行了了解和观察。
但是对于补充和观察的结果,南风并没有详细讲说,这也是众人担心的主要原因。
不过担心之余,众人也有少许心安,这少许的心安来自于南风对斗法结果有着五成胜算的前瞻和判断,五成胜算不算多,但五成胜算也不算少了。
除夕之夜,冬春交接,夜里还是很冷,五更时分,南风拉开了房门,冲站在远处的侯书林招了招手。
侯书林一直站在那里,自南风散席回房之后就站在那里,他没什么事情要冲南风禀报,之所以站在那里只是他想站在那里,或许南风会有什么事情吩咐他去做,便是没有,至少南风也知道他站在那里。
见南风招手,侯书林快步走了过来,躬身低头,“少侠。”
南风没有接话,转身回到房中,侯书林弯腰跟进,反手关上了房门,待得转身过来,见南风正在给他倒茶,急忙惶恐的跑上前去,抢夺南风手里的茶壶,先与南风倒。
“这些时日你回过家没有?”南风问道。
侯书林急忙答道,“来此之前回去了一趟,之前与少侠办差得了些金银好处,送回去了。”
“诸葛婵娟戴的松石手环是你送的吧?”南风笑问。
“聊表寸心,聊表寸心。”侯书林连连点头。
“别站着了,坐吧。”南风指了指对方的座位。
“不敢,不敢。”侯书林谦辞。
南风没有再劝,只是微微皱眉。
见南风皱眉,侯书林惶恐,急忙坐了,但他也不敢正坐,歪身斜坐座椅边缘。
“老侯啊,你感觉你是个好人吗?”南风平静的问道。
一句老侯喊的侯书林感动非常,几乎掉下泪来,但后半句又令他心惊忐忑,不知南风为何有此一问,“我,我,我可能算不得好人。”
“不要妄自菲薄,我看的比你清楚,你是个好人。”南风说道。
在侯书林眼中,南风比皇帝的地位还要尊崇,而今听他如此评价自己,感动的热泪盈眶,“少侠别这么说,我惭愧呀。”
“世人都有阴暗之心,每个人都有,你自然也不能例外,但你忠诚,”南风说到此处,见侯书林想要插嘴,便抬手示意他不要插话,“我不管你为什么忠诚,但你真的做到了忠诚,忠孝仁义乃为人之本,不管一个人有怎样的缺点,只要忠孝仁义占据其一,就是个好人。”
侯书林原本是真心惭愧,听得南风如此公允宽容,心中越发感动,抬手擦泪,“愧对少侠的赞誉,我之所以愿意追随少侠,只是因为知道少侠待人甚厚,跟着少侠能得到好处。”
“你还真说实话,”南风笑了笑,“不日我就要往云华山去,你不要与我同行,天亮之后就离开这里。”
说到此处,侯书林面露疑惑,又想插嘴,南风再度抬手阻止,“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咱们早晚都要分别,云华山你就不要去了,我若落败,己方在场之人怕是会受到血洗清算,我不想连累你。”
侯书林刚想说话,南风已然落槌定音,“我还有些琐事要烦劳你去做,你去拿了纸笔过来,书写记录。”
循着南风所指,侯书林往书桌拿了文房过来,铺好纸张,研墨提笔。
南风伸手,自其手中拿了毛笔过来,自写自画,毕了,还笔于侯书林,“这是三四两卷天书及其纹路。”
“少侠这是作甚?”侯书林不解。
南风没有回答,而是开始闭目讲说,“往太清宗,寻灵喜子,此人早年对我很是友善,当赠与美酒两坛。”
侯书林快速书写,写完之后看向南风,见南风闭着眼,便说了声“是。”
“同是太清宗,寻俗务殿孙职事,此人当年对我亦很友善,赠银十两。”
侯书林书写,“既是对少侠友善,当多与……”
“不必,照我说的做。”南风继续说道,“仍是太清宗,寻曹猛,此人是我的贫贱之交,此前我曾有馈赠,此番再加赠天书一卷。”
“第三卷还是第四卷?”侯书林问道。
“第四卷。”南风说道。
“是。”侯书林记录。
“往建康寻郑娴,赠与天书第四卷。”南风又道。
见南风没有说明答谢的缘由,侯书林隐约猜到二人可能有点滴男女瓜葛,识趣不问。
“往玉清宗寻凌云子,我早年曾自玉清宗学艺一年,有些香火情分,后来尽诛玉清紫气高手,此时想来太过辣手,赠与天书第四卷和第九卷,助其延续香火,立命安身。”
侯书林记录称是,第九卷天书的内容他知道,故不需多问。
“往墨门去,毁其公输要术第三卷。”南风又道。
见侯书林面带疑惑却不敢追问,南风便主动解释,“公输要术共分土工,器械,杂项三卷,前两卷有利民生,予以保留,最后一卷多是阴狠毒辣的暗器火器,留之有伤天和。”
“是。”
南风无中生有,凝变丹丸一枚,“你还要往吐浑去,寻到一位呼延江军,将这枚丹药送给他,此人早年曾经冒犯诸葛婵娟,哑了这些年,也算受到了惩罚。”
“是。”
“早年李朝宗自长安有处别院,其中豢养有多名女子,其中一人名为高迎春,事后此人下落不明,你设法寻到她,赠以黄金百两。”
“是。”
南风闭目沉吟,自心中回忆细碎琐事,他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只要力所能及都会尽快报偿他人的恩情,故此所欠人情并不多。而他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能今天下手绝不过夜,所以伤害过他却被姑息的人几乎没有。
良久过后,南风睁开眼睛,起身走到床边,拿过之前的那个口袋递给侯书林,“我刚从天界回返,还没来得及往锦屏镇去,你帮我跑一趟吧,将这口袋送给一个叫张洛云的人,告诉他,正月初八往云华山去。”
“是。”侯书林急忙接过,通过口袋的轮廓来看,里面装的不止有桃子,还有枣李一类的小果子。
见侯书林要收拾笔墨,南风抬了抬手,“别忙,之前提供线索并被我采用的那些武人,我曾许诺要奖以天书,做人不可言而无信,我现在口述给你,待得初八之后,由你前往分发传送。”
“是。”侯书林放好口袋,重新研墨,另铺纸张。
南风逐一口述,侯书林一一记录。
待得尽数写完,东方天际已经泛白,侯书林收好纸张,出言问道,“这些酬以第几卷天书?”
南风想了想,说道,“我将第二卷口述于你,你记录下来,分赠他们。”
侯书林闻言,再度拿起毛笔,待得写罢搁笔,问道,“那第三卷赠与何人?”
“这是给你的,”南风说道,“这一卷除了我,只有你自己知道。”
侯书林闻言骇然大惊,愕然瞠目。
“天书曾被我尽数拥有,但我不能将其带走,而今我已经将九卷天书尽数分赠世人,若有流传必要,天道自会让其流传下去,若是注定消失,天道亦会安排左右。”南风说道。
南风言罢,侯书林方才反应过来,匍匐在地,感激流涕。
“好啦,天也亮了,你早些去吧。”南风说道。
侯书林悲伤莫名,感激肺腑,痛哭难止,长跪不起,实则每个人都是可以被感化的,只看对方所做的事情能不能真正的打动他。
南风离座起身,将侯书林搀起,安抚良久,侯书林方才止住悲伤,流连出门。
在侯书林走下台阶时,南风忽然想起一事,“这布袋里的仙桃还有多余,你取一枚出来,去往锦屏镇之后,继续往西北方向去,约莫六七百里,能见到一处松林孤峰,在那阳面有处洞府,洞外有只月熊,你莫要现身,待其外出觅食时,将那仙桃置于洞口,然后悄然退走。”
侯书林不明所以,疑惑看他。
南风叹了口气,“与它一丝希望吧。”
见南风不愿多说,侯书林也不敢追问,跪倒叩谢,抹着眼泪,恋恋不舍的去了……
第六百三十六章 山雨欲来
目送侯书林出门西去,南风刚想转身回房,却发现一个官差模样的人匆匆赶来,与门房急切的说着什么,寥寥几语,转身离去。
在那官差离开之后,门房向南风走了过来,不等其走近,南风便冲其摆了摆手,示意已经听到了那官差所说之事,那官差是来报信儿的,五更时分玉清道人在掌教凌云子的带领下尽数出山南下。
“他们当是往云华山去了。”诸葛婵娟自房西走了过来。
南风点了点头,“你怎么醒这么早?”
“什么醒这么早,我一宿没睡。”诸葛婵娟放肆的打了个哈欠。
“我也没睡,”南风手指房舍,“来,一起。”
诸葛婵娟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大白天的,你就不怕我给你叫出声来?”
“此睡非彼睡,满脑子霪邪念头。”南风撇嘴嘲笑。
诸葛婵娟先是投以更加鄙视的神情,转而正色说道,“上清宗和太清宗想必也已经动身赶往云华山了。”
南风缓缓点头,道人替天行道,三清宗直接听命于天界和阴间,他们事先赶往云华山无疑是为不久之后的对赌斗法进行准备和安排。
“我们什么时候走?”诸葛婵娟问道。
南风没有接话,转身回房。
诸葛婵娟跟了进来,“我们选定之人可能会提前赶去,食水和住处总要准备。”
南风走到桌旁,拿起茶壶为诸葛婵娟倒了杯热茶,实则茶水早就凉了,但想要让它变热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诸葛婵娟捧了茶杯在手,“还有受邀观礼的百余人和三国皇帝,总不能让他们露宿荒野。”
南风仍然没有接话。
诸葛婵娟又道,“我听大姐说,之前北周皇帝曾经遣人问你可要征调民夫自云华山兴建土木,被你拒绝了,此番只能我们自己布置安排了。”
南风点了点头,“这些都是小事情,片刻工夫就能安排妥当。”
诸葛婵娟喝了口水,转而低声问道,“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你指的是什么把握?”南风反问。
“当然是打胜的把握。”诸葛婵娟又瞅他。
“我昨晚已经说过了,五成总是有的。”南风迈步走向床榻,到得床边,歪身躺倒。
诸葛婵娟听出了南风的话外之音,“除了打赢的把握,还有什么把握?”
南风闭着眼睛不说话。
诸葛婵娟放下茶杯,跟到床边伸手推他,“说呀,装什么哑巴。”
“打输了,我还能耍赖留下,若是打赢了,天道赋予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南风说道,若是对话的是元安宁,说到这里也就不用接着往下说了,但对话的是诸葛婵娟,就得继续往下说,“届时太清和上清就会收回自己的魂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南风本以为诸葛婵娟听了这番话会非常沮丧,未曾想她竟然很是淡定,坐到床边出言说道,“最后一卷天书会不会藏有一线生机?”
“有可能,天书乃万法总纲,其中可能藏有凝魂生魄的法门,”南风点头,随即补充,“不过我一旦参研了最后一卷天书,很可能就会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不但能知道前生今世,还能料事于先,随意改动,到得那时我就是天道,我就算在,也不是真的在了。”
“说的明白些。”诸葛婵娟说道。
南风想了想,说道,“现在我只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若是参悟了最后一卷天书,棋子就成了棋手,而且是自己与自己下,我想怎么下就怎么下,毫无悬念,也无有胜负,你感觉到得那时,这棋下的还有意思吗?”
“我不管这些,就算没意思,你也得接着给我下,”诸葛婵娟瞪眼,“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力求获胜,胜了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败了就万事皆休了。”
“这是自然,”南风翻身坐起,“不说这个了,走,陪我去云华山转转。”
“好。”诸葛婵娟点头。
说走就走,说到就到。
尽管事先已经猜到云华山可能有人,二人却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正主儿一个没来,看热闹的倒来了不少,想要把一个地方破坏掉,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把人引过去,嘈杂喧闹,炊烟四起,树木倒伏,垃圾遍地。
三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