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严风子点了点头,他可不晓得南风为什么欢喜,在他看来南风就是个寻仙访道的狂热居士,能在上清祖庭逗留既新奇又荣幸。
“包袱里还有一身衣裳,你我年纪相仿,我的道袍你也穿得。”严风子说道。
南风拿了道袍出来,抖动端详,甚是激动,实则他并不激动,太清的道袍他穿过,玉清的道袍他也穿过。
“你既是居士,道人礼仪想必懂得,少与他人说话,待得开坛毕了,早些拿了东西回来。”严风子不放心的叮嘱。
“好啊,好啊,对了,道长,拿什么东西?”南风再度明知故问。
“一些道士用物,也不晓得多少,给你几份你就拿回几份。”严风子说道。
南风窃喜,听严风子语气,并不知道元天宫此番授箓的具体人数,这对他是有利的,即便东窗事发,也比较容易回环,当然,也得看事发到什么程度,若是彻底发了,谁也圆不回来。
严风子随后指出了进山的路径,上清宗比较偏僻,自贤清镇往东进山,剩下的路程都是山路。由于是补授,观礼的人不会很多,但山下也会有车马,驾车过去之后再换上衣服,驾车时不能穿着道袍。
太清宗的地势是山峰独大,左右没有很高的子峰。玉清宗的地势是一母二子,十字布局。上清祖庭并不在山上,而是在山中,那片区域自南向北有四座山峰,这些山峰都被开凿挖空,彼此连通,呈三进宫堂进式,繁星堂在最南面,向北是浩月堂,再向北是金乌堂,最北是上清大殿。
山中房舍不多,道人也不住木屋,而是住山洞,每一处山峰内部都有大量山洞,自外面完全看不到内部的情景。
严风子还刻意告诫,进到祖庭之后若是见到一些长相奇特的人不要无礼直视,那些人可能是异类道人,最反感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它们。
南风并没有立刻上路,而是缠着严风子询问细节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长时间的聒噪搞的严风子不胜其烦,便催他上路。
拖到递送名录的最后一日,南风套马上路……
【公告】客户端特权,签到即送vip!
【专题】畅读热播剧同名小说
if(q。storage('readtype != 2 && ('vipchapter 《 0) {
(';
}
第一百一十七章 福兮祸兮
贤清镇离上清祖庭有五十多里,上路之后南风催马甚急,拖到最后一日是为了缩短对方核实的时间,自递送名录到授箓有两天时间,元天宫离祖庭有七百多里,除非对方派出紫气高手前去核实,否则无法在两天之内往返。
紫气高手的架子都是很大的,即便是掌教也不能随意驱使,他眼下就是在赌,赌上清掌教因为天蝉一事分神,也赌她不会因为一个三品居山的符箓而派出紫气高手亲往核实。
已经拖到最后一天了,就不能再拖了,最好能在上午之前将名录送到,若是拖到最后时刻,怕是对方也会起疑。
东行,出了镇子就进了山区,此时是六月,山中草木旺盛,原本两丈宽的山路被林中探出的树枝挡去一半,只剩下一丈左右,驾车之时需要打起精神。
天元子虽然教导他的时间很是短暂,却留下了三条忠告,这三条忠告被南风奉为指路明灯,处世准则,自那之后,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条理清晰,前瞻充分,一旦动手便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心无旁骛,底气十足。
但这一次他没有这种感觉,他心里没底,很是心慌,有些事情可以通过前瞻来推断可能出现的问题并提前想好对策,但此事他虽然也进行了前瞻准备,却有太多不确定的变数,满打满算也就五成把握。
走出十几里,南风越想越感觉心里不踏实,先前不该贪大,授箓居山太过贪婪,若是降低几个品阶,成功的可能性会更大一点,但此时白纸黑字已经写上了,也没办法更改了。
就在南风焦虑不安之时,后方出现了两挂马车,由于山路狭窄,南风也无法让路,只能催马加速,疾行向前。
临近午时,南风赶到了目的地,与玉清和太清的巨大门牌不同,上清宗山前没有高大的石牌,而是以山为门,上清宗三个古篆大字就刻在山洞上方的山体上。
山门外面的广场很是宽阔,由于不到授箓时间,广场上的马车也不多,只有四五辆,南风将马车赶到东北角落,立杆卸辕,将马牵了出来,栓到了东面林中。
他随身带了包袱,里面是严风子的道袍,自隐蔽处换上道袍,又整了道髻,换下的衣服也没敢放进包袱,而是藏到了草窠里。
收拾妥当,南风拎着包袱向山门走去,这条进山的通道贯穿山峰,有四五里长,高三丈,宽两丈有半,甚是宽敞。
洞顶每隔十丈就有一只巨大的吊顶火盆,火光熊熊,亮路照明。
行出两里,通道两侧出现了山洞,里面有道人坐着,见南风到来,右侧山洞走出一人,“无量天尊,道友请了。”
“无量天尊,有礼。”南风对道家礼仪甚是熟稔,应对自然。
“道友自何处来?”问话那人面带笑容,当是此间的知客道人。
“回道兄问,我乃元天宫的道人,此番来朝乃是呈送鄙宫当年补授名录。”南风答道,祖庭对于道人如同朝廷对于百姓,用词定要有礼谦卑。
“远道而来,辛苦,辛苦,请入。”知客道人抬手揖路。
南风道了谢,继续前行。
眼下这条通道既是进山路径,又是上清宗繁星堂的所在,但繁星堂位于通道左右两侧的山体内部,自通道中行走,见不到繁星堂的道人。
不过在前往繁星堂的两条横行通道的顶部各刻有两个大字,往东的通道上面刻的是有灵,向西的通道上面刻的是众生,有灵应该指的是七窍人类,而众生指的想必是异类。
环视左右之后,南风拐进了右侧通道,前行不远,遇到了一个小道人,于是稽首问道,“道友请了,请问蒋真人何在?”
“哦,你是来送名录的吧?”那人随口反问。
“正是。”南风答道。
“喏,尽头那处洞府。”小道人侧身右指。
南风道了谢,向东行走。
通道左右又有通道,那些通道的两侧皆有大小不一的洞窟,有些里面有光亮,有些没有。
山洞里并不安静,有些洞窟会有说话或是诵经的声音传出,不过声音都不大,这里虽然中空,却是一处相对封闭的所在,若是说话声太大,就会有回声出现。
通道尽头有一处山洞,洞口有木门,南风敲门,里面的人应声准入。
就在南风准备推门而入之时,右侧忽然传来了呼喊,“南风?”
这声呼喊把南风吓的亡魂大冒,惊恐转头,只见一个年轻道人正自南侧向此处快步走来,猛一看,有些眼熟,再细看,不是别人,正是当日欺负他,被他用板凳打破了头,随后又落选太清,愤恨离去的旧识孔一鸣。
孔一鸣本来就比他大,时隔两年,又长高了不少,已完全是大人模样,不过样貌和身形有变化,性情却没有变化,走近之时脸上并不是亲近热情,而是冷淡疑惑,“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此时南风已经敲了门,里面的人正等他进去,但孔一鸣与他说话,他又不能不答。
刚想说话,孔一鸣又道,“你不是被太清宗收了吗,为何身穿本宗道袍?”
“此事说来话长,我先进去公干,稍后再出来与你说话。”南风试图稳住孔一鸣。
未曾想孔一鸣并不买账,反而刻意抬高了声调,“你是太清道人,跑到我们上清宗有甚公干?还穿了我们的道袍,是不是想行那鸡鸣狗盗之事?”
南风闻言如坠冰窟,完了,彻底完了,千般思,万种虑,未曾想半路杀出这么一个扫把星,当年在太清宗的时候他对孔一鸣一直很是照顾,但此人不分好歹,将不得入选的责任推到了他的头上,一直对他怀恨在心。
本就紧张,那木门又被人自里面拉开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道人迈步而出,沉声问道,“何事喧哗?”
“参见真人,”孔一鸣深揖行礼,弯腰说道,“回禀真人,此人乃太清道人,生性奸猾,无有品德,此番他穿了我宗道袍,鬼鬼祟祟的来到此处,定是意图不轨,还请真人严查。”
那中年道人皱眉看了孔一鸣一眼,又歪头看向南风,“你自何处来?”
“回真人问,我自南国来。”南风答道,事已至此,授箓已经无望,能全身而退便是造化。
“为何穿着上清道袍?”中年道人抬高了声调。
“我自太清不得存身,便裁了道袍来投上清。”南风努力克制心中恐慌,力求语气平和。
由于南风并未否认与孔一鸣认识,也并未否认曾是太清道人,那中年道人便不得审讯盘问,沉吟之后问道,“你敲门所为何事?”
“我来时沿途打听,知道真人乃此间主事,便有心请求收录。”南风说道。
那中年道人貌似公务繁忙,也无心深究计较,便冲孔一鸣摆了摆手,“逐他出去。”
孔一鸣没想到那中年道人会放了南风,不甚解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伸手西指,“真人下了法旨,还不快滚。”
南风瞪了孔一鸣一眼,转身就走。
民间有句老话儿叫黄鼠狼专咬病鸭子,文雅一点的说法就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南风没走几步,对面就走来一个小道人,那小道人正是他先前问路之人,见他要走,便随口问道,“怎么走的这般快,那授箓名录交予蒋真人了吗?”
南风哭的心都有了,但他一旁的孔一鸣却欣喜若狂,转身冲尚未进屋的中年道人喊道,“真人,您都听到了,他是来作奸行坏的,他身上定有虚假名录,定能搜得。”
那中年道人面色阴沉,冲孔一鸣说道,“搜他一搜。”
南风想跑,却站着没动,没用的,这里是上清祖庭,他跑不掉的,此时他只是庆幸早前将龟甲和鹿皮藏了起来,不曾带在身上,不然也会被搜了去。
孔一鸣上前搜身,很快将那信封搜了出来,幸灾乐祸的看了南风一眼,转身双手递呈那中年道人,“真人请过目,此人行止不端,定是在太清不得授箓,此番想来我宗浑水摸鱼。”
“上清宗的水很浑吗?”中年道人皱眉。
孔一鸣自知失言,不敢应声,躬身退后。
中年道人看了看信封,随后撕开了蜡封,拿出了里面的纸笺。
南风此时万念俱灰,这可真是人赃俱获,此事乃欺天大过,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
那中年道人看罢纸笺,眉头再皱,疑惑的打量着南风,“你叫南风?”
南风点了点头,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显,抵赖也没用了。
“你可有姓氏?”中年道人又问。
南风摇了摇头。
“随我进来。”中年道人推门进屋。
南风迈步进入,孔一鸣也想跟进,却被中年道人拒之门外,“出去。”
孔一鸣愣了一愣,沮丧退出,好生尴尬。
洞内此时还有两个年轻道人,貌似正在整理文卷,中年道人将二人也遣了出去,“去门外守着。”
时至此刻,南风已经回过神来,开始疑惑中年道人此举用意,若是审问定罪,貌似不需要避讳旁人。
中年道人走向东侧石壁,自石壁上摁了几摁,一方青石反转而出。
中年道人探手其中,自暗格里拿起一本文簙,略加翻动,转头看向南风,“你是何方人士?”
“西魏。”南风答道。
“详实一些。”中年道人说道。
“长安。”南风答道。
“多大年岁?”中年道人又问。
“十六。”南风又答。
中年道人歪头看向南风,上下打量,甚是仔细。
片刻过后,中年道人收回了视线,低声问道,“你与本宗前任掌教是何关系?”
南风愣住了,不知对方为何有此一问。
中年道人见他不答,便将文簙递给了他。
南风疑惑接过,低头看阅,只见文簙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授箓道人的道号,祖籍生辰以及所属宫观。
在文簙最后有一列朱批红字:南风 姓氏不详,祖籍不详,长于长安,戊申年余字不详,若求授箓,允之,加授太玄……
【公告】客户端特权,签到即送vip!
【专题】畅读热播剧同名小说
if(q。storage('readtype != 2 && ('vipchapter 《 0) {
(';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渐露端倪
看罢文簙上的朱批文字,南风愣住了,这上面写的正是他的情况,但他并不认识上清宗前任掌教。
见南风抬头,中年道人伸手拿那文簙,“可曾想起什么?”
“等等等等,容我再看一眼。”南风再度低头看那文簙上的文字,这些文字以朱砂写就,除了道士作醮画符,平常时候不管是道人还是读书人,都不得以朱砂书写文字,但有两类人例外,一是皇帝,二是三宗掌教,他们会以朱砂书写,下达圣旨或法旨,由于书写内容多为批示,故名朱批。
文簙上的文字以朱砂书写,说明的确出自上清掌教之手,那朱批字迹既有规矩方圆,又得遒劲清峻,看那字迹,想必是出自老年男子之手。
此外,这些文字在书写之时皆有连笔,唯独到了最后太玄二字出现了停顿,在“太”字上方还滴有朱砂红点,这便说明此人在决定他授箓品阶之时有过犹豫。
片刻过后,南风收回视线,将文簙还与中年道人,“敢问真人,贵宗前任掌教是哪位真人?”
中年道人接过文簙,转身前去放置,“乃先师剑霜真人。”
南风眉头再皱,那中年道人以先师来称呼剑霜真人,说明剑霜真人已经死了,也可能得道飞升了,总之是不在了,此人既然是中年道人的师父,年纪应该很大了,但他却并不记得曾经与哪个老年道人有过交集。
见到南风这般神情,那中年道人亦知道他对此事一无所知,便没有继续追问,“你的来历已被他人知晓,留在山上多有不便,你且下山去,西南五里外有片荒废菜园,那里有破屋一处,你去那里等候,授箓过后,我会带了法印等物前去寻你。”
由于变故出现的太过突然,南风一时之间不得回神,闻言只是含混的应了一声。
“此时不便长谈,你且去了。”中年道人又道。
南风再度点头。
“对了,贫道俗家姓蒋,道号苍雪。”中年道人言罢,抬高了声调,“来呀,将这满口胡言的孺子撵将出去。”
门外等候的二人闻声进门,苍雪子冲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将南风逐出。
一人开门,另外一人将南风推了出去。
孔一鸣并未走远,眼见二人押着南风离开,以为他倒霉落井,便跟了上来,说那嘲讽言语。
南风被他说的心烦,止步转身,伸手指他,“品德乃为人之本,你品德低劣,便是修上一百年也脱不掉那一身的贱气。”
“你骂哪个?”孔一鸣冲过来想要打他。
那两个道人一个拦住了孔一鸣,另外一个推着南风向前,一路押送,将他撵了出去。
出得通道,南风转身回望,只见那两个道人正在与知客道人说话,不用问,定是在责怪知客道人把关不严,让他混了进去。
南风前往林中换回衣服,套了马,赶着车,往西南方向行走。
这条山路荒废已久,走不多远马车便不得通行,南风无奈,只能重新卸马,留下马车,牵马前行。
走出四五里,前方果然出现了一处荒废菜地,菜地里长满了齐膝高的杂草,在杂草丛中有两间破旧房屋,由于无人修葺,屋顶已经塌陷,只剩下几面杂石垒砌的墙壁。
选青草多处拴了马,南风来到破屋近前,清出一片落脚之处,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下山之后他一直在猜想此事缘由,此事看似毫无头绪,却也并非无迹可寻,首先,他能够确定自己并不认识那个剑霜真人,退一步说,即便他之前遇到过剑霜真人,并与对方有过交集,其交集也不值得剑霜真人如此厚待于他。
要知道太玄乃一品大箓,历来只授掌教弟子,这么大的恩惠,不是一面之缘能换来的,即便他救过剑霜真人的性命,也换不来这一品太玄。
排除了之前有过交集的可能,就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剑霜真人决定授他太玄符箓乃是受他人之托。
此人不但与他有重大交集,还与剑霜真人很是要好,不是,单是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