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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在私下。”
“我需要通知孔戴准备些小点心,给随时可能破窗而入的先生们吗?我需要告诉堂娜·索菲娅如果有午夜人从她的衣柜钻出来,就把他们请到书房吗?”
“我向您发誓,日后再来造访绝不会如此令人心悸,我的先生。我这么做只是为了给您留下深刻印象,让您了解问题的严重性,以及我们完全有能力……绕过障碍。我向您保证,我个人绝不想再来烦扰您。对我来说,重新夺回您的财产,是多年辛勤工作的终点。”
“那堂娜·索菲娅呢?你的主人对她在这场……计中计里所扮演的角色有何指示?”
“您的妻子是位非比寻常的女性。无论如何也请您把我们的介入向她说明。告诉她卢卡斯·费尔怀特的真面目。请她为我们提供宝贵的帮助。但是,”洛克说着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必须承认,我很抱歉,只能把向她解释事件真相的任务留给您了,萨尔瓦拉先生。”
6
在卡莫尔城的内陆边界,装备齐全的士兵在古老的石质城墙上来回巡逻,时刻注意着旷野中是否有盗匪或是敌军出现的迹象。而在临海防线上,瞭望塔和战船担负着相同的职责。
在阿瑟葛兰提群岛的外围哨卡中,城市卫队时刻准备保卫城中众多贵族,以防他们无意中看到卡莫尔城实实在在的臣民,或是闻到他们的气味,受其烦扰。
时近午夜,洛克和卡罗经由被称作祖灵拱的宽阔玻璃大桥,穿过安杰文河。这座刻有绚丽花纹的大桥,将阿瑟葛兰提西区和双银绿地连接起来。和阿瑟葛兰提一样,双银绿地那些郁郁葱葱的半开放式花园,也不欢迎衣着不够考究的平民逗留,这一传统经常会用上皮鞭和警棍来维持。
高大的红色玻璃圆柱投射出炼金光芒,洒向在两人坐骑膝下环绕飘荡的稀薄雾丝。桥梁中部高出水面五十尺,通常夜雾都不会超过这一高度。在闷热的刽子手风吹拂下,红色灯盏在黑铁外框中轻轻摆动,妖异的光芒笼罩着一路骑向阿瑟葛兰提群岛的两位绅士盗贼,为他们平添一道血色晕环。
“站住!报上姓名,说明来意!”
在拱桥和安杰文河北岸相交的地方,有一座低矮木屋,黯淡白光从油纸窗间透射出来。一个人影站在屋子旁边,黄号衣在桥上路灯映照下变成了橙色。发话人的言辞可以说强横大胆,但他的声音很嫩,而且略显迟疑。
洛克露出微笑。阿瑟葛兰提区哨卡通常有两名黄号衣,但这里的高阶警卫显然是把少经锤炼的搭档派了出来,在闷热薄雾中处理实际事务。这倒更好——洛克催马小跑到岗哨旁,从黑斗篷里掏出珍贵的徽章夹。
“我的姓名无关紧要,”洛克将皮夹翻开,让年轻的圆脸卫兵看了眼里面的徽章。“我是在替尼克凡提公爵陛下办差。”
“我……我知道了,长官。”
“我从未到这儿来过。咱们没说过话。让你的同伴也明白这一点。”
黄号衣鞠躬行礼,迅速往后退了一步,似乎生怕离得太近。洛克笑了笑。黑马黑衣黑骑手,从黑夜浓雾中隐现……要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这种把戏肯定要遭人耻笑。但夜晚总能给幻象增加分量。
如果说吻金路是卡莫尔城的财富得以运用的地方,那阿瑟葛兰提区就是它得以休憩的场所。这四座相互连接的岛屿,都呈现出梯状山坡地形,向上延伸到支撑五塔的高地底部。城中的世家和新贵们在这片由豪华府邸和私人花园组成的迷宫中,如碎布被单一般混杂起来。商人、银行家和船舶经纪人在这里安逸地俯瞰其他城区,小贵族们在这里垂涎欲滴地仰望着高塔中统治一切的五大家族。
时而有马车从这里经过,挂灯在木质黑漆车厢上飘荡,旗帜上的家徽宣告着车内乘客的身份。有些车辆由全副武装的骑马侍从拱卫,他们一个个身着斜襟上衣和闪亮胸甲,正是今年雇佣打手的流行款式。有几队鞍辔齐全的骏马上还挂着微型炼金灯,远远看去就像一串串萤火虫在雾中飞掠。
堂·萨尔瓦拉的府邸大体呈长方形,高四层,底部由立柱支撑。它已有几个世纪的历史,在岁月的重压下略显倾颓,毕竟这座宅院完全出自人类之手,比不上那些祖灵玻璃建筑。它位于阿瑟葛兰提最西端的杜罗纳岛中心地带,宅院本身就是一座孤岛,周围环绕着植物茂盛的花园,四面都是十二尺高的石墙,而且跟邻近的府邸没有公用界墙。三层那几扇紧闭的窗户中隐隐透出琥珀色光亮。
洛克和卡罗来到靠近宅院北墙的小巷,轻手轻脚地下了马。经过几个漫漫长夜的详细勘察,洛克和小虫儿早已探明翻越高墙进入萨尔瓦拉府的最佳路径。他们本就一身黑衣,又有夜色和浓雾的掩藏,所以只要跳上外墙离开巷道,就可以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卡罗将两匹马系在花园围墙旁饱经风霜的木桩上,四周正好出现片刻安宁,放眼望去人迹全无。卡罗捋了捋他那匹坐骑稀疏的鬃毛。
“亲爱的,要是我们回不来,日后想着敬我们两杯酒以示纪念。”
洛克背靠在墙根底下,十指交叉捧在身前。卡罗一脚踩住这个简易脚镫,借助自己的腿力和洛克的臂力,使劲往上一窜。等他谨慎小心悄无声息地攀上墙头,随即双手往下一探,将洛克拽了上去。如果说洛克是瘦弱,那么桑赞兄弟就是又瘦又结实,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得干净利索。片刻之后,他们就落在夜幕下潮湿芬芳的花园中,一动不动地静心聆听。
一层的房门全都用精巧的防盗机关和钢闩从里面锁好,绝不可能撬开。但屋顶……哦,那些身份还没重要到需要时刻考虑暗杀威胁的人,通常会对高墙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两名盗贼从豪宅北墙向上攀登,动作缓慢而谨慎,将手脚牢牢插进光滑温暖的墙砖缝隙。头两层又黑又静,第三层的光亮来自南侧房间。他们一路向上,最终来到屋顶矮墙下方,兴奋得心脏怦怦直跳。两人静候良久,努力捕捉着豪宅内的风吹草动,生怕有人察觉他们的行藏。
几颗月亮被薄纱般的灰云笼罩。在他们左侧,卡莫尔城如一道珠光宝气的朦胧光弧,从雾气中透出,在两人头顶,高不可测的五塔直入云霄,犹如天穹前的几道黑影。在胸墙上、窗户中闷烧的光亮,并未减弱高塔险恶的气氛,反倒有所加强。站在地面凝视五塔,是引发晕眩的妙药良方。
洛克头一个翻过胸墙,借着上空洒下的微光凝神观望。他把脚放在屋顶中央的白瓦步道上,站定身形。周围全是灌木、花卉、小树和藤蔓的黑影,屋顶上洋溢着植物的清香和肥料的气味。地面花园尽管也是精心照料,但毕竟还是俗物,而这里则是堂娜·索菲娅的私人植物园。
根据洛克以往的经验,大多数植物学炼金师都是诡异毒药的狂热信徒。他检查了一下兜帽和斗篷的系带,保证它们紧紧裹住身体,又拉起黑颈巾盖住口鼻。
洛克和卡罗蹑手蹑脚地走在白石小径上,穿越索菲娅的花园,就算他们披着着火的斗篷走在灯油溪流中,也不会比现在更加小心。花园中心是屋顶入口,只装有简单的弹子锁。卡罗拿着最趁手的开锁器,集中精神伏在门上听了两分钟,之后用了不到十秒就将锁打开。
第四层:堂娜·索菲娅的工作室,两名闯入者在这里更是不敢久留,生怕有什么闪失,比在花园更为谨慎。他们像酗酒晚归心里有鬼的丈夫那样,轻手轻脚地在一间间摆满实验器材和盆栽的黑屋子间潜行,窜向通往三层侧廊的狭窄石梯。
绅士盗贼们对萨尔瓦拉家的布局了如指掌。堂和堂娜的卧室在三楼,跟堂的书房只隔一条走廊。二层是日光室,夫妇俩不需要招待朋友时,这间宴会厅兼接待厅很少有人使用。一层则是厨房、几间客厅,以及仆人区。除了孔戴以外,萨尔瓦拉家还有一对中年管家,一个厨子,和一个负责送信帮厨的小男孩。这些人都应该睡在一层,而且他们所能造成的威胁,还不如孔戴的一根小指头大。
整个计划中完全无法预先安排的部分就在此处,他们在跟堂·萨尔瓦拉进行预想之中的谈话前,必须先找到这名老战士,把他料理掉。
脚步声从这一层的某个地方传来。打头阵的洛克矮下身,从左手边的拐角处探头张望。结果他看到的正是将三层分成两半的狭长走廊。堂·萨尔瓦拉离开书房,并未关门,径直走进卧室。这一次,他把门紧紧关上,金属锁扣的撞击声在走廊中回荡。
“飞来横福啊,”洛克轻声说道,“我估计他要在里面忙上好一阵了。书房的灯还没关,说明他还要回来……咱们先去解决最困难的部分吧。”
洛克和卡罗溜进过道,虽然已经在冒汗,但他们走动时还是不敢让厚重的斗篷飘动起来。狭长的走廊装潢高雅,挂毯精美绚丽,浅壁灯上细小的照明玻璃发出的光亮也就跟闷烧的煤球相当。嬉笑声从卧房厚重的大门后传来。
走廊尽头的旋梯很宽,白色大理石阶梯上铺着马赛克拼成的卡莫尔城地图,一路盘旋向下,直通日光室。他们来到楼梯口时,卡罗揪了揪洛克的袖子,食指压在唇上,往后摆了摆头。
“听,”他压低声音说。
咯啷,咯啷……脚步声……咯啷,咯啷。
这一串声响重复了几次,变得越来越大。洛克冲卡罗露齿一笑。有人正在日光室中巡视,按部就班地检查着保护每扇窗户的锁头和铁栏杆。夜阑人静之时,宅院中只有一个人会做这种事。
卡罗来到楼梯口左侧,跪在扶栏旁。任何走上旋梯的人,都会从这个位置的正下方经过。他把手伸进斗篷,掏出一个叠好的皮囊,和一根用黑丝织成的细绳。接着他以洛克都看不清的隐秘手法,将丝绳在袋口处串了一圈。洛克就跪在卡罗后面,监视着他们身后的长走廊。此刻堂·萨尔瓦拉出现的可能性不大,但据说恩主喜欢给粗枝大叶的盗贼们一些出人意料的教训。
孔戴又轻又稳的脚步声在下方旋梯回响。
如果公平较量,堂的保镖几乎肯定可以用洛克和卡罗的鲜血在墙上作画。由此而知,这场战斗必须做到尽可能的不公平。孔戴的光头刚出现在他们身下,卡罗就从栏杆间伸出手去,将抓丁帽罩了下去。
对那些从未有机会被人绑架,进而卖到铁海沿岸某个城邦为奴的人来说,抓丁帽在袋口重物作用下迅速飘落时,看起来有点像帐篷。在它罩向老兵的脑袋,落到他肩膀上之前,袋口在空气作用下向外展开。卡罗猛地一扯黑丝绳,立刻将袋子束紧在老兵脖子上,孔戴惊得浑身一颤。
任何真正能做到处乱不惊的人,都有可能在几秒钟内抬起手把这样一个袋子扯开。这也是抓丁帽内必然涂有大量甜味麻醉粉的原因,这种东西可以从黑药剂师那里买到。绅士盗贼们深知自己试图降服的人有多厉害,所以孔戴现在吸入的粉末,是洛克和卡罗花了将近三十克朗买来的。洛克衷心希望他会喜欢这东西。
在不透气的布袋中慌乱地吸上口气,就足以让普通人瘫倒在地。但洛克跃过扶栏去抓孔戴的身体,却发现老兵还站在原地,抓挠着袋子——几乎可以肯定是头昏眼花,身体虚弱,但至少还保持清醒。这也没什么关系,只需在孔戴太阳穴上轻敲一拳就能解决问题,这会让他张开嘴巴,加速吸入迷药。洛克一迈步,伸手锁住孔戴露在抓丁帽外的颈项,准备发动攻击。但这招几乎让整出戏泡了汤。
孔戴猛地双臂一扬,在洛克施展出不像样的锁喉技前,就把他的双手挣开。老兵一探左臂,缠住洛克的右胳膊,然后冲他猛击——一拳、两拳、三拳。狠辣的攻击捣在他的肚子和太阳穴上。洛克只觉腹中一阵宇宙爆炸式的疼痛,不由自主地瘫向面前的对手,竭力想要恢复平衡。孔戴猛抬右膝,这招本该让洛克的牙齿从耳朵眼里高速飞出,但感谢诸神,迷药最终发挥了效用,抑制住老兵的脾气。孔戴的膝盖僵僵地从洛克的下巴擦过,但下面穿长靴的脚还是踢在了他的腹股沟。洛克仰面朝天,向后倒下,脑袋磕在坚硬的大理石楼梯上,幸亏兜帽的布料为他卸掉了几分力道。洛克躺在那里,呼吸艰难,身子笨拙地吊在老兵手上。
此时卡罗出现了,他扔掉束紧抓丁帽的丝绳,迅速冲下旋梯,一脚绊住孔戴愈发不稳的下盘,把他推倒在楼梯上,同时揪住他的上衣前襟,以防发出太大声响。孔戴刚刚大头朝下倒在地上,卡罗就毫不留情地揍向他双腿之间。先是一下,老兵双腿微微一抽,又是一下,这次再无任何反应。头罩最终起了作用。暂时处理掉孔戴后,卡罗转身扶住洛克,试图帮他坐起来,但洛克挥挥手,让他离开。
“你现在是什么状态?”卡罗轻声问道。
“就好像我怀了个孩子,这小杂种正要用斧头开条路钻出来。”洛克的胸膛耸了几次,他连忙把黑面罩从脸上扯下,以防吐在里面,搞出不可收拾的烂摊子。
洛克做着深呼吸,试图控制住颤抖的身体。卡罗又蹲到孔戴身旁,扯下袋子,用力挥散皮囊中令人作呕的甜味,随即将袋子仔细叠好,放回斗篷,然后把孔戴往上拽了几步。
“卡罗,”洛克说着咳了几下,“我的伪装……被弄坏了吗?”
“反正我看不出来。只要你还能直起腰来走路,那这小子就没对你造成什么外在的破绽。在这儿等会儿。”
卡罗溜到二层楼梯口,探头看了一眼黑沉沉的日光室。柔和的光亮从窗口遮板间渗入,微微照亮了一张长桌和墙上的几个玻璃柜——里面放着餐盘和一些难以辨认的小物件。屋里没有人影,一楼也没有任何响动。
卡罗回来时,洛克已经用双膝和双手撑起身体。孔戴还瘫在他身边,饱经风霜的面容上挂着滑稽的笑容。
“哦,等他醒过来,就没法保持这种表情了。”卡罗冲洛克扬扬两个加了皮垫的铜指环,然后动作优美地把手一挥,将它们塞回袖子。“我刚才捶他的时候,就带上了这对拦路贼的好伙计。”
“哦,就我个人来说,对他没有一丝同情可言。他那一脚,差点让我的蛋蛋变成肺里的永久居民。”洛克试图直起上身,但没成功。卡罗架住他的右臂,把他慢慢扶起来,直到洛克能不借助外力,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
“你至少喘上气来了。你还能走吗?”
“我估摸着能踉跄几步。我得先蹲会儿。再给我几分钟时间,估计就能装作安然无恙。至少坚持到咱们离开这里。”
卡罗扶着洛克回到三层,把他留在那里望风,然后蹑手蹑脚地把孔戴也拖上楼来。堂的保镖其实并不算沉。
洛克只觉得无地自容,又急于让自己派上用场。他从斗篷里取出两根粗绳,把孔戴的手脚捆好,然后又拿出一方手帕,叠了三折,当作塞口物。洛克把孔戴的匕首从刀鞘抽出,交给卡罗,后者将它们藏进自己的斗篷。
堂·萨尔瓦拉的书房还大门敞开,温暖的光线洒进走廊,而卧室的房门仍关得严严实实。
“我要替你们祈祷,尊贵的先生和夫人,愿诸神赐予你们超出以往的欲求和耐力。”卡罗低语道,“潜入您家中的盗贼们,在继续今晚的职责前,希望能稍事休息。”
卡罗抓住孔戴的腋窝,想独力把他拽走。洛克尽管疼得直不起腰,但还是站起来抓住老兵的双脚。经过一番单调乏味的潜行,他们按原路返回,将不省人事的保镖搬到走廊另一端的拐角后面,扔在通向四层实验室的楼梯旁。
几分钟后,两人走进堂的书房,只觉得这里简直是世上最令人愉快的地方。洛克瘫坐在靠左手墙边的皮质沙发椅上,卡罗则打起精神站在一旁,扮出保镖的模样。阵阵笑声从走廊上隐隐传来。
“咱们恐怕得多等一会儿了,”卡罗说。
“诸神慈悲,”洛克盯着一个高大的玻璃门酒柜,这比游船上那个还漂亮。“我很想给咱们倒上口酒,但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他们等了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洛克有规律地做着深呼吸,集中精神让自己忘掉似乎充满腹腔的抽痛。当两名盗贼听到走廊对面的门锁滑开时,洛克一下蹿了起来,站得笔管条直,就好像自己的蛋蛋感觉并不像是从高处落在碎石路上的泥罐。他把黑面罩重新系好,强迫自己从体内唤出完美无瑕的傲慢气质。
锁链神父曾经说过,最好的伪装是出自内心,而非画在脸上。
卡罗透过面罩吻了吻左手手背,冲他挤挤眼。
堂·洛伦佐·萨尔瓦拉吹着口哨走进书房,衣衫单薄,没带武器。
“关上门,”洛克说道。他的声音沉着镇定,充满预料之中的威仪。
“请坐吧,先生,别费事召唤您的保镖了。您的人似乎略染小恙。”
7
午夜刚过去一个小时,有两条人影经由祖灵拱离开了阿瑟葛兰提区。他们黑衣黑马,一人从容不迫地骑在马上,另一个则牵着自己的马,弓着腿一步步往前挪,样子很是奇怪。
“真他妈不可思议,”卡罗说,“真跟你预想的一模一样。只可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