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绅士盗贼拉莫瑞-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洛克·拉莫瑞,”哈尔扎说,“香水和女士内衣。餐具和酒杯。还有全是凹痕和刮痕的金属制品,我无论如何都卖不出去。你们这帮溜门撬锁上房钻窗的小毛孩,都以为自己挺聪明的。只要找到合适的袋子,你们就会从狗屁眼里偷大便,然后揣回家去。”

“你这话可真有意思,哈尔扎,因为这个袋子里,”洛克从小虫儿手中接过麻布袋,举了起来,“装的正好就是……”

“狗屎以外的东西。我听见它叮叮当当了。拿过来让我看看你们是不是凑巧搞了些值得买的玩意。”

哈尔扎打开麻袋,顺着柜台上的皮垫一拉,把里面的东西慢慢倒出。他的鼻翼激动地颤抖几下,为赃物估价似乎是唯一能够满足老人欲望的活动。他全神贯注地鉴别货品,弯曲的长指头来回拨弄。

“垃圾。”他举起卡罗和盖多扒来的三个小匣子。“见鬼的炼金玻璃和水玛瑙。狗都不吃。每个两铜板。”

“太贱了,”洛克说。

“很公平,”哈尔扎说,“卖不卖?”

“三个一共七铜板。”

“二乘三是六,”哈尔扎说,“说卖,要不就去挤鲨鱼的蛋蛋,我才不在乎。”

“那我想还是说卖吧。”

“嗯,”哈尔扎仔细检查着金从狗屎箱里挑出来的那对银酒杯,“有凹痕,这都不用说了。你们这帮蠢货看见个漂亮银器,就想往他妈刮刮蹭蹭的袋里塞。我想我能把它们磨光,卖到上游去。每个一梭伦三铜板。”

“一梭伦四铜板,”洛克说。

“一共三梭伦一铜板。”

“成。”

“还有这个,”哈尔扎拿起鸦片乳的瓶子,把盖拧开,闻了闻,自顾自嘟囔两句,又把瓶子封好。“比你这条狗命都贵,但我拿它没什么辙。那帮挑剔的婊子喜欢自己调制,或是找个炼金师为她们效劳。她们绝不会从陌生人手里买调制好的货色。也许我能把它卖给某个厌烦了葡萄酒和凝视,想找点新玩意换换样的可怜虫。三梭伦三铜板。”

“四梭伦俩铜板。”

“诸神都不可能从我手里得到四银俩铜。如果莫甘蒂本人拿着炎剑,外加十个光溜溜的处女揪住我的裤腿,那没准能得到四银一铜。你只有三银四铜,这就顶天了。”

“好吧。只是因为我们赶时间。”

哈尔扎用一支鹅毛笔和一小张羊皮纸计算着总数。他用手指拨拉着卡罗和盖多搞来的那堆廉价戒指,不禁哈哈大笑。“你们肯定是开玩笑。这玩意也就跟一堆风干狗鞭差不多。”

“哦,得了吧……”

“我至少还能把狗鞭卖给屠马工。”哈尔扎将紫铜和黄铜戒指一枚枚扔向绅士盗贼们。“我说真的。别再拿这种垃圾来。我有一箱箱这种操蛋玩意,咽气前都卖不光。”

他拿起那枚镶有钻石和黑曜石的金丝铂线戒指。“嗯。至少这个还算不错。五梭伦整。黄金货真价实,但铂金是廉价的维拉狗屎,真得跟玻璃假眼似的。而且我每周都会拉出五六块比这还大的钻石。”

“七银三铜,”洛克说,“为了得到这东西,我受了不少罪。”

“因为你出生时把脑袋和屁股调换了位置,我就得多付钱?门也没有,我以前似乎听人这么说过。拿上你的五梭伦,算你小子走运了。”

“我敢向你保证,哈尔扎,到这家店来的人,都不会认为自己……”

讨价还价就这么进行下去——概略简洁的评估、来自双方的污言秽语、洛克勉为其难的应允,以及老人拿起每件东西放到柜台后面时,用仅剩的几颗牙齿发出的咬磨声。没过多久,哈尔扎就将最后几件不感兴趣的小玩意拨拉到麻袋中。“好了,小甜心们,看样子我一共欠你们十六梭伦五铜板。我估计这比拉粪车强,对吧?”

“对,也比开当铺强。”洛克说。

“这话真逗!”老人高叫着数出十六枚没了光泽的银币和五片小铜板。“我把卡莫尔城传说中失落的宝藏交给你们。拿上你们的东西赶快滚吧。下周再来。如果灰王没先找到你们的话。”

5

大雨已经变成毛毛细雨。他们走出哈尔扎的店铺,嘻嘻哈哈笑个不停。“锁链常说,没有什么自由,能比得上从始至终被人低估更自由。”洛克说。

“诸神啊,没错,”盖多翻了翻眼睛,又吐吐舌头。“如果咱们再自由个一星半点,就要飘到天上,像鸟儿那样飞翔了。”

在木废墟北端有一道木桥直通大佬四面环海的要塞,它又长又高,可供两人并肩而行。岸边有四人把守,他们都站在显眼的地方,各式武器在薄斗篷下清晰可见。洛克估计附近至少还有四个暗哨,都设在弩弓的有效范围之内。他领着四名帮众,朝桥头走去,同时打出当月暗号。其实他们都认识对方,但规矩不能通融,尤其是在这非常时期。

这个小队中最年长的卫兵身材瘦长结实,褪色的鲨鱼纹身从脖子一路往上爬,通过脸颊直达鬓角。“嗨,拉莫瑞。”这老家伙把手伸向洛克,两人握住对方的左前臂,上下摇了摇。“听说泰索的事儿了吗?”

“嗯,你好啊,波内尔。我们在路上听一个灰脸帮的伙计说了。看来是真的喽?串起来,蛋蛋,所有这些?”

“蛋蛋,所有这些。你能想象老大是什么感觉。说到这个,纳丝卡传下命令。就在今天早上,让你过来的时候,直接去见她。说是要跟你先说句话,然后才准你去缴税。你是来缴税的,对吧?”

洛克摇了摇手里的灰色小麻袋。金·坦纳的二十梭伦外加哈尔扎的十六银币和那几枚零钱都在里面。“当然了,来尽我们的公民义务。”

“很好。要是其他原因,还不一定能放你们过去。听着,我知道你得到了大佬的宽待,还是纳丝卡的朋友什么的,但今天你也许应该特别放轻松,对吗?附近有不少誓卒,有的能看见,有的看不见。跟往常一样密不透风。大佬正盘问几个克朗帮的兄弟,想搞清他们昨晚的行踪。”

“盘问?”

“按照华丽的老法子。所以留神你们的举止,别突然搞什么小动作,好吗?”

“明白,”洛克说,“多谢提醒。”

“不麻烦。弩箭是要花钱的。用在你们这种人身上,可太浪费了。”

波内尔挥手让他们过去,一行人走过一百多码的木质走廊。它直通那艘纹丝不动的大船船尾,外壳木板被掏了个洞,换上两扇铁板加固的女巫木大门。又有两名卫兵站在门前,一男一女,黑眼圈十分明显。那女人看到他们过来,敲了四下门。几秒钟后,大门朝里打开。女卫兵用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后背靠着外墙,把防水斗篷的兜帽往头上一拉。黑沉浓云从北方翻卷而来,太阳的热度逐渐消退。

浮坟中的接待大厅几乎是洛克身高的四倍,因为这艘老战舰那几道逼仄的水平甲板早就被打通,只留下上层甲板楼和中部甲板——如今权充天花板之用。地板和四壁都是咖啡色硬木,防水隔断上挂着黑红相间的织毯,边上用金银丝线绣着鲨鱼牙形花纹。

半打保镖面对绅士盗贼,手里都端着弩弓。这些男人和女人在丝质外套上套着皮护腕和紧身皮衣,上面还用薄钢带予以加固,脖子周围竖着硬皮领。一般上流人士的客厅,都会用明艳灯盏和锦簇花团作为装饰,但浮坟四壁则挂着柳条编成的弩箭桶和一列列刀剑。

“放松,”站在这群卫兵身后的一位年轻女子说,“我知道这些人可疑得要死,但我没在他们中间发现灰王。”

她穿着男式长裤,黑丝宽松上衣的袖口如浪涛翻滚,套在外面的棱纹战斗皮甲看起来可不光是用来装东西的。女子从卫兵之间走了过来,铁头靴(她从没丢掉这个爱好)踩在地板上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她脸上挂着微笑,但眼中却无笑意,而是在普通的黑框眼镜后面紧张地游移。

“我要为这种款待向你们道歉,亲爱的伙计们,”纳丝卡·巴萨维冲全体绅士盗贼说出这话,又特意伸手搭在洛克的左肩上;她比拉莫瑞足足高出两寸。“我知道这地方窄得要命,但我只能让你们四个留下。只有帮主能进。爸爸心情不好。”

一阵沉闷的尖叫从通向浮坟内厅的大门后传了出来,紧跟着是模糊不清的问询声——叫喊,咒骂,接着又是一声尖叫。

纳丝卡揉了揉太阳穴,把几缕散乱黑发捋到后面,叹了口气。“他正集中精力处理一个问题……要求几个克朗帮的伙计彻底坦白。慈悲圣人跟他在一起。”

“十三诸神,”卡罗说,“我们很乐意在这儿等。”

“没错,”盖多把手伸进大衣,掏出一副略微浸水的纸牌,“我们在这肯定能给自己找点乐子。多长时间都没问题。”

一看到桑赞兄弟递上纸牌,屋里的所有卫兵都往后退了一步,有几个显然正跟想把弩弓再抬起来的冲动作斗争。

“哦,你们这些傻瓜不会也这样吧,”盖多说,“听着,那些谣言都是狗屎。牌桌上那些人只是当天晚上特别不走运……”

经过宽大厚实的房门,是一条短小通道,没有卫兵,空无一人。两人走进去后,纳丝卡将大厅的门关在身后,转身面对拉莫瑞。她伸出手来,将洛克湿漉漉的头发捋到后面。嘴角略微往下撇了撇。“嗨,誓卒,我看你又没怎么吃东西。”

“我一日三餐都很准时。”

“在进食的问题上,你应该试着增加数量,而不是仅仅保持频率。我相信我曾经说过,你看上去就像一具骷髅。”

“我相信在那之前,我也从没见过醉意醺醺又爱操心的七岁女孩。”

“哦。也许当时我是醉意醺醺又爱操心,但现在我只是在操心。爸爸情绪很糟,洛克。我想在你见他之前,先跟你说两句——他有些……事情想跟你谈。我要让你知道,无论他让你干什么,我都不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哦,你就先应承下来。让他高兴高兴,你明白吗?”

“爱惜性命的帮主都会这么做。你以为我想在今天这种日子,走进去故意跟他作对?如果你父亲说‘学狗叫’,我会说:‘哪种狗,陛下?’”

“我知道。请你原谅。但我的意思是说,他现在控制不了自己。他在害怕,洛克。真真切切完完全全的害怕。母亲去世时,他的脾气也很乖张,但是见鬼,现在他……他睡觉时会惊叫出声。每天都要用酒和鸦片酊来控制自己的脾气。过去他只是不允许我离开浮坟,但现在他要求安杰斯和帕奇罗也留在这儿。随时都有五十名卫兵值班。公爵都没受到如此严密的保护。爸爸和我那两个哥哥为这事吵了一整夜。”

“哦,啊……听着,我很难过,但我在这个问题上似乎帮不了你什么忙。不过你觉得他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纳丝卡盯着他,双唇轻启,好像准备发话,但她似乎转念一想,又把嘴唇紧紧抿在一起。

“该死的,纳丝卡。只要你说一句话,我就会跳进海湾,痛打一条鲨鱼,真的。但你也得先告诉我那鱼有多大,又有多饿。对吧?”

“对,听着,我只是……这话由他亲口讲出来,会少些尴尬。你只要记住我刚才说的。听他的话。哄他高兴。咱们日后再想办法。如果咱们有日后可言。”

“‘如果咱们有日后可言?’纳丝卡,你真让我担心了。”

“就是这样,洛克。情况很糟。灰王终于唬住了爸爸。泰索有六十把刀,每时每刻都有十个人跟着他。爸爸很宠信泰索,用不了两年,就会给他安排些大计划。爸爸已经很久没遇到敌手了,我……我说不好他是否知道该如何处理眼下的局势。所以他只想把摊子全收拾起来,把我们藏进浮坟。这是精神上的围城。”

“唉,”洛克叹道,“我不能说他迄今为止的举动过于轻率,纳丝卡。他……”

“如果爸爸觉得他能把我们都藏进浮坟,永远锁在要塞之中,那他就是发了疯!他过去每周都要在‘致命失误’待上三四个晚上。只要兴头来了,还会到码头散步,到玛拉区和窄巷区散步。他喜欢向阴影山孤儿们的队伍扔铜板。卡莫尔公爵可以把自己锁在房间中,合理合法地统治城邦,但卡莫尔大佬不能。他需要让人们看见自己。”

“还要冒被灰王暗杀的风险。”

“洛克,我已经在这该死的木盆里困了两个月。而且我跟你说,我们在这里,并不比在大锅区最黑的院子中最脏的喷泉里光着身子洗澡更安全。”纳丝卡把双臂紧紧抱在胸脯下面,弄得胸甲吱嘎作响。“我们怎么可能安全?谁是灰王,他在哪里,谁是他的人?我们一点苗头都抓不到。可这个人不断出击,好整以暇地干掉我们的人。完全没有规律,全看他的心情。这事儿不对劲。他有些我们无法理解的手段。”

“他很聪明,他很走运。这两样都不会永远持续下去。相信我。”

“不光是聪明和幸运,洛克。我也知道这两样都有限度。所以说,他袖子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他知道些什么事?或是什么人?如果我们还没被背叛,那肯定就是处于明显劣势。而且我有理由相信,到目前为止还没被背叛。”

“到目前为止?”

“别跟我装傻了,洛克。爸爸和我困在这里,生意还勉强能够继续。但如果他不让安杰斯和帕奇罗出去管理城市,整个系统就会彻底垮台。帮主们可能认为部分巴萨维家的人留在船上是审慎之举,但我们全躲在这儿,会被当作懦弱。他们不会在我们背后说闲话,他们会行动起来抬出另一位大佬。没准是一批大佬。甚至就是灰王。”

“所以很显然,你那两位哥哥绝不会让大佬把他们关在这儿。”

“这取决于老头子到底有多疯狂,洛克。但就算他们能自由进出,也仅仅解决了次要问题。我们仍旧处于劣势。三千把刀任凭调遣,但那鬼魂还是掐着我们的死穴。”

“你在怀疑什么?魔法?”

“我在怀疑一切。人们说灰王只要轻轻一碰就能杀人。人们说刀剑伤不了他。我怀疑诸神本尊。所以哥哥们以为我疯了。”

“他们观察眼前的局势,看到的是一场常规战争。他们认为坚持下去就是胜利,只要把老头子锁起来严加保护,直到我们搞清该如何反击。但我不这么看。我看到的是一只猫用脚掌按住了老鼠尾巴。如果说猫还没伸出利爪,那也跟老鼠的行动完全没有关系。你明白吗?”

“纳丝卡,我知道……听着,你很激动。我在听。我就是块石头。你想怎么冲我嚷嚷都行。但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呢?我只是个盗贼,是你父亲手下最不起眼的盗贼。要是你能找出一个比绅士盗贼更小的帮派,我就敢在狼鲨嘴里打牌,我……”

“我需要你帮我安抚爸爸,洛克。我要他冷静下来,恢复平常心,这样我才能让他认真看待我的观点。所以我要你去见他,尽量哄他高兴。一定要哄他高兴。让他看到一位忠诚的帮主,他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而且是马上就做。等他重新开始为未来设想合理计划时,我就知道他又恢复了正常的精神状态,我能应付的精神状态。”

在短走廊尽头是另一扇厚重木门,几乎跟通向接待大厅的房门全无二致。但这两扇门上了闩,一套精密的维拉锁具连接在磨光铁质横闩上。大门正中的锁盒上有十几个钥匙孔。纳丝卡从一条项链上取下两枚钥匙,身子挡在洛克和房门之间,不让他看清自己选用的是哪些钥匙孔。门里传出一系列咔嗒声和机械转动声,隐藏的弩箭一根根泄了劲,锃光瓦亮的横闩也随之划开。大门吱扭扭地从正中开启。

又是一声尖叫从前面的房间传来,这次再无房门阻隔,显得清晰嘹亮。

“实际情况比听起来还可怕,”纳丝卡说。

“我知道圣人是如何为你父亲效劳的,纳丝卡。”

“知道是一回事。圣人通常每次只动一两个人。但今天爸爸让那混蛋来了个大批发。”

6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这样,”巴萨维大佬说,“你们为何要逼我继续下去?”

黑发年轻人被捆在一个木架上。头下脚上,铁镣固定在腿上,双臂被拉伸到最大限度,拴在下方。大佬一记重拳捶在年轻人的腋窝下方,声音好像铁锤敲打生肉。年轻人惨叫起来,在镣铐束缚下竭力挣扎,汗珠四散飞溅。

“你为何要故意惹我生气,费德里科?”老人又是一拳打在同一部位,还刻意把食指和中指的关节向外突出,“为什么你甚至不能给我编个可信的谎话?”巴萨维大佬用掌缘抽在费德里科喉咙上。那人大口大口地喘气,发出呼哧呼哧的湿音,鲜血和唾液从嘴里喷出,汗水则往鼻子里倒流。

浮坟中央的四壁都保持着一定弧度,有点像个椭圆形大舞厅。银锁链上吊着玻璃灯球,散发出温暖的琥珀色光芒。几道楼梯通向上层望台,又从那些望台通往丝篷遮蔽的废船甲板。远端靠墙的位置有一小块凸起的平台,巴萨维通常就坐在平台上宽大的木椅中接见访客。房间装潢沉稳华贵,很有品位,但今天却弥漫着恐惧、汗腥和尿骚的臭气。

固定费德里科的木架从天花板伸展下来。相同的东西在顶篷上组成了一个完整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