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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而幽默的欢迎辞后,富兰克林就晚年得子一事自我调侃了几句,宾客群中随即发出阵阵善意的笑声。惯于演讲是每个政客的通病,但富兰克林显然不属于这类人??去抱孩子的女仆迟迟不见人影,这让他多少感觉到了一些不安。
“诸位,请允许我失陪一小会。看起来那个整天只知道哭泣的小鬼拐跑了他的乳娘,我得趁着事情还不算糟糕之前去阻止这次胆大妄为的私奔。”一片哄堂大笑中,总督温文地行了个脱帽礼,转身走向内宅方向。
穿过庭院,曲折的长廊就在眼前。富兰克林匆匆地迈动步伐,花白胡须随着低促喘息而颤动不停。灯火通明的府邸虽然找不到半点暗色的影子,但此刻他的心已隐隐开始下沉,坠向那幽深而冰冷的恐惧中去,一如午夜时分无力挣脱的梦魇。
在这座府邸里,仆从能够得到的除了微薄薪水以外,就只有漫骂与鞭笞。曾经因为几支被打碎的汤匙而活活将一名仆人打死的总督俨然是位暴君,剥下伪善外衣之后,他要比任何雇主更难伺候。
富兰克林深知下人们的畏惧心理,也正是因此才会觉得异样??他吩咐过的任何事情从来就不会出现磨蹭的状况,即使是让那些女仆去和马交媾。
路上遇见的一队侍卫被总督唤住随行,但是在推开育婴室的房门之后,他绝望地发现应当带上更多人,而不该心存侥幸。
从室内射出的数十枚炎气光体虽然不过鸽蛋大小,但却在一瞬间爆开了所有侍卫的脑袋。从颅内喷出的白色浆汁混杂着黑红血液,热腾腾地溅满了总督全身。随即跨出育婴室的半兽人根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探出黑毛丛生的长臂,拎起具具尸身扔进房内,动作轻松地像是屠夫在清理着宰杀的鸡雏。
“别拘束,总督大人,这是您的家。”撒迦舒适地倚在一张高背靠椅上,身边的摇篮之中,裹着襁褓的婴儿睡得正香。
呆若木鸡的富兰克林还没有从巨大的惊骇中恢复过来,就被阿鲁巴粗暴地推进室内,跌倒在地板上漫溢的血泊里。他最宠爱的第七房妾室也就是婴儿的生母,与那名不走运的女仆都已经被割断了脖子,僵硬地倒卧在一起,死鱼般翻起的眼珠凝固着灰暗色泽。
“你们是什么人?别伤害我的孩子!”悄然掩起的房门将育婴室彻底与外界隔绝,总督惶然环顾着四周,除了角落里的爱莉西娅和布兰登之外,雷鬼也正在凝视着他。
“我做事不是很喜欢用委婉的方式,这样说罢。。。。。。”撒迦懒散地指了指裁决诸人,道:“他们三个将通过你的关系进希斯坦布尔军部任职,军衔都要少校以上。怎样去说服那些大人物我不管,如果你能办到,就不用死,这孩子也同样可以活下去。”言语间他探出右手食指,纯黑色的锐甲锵然绷直,在那婴儿脸上轻轻划过,“如果你要说什么无辜之类的废话,最好还是去找别人,我不是信徒。”
突如其来的剧痛使得婴儿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凄厉的啼哭声顿时响彻了室内。望着血流满面的幼子不住踢腾着襁褓,富兰克林嘶嚎着爬起,跌跌撞撞地想要冲到近前,却被身后的阿鲁巴一脚踹倒。
“如果你再继续这样毫无意义的举动,我会很遗憾地结束这次会面。”撒迦缓慢地道。
“我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但军方的事情我真的无能为力。”总督低声呻吟着,刚才的那脚几乎让他折断了脊椎骨。
撒迦索然无趣地站起身,走向门外:“先从小鬼开始,把这里所有人都杀了,包括外面的那些来客。”
“不,不!求求你们,我会想办法,我发誓!”富兰克林眼见雷鬼探手拎起襁褓,不由骇然惊呼。
撒迦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今天晚上的确是很热闹,我的人会留在这里,希望他们能认识些穿着制服的新朋友。”
“我这就带他们出去介绍给军部的高层,就说是自家的远亲。。。。。。”富兰克林已在低声哭泣,苍白的老脸上写满了绝望,“你们的口音不像是斯坦穆国民,要是有人生疑的话一定会害死我,这等于是在叛国。”
“口音不是问题,我会让他们去学着改变。说到叛国,你和巴帝人签订的这些条款倒是很有意思。”撒迦从怀中掏出一张盖着火印的羊皮纸,望向立时变色的总督,“你脚边这个女人在死前告诉了我们一些事情,还去书房找来了这份合约,为的就是让她的孩子可以不用送命。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食言,将来也未必会。等到巴帝发动战争的时候,你仍然可以像约定好的那样大开边关,然后滚出这个国家,没有人会去泄密。不过在此之前我的人要是出了任何岔子,你就会真的因为叛国罪被吊死,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富兰克林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口中茫然道:“我会听你们的,无论是什么事情。。。。。。”
“顺便说一句,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蠢到去相信巴帝人的承诺。这只不过是一张纸而已,随时都可以撕烂的。”撒迦沙哑地低笑着,转身举步,“爱莉西娅,把这些尸体都烧掉,尽量别留什么痕迹。过一会儿,你们就要陪着总督大人去会客了,玩得开心点。”
直到这生着妖异眼眸的年轻人和另一名异族走出育婴室,富兰克林才渐渐回过神来,想起对方先前的那番话,竟是无法控制地担忧起今后的处境来。
“他是魔鬼吗?”被布兰登扶起的总督喃喃地道。
“以前不是。”裁决三人沉默地对视着,爱莉西娅轻叹了一声,作出不愿承认的回答。
总督府外的街区暗角处,几辆马车静静地等候在那里,坐在车辕上的?夜侏儒无聊地挥动着长鞭,偶尔会低声闲聊上两句。
在见到撒迦和雷鬼的身影远远行来后,其中一人跳下车迎了上去,恭谨地欠身道:“主人,跟去巴洛克城的部族已经传回了消息,戈牙图他们全体失手,被扣在了一家赌场里。”
撒迦并不显得意外:“这该死的家伙,果然还是搞砸了。对方是什么人?”
“是血族。”那侏儒回答得极快,“另外还有一批精灵也是去找麻烦的,不过没能起到多大的作用,都被关了起来。”
“哦?”撒迦淡淡地笑了笑,回首道,“雷鬼,跟我去趟巴洛克。”
先前那侏儒迟疑了一会,还是鼓足勇气道:“主人,海伦族长已经集结了部族,正在等待您的命令。这种事情的话,我们不认为您有冒险的必要。”
“等你们到了那里,那些家伙早就被吸成干尸了。”撒迦从怀中摸出破魔刃,精神力摧动下一分分地划裂了剑体,“那废物天天带着它却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使用,想起来还真是有点可笑。”
“蒙达,这是什么?”雷鬼瞪大了眼睛。
破魔的剑身碎片在迅速剥落,一簇绚烂至极的银色光华从内现出,悬浮在空中盈盈流转,形体虽微小却带着里许范围内的气流急剧啸动起来。隐约之间,雷鬼见到银光边缘仿佛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黑气,彼此交融共存。
撒迦伸出右掌,缓缓握住了这团光华。皮肉烧灼的“嗤嗤”微响声中,他全身的肌肉都在由于剧痛而颤抖,唇边却始终带着一抹懒洋洋的微笑:“我可不想在飞去巴洛克的途中被教会发现,杀几条狗或许会很好玩,但是要弄死一大群狗实在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雷鬼刚想说些什么,银芒已经完全没入了撒迦体内,竟如被吸收般无迹可寻。良久之后,后者长长地吐了口气,扔掉手中的剑体残骸:“走罢!”
借着皓月洒落的光亮,鱼人和那名侏儒俱是瞠目结舌地注视着撒迦的脸庞,像是看见了世上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要想不被狗追在屁股后面咬,要么你就回过头把它们宰得一干二净,要么你就得变成条狗。”撒迦大笑着卷起一道近丈宽阔的银色长虹,携着雷鬼破开夜空电射而去。
同一时刻,整个希斯坦布尔行省的神职人员都察觉到了这股强横无匹的能量波动,其中诸如主教司祭之类的高级神职纷纷伏地下跪,遥相祈祷。
如此浩然纯粹的神圣力量,他们唯有在唐卡斯拉山脉朝圣时才感受过,而那个人,便是教皇。
第三章 血玫瑰
稀薄的云层之上,夜空中的那弯冷月就像是女子初描的娥眉,寂寥高悬着,洒落淡淡银辉。“虞美人”的大门前,工匠们正穿梭往来,搬运出最后一批器具。底层大厅里,一张张崭新的赌台被重新铺开,斑驳着裂痕的立柱楼阶也修复如初。大批客人早已和骰盅轮盘杀得硝烟四起,整个赌档又恢复了一贯的喧嚣繁忙。血族的复原能力要超出人类百倍,但莉莉丝胸前的狭深伤口即使是经过魔法治疗,依然还没有完全愈合。此刻她正慵懒地倚在一间幕帘半挑的贵宾室内,盈盈眼波透过厅堂,直投向笼罩在“虞美人”之外的夜幕中去,对阵阵发作的剧痛如若不觉。一扇门,两个世界。在门内,有着食物与美酒,温暖舒适的大床,女孩柔软的怀抱。来这里的人们没有身份上的差别,只要有钱,平民也可以离开外面那个冰冷的世界,坐上围满爵爷的赌桌。这种感觉令人沉醉,也同样令很多商贾富农倾家荡产。因囊中告罄而苦苦哀求借贷赊帐的客人不是没有过,可他们除了像条狗一样被扔出“虞美人”之外什么也得不到。正如蛮荒丛林中的食蝇花,花房中粘稠的汁液可以诱来昆虫觅食,也可以将它们无情吞噬。对于那些输掉全部的赌徒,莉莉丝从来就不会产生丝毫怜悯。每个人都知道“虞美人”是销金窟而并非救难所,而她就是那位美丽无情的女王。巴洛克城里能算得上中高档的风月场所不下百家,通宵营业的却寥寥无几。自从蛮牙人的铁蹄踏上斯坦穆国土直至今日,军方发布的宵禁令仍然在部分地域有效,而这无疑已成为了每家妓院或赌场的老板们最为头疼的问题之一。“虞美人”所在的繁华街区也属于管制范围,然而莉莉丝并没有费上多少周折,就从当地警备司的最高长官手中拿到了特许文书??那满脸猥琐的老家伙被她裸露的双腿迷得晕头转向,几乎没怎么考虑便收下贿赂,并在莉莉丝带来的几名尤物陪伴下度过了一个美妙绝伦的夜晚。尽管莉莉丝要远远比任何一个欢场女子更为勾人心魄,但她可爱的小虎牙却让很多打过交道的实权人物都望而却步,不得不按捺下欲火转而选择这甜妞儿提供的其他好处。血族的玫瑰可不是人人都敢于伸手去摘的,鬼才知道销魂过后自身会剩下些什么,或许是干瘪的尸体,也有可能连半点骨渣都不会存在。可能是由于越得不到的东西才越能引发男人的兴趣,“虞美人”的生意向来就是同行中最好的。很多顾客都是冲着艳名远扬的老板娘前来捧场,这黑发妖精的一颦一笑像是某种足以上瘾的迷幻药剂,早以令得他们无法自拔。其实无论人类或是异族,只要身为女性或多或少都会在意男人们的目光,尽管在表面上她们是矜持的。像莉莉丝这般惹火的美人,更是喜欢成为无数异性注目的焦点。无论那些眼眸中流露出来的究竟是惊艳爱慕,还是赤裸裸的肉欲,她都会感觉到理所当然的骄傲。“虞美人”开张至今,接待过的客人可谓是难以计数。莉莉丝见过很多家伙在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会丑态百出,往往也就一笑置之。可是就在刚才望着夜幕怔然出神的时候,两个缓步走进底楼大门的客人却她感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怒意。他们的目光从一开始就细致地掠过全场,然后掠过正对着门口的贵宾室,只是掠过。仿佛倚在里面的莉莉丝只不过是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就连看上第二眼的兴致也无。走在那名丑怪异族前面的,是个银发年轻人,容貌清秀,眼眸亦是优雅的银灰色。虽然只穿着一件毫无起眼之处的黑色长袍,但他给人的感觉却是极其威严且高贵的。这并不仅仅是视觉上带来的触动,当他一步步迈入外厅之后,由于充盈而漫溢的神圣气息潮涌般席卷了全场,每盏烛火都在悄然无息间变得白炽,厅堂间穿行的气流随即活跃起来,微弱的风吟逐渐汇聚流淌,到得最后竟是演化为圣歌在虚空中隐约回荡!整幢建筑体内开始慢慢地安静下来,赌客们相继站起身,楼上还在饮酒作乐的少数客人也纷纷推开怀里的姑娘,接着尽皆跪倒。一片颤抖的祷告声中,这些先前还在享受着糜烂时光的信徒显得惶恐之至,其中绝大部分人甚至已在哆嗦个不停。每周一次的例行祝祷早就被他们所遗忘,此刻感受着只有在教会里才会存在的浩然圣息,似乎就只有拼命向神明倾诉虔诚才是得到宽恕的唯一方式。任何血族都不可能是光明神的信奉者,莉莉丝也不例外。尽管自身的美貌被忽视现在已经得到了很好的解释,但她还是对这两个半夜闯来的神职人员感到万分恼火??如果每天都能看到他们一次,那“虞美人”就真的要关门了。“两位大人,请问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你们效劳的吗?”八面玲珑的莉莉丝很快调整好心情,满面春风地迎上前去。“自然是有的。”撒迦的视线总算是停留在她脸上,却依旧像是在看着一块石头。莉莉丝在心中恶毒地诅咒着对方,脸蛋上却现出比天使还要纯洁的笑靥:“那太好了,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撒迦环顾着四周簌簌发抖的人群,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听说过扎古克罗么?”“我就是扎古克罗族的后裔啊!”莉莉丝觉得有些奇怪,巴洛克范围内很少会有人不知道她的来历,这曾经为她减去过无数麻烦。“今天不仅是你的幸运日,也同样这幢房子里其他四十八只小蝙蝠的。”确认了女老板的身份后,撒迦的语气反倒隐隐透着失望,“梵卓在哪里?让他马上滚出来见我!”笑容在莉莉丝的脸上霎时僵住,这年轻神职对精神体的洞察能力固然令人震惊,但她真正骇然的却是另一件事情:“你怎么会知道我父亲的名字?!”同一时刻,“虞美人”深达数丈的地下暗室内,某位伟大的王者正在哀呼。“救命啊,救命!”潮湿的石室顶部不断有水滴坠下,戈牙图的满头红发早已湿透褪色。渗进嘴角的草药汁液多少让他有点舌头发麻,那固执的呼救声也因此带上了几分滑稽的颤音。旁边同样被吊起的机组汉子已经被他无休止的聒噪折磨得快要发疯:“我说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就一小会行吗?跟别人干架的时候尽躲在地底下,现在鬼嚎有个屁用!”“你懂个鸟蛋!老子那叫战术,知道吗?”戈牙图的火气并不比对方小到哪里去,鼓着眼睛吼道,“那帮长着翅膀的怪物都是血族,等到他们来咬你脖子的时候,你恐怕会叫得比我更大声!”“早晚都是死,有什么好怕的。”那汉子冷笑,一脸不屑之色,“看看周围,有几个人像你一样?”戈牙图偷偷地四下瞄了眼,一时语塞。包括精灵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关在这间密不透风的暗室里,几支火把跃耀的昏暗光芒下,粗长的铁链高吊着具具躯体,整个空间就像是食人部落捕猎后的粮窖。由于手腕处长时间承受的重力,部分娇柔的女性精灵和摩利亚法师已在微微颤抖,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半点呻吟。就连在对战中表现最为懦弱的汤姆森,也正紧咬着牙关默默忍受,尽管他的身体,远要比其他人沉重得多。“要是这个该死的胖子能机灵点,我们早就没事了。”戈牙图嘟囔着道。那机组汉子顿时勃然大怒:“你这也算是句人话?他没丢下我们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想怎样?一个人带上三十几个昏厥的同伴跑路?!”汤姆森窘迫地笑了笑,喘息道:“是我不好,留在这里根本就是等别人来抓,应该回去牧场去报信的。”“知道就好,你还不算太笨。。。。。。”戈牙图望着身边数道怒视过来的目光,悻悻然停止了抱怨。不安分地摇动着铁链晃悠了半天,他突然对另一侧的蓝菱发生了兴趣,“喂,那个谁,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既然大家都醒了,不如聊聊罢!他奶奶的,也不知道那些血族每天吃些什么东西,连指甲上都有毒,真是活见鬼!”蓝菱紧抿着柔美的嘴唇,对地行之王的搭讪如若未闻。众目睽睽之下,戈牙图多少感觉有点挂不住面子:“小精灵,老子在问你话呢!”蓝菱还是沉默着,直到有股隐隐流动的青色光华从他手腕表层现出,方才温婉一笑:“抱歉了,我刚才没办法回答。”密集的金属断裂声中,鹅卵粗细的精铁链条竟被他轻描淡写地扯成了寸寸残屑!包括戈牙图在内的全体摩利亚人俱是怔住,他们当中最强的武者也不过刚从麻痹中恢复了些许体能,而即使是在全力迫发炎气的情况下,那一根根束缚于身的铁链也未必能如此轻易地就被挣断。看上去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的蓝菱轻盈落地,细细地喘息了一会,随即找到屋角处的机括,逐一放下众人。正在此时厚重的暗室大门霍然开启,数十个高大狞恶的血族鱼贯而入,看清室内情形后其中一人大笑起来:“不错啊,倒是省得我们费功夫了!”适才的挣脱似乎耗尽了蓝菱的全部气力,面对着径直走来的翼人,他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