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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精灵女子,自称索菲娅的,要见殿下。”
洛克眼前一亮,立刻命人将索菲娅带进来。传令兵匆匆离去,背后,克洛斯的声音传来:“出了什么事?”洛克恭敬的回头道:“殿下,索菲娅来了。”
“索菲娅?”克洛斯闻言,霍然而起,叫道:“我几乎把她忘了!”他的表情显得很兴奋,在大厅里踱着步,志得意满的自语着:“好,来得好!”洛克望着他激动地样子,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他知道索菲娅最近在做什么,看殿下的神情,似乎要拿索菲娅手中的猎物开刀。
正想着,索菲娅出现在大厅门口,她一身紧身装束,背上披着绿色的斗篷,似乎赶了很长时间的路,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疲惫神色。她一边走一边与洛克对视了一眼,彼此点头致意,来到克洛斯面前,单膝跪倒,说:“殿下,我回来了。”
“情况如何?”克洛斯无心在乎礼数,亲手将她扶起来,迫不及待地问。索菲娅信心满满的望着克洛斯,微笑着回答:“殿下,您还不放心我吗?都已经没问题了。”
“他现在在哪?”
“我已经命人将他锁在地牢里,过一会儿我会过去,让他老实一点儿。之后,殿下就可以见他了。”
“好!”克洛斯兴奋地抓住索菲娅柔软的肩膀,满脸赞赏的笑容,亲昵的在她脸上吻了一下,索菲娅始终微笑着望着克洛斯,只见他走到她的背后,面对大厅的大门,阴沉沉的说:“我要用他的血,来祭奠我亡故的双亲!”
望着克洛斯脸上狰狞的笑容,洛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明白,如果杀了那个人,那么他们就连最后挽回的机会也错过了,但此时此刻,他也明白,自己的规劝不可能获得任何效果,得到的,只能是一顿训斥,他只有默默的站着,暗暗的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
阴暗冰冷的地牢里,没有一丝光线,老鼠和臭虫到处乱窜,冰冷的水滴滴落下来,摔碎在同样冰冷的石板地上,发出一声寂寞的滴答声,除此以外,这里没有更多的声响,如同一座无声的地狱。
他从昏迷之中醒转过来,迷迷糊糊的打量着周围,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吞噬了他,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但他并未感到恐惧,这样的黑暗,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即使是对面突然窜出一个凶神恶煞的魔鬼,对他来说也是司空见惯了。
他感到自己的头很痛,大脑一片空白,根本记不起曾经发生过什么。也许,自己又一次醉倒在了酒馆之中吧?他暗自揣测着,伸手想要揉一揉阵痛的脑袋,回应他的却是一阵冰冷无情的铁链声音,他愣了一下,用力拉了拉,一条铁锁死死的拽住了他的手腕,他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吊在头顶,双脚也被铁箍箍住,整个身体被吊了起来,如同一个活生生的沙袋。
这是怎么回事?他暗暗心惊,极力回忆着发生过的一切,隐约记得,那个晚上,他和索菲娅在一起饮酒,索菲娅一而再再而三的劝酒,而自己也并没有拒绝,终于醉倒了,可是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这里又是哪里?他百思不得其解。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他的耳朵立刻捕捉到了寂静中的声音,神经瞬间紧张起来,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的心跳也开始加快,他不知道门在哪里,但他依然观察着四周,他想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第六十六章 血债血偿(三)
脚步声在他附近停了下来,紧接着,是铁锁开启的声音回荡在地牢中。门开了,火把的光芒照亮了房间,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他感到一阵刺眼,下意识的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去看那火把照耀下的来人。
“你醒了。”
火光中,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那是谁?是月儿吗?他有些不敢肯定,火光将他的眼睛耀的发晕,分辨不清对方的相貌,只是隐约感觉,有些像,却又不太像。
“喂,别装死!”伴随着这句冷冰冰的话,他只觉得身上一阵剧痛,紧接着又是一下,剧烈的疼痛使他的脑袋开始清醒了,他凝望着对面,那个手持皮鞭的女子,认出了她的身份。
“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他恼怒的望着她大声质问。
“很简单,”她洋洋得意的瞥了他一眼,左手拉了拉皮鞭,笑道:“这是殿下的旨意,殿下要的,就是我要做的。”
殿下?他瞬间愣在了那里。哪个殿下?当然不是洛枫,那么,一定是克洛斯!
“你是克洛斯的人?!”他又惊又怒的等着她,她微笑着答道:“你还是有点头脑的,虽然说,和你那个精于设计的恋人——或者说是妻子相比,还差很多……”
此时的他已经无心去听她的话,惊愕已经占据了他的心,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中了敌人的圈套,落入了克洛斯的手中。
“还记得,上一次在海音斯特姆的海边吗?”她微笑着将手背在身后,绕着他缓缓的转着圈说:“那时候你多厉害啊!杀了奥尔德伦,又把洛克和夜流云那帮人打的狼狈败退,”她笑眯眯的走到他的面前,用鞭梢轻轻挑起他的下巴,笑道:“若不是我用魔法击退了那个炎魔,只怕,他们败的还要惨。”
“什么,原来,你就是……那个精灵女巫!”烽冥侠隐约记起了那个用水魔法杀死炎魔的精灵女巫,只是当时她戴着面纱,他并没有看到她的相貌,现在想来,果然是同一个人!
“你总算想起我了。”她微微一笑,转身走到一边,突然转过身来,猛地甩动长鞭,在他身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看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冷若冰霜的说:“过一会儿,殿下会来看你,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儿,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说完,又是一鞭狠狠打在他的身上,极尽嘲讽的讥笑一声:“你最好明白你现在的身份,别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天下无敌的烽冥侠!”他恨恨的盯着她,愤怒的挣扎着想要挣脱铁链的束缚,两只手臂青筋暴起,铁锁连接的铆钉被他弄得摇摇欲坠。
“你找死!”她恶狠狠的将皮鞭一次又一次抽打在他身上,一道道伤口层层叠叠的出现在他身上,上衣碎成了布条,裤子上血迹斑斑。
终于,他没有力量再挣扎了,头无力的垂了下来,鲜血从他的脚趾滴落下来,摔碎在冰冷的地上,瞬间丧失掉了仅有的一点温暖,如同他绝望的心,丧失了最后一丝希望。
就在此时,耳畔,传来了一个声音:“殿下到!”话音未落,克洛斯迈步走进牢房,他毫不在意周围浓重的腐败气息,双眼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囚徒——烽冥侠,这个曾经纵横驰骋,出入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几次险些致他于死地的游侠,如今,竟也落在了自己的手中,看着烽冥侠遍体鳞伤,有气无力的样子,他感到无比的快意。
“我们好久不见了。”他用讥讽的口吻冲他笑。
烽冥侠依然低着头,一声不吭。一旁的索菲娅见状,狠狠地抽了他一下,斥道:“殿下和你说话呢!别装死!”
只见烽冥侠缓缓的抬起头,用失神的眼睛盯着克洛斯,克洛斯一脸的笑意,正所谓成者王侯败者寇,在自己兵败如山倒的时刻,竟然有这样一个仇人落在自己手里,他又怎么能不从心底感到痛快呢?
“听说,你娶了紫月,”克洛斯上前一步,笑眯眯的问:“怎么样?你的妻子,还好吗?”烽冥侠默默地望着他,良久无语,克洛斯见状,越发得意:“有机会,我还真想再见见她,好好地和她聊上一夜,不是我恭维她,她可真是绝世难得的美人儿啊……”
话音未落,烽冥侠突然张开嘴,将满嘴的鲜血喷向克洛斯,克洛斯不及防备,被喷的满身满脸都是血污,急忙向后倒退躲避,烽冥侠望着他狼狈的样子,张开被鲜血染红的嘴哈哈大笑,一旁的索菲娅见状,挥舞皮鞭,死命的抽打烽冥侠,烽冥侠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用仇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克洛斯和索菲娅。
“殿下,”随行而来的洛克将一条白色的手帕递到克洛斯面前,看着克洛斯将手帕接过去,恨恨的擦着脸,轻声劝道:“还是不要跟他多费口舌。另外,也别让索菲娅打得太厉害,要是就这么打死了,未免便宜了他。”克洛斯起初听他说不要打得太厉害,感觉很不顺耳,回头用嫌恶的目光盯着他,正准备训斥,听到他后面的话,又止住了,点头赞同:“你说的也对。”于是让索菲娅停手。
他回头目光阴毒的望着烽冥侠,挑衅的对他说:“烽冥侠,你不是一向自认为所向无敌吗?不是没有人可以斗得过你吗?好,我给你一次机会,过几天,我会给你安排一场特殊的决斗,如果你能赢得了,你就能够获得自由。否则……”他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沾满血污的手帕狠狠地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
与此同时,德尔的赏金猎人公会中,会员们正进进出出忙碌着。
一只裹在白色长靴中的脚,踏入了公会的大门,靴子坚硬的底部落在同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那个如同午夜幽灵般的白色倩影,引起了周围人的主意,他们纷纷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将目光转向门口。
“小姐,有事吗?”站在门口的一名男子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轻声问。
她回过头,望着对方,抬起自己的右手,一枚金色的高级会员徽章呈现在对方的面前,男子不禁肃然起敬:“对不起,失礼了。”
“会长在吗?”她轻柔悦耳而又不容置疑的声音飘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大厅里面,一个中年男子挤过人群问:“谁找会长啊?”
“是我!”白衣女子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过几名会员身边,来到他面前,笑道:“伯伯,我是月儿啊!”那男子本是公会的副会长,也是看着姐妹俩长大的,如今忽而见到久别重逢的紫月,就如同见到自己的孩子一般,不禁露出惊喜的笑容:“呀,我说是谁呢!没想到,是我们的小玫瑰花回来了!”紫月亲昵的上前与他拥抱,副会长怀抱着紫月,笑容满面的称赞道:“看看,这丫头,越长越迷人了,出落得比花儿还漂亮呢!”一边说一边对周围的人笑道:“还不快跟‘白玫瑰’打招呼?你们这些新来的小子们,还不抓住机会,过来看看我们会里的宝贝?”说的众人都兴奋起来,纷纷大声的向她打招呼。
“伯伯,您还是这么幽默。”她矜持的一笑,却并不因为周围好奇的目光而有半点的羞怯。副会长笑眯眯的说:“我说的是真话嘛,你可是我们会里的骄傲呢!对了,还有你妹妹,云儿呢?怎么没见她?”
“哦,云儿这次没跟我一起,她有别的事。”紫月并没有透露妹妹的情况,而是用一个甜美的微笑掩饰过去,话锋一转直奔自己此行的目的:“我这次来,是想请各位兄弟帮我找一个人。”
“什么人?”副会长皱眉道:“是不是又有什么人和你过不去?你说出来,大家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倒不是那样,”紫月笑着摇摇头,她环顾众人说:“我要找的人,大家估计也听说过,就是恶魔猎人公会的烽冥侠。”
第六十六章 血债血偿(四)
“烽冥侠?”众人面面相觑,副会长不解的问:“外面都传说,你和烽冥侠已经结为夫妻了,为什么现在又跑到这边来找他?发生了什么事?”
“一言难尽,”紫月叹息一声,恳切的请求众人:“我只希望,大家能帮我这个忙,有人告诉我,他就在德尔,请兄弟们帮我找到他的下落,紫月在这里谢过大家了。”说罢向众人深深的一鞠躬。
“想必是那个烽冥侠对姐姐不好,姐姐放心,我们找到他,一定帮姐姐教训他!”几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正找不到机会向紫月献殷勤,一听紫月这么说,立刻高声大叫起来。紫月闻言,不禁连连摇头,未及开口,一旁副会长指着他们笑骂:“臭小子,还知道不知道自己是谁?就你那两下子,小心你的小命吧!再说了,人家夫妻俩的事,你们跟着掺和什么?我可警告你们啊,都去给我帮忙找人,但是别借机惹事,让我知道了,饶不了你们这群猴崽子!”一顿骂把几个年轻人骂蔫了,也把紫月和周围的人逗乐了。
“你放心,丫头,交给会里的兄弟,不出三天,保准有信!”副会长胸有成竹的对紫月说道。紫月信任的点点头,露出一缕甜美的笑容。
……
天空中阴云密布,就要下雨了。整个鲁因城笼罩在一片阴沉之中,然而在那幽暗的地穴之中,却有一片更加阴暗的世界,在这片没有阳光,没有生机的阴暗牢笼里,只有一个个枯干的灵魂,等待着死亡的解脱。
两个狱卒腰挎长剑,手持着皮鞭、短棍,在阴暗的地牢里巡视着,过道两旁昏黄的火把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除此以外,这里没有任何的响声,甚至连痛苦呻吟的声音都没有。
其中一个狱卒的脚步停了下来,从牢门的铁窗往里张望,他们的犯人被五条锁链死死的锁住,低着头,浑身布满血淋淋的伤口,有的伤口已经结痂,与衣服粘连在一起,有的则向外流着脓血,还有的,已经出现了蛆虫,看上去触目惊心。
“看什么呢?”狱卒的同伴拍了他一下,“少靠近他,那家伙是个危险人物!”
“我知道,我只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狱卒轻声回答。但是犯人始终低垂着脑袋,看不清他的脸,狱卒无奈的回过头来,一脸的遗憾,一旁的同伴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他长什么样子,关你什么事?他又不是个女的,你管他长什么样呢!”
“你不知道!”狱卒冷笑一声,“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听说了,好像是个挺厉害的人物,他老子好像还是那边的什么公爵。”
“他老子是谁,和我没关系,”狱卒撇撇嘴,说:“我关心的,是他老婆。”他坏笑着朝屋里望了一眼:“你没听说吗?他老婆是个绝色美人儿,万里挑一的,不知迷倒了多少男人,连咱们……”说着看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会把话传出去,这才继续说:“连咱们殿下都对她垂涎三尺,听说上一次,殿下之所以丢了伊丁城,就是一心想抓那女的,结果人没抓到,城反倒丢了!”
“有这样的事!”同伴惊讶的望着他,脸上还是显现出一丝疑惑:“但我还是不明白,她老婆再漂亮,跟他的长相有什么关系?”狱卒骂道:“你真是笨死了,咱们平常不老听人说,那美丽的女子总是偏偏看上那些其貌不扬的男人吗?要不人们怎么总说,‘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呢?我就想看看,这男的到底长相如何,是不是真的就像那些人说的那样!”
两人在门外叽叽咕咕半天,牢房里,烽冥侠闭着眼睛,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虽然恨,却毫无办法。接二连三的鞭刑,已经把他打的遍体鳞伤,再加上连续的水米未进,原本力拔千斤的他如今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有气无力的被人吊在半空中,任由他们摆布。
狱卒们的说话声渐渐远去了,周围又恢复了寂静。然而烽冥侠的心却难以平静,他从最初的愤怒,到后来的仇恨,最终变成了懊悔。他开始反思自己所做的一切,后悔自己不该放纵自己,忘却了紫月往日的叮咛嘱咐,想到和紫月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自己虽然受到诸多的限制,却真正做了些令人刮目相看的事,在众人面前重新树立了自己的形象,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紫月的管束与指导。自从离开了她,他的生活又回归到了一片混乱,那个在他身边对他唯命是从的索菲娅,曾经让他感到无比的轻松与惬意,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不过是在将他一步一步的引入地狱的致命诱惑,他忽然懂得,放纵自己,无异于自杀。
懊悔不已的他想起离开格兰丁堡时,对紫月的态度,那记响亮的耳光,紫月嘴角流血倒在地上的情景,还有自己将婚戒摔在地板上的时刻,对她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呀!她有什么对不起自己呢?她设计那个圈套,不过是为了救格兰丁堡于危难,她对他的约束,完全是出于对他的关心和爱护,她将整颗心都献给了他,将所有的委屈留给了自己,最后却得到了这样的回报,这对她太不公平!
继而,他又想到了怀着一颗受伤的心不辞而别的琳玲,她苦口婆心的劝说,忧心如焚的劝阻,自己不仅没有听进去,反而粗暴的驱赶和斥责她,令她倍受委屈,最后令她的身体和心灵同时受到了严重的创伤,这难道是自己应该给予她的报答吗?!两个爱他的女人,两个真心关怀他的姑娘,都被他深深地伤害了,而那个蛇蝎心肠,一心只想取悦他、骗取他信任的女人,却得到了他的青睐,他恨自己是非不明,好坏不分,瞎了眼,竟然没有看懂,到底谁才是值得自己珍爱的人。
时至今日,他才终于明白,放纵你随心所欲的人,并不是真心对你的人,那忠言逆耳约束你的人,才是一心一意爱着你的人。只是,现在知道这一点,是不是已经太迟了?
“月儿,玖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你们的良苦用心,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