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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就是我要把他拉来的原因,你们有没有听说,灰精灵的死亡水晶被人夺走了?”杜尔的声音中透出了一丝得意,在场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有人问:“你的意思是,那个天鸣就是夺走死亡水晶的人?”
“否则,我无法解释他身上拥有如此强大的魔力,我们却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字。他不是我们公会的人,却又与象牙塔为敌,而且我从他的额前的刘海下隐约看到了类似水晶的物体,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他就是夺取了水晶的人。”
“我还记得,与他一起私逃的还有烽冥侠的女儿,那个女孩儿是象牙塔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女学生,正是在她的帮助下,他才成功的夺取了水晶。”
“还有与他们并肩的沉默寡言的男人,听说过红岩城的攻城战吗?有一个身份神秘的黑武士为他们执掌大军,当他们从红岩城撤退后,他一直追随着他们。显然,他们就是传说中的那三个人。”杜尔胸有成竹的向大家宣布着自己的预测。
“那又如何?我看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柯萨尔逆反的声音传来,他不服气的警告道:“自称天鸣的年轻人,如果真的就是传说中夺取了死亡水晶的人,那么他的力量就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
“再说烽冥侠的女儿,我曾听过不少关于她的事情,她是个出了名的鬼精灵,法术的造诣也毫不逊色,还有那个拿镰刀的家伙也不是小角色,这三人如果要与我们为敌,我们怎么能对付得了他们?杜尔,你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才好!”
“哼,柯萨尔,你永远不会用脑子办事,我说过打算硬来吗?你等着瞧吧,我会慢慢的拆散他们,让他们分崩离析,等到将他们分化瓦解之后,一方面,我们可以设法夺走死亡水晶,另一方面,我们可以抓住那个丫头作为人质,逼迫象牙塔屈服于我们,到那时候,一切就都掌握在我们手里了!哈哈哈哈!”
“但愿你的梦想能够实现!”柯萨尔嘲弄的咕哝了一声,开门大步离去。而此时,雪月灵已经溜回了天霖的房间,把听到的一切告诉了天霖和沙林。
“哼哼,我就知道这些人在耍花招。”天霖毫不意外的半躺在桌旁的软椅上,两条腿交叉搭在旁边的另一把椅子上,笑眯眯的哼哼一声,雪月灵看着他成竹在胸的样子,问:“你有什么打算?”
“来,宝贝儿,坐下。”天霖拉住雪月灵的小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坐下,小声的对她和一旁的沙林说:“我不管杜尔到底有什么花招,首先他肯定要跟我们合作,双方首要的目标是神殿,我们要利用他们人多势众,让他们作为替死鬼,帮助我们进入神殿。”
“等到我们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大可以与他们翻脸。我想,他们恐怕还没意识到,自己到底在与什么样的力量对抗,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智力与实力,那么就让他们沉浸在他们的美梦中吧!”
“这样也好,那我明天先去打探一下那些发疯的魔法师们的情况,你就不要去了,你额头上的水晶容易暴露你的身份,万一被象牙塔的人发现会引来麻烦。”
雪月灵的建议得到了天霖的赞同,一旁的沙林见状主动请缨:“夫人自己去,万一遇到麻烦可能需要帮手,我陪夫人一起去吧!”天霖听了不置可否,而是用探询的目光望着雪月灵,在得到雪月灵的赞成后,他也没有表示反对,点头答应。
雪月灵和沙林各自回房后,天霖却陷入了沉思,他回想着刚才沙林提出陪同时,雪月灵的爽快赞成,心里不由的有点儿不舒服。
自从雪月灵在沙林身上发现了烽冥侠的短剑,她对他的态度便极为冷淡,这让天霖非常满意,他正希望雪月灵将一切都归罪于沙林,既可以让自己置身事外,又能避免他们相互勾结。
但一夜之间,当沙林的生命之火从即将熄灭转而重新旺盛起来,天霖发现雪月灵对沙林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仅细心的呵护照料,而且交谈时脸上也出现了温柔的笑容。
天霖想不通,雪月灵为什么会对自己的杀父仇人如此关照,他曾试探过雪月灵,感觉她的心情轻松而愉快,与之前的心怀悲愤判若两人,这让天霖满腹狐疑,琢磨不透。
对于烽冥侠的死,天霖也曾有过猜疑,他曾在路过伊丁郡时,趁两人不在的机会向一些城镇中的士兵打听,最近伊丁城是否有过什么大人物的葬礼,有士兵告诉他,不久前伊丁城内的确举办过一场大的葬礼,是伊丁公爵的兄长逝世了。
这个消息让天霖心中的疑虑烟消云散,烽冥侠的确死了,沙林所言并无欺瞒,但这却留下了更大的一个谜团,那就是雪月灵反常的心情。
天霖不会知道,那场所谓的葬礼,是烽冥侠和亨特尼斯精心设计的骗局,目的只是为了掩护沙林,虽然不能确信沙林是否真的可靠,但他们仍不得不寄希望于他能言而有信,在必要时给予雪月灵帮助和保护。
第五十三章 人心的裂痕(四)
第二天早晨,在旅店一楼的餐厅吃过早饭,雪月灵和沙林辞别天霖,去打探消息。两人前脚离去,杜尔后脚便在天霖的桌旁坐下,一边打招呼一边满脸堆笑的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说:“怎么,你们没有同行哪!我以为你们会一起去,或者把小姐留在旅店休息,您和那位兄弟一起去呢!”
“没有,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绕弯子,不适合打探消息。再说,这种事情,有时候女孩子办比你我要简单很多,你说对吗?”天霖笑眯眯瞥了杜尔一眼,慢悠悠的吃着早饭,漫不经心的笑答。
“说得对,说得对!”杜尔连声附和着,心思一转,略带惆怅的叹息道:“说心里话,我真是很羡慕您!”天霖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停止了进食,坐直了身子好奇地问:“您这话我就不太明白了,您在羡慕什么?”
“那是因为您正在享受幸福而不自知!”杜尔意味深长的感叹一声,望了一眼天霖好奇的表情,颇有些酸溜溜的说:“您看,您有一位对您一往情深的恋人,又有一位忠诚无二的伙伴,三个人结伴同行,关系融洽,团结和睦,这难道不是一件令人艳羡的事情吗?”
“原来您说的是这个,”天霖听了哈哈大笑,连连摇头回答:“我倒觉得,像您这样有一群同甘共苦的兄弟,并肩携手,浪迹天涯,才是人生快意啊!”
“阁下说笑了,兄弟们彼此感情再好,也难在一起过一辈子,总不如您,有伊人相伴,风花雪月,数不尽的风流洒脱。”杜尔说着,黯然长叹,胸中似有千言万语,无法言说。
天霖悄悄的用读心术窥探他,感觉他的心神冷静,并不像他表现出的那么感慨万千,似乎有意的引诱自己追问下去,他想看看对方到底要耍什么花招,于是假装关心的问:“阁下似有心事,莫非有什么难处,需要帮忙?”
“不不,那倒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不堪回首啊!”杜尔怅惘的叹了口气,回头叫来侍者,要了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天霖心中暗自冷笑,故作关怀的陪着他把戏继续演下去。
几杯酒下肚,杜尔一副酒逢知己的样子,敞开了自己的话匣子:“按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该拿出来旧事重提。但既然说到这了,您又愿意听,我也不妨跟您唠叨两句,还请您不要见笑。”
“我曾经也是个单纯普通的年轻人,生活在鲁因南部的克里夫小镇,经营着一些店铺,生活上还算富裕。我有一个童年的好友,叫戈麦斯,是巡逻队的士兵,我们俩的关系很好,可以说是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在我二十岁那年,我爱上了临街皮鞋匠的女儿,名叫莉娜,她是个文雅有礼,温和谦恭的好姑娘,有很多追求者,但她的眼光很高,从不轻易答应别人。我虽然很喜欢她,但却不敢表达。”
“后来戈麦斯得知了我的心思,给我出主意,让我去准备了三件最能打动莉娜的礼物,分别是歌唱之岛金沙滩上的金色海螺,海音斯特姆王室的金色缎带,以及琼云的五彩花冠。”
“这三种东西非常难得,金色海螺的数量很少,每年只有少量的海螺能够流出,售价极高。王室的金色缎带只在每年的建国日向王城的百姓们发放,总数只有五十条,非常难得。”
“而更加稀少的是五彩花冠,它是用妖精谷中的各种鲜花制作而成的,做成后十年内花朵不会腐坏,栩栩如生,但要潜入妖精谷获得花冠的制作材料极为困难,基本上可以说有价无市。”
“为了莉娜,我付出了艰辛的努力,把所有的家产都投入其中,甚至卖掉了我的店铺来换取资金,终于凑齐了三样礼物,并且决定在莉娜生日的那一天送给她。但到了那一天,我由于自信心的不足,心情忐忑而踌躇,戈麦斯见状自告奋勇,带着礼物先去帮我探路。”
“过了不知多久,当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戈麦斯回来了,他告诉莉娜很高兴的答应了,但她最近身体不适,希望过些日子身体康复之后再与我相见,我也没有多想,便欣喜若狂的答应了。”
“然而,我最终等来的却是戈麦斯与莉娜将要举行婚礼的消息,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跑去找戈麦斯确认,戈麦斯不仅平静的承认了,而且冷冰冰的要求我放弃,并说如果我继续纠缠下去,他会对我不客气。”
“我咽不下这口气,硬闯他们的婚礼试图向莉娜说明一切,但戈麦斯早有准备,他的士兵朋友们挡在外面,把我拖到一个小巷里,暴打了一顿,然后扬长而去。紧接着,他又利用他在卫队中的关系,将我逐出了小镇。我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怀着仇恨在旷野中流浪,几乎死去。”
“最后,我被两个路过的黑魔法师救了回来,他们从我身上感受到了仇恨的力量,他们觉得我是一块修习黑魔法的材料,于是开始培养我。”
“后来,我学成了黑魔法,将满腔的仇恨施加在我的仇人们身上,当我离开他们尸横遍地的家的时候,我的心有一种埋入坟墓的感觉。也许您会觉得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吧,我也常常这么觉得,不论如何,这就是我的故事,一个可笑而又可悲的故事。”
望着杜尔忧伤萦绕的脸,天霖一声轻叹,如果不是读心术让他品读出其中的虚情假意,以及对方预感到欺骗成功后洋洋得意的心情,他可能真的会信以为真,并为之感动。
而此时,他只是在心中暗自冷笑,轻蔑的暗自嘲笑对方低下的手段,表面上却装模作样的安慰对方,直至他“满腹惆怅”的告辞离去。
当杜尔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天霖却陷入了忧思之中,虽然杜尔的话明显是别有用心,却不知不觉戳中了天霖心底的隐忧,雪月灵和沙林的关系,是他最为担心的事情。
从逃出红岩城开始,他就一直在暗自揣测,这两人到底有多少秘密瞒着他?如果不是为了收集水晶东山再起,他早已经按捺不住要向他们逼问出个究竟。
“现在的我,也许就如同杜尔故事中的那个他,正陷入一场骗局之中,但我绝对不会是那个傻瓜,我一定要把那两个人牢牢的控制住,让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银色的酒杯中,残酒映出天霖阴郁的表情,还有他眼角凌厉的杀机……
第五十四章 前夜(一)
独自坐在酒馆的角落,避开嘈杂的人群,静静地望着坐在吧台前带着面纱的少女,沙林所在的地方是鲁因城中最大的一家酒馆,各色人等都在这里聚集。
沙林对这鱼龙混杂的场所并不陌生,令他不安的是吧台前正在与人谈笑的雪月灵,他总是有种感觉,她的身影出现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是一种对圣洁的玷污。
雪月灵却没有这种感觉,她的确很少出现在酒馆中,与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但她知道在这里打听消息是最容易的。
这个爱冒险的姑娘突发奇想,很想体验一下母亲曾经的生活,她知道母亲生前曾长期混迹于此类场合,见惯了各种人物,让他们领略了她的诱惑,也领教了她的可怕。
她在路上买了一条粉色的面纱,遮住自己的小脸儿,将衣扣开低,以一种清纯中不乏娇媚的姿态步入酒馆,她知道这样一定会引来苍蝇一样的家伙们,为防万一她也做了准备,让沙林坐在酒馆的一角,能够看到她的地方,保持警戒并在必要时为她解围。
她在吧台前坐下,向侍者要了一杯甜酒,一边品着,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和侍者聊着天,她知道侍者往往知道一些内情,但很遗憾,从他的口中她并没有套出什么有用的情况,她于是将目光放在了周围的人身上,揣摩着从谁那里可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哟,这是谁呀?这么可爱的小姐,以前似乎没有见过呢!”
雪月灵感觉自己的双肩被一对粗糙的大手按住,砂纸般粗硬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把她娇嫩的肌肤擦的微微疼痛,但她并没有表现出反感,而是冷静的定了定神,学着想象中母亲的样子,很妩媚的回过头瞟了一眼背后的男子。
对方是个魁梧健壮的家伙,浓眉大眼,一脸络腮胡子,雪月灵在他面前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对方似乎也看出了雪月灵年纪不大,于是和颜悦色的笑着说:“小宝贝儿,你叫什么名字?好像是第一次来这里吧?陪你来的人呢?”
“我叫雪莺,没有人陪我来,我是自己来的。”雪月灵眼带笑意不慌不忙的回答,男子见她不怕人,回答问题落落大方,心中暗暗喜欢,他知道这样的女孩儿并不是完全没见过世面、矜持怕生的类型,只要甜言蜜语的哄上一阵,哄得她开心了,事情就好办了。
他在她身边坐下,笑眯眯的拉着她的小手说:“你真是个可爱的人儿。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库伯,在这附近只要提起我的名字,大家都佩服我。雪莺小姐,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以后尽管找我帮忙,我一定竭尽所能。”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雪月灵甜美的声音伴着她纯真的微笑流淌进库伯的心中,他忍不住把身体靠近雪月灵,手臂悄悄地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雪月灵若无其事的低着头,啜饮着杯中的甜酒,盘算着如何把话题引到她想要打听的事情上。
“嘿,库伯,最近有好一阵没看到你了,还以为你死了呢!”身宽体胖的酒馆老板忽然从背后走上来,拍了拍库伯厚实的脊背,爽朗的声音回荡在周围,连酒馆中杂乱的人声都无法遮盖住它。
库伯回头看了老板一眼,嘿嘿一笑,嬉皮笑脸的说:“我哪舍得死呢?我要是死了,这个世界上可就没有英雄来保护我的小宝贝儿了!”说着挑逗的看了一眼雪月灵。
雪月灵面带娇羞的与他对望了一眼,把头低了下去,只听他继续对老板说:“前段时间去了趟北部山区,弄了不少的猎物回来,怎么样,弗兰克,有没有兴趣看看货啊!”
“原来是个猎人。”雪月灵暗想,她原本还以为这人是流氓一类的,这下子倒是放了一半心。
她表面上漠不关心,其实却聚精会神的倾听他和老板的对话,只听老板略带惊讶的对猎人说:“现在这时候,也就你这个不怕死的东西还敢去北山,你没听说吗?北山里面魔鬼,被魔鬼抓住的人都会被弄成疯子,连魔法师公会的人都不例外!”
“什么魔鬼?又是哪个白痴在传谣言呢?是俄得克,还是潘德尔?”库伯不屑一顾的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舔了舔厚实的嘴唇说。
老板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说:“都不是,这一回恐怕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真有其事,都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那些发疯的魔法师在城里伤了好几个人,领主都出动军队来平息事件了!”
“噢见鬼,看样子我错过好戏了!”库伯一脸失望的拍了一下桌子,还不忘回头冲雪月灵微微一笑,补充一句:“别怕宝贝儿,这只是我表达情感的方式而已,事实上我是个很温柔的人!”
在看到雪月灵笑吟吟的点头后,他笑眯眯的转过头去,问老板:“弗兰克,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虽然错过了一次好戏,但不想成为一无所知的笨蛋!来吧,说点细节给我听!”
酒馆老板于是将整个事件和盘托出,包括发疯的人的信息,伤者的资料,事情的整个经过,半真半假,亦虚亦实,从官方的消息到街谈巷议的讹传,统统告诉了库伯。
雪月灵在旁安静的倾听,从中甄别出有用的和真实的消息,并且不时的插几句嘴,提出一些质疑。很快,事情的真相在她脑海中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轮廓。
尽管如此,她还是搞不清魔法师们发疯的真实原因,有些官方内部的机密是难以传到外界的,雪月灵就更难以此来作出判断了。
但她还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那就是神殿里并没有什么怪物,这是关于疯病的几个原因中比较可信的一个,它源自一个曾经在神殿外站过岗的士兵,雪月灵觉得他应当是各种传说中距离真相最近的一个人,他的话更为可信。
但仅凭现在获得的信息,雪月灵仍然难以对里面的具体情况做到心里有数,她有了一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