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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卡耶斯,两个人走在王宫的走廊里。费夫提恩不时偷眼瞟一瞟身旁的温米尔,他正心事重重的低着头,思索着什么。
“你是否介意陪我回去一趟?我有几句话要叮嘱夫人,然后我们一起去公主殿下那里喝下午茶。”费夫提恩假装没有注意到温米尔的心事,故作不知询问他。
温米尔没有回答,费夫提恩又问了一次,他才如梦初醒的连声道歉,一口答应下来。于是两人来到费夫提恩的房间门口,温米尔表示自己不进去,费夫提恩正欲如此,也不勉强,自己进去找月莹。过了一会儿,他走了出来,告诉温米尔月莹要换衣服,让他们两个先去。
温米尔的心中始终很忐忑,他总觉得事情没有卡耶斯说的那么简单,他分明看到朵丽丝的眼神中透出委屈与伤心,完全不是卡耶斯所说的那种样子,他也知道朵丽丝并不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女孩,而更让他不安的是他的在朵丽丝脸上看到的那种羞惭的表情,那给了他一个恐怖的预感。
费夫提恩一路上漫无边际的谈论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情,仿佛根本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更不在乎那个满眼是泪的女孩究竟怎么了,这让温米尔感到十分不快。他终于忍不住了,直言不讳的问:“您认为,朵丽丝真的是像殿下说的那样吗?”
“谁?”费夫提恩一下子似乎没反应过来。
“朵丽丝呀,您把刚才的事情忘了吗?”温米尔的语气中透出明显的不悦。
“噢,是她,很抱歉,我刚才没有反应过来,很抱歉,请不要生气。看样子,你是有不同的意见是吗?”费夫提恩一脸诚恳的歉意,迫使温米尔不得不放下心中的不满。他不安的说:“抱歉,请原谅我的唐突。我只是觉得,朵丽丝应该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我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蹊跷?”费夫提恩低头思索着,边想边说:“有什么蹊跷的呢?殿下说的事情不是很正常吗?现在的很多仆人就是这样的。”他看了温米尔一眼,又补充道:“不过我对于这个侍女的了解不多,也许你的看法是正确的,不妨说一说。”
温米尔正要说出自己的看法,费夫提恩忽然压低了声音说:“看,那不是她吗?我们问问清楚不就行了?”温米尔向前看去,果然,朵丽丝正一个人站在走廊的一角低着头轻声啜泣。两人不约而同的彼此相望,快步走上去。
听到脚步声,朵丽丝惊恐的抬起头来,一发现是他们,立刻转身加快脚步想要逃走,温米尔赶上两步拉住她,朵丽丝使劲挣扎,费夫提恩上前帮助温米尔抱住她,两人把她带进了附近的一个空置的小房间,小心的看了看外面,确定没有人发现之后才把门轻轻的关上。
朵丽丝怯生生的瑟缩到地上,害怕的低着头。温米尔上前轻声问:“朵丽丝,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朵丽丝拼命的摇头,眼泪夺眶而出,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温米尔再三的追问,可她就是一个字也不肯说,温米尔又气又急又心疼,只好回头向费夫提恩求助。
费夫提恩走到温米尔身边,脸色忽然变得很严肃,目光锐利的注视着眼前这个战战兢兢的女孩,冷冷的说:“如果你实在不想说,那也没有什么,一会儿我就会去面见公主殿下,让她把你赶出宫去。”
朵丽丝的表情更加惊恐的,她睁大了眼睛望着费夫提恩,吃惊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赶我走!”温米尔望着她委屈而又恐惧的表情,心中阵阵不忍,而费夫提恩却好像铁石心肠一般,用生硬的语气答道:“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倚仗公主的宠爱,在宫里骄横跋扈,连王子殿下都不放在眼里,殿下仁慈,才没有治你的罪,我的眼里可不容沙子,绝对不能容忍你这样的人在那么善良可爱的公主身边!”
这番严厉无情的话说的温米尔都全身发抖,朵丽丝“扑通”一声跪倒在费夫提恩面前,抱着他的双腿哭泣哀求:“不,勋爵阁下,我求您,不要赶我出去,我求您,我一定会听王子殿下的话的,我不会出去乱说的!”
“哼,”费夫提恩冷冷的望着她,沉声斥责:“胡言乱语!什么不会出去乱说?”朵丽丝自知失言,低着头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泣,看的温米尔心如刀绞,很想安慰一下她,但碍于费夫提恩在一旁横眉冷对,不便轻举妄动。
“我看你是在狡辩搪塞,我不应该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了,我要立刻去面见公主殿下,把事情告诉她!”说完他转身就走。朵丽丝大惊失色,扑上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腿,苦苦的哀求着,温米尔也看不下去了,在一旁极力的劝说,费夫提恩这才转过身来,阴沉的看了她一眼,说:“好,看在温米尔阁下为你求情的份上,只要你把事情说清楚,我可以考虑不建议公主赶走你,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说吧!”
朵丽丝情知没有退路了,把心一横,哽咽着道出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中午莉蒂丝在吃午餐的时候觉得一种点心很好吃,突发奇想让朵丽丝送到王兄卡耶斯那里,朵丽丝端着点心来到卡耶斯的房间,卡耶斯正在和手下说话,她便将点心放在桌子上准备离去。就在此时,卡耶斯的部下转身离开了房间,并且顺手将门带上。朵丽丝也曾听说过王子殿下的种种传说,但是一直觉得自己是公主的侍女,认为他不敢对自己有什么企图,也没放在心上。可是此时此刻看到这种情况,心里立刻有了不祥的预感。她转身疾步走向门口,然而卡耶斯却不容她有逃脱的机会,轻而易举的抓住了她,于是厄运便降临到了这个入宫才一年多的年轻女孩身上。
当暴行结束后,卡耶斯警告她不准将事情告诉任何人,并且威胁她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就要杀死她的母亲和年幼的妹妹,把她赶出宫去沦为妓女,种种恶毒的威胁把年轻的朵丽丝吓得魂不附体,只能把满腹的苦水藏在心里,不敢对任何人提起。
费夫提恩听完了她的陈述,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一旁的温米尔。温米尔此时又震惊又疑惑,以往他也曾经听说过一些关于卡耶斯荒淫的传说,可是他一点也不相信,始终认为那是卡耶斯的敌人在诽谤他。可是现在面对眼前这个哭成泪人的年轻女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她声泪俱下的控诉置若罔闻,他对卡耶斯的信任开始动摇,如果他是这样的一个人,那自己听从他的指派去做事,岂不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成了他的走狗?
“一派胡言!”
温米尔吃惊的回头望着费夫提恩,只见他表情严厉的指着可怜的女孩儿,怒目而视,愤然怒斥:“你怎敢如此诽谤殿下?殿下为人正直,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冷笑一声,质问朵丽丝:“况且,刚才我们遇到你的时候,你的衣衫齐整,并无凌乱的形迹,谁能相信你这番谎话!”
“不,我没有说谎!”朵丽丝极度委屈的哭喊道,“是殿下逼着我把衣服穿好,而且亲自检查了一遍才放我走的,这都是他安排好的,我真的没有说谎,请您相信我!”她声嘶力竭的哭求并没能打动费夫提恩,铁石心肠的勋爵阁下冷然转身,无动于衷。
第四十七章 男人的计与女人的策(三)
朵丽丝见事情不妙,连忙哀求一旁的温米尔。温米尔心中一团乱麻,望着泪如泉涌苦苦哀求的朵丽丝,感到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相信谁,但他实在不忍看到女孩被赶出去,因为他知道她的家中还有病弱的母亲和年幼的妹妹,如果被赶出宫去,多半就要饿死了,所以他上前对费夫提恩说:“我看,先把赶她出去的事情放一放,我们来调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再说,反正她也跑不掉。”费夫提恩回头望了他一眼,又瞟了一眼地上的朵丽丝,横眉冷对的点了点头:“可以,不过请不要忘了,你的今天是谁给你的!温米尔阁下,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温米尔见费夫提恩留了活口,急忙上前拉起朵丽丝,一边为她擦拭眼泪,一边严肃的说:“朵丽丝,你敢不敢用你和你全家的生命向我发誓,你今天说的全都是真话,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朵丽丝看出事情有了转机,慌忙点头,连声发誓。温米尔见她发誓,心里多少有了底,又严肃的叮嘱:“好,这件事情你不能再告诉其他人,不论别人如何威逼利诱,你都不能说一个字,否则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你明白吗?”朵丽丝战战兢兢的点点头,温米尔略一思索,说:“公主殿下那边,你也不要说,我们会尽快查清事情的真相,然后再想办法帮你,明白吗”朵丽丝感激的连连点头,温米尔觉得没有什么了,便转身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叮嘱了一句:“不要再靠近王子殿下,尽可能的呆在公主身边,知道了吗?”朵丽丝诺诺应下,温米尔这才带着她走了出来。
费夫提恩站在门口悠闲的左顾右盼,看到他们出来,一声不吭。温米尔让朵丽丝先回莉蒂丝那里,自己和费夫提恩在后面缓缓前行,心里暗自思索着后面应该如何是好,而费夫提恩也在暗自惦记着月莹。
“月莹应该已经到了吧……”
……
朵丽丝忐忑不安的回到莉蒂丝的客厅,正坐在沙发上低头逗弄宠物的莉蒂丝抬头看到她,略带埋怨的问:“朵丽丝,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朵丽丝战战兢兢不知如何回答,莉蒂丝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更加生疑,又问:“朵丽丝,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了?”朵丽丝站在门口,既不回答,也不动,好像一个木雕像一样。“朵丽丝,你过来!”莉蒂丝忍无可忍,大声的命令朵丽丝,朵丽丝吓得两腿发软,全身不停的颤抖,如同得了疟疾一般。
“莉蒂丝殿下,什么事情惹你发这么大的火呀?”
莉蒂丝一看到月莹从门口笑吟吟的走进来,立刻站起来迎上来。月莹在得到费夫提恩的通知后,特意从另一条路赶过来,准备给他的计划铺路,正巧碰上了这一幕。“朵丽丝姑娘,怎么了?”她上前心疼的拉住小侍女的手,微微皱眉,“谁欺负你了?说出来,让殿下给你做主。”这时莉蒂丝也走过来,又急又气的说:“是呀,这丫头刚才进来就这样子,我问她也不吭声,就这么站着,真急人!”朵丽丝禁不住两人一通说,几乎要把事情的经过讲出来,可是忽然想起温米尔的话,想到说出来就是杀身之祸,心顿时凉了半截,摇摇头不吭声了。
“我看这样吧,有些事情,当着你的面她可能不好意思说,你要是不介意,我带她到你的房间好好谈谈,说不定她就说了呢?”月莹对莉蒂丝附耳一番,莉蒂丝觉得是个办法,就同意了,于是月莹带着朵丽丝进了莉蒂丝的卧室。
不知过了多久,莉蒂丝等的不耐烦了,月莹才神色慌乱的从里面走出来,莉蒂丝一看她的样子,立刻猜到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果然,月莹走到莉蒂丝面前,斟酌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莉蒂丝殿下,事情的经过,朵丽丝已经跟我说了。说实话,我有一点信,可是又不敢全信,所以,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莉蒂丝被她的含糊其辞弄得莫名其妙,问:“到底是什么事情,连你也变得吞吞吐吐的?到底怎么了你就说吧!”月莹犹豫再三,禁不住莉蒂丝的催促,只好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顿时把莉蒂丝惊得目瞪口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直到月莹轻轻的把她推醒,她才惊慌失措的抓住月莹的肩膀,大声的问:“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不等月莹回答,她又放开她转过身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来回乱走,一边走一边自语:“不会的,这不是真的!我不信!”
“告诉我,她在撒谎,对不对?”莉蒂丝忽然冲到月莹面前抓住她的肩膀,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但是月莹严肃而又同情的摇了摇头,她说:“我想,她没有撒谎。殿下,她是你的侍女,你应该最了解她,包括她的家庭都应该了如指掌。她今年刚刚十九岁,你和她差不多大,你试想一下,一个十九岁的女孩为什么要以自己的贞洁为赌注栽赃王子殿下?事情传出去,对于殿下来说无非是多了点风流韵事,而她的一生乃至全家人的性命可能都要毁于一旦。”
莉蒂丝呆呆的望着她,无法反驳她,虽然她已经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她颓丧的低下头,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我亲爱的哥哥竟然是这样的人?”月莹怜悯的望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同样贵为公主的少女,她知道这对她来说有多残酷,可是这就是现实,而她还必须在她的伤口上撒一把盐,让她彻底相信这一切。她狠了狠心,说:“如果你不信,还是去问问温米尔阁下吧。”
“有什么事情要找我?”
两人回过头看到温米尔一个人走了进来,月莹望了望门口,没有看到费夫提恩的影子,疑惑的问:“怎么只有您一个?”
“哦,我们在半路上遇到了王妃殿下,费夫提恩阁下被她留下谈点事情,所以我就先来了。”说完这番话,温米尔发现,原本只有莉蒂丝看上去心事重重,而现在,连月莹也变得忧心忡忡。
第四十七章 男人的计与女人的策(四)
费夫提恩跟随伊丽安来到她的房间门口,踌躇不决的看了她一眼,说:“殿下,您的房间,我恐怕不方便进去。”伊丽安笑盈盈的问:“哦?莉蒂丝殿下的房间您方便进,我的就不方便了?”费夫提恩闻言只得微笑着走了进去,莉蒂丝紧随其后轻轻的将门带上。
“请坐。”
费夫提恩在沙发上坐下,伊丽安在旁边紧贴着他坐下来。费夫提恩并不在意,镇定自若的问:“王妃殿下,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伊丽安颇有些难为情的笑笑,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想和您聊聊天而已。”
“好啊,”费夫提恩笑容可掬的说:“能陪殿下聊天,不胜荣幸。”自从上次舞会之后,他多少感觉到伊丽安对自己有一些不同寻常,原本担心伊丽安会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没想到如此简单,所以也就姑且放松心情,等待她展开话题。
“您觉得,卡尔伊文,也就是我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伊丽安直言不讳的询问。费夫提恩一听到“卡尔伊文”立刻警觉起来,心想:莫不是卡耶斯派来试探我的?他决定将计就计,深表敬仰的笑语称赞:“不瞒您说,对于太子殿下,我虽然在外游历多年,却始终没有机会邂逅他,一直引以为憾。我听说过许多太子殿下的传奇,一直觉得他是一个机智、勇敢、果断、有王者之……”
“够了!”
费夫提恩的一个“气”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伊丽安粗暴的打断了,他错愕的望着她问:“殿下,我说错什么了?”伊丽安愠怒的望着他,随即变得有些悲伤和哀怨,她余怒未消的说:“费夫提恩阁下,我是把您当我的朋友才想跟你说说心里话,可您竟用这些吹捧的话来敷衍我!”
“殿下,我并没有敷衍您的意思,我真的是对太子殿下并没有多少了解,因此不敢妄言……”费夫提恩平静的解释。可是伊丽安却更加的怨愤,她的声调变得很高,怒气冲冲的说:“别再说了,您分明不信任我,为什么?为什么男人那样的喜欢欺骗,为什么都不说真话?!”她背过身去,忧郁的说:“算了,请您走吧,这样的谈话,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费夫提恩不动声色的望着她,隐约看到她的眼角悬着点滴泪珠,心想也许真的是自己错怪她了,她的心里可能真的有什么委屈呢?于是站起来歉意的说:“殿下,请息怒。既然殿下想和我说一说心里话,我自然是愿意以诚相待的,只是也希望殿下不用要那种试探性的语言作为谈话的开始,好吗?”
伊丽安回头看到他诚恳的表情,怒气逐渐消散。她示意费夫提恩重新做下来,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伊丽安打破了沉默:“实不相瞒,我本是一位侯爵小姐,我的父亲曾经为帝国立下汗马功劳,后来因为年老而回到自己的封地,但是他的名望却从未因此而减退。我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富贵之家,作为家里的独女,受百般的宠爱,因此也养成了一些娇生惯养的脾气。到了出嫁的年龄,有很多富家子弟前来求婚,可是我依仗自己的高贵门第和出众的相貌,根本看不起那些纨绔子弟,不听父亲的规劝,拒绝了所有的人,一心想要找一个传说中的白马王子。”她苦笑了一下,继续讲述:“后来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年轻人,他就是卡尔伊文。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太子,也没有人告诉我,所以我就像对待其他的富家子弟一样对他。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从来都不注意我,也不在乎我,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假装的,后来我发现,他真的对我一点也不在乎,甚至可以说是冷落,这让我一度感到很不自在。我很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了了解他,我开始接近他,以至于他越是冷漠我越是想要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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