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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在寂静的夜月下远远传开。
“少爷,你叫我?”德里克趴下硕大的身体,瑟瑟索索的凑到了中楼前门。
周夜冲两眼一横。遥空虚劈一掌,锋锐的气刃割得空气刺耳发响,冷哼道:“给我滚远点!”
德里克吓了一跳,立刻甩开自己那一堆腿,撒腿跑开回到自己的房间,甚至偷看地心思都没有,再也不敢出来了。
而那个讨厌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不过这次却是冷笑了:“拿不入流的小东西出气?你真令我失望。”
“废什么话!你…咦?”周夜冲勃然大怒,忽又全身剧震,旋即惊醒过来,骇然道:“你是在我体内。在泰格尔山,也是你在说话的?”
“你总算明白了。”那声音悠悠叹气一声,稍嫌疲惫的道:“你如果想看到我,闭上眼就完事了,犯不上吵吵嚷嚷的扰人好梦。”
周夜冲哪还犹豫,立刻闭上眼睛。可是谁知道闭了半天,除了心怀惴惴外,根本就没能如愿以偿的看见那声音地主人。
“不能定神守静,精神澄净清明,根本没资格见我!”那人冷哼一声。
周夜冲注意到今次那声音再不是从外部响起。反极诡异地从他心底处响起。他长长吁了一口气。尽最大努力摒弃脑中全部杂念,忘掉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骇异情状。闭眼慢慢冷静下来。刹那间,他先是两眼一黑,旋即似升起一股烛火一样的微芒,接着这股光芒慢慢变得明亮起来,眼前一片光明,而一张面孔载沉载浮,在他眼前慢慢定格。
从年龄上看,那面孔的主人仿似四十上下,两眼绿芒熠熠,就像是天边的闪电忽闪忽闪的,最特别的是,他的眉毛仿佛两把尖锋利匕,几乎占满了两眉之间的空处,他地鼻梁笔直,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突显了他天性凉薄寡恩。一头雪似的长发散披下来,遮掩了他两颊大半部位,但仍可看出此人格外的瘦。
周夜冲凝神审视,发现这副面孔似有些熟悉的影儿,之前他肯定曾经见过这副面孔的主人,但现在却偏又想不出那是什么时候地事情。
在他绞尽脑汁回忆猜度之时,那面孔下又隐隐补上一副硕长兼形销骨立地身子,两腿盘坐,长得跟身体不成比例的一对大手搁置腿上,身上是一件青灰色地绣了两个骷髅头的道袍。
周夜冲看到这个人的全貌,顿时一愣,冥冥中立刻出现了几幅模糊的画面,随着画面越来越清晰,突然一惊,叫道:“你是那个妖道萧阳!”
刹时之间,遗忘了许久的记忆潮涌而来。他想起了罗伟哥,想起了特二处那间阴暗幽冷的监牢,想起了那手铐脚镣加身的青年道士。
萧阳的眼中神情变幻,好一会儿后,才道:“不,你只说对了五分。”
什么五分六分的?你***说什么废话。
周夜冲微皱眉头,尽管此人从外貌上似比那时的年龄大了一圈,但脸形轮廓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绝对是当时那个杀人的妖道。
“我如今还算是人吗?只是依附于你的残破灵魂,暂谋苟延残喘罢了。”萧阳静默良久,忽然叹息一声,脸上是苦笑兼无奈的那种表情。
周夜冲沉声道:“残破的灵魂?什么意思。”
“真有趣儿,你好像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萧阳嘿嘿一笑,伸腰慢慢站了起来。
不!他好像又不是慢慢的站起。而是突然一下从坐姿改为了站姿。总之那感觉特别诡异,而周夜冲更弄不懂他算是一种什么存在。另一个残破的灵魂,在他闭上眼后,还在他地意识中跟他对话,真***邪了!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萧阳把一双手拢入袖内,饶有兴趣的望看他,道:“看来我需要提醒你一下,你是否曾经思索过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吗?”
周夜冲冷哼道:“那还用思索?不都是你造成的吗?”
事实上。尽管此人令他死了一次,但今天他反倒没什么怨气。在那次死亡之前,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为了满足自己的小小梦想,兢兢业业做事储钱。今时此地,他再不是什么微不足道的人物。而是帝国皇子都来笼络地强者。如今,他仍然怀著一个梦想,但已不是从前那种只求余生富足的小人物梦想,他许下了遥远而伟大的目标,要踏入力量之道的尽头,跻身入这片天地之最巅峰的存在,为达成目标。他将殚精竭虑的倾尽一切。
萧阳不冷不淡地道:“若你真以为是我害得你。那真是太夸奖我了。本人虽然足傲平生,也知那移星换斗和改天换地的事情,是人力所不能企及的力量,那是震撼环宇的力量,除非是真正的神方可做到。”
“神?”周夜冲微怔下,突然记起那次临死前,他于恍惚中目睹的异象:一道惊人的光柱刺破房顶,仿佛把天也捅破了一个大洞,两具山一样硕大地身影。在天洞中悍然交战。
萧阳定定地看着他,缓缓道:“你终于想起来了?”
周夜冲道:“你是说那时天上的两道巨大身影,才是酿成了一切的祸首,他们是拥有改天换地之力的神灵。”
萧阳好整以暇的反问道:“你说呢?”
周夜冲次再没有答他的话,一字一字的道:“但我总是记得。那天是你想把我一起拖下地狱的。”
萧阳了然一笑。似若漫不经意的道:“看来你还挺记仇地。好吧,我就把一切全告诉你。”
说着。萧阳顿了顿,似在斟酌用词,好一会儿深思熟虑后,才沉吟道:“那天真实的情况,你根本不明白。当时你们以为制服了我,根本是大错特错,如果不是我修法出了岔子,弄得损坏了肉身,小小手足镣铐又算得了什么。但是尽管是那样,在你以精神异力企图窥视我的记忆时,我早已趁机将灵魂移入你体内,要不是突然发生了那异变,那天你走出那间监牢的时候,你就不是你,而是我了!因为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完全夺取了你的躯体获得新生了!”
周夜冲见他侃侃而谈那与己相关地歹毒计谋,不但没有什么内疚地意思,反而还十分惋惜自己的失败,不由双目杀机大盛,但是周夜冲知道自己眼下根本奈何不了他,关键是仍没弄懂他是以什么方式依附于自己体内地。
萧阳的声音徐徐响起,道:“就在我即将成功的紧要时候,一股天翻地覆的力量从另一方向撕裂我的灵魂,终将我的灵魂撕裂成两截,一部份成功附于你体内,另一部份则离开我的肉身,卷入一股力量的漩涡中被燃烧殆尽。”
周夜冲冷哼道:“你好像还没说到正题啊!我是怎样来到这个地方的?”
萧阳嘿嘿笑道:“问得好。事实上,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时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也很希望你能够查清楚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那时本人的灵魂虽已撕成两部份,但是依然有几分把握借你的身体重生,更何况那个时候你早已陷入昏迷,根本就是待宰羔羊。可是我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谁知道这个紧要时候居然又发生了一件让我永生难忘的惊变。”
周夜冲给他吊起了胃口,也无暇计较那日他是怀了怎样的歹毒念头,凝神倾听下去。
似乎那个时候的经历让萧阳现在都十分惊骇,过了半天才慢慢的往下说:“说起来,也真难以置信。那时天空之上,那两具打斗激烈的巨人突然撞在一起,爆发了改天换地般的惊人力量,把大地上的一切尽数融化,当然,同时也发生了让我意料不到的事情,那就是让我已经变得残缺不全的灵魂跟你的灵魂合二为一了。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其余的事大约都发生在我彻底的昏厥后。”
周夜冲赫然一怔,道:“合二为一?那是什么意思?”
第八集
第八章 龙囚
萧阳冷然道:“有的屁意思!只是从那以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那就像你拥有了分裂的两个人格,其中之一仍代表了你,而我是你的另一面。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由于发生异变时我的灵魂遇损严重,根本威胁不了你。一直以来,不都是你做主的吗?”
周夜冲冷静下来,看着萧阳冷冷说道:“为什么今晚你才想要跟我摊牌?”
“摊牌,嘿,你形容得很准确。我为什么今天要和你摊牌呢?可能是我知道自己余日不多了吧?而且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很多事情我都不明白,我十分好奇这个世界的一切,我不甘心我曾经是那么强大的人物,此刻却要怀着那么多难解的疑问消失,所以想趁大限来临前,尽快弄清楚一切。”那个人哂笑道,可是说着说着,话锋突然一变,变得平静起来。“说起来,我终究只是依附于你的残破灵魂,迟早要被你健全的灵魂自然吞噬。弱肉强食是大自然万古不变的道理,从没有人能够违抗和例外。”
周夜冲弄不清他说话的真假,如果那是真的,倒是有些佩服他生死置之度外的高尚境界了,至少周夜冲自认自己是做不到的。
“好了,你我如今等于是同一个人,也就别废话了。”萧阳似是想起了什么,语气遂变为果断而干脆,道,“你想不想修习北殛十篇的全部内容?”
周夜冲脱口而出道:“你不是废话吗?我能不想吗?”
说完这句话,他才猛地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始终看不了“北殛”羊皮卷剩余九页的内容,因为那是这个家伙不愿和他分享记忆。从而可推知,至今此人的话依旧真假难分,至少像什么分裂人格,灵魂合二为一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不然的话,如果真的是融合了灵魂,那该可以分享彼此的全部记忆才对!
“我虽然没能修完北殛十篇的全部内容,不过幸好,那时为预防意外。我把北殛十篇烧掉了,但是也早已把北殛十篇地内容都刻入记下了!”萧阳听到周夜冲这么说,立刻欣然说道,可是说着说着,他又沉默了,半晌之后。才慨叹道:“想我为了北殛十篇弑师杀友,以一己之身铸下无边杀伐,最终竟只是便宜了你。你只需答应我做几件事,让我消失前了无憾事,我就将北殛十篇毫无保留的赠予你。”
周夜冲暗忖真信你才是白痴,精神却了无波动,平静的道:“说来我听听。”
萧阳大笑道:“好!首先。我要知道人人敬畏的神术是个什么玩意儿?这方面自然交由你来解决。不论你是揪人问。翻查藏书馆资料,抑或是亲自抓来十七八个神术师夺取记忆,总之我要在最快时间内了解神术的最早起源,神术可做些什么事情?那也是你迫切想知道的,是吗?”
“这个没问题,你不要我去做,我也会去做地!”对于第一个条件,周夜冲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那么,还有其他的条件吗?”
“其次。我要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谁的力量改天换地,让你我流落异乡。那天,天上突然出现的两个硕大的家伙,是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如果答案是,我要你给我宰掉他们。让他们尝尝血债血偿地滋味儿!”萧阳越说越火。最后几乎都喊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道。
周夜冲没听完已叫了起来。骇然道:“你疯了!”
“我没疯!什么人,什么神?还不都是一样?只要你努力,你就是神!更何况我会传给你北殛十篇,只要你得到北殛十篇,谁说你不会超过神?当初我不过是修练了两篇,就已经拥有了超过你现在百倍的力量。如果你能修完北殛十篇,谁说你不能成为神?超过神?”萧阳一连串的说道,几乎不给自己喘气的机会。
“***,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老子答应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在华夏,我活一百岁就已经是长寿了,在这里,我现在的力量已经足够我活个几百岁。***,老子已经赚了!成交!”周夜冲咬牙说道。
入夜的凡尔纳帝宫,***煌煌,五颜六彩地水晶壁熠熠生辉,犹如万千坠落的星辰,点缀在银月下。凡尔纳帝宫位于格陵帝国的王都中央,左前方向是王都最豪华的功勋大街,两侧是哨岗职守,严禁平常庶人经过,是典型的贵族阶层隔离底层民众地分岭线。街面统一以价格昂贵地晶粉辗成,更兼刻下了特殊的魔法阵,热时降暑,寒时恒温,可保长街四时如春。功勋大街豪宅阔院,鳞次栉比,单一面就有九十座大府,两侧面相加总计一百八十座豪门,代表格陵帝国除费巴列大帝以下,最具权力地一百八十位皇室权贵。
天将亮未亮之际,两个烂醉如泥的青年,勾肩搭背从凡尔纳帝宫前转入功勋大街。
“是谁?”街前哨岗忠勤执守的士兵,急忙举起手上的火把,踏前两步低沉的斥喝一声,瞧清楚那两个人的样貌,立时惊骇万分,如遇虎狼的退入一侧,大气也不敢喘一口。那两个人好像根本没有半分觉察一样,仍是勾肩搭背外加胡吹口哨,歪七竖八的往前迈去。
两个人走到右旁第二十三处府院前,往黑暗中四下横望一眼,眼神几乎同时恢复清明,其中一个人几步走到门前,拉起门环扣了两下门。
过了不久。一位衣饰华服的老仆人打开门,瞧清楚门外地两个人后,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恭敬的道:“霍卡曼少爷、格林特少爷,这个时候你们怎么来了?”
霍卡曼一把推开那个老仆人,快步走进大门,低声问道:“少废话,凯文少爷歇了吗?”
老仆人恭恭敬敬的道:“二少爷没睡,刚才仍在院子散步。但是。老爷、夫人和三小姐都已经歇了。”
“我们哥俩儿就是来找你的凯文少爷的。你小声些,别吵醒了马库斯叔叔。”格林特紧跟着步入门内,贴耳低嘱一声,忙又撵上霍卡曼的脚步,低笑道:“呃,你说凯文老大是不是知道我们要来啊?不然的话。这么晚了,他又散什么步?”
霍卡曼截断他的话,没好气道:“一切事,都要先跟凯文老大商量了再谈。”说罢,加快脚步,熟门熟路地穿行于密密麻麻的门廓和廊道之间。
不一会儿,两个人已经来到一个林木繁茂。但是让人感觉冷森森的地方。
银月照射之下。小树林依稀响起阵阵虫鸣的声音,让这个夜晚显得格外的静谧。
“走吧。”霍卡曼侧耳倾听了一下,拽了一把格林特,拨开阻路的青蔓和枝叶,往树林内走了五、六十米,才猛地刹止脚步。
前方一个足有五六米高的巨大人影儿,隐约混入树影婆娑之间。月光下,只瞧那具人影背胁部位的肌骨一鼓一缩,猛的展开一对八九米宽阔的巨翅。轻轻一抖,顿即迸发出璀璨夺目的焰环。突然,那双巨翅再缩回巨影的胁部,很快那个巨大地人影已经急剧缩小,刹那间缩小成只有两米高矮地人类身影。
“你们来了。”凯文不冷不淡的声音。从前方响起来。语气腔调似乎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意外。就好像人渴了会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水一样的自然。
霍卡曼和格林特两个人加快脚步,拨开树林里的草丛,往前走了几十米,在一块砍光了树木的宽阔林地上,找到了伟岸如山般背立在前方的凯文。
霍卡曼扯了把好像是有千言万语欲开口讲说的格林特,眼睛一瞬不移的凝视着前方地凯文,微笑着说道:“凯文老大,你知道我们会来?”
凯文慢慢吸了一口气,仰目注望着悬挂天际的银月,淡淡的道:“今晚稍早时候,我已知道消息了。不久前,维奇格在帝国皇家礼仪部获得了殒神岛的八阶勋位,更得到了在地狱神典上宣誓的荣誉,那表示他至少已是上了八阶地魔斗师。”
凯文顿了顿,慢慢转过身,看着霍卡曼和格林特冷冷地说道:“你们两个是怕我再输给他吧。”
霍卡曼欲言又止,似乎在考虑用什么词语才不会刺激到凯文。而格林特已等得不耐烦了,猛的甩开霍卡曼,也不理会他递给自己地眼色,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凯文。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经过那次格陵帝国和巴顿帝国的一战,凯文侥幸没有死去,被抢救回来,休养了大半年,但是那一战给予他的启迪却良多,身体恢复之后,他不仅迅速恢复了实力,现在更是达到了八阶巅峰,如果变身之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够达到什么样的实力。
“不错,我和霍卡曼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凯文老大,我不是故意抬高那臭小子。尽管凯文老大你近来不断突破,跻身入八阶强者之地,成了威风凛凛的大魔兽师,而且据说快要成为神兽师了。只不过,那臭小子也不知踩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混上了在地狱神典入册的地步,而且费雷小皇子好像还在极力拉拢他。凯文老大,维奇格那臭小子已不是我们能够报复的了,除非是让卡特大哥亲自出手!并且必须是在公平决战的情况下。因为现在的维奇格,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无名小卒了。不然的话,我只怕弗雷皇子和帕伊金斯那个老不死的,肯定将抓住此事向马库斯叔叔发难,费巴列大帝弄不好就会趁机裁撤军队,连我家老头子也少不了会被牵累。”格林特倒是直爽。也不避讳其中的利害,直接说道。
凯文仍渊岳峙地背立前方,情绪似分毫不起波澜的道:“讲完了吗?”
格林特微一愕然,瞧他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恼得甩了甩手,叫道:“完了!”
“大哥!”霍卡曼狠狠横他一眼,刚欲说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