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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贵阳与曹必成也是微微皱眉,心里暗道,原来是这个妄人啊,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呢。
郑贵阳笑道:“原来是金陵诗协的苏老师,既然来了,为什么躲在其他人的后面,故意跟我们开玩笑。”
“什么叫躲?苏老师不是已经把名字告诉你们了吗?”清澈动人的张敏出声道。
众人都是微微一愣,他们都以为海哥与顾让是认出苏怀来,不是解出诗来,而是听出声音,难道这诗里的真的有玄机。
海哥看了顾让一眼,顾让向来为人冷漠,却没有出头的意思,于是撩了撩他飘逸的长发笑道:“顾老师,我们一人解一句吧。”
“嗯,这样也好。”顾让摸了摸他的白帽子傲然道。
两人都想试探,对方到底是猜出来的,还是真的解出这诗来的。
海哥悠悠高声道:“‘园中花,化为灰’,空余‘草’;这就是个草字头……”
众位诗人,都是微微一惊,这诗还真有门道不成?
第一百四十四章 名留千古
众人愣神中,只听顾让接口道:“‘夕阳一点已西坠,相思泪,心已碎,空听马蹄归’,‘夕’坠去‘一点’,‘思’字碎去‘心’字,‘马’(繁体)字的底部(足、蹄部位)为‘灬’,合为‘漁’字……”
海哥继续笑道“‘秋日灿红萤火飞’,萤火飞则天已晚,故秋日灿红去‘火’去‘日灿红’余“禾”;这样,‘草’字头与‘漁’“禾”字拼合为‘蘇’……小苏老师真是好文采啊~~”
两人一人一句,把刚才这首字迷诗,解得清清楚楚,现场顿时响起一阵惊叹声。
“原来这诗,还真有玄机……”
“海老师与顾老师果然名不虚传啊。”
“厉害啊……原来有这么多门道。”
仁娜更是雀跃拍手,对苏怀得意笑道:“看看~苏呆子你竟然想难倒我海大哥,海大哥,简直是做梦。”
苏怀顿时无语,我出来是帮你,你丫怎么倒打一耙啊……
在旁人看来,这字迷诗虽然巧妙至极,但是出诗的苏怀是早有准备,不知道是花了多少心思,但是解诗的海哥顾让是当场应对,如果比起难度来,顾让与海哥自然是胜苏怀一筹了。
可郑贵阳与曹必成等众诗人,都互相看着,眼中纷纷露出惊讶之色,已经感觉到这“苏圣人”功力不凡,不单单是在“唱诗令”上巧妙的骂了他们,这首字谜诗,更是难倒了这么多人,没想到金陵竟然出了这么年轻的怪才。
众人这才收起了轻视之心,过来与苏怀问好:“小苏老师好,实在是抱歉,刚才没认出你。”
“小苏老师原来年纪这么轻啊,这是英雄出少年。”
郑贵阳,曹必成被苏怀骂了“龟”和“鳖”,心里不痛快,却也不好与苏怀这小辈为难了,只是在一边不再作声。
倒是苏怀与海哥,顾让以文会友,都彼此互相欣赏,互相攀谈起来,倒是聊得倒是火热,仁娜瞪大美眸,看着苏怀与海哥顾让谈笑风生,不由心驰神往,心想,如果哪天海大哥,顾大哥能对她像是苏怀这般殷切,那她就知足了。
“唉,苏呆子你这人虽然爱耍小聪明,但是也有点本事。”仁娜豪爽地拍了拍苏怀肩膀,惋惜评价道:
“可惜你身为男人,身上没有几斤肉,靠不住,敏小妹你真是没有眼光啊。”
张敏在旁边秀美微蹙,不满道:“才子靠的是文学修养,又不是称斤卖的……仁娜你别瞎说。”
“我评的是男人,又不是评是才子老师。”仁娜笑盈盈地喝着酒,眼睛望着身材发福的海哥,顾让只放光,不知不觉中她一人已经喝了三瓶白酒了。
苏怀边惊讶于这草原妹子的酒量,边问海哥道:“海老师,我是第一次参加这泰山诗会,不知道诗会是什么规则?”
海哥撩着长发,讶道:“小苏你平时都不看电视吗,这么多届诗会,你一届都没有看?‘
苏怀摇摇头,旁边顾让拿下自己白布帽拍了拍,喂喂皱眉道:“你连泰山诗会都没看过,就有这好的文字感觉?我怎么不相信呢?”
“哈哈~你这苏圣人,还真名副其实。”海哥嘿嘿笑道,三人以为会友,一见如故,语气也亲热了不少,苏怀连连说摆手道:“海老师别取笑我了。”
仁娜在旁边哼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在我海大哥面前称为‘圣人’,你还早一百年呢~”
张敏正气得想反驳,苏怀却是不以为意的摆手阻止,海哥赶紧拉回话题,解释了一番诗会规则:
“这泰山诗会,一般是有8国参加,华,日,朝,欧,越,泰,马,缅……互相抽签,分别从泰山南北两条路登顶,南路要经过酒亭,剑楼……”
苏怀听到这两名字,顿时好奇问道:“这酒亭,剑楼……莫非就是泰山五景?”
一旁仁娜惊呼道:“苏呆子,你好歹是一位才子,怎么连泰山五景都不清楚吗?”
苏怀尴尬摇头,关于这时空的记忆,他很多都忘记了。
海哥惊讶之下,点头道:“是,上山每到一景,就要比诗,胜者继续前进,负者就只能下山了,另外北路要经过雪瀑,断桥……南北两路,各经过两景,最终选出一队,然后泰山金顶上最后决赛,胜者就在可以登上泰山之巅……”
苏怀心里暗道,原来是这样的规则,这就跟足球世界杯一样,先分组,小组出线,然后再进行复赛,再进行决赛。
仁娜见苏怀神情,也瞪大宝石般的眼眸好奇望他:“苏呆子,我看你也不知道这定名诗是什么吧?”
张敏不想苏怀被仁娜讥笑,连忙抢答道:
“这谁不知道啊?不就是在泰山五景比赛中,如果留下的诗是公认历史第一,就可以诗人的名字命名五景~这酒亭,断桥,被叫做吉川酒亭,吉川断桥,就是因为日本的‘醉仙诗圣’吉川菊两首‘独醉吟’,‘樱花桥’两首诗刻在这两景前石碑上,没人可以超越。”
“呵呵,敏小妹,你还真是护着你家苏呆子啊。”仁娜豪爽干了一杯,咯咯笑道,张敏顿时俏脸透红,啐道:“仁娜你又胡说了。”
苏怀听到日本人用“诗圣”这个称谓,微微不爽,不过想想自己这也被人叫什么狗屁“诗曲歌圣”了,看来“圣”这个外号,在这个时代并非高不可攀,于是问道:
“这所谓日本三大诗圣,是不是就是因为他们在五景上留下自己的诗,还没有被人取代?”
顾让郁闷点头道:“正是这样,除了酒亭,断桥之外,‘花鸟诗圣’锦知一,定名了‘剑楼’,而‘山水诗圣’东山纪则定名了‘雪瀑’与‘金顶’……”
海哥也是咬牙切齿道:“尤其是这东山纪的那首定名诗,更是被日本媒体誉为‘千年绝句’,评价说是世上其他诗人一千年都取不下这石碑题诗,断定东山纪可以跟着泰山名留千古……”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八步成诗的人
苏怀听着他们介绍,这才明白泰山诗会的由来。
泰山诗会原本是华夏,日,朝三国联合举办的盛世,当初选址时,选了大灾难之后,东亚大陆最高的一座山定名为传说中的‘泰山’举行比赛,并把旁边的两条江河,命名为出“长江”“黄河”。
这诗坛盛世在国内举行,可以促进国内文化发展,当初华夏诗人都还很兴奋,可谁想到三十年来。六届比赛,华夏竟然一次都没有赢过,所有泰山五景都由日本诗人定名。
只要一想着,这泰山明明在华夏境内最著名的旅游景点,五景中却没有一个华夏名字,这不单单整个华夏诗坛的奇耻大辱,也是令每名华夏人如鲠在喉的伤心事。
所以一到泰山诗会,全华夏国上下,都会把所有焦点聚集在华夏诗队,希望他们能取得历史性的突破,拿下冠军,用华夏人的名字定名五景,不过三十年了……却是一次次失望。
海哥与顾让说到这里,也是心情沉重,苏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仁娜不由怒道:“苏呆子,你笑什么?”
苏怀摇着折扇微笑道:“我在想这还好这几个日本诗人名字不错,他要就叫梅川酷子,那就糟糕了。”
众人一愣,都没明白这话有什么好笑的,仁娜突然一口酒“噗”的喷出来,“咳咳”呛着艰难道:“苏呆子!这人太没正经了!?你才没穿裤子就出门呢~”
众人这才明白,要是真有个日本诗人梅川酷子,把泰山五景定名了,那就变成了“没穿裤子的酒亭”“没穿裤子的金顶”了……
顿时都一阵哄堂大笑,海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连连指着苏怀道:“小苏,你也太胡闹了,这世上哪里有人叫‘没穿裤子’的……”
就连性子高傲的顾让,白布帽都笑得歪了,连连笑叹道:“还好日本没这么个人,要是真有,咱们就算死,也要拿下这泰山五景的定名权了,否则真要被人笑掉大牙了,哈哈哈~~”
他们这桌人放肆大笑中,也惹得旁边的人都频频侧目,心里都有些愤慨,泰山诗会是诗人最高荣誉,这苏怀怎么能怎么开玩笑呢?
这时突然听到门口处一声大笑:“有趣有趣,我真要劝东山纪那老头改成‘没穿裤子’,我倒想看看,华夏人要是一百届拿不下定名权,你们会不会真的死给世人看。”
华夏众诗人,一听这话,不由都愤然站起来,有人直接嚷道:“金八步那混球来了吧!”“肯定是他,还能有谁这么放肆。”
苏怀好奇间,转头望去,只见一行人拿着团扇大摇大摆地过来,为首的是50多岁的男人,又瘦又高,像跟竹竿似的,脸上笑容颇为放肆。
苏怀见这些人手中团扇都写着“朝鲜文联”字样,显然是这次参加泰山诗会的朝鲜代表团。
刚才就听这些人提到几次“金八步”,这朝鲜人好像与范主席有些过节。
众华夏诗人纷纷愤怒站起来,郑贵阳与曹必成两人倒是压压手,上前对朝鲜诗队代表团的领导问好道:
“朴会长,马上就泰山诗会了,何必让手下在这种场合里做口舌之争。”
“今天是范主席母亲寿辰,希望贵方代表注意自己的言辞。”
那朴会长留着平头,官气十足,端着架子笑道:“小郑,小曹啊,你们这可不能怪我们,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这金太宇的脾气,他有这八步成诗的能耐,性子乖张点,也是可以理解的,你们多担待就是。”
郑贵阳与曹必成两人心里都愤怒不以,明明是你们来闹事,怎么要我们多担待?
苏怀听着他们说话,才喃喃道:“原来这人叫金八步,是他的外号……”
仁娜满脸嫌弃道:“你这书呆子还真是呆啊,你以为真的有人叫金八步,梅川酷子的啊……”
仁娜声音清脆动听,语气豪放,这话顿时也让朝鲜代表队也听到了,众人都不由有些冒火,什么意思,你讽刺我们朝鲜诗人没穿裤子!?
苏怀心里却想,你这话就无知了,这世上还真有叫梅川酷子的日本人,还是日本知名的足球宝贝呢,只是不在这个时空罢了。
瘦竹竿似的金八步,摇着头道:“范勋那缩头乌龟怎么出来,就让些不知道哪里跳出来的小孩在这里蹦跶,我今天正要好好找他对对诗呢。”
这话一说,郑贵阳与曹必成顿时火了,大骂道:“金八步,上次你闹宴会还不够,这次还要做什么?”
“范主席去医院了,没功夫理你。”
“上次对诗,你不是输得还不惨吗?”
现场一片混乱,朴会长见范主席真不在,也是微微皱眉道:“好了,好了,先入席了,等范勋回来再说。”
双方差点闹起来,旁边的其他人赶紧把两边诗人拉开。
见顾让与海哥都是一脸愤慨,苏怀却是笑道:“顾老师,海老师,别生气,你们要生气就上了这些朝鲜人的当了。”
两人一愣,没明白苏怀是什么意思。
苏怀微笑道:“在我老家,华夏人与朝鲜人打篮球时,只要朝鲜人一落后,他们就会故意找茬,在场上惹怒华夏人,导致双方打起来,这人一失去冷静,就发挥不了正常水平,朝鲜人就这么偷鸡赢了几次……”
仁娜惊讶道:“你说他们是故意挑事?”
苏怀反问道:“上届他们也来闹过事,华夏队是不是心态失衡输给他们了?”
顾让与海哥顿时醒悟,咬牙道:“是是,看来他们真是故意惹怒我们。”
苏怀好奇这金八步与范主席有什么过节,竟然在寿宴上明目张胆来闹事,于是问道:
“这金八步与范主席认识吗?”
仁娜惊讶道:“你这人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在文联混的啊……”
“我对八卦没兴趣。”苏怀被这草原姑娘连番逼问,也有些尴尬。
海哥在旁解释道:“范主席原本是朝籍华侨,年轻是在汉城诗院上学,跟这金八步是同学,原本朝鲜方面已经决定让范主席进朝鲜文联的,可范主席却毅然选择了回国……”
啊……?原来范老狐狸跟钱学森一样,是国外学成归国了,难怪了,朝鲜人这么恨他呢……
只是不知道这金八步来,到底又要弄出什么乱子来,他口中的‘对诗’又是什么?
第一百四十六章 寿宴接诗
很有大哥范的海哥,点评道:“范主席真是高风亮节啊……堪称我辈楷模。”
仁娜却哼道:“楷模个头!老范就是个臭流氓!他这穷小子能去汉城诗院上学,还不是因为泡到了金八步的妹妹,还把人家肚子搞大奉子成婚,靠着金八步妹妹出钱出力菜出人投地的,这为了报效祖国,抛家弃子的败类,要我是金八步,我早拿刀剁了他下面那根玩意了!”
说着,仁娜气愤地掏出腰刀,一刀“咚”的砍在桌上,众人看着那寒光四溢的弯刀,都是吓了一大跳,心里纷纷想,谁要是娶了这草原母夜叉,只怕迟早被她剁掉下面那话儿……
人人都知道,这母夜叉生性刁蛮,生平最恨负心汉……只要提到这话题就义愤填膺,任谁都挡不住她发飙。
所以听着她骂范主席,现场竟然没一个人反驳的,就连海哥,顾让都装作没听见。
只有苏怀,很不以为然道:“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被儿女情长束缚呢?范主席有大气魄……”
几十年前,愿意离开自己老婆孩子,优渥工作,回到华夏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这当中的痛苦煎熬,哪里是一般人能体会的,当钱学森多伟大啊。
众人听着都瞪大眼睛,心想这苏怀好大的胆子,竟然当这草原母夜叉的面,说负心汉的好话……不怕母夜叉发威,当众剁你两刀啊。
仁娜微微一愣,却又是咯咯笑起来,伸手摸了摸苏怀的嫩脸:“你这书呆子还真是有意思,你是不是也想学老范娶几个老婆啊~”
“仁娜小姐,请自重!”苏怀还没说话,张敏已经满脸寒霜地站起来了,一手按住了枪套。
仁娜闻言,豪爽大笑道:“嘿嘿,敏小妹别紧张,我就是跟你家书呆子老师开开玩笑嘛。”
她敢惹别人,但是这耿直敏小妹她还真是不敢惹……
这还参加寿宴的人,吃到一半却还不见范主席回来,心里也都觉得无趣,郑贵阳见气氛有些僵,心里想着,要是范主席等下回来,看到这种样子,只怕于泰山诗会士气有损,于是站起来,拍着手大声提议:
“各位,今天是咱们文联范主席母亲80大寿,是大喜事,不如我们来为寿星写写祝寿诗,等范主席回来,就当送他母亲达人的寿宴礼物,你们看怎么样?”
众人干吃饭,正觉得有些枯燥无聊呢,一听这个提议,立马就兴奋起来,不少人都拍手叫好道:
“好好好~咱们文联的寿宴,自然要以文会友了,来来,看看谁的祝寿诗写的漂亮。”
“好主意。”
“谁先来~?”
众人都兴致勃勃,曹必成却不愿意让郑贵阳一人独出风头,也是大声提议道:
“这光作诗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按照泰山诗会的规则来接诗吧,一人出一句~这才显得我们华夏文人的风采。”
这一提议,又比之前单纯作诗的主意更加高明,众人不由大声喝彩。
苏怀听着心想,这接诗又是什么名堂呢?就听一人嚷道:“那我就先来第一句~~东海长流水~!”
另外马上就有人对道:“南山不老松~”众人都是拍手叫好不以“接的好~”
接下来第三句又有人嚷道:“八十古来寿~”
现场顿时一愕,这人接这第三句与上来句不搭,水平太差了,这怎么接?这接诗最重要就在诗眼,是立意的关键,难度最高。
这时只听清脆动听声音道:“百岁而目聪~”
宴会众人转头望去,却是看见一头明媚短发的少女,不是张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