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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杆子们,你们还不明白,杜甫站的位置,绝不是你们靠热血,靠斗志,能够弥补的差距……
他与这些曰本诗人的较量,就像是两个拳击手在台上打擂,他已经击出一计重拳重伤了对方,但是如果对方就此倒下,那么他受的伤还不都,损耗也不够大。
他不希望曰本队就此倒下,相反的,他希望曰本人能够足够顽强,一直站在让他能继续一拳一拳的打下去,直到击溃曰本诗人心口最后一股骨气。
这样才能不仅仅是在这届泰山诗会上击倒这些诗人,而是从心底,而是让他们永远爬不起,永远不敢再到在华夏国土上妄自下笔提诗。
华夏诗队众人虽然不理解苏怀举动,但是苏怀既然已经决定也只能跟上去。
众人心想苏老师不是高原反应支撑不住了吧?
“苏老师,这边走缆车~”郑贵阳提醒苏怀走错路了。
“我们从北路下山。”苏怀淡淡地道。
这话一说,众人都是一愣,不明白苏怀到底要做什么,仁娜却不管那么多招呼自己员工开车过来,苏怀脸色苍白却又摆手:“我想沿着山路下去,有轿子吗……”
妈蛋,刚才为了摆架势,在金顶上硬撑,帅了一阵子,已经消耗完查克拉了……
泰山走道上有挑夫做的小轿子做生意,苏怀现在如果自己走,只怕有什么高原反应,一失足摔下去了。
可郑贵阳等人还没来得及出声反对,张敏就站在了苏怀身边道:“苏老师要走,你们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他。”苏老师这么做自然是大有深意。
仁娜也在旁边娇喝道:“我也帮忙看着,苏呆子就算摔下去,我也能接住他,你们放心。”
这两位女中豪杰出声,郑贵阳也不敢多说了,苏怀点点头坐上挑夫的小轿子,在两女的保护下缓缓向下走着,华夏数千观众的大部队也都跟了过去,而胡一南,韩元君,金八步等人其他国家诗人,也像是受到感召一样,紧跟上去。
作为诗人,他们想第一时间知道,苏怀写的那两首诗用的究竟是哪些字。
偌大的泰山山顶广场上,只留下六十多位曰本诗人,与支持他们的曰本观众在焦急地等待着。
苏怀不在,倒是让锦织一心里松了一口气,刚才……苏怀在金顶颂诗的那种气势遮天蔽日,给在场所有人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如果他在旁边看着,恐怕除了东山老师之外,在没有其他人敢兴起与苏怀对抗的念头吧。
他不在这里,起码众人心理上不会那么压抑。
一边东山纪缓缓在登天阶上斗志高昂,一边是刚刚技惊四座,却脸色苍白的苏怀,各国转播记者们,自然都选择留在金顶,只有金陵11台的记者们跟上了苏怀一行人。
无论是曰本观众,还在之前被苏怀奚落的朝鲜观众,看到11台的转播里,苏怀虚弱向下走着的镜头,都在电视机前恨得牙痒痒地,只是轻声骂道:
“这支那人怎么还不晕倒!?”
“倒啊,倒啊~!我就不信你能坚持多久。”
“最好是摔下去,摔死他,让他嘴贱污蔑我们。”
“摔死他,摔死他!”
“山上怎么没石头掉下来?砸死他丫的~!”
日朝两国观众咬牙切齿的诅咒中,华夏观众们也是惶惶不安,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苏老师会坚持走下山?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现场给华夏队助威的观众,此刻都是自觉自发的先走到苏怀前面的一段路,组成人墙挡住危险的山崖边,生怕是苏怀失足出什么意外。
众人忧心忡忡20分钟,大部队也走到了泰山五景的雪瀑布边,虚弱的苏怀突然让挑夫停下脚步,望着那水花飞溅的瀑布。
上面巨大的木招牌写着“东山雪瀑”这四个字,下面石碑上刻的是东山纪龙飞凤舞的提诗。
海哥在旁边看着他的神情,不由到悄声道:
“还好我们没从这路上来,要不东山纪这首《瀑布曲赋》,小苏你也不一定能赢。”
郑贵阳也抬头望着那石碑,悠悠念道:
“一派长川喷壑垄,飞泉倒泻疑银汉,怒瀑横垂宛白虹,举目还举飞雪洒。”
然后不无感叹道:
“这东山纪确实旷古绝今的天才,这首诗《瀑布曲赋》真是天上之作,从瀑布到下面的黄河,长江,之壮阔都是描绘得极为动人,小苏,我看如果你身体还支撑得住,不如我们回转上山再看看吧,我担心你不在,对我们评分不利。”
郑贵阳心心念念,都是这次好不容易华夏出了苏怀,有到泰山登顶的机会,别在最后功亏一篑了。
张敏俏目一寒,冷然道:“苏老师现在身体,还能上山吗?”
郑贵阳被她看着一哆嗦,轻声嘀咕道:“所以说,刚才就不应该下来啊。”
众人心里其实都这么想时,虚弱的苏怀突然下了轿子,轻声道:“张上尉,给我笔。”
第二百一十六章 斗诗之难
众人都是一愣,苏怀现在要笔做什么?难道……
11台的记者们顿时都沸腾了,摄影机都对准了苏怀的手,苏老师难道是要在石碑上‘斗诗’!?
所谓“斗诗”,这是这个时空一种诗人朋友之间的一种游戏,如果有诗人一处景物或者店家中留诗,另外一位诗人看了,觉得不好,可以在旁边同样留一首同题材的诗。
两首诗并列,由第一首的作者自己论断,如果觉得对方胜了,就把自己的诗擦去,反之就擦去对方的。
由于这种“斗诗”,评判标准是由原诗人,完全是主观判断,所以只是君子之争,通常只有朋友之间拿来娱乐,或者是老诗人存心要捧新人的一种交接仪式。
如果互相不认识的诗人,贸然留下斗诗无异于自取其辱了。
除非……留斗诗的人,水平远远超越原诗作者,可以当他老师的水准……取得压倒性的优势……
苏怀与东山纪金顶赛诗还胜负未分,他怎么就敢在东山纪定名的雪瀑留斗诗!?
难道他有自信,能让东山纪俯首称臣吗?
胡一南,韩元君,金八步等人都是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暗惊疑不以。
不是吧,莫非……这就是苏怀坚持在比赛没完就下山的目的吗?
莫非这人不光是要在登顶诗上获胜,还要拿下剩下两首定名诗?
要知道……这斗诗之难,不仅仅难在于你新留的诗要胜过原本的诗,而且讲究的是,与原诗句式结构要一模一样,不能多一歌字,也不能少一个字。
这就大大限制了诗人的发挥……
一般能赢得斗诗的人,通常都是比原作者胜过几个层次的才能做到。
要在“一派长川喷壑垄,飞泉倒泻疑银汉,怒瀑横垂宛白虹,举目还举飞雪洒。”这样光芒万丈的句子边,留下自己的诗,这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
众人惊疑不定之间,苏怀已经提着毛笔写出他的标题《望泰山雪瀑》。
苏怀每写一句,张敏就在旁边高声颂出: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郑贵阳等人听着,都是一愣,都不由在心里暗赞一声,好诗句!
可金八步却是不服气地嚷道:“这句子有意境,可这台上哪里有什么香炉?”
众人心里也是这个疑惑,却听纪巧巧甜甜一声嚷道:“你们抬头看~”
众人不约而同随着纪巧巧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瀑布最上端那座山峰,烟云缭绕,再想起刚才那句子,顿时人们视线中的景象就陡然起了奇妙的变化。
这座雪瀑上的山峰,不就像是一座顶天立地的香炉吗?
它冉冉地升起了团团白烟,缥缈于青山蓝天之间,在红日的照射下化成一片紫色的云霞。这不仅把山峰渲染得更美,而且更是灵秀动人。
接着再向下看视线移向山壁上的瀑布,那句“遥看瀑布挂前川”宛如心头冒出,“挂前川”,这是“望”的第一眼形象,瀑布像是一条巨大的白练高挂于山川之间。
“挂”字之妙,在于它化动为静,惟妙惟肖地表现出倾泻的瀑布在“遥看”中的形象,完全表现对大自然的神奇伟力鬼斧神工。
哇……这是化字为形,如果没有这诗句,他们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山峰之美壮。
正在心里敬佩中,众人视线由上之下,刚刚看到那波澜壮阔的瀑布上,苏怀的后两句诗又从笔中写出了。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抬头望着瀑布的观众,都是不约而同的“哇”了一声,因为同样是瀑布,苏怀的诗句却是带领他们领略到了这雪瀑,从未被美景。
飞流直下三千尺!!一笔挥洒,字字铿锵有力!
“飞”字,把瀑布喷涌而出的景象描绘得极为生动;“直下”,既写出山之高峻陡峭,又可以见出水流之急,那高空直落,势不可挡之状如在眼前。
然而,苏怀犹嫌未足,接着又写上一句“疑是银河落九天”,真是想落天外,惊人魂魄。
这四句看似简单,却是动人心魄。
巍巍香炉峰藏在云烟雾霭之中,遥望瀑布就如从云端飞流直下,临空而落,这就自然地联想到像是一条银河从天而降。
“疑是银河落九天”这一比喻,虽是奇特,但在诗中并不是凭空而来,而是在形象的刻画中自然地生发出来的。它夸张而又自然,新奇而又真切,从而振起全篇,使得整个形象变得更为丰富多彩,雄奇瑰丽,既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又给人以想象的余地!
真乃奇句,天赐而成啊!
韩元君脸色骤变,低声道:“这七言诗最重要的第五字要响,我以为东山纪的《瀑布曲赋》,喷,疑,挽,举四字,已经够绝了,没想到苏怀还能更上一层楼……”
金八步也是神色黯然点头道:
“是啊,他用一个“生”字,不仅把香炉峰写“活”了,也隐隐地把山间的烟云冉冉上升、袅袅浮游的景象表现出来了。“挂”字形象,那个“落”字也很精彩,它活画出高空突兀、巨流倾泻的磅礴气势。我真的很难设想换掉这三个字,这首诗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胡一南也是惊呼道:“比起来东山纪的《瀑布曲赋》‘一派长川喷壑垄,飞泉倒泻疑银汉,怒瀑横垂宛白虹,举目还举飞雪洒。’场景虽也不小,但还是给人局促之感……”
与苏怀的诗句对比只下,东山纪的这四句,转来转去都是瀑布,瀑布,显得很实,很板,一直兜兜转转却气势不小,却灵动开阔不足。
比起苏怀那种入乎其内,出乎其外,有形有神,奔放空灵,相去实在甚远。
这斗诗,是严格原诗的规则与句式来的,苏怀能写出一首定名诗水准的“雪瀑诗”虽然众人叹服,但是毕竟还是能想象的。
哇哇哇……
可谁也没想到啊,苏怀如此虚弱的状态下,竟然依照东山纪的《瀑布曲赋》的句式进行斗诗,写下这首《望泰山雪瀑》,这已经不是代表着苏怀强过东山纪,而是他远远甩开东山纪几个层次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诛心
在场韩元君,胡一南等诗人,顿时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在几十分钟之前,全世界诗人都觉得高不可攀的“山水诗圣”,留下两首号称“千古绝唱”的诗句,竟然转眼之见,就被苏怀轻而易举的推翻了。
他们……不是在做梦吧。
电视机前少数还在喊:“支那人摔下去~!”的曰本观众,此刻都已经惊愕地望电视机,看着那个摇摇欲坠的秀美男人,大口喘气,似乎随时都要晕倒似的单薄身影,却给他们一种令他们窒息的感觉。
“走吧……去断桥吧。”苏怀不等惊愕的众人反应过来,就轻声道,吃力地登上轿子,张敏与仁娜一左一右护送他继续下山。
华夏观众们激动欢呼中,继续随着苏怀下山。
此刻苏怀在雪瀑留下“斗诗”的消息,已经在华夏观众中开始不胫而走,越来越多的通过bb寻呼,与座机电话通知自己的朋友。
“快看,金陵卫视,苏怀竟然在雪瀑留斗诗了?”
“怎么可能,他不是比完下山了吗?”
“他敢在东山纪的诗碑上留斗诗?”
这短短的时间,这个消息完全通过口口先传,开始在各地诗迷中传播。
而华夏观众此刻,都快激动地疯了,很多观众,直接拿着锅盖,跑到自己小区道路上,边拍边嚷道:
“快看金陵卫视11台!快看金陵卫视11台!苏老师斗诗东山纪!”
老城区的大院里,街坊们都已经出来了,站在院子里的电视机前,看着苏怀带着一群人下山的画面,都是纷纷疑惑问道。
“这是做什么?”
“现在不是该曰本队作诗吗?”
“喊我们出来做什么?”
很多华夏观众都错过了刚才“雪瀑”,还没有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很快,他们就明白状况了。
镜头里,苏怀沿着雪瀑下来,突然看到一处叫“白云泉”的地方,旁边石碑上也有人留诗,落款是“元介一”的曰本名字。
苏怀不由好奇问旁边领队郑贵阳道:“这不是泰山五景,怎么有人留诗?”
郑贵阳解释道:“小苏,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泰山景区三十年来由樱花公司承包经营开发,著名的五景时常人满为患,为了分散旅游的人流,增加盈利,他们在这泰山五景之外,还开发了其他小景观,让京都商会旗下的曰本,朝鲜甲级诗才子留诗,作为宣传。”
原来是这样啊?苏怀原本只是想在‘雪瀑’‘断桥’留诗,可没料到竟然还有其他的景诗。
“为什么我们从南路上来没看到?”苏怀又问道。
“我们比赛是走的比赛路线,直到大景点,这下山走的确是游览路线,路过的景物会多一些,之前南路上来时,其实也有路过其他景,你没在意罢了。”郑贵阳回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苏怀明白过后,想了想道:“张上尉拿笔过来。”
众人又是一惊,不是吧,莫非苏怀连这种小景留诗,也要占据?
苏怀面无表情,提笔在石碑边写下“天平山上白云泉,云自无心水自闲,何必奔冲山下去,更添波浪向人间。”
围观众人有拍手叫好的,有惊讶万分的,还有感到头皮发麻的,但是苏怀并没有在意其他人的反应,而是率领众人继续前行。
接下来,每到一处小景,只要有曰本朝鲜诗人留诗石碑,他都会在旁提一首斗诗。
路过“雪钓台”留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过“鸟鸣林”留诗:“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攀云楼”留诗:“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春江花池”留:“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一景一诗,每景必留……一处都不放过,一处都不遗漏,每处都留下与对方相同诗式结构,却远远超出原作的“斗诗”。
虽然每处诗结构都不相同,但是苏怀脑中拥有数千年来华夏诗人的诗词,什么泉,楼,台,池主题的每种不知几百首,总能挑出句式一样的。
苏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个原则,那就是“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这里是泰山,这里是曾经无数华夏绝顶诗人留下壮美诗句的泰山,没有你们插手的余地。
苏怀俊秀翩翩的身影,在身后的韩元君,金八步,胡一南看来,却宛如杀神降临,令人胆寒的不只是他的才华,更是他的性情,那扫荡一切的性情。
世界上诗人数十万,可能在这泰山留诗的,都是凤毛麟角,世界一百二十一位甲级诗人,很多穷尽一生,也只是在这小景上留下一首,作为毕生荣耀。
这他们也是追求诗道上,最光辉灿烂的时刻,每个人都畅想着自己的诗,能在这泰山上不朽流传,供游客们瞻仰膜拜,流芳百世。
而苏怀一路下山,每首诗用了多少时间?
10秒?20秒?
他就像是一名绝顶杀手,呼吸吐纳之间,就能孕育出雷霆万钧的一击。
灭的不是人的性命,而是人的心,奋斗一世博来的名。
元介一,神宗无,平成广,秀宅宁……这些人的虽然不如曰本三大诗圣,却也是诗坛鼎鼎大名的人物,很多人都背负着“天才”的名号出道,被人认为有机会留下光辉著作流芳千古的人。
这些诗人穷尽一生,不求成为大文豪,只专心一种题材,有的只写泉水,有些只写鸟,有的只写登楼,有的只写钓台。
虽然不及三大诗圣与他们这样名满天下,可也是一时一地之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