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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这地方的油水如此之足。
看到这么多银子,屋中立即一静,所有人都发出粗重的声音,眼睛里全是贪婪。
胡顺哈哈大笑:“这次却是痛快了,我胡某人这辈子可没见过这么多现银子。各位弟兄辛苦,要钱尽管拿,只要你们两只手搬得动。”
“胡大人真是一个好官啊,我等愿誓死追随!”众锦衣卫都一声欢呼,扑了上去,飞快地将银子朝自己袖子和怀里塞去,直到拿不动为止。
只苏木和朱厚照没有动。
苏木是不想和胡顺有任何牵涉,看了半天热闹,又埋下头去写信。
至于未来的正德皇帝,他对钱也没什么概念,天下都是他的,要钱来何用?
胡顺:“子乔贤侄,等下我会给你单独包一个大份儿的,放心好了。朱小兄弟,你也拿,别客气。”
朱厚照去摇头:“丧气,说钱有什么意思,不用给钱的,以后有架打记得叫上我。”
胡顺一呆,看了看苏木,见苏木用手指了知自己的脑袋,心中会意,这小孩子的脑袋坏掉了,不能用常理度之。
就笑了笑,连连夸奖:“朱小兄弟义气薄云天,高风亮节,真乃侠之大者也!”
听到胡顺的夸奖,朱厚照高兴地伸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老胡你刚才也不错啊,武艺好强,今天那几个东厂的番子几乎都被你和胡进学包打了。这里我就要说一句你的不是了,怎么就不漏几个给我呢?”
见堂堂胡副千户被一个小孩子拍在肩膀喊老胡,苏木忍着笑,又低着头去写信。
等一切弄好,胡顺就要派人给锦衣卫南北衙、经历司和各大卫所送信。说是东厂的番子无故挑衅我甜水胡同的锦衣亲军,并将四个弟兄打成重伤。所里的兄弟受不了这个气,奋起反击,总算没有替我锦衣卫,替牟指挥丢人。
不过,按照东厂的恶劣品行,必然是来报复。
我所势单力薄,请牟指挥为我们做主,请各卫所兄弟友情支援,我甜水胡同愿意拿出大笔辛苦费云云。
至于这些信件送出去究竟能不能起到任何作用,苏木并不在意。牟指挥摆明是要任由胡顺自生自灭,而其他锦衣千户又有心看胡顺这个新人的笑话,自然不肯施与援手。
苏木也没指望他们,这事的关键还在朱寿这个二百五所率的奇兵上面。在午夜之前,要想守住卫所还得靠胡顺手下这一百来号人马。
好在这次抢了东厂的规费,得了五万两银子。胡顺也是大方,将钱倒在地上,任手下自己去拿。如此一来,每人都得了上百两银子的好处,士气亢奋都了极点。都摩拳擦掌,说这条命就算是完全交给胡大人,交给苏先生了。
既然要防守,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大门得用沙包和条石彻底封死,围墙后面也架了梯子,站了卫兵。墙根下支了几口大锅,里面都烧了开水,只要敌人敢爬墙,直接烫他娘的。
当然,厂卫之争也仅仅停留在街头群架的层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也不敢上。否则,苏木就会直接上热油和弓箭。
为了防备敌人使用火攻,所里还准备了不少水车水龙。
等到一且准备完毕,苏木想了想,又怕敌人使用穴攻,就在墙下挖了一个大坑,埋进去一口大缸,当作简易的扩音设备。
看苏木布置得有条有理,卫所里的胡进学几人都是当过兵上过战场的,一看心中都是大觉佩服,说前线守城使用的也是同样的法子。
这一句“前线”不要紧,顿时引起了朱厚照的注意,就缠住苏木问东问西。
苏木对于军事本就一窍不通,可作为一个现代军史发烧友,基本的守城之法还是知道的。后世的军事论坛上对于冷兵器战争时间的城市攻守战法已经总结出了一整套经验,苏木也是务求谨慎,这才将该用的法子都用上了。
听到朱厚照问,也不藏拙,就将后人总结出的经验一一说得分明,立即让未来的正德皇帝听得津津有味,大叫有趣,让苏木再说详细点。
苏木被他纠缠得得烦了:“朱大将军,时辰不早,你也该回去准备了,要不你顺便也当一回信差,跑一趟南衙?”
朱厚照听到这话,脸色大变,立即摇头:“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够当信使,这事你还是找别人吧!”说完,就转身跑了。
开玩笑,锦衣卫可是皇帝亲军,下面的百户、千户或许还不认识他朱厚照。牟斌和下面的同知和佥事和他可是一年中总要见上几次面的,如果送信过去,惊动太大,这场群架可就打不成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大打出手(二)
天黑下去的时候,派出去的信使们都回来了,还没等苏木问,胡顺已经抢先一步道:“信可送到了,指挥使和各衙门各卫所的大人们怎么说?”
他也是急了,眼睛里全是热切的光。
苏木暗自撇了撇嘴,这都到什么时候了,胡顺还想着靠别人的支援。
对于其他卫所和上头的锦衣卫老大们,苏木原本就没有抱任何幻想。
信使们支吾了半天,只说信已经送到,可没有一点回话。
胡顺摸了摸太阳穴,叹息一声:“看来只有拼了,希望贤侄的计策管用。贤侄……苏先生,你说呢?”
苏木懒得回答:“到时候就知道了。”
就起身到了外面,爬上梯子朝外面看去。
胡莹和母亲也早被接进了卫所,先前是陪着母亲呆在后堂。毕竟是军户的女儿,又生性好动,憋得受不了,就提着一把肋差短刀,爬上墙来找苏木说话。
两人自从上次见面之后,一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不就是打了三十几个太监,至于弄出这么大动静吗?”胡莹一见到苏木,又单独相处,眉宇间有说不出的快活。
“或许打几个太监不算什么,厂卫矛盾日深,哪年不打上几架。可这次人打了不说,还烧了人家的房子,抢了人家五万两银子。东厂的人可没有人道德底限,杀父之仇可以忘,断人财路却是你死我活,没有妥协的余地。等着吧,这一仗绝对小不了。”
“那就打吧!”胡莹挥了挥手中锋利的日本刀。
苏木被刀光挥得寒毛直树,忙喝道:“把刀子收起来,这玩意太锋利,碰着就是一条大伤口,换棍棒吧。尽量不出人命为好,否则事情闹大了也不好收拾。”
厂卫之争毕竟同真正的沙场杀戮还是是区别的。
“恩,好吧!”胡莹点了点头。
说着话,苏木又朝前方看了一眼,按说这个时辰正是甜水胡同生意最好的时刻,可所有的青楼好象是嗅到了什么,都是关门闭户,黑灯瞎火。
街上就连行人也看不到一个,安静得让人心中发毛。
苏木心中突然一凛,有些不安。那个姓朱的小子手下的人确实能打,可这小子非常不靠谱,如果子时不按时发动,今日岂不要赔在这里。胡顺手下不过百余人,东厂人多势众,如果用人海战术,一人对着百户所撒一泡尿,冲也将这道围墙冲垮了。
这种安静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真有些暴风雨前的宁静的味道。
终于,坏消息传来了,一个家人模样的人哭喊着跑到卫所大门外:“老爷,快放我进去,大事不好了。”
“啊,是留守在家的下人!”胡莹认出了那人,急忙将人放了个梯子下去,将他接了上来。
那人带了的消息非常糟糕,说是就在刚才,一群东厂番子闯进院去见人就打,就东西就砸,末了还放了一把火,将家里烧成白地。
“可恶!”胡莹气得脸色发白,拔出刀子狠狠地砍在墙上。她是个女子,因为力气不足,刀子被弹得跌到墙外去了。
“终于开始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绝不留情!”苏木回头回胡莹说:“你还是下去陪你母亲吧,如果我没猜错,番子们就要过来了。”
“不,子乔。”胡莹:“我要跟你在一起。”
两人争执了半天,苏木说服不了胡莹,也只能由她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前方漆黑一团的夜色中,又几条红亮的长龙蜿蜒而来,风中隐约传来阵阵喊杀声。
“来了,来了!”
墙上的众人都叫出声来。
“上墙,上墙!”胡顺听到外面的动静,带着众人从大堂里冲了出来,乱糟糟地顺着梯子爬上墙来。
等到众人就位,东厂的番子们已经走到围墙之下。
火把如同海洋一样,到出都是太监们白森森的面孔,总人数竟然达到竟然的上千之巨。
正如苏木所预料的那样,太监们手中都拿着一根儿臂粗细的棍子,没有带任何兵器。只要不使用军械,就不算是军事行动。当然,棒子也是能够打死人的。
一声呼啸,就有十几张梯子搭到围墙上来,蚂蚁一样的太监们顺着长梯子朝上面爬来。
东厂出动的规模如此之大,虽然早有预料,可看到这阵势,还是让锦衣卫们都变了脸色。大家之所以留在这里和胡顺并肩战斗,主要是因为上司有令,不好违抗。况且,又贪那一百两银子的犒赏。
可看到这情形,不少人都后悔了。东厂杀气腾腾而来,又烧了胡大人的宅子,摆明了是要大开杀戒,有钱拿,还得有命花啊。
立即,就有人双股颤栗,想朝后退。
胡进学大怒,提起苏木早为他准备好的长木叉朝梯子上一叉,暴喝一声,将那条梯子掀翻。
“哎哟!”梯子上的几个太监大声惨叫,如同蚂蚱一样落到下面的人潮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再看那胡进学刚才因为用力,身上那件薄衫已经被撑得绽了线,“哗啦”一声露出黑黝结实的肌肉,直如那威风凛凛的铁塔一般。
苏木倒是吃了一惊:这梯子上的所有人加一起起码上六七百斤,大个子竟然一叉就将他们叉下去了,好大力气!
立即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各位,整个卫所都已经被人家给围了,想逃也没地方逃。若是让阉贼冲进来,大家伙就算想死也没那么容易,不如拼了!”
看到胡进学大展神威,又听到苏木一声大喝,众人这才醒过神来,两人一组握着木叉朝前叉去。
梯子一架接一架被叉翻,人影纷纷坠地,下面乱成一团。
大约是觉得这么下去不成,太监们乱了好一阵,然后呼啸着闪出一条通道。
通道正中,十几个太监抬着一根粗大的房梁,一声喊冲过去,狠狠地撞在围墙上面。
“碰!”整个世界都仿佛在颤抖,身边的胡莹“啊”一声,身体一歪,苏木急忙伸手将她抱住:“小心啦!”
胡莹这还是第一被苏木抱住,突然心中一软:“子乔……”
苏木一张脸也是微微发红:“快下去。”然后飞快放开胡小姐,大声喊:“热水!”
早已经准备好的开水一桶桶船上来,然后热腾腾倒下去。
“啊!”中招的太监们丢了房梁,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
“哈哈,痛快,痛快,子乔贤侄,你的法子真好用!”胡顺惊喜地大笑起来:“你们敢他们上墙,老子直接把你们这些挨了一刀的一锅煮了……啊,火,火!”
苏木抬头看去,却见到所有东厂太监同时抬手将火把扔进墙来。
一时间,满院都是腾腾的火光。
到处都是咳嗽声,惨叫声。
虽然早已经准备了水龙,可灭了这边,那边又燃起来。
苏木这才意识到敌人占据了数量上的绝对优势,无论自己智计策百出,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水呢,水呢,快点!”
“没水了,没水了!”一个锦衣卫大声惨叫。
“井里的水干了!”
“敌人要杀进来了!”
乱糟糟的叫喊声中,卫所的大门开始燃烧。
胡莹一张脸在红光中显得惨白,叫道:“子乔快走,爹爹那里还有一套铠甲,你去穿上,让大个子护着你杀出重围,或许还有一线生天。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苏木其实也是吓得够戗,可如果放任胡莹不管,就这么逃跑,若胡小姐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他摇了摇头:“胡小姐别怕,没事的,还守得住,我不走!”
“快走,你这个笨蛋!”胡莹大怒,喝道:“这自是我胡家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是我什么人呀?”
苏木呵呵笑道:“胡小姐好生健忘,我苏木还差一点做了你们胡家的女婿,你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若我走了,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这虽然是一句说笑话,但胡莹心中突然一颤,哇一声哭起来:“笨蛋,笨蛋!”
然后伸抽来握住苏木的手,哭到:“大不了一起死好了。咱们今生无缘,来世在一起好了!”
苏木“呸”一声:“乌鸦嘴,别说不吉利的,我可不想死,现在什么时辰了?”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啊!”胡莹还在大哭。
苏木看了看深沉的夜色,看了看冲天火光:快子时了吧,应该要到了,朱寿小子,你他妈究竟在哪里,我都快死了。只要挨过今晚,你要学什么我都交。不就是《九阴真经》而已,《九阳神功》学不学、《葵花宝典》学不学,只要你愿意,我苏木绝不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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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礼监值房。
东厂督公徐灿正提着笔在一份公文上写着什么。
一个太监快步走进来,见徐公公正在办公,不敢打搅,静静地站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灿才将笔放下:“可有事?”
“干……干爹,出大事了,王公公他……”
“王公公,哪个王公公?”徐灿问。
“回干爹的话,东厂大档王岳。”
“哦,是他,怎么了?”徐灿神色一动。东厂虽然规模庞大,但组织结构却非常简单,只一个督公和十几个档头。他本是司礼监首席秉笔,东厂的督公也不是过是兼差,平日间多在大内当值,东厂的日常事务则多有王岳酌情处置。
“回干爹的话,王公公突然调集了大队人马,杀向甜水胡同的锦衣卫百户所。”
“嗤,出动一千多人马,就为了收拾一个小小的百户,这个王岳真有出息啊!”徐灿冷笑起来。
第二百三十七章三方
听到徐灿的冷笑声,那来报信的太监虽然面带惶恐,可眼神中却有一丝喜色一闪而过。
皇宫乃是天下一等一难混的地方,尤其是太监们,争权夺利得厉害,巴不得别人倒霉,自己也好借势上位。
“是,干爹说得是。这个王公公没有得到干爹的命令,就擅自调动东厂人马,还真是胆大包天了。”
那太监恶毒地补了这么一句,如果这个罪名坐实,王岳可算是万劫不复了。
却不想徐灿却是一摇头:“甜水胡同新任副千户兼百户是牟指挥的心腹,叫什么胡顺的,很是得力。上次读书人围攻顺天府衙门一事,就处置得很是妥当。甜水胡同那地方一直都比较敏感,牟指挥通常也会让咱家三分,给点面子。可老牟却派了这么个厉害人物过去,嘿嘿,是不是想把好钢用在刀刃上呢?”
他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这个胡顺一去就抢了咱家五万两银子,行事如此卤莽,可不像他的做事情的路数,究竟想干什么。嘿嘿,先看看,让王岳闹闹也好。只要不闹得不可收拾,且等等。”
说到这里,徐灿意味深长地冷笑起来。
那太监一惊,额头上就有冷汗沁出来:“干爹原来都知道了。”
徐灿:“下去吧,有消息再来报告。”
“是。”太监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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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安门。
未来的正德皇帝骑在一匹小马背上,手握在一把金瓜锤柄上,因为用力,也因为实在是太激动了,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为了掩人耳目,朱厚照做太监打扮。他本就年轻,胡须还没有长出来,也不用特意化装。
至于其他三十多个东宫侍卫,则将一张脸剃得趣青,看起来很是可笑。
大家都穿着宫装苦着脸,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突然干了太监这个可耻的职业,面子上须有些过不去。
可太子都扮成了公公,他们这些做侍卫的难道还能特立独行不成?再说,储君的性子大家伙都是清楚的,最为胡闹放荡,如果你拂了他的意思,立即就会被赶出宫去。想当初,为了成为太子的心腹,大家伙可是费老鼻子劲了的。进东宫之后,也是可以讨好,想的就是将来太子做了皇帝,我等也能得一场富贵。
既如此,他愿意怎么干,咱们陪着,只要逗得他高兴就是了。
有着同样心思的自然包括刘瑾刘公公。
刘公公也知道这次玩大了,刀枪无眼,真伤了储君,问题就严重了。
为了保险,他特意命所有侍卫都穿上了重铠。
至于太子,重铠里面还贴身穿了一件黄金索子甲,头上顶着一口铁盔。这种装备即便是上了真实的战场,只要不是碰到重兵器,寻常刀剑砍上去也就一条白印。
至于今天晚上的目标…………几大锦衣卫千户所…………据刘瑾所知,按照大明朝的规矩,他们如果不上战场是不能披甲的。
对上这种队伍,以众侍卫的装备,一个打十个都是毫无难度。
伸出手去紧了紧太子套在最外面的宫装,刘瑾讨好地笑道:“太子英明神武,眼前这模样儿,简直就是唐太宗在世啊!”
“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