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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句台词,在当年却让他足足兴奋了一整夜,甚至连做梦都高兴的笑醒了。
而现在,他阴差阳错成了这个故事的新任男主角,再一次跟《残阳歌》结缘,只是不知道这缘是好还是孽。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片场之后,骆丘白还是迟到了十分钟,电梯迟迟不来,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他不停地看表,生怕自己第一次来片场报道就给人留下耍大牌的印象。
旁边的楼梯里被运送设备的工作人员堵得水泄不通,他走不过去,正是焦急的时候,远处走过来十几个人,正中间簇拥着一个穿着宝蓝色西装的男人,齐刷刷的走过来,派头那叫一个大。
骆丘白抬头一看,嘴角当即抽了抽,怎么又是李天奇……
李天奇带着一个墨镜,抄着口袋走过来,所经之处,旁边的保镖自动为他清道,门口有一些等候已久的小女生,一看到他来,立刻激动地凑上去想要签名,却被旁边凶神恶煞的保镖呵斥回去。
看他这样子,骆丘白忍不住心里嗤笑一声,当初他八爪鱼似的缠在祁沣身上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么得瑟。
难不成他把自己当成了核辐射,正眼看别人一下,就立刻搞出人命不成?
骆丘白站在人群之中,瞥过视线懒得再看这人一眼,有些事情不需要调查的一清二楚,他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之前他刚打败李天奇拿到男一号的角色,当天晚上剧组聚会,自己就被人下了药,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纵然他在娱乐圈混了三年,得罪了不少权贵,但是他们那些“贵人”又怎么会吃饱了撑得,为了当年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到现在才来找他算账。
骆丘白不是傻子,自然想得通透,但是有些事情就是这么无奈,即便你知道他害过你,没凭没据的,他这种身份地位的艺人也不能把李天奇这种“大碗”怎么着,最多见面绕道走罢了。
心里这样想着,电梯到了。
骆丘白跟着人群往里面走,一脚还没跨进去,就突然被人堵住,几个黑衣保镖气势汹汹的把人轰出来说,“你们都闪开闪开,这个电梯是专用的,要坐换别的电梯去!”
有几个工作人员急了,“凭什么!还讲不讲先来后到,我们来得早为什么要给你们腾地方?”
“你们算哪根葱,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几个保镖呵斥一句,对站在旁边已经等的不耐烦的李天奇躬身一笑,“奇哥,请进。”
李天奇冷着脸,目不斜视的走进去,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嗤笑,抬起头一下子看到了骆丘白,当即脸色就黑了。
又是他……
“你笑什么?”
骆丘白耸了耸肩膀,一脸的诧异,“李先生这种天王巨星,跟我们这些小喽啰抢电梯也就算了,现在难道连我笑一笑也要管吗?”
李天奇被噎了一下,大庭广众,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一时间隔着墨镜都能感觉到他锐利的目光。
旁边的保镖见识不好,上前一步就要动手,“你又是哪根葱?瞧你这副路人脸,整了容也演不了男配角的东西,胆子倒是不小。”
这话一出,骆丘白笑了,抓了抓头发说,“我不是葱,只是恰好是这个剧的男一号。”而男二号是正是李天奇。
李天奇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感觉像被自己人抽了两巴掌,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走。”
接着冷哼一声跨进电梯,在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他狠狠地瞪了骆丘白一眼,却从始至终没真的做什么。
“大牌”一走,在场的不少人都笑了起来,之前一起挤电梯,谁也没注意到站在角落的骆丘白,在加上那次聚会他们也并没有去,所以不认识骆丘白。
如今听他说自己是男一号,这才知道这人就是导演钦点的岳朝歌。
一时间,所有人都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小新人心生好感,脾气这么对胃口,人又谦和不自傲的新人,这年头已经不多见了。
骆丘白刚才只是看不顺眼李天奇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忍不住嘲笑了一声,没想到莫名其妙就认识了这么多新同事。
坐在电梯里,他们七嘴八舌的聊着天。
其中一个看到李天奇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开口,“瞧李天奇刚才那副德行,也就是表面上装装罢了。之前有个XX俱乐部,前几天被警察给端了,说是里面色涉及不法药物交易,谁想到李天奇竟然也被牵扯进去了,听说警察都请他去喝了好几次茶了呢。”
骆丘白听了这话,惊讶的挑了挑眉,没有多说话,XX俱乐部不就是上次剧组聚会的那一个吗,竟然被端了?
就听旁边有人问道,“什么叫不法药物交易?难不成还是贩毒啊,这可是大罪名,你这么乱说也不怕引来杀身之祸。”
“嗨,不是毒品,但是也不比毒品好哪儿去吃了会让人神志不清,经常用在钱色交易上面,据说上面有人接到消息,说俱乐部里面的服务生向客人私下贩卖这东西,没想到一查还真查到了。李天奇沾上这种事情,自己就一身骚抖不掉,今天还敢这么得瑟。”
一句话引得唏嘘不已,就在所有人都在八卦这件事情的是时候,骆丘白却抿住了嘴角,心里禁不住怀疑,这事会不会跟自己当初被下药的事情有关?
如果有关系,那背后举报的人是谁,难道是……祁沣吗?
他来不及细细思考,催促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
电梯一停,他立刻跑出去,直接被人领进了化妆间,一时把这个疑虑压在了心里。
因为是古代剧,没有现代剧那么简单轻松,所以对演员的要求也变得格外严格,有些男演员短发的时候,长相英俊潇洒,可一戴上厚重的假发套就变得不伦不类,就更不用说上镜演戏了。
所以当骆丘白换好一身褴褛长袍,背着一把漆黑墨剑从化妆间走出来的时候,在场不少人都发出了一声轻呼。
因为实在是太合适了……
论长相,骆丘白只能算中游,不算棱角分明的脸并不符合现在大部分人的审美,但是一头飘逸又稍显凌乱的头发垂下来,半掩半遮住侧面线条时,一双丹凤眼半眯着,显得既慵懒又锋利,仿佛身上自然而然带着一丝古意,配上一件青色长袍,活脱脱一个古时不羁于山水的剑客。
谁都没想到岳朝歌竟然可以是这样的半响,最神奇的是哪怕一改过去孟良辰塑造的硬汉形象,这个角色在骆丘白身上竟然也没有失去最本质灵魂的狂傲不羁,一时间所有人似乎都明白了导演的用意。
森川满意的点了点头,走过去刚想拍一拍骆丘白的肩膀,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掌声。
在场所有人听到动静都抬起头,看着已经换好戏服,缓缓走来的男人,骆丘白愣了一下,接着微微睁大了眼睛,竟然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二更奉上,终于在12点之前赶上了~
写的有点快,可能有错字,我一会儿修改=V=
那啥,大家过年好!!!马上要啥有啥!o(*////▽////*)q
PS:谢谢狐狸毛绒绒扔的火箭炮,嗷嗷!谢谢黧黧黧黧黧木扔的手榴弹+地雷,谢谢点点、 二老板、bluefish、雾滆、lansisliy、66、 阿v寄、小唐、幸村月桜、Littlepongpong、小唐、寒武纪年的三叶虫、芒果树上种蘑菇、晴初、末离扔的地雷 (づ ̄ 3 ̄)づ
☆、第29章
“岳朝歌;还没开拍你就这么入戏,让朕鸭梨山大啊。”一道低沉戏谑的声音响起,语气里带着大喇喇的笑意。
男人一身锦衣龙袍;月白色的内衫外面罩着金丝绣线的长袍,腰间系着一块九龙玉佩;远远走来贵气逼人;一张刀削斧凿的脸上挂着笑意;即便身后跟着不少助理;却一点架子也没有,一副雅痞的姿态,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竟然是叶承?!
骆丘白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没想到扮演简潼的会是他。
叶承的名声一点也不逊于孟良辰;是圈子里有口皆碑的认真敬业,他的戏路很宽,基本上什么样的角色都能演,不管是心理变态的医生,还是深情款款的富家少爷都能手到擒来,出道三年,获了各大奖项,已经是众人眼中实至名归的演技派。
这种影帝级别的大牌,在骆丘白眼里就跟站在远端似的,哪怕自己把脖子仰断了,可能也看不到人家一片衣角,但现在这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以后还会跟他有数不清的对手戏,这对他来说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砸在脑袋上。
骆丘白微微闪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两个人同一年出道,人家现在已经是影帝,自己还是个三线开外的小演员,这种落差让他有种立刻拿出纸笔要签名的冲动。
这个古怪的想法一冒出来,他觉得自己实在太掉价了,活脱脱一个土鳖,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
这时叶承已经走到了他跟前,手里摇着把扇子,笑着看他一眼说,“岳朝歌,你看见朕竟然不知道行礼,好大的胆子!没看到朕腰上挂着九龙牌牌吗?”
这一句彻底让骆丘白破功,他从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叶承竟然完全没有一点架子,而且还这么的……二。
忍着笑,他主动伸出手,“狗皇帝,初次见面请多指教,以后你的天下都是我的,谁看的见你的九龙牌牌。”
听到他的声音,叶承惊讶的挑了挑眉毛,旁边的森川抚额,“你们两个用不用这么入戏?”
两个人对视一眼,哈哈一笑,叶承握住骆丘白的手,“叶承,合作愉快。”
骆丘白心里冒出“受宠若惊”四个大字,接着点了点头笑着说,“被叶前辈这么一握,可是害得我今晚不舍得洗手了。”
叶承愣了一下,接着憋着笑往骆丘白肩膀上一歪,摆出一副哭脸,“岳朝歌,你竟然敢嫌朕脏?这戏没法拍了,伤心。”
周围所有人,包括骆丘白在内都笑喷了,有些人就有这个本事,即便是第一次见面,也能迅速让人心生好感,想到以后能跟这样的人合作,即便是要经常见到孟良辰和李天奇,骆丘白也已经开始期待了。
正在抿嘴笑的时候,一侧突然传来了熟悉的笑声,“叶承,你再这么折腾下去,这戏就真的没法拍了。”
骆丘白身形一僵,看到孟良辰抄着走过来,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早就料到今天来片场肯定会遇上孟良辰,甚至心理都做好了准备,但是此刻看到这个男人,脑袋里仍然控制不住浮现出上次在洗手间里发生的事情,顿时让他握紧了拳头。
“良辰,你今天不是说不来了吗??”森川惊讶的问了一句。
“今天所有主要角色都要带妆上镜,我看不到反而会一直惦记,还不如直接推掉通告来这边。”
孟良辰说这话的时候慢慢的走来,一双漆黑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骆丘白,仿佛这句话就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
自从那天眼睁睁的看着骆丘白被祁沣带走,他就一直想找机会见他一面,但是骆丘白最近一段时间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根本不见人影,好不容易等到试镜的这一天,他以为终于有机会见面了,刚才却看到骆丘白跟别人嘻嘻哈哈的样子,心里一时没忍住就走了出来。
他的目光熟悉又带着温度,但骆丘白压根没准备给他一点反应,甚至连个正眼都没往他身上放一下,目光从他身上毫无停留的飘过,就像在看一团空气。
那一晚孟良辰做出的事情,等于斩断了两个人三年来最后一丝情谊,如今又摆这样的姿态给谁看呢?骆丘白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一声。
孟良辰的到场,让现场的气氛有所收敛,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忙碌起来,没人再继续说笑。
这一边工作人员正在紧张的准备着打光板、摄影机,那一边森川已经把新版电影剧本递给了骆丘白和叶承。
骆丘白扮演的岳朝歌,从扮相上虽然狂傲不羁,长身玉立,但是他的形象到底跟观众心中的岳朝歌相去甚远,在身形上就不够高大,身上也没有黝黑的大肌肉块,本以为他这样的形象,没准会找一个长相精致的纤细美少年来演简潼,这样才能达到老版剧情中戏曲冲突,可谁想到竟然找了叶承这么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这样不觉得突兀吗?
这个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骆丘白就已经在剧本中找到了答案。
新版《残阳歌》完全颠覆了原来的剧情,岳朝歌和简潼除了性格不变,人物的形象完全对调,岳朝歌不再是“高大威猛”的硬汉,而变成了身形如风,亦正亦邪的剑客。而简潼也不再斯文俊秀,而是真正君临天下,心狠手辣的帝王。
其中有一幕,简潼亲自带领亲兵捉拿岳朝歌,行至大山深处,几千兵马却被岳朝歌点燃的毒烟熏瞎了眼睛,假皇帝滚落下马,被岳朝歌抓住。
岳朝歌一心要夺回属于自己的天下,为了拿到玉玺,不能杀了简潼,便点了他的穴道,伪装成迷失大山中的兄弟俩。
行至一座山头,山崖陡峭,旁边就是峭壁,但是只有翻过大山,才有村庄可以讨口水喝。
简潼不能动也看不见,高大的身体被岳朝歌绑在身后,身上毒气弥漫,面色紫黑,长时间的缺水和重伤,让他已经奄奄一息。
岳朝歌身形瘦弱,哪怕一身功夫,背着个健壮的“死人”还是精疲力尽,他紧紧攀附着山石,身上还淌着上一场恶战留下的血水,咬着牙,目光决绝又坚定,他回过头看了一眼简潼,脸上冷意森森,“狗皇帝,我现在不许你死,听见没有?”
简潼英俊的脸上浮现出青白的死气,干裂的嘴唇颤颤巍巍的一张一合,似乎在竭尽全力说着什么,“水……水……”
岳朝歌面无表情,继续向上爬,背后的身体越来越冷,他顿住双手,最终接下腰间的水壶,把最后一口清水递到了简潼嘴边,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清水钻入唇缝,简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毒,电光火石之间,一把匕首狠狠地捅进了岳朝歌的后心……
震惊、嘲讽、不甘又早已料到……卷起暴风雨一般的目光在一刹那定格。
两个毕生的宿敌,在你死我活的一刹那,简潼高大的身体覆盖着岳朝歌,仿佛紧紧相拥,他们攀着一块石头,被一根鲜血染红的绳子捆在一起,这一刻便是永恒。
“咔嚓”
快门声响起,这一幕被定格在胶片上。
森川拍了拍手,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非常好!丘白、叶承我敢保证这张海报一旦贴出去,一定会被抢疯!”
这一幕是整组海报的核心,也是最考验演技的一张照片,虽然这里是摄影棚,不用爬山崖,所有场景会在后期加上去,但是对于首次“触电”的骆丘白来说,绝对是个艰巨的任务,可他没想到骆丘白在被“匕首”刺中的一刹那,那种挣扎的眼神竟然把握的那么好,可以说完全没有输给经验丰富的叶承。
全场工作人员都入戏了,听到导演的话才回过神来,忍不住给叶承和骆丘白叫好。
旁边几个女生更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激动,涨红着一张脸嘴里不停的尖叫着“太有CP感了!”搞得骆丘白一头雾水。
这时,森川把照片递给旁边的孟良辰笑着说,“良辰,你看看成片怎么样,没什么问题今天就定下来吧,后期处理之后,正好能赶上下星期的宣传档。”
孟良辰瞥了照片一眼,抬起头盯着跟叶承聊天,完全对他视而不见的骆丘白,嘴角紧紧地抿着,半响才笑了起来,摇着头说,“我觉得不行。”
“……不行?”森川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两个人的对话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骆丘白抬起头,正好看见孟良辰一字一句的看着他说,“我的电影不需要卖腐来赚卖点,岳朝歌和简潼毫无关系,却拍出了同志片的味道,你觉得送到广=电总=局会通过审核吗?”
听完这话,森川迟疑了。
全场一片死寂,叶承皱起了眉头,骆丘白直接在心里笑出了声。
当初孟良辰跟苏清流是恋人,不照样在电影里面假戏真做了?更何况他跟叶承什么关系也没有,孟良辰竟然能用这种借口来否决,真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
这张照片到底是存是废,暂时被搁置了,海报迟迟定不下来,意味着所有人还要再跟着补拍其他镜头,直到选出最合适的那张才能收工回家。
森川给了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一会儿再继续拍摄,骆丘白不愿意跟孟良辰共处在一个空间里面,干脆起身去了洗手间。
红色的“血污”黏糊糊的粘在脸上,非常的不舒服,他捧起清水泼在脸上,刚抬起头,一双拿着白毛巾的手就递到了跟前。
镜子里孟良辰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目光锐利又专注。
骆丘白被气笑了,他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倒霉,总是遇到不想看见的人。
他看都没看孟良辰一眼,饶过他手里的毛巾,径直往门口走。
“丘白。”
孟良辰一下子叫住他,“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骆丘白没回头,决定装傻到底,“如果是因为刚才毙掉的那张海报,那大可不用,你是投资人,我就是个打工的,电影是你的,你怎么高兴怎么来,不用跟我解释什么。”
“这只是其一。”孟良辰绕到了骆丘白对面,“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
骆丘白的脸僵硬了一下,“孟先生,你每次跟我说话都有一句‘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