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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屏幕上那颗小小爱心,柳锦突然觉得这一切苦都值了。前两天刚搭上的美眉今天就这么主动贤惠,这倒省得自己再花大把精力物力挤眉弄眼了。
嘿,甲鱼汤,真不错!
嘿,徐白默,你还真是吐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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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白默自然是不晓得他被人煎鱼般翻来覆去腹诽了半天的事,他现在只担心病人一不耐烦闹僵起来无法收场,那时后果就严重了。
鉴于之后的事实,我们只能说做了这么多年的徐白默无愧于其深厚的经验与资历。当别着胸卡抱着病历卡的徐白默出现在诊室门口时,全场人的目光转向了他,紧接着就是一顿臭骂:“徐医生,不是说你病得没法起身吗?敢情你装病装到现在忽悠我们麽!”
“不是的,徐医生今天早上吐了两回……”跟彪悍的中年女性相比,小黄的声音柔柔弱弱惹人疼爱。果然有了男人之后女性荷尔蒙大幅上升啊,徐白默不自觉后退一步。
只可惜她的对手也是女人,而且还是个年过50不吃这一套的家庭妇女。斜斜一眼略过,目光立即马上就锁定在事件“主谋”徐白默徐医生身上。杏目一瞪,眼角皱纹齐刷刷全体亮相,女人拔高了声调:“徐医生你现在出来是不是表示身体已经足够好了?我们时间也很宝贵的,我女儿还是个高三生,你们耽误不起的!”
“可是徐医生他……”
小黄同志你的不屈不挠是我党坚持的朴素斗争方向。
微叹了口气,徐白默脑中一闪而过上面那句话,人跨出一步示意母女两人进门:“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请进去坐一下,我去拿些东西来。”
“若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吃桌上盒子里的糖哦~味道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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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白默再度进门时特意看了小女孩一眼,直接绕过女孩母亲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45度,谈话的最佳角度。
“你叫什么名字?”
“朱晓薇。”
“晓薇你好,我是徐白默徐医生,很高兴见到你。”
“……”
母亲突然插话进来:“医生,快点进正题吧,我女儿还赶着回学校呢,她们晚上有晚自习的。”
徐白默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眼镜带上,拿笔记上了几行字:“年纪上去了眼睛有些老花,不带看不清字呢,呵呵……晓薇妈妈,接下来我想和你女儿两个人单独聊聊天,你要不先在外面坐着等一会儿?”
女孩手抬起来似乎想要阻止母亲的离去,在另两人的眼神下她又放回了手。
徐白默目送女孩母亲出门,话题一转从罐子里拿出一颗糖来递给女孩:“尝尝看吧,蛮好吃的。”
女孩迟疑了半天终究还是接过吃了。
徐白默自己也剥了一颗塞嘴里,遥控器点了音响开关,刚拿进来的光盘转动起来送出一阵轻音乐出来。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女孩低着头,坐立不安。徐白默状若无意地扫过女孩,果如其然地瞧见糖纸被绞成麻花状。
啊,看来是那个啊。
潮水声层层叠着向两人涌来,放低声线徐白默的声音轻柔而又缓慢,融入背景乐飘飘然中更似耳语:“现在跟我一样后靠沙发上闭上眼,采取自己最放松的姿势随便些……然后想象自己站在海边,绿水荡漾波光粼粼……海天一色,远远望去分不清天空与海洋的分界线,思绪也随之飘向远方……听,还有海鸥的叫声,一只两只,在海面上盘旋着嬉戏……肌肉放松,其他什么都不要想……有没感觉到潮水打在脚上的潮湿感,累了的话可以试着躺在沙滩上小睡一会儿……上方的遮阳伞挡住了多余的炙热,身子陷入奶白色的细沙被包围着,痒痒刺刺的……”
渐渐地说话声越来越轻,最后竟不知不觉地悄然消失在音乐中,不大的房间里两人不断起伏的呼吸声平缓且放慢,透着一股安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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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晓薇!医生,她什么病?”徐白默与小姑娘的身影刚一现身于办公室大厅,患者母亲就急急站起身来拉过女儿询问情况。
徐白默眉头一皱眼里似有不快,但依旧面带微笑:“晓薇母亲,你女儿没有生病,只是可能最近压力比较大,人神经有些紧张……这并不是什么太严重的问题。”
“可是她在家里一个人时经常满屋子乱走,像个神经病一样……”
“这位女士!”徐白默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威慑力,全场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柳锦正送完病人回来也倚在门边看。
“朱晓薇是一个很正常的孩子,请不要随便叫她精神病。我是医生你不是,这点上你没有发言权。”
“下周找个时间我们再来聊聊天,小黄你帮她安排一下……恩,下周四可以麽?晓薇,平时要懂得劳逸结合,读书累了像今天这样好好休息一下听听轻音乐会有很大帮助。你是一个很乖的孩子,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累了。”弯着腰和颜悦色交代了朱晓薇几句,徐白默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晓薇妈妈,今天就到这里吧,你领晓薇回学校吧。”
“你……”
“恩,徐,徐医生再见。”
望着母女两人渐行渐远下了楼梯,徐白默丢下一句:“小黄,把今天剩下的人叫进来吧。”就转身进了屋子关上门。柳锦想了想,踱回自己房间的步子又折了回来,他伸手敲了敲木门:“徐医生,我是柳锦。”
第三章
望着母女两人渐行渐远下了楼梯,徐白默丢下一句:“小黄,把今天剩下的人叫进来吧。”就转身进了屋子关上门。柳锦想了想,踱回自己房间的步子又折了回来,他伸手敲了敲木门:“徐医生,我是柳锦。”
“恩,进来。”
柳锦一拧门把手,徐白默伏在桌案奋笔疾书眼皮都没抬。
“什么事?”
嘁,就你徐大医生忙,刚送走一个又是查资料又是整理资料的,整个工作狂。
见来者没应话,徐白默笔停了头微微扬起,扶了扶镜架:“柳医生,你有事麽?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
这个小子又想翘班麽?
柳锦笑嘻嘻手一插白大褂口袋晃着身体凑过来仔细看徐白默的脸,后者则明摆着露出了一副嫌恶表情:“干什么!”
柳锦依旧弯腰伸着脖子,两人距离要说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吐出的气息扑在脸上热热的,徐白默的脸有些发烫,心跳也快了起来。
这,这,这可恶的香水味!
徐白默自己从不喷这个,省钱的同时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其过于纤细的神经受不了人工香精的污染。咳,别误会,这形容词也就柳锦那花花公子用得出,当事人徐白默听闻这则描述后愈加对柳锦的为人没啥好印象。但同时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柳锦对徐白默的评价几乎条条被证明是奇准无比,虽然他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徐白默有着洁癖。
恩,话题再回到香味这件事情上来,不喷香水不注重打扮刚过四十岁的徐白默总被人说很好闻,说是靠近了些就会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自然这话不是当面说的,整个办公室就连上头领导都不敢在上班时间跟徐白默开玩笑。但要知道人一背过身去,八卦本性就会完全暴露出来,嚼人舌根谁不会!人选更不用说,原因只有一个,徐白默太正经了。人类对于与众不同,咳,与己不同的其他人总是抱有着好奇心。越表现得正统无瑕疵,人们越是想着要鸡蛋里挑骨头,这种心理说到底,不就是想自己给自己挣脸呗!
——啊,你知道麽,那个谁谁其实XX,啧啧。
——啊呀,真看不出呀,怪不得……
——哦呵呵呵……
类似的语句在这栋心理诊所话题围绕中心中出现的频率高得出奇,主语也很明确——徐白默徐医生,这高话题性简直快赶上另一闪闪发亮诊室第一受欢迎人物——柳锦,并列年度第一了。
咳,然而消息传播起来很快的,更何况是这么小的一个圈子,卧底小黄总是会很忠心地将各种传闻报告上司,虽然可能那个上司并不会分心去关注这些小流言。
柳锦这时也想起了这个传闻,趁着靠近的机会调动鼻部神经仔细地闻,只可惜自身的香水味过重,什么都没闻出来反而被徐白默狠狠瞪了一眼。
徐白默被盯得有些恼,索性放下手中的东西后仰着头站起身来:“柳医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被这么一吼,柳锦终于回过神来也觉得有些尴尬,“哈哈”干笑了两声:“咳,哈哈,我这不是担心徐医生你麽,想着过来看看徐医生身体恢复了没,脸色好像还不怎么好。”
“没什么大事。”
“要我说,接下来的事就让其他人来做吧,貌似还剩两三个病人等着,反正今天也忙上一天了再加上几个也没什么区别。”
徐白默除下眼镜捏了捏鼻梁酸痛处:“柳医生,其他人正忙着你却来我这里聊天麽?对不起,我这里也有一大堆事,前面那位……”
“那位小姑娘得的应该是神经症吧?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就觉得无论是躯体还是神经,整个人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中。”
徐白默点点头给予肯定:“恩,应该是焦虑障碍,神经症中的一种。前面简单聊了一下,之后又作了一个冥想放松治疗,貌似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当然只见了一次面还不能肯定,只能说初步诊断为广泛性焦虑障碍。”
“广泛性焦虑障碍?那就是说没有确定的客观对象和具体而固定的观念,只是单纯的因环境作用而存在着一些情绪上的问题罗?”
柳锦暗地里松了口气,果然只要一和徐白默讨论学术问题,他立即把刚才的情形也抛置脑后了,自己也可以放放松不用回去再蹲办公室了。Lucky!
徐白默的确来了兴致,他让柳锦坐着自己跑去翻工作手记,边低头看着边坐回柳锦身边,“你看,这里写着诊断标准。精神运动性不安如坐立不安、来回走动,甚至奔跑喊叫,也可表现为不自主的震颤或发抖,女孩子虽然没有像这里描述得将内心不安完全外露出来,”徐白默将桌上的糖纸推至柳锦面前,“这是她无意识时作出的动作,明显的焦虑倾向。”
柳锦一手捏起糖纸装模作样地看,心里却开始泛起嘀咕来,想着自己其实只是要转个话题来解除尴尬,可没想过要与人讨论学术问题呀。他瞥了一眼徐白默,发现后者正等着自己发表一番专业言论,又偷偷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怎么办?得找个机会溜走,否则只能死撑到底了。
“徐医生,我前面听女孩母亲的话,可能是高考的压力给女孩带来的压力过重了吧?大环境影响个体身心,特别是中国人一向把高考看作是成才的独木桥,高三考生的心理压力一定不小。”
徐白默沉思了一会儿:“因为还只是第一次见面,很多情况还没有了解清楚……就现在来看,似乎女孩母亲那块儿……家庭层面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很大的,特别是直属亲人的行为……”
徐白默还想接着往下说,只听门那边小黄“咚咚”敲了敲门:“徐医生,今天还剩最后一名病人,要我把他带来你这里麽?”
一拍脑袋徐白默站起身连声应道“马上就好,再等等”,自己则跑回办公桌边作准备工作,似乎完全忘记柳锦这个存在。沙发上独自一人的柳锦暗自一喜,心想幸亏自己刚才灵机一动,暗地里给小黄发消息让她带病人过来打断徐白默的侃侃而谈,要不今天晚上不知几点才能下班。这样想着他轻轻松松也站起了身:“徐医生既然还有事忙,我就不打扰了……忙归忙,徐医生还是要注意身体健康呀,你倒下了我们这伙人还得靠谁来养?嘻嘻,徐医生责任重大呦。”
心里明知柳锦这番话是开玩笑,徐白默还是有些不快,脸上表情表现得很明显:“柳医生,这里不存在谁养谁的问题,这是……”
“是是,这是工作,要有责任心,要有职业操守……哈哈,徐医生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认真工作拉。”
柳锦头一下一下小鸡啄米似地点着敷衍,手刚搭上把手正巧小黄引着病人进门,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柳锦咧嘴一笑走了出去,小黄羞涩地低下头轻声道:“徐,徐医生……”
“好,你先坐这里,小黄,去帮这位先生泡杯茶。”徐白默拿着笔和本子坐在患者对面时,心里闪过了一丝异样,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一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思绪尾巴飞快地从脑海里溜走,他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收回了落在门框上的目光,朝着病人一点头,和蔼可亲地问:“你好,请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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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呵呵陪着朋友去网吧操机的柳锦一没留神组队冲进了大BOSS区,小人被活活虐死,线上频道喇叭闪个不停全是在骂他是个白痴。柳锦友人探过头来问到底怎么了,只见柳锦耷拉着脸一脸苦相,一旁的大杯可乐早就见了底,“我的确是个白痴。”
友人的小人也在队伍里杀怪,以为他在说刚才游戏的事便也火起,自顾自去复活点决心再也不同柳锦组队。
却不知柳锦心里转悠着其他念头,且越想越懊恼。
啊呀呀,我真是个白痴,竟然忘记把自己桌上的资料带回来。
难得这次让徐白默欠了自己个人情,对自己刮目相看了。第二天若是交不出课题研究计划书,那这一切不是白费!以徐白默那个性,定是会板着脸说教个大半天的,那不烦死!最麻烦的是,讲不定他日后会更加针对我,这个要管那个也要管,那日子更加难过了!
到底要不要回去拿呢?柳锦对着屏幕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待回过神来,才发现小人被人偷袭了一次又一次,装备掉得差不多了。
他娘的!他愤愤骂了一句,顺手下线关了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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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柳锦赶回诊所时,已经晚上快八九点时候了,他在楼下粗略地望了一眼貌似灯全灭了,想着徐白默应该回家了吧办公室应该没人了吧,方才安心“噔噔”地上了楼。
笑话,如果被徐白默逮住,那后果岂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抵过去的。
穿过一楼大厅踏上楼梯,远远地可以望见走廊边有间房门没关好露了一条缝,却不见灯光漏出。
估计是徐白默临走忘了把门关紧吧,看上去像是没人。
柳锦这样安慰着自己,蹑手蹑脚经过这道门时往里望了一眼,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他放下心来,继续往前走手塞进裤子口袋准备拿钥匙开门,谁料刚提起脚却听房内传来一声呜咽,颤抖的尾音消失在急速加快的呼吸声中,确是徐白默的声音:
“阿维!”
柳锦白了脸站在门外一动也不敢动,这情形……是个男人都知道,
徐白默在自 慰。
第四章
人们都说人在危急关头都会闪过千万个念头,柳锦这状况自然也算做是紧急事态了。
双腿还保持交叉状前后站立,身子微微向右边侧了些,再往上就是一张大惊失色的脸,哦,嘴巴也大张活似吞了个蛋。
走廊窗外霓虹灯的红光透了进来,笼了人一身,再折射至脚边的盆景植物上,不红不绿还有些发黑。楼外那条大路上不时有机车经过,轰鸣声“呜”得一声拖得很长。
随着噪声一同发散延长,柳锦脑内的神经元们飞速移动着:
事到如今……
柳锦啊,柳锦,你有两条路选择。
柳锦屏息凝听,房里那人的呼吸已不似刚才那样急促正慢慢转为平缓,稍稍拉长的吐气声后那人轻轻咳了一声。
身板一颤问题重新摆回眼前,柳锦那已被锤炼了二十四年的神经末梢火星迸溅。
不就是两条路麽,赶紧选了才能摆脱如今这尴尬局面。
一是冲进去大吼一声:“徐白默你也有今天这副丑样!”哈哈大笑三声,大肆取笑一番以用来发泄平日里受的怨气。
二是轻手轻脚转身走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脑子被门板夹住了才会选一!
敢情今儿我冲进去羞辱徐白默,明儿可就直接卷铺盖走人了!能一解往日以来的种种郁结之气的确是爽,但我柳锦又不是那目光短浅之人!
既然决定作好那接下来的事很好办,脚跟不离地向后一百八十度转圈,柳锦正踮起一脚脚尖向回程方向迈进一步,口袋里的手机指示灯闪了两下,好死不死地开始放歌。
“啦啦啦,lucky,lucky,大家都是lucky boy!”
空空的楼道里音乐声传得很广,回声不断的同时屋内传来的椅子“吱”得拖地声也很明显。剩下的七魂晃晃荡荡暂时依旧留在柳锦身子中,上蹿下跳连着本尊手指抖着抖着偏还按错了键,于是音乐停了,电话通了:
“谁?”
“啊呀,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接,是我啦……”
徐白默的问句同话筒里的人声几乎同时响起,柳锦却一个都不应。将手机往兜里一塞,刚还飘散在外的三魂重新回归,无视那继续叽里呱啦的一直在“喂喂”的人,也不顾皮鞋重重踏在木质地板上会有类似“咯叽”的怪音,柳锦硬着头皮一股脑地冲下楼跑出了诊所。
“叽叽喳喳”的声响交替起伏终究远去,徐白默拉开门已经没人。
这人莫不是也太笨了些,唯恐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