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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个头!今天整个公司人全在讨论这事,你让我以后怎么在人前抬头!
临到口这话还是吞了回去,周维乖乖地扶正了帽子。
毕竟人家是好心帮我庆祝生日……
不远处的徐白默走上前微笑着祝贺寿星:“阿维生日快乐,身体健康,万事顺利。”
“白默……”这确是他的风格,简单却是发自内心的真诚。
已经很久没见了,周维伸手想抱抱想念已久的人,却一搂一个空。
柳锦拉着徐白默站开了些距离,点了点头以示招呼:“周先生生日快乐。”
店里其他客人也围了上来与寿星问好,特意从X市赶来的罗惠也领着三岁半的儿子与好友聊天询问近况,于是聚会主角周维悲哀地隔着人群见自己离徐白默越来越远,攀谈的计划只得延后。
店主费洋唤人放歌:“小维维,我今天可是为你准备了这个哦!”说着推小车送来生日蛋糕。
三层的蛋糕,铺满厚厚多层的白色鲜奶油,周边点缀着一圈草莓,最高层中间还插了“45”这个数字蜡烛。火光摇曳,婀娜多姿。
也不知是谁关了灯,配合着音响里放着的生日歌,费洋笑得一脸温柔:“小维维,许个愿,然后一口气吹灭它。”
你叫谁小维维啊!周维忍住周身泛起的寒颤,决心今晚不再追究某些不合常理的事的发生缘由,他闭上眼预备许愿,脸上被人偷袭了一口,睁开眼却见离自己最近的嫌疑者一脸无辜地抱胸站着,周围一片哄笑。
柳锦还是紧贴着徐白默,笑得一张脸如桌上那束盛开的红玫瑰般招摇:“周先生,你风姿不减当年,还真是受欢迎啊。呐,我这是好心提醒你哦,要多注意手边合适的人选哦……哎呦,费洋你踢我干嘛,我是说,周先生不考虑明年生日能和个人过过两人甜蜜生日麽?”
“柳医生,太多话的人容易变老哦。”
“……没关系,反正我还一直嫌自己与白默年纪相差太多呢。哈哈,我就是话多,可偏偏就是有人喜欢!哪像有些人……哼哼!”
“柳锦……别过分。”
望着柳锦与费洋两人一来一去的斗嘴表演,周维眉间皱了皱,心想白默怎么会找个油嘴滑舌的家伙,明明与他自己个性如此不和,也不知现在过得好不好。他见徐白默之前阻止后就只是嘴角带笑不再作声,又见到那只习惯性放在徐白默肩头的手时,周维先是摇了摇头仿佛忽然抛去了些什么,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略带些苦涩味道:“也是,总不能每次生日都麻烦你们都特意聚在一起帮我庆祝。只是缘分这事不可强求,我想这点……白默应该很了解吧……找伴这事儿恐怕要让柳医生你失望了。”
“先别说我还暂时没有想找个伴的念头,柳医生,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样好运,碰上一个像白默这样的人,此生无憾。”
徐白默脸色黯了下来,柳锦也黄了脸,瞬时聚会气氛变得有些冷场,罗惠灵机一动拍拍儿子让他叫了声“叔叔”,奶声奶气的声音让在场人都笑了。
费洋拍拍手让大家静下来:“好了好了,这话题到此结束,总之先把今年的大生日过完再考虑明年的事好了。来,小维维,你快许愿,这次我包管不会再打搅你。”
刚才那记果然是你!周维深吸一口气按下怒气,闭上眼许了愿,随后一口气把蜡烛吹灭了。
“小维维生日快乐!”“阿维生日快乐!”“周先生生日快乐!”
大堂灯光一下子全被打开了,明黄的光线折射在每个人的脸上,看上去竟是一副和乐融融的画卷,连原先看不惯的人也变得顺眼了不少。
“小维维你前面许了什么愿?”
寿星象征性地在蛋糕上划了一刀,接下来的就让服务生代劳了。每人都分到一块蛋糕,纷纷散开去一旁自顾自吃了,费洋将周维的那份送到他面前趁机问道。
“小洋洋,你想知道?我不告诉你哦。”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周维一脸暧昧的笑,叉了颗草莓送嘴里,“这蛋糕真不错,草莓也很新鲜,不像是从超市冰柜里买的。”
“那是,我特意找人从郊区农庄进货的,能不新鲜麽?”费洋还欲说些什么,抬眼发现周维脸色僵了一下忙顺着他的视线方向望去,瞧见柳锦伸叉替徐白默刮去蛋糕表面的一层奶油,放在自己的碟子中,两人有说有笑地缩角落里时不时交换一个轻吻。
“啊,对了,白默他肠胃不好,不能多吃这种生奶油。”
这句喃喃自语传进旁人耳里没怎么,熟知周维与徐白默之间关系的费洋心狠狠揪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盘子,从桌上提了两瓶酒,拉着还未反应过来的周维就往外走。
“怎么啦?”
“陪我出去喝会儿酒。”
眼尖的柳锦最早发现这一情况,喊了一声:“呦!怎么寿星同志这么早就离席了?有啥事在这儿不能做的?”
费洋头也没回就拉开门:“让我俩过过两人世界不行麽!人家打kiss你们也要跟过来麽!”
关门的瞬间,周维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全场哄笑声一片的人群中找不着徐白默的身影和他那双眼睛。
也是,那双眼睛现在更多地只会对着那人流露笑意。
好吧,就这样吧。
费洋一撑手跳上店门旁的平台上坐着,将啤酒搁在手旁:“要我拉你上来麽?”
周维笑笑不言语,跟着一同坐了上来。
费洋将两瓶瓶盖都翘了,举起其中一瓶:“生日快乐!”
“谢谢。”
两人仰头喝了一会儿酒,听费洋突然开口道:“只要他过得好就没什么舍不得了。”
“啊,的确如此。”
“想通了?我还以为都已经过了三四年了你还没转过弯来……”
确是刚刚才想通的。周维又将酒瓶与费洋碰了碰:“你呢?你那位朋友怎样?”
今晚夜色极美,费洋喝了口酒:“过得挺好。昨天还跟我打电话说要去美国见对方父母,问我应该带些什么东西去孝敬人家老人家比较好。”
“是麽?你教他带了些什么?”
“还没来得及教,他那位就接过电话说多谢我替小平操心,改日会带人一起来店里道谢的,”费洋耸了耸肩作了个摊手动作,“电话还没完全挂断,这两人就抱作一团喘得厉害了,所以我这方主动结束了通话。”
“扑哧,小平那位实在是……要我也肯定斗不过这人。”
“你连比你小那么多的柳锦都斗不过,还想和方仁嘉斗?省省力吧。咱俩失意的人还是互相抱抱,纾解纾解算了。”说着,费洋放下酒瓶,一脸正色,“话说你真不考虑除徐白默以外的人选?既然现在他已经不用你照顾了,你自然可以去找你自己真正想要在一起的人选……不然你一个人怎么过日子?”
周维抬手抚抚自己头发:“怎么突然这么严肃?前面不是说了麽,如果有缘分的话……”
“你和徐白默不就是有缘无份麽?”
“……”
这话真毒,脸上的假笑快维持不下去了。
“有缘分有什么用?如果自己不争取不还是个屁!看看你和我的下场不就知道了?”费洋一口喝尽剩余不多的酒,一甩手扔进几米处的竹篮框子中,“我知道你是个直的,不太能接受同性。但还是考虑一下身边的人吧,比如我。反正咱俩都没人要,哦,说错了,是没人要我,你还是各方面条件都挺不错的。”
唉,我也是没人要的啊……
周维静了几秒,“呵呵”笑了,语气是说不出的苍凉与无力:“这就是你所指的纾解方式?”
“或许吧,”费洋侧身覆上周维的嘴唇,“如果你觉得这种说法比较能接受的话……但也只截止于现在这一刻。”
“如果你现在不拒绝,我就认真了啊?”
大寿后的第二天,在办公室的周维再次收到了一大捧红玫瑰,卡片上只有一句简单的“小维维辛苦了”,没有署名。
莫名地停了手中工作,他仔细地闻了闻花束,随后起身找了个玻璃瓶添水插上花。
或许可以试试。他盯着工作图表发了半天呆,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要么还是让人试着给自己介绍个好女人?依旧觉得同性恋这个词离自己实在是太远了,除了相处多年的徐白默不能接受别人……只是貌似现在对路上走过的年轻美女也没多大兴趣了怎么办?当然对年轻男人更谈不上有兴趣。
周维啊周维,这样下去你还真就要变成同性恋了。再度拿起费洋夹在花中的卡片看了看,发现背后被人用红笔涂了个心,他自嘲地笑着将之收拢于抽屉内的盒子中,放回,按紧,上锁,一气呵成。
总之,还是先将手头的报告看完再伤神这事吧。这样想着的周维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给费洋:
今晚过来吃饭,有事要谈。还有别叫我小维维!明明我的年纪都快比你大上十岁了……就叫阿维吧。晚上见!
船到桥头自然直,边走边看吧。
以上为刚过完45岁大寿的周维一门心思投入工作前脑内闪过的最后念头。
至于那晚某人许下的生日愿望,或许很快就能实现了,如果不计较某些例如对象年龄、性别等方面的小误差的话。
呐,幸福本来就是需要自己主动去争取的,不是麽?
呵,生日快乐!
第二十七章
黑色星期一,这个本是极为寻常的工作日,对于在心馨心理诊所工作的各位来说,却绝对是个噩梦。
一大清早接到紧急通知说下午会有上级部门的不定时抽查,要将近期的工作记录与资料全都整理出来,列入考核项目。
资料室与档案室里进进出出都是人,案头文件堆成小山了谁也没心情再溜号抑或是侃大山。上午没有咨询预约的医师们也加入了行列,徐白默走进档案室时正巧撞上柳锦站桌前翻看巡诊记录表。
两人对看一眼,柳锦动了动嘴唇意欲开口,徐白默从他手中抽走了文件夹:“柳医生,这份东西借我一下,等会儿再还你。”
“啊?哦,你拿去吧。”
徐白默点点头往外走,柳锦迟疑地叫了一声:“白默前天我……对不起。”
不管怎么说,那天自己的态度的确是有点恶劣,之后又因为赌气的关系不肯低头先联系对方,冷静下来后想想还是应该早点道歉显得有风度些……当然本质问题上,柳锦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话说,徐白默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想清楚了没有?
“柳医生,我会让小黄直接送到你办公室的。”徐白默没有回头,脚步只是稍稍顿了顿。
换回的疏离称呼能说明很多问题,再配上这副说话语气,似乎已经不用再刻意去解释行为的意义了。
之前给足了蜜糖,现在再一棒打死麽?徐白默你果然够心狠。
柳锦见徐白默的身影快速从门边消失,而换作是陈飞跨进了房间,便也无意再在此多留片刻,稍稍对同僚交代了几句也另拿了份资料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忙了一个早晨加上中午午休时间,终于将资料都整理得差不多了,有人事先统一为所有人都叫了外卖,饥肠辘辘的众人放下手头的事直接就在自个的位子上解决了。柳锦拿了份便当,有人替他找了椅子来,他谢了先坐下打开饭盒吃了两口,随后又站起四周看了看:“怎么还多了一份?你们谁瞧见白默拿了没?”
人们面面相觑谁也没看见徐白默在哪儿吃饭,柳锦放下饭盒去敲徐白默办公室的门:“白默,饭来了,先吃饭吧。”
“……”
“白默你在里面麽?”柳锦重重捶门,大声喊了一声,忽然听见里面有人回道:
“……我知道了,你们先吃好了,我等这部分看完再吃。”
往墙上的钟面瞥了一眼,柳锦只觉体内一把火“咻”地高高窜起,也不再废话他直接拧门把进了房间:“等吃完饭再看不行麽!也不看看几点了!”
房里的人果然如其口中所说的在看一大叠报告,柳锦目测了一下,剩下的部分约占全部页数的三分之一还多一些:“你准备看到什么时候再吃饭?”
“一会儿就看完了。”
“一会儿?依我看这些东西没个半小时看不完的吧?”
“……”
坐案头那儿的人不再答话,只顾自己在一旁白纸上边记录边翻页。柳锦瞧着又是一阵火大,他大步大步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台面上怒瞪着徐白默。
徐白默被盯得不自在起来,顺势把头低得更低,笔下字迹的笔画竖线有些抖。
“我再问你,你到底准备何时吃饭?”
“看完这个……”
“砰!”徐白默面前伸过一只手把资料全部夺走,扔在一旁柜子平面上,“别看了,去吃饭。”
“柳锦!”徐白默也恼火了,“噌”地从座位上站起,可当一对上柳锦的那双眼睛他气势就马上下降了不少。
眼镜滑下几寸夹在鼻梁上,他走去拿回资料:“柳医生,请别再打扰我工作。如果你饿了可以先去吃饭,现在是午休时间我不会说什么的。”
“都忙了一上午了你不饿麽?等你看完这些东西就没时间吃饭了,再过半小时休息时间就过了。”
你肯定不会占用下午上班时间去吃午饭的,我知道你的脾气。
说话间徐白默已经重新坐回办公桌后面:“……我能安排好工作与自己的私事,柳医生请自便,出去请带上门。”
“你能安排好?你能安排好个鬼!你能安排你就不会没吃早饭得低血糖!胃痛的事情忘了?那日是谁痛得满头是汗,一张脸白得像鬼似的?你能安排好?别硬撑了!别好了伤疤忘了痛,还真以为自己能不吃饭成仙了麽!”
“喂,柳锦!”徐白默办公室门口早聚着一大批看热闹的人,有人看不惯柳锦的恶声恶气叫了他一声,回过头来的柳锦全然没了以往嬉皮笑脸、讨人欢喜的模样,“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吃完了就给我回自己位子上继续工作去!”
看柳锦俨然即将成为公愤对象,紧张局势一触即发。长久没开口的徐白默突然长叹一声,放下手中东西,摘下眼镜起身去了门口那块儿。人们让了一条路给他,他拿了一盒饭又回来了。
“大家都去吃饭吧,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吃完饭后抓紧把事儿都做完吧,早结束也早心定,不是麽?”
人群听了这话渐渐散开,徐白默回头对着柳锦交代了一句:“柳医生等一下,我还有话和你说。”
待到人都离开了,徐白默将门关紧,坐沙发上准备打开盖子准备吃饭。柳锦等了又等,丝毫没见到所谓“有话说”这个宣称理应有所行动的影子,他身子晃了晃,徐白默注意到了抬头问道:
“柳医生你吃饭吃完了麽?”
“没……”
徐白默筷子停住了,他抬头飞快地瞟了一眼那个依旧站在原地一动都不动的人:“是拿进来吃还是出去在那里吃?”
柳锦绷着张脸:“没胃口了。”
“……是麽?你刚才教训我教训得痛快,现在倒不担心自己饿出胃病来了麽?”徐白默将饭盒往矮桌上一搁,“你饭盒在哪里?”
“……大飞位子旁边。”
“哦。”说着徐白默动身去开门,柳锦急了,“你管你自己吃饭,我自己去拿不就得了?”
“你去拿?难保你不会又和其他人闹僵,就凭你现在这张见谁都黑的脸。”
柳锦愣住了,原来他是担心前面我和人吵起来所以才让我在这里傻站了半天麽?当下心里有些酸,等徐白默一回来就乖乖接过饭盒坐着一同吃。
不喜欢吃的红萝卜本挑出放一边,柳锦被徐白默不动声色扫过来的一眼给惊了一跳,只得又重夹回饭中苦着脸吃下,眼角忽瞥见一旁那微微翘起的嘴角又是一阵心动,柳锦生了勇气再提上午本欲继续进行的那话题:“白默……那次没弄疼你吧?”
“……咳咳。”这种说法貌似会让人误解吧。一不留神咽下一口饭,徐白默咳嗽数声拿水喝了后终于又平息了下来。
“也是,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哈哈哈,”意识到自己问法奇怪了些,柳锦挠挠头皮,瞧徐白默细细地嚼着青菜,“啊,对了你后来胃还痛过麽?”
“……没有。”
“这样啊?哦,那就好……嗯,话说,那个,”书展的事浮在嘴边怎么吐不出,柳锦将空盒饭往桌上一放,下意识地朝徐白默靠近了些,“上周要不是因为……”
“柳医生,有空闲聊还不如去工作,我也要继续看材料了。”徐白默收过柳锦的那份,一同扔水池边的垃圾桶中。
“白默你!”
徐白默拧开水龙头洗手,头也不回:“柳医生,大家都是同事,请你尊重我也称呼我为徐医生吧。”
“白……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徐、医、生。”句末的几个字咬得特别重,徐白默却只回了声“知道了”就也不身后的人,自顾自走到窗边降下帘子,柳锦拳头攥得极紧。
柳锦走去门边,徐白默忽又抬头嘱咐一声:“柳医生,工作是工作,请别将私人感情过多代入工作中……之前那样的态度请注意一些,大家现在忙得情绪都有些过于浮躁,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和人闹不和是非常不值得的。现在很多工作都讲究团队合作的,更何况人际圈子这事是需要自己去维护的,别因一时之气就随便发火,要懂得克制。”
“哦——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