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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柳医生,你和刘医生在出发前务必和大和药业再联系一下,顺便检查一下仓库里还有什么药品库存不够的,一起性补仓补完。”
“还有一点,柳医生,或许是我多事了,但我还是建议等会儿与对方讨论正事时请把手机设为震动模式……这铃声,过于吵杂了。”
第六章
那次午餐事件过后,柳锦发现除了自己尽量避免与徐白默两人单独相处以外,对方也在躲着自己。
比如他再也没有在办公大厅公开点名批评自己工作态度不认真,虽然往往那时自己都混迹于群众中吹牛讲笑话。
再比如他若是有文件给自己时都是选择通过助理小黄而不是自己过来敲门,虽然才几步路的距离。甚至自己拿那篇通宵赶出来的报告去他办公室时,他连头都没抬就说放在一边等会儿看,且露出一副被打扰的不耐烦神情。
虽说身边没一个老盯着自己、赶自己去工作的人,工作时段的确过得更惬意不少,柳锦还是大受打击。一来是像他这种性格的人不喜与人交恶。用他前前女友的话来概括,柳锦天生具备招蜂引蝶的体质,却又缺乏安心感,或者说没有担当。这点上柳锦自己也承认,他承认自己的确花心了些,看到美人就会肾上腺素急速上升,手脚行为先于大脑思考率先示好。更何况人长得帅嘴够甜,什么样的小女生都还不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因而,柳锦花心的传闻越传越广,分手速度也是让人咂舌不已。
关于这点,爱管他表哥闲事的谢端锐问过,柳锦想了想,说因为还没遇上真正喜欢的。然后某人继续八卦说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柳锦还是想了想,连声催促谢端锐去做作业。待到人真撅着嘴走开了,留在原地的柳锦又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还真不晓得到底喜欢哪种的,于是便作罢不再去考虑这问题。
让柳锦郁闷的第二个原因是因为他连着做了两天徐白默坐着自 慰的梦,且都是以那声叫声为终点醒来。一次比一次清晰的画面,一次比一次沉重的喘息声,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他不得不赶在表弟发现之前去冲凉水。
完事后坐在马桶盖上扯过干毛巾擦身的柳锦一脸沮丧,梦到男人在自己面前打手枪已经不正常了,自己竟然还有身体反应,莫非自己是双性的?不会吧……冷水拍拍脸,他为自己找到了两条解释。身为拿着国内名校心理学专业研究生学位的柳大医师,推测自己可能最近有些欲求不满而受到那样香艳的刺激冲击,最终导致徐白默这件事成为诱因给潜意识施加了一定程度的心理暗示,即如今在柳锦脑内形成了如此的等式:徐白默打手枪事件=欲望发泄方式。要解决也很简单,就是最近找个机会也发泄一下,破除这种无意识间形成的操作性条件反射即可,当然自己打手枪则是下下策。
绕来绕去看似很麻烦,于是柳锦选择相信了“一大清早由男人生理构造的特性而产生的无对象的性冲动”这条原因。既然无对象,是男是女也无所谓,柳锦舒心地笑了,穿好衣服给等在外面老半天的表弟让地方。
那姑且就这样吧。被人躲了两三天的柳锦琢磨着还是要自己主动些,因而寻着个机会逮着单独在电梯间等电梯的徐白默,凑上前去嘻嘻哈哈:“徐医生,我那篇报告看了没?在下还等着才高八斗的徐医生您给些修改意见呢?”说罢伸手想要搭住徐白默的肩以示亲近。
即便以背对着的姿势站立着,徐白默还是不着痕迹地躲开了柳锦的手:“恩,没什么大问题,小地方我替你已经改过了。”
狭窄空间里香水味越发地重,徐白默心中哀叹一声,只恨不能用手帕捂住口鼻。
柳锦并不知徐白默此时所想,他见话题展开不下去又挤近了些,从侧后方清楚地看见徐白默挂着黑眼圈的一脸憔悴的模样,心跳突得停滞几秒,不由得收回先前那副嬉笑调侃的说话口吻,转而软声道:“徐医生,工作认真的确重要,身体却是本钱啊。要注意多休息,实在累了不如回办公室趴一会儿吧,我会叫小黄控制时间让你好好打个盹的。”
今次柳锦话音刚落,徐白默已经转头过来惊讶地看着他。
怎么说呢,像这样的对话模式这两人还是头一遭,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柳锦挠挠头环顾四周岔开话题:“最近貌似都睡得不怎么好呢,啊啊,啊哈哈,要不自己给自己做个放松练习?要去翻些东西带回去啊……”
望着柳锦他一脸真切的关心模样,徐白默忽然觉得原先那股香水味也并不是那么的令人难以忍受,他回过身来,微微笑着点头表示接受对方的好意:“谢谢,我自己会调节。”然后转身进了电梯,唤人按住开门键等了一会儿,“柳医生你不需要搭乘电梯麽?”
“啊,等等!”这样喊着冲进电梯的柳锦尴尬地想要冲徐白默解释,却发现怎么也解释不清,最后只得支支吾吾地随便说了两句就闭口不言了。徐白默捡了个角落站着,稍稍远离电梯里其他人,感觉空气的味道好受了些。被挤在人群正中间不能动的柳锦在楼层到达前一直在认真地思考着一件事:
如果对方对自己笑了是不是说明对方与自己的关系有所改善?特别是这种认识一年多来都没见笑过的那种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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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人声渐渐小了,未关严的窗缝里透进一丝暑气。
徐白默本还想努力撑着精力把眼前的书看完,无奈眼皮渐渐打起架来了,最终还是插了书签做记号并合上放桌角,自己摘下老花眼镜打了个哈欠。
今天早上接待了两三个常规病员,都是两年的熟人了,没什么大碍只需保持稳定的现状就好。徐白默简单了问了几个问题,打开话题聊家常谈了谈最近生活近况,并鼓励肯定了一番病人为配合治疗而付出的努力与辛苦。
与柳锦不同,徐白默的病人更多地与他保持的是一种朋友的关系,保持一定距离又不会让人觉得生疏。徐白默自己一直认为,医患之间的关系应该是获取、收纳的信息交换过程,尤其相对于心理医生这个特殊的职业来说更是典型。心理医生与病人是世上另一种亲密不可分的关系,这种亲密却又不同于家人、情人、密友这些常见的人际情感类型。
临床心理学鉴定心理疾病不单指那些不健康的心理状态,更强调这些不良心理状态造成的后果给病人本身带来沉重的压力与痛苦。前来求诊的病人首先对医生投注了极大的信心,相信自己能通过治疗改善自身的生活。这种从病人行为与表现传递过来的信心对于徐白默来说就是工作动力。
即便是长久不联系的已治愈病人,徐白默有时也会主动发条短信或是电邮祝身体健康一切顺利。虽并不是每条消息都能得到回复,徐白默还是坚持下次还发过去并附送健康小贴士。这是职业操守问题,徐白默如此对自己说。
柳锦进这家心理诊所才一年,自然在很多地方还缺乏了解,对徐白默的认识也是一样。
当然,对于柳锦这人徐白默也了解甚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与柳锦恰好是两种人。
老实说,刚开始徐白默对柳锦很有好感,当他听说诊所即将来一位有研究生学位的年轻人担任主治医师时,他兴奋又很高兴地同主任说要好好留住人才不能被其他地方挖走,该有的福利该有的培训资源全都通通分他一份。
待到人真的来了,虽然对柳锦玩世不恭的说话口气及个人层面因对气味、香水等厌恶方面的原因为由好感减了一半,但徐白默也不得不承认柳锦无愧于名校毕业的光环,他对于理论知识体系的掌握扎实,且善于思考有自己独特的看待问题角度。技术青涩不是问题,刚出校门哪个人不是靠一步步实战经验走过来的?徐白默有信心,他对柳锦充满期待。
期待越高失望越大,或许徐白默对于柳锦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心情吧,尤其是半年前那宗闹剧……徐白默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女人间辱骂与扯头发来远比男人挥拳来得惊心动魄,而只会瞠目结舌站在一旁看戏的祸首却像是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才是这一切的源头,下次依旧还是和女病人交换暧昧眼神,依旧还是摸着头对皱眉看着他的自己自信地笑说没问题交给我吧。
一想到这画面,徐白默感觉头皮神经一紧,接着就是阵阵抽痛。
毕竟,对工作忠诚度才是自己最为看重的特性,远远超过技术与技巧。
轻浮的柳锦正是踩中了自己雷区,如此一年多来倒也真没给过好脸色看,难得他还能对己如此友善。电梯间那份关心真诚不做作,抑或此人其实本性并不像自己预想的这么槽糕?
徐白默摇了摇头,站起身将书放进包准备带回去看。今天接下来没预约,本就是打算把手头的这部书看完,如此在办公室或是在家都一样。
慢慢脱下白大褂细心地叠整齐,细长的手指滑过折出褶子最后放入柜子里的衣袋中,徐白默做得不紧不慢,心中转着其他念头。
日后该怎么面对柳锦,特别是被他瞧见了那天晚上的情形后?
门外的人无疑是他,前几天中午休息室里已经得到确认了,自己这三天下意识地避开和他直接接触,目的也是为了避免两人觉得尴尬。
而今天中午这番对话又说明了什么?
徐白默一抬眼瞧见桌上柳锦交来的报告书,再回想到他敲门进来时那副谨慎惶恐的模样,突然觉得一阵好笑,也将报告整理好一同塞进包中。
既然对方不提起这事,那自己也当不知晓门外偷窥的人正是柳锦好了。
拿起包提着衣服袋子走出办公室,助理小黄正做着登记名单整理,徐白默赞许地点点头绕过了她向隔壁诊室走去。“咚咚,柳医生,我是徐白默,现在有空麽?”
“有,有!你等等啊,就来!”
“不必来开门了。”徐白默快速地接着说了下去,“明天一早七点半的火车,请七点时到达候车室里碰头。另外,因为要在X市住上四天,所以今晚要把该带的衣物及行李都整理好。”
“不要最后把其他东西都准备好了,却把自己忘带了咯……这样的话,我就将你箱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卷跑不回来了咯。”
丢下一句玩笑话,徐白默在其他同事诧异的目光下下楼,仿佛卸去重负般的,他送出一口长长的气来。路过的小女孩叼着棒棒糖怔怔地看着从楼里出来的徐白默,递出一颗柠檬味的糖:“叔叔脸白白的,是不是身体不好?给你吃糖糖。”
女孩的母亲连声道歉,拉着女孩不让她再说下去。徐白默微微笑着摆摆手表示不在意,他接过糖剥开外层糖纸:“你是不是很喜欢吃糖?叔叔办公室里有很多,但是叔叔自己不能多吃呢……早知道就随身带一些放口袋里了,啊,这糖真甜。”
小女孩笑得很开心,舔舔着棒棒糖又拿出了一颗,徐白默正待谢绝,却见小手掌转向自己身后。
身后的男人弯身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拿起那颗绿色青苹果味的糖。阳光射在他掌心,又将绿色的光映在浅棕色的瞳孔中,明晃晃地包含着其中其中小小的徐白默的身影:“白默,好久不见。”
手一滑,袋子“樋”地落地,徐白默的声音有些抖:“阿维……”
第七章
“嘁,自己说七点准时等在这儿的,怎么都这时候了还没来?”柳锦望了一眼候车大厅墙上悬挂的大钟,有些不满地站起身四处望了望。
“徐医生一向很准时的……要不来的路上堵车了?啊呀,可是我们的票都还在他手里啊!”同事陈飞拉柳锦坐下劝慰道,“不要担心啦,徐医生肯定一会儿就到。”
“堵车?”柳锦想到自己半小时前打过去的电话,“嘟——”了很久方才被接起。电话里的男人声音透着慵懒,似有些不耐烦:“是谁?”
柳锦一愣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是我,柳锦。徐医生你在路上麽,已经快六点三刻了……我和大飞都已经等在这里了。想着还是给你打个电……”
“马上就到。”电话迅速被切断了。
迎着陈飞的视线,柳锦勉强扯出个微笑点点了头表示徐白默马上就到了,他手里带子攥着紧了紧,咽了咽口水还是把心中的疑惑咽了下去。
电话挂断前,那端有个男人喊了一声:“白默。”和着床板“吱吱”的叫声一同通过电波清晰地传递过来。不熟悉的男人,却是与徐白默同处一间房或是……躺在一张床上。
原来徐白默还没起床……
柳锦又看了一眼钟,指针已经指向七点一刻了。七点半的火车至今还没到的徐白默实在是不似平日其做事认真的风格。大厅里一遍遍响着女声督促搭乘这班火车的乘客检票,柳锦烦躁地踢飞一个易拉罐。
“柳医生、陈医生,对不起,我晚了。”
候车室大门口远远地终于现出姗姗来迟的徐白默身影,柳锦与大飞听见呼喊都望向那边,透过摩肩接踵密密麻麻的人群终于寻找到了徐白默。
柳锦正待开口发发牢骚,眼珠却一下子定住了。走在徐白默身旁高大的男人一开始那两人都没注意,直至徐白默走近了他们方才发现那男人替他拖着个一个大箱子,不缓不慢很悠闲的模样。倒是平时一贯冷静面无表情的徐医生露出着急的表情,急匆匆想快些与柳锦他们汇合,却又迈不开步子因而只能小步紧走,人跌跌撞撞地着实危险。
接下来那不知名的男人做了件让离着不到五十米远的柳锦与陈飞大吃一惊的事。他右手拖着箱子,左手绕过非常自然地搂住了徐白默的腰,温柔地带着他一同迈步前进。
柳锦没有错过徐白默脸上瞬间闪过的勾嘴角表情,他一下子莫名生出些火气来。待到徐白默同那人到达柳锦他们面前时,他毫不留情劈头盖脸就是指责:“徐医生,你迟到得过于离谱了吧,都已经七点二十分了!我和大飞等你都等了半小时多了,你怎么这么没有集体概念!”
身旁的陈飞赶紧拉柳锦袖子,小声道:“好了,人到了……”
“人是到了,可看看现在已经几点了?再晚个十分钟,若是赶不上火车误了行程,哼,上头问起来是谁的责任?”
被一连串炮火冲击的徐白默低着头确是在反省:“对不起,是我晚到了……”
“白默他为了陪我昨晚很晚睡,所以今早起得晚了一些,幸好路上不怎么堵所以我开车送他过来了……好了,既然都已经晚了再讨论谁的错都没用了。白默,你票拿出来,准备去检票吧。”
柳锦一挑眉:“请问这位是?”
“我是白默的朋友,周维,很高兴认识你们。都是白默的同事吧,我之前也在心馨心理诊所呆过呢。”自称为周维的男人和善地伸出手与柳锦、陈飞握了握,复转头拍拍徐白默的肩,“好了,要道歉也登上火车再道歉吧。”
“恩,说得也是。”徐白默朝周维点点头展开一个苍白的笑,掏出三张火车票分别递于另两位自己的同事,“先上车再说吧。”
柳锦还欲说些什么被陈飞扯住往检票口走去,他回头望了一眼跟着他们一同走的周维。心馨心理诊所正是自己与徐白默、大飞现在工作的地方,照他的说法,他在他们来诊所之前离任的话,那么就是前辈啰?他与徐白默曾经是同事?
充其量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只是瞧过这护着的架势还硬要是说朋友关系太过勉强了些。
三个人一个个检过票,周维将箱子交还徐白默手里,轻轻嘱咐了几句又抱了一下。徐白默只是点头听着,顺从地任由对方伸手过来抱。最后周维笑着扬起手朝柳锦与陈飞挥了挥,看了徐白默一眼后转身朝着出口走去。
柳锦与陈飞站在墙角看着,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陈飞悄悄问身旁的同事:“你说这周维与徐医生到底什么关系啊?说是好朋友举止过于亲密了吧……呃,徐医生不会是……”
“徐医生,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柳锦没有理睬陈飞的猜测,上前一步示意要帮他拿行李,“前面看你精神不太好,估计昨晚睡晚了又早起所以现在还没醒转过来吧,我帮你拿吧?”
“不用了,谢谢。”徐白默稍吃了一惊,摇头拉着箱子继续往前走,却因猛地一用力牵扯到哪里的伤口似的,身子一晃打了个踉跄。
柳锦下意识出手抓住了徐白默的手臂,被很快挣脱开了。徐白默一脸厌恶地盯着被柳锦碰着的手臂皮肤看了半天,强抑住想要拿手帕擦的欲望,终究还是拖着箱子登上火车台阶进了车厢。
落后的陈飞追上来,瞧见了这一幕,好心地提醒僵在原地的柳锦:“徐医生好像有洁癖,不喜欢被人碰他的样子,你别在意。”
恩,别在意,他只是有洁癖。脑海里一遍遍将大飞的话反复放着,柳锦也进了车厢。眼前晃过了周维搂着徐白默的画卷,一时间失了准头右手重重一挥撞在车厢的铁栏杆上,直疼得他倒抽气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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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四个位子对面坐,柳锦陈飞坐一排,徐白默一人靠窗坐着看书。
陈飞带了个PSP在位子上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