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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咬不知轻重,直到听得耳边蓦地一声闷哼,方知她定是了吃痛,脑中暂时掠过一丝清明,这时才发觉自己竟是噬在了她咽喉之上!
怎么会这样?赶紧忙不迭松口,还来不及心疼查看,练儿却已自己拉开了些距离,她回手一抚,毫不在意地抹过颈间,眼中却愈见亢奋,盯了我奇异一笑,口中道:“好,好极了!这才像话!”
这是什么意思?没办法细想,以这小插曲为中间,那火势非但未弱去半点,反而熊熊升得更高了。这效果在练儿身上似乎尤为明显,以至于前半局的不分胜负,到了后来就渐渐被她占稳了上风,而我这边被各种不讲理的行径逼得节节败退,最后不得不空出双手来掌了树枒稳住自己,彻底失了主导权。
即使如此,烧红了眼的练儿似乎还不肯善罢甘休,当看她喘息着一路攻城略地往下,往下,最后俯身压开双腿径直埋头在那一处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与羞耻无关,不敢相信,是因为这样一件事,三年来练儿从未做过……我平日倒是常对她做,她也不排斥,只是却不会以这种方式反击,所以我便自顾自认定了她是不喜欢不习惯对人这样所以才……可怎么今日……
虽然疑惑,思绪却未能盘旋太久,很快脑中就升起了一片雾气。
练儿虽是初次如此,却全没半点生疏顾虑,甚至毫不参考我过去的小心翼翼,径直沿袭了之前种种霸道行径!过于刺激,当那软烫一下下刮擦在最脆弱的地方,再怎么绷紧身子也止不住持续的过电般的抽搐,颤栗感争先恐后沿脊髓攀上袭卷了全部感官,力道迅速被抽空,腰下仿若化做一滩雪水,唯有手指还剩了些余力来紧扣身旁枝干,无意中压在掌心的几片叶几乎要被攥成绿泥!
“练儿!停……啊!停下!”什么也顾不得了,窜至四肢百骸的电流燃起了难以想象的热,连树冠之上本该有的徐徐凉风也再感受不到!如此下去真有一种会被灼烧殆尽的危险感,这感觉太陌生,于是生平第一次在这种时刻开口叫停。
可好似听不见般,身下如火的侵略却毫不停歇,甚至愈发变本加厉!看不见练儿的神情,只有那羞人的搅动吸吮声传入耳中异常鲜明……最后,终于连这声音也听不到了,身体仿佛凭空漂了起来,双耳幻听般发出微鸣,一切都消失了,淹没了,视线中只有那万顷星河在微微旋转着,而自己仿佛真与这条天河已融为一体。
良久之后,神智一点点归来,灵魂才再次有了重量,从空中忽悠悠而降落到实处,这时候树叶的清香和风的微凉就又一次回到了感官中,而身子也重新找回到了心跳,以及随之而来的乏力和浅浅的痉挛。
有人倾身过来,吻上了眼。
“舒不舒服?”她问道:“喜不喜欢?嗯?”
怔怔转了眼眸看过去,咫尺内练儿正笑得开心,那坦率的笑容中蕴了一丝慑人的邪,平时不觉得,这一刻却清晰可见。
饶是如此……却也动人依旧。
颓然垂手,这经历从未有过,如今就连指尖也没力了,只能倚靠着树干不住喘息,若非躺的位置确实不错恐怕真会无力到掉下树去也不一定……刚刚喘匀了一点气想开口说话,却赫然觉得,某个余潮未退的要点又受到了侵扰。
“练儿……”对着眼前正笑盈盈看了自己的人,实在连皱眉都没办法做到,只得哑着嗓子求道:“停下,别……让我缓一下……你也,不要再像刚刚那样……”
“为什么不?”她却手上不停,只盯了我理直气壮道:“这次才是见到你真正开心,若像以往那般,我都不放心做。”
“什么?”此时此刻,实在无力思考。
练儿却不再即答,而是微微一笑,突然又俯身吻了上来。亲吻游走不定,人却对视依然,那双眸中氤氲着月光,偏还带着属于她的情火,火苗跳跃,颜色温暖。
待吻了个尽兴后,她才舔舔唇角,道:“你以前被碰时可没今日的纵情开心,反而老忍耐什么般,害我不能移开眼,定要一直看着你才能放心做事,今日好不容易不用这般束手束脚了,怎么能停下?”
。
。
。
☆、石莲台
…
“……姐……”
“竹……姐姐……”
迷迷糊糊间,隐约入耳的是哪家女孩儿的轻言细语声,伴着这声音的还有似打更敲梆子的笃笃笃声……好难受,半夜三更的,这是谁在唤人呢?那打更的点儿怎么也听着有点怪怪的……
“竹姐姐……你起……”
慢着,等一下,这好像不是……
霍地睁眼撑身,紧接着却就是耳中轰然手一软!赶紧头晕眼花地闭目扶住额,努力适应了一下后方重新睁开眼,周遭是熟悉的客栈摆设,满屋子明晃晃的,时候俨然已不早,淡淡日光越了窗户投进来,几乎已经晒到了床头鼻尖。
不过此刻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床榻不远的屏风外侧影影绰绰立了一个人,她正笃笃笃地轻敲着屏风木缘,口中犹自道:“竹姐姐,你起来了么?时辰不早了哦。”
“娉婷?”没时间多想,立即爬起身,好在此时身上还不至于见不得人,外衫鞋袜也悉数就在榻边,也就顾不得浑身酸软,边穿边应道:“你怎么进了来?等一等,我这就出来,是有什么事么?”
“没事没事,你慢些。”那屏风外的人影赶紧摆手道:“一直不见你下楼,是以练姐姐吩咐我来的,她说你有些累着了,昨夜回来后身子就不太舒服,叫我上楼时顺便将饭送来。我本不想扰姐姐你休息,不过这乡下小客栈不比城里,过了饭点便不开灶了,这才进来打扰……竹姐姐你可还好吧?”
“呃……不妨事……只是有些乏,没什么大不了的,有劳娉婷你了。”
但愿这回答听起来没什么不对劲,一想到昨夜,浑身上下每一处骨缝仿佛就都又隐隐酸痛起来……凡事果然仍需要有个底限,再怎么纵容她,以后也绝不能再这么乱来了……
“你没事就好,哪儿有什么有劳?我将碗筷摆开,姐姐你梳洗好了再出来,不急的。”
好在屏风那一端的人看不到我此刻神情。
话是那么说,总不能真让人久等,当即草草几下快速拾掇妥当后就转身绕了出来,外面桌上果然已摆好了一碗白粥三碟小菜,客娉婷正端坐在旁,见人出来便起身施礼,笑道:“正好,还是热的,楼下还有,若姐姐吃了不够我再去添。”
“够了够了,娉婷妹妹你无须这般客气,咱们坐下说话。”若昨日之前对她隐隐揣着几分疏远,那此刻这一声妹妹就是喊得实在了。我叫她别客气,自己也就与她不客气,当下就坐端碗,一边吃着一边与她自然攀谈起来。
客娉婷大约也感觉到了这种变化,显得颇为欢喜,这头说什么她那头便附和什么,话题先在昨日之事上绕了几绕,就被我转开,故意问道:“对了,孩子怎么样了?昨日分开后我一路断后,接着又与练儿汇合去办了点事,回来已经很晚了,也就没顾上问,看你神色如今想必已经无恙了吧?”
其实也是做贼心虚才说了这一番,但客娉婷不疑有他,点头道:“嗯,我们回来后那老大夫当即给孩子诊病开方,连抓药煎药也是亲自去做,如此守了一夜,总算是看着恢复如初了。他说此病不过小疾,只是小儿经不得拖,所以状似凶险,这事说来我还得多谢竹纤姐姐你……若不是……”
“此事你该多谢那老大夫和老掌柜,谢我做甚?难不成我们几个要一个个谢过来?娉婷你太多礼了。”笑着摆摆手,就着菜又吃了几口粥,这白粥香滑适口,说话间不一会儿已吃了个差不多,吃完后我将碗一扣,起身端了盘子道:“好了,大功告成,之后就不劳娉婷你了,我自个儿送下去就好。”
这本是自然而然的事,谁知客娉婷大约以为我在与她客套,坚决不允,讲什么身体不好就该继续歇着,说着就要来抢。我一边啼笑皆非地举着手躲她,一边赶紧道:“这真不是客套话,既起来了,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不是?再说练儿她们是在楼下用餐吧?我也想去寻她说个话……”
谁知客娉婷盯了那盘子夺,口中却道:“不是啊,我们早吃过了。如今珊瑚姐姐在楼上房中,义父送大夫回家去了,练姐姐也不知道在哪儿,此时下楼去也见不到半个自己人的,姐姐你就……”
“哎?什么?”错愕打断她,我僵道:“那你刚刚怎么说是练儿吩咐你送饭上来的?”
“哦,这是之前用餐之时她就叮嘱过的,当时练姐姐说若饭点快过了还不见竹姐姐你下来,就让我送个饭上……”
无暇他顾,未待她说完,我倏地将手中东西一放,抽身就奔出了门。
推门而出,在二楼凭栏下望,乡下小店本就不大,一眼扫过,果然下面除了正打呵欠的老掌柜和懒洋洋的小二外再无他人。
见不到人,心中更添了几分急,略一思忖转身就往另一个房间去。身后客娉婷莫名万分地跟上来,我也顾不得对她解释,一把推开铁珊瑚的房门,就见她正倚在床边收拾衣物,见我这般冒冒失失闯进来,惊讶抬头,道:“咦?这般急匆匆,是出什么事了?”
“珊瑚……”正待询问,却在看清了她的动作后目光一滞,改口问道:“好端端的你收拾包袱做什么?”
不错,此时铁珊瑚倚了床边收拾衣物,正是在一件件收拾好了达成包袱,听我这么问她就面露不解道:“怎么了?只是做出发准备而已啊,必定还有东厂的走狗们在寻咱们行踪,此地不宜久留,练姐姐也说没准咱们今夜就能离开,让我没事先收拾好的。”
“这话她是什么时候对你说的?老爷子当时可在她身边?”焦急追问,越发觉得走势不妙。
“就在小半个时辰前吧……当时已用过早饭,爹爹出门送那老大夫归家去了,自然是不在她身边……竹纤姐?莫非出了什么差错?”
说到这里,铁珊瑚也站了起来,我想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否则她和客娉婷也不会不约而同面露忧色看过来,但是……
“没功夫解释了。”最后只得道:“或者只是我杞人忧天,但练儿她此时不在客栈,又说了这样的话,只怕九成九是去武当了……珊瑚你知道我对此事不太放心,想先去寻寻看,免得她那性子横生出什么枝节……你们俩就留在客栈中,若是老爷子回来了就让他赶紧也上武当一趟,算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要我陪你一起去么?”之前我们谈过,铁珊瑚也多少了解我这边的担心,当即问道,转身就欲拿兵器,我手一摆拦下她道:“不必,这里只留客娉婷一个人守着孩子也不太好。何况毕竟不是去寻衅,一窝蜂都上武当也不是个事……总之你们就等老爷子回来,别的不要轻举妄动,也许只是我自己多虑了。”
吩咐完这些,就再不多做停留,回屋拿了随身短剑,一阵风出了客栈,就径直往那座巍峨高山上奔。虽然口里对人家说只是出门寻寻,最好是杞人忧天,但心中其实突突直跳,几乎就要确信了某些预感。
怎么就忘了,昨夜求她允人一道同去武当时,那态度分明是含糊带过了事!
为什么偏要独上山去?真正混账!
心中又急又气,脚下却不敢稍有耽搁。这武当山峰峦重叠,一峰高似一峰,武当派就在那山巅之处,好在虽然路远,但却有一条大道直通,并不怕迷了方向,而那陡峭地势在走惯了华山奇险的自己眼中也不算什么。一路飞身疾行,再抬头远眺,终于能遥望到了山上的飞檐一角,此时天色有些转阴,那原本庄重肃穆的道观在阴霾天幕和重重森绿之下,倒显得有几分沉重压抑。
此刻的心情也是沉重压抑的,不经意间居然升起了一种怯场感,好似那里并非什么名门正派,而是龙潭虎穴鬼门关。
盼只盼最好真是自己料错了,练儿根本没来,或者即使来了也没和武当中人打照面,哪怕她和卓一航单独在一起谈笑风生,我也认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才掠得更近些,突听到那观中响起了洪亮嗡声,竟是钟罄齐呜,声传数里!
即使不明白其中深意,但单听那传来一阵急似一阵的节奏,就知道定没好事!
心中喊了一声糟,正待快马加鞭往那钟罄响处而去,耳中却听到别样声响,山坳处有人影一晃,闪出了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再定睛一看,虽都是做俗家打扮,但所持长剑却与武当弟子所佩相似,所去方向也正与自己一样。
“萼华妹子,你快些!”那男子匆匆而行,口中急道:“黄叶师伯啸声示警,观中又是钟罄长呜,定是有什么强敌来了!咱们可不能再多耽搁!”
那女子却不似他步履轻快,坠在后面喘道:“我刚才练了许久的功,正要歇息,就突然听得这钟罄示警……若这样一口气赶回去,只怕强敌到了面前也举不起剑了!”又喘了几下,索性止步扶腰道:“不行!表哥你还是先去看看情形吧,容我停一下,等调息好了,我自会赶上!”
男子颇为老实,见对方如此提议,想也不多想就点头答应了,那女子坐在路边看他背影渐渐走远,突然就止了喘息直起腰,做个鬼脸道:“真笨,那么着急回去做什么?掌门师兄要真和那玉罗刹双宿双飞了才叫好,我便不用被父亲为难了。”
原本想跟踪那男子而去的,突然听得这句,心中就是一动,之前见她演戏装累,我还道这人只是怯敌或偷懒,如今听这一句,却分明是她知道来者是谁,甚至隐隐是怀抱支持的,虽然说支持错了……当时情形也容不得人多犹豫耽搁,只想了一想,就下定决心跳了出来,拍了一下这女子的肩头,问道:“你认识玉罗刹?”
“呀!”这女子受惊,一跳几步远,拔剑在手后才转头瞪眼,喝道:“你、你是谁?哪儿钻出来的?想做什么!”
也没时间与她闲扯,自己径直就开门见山道:“别慌,我是玉罗刹的伙伴,她今日上武当找卓一航有事,我怕她与武当门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这才前来想接应一二……听你刚刚的自言自语,想必对此事也是多少知道的吧?”
“你……你真是玉罗刹伙伴?”她那头并不放松警惕,狐疑地将人看了又看:“你我素昧平生,又是这样突然跳出来,我凭什么信你!”
其实也明白,如这般贸然现身直奔主题实在是显得太可疑,可时不我待,也没时间去对人拐弯抹角深入浅出说一通,只得继续直截了当道:“姑娘,你也该知道武当和玉罗刹有过结,我在这儿冒称她伙伴,是半点好处也没有……几个月前我们在京师,是位独臂的罗姓朋友送来了卓一航的口信,我们这才来到此地的,若你肯带我去见卓一航,一切自然清楚。”
刚刚在上山途中也想过,假如第一时间寻不到练儿,那么先寻到卓某人将坠子要回来也好,总归是速战速决,要尽量减少她待在这武当山的时间。
“你认识罗铁臂?”果然,听这么一说,那女子的怀疑之色就淡了几分,收剑道:“不错,确实几月前此人曾来武当小住,掌门师兄也私下托他办过事……你既说得出这细节,想必不假,不过……我怎么知道领你上武当不会出事?你究竟是谁?”
“在下姓竹名纤,只不过与玉罗刹从小一个师父而已,在江湖上却是区区一个无名之辈,姑娘你看……”我手一掀,亮出随身所佩兵器,继续道:“短剑者,不求有功但求自保,若存心上武当挑事万不会如此托大。我之前也说了是怕玉罗刹贸然闯祸才寻来的,如今武当之上钟罄声声,我们在这里说得越多,反而是越容易出事,不是么?”
费了这番口舌,终于成功令对方犹豫了起来,那女子迟疑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嘀咕道:“也罢,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看着也不似坏人,就姑且信一次看看吧……说起来刚才也是我给玉罗刹指路的,如今听得那边警钟鸣起,总还是不安心的……”
“怎么,你刚刚见过练……见过玉罗刹?”这一下着实是令自己意外不已。
“若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来者何人?”那女子似觉得这问题有些好笑,边纳剑归鞘边道:“我叫何萼华,几年前在京城和玉罗刹阴错阳差见过几次,也算蒙过她的恩,知道她这人并不像叔叔伯伯们说得那么坏。这次的事又是我父亲好没来由,强要禁止掌门师兄和她来往,是以这才出声为她指路的,不想现在她大约还是被人发现了……”
见这人已在整装待发,反而不太好催促,便耐着性子随口反问了一句:“父亲?”却见她面色尴尬起来,支吾道:“唉,我父亲……就是白石道人,我知道他的脾气有些令人受不了,你们这些绿林中人更是大多与他犯冲,也难得当初那玉罗刹明知道我身份,还愿意出手救我……”
坦白说几年前练儿在京城做的那些事,自己只知道个大概,对何萼华这名字全没什么印象,此时听说她是白石道人的女儿有些吃惊……吃惊归吃惊,也不过就是吃惊那么个食古不化的老顽固有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女儿而已,见她显出惆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