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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霓裳-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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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是悬在两侧的,不过比马镫稍微短些。

骆驼高大,非跪倒不能骑,我是最后一个出门,到门口前那向导已然让骆驼趴卧下,练儿就站在一旁负手等待,这经历对她固然是破天荒,对我也不算熟练,不免有些缺乏自信,但想我俩总该有一个带头的,还是迅速走了过来,正要上去,却听到她在一旁状似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你靠前坐,我要坐后面。”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看看那鞍,再瞧瞧身上的男儿装束,顿时为难了起来。

这是骑骆驼,不是骑摩托吧……

☆、出关



骆驼也好马匹也罢,骑行时因为只得一对镫子,所以但凡乘有两人时,往往总由后者为主,能兼顾稳住自己且护住前者的两全目的,是以放眼这沿途行来,凡遇见有二人共乘,莫不是后者占据主动和主导之位。

练儿一路看在眼里,虽然自身经验不多,但无疑还是懂的。

昨日还在疑惑她怎么如此轻易就善罢甘休,尤其是笑吟吟留了那么一句,结果当真是在这里等了一步后手。

其实若自己还是平时穿着,倒也无所谓坐在哪一处,反正这一匹是队伍最末的尾驼,行走时有前面相连引路,连牵缰都不必,练儿再少经验坐稳总是没问题的,只要不惊了骆驼,就什么也不必担心。

只是现在……看着换上的黑色胡服,我对着眼前少女无奈一笑,轻声劝说道:“练儿,为何一定要后面位置?前面不好么?没人挡着,看也能看得更清楚呢……”却见她摇头道:“挡还好,我不喜那肉峰在面前,眼不见为净,你在前面。”

这一席话亦真亦假,说的倒是煞有介事,我也不好反驳,看看周围人都在忙碌准备,只得凑近她身边,低声道:“可是……练儿,你看我现在的穿着啊……街上这么多人都看在眼里,哪儿有男儿被女子护在前面的道理?按你说的坐法,准保会被笑话的……”

“你只是着男装,又并非真男儿。”她倒是全然不在乎,理直气壮道:“再说了,即使是真男儿又如何,旁人目光与我何干?谁敢笑一个试试!总之这次出发要么你在前面,要么就别扮什么男子了,本来就是义父多虑,出什么事自然有我在,哪儿轮到要你扮男的吓唬人?”

果然,她说来说去,绕着弯子就是不想让我扮她扮不了的男装而已。

其实昨夜思量下来,也大致明白了练儿这么做的原因,想通了倒容易理解,她好胜心强,事事喜欢高我一筹,这心理自幼便已经表现出来了,连师姐称谓也不愿意叫,如今我扮了男装,她却还是少女装束,落在旁人眼里一男一女,自然强弱分明,她嘴里说着不在意旁人目光,大部分时候也是真不在意,唯独在遇到这种事情时,实际上怕很有些言不由衷才是。

眼下她的态度摆在那里了,就看怎么解决,真要遂了练儿的心意,想来铁老爷子那边又要费唇舌,一个倔脾气还罢了,两个倔脾气撞在一起才是麻烦。

何况从私心来说,这身衣服合身自在,感觉莫名亲切,自己倒也不想这么快换下。

既然主意已定,接下来就是怎么哄的问题,我赔笑凑得更近些,到她耳边求情道:“练儿……你看这动身在即,房钱也结算了,你叫我到哪儿去换下这身衣裳?出发总归是先出发,大不了这样,城里这一段路上人多眼杂,你暂且忍耐一下,待到去了大漠,我们便换过来,老爷子让穿胡服也是为了防人,大家何不各退一步,在渺无人烟之地,你让坐哪里就坐哪里,让穿什么就穿什么,免我为难,好么?”

对待她,总是要顺势而为才能事半功倍,听了这一番话,少女脸色微微缓和,已然有了松动迹象,嘴里却还是不饶人,只斜目不屑道:“你就真这么在意别人怎样看?”见我连连点头,才笑道:“那好吧,只是有人的这一段路,说好了,入大漠就全听我的。”

得了她首肯,这么个小风波总算是暂时混过去了,我也放松了心情,这沿途下去,要到无人烟的地方其实还早,起码能把今日过了再说。

这边我们讲定了,那边向导也几乎急了,这时候该准备的都已准备好,正是整装待发的状态,戈壁酷热贫瘠之地,沿途所经怕是都计算好了时间的,容不得胡乱延误,老爷子自己已经在前面一匹坐定,晃了两晃,适应下来后,就回头一叠声的催促。

也就不再耽搁,从卧倒的骆驼一侧踩了驼镫骑上,待另一只脚也入镫踏定后,就望向身边的少女微笑示意,练儿还是有几分不情愿的,但并不磨蹭,只是轻身一跃,就稳稳的落坐在了我身前。

那向导见人都坐定了,于是让骆驼起立,这时最为颠簸,那骆驼先是两条前腿弓起,驼背之上的人就会身不由己后仰,这过程我算是体会过的,练儿却全无经验,好在自己早有准备,乘她倒过来时先抱她稳住,免得下一瞬骆驼后腿蹬起,改仰为倾,她有向前扑倒之忧。

待到起伏过去,身下坐骑才算是完全站了起来,这时平视前方,视线极好,最前面一声吆喝,驼铃悠悠响起,队伍起程。

沿途先是过街市,比起准备出发之时,此刻天又亮了些,陆续出来活动的人也多了起来,摇晃了一段路后,渐渐有熙熙攘攘的感觉。

也不知是对慢悠悠招摇过市不习惯呢,还是因为起程那一瞬间的狼狈,同乘之人的心情绝不算好,我和练儿贴身坐在一起,看着她直直僵着的背,感觉好笑之余也有些担心,骑骆驼和骑马一个道理,不放松了随坐骑之势而动,那颠上一段时间后就会十分不适,更有甚者腰下至大腿一带都疼痛难忍,连平地走路也要举步维艰,大漠不比平时,平时骑马累了还有马车,这里一路下去可只能在驼背上度过,连多余的休息也不能够有。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决不能明说,我想了一想,备好说辞,这才轻轻搭住前边少女的肩,把她往后带,练儿果然抵抗了起来,不但不顺从,反而转头瞥了一眼,道:“你想要做什么?”语气隐隐不善,好在早有准备,自己立即柔声回道:“练儿,这样坐着我们是一般高下,我瞧不见前面了,你低一点身子可好?”

这话她倒显得爱听,顿时散去了隐隐不悦,霁颜道:“本来就是一般高下,我或者比你还要高上一点呢,就是没比过,什么时候仔细比上一比便知……”说着说着,倒也不再那么紧绷,我顺势一边微笑倾听说话,一边渐渐引她后仰,直到把自己当软垫给她靠稳了,这才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一路摇晃,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队伍渐渐离开了人烟稠密处,出了北门,自浮桥到了一条浊河北岸,两个当地人就停了队伍,说是要祭西域应祀神祗,求道途人马得保平安。

铁老爷子见状,也跳下骆驼一起跪拜祭了,倒是练儿对此不以为然,她素来不信鬼神之说,而且自刚才放松下来后,或是感觉舒坦,倒也没有抵触这样的相处,由得把身后的存在当垫子使,只看热闹不起身,她不起身我自然也不好起来,便索性陪她一起看热闹。

祭祀完了再出发,沿途还是茫茫戈壁,间或点缀着树、草和低矮灌木,黄沙堆虽偶尔得见,却还算不得什么沙漠,两边零零星星也总有一些土墙人家,倒是太阳大了起来,明晃晃的很晒,练儿蒙起了面纱显得有些恹然,反而我自己,也不知是衣裳的关系,还是怀中人的关系,总是有一丝振奋盘旋心头。

当一望无垠的蓝色天幕下,一道巍峨壮观的建筑出现在荒凉尽头时,就更是助长这振奋。

“练儿,看,嘉峪关!”我忍不住摇了摇怀中的人,遥遥一指前方,想让她也感受到这情绪,然而怀中少女只是直起身微微观看了片刻,便道:“这便是义父口中的第一雄关?嗯,高算是挺高的了,却也拦不住我,没什么了不起的么……”说罢再没了兴趣。

她没有兴趣,自己也不能勉强她,只自顾自继续张望打量,高大的建筑群越近越显得气势恢宏,威严肃穆,渐渐再近些了,竟看到有集市贸易,许多商贩在此摆摊设点,做往来的生意,车水马龙,倒也热闹。

可惜我们并未做太多逗留,只在隘口出示了关牒,大致盘查了行李,就一路不停的出了内城外城,踏上茫茫远行。

当最后一次回首,再望一眼那横卧戈壁傲视四野的巍然关隘,那猛烈日光下仿佛熠熠生辉的城台烽燧,忽而淡淡伤怀,不禁随着脑海浮现的字句,轻轻低咏道:“严关百尺界天西,万里征人驻马蹄……”再往下,却似乎想不起来了。

“你又吊酸文了,真是讨厌,不要吵我休息……”偶尔偷得两句诗词,没有叫好声,引来的只是怀里少女的抗议,我笑了一笑,放弃了思考,不再深究下去。

出了嘉峪关,其实还是戈壁,若非要关内比有什么不同,那便是更为广袤,也更为荒凉,周围地形几乎永不见什么大起伏,只是黑褐沙砾,而天幕就如同巨大的蓝色穹顶,不管如何走法,仿佛永远在这穹顶中心,有前面驼队引路,倒是不用去管方向,乃至可以不管时间,只需任骆驼不紧不慢一步一摇地走,听那驼铃叮当。

明明是这样的荒凉,然而阳光普照,长风万里,却偏偏如此引人开怀。

我不记得上一次这么轻松是什么时候的事,只是觉得心中满是说不出的畅快,仿佛天高任鸟飞一般,一路上很是精神,连偶尔见到些红柳骆驼刺等沙生植物点缀在远处,都觉得别有一番景致,不是专程指给练儿看,就是自己远远的愉悦观赏。

在天高云净,平沙千里的苍茫中,在驼铃悠然的摇晃伴奏下,时间和空间好似都不在了,耳边听到了轻轻的歌声,那是自己的哼唱,记忆中旋律一如昨日。

“又在哼怪调了么……”怀中的少女突然开了口,语气随意,仿佛只是心不在焉的顺口道:“不过你好似挺快活的,已经很多年没见你这么快活过了。”

“哦,是吗?”因为那语气太随意,所以回答也是漫不经心的,自己并没太在意,甚至说话时还在四下环顾。

然而接下来的回答,却是自己没想到的。“是哦。”练儿的语气依然是不轻不重的,聊天一般:“上一次见你这么快活,还是咱们小的时候,我记得清楚。”

这么说着,她转过来看着我,碧空之下,那双眼眸一如既往的清澈透明,一眼能印入心底。

“后来,由我们为师父贺寿的那一年开始,你就再没这么快活过了。”

☆、故地



刚刚还在想,不记得上一次这么轻松是什么时候的事。

紧接着就听她说,由我们为师父贺寿的那一年开始,你就再没这么快活过。

听身边一个人开口说出有关于你的,却连你自己也记不太清楚的事情,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何况,这个人还是你最在意的人,平时有着好似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性子。

太奇怪,以至于这一霎,都不知自己心中是感动更多,还是惶然更多。

其实是不该惶然才对,练儿不是别人,她记得我的事,比预想中更在意我的事,这对自己而言,可称之为惊喜也不为过,今时不同往日,内心畏惧被了解的时期早应该过去了,现在的自己,不正是盼着她能明白……明白我的心意才对么?

毕竟,若不能传达出这一份心意,那么把卓姓男子看做对手的行为,以及那一场所谓擅自做主的赌局,就都显得毫无意义。

最近几个月,这算是困扰自己最多的烦恼之一了。

人与人的关系,若是从零开始,那么一点一滴的进步都是清晰而可喜的,脚印明显,也就更能清楚的判断出下一步该走在哪里,然而这步骤却并不适用于我和练儿身上,我们太近,亲近而亲密,彼此依偎惯了,反而有些令人不知道要如何去更近一步……

当然,必须承认的是,认真回想起来,我自己也确实是……缺少类似的经验……

而如今,就在自己对此苦无良策时,她却令人讶异的挑起了一个话题,这本是我以为再不会被提到的话题,事实上自彼此重逢开始,这个话题也确实从未被说起过,因为那涉及了一次令人不愉快的,长久的分离。

时隔这么久,练儿仍清楚记得我当时的情绪,这份敏锐和记忆确实在意料之外,然而任凭她再如何敏锐,也只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才对。

所以……要挑明么?

头脑在提醒着自己,这时候最好该说些什么,即使不挑明,也可以顺势暗示一点,譬如为什么那时开始有了变化,是怎样的感情让人产生了变化……可或者是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吧,我动了动嘴唇,却只是看着她,除了惊讶连多余的表情也做不出来。

而怀里的少女,也并没有给我太多调整的时间。

练儿说了她想说的话,只是很随意看了我两眼,这时候好似还有些严肃,忽然又格格轻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又道:“你紧张什么?快活一点挺好的,我挺喜欢的,虽然哼的调儿怪了一些,不过还能入耳,再哼来听一听吧。”说完转过头去,又恢复了先前的坐姿,靠在我怀里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话题就这样不经意的来,又不经意的走,一切都显得那么漫不经心,连整理时间都没有就过去了,我苦笑着闭起嘴,将许多来不及出口的字句咽回肚子里,在驼铃一摇一晃的伴奏下,照她所说的做,为她轻轻哼起了之前的曲子。

看看如洗的万里长空,罢了,在远离喧嚣是非之地的现在,余下的时间还有很多。

中午时分是在一棵大树下休息的,有树处必有水源,所以周围还生长了不少灌木,正午的烈日极其厉害,却反倒显得树荫下异常凉爽,清风习习而来,趴在树荫旁的骆驼也在休息,津津有味的嚼着向导喂的湿豆子,而练儿在一旁也笑盈盈看得津津有味,全不见了之前的厌恶神色。

而我倚着树干闭目假寐,偶尔睁开眼看看,天地如斯空旷,以至于目光只能在一道身影上流连。

避过了正午最毒的日头,继续出发,一路无话,风尘越发大了起来,落日之后更是气温骤冷,再抓紧时间赶上一段路,能发觉沿途类似植物的黑影渐渐繁茂,然后就在戈壁中看到了零星人家,依稀有着镇子的雏形,却显得破败而荒芜。

正疑惑间,铁老爷子回过头来大声道这就是今晚歇脚的地方,当初废弃之前的瓜州边镇贸易所在,不过如今只余下了少数人,单靠做来往客商的生意过活,连个村子都不算了。跨越古今的交通枢纽,戈壁绿洲之地,却在历史的某一段里是这样一番模样,完全无法从眼前景象中寻觅到半点记忆里蜜瓜之乡的影子,我站在夜幕之中四下打量,只觉得有一丝茫然在心头掠过。

不过茫然也只是暂时,我们在此逗留的时间极短,深夜才来歇下,次日天微亮时就又踏上旅途,通过才歇息了三个时辰不到,好在习武之人这点精神气还是有的,看着蒙蒙晨曦下的残垣断壁,令人几乎连回首看最后一眼的兴致都没有。

倒是练儿令人心情为之一松,本以为上骆驼时又会费一番周折,却不知她是习惯了还是忘记了,居然爽爽气气的就跳上驼背,反而显得我之前担心太过了。

饶是如此,随驼铃放松的一摇一晃时,偶尔还是禁不住会想,此行接下来的目标,我们的最后一个休整点,也会是如瓜州一般的破败模样吗?

最后一个休整点,敦煌。

这个地方对我而言……有些特殊,称得上印象深刻,毕竟若将两世经历比做蝴蝶效应,那么追根溯源的翅膀第一记扇动,便是在这里发生。

彼时年少,面临人生新的开始,与即将四散天涯的旧友最后一次携手远游,一路西行来到此地,领略了天高地远的苍凉,自然造物的瑰丽,历史烟河的浩瀚,涤净了当时惶惶不安之心,也为之后游历河山的喜好埋下了种子。

所以之前知道会途经此地时,竟油然而生了一种莫名愉悦,仿佛重游故地,甚至还想过趁着休整的闲暇时分,带练儿去看看月牙泉,爬爬鸣沙山,让她感受什么是沙鸣月缺原无时,山色水光别有天,希望将当初所体会过的快乐悉数传递给她。

然而,想象与现实总有差距,真正踏上了这一片土地,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一路黑褐黄的戈壁后,绿意渐多,这一日天将黑未黑时,终于到了这个自己私下期盼已久的“故地”,倒是比先前的瓜州要好上一些,看着至少还是个正常的镇子并不显荒芜,只是零零星星的路人无精打采走在街道上,总是感觉有些死气沉沉。

“除了些舍不得故土的老弱妇孺外,余下大多是求财的,做做生意,或者当当向导,否则废州后谁还愿意呆在这儿?据说最近受战乱拖累,沿途贸易商贾又少了不少,咱们可得小心点。”

在客栈门前落脚时铁老爷子跳下坐骑,用手中缰绳点点了街上,侧头对我们提醒道,只是说了这一句,又满不在乎的咧嘴道:“不过话说回来,咱们爷仨能怕谁?敢在这种地方讨生活的人,大多还是有几分眼力的,倒也不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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