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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朝阳摇了摇头,道:“现有的道路已经不堪负荷,如果再因为拓宽路面实施阶段性限行,由安南到陕南的运输通道会被堵死,咱们本来就希望能加快本地物流的运转速度,这样一来不仅不会马上见效,反而会拖累当地经济。”他一边说,一边站到地图前,伸手划了条线。“你看这里,这是现在的路线,公路等级只有二级,而且这条路为了照顾陕南的峡关市,特意绕了远路。如果我们修高速的话,可以从这里出发……”他一手指着安南,一手指向了地图上的另一个点。“直接与东西大动脉连山高速对接,这样我们就等于搭了根输血管到黄金大动脉上。从长远来看,修这条路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
凌未看着他划出的那条线,有些意动。
只是安南底子薄,又经历了大地震,上哪里筹措修路的资金?
一句话,穷啊!
“我想过几天就请专家下来做个预案,然后到省里立项,再去京城报批。”
“资金解决不了,项目立不起来。”凌未非常现实,这绝对不是凭空画大饼就能解决的。
“别拧着眉头,”贺朝阳走过来,伸出手指揉了揉他的眉心,“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
“你想怎么办?”凌未一听他说有门,也来了精神,他把贺朝阳拉坐到沙发上,催促道:“快说,别卖关子了!”
“说了半天,也不给倒杯茶喝。”贺市长靠在沙发背上,非常臭屁的说道。
为了安南的发展,凌书记屈尊降贵给他倒了杯茶。
贺市长惬意地呷了一口,放下茶杯,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香吻呢?”
吻你个头啊!凌书记双手掐着他的下巴,目带威胁,“你说不说?”
“疼……”贺市长舌头都捋不直了。
“说不说?!”
“说,我说。”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贺市长等凌书记放开自己的下巴,才可怜兮兮道:“我说还不行吗?”
等贺市长在凌书记耳边嘀咕了好一阵后,凌书记才用不敢置信的神情瞪了他好一会儿,“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贺市长理直气壮道。
“你竟然打威尔森的主意?如果我没记错,他是国际炒家,不是国际慈善家!”
“资本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贺朝阳故作深沉道。
“你说重点!你怎么能忽悠着威尔森给你投资呢?”凌未怎么想都觉得不现实,“他是和惜暮有关系没错,但是不代表他能把三四十亿的资金扔给你不闻不问!”
“不用那么多,能从他那里抠出二十亿就行。”
凌书记简直要吐血了,“他没那么善良。”
“我知道,但是我会让他吐出这笔钱的。”
凌书记觉得贺市长有些异想天开。
但是凭借着多年来对贺市长的盲目信任,凌未还是同意了市政府交上来的关于修建高速公路的提案。
反正只是一个提案,以后还要历经省委和发改委的两道关卡,这件事没有半年六个月的定不下来。不走威尔森这条路,还有别的路要走,既然贺朝阳执意要修这条路,凌未也没说的,全力配合就是。
贺朝阳请了路桥集团的专家去查勘路线搞验证去了,凌未坐镇市委办公室,不仅要关心市里的各个投资项目,也要处理最为复杂的干部关系。
自从凌未到安南后,贺朝阳很注意维护他的书记地位。不仅在人前处处以他为尊,就是处理起实际事务,也不会专权,该由书记签字的,一律要人亲自过来拜会凌书记。
安南一哥对书记都如此尊敬,何况其他人。
在官场混的人都不是傻子,讨好凌书记就能间接讨好贺市长,已经有好几个拍对了凌书记马屁的人得到了贺市长的夸奖。
一时间,凌未在安南的权威得到了进一步巩固,人人都知道凌书记说的话贺市长都听,如此一来,谁还敢给书记找不痛快?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敢捋虎须的人也不是没有。
比方说这个新来的市委副书记,白东信。
白东信是清族干部,人很和气,每天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不论对上级还是对下级,都如春风一般温暖。
当初省里将他派下来,凌未和贺朝阳还很吃惊,他们本以为省里会调个性格和贺朝阳一样强势的副书记下来,但是没想到人到了,却是一个笑面弥勒的模样。
而且这位副书记和其他干部还有一样不同,他极善交际,经常带着茶叶去各个领导的屋里串门。
这不,今天这位又晃悠到凌书记的办公室来了。
“凌书记,白书记来了。”廖秘书敲了敲门,报告道。
“请他进来。”凌未头也不抬,只是声量略高,表示自己听到了。
白东信到他这里串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前几次凌未还保持了会见副书记应有的礼节,到后来,发现这位书记不能以常理度之,也就随意了很多。
“凌书记,忙着呢?”白东信笑着走了进来。
“也不是很忙,”凌未停下笔,笑道:“坐吧。”
“我今天得了一两好茶,来找书记偷个闲。”白东信笑着指指手里的精美纸袋。
“白书记真是好兴致。”凌未笑着对廖秘书说道:“小廖,拿白书记的茶叶泡茶。”
“是。”廖秘书接过白东信的纸袋,到外间去泡茶,凌未转过办公桌,坐到了会客的长沙发上。
“白书记,看来我要给你分一些担子了。”
“千万别。”白东信摆手笑道:“有事能者服其劳,我觉得我现在的日子挺好。”
虽然他的姿态摆得很洒脱,但是凌未却不敢掉以轻心。官场上带着面具的人多了去了,白东信现在是潇洒,而且绝不去跟凌未等人抢功劳,可是既然他被宁北省委派下来,就绝对不会是个简单的角色。
只是现在这人摆出了一副官场闲人的姿态,凌未也不好多说什么,且走且看吧。
“书记,您一个人从南平到宁北来,生活上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两人喝了一道茶,话题已经从政事转到了家事。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都是干工作嘛。”凌未四两拨千斤道:“到了咱们这地步,对生活也就没什么要求了。”
“也对,”白东信笑道:“一个人吃饱全家不愁,书记这日子过得洒脱!”
凌未也跟着笑了。
白东信端着茶杯,又呷了口茶,一眼就看到凌未的办公桌上还放着一个保温杯。他眼睛眯了眯,笑道:“书记,这个保温杯看着眼熟啊。”
“是吗?”
“我好像在贺市长那儿也看到过一样的。”白东信见凌未低着头喝茶,眼珠转了转,继续说道:“这种杯子挺特别的,我听人说只有港城才有卖的。”
凌未心下有些吃惊,这个姓白的观察力当真敏锐。不过他早就想到了对策,也不慌张。“贺市长的那个杯子是我送的,我弟弟在港城经商。”
白东信闻言笑道:“凌书记这么出色,弟弟也一定很能干吧?”
“还好。”凌未笑了笑,脸上带出了浅浅的骄傲。
凌开现在做的很不错,足以让凌书记放心了。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当凌未心系工作有些不想再聊下去时,白东信终于道出了这次串门的真正来意。
“凌书记,今晚有时间没有?”白东信不等凌未回答,径直邀请道:“昨天老家来人送了些新鲜羊肉,我想请书记到家里尝尝鲜。”
“这……”
“怎么,书记有别的安排?”白东信面上有些失望,调笑道:“我还说书记回家也没人等门,时间会比较宽裕的,要是您有别的安排就改日……”
凌未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白书记说哪里话,只是太叨扰了。”
“哪里哪里,凌书记肯赏光就好。”白东信笑得很开心,眯起的眼睛中流露出一抹难言的算计。
143
143、宴无好宴 。。。
凌未提着一瓶酒;准时到了白东信家里。
大家都是住常委院;凌未身为市委书记;很少到其他人家里串门。倒是白东信打破了官场常规;时不时地到各家溜达溜达。
凌未一进白东信的家门,就闻到了扑鼻的香气。
客厅里摆放着水果和小吃;隔壁的饭厅里已经架起了一个黄铜的炭炉,里面的高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蔬菜和肉片,看来是要吃火锅了。
“凌书记,请坐。”白东信迎着他在客厅沙发上坐了;笑道:“也不知道您平时喜欢吃什么,家里准备了热锅子,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我不忌口。”凌未接过白东信递过来的水果,礼貌的拿在手里,“今天家里很热闹啊!”
“是啊,难得孩子们回来,又有人送了新鲜羊肉过来,我就斗胆请书记来吃饭了。”白东信一边说一边热情的请凌未吃东西。
凌未推辞不过,客套道:“听说你家有个姑娘?我还没见过呢。”
“哎呀,看我这记性,白娟,快出来见过凌书记!”白东信朝餐厅里喊了一声。
一声清脆的女声应了,随即走出来一个苗条的少妇。
少妇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男子和她差不多年纪,为人腼腆。女子却是三十四五的年纪,人很端庄。
“爸,你找我?”
“快来见过凌书记。”
年轻少妇眼珠转了转,笑意盈盈地站在沙发前,对这凌未微微鞠躬,道:“凌书记好,我是白娟。”
等凌未笑着点了头,才一一介绍她身边的两人,她拉着年轻男人的胳膊,笑道:“这位是我丈夫,马天宁。”
马天宁冲着凌未笑了笑,腼腆道:“凌书记好。”
“你好。”
等两个人见过礼,白娟又拉过那个端庄女人的手,道:“这位是天宁的堂姐,马天虹。”
马天虹等白娟介绍过自己后,主动向凌未伸出手去,“凌书记好,我在财政局预算科工作。”
凌未刚要夸赞一句,却听白娟带着一丝得意说道:“凌书记,虹姐还是预算科的科长呢!”
“哦?”凌未有些错愕,看来这女人是真有两下子,不然也不会在财政局这样的要害部门坐到科长的位子。
“凌书记,您很吃惊吗?”白娟咯咯笑道。
“不会,”凌未淡定地松开了马天虹的手,笑道:“我希望安南市像马科长这样的青年干部越多越好,这样安南的未来才大有希望。”说着,转而向白东信说道:“是吧,白书记?”
“那当然了。”白东信见凌未已经和白娟等人见过面,笑道:“白娟,问问你妈,锅子准备好了没?可别让咱们的凌书记饿着。”
白娟脚步轻快的去了,马天宁和马天虹坐在沙发上相陪。
马天宁性格沉闷,和白娟正好的形成了两个极端,马天虹倒是非常大方,不时地在白东信和凌未的谈话中插上一两句话。
客客气气地聊了一会儿,白娟出来邀请大家入席,凌未在白东信的陪同下,进了饭厅。
白家的人都很健谈,餐桌上的气氛还不错。
白东信的爱人苏大姐看凌书记还是单身,不禁多嘴问了几句凌书记的个人问题。
“凌书记,我听老白说你还是一个人?”苏大姐一边给凌未布菜一边问道。
“是啊。”凌未笑道:“一个人的日子也习惯了,就不再想别的了。”
“凌书记,你别嫌我这做大姐的多嘴,”白东信年纪比凌未大了七八岁,他的爱人也当得起大姐的自称。“这居家过日子,还是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才好。”
凌未只是笑,并不答话。
苏大姐又是劝酒又是劝菜,联合白东信父女,将桌上的气氛炒得很热。
凌未坐在其中,倒也没觉得拘束。
苏大姐关心完了凌未的个人生活,又将话题转移到了马天虹身上。“小虹啊,上次阿姨给你介绍的那个人怎么样?”
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哪怕马天虹是个科级干部,也不由得有些羞涩。
“妈,哪有你这么问的!”白娟瞪了她妈一眼,转而笑嘻嘻地对马天虹说道:“虹姐,还跟那人有来往没?”
“你这丫头!”苏大姐拿筷子敲了一下白娟的头,“你说话更不着调!”
“虹姐,救我……”白娟撒娇道。
一时间,饭桌上响起低低落落的笑声。
马天虹的羞涩情绪被白娟的插科打诨赶走了大半,她咬了咬下唇,低声道:“就见过一面,后来就再没联系过。”
“怎么?不合适啊?”苏大姐看着她,眼含担忧,“过了年你也三十五了,可不能一直这么单着啊!”
马天虹脸上飞起一抹红霞,别过了脸。
“妈,你净瞎操心,虹姐有文化有事业,怕什么!”白娟看了看马天虹,又意有所指的看向凌未,口无遮拦道:“再说凌书记不也是单身嘛,跟凌书记比,虹姐还年轻呢!”
咳!白东信重重地咳了一声。
白娟不敢再说下去,她吐了吐舌头,对着凌未道:“凌书记,我开玩笑的。”
“有这样开玩笑的吗?”白东信佯怒道。
“我也是为虹姐着急嘛,”白娟低下了头。“妈妈介绍的那个人要是有凌书记十分之一好,虹姐就……”
“小娟!”白东信这次是真怒了。
“好了好了,”凌未出面打了圆场,“小娟年纪还小,不过是开两句玩笑,白书记不必挂在心上。”
“都结婚了还小,”白东信叹了口气,道:“这孩子,都被我和他妈惯坏了。”
白娟皱了皱鼻子,对着马天宁拌了个鬼脸。
马天宁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凌未看着他们小两口笑闹,脸上也带出了一丝笑意。
“凌书记,我敬您一杯。”看到凌未脸上露出缓和之意,马天虹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凌未笑意不减,端坐不动。
白东信顿了一下,随即笑着给凌未将酒杯满上,“凌书记,这杯酒是女士敬的,你要不喝,天虹可不好再见你了。”
他这话一出,马天宁诧异的挑了挑眉,白娟则捂着唇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苏大姐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道:“凌书记是客人,还是随意的好。”
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马天虹。
马天虹端着酒杯,有丝羞赧。
凌未不动声色地将桌上众人的神色扫入眼底,看来今天这酒宴吃的可不太单纯呐。想到这里,他决定顺着剧本演下去,一顿饭而已,他就不信白东信和马天虹能给他下了套不成。
“马科长,你随意。”凌未一饮而尽。
马天虹见凌未如此爽快,也以手掩唇干了杯中酒。
“凌书记,爽快!”白东信赞道。
白娟则趁着凌未不注意,给马天虹狂打眼色。
看到妻子行为有些出格,马天宁拉了拉她的手臂。
“你干吗拉我?”白娟不解。
马天宁笑笑,没有说话。
凌未喝过酒,继续坐下吃菜。
这其中马天宁也在白娟的怂恿下向凌未敬了两杯酒。
酒席上的气氛越喝越热闹,直到凌未的手机响起,众人才意识到已经吃了一个多小时了。
“书记,有事?”白东信侧头看凌未,凌未的手机屏幕遮挡住了,看不出是谁的电话。
“没事。”凌未不动声色的按掉了。
刚把手机放回口袋,又嗡嗡的响了起来。
“书记,您还是先回电话吧。”
凌未想了想,拿着手机走到了客厅里。
“怎么了?”
“你去哪儿了?”贺朝阳的声音有些急切,也有些兴奋,“我回来了!”
“嗯。”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不用,我在白书记家吃饭。”凌未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饭厅的人都在注意他这边,遂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还有事,挂了。”
凌未接了电话,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书记,如果您有事,就先回吧。”白东信体贴道。
凌未笑了笑,道:“不妨事,工作的事明天再谈吧,我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谈工作。”说着,还和马天虹调笑了一句,“你说对吧?马小姐?”
马科长变成了马小姐,这无疑是个非常明显的信号。
苏大姐和白娟欣喜不已,白东信脸上也笑,但是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
马天虹面上有些羞涩,却仍然落落大方的与凌未干了一杯酒。
一时间,酒桌上的气氛有些喜庆,又有些怪异,却没人能弄明白到底怪异在哪里。
等凌未辞别了众人回到常委院一号楼之后,他的脚步已经有些虚浮了。
“回来了?”他一进门,客厅的灯就亮了。
凌未眯了眯眼,看到贺朝阳神色不善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等着急了?”凌未扶着鞋柜换鞋,嘴角带笑。
“怎么会耽搁了这么长时间?”贺朝阳走过来,有些担心,如果不是凌未在电话中的语气过于公事化,他早就按捺不住跑到白家去接人了。
不过,残存的理智告诉他,白东信最近在安南的一系列动作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他故作亲热的和各级干部拉关系也不仅仅是亲民那么简单。
“姓白的干什么了?”贺朝阳担心地摸了摸凌未。
凌未看着他,仰头笑,“他给我介绍女朋友。”
144
144、贺市长很生气 。。。
“你说什么?”贺朝阳以为自己耳鸣了;凌未刚刚在说什么?女朋友?!
“白东信给我介绍女朋友。”凌未还在笑;笑得有些暧昧。
“你确定?”
凌书记重重地点了点头。
“操他妈的老东西!”贺市长急了;就要冲出去找白东信拼命!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