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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他刚刚冲上七八级台阶,萧南突然将一个医用托盘扔过来,正打在了姚宝山的小腿上,瞬间泛起钻心的疼痛。
“哎呦。”姚宝山惨叫一声,两腿一软,身体当即后仰。他整个人就好似一个圆滚滚的皮球,从楼梯上骨碌下来,一头撞在柜角上。
“跑得还挺快嘛。”
姚宝山浑身打了个哆嗦,慌慌张张的抬起头,见得萧南正揽着邢可馨的柳腰,站在了自己面前。
“你到底是是什么人?”姚宝山神色紧张的问道,一缕鲜血从他磕破的额头滑下,越过脸颊,滴落在地。
“我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也没资格问。”萧南冷声道,“不过我倒是要问问你是什么人?风烛昙这味药,又是从哪里来的?”
姚宝山一怔:“什么风烛昙?”
“少特么给我废话!”萧南目光一横,抬脚便踩,“想清楚了再说话!”
“啊!啊!饶命,饶命啊!”
萧南停了脚,又问:“风烛昙这味药从哪来的?”
姚宝山满脸都是鞋印子,但却依然回答:“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什么风烛昙?”
“给脸不要脸。”萧南抬起脚又是一顿猛踩,引得姚宝山再度惨叫连连。
“饶命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邢可馨见姚宝山被萧南踩得嘴歪眼斜,满脸是血,连自己都有点儿不忍心看下去了。
她轻轻瞥了一眼萧南冷峻的侧脸,心下直犯嘀咕,看他平日里和和气气的,怎么下手这么狠啊?万一把人踩死了怎么办?不过。。。可真解气啊。。。
估计是被萧南的情绪渲染,邢可馨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抬起一脚也踩了上去,气鼓鼓的嚷道:“让你不说实话!”
“啊。”姚宝山又叫了一声,然后就不再出声了。
萧南停下脚,一脸惊愕的看着邢可馨:“美女,你穿的可是高跟鞋啊?”
“啊?”邢可馨俏脸一阵泛白,再低头去看姚宝山,发觉自己刚刚那一脚正把鞋跟踩进他嘴里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满脸涨红的收了腿,可却只收回一只精致白皙的小脚,那只高跟鞋卡在姚宝山的嘴里,竟然没有拔出来。
邢可馨提着一只小脚,神色尴尬至极,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自己钻进去。这以后让萧南怎么看我啊?他还不得觉得我是一个凶巴巴的母老虎啊。。。
见到邢可馨那副又羞又急的模样,萧南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松开了揽住邢可馨腰肢的手,俯下身去将嵌在姚宝山嘴里的那只高跟鞋拽出来,而后用鞋尖儿拍了拍他的脸颊:“喂!醒醒!醒醒!”
“啊。。。”姚宝山从休克中苏醒过来,剧烈的咳嗽,而后一翻身吐出了一口血沫,其中还夹杂着两颗碎裂的牙齿。
萧南又问;“风烛昙这味药,你真的不知道?”
姚宝山已经被吓破胆了,连忙支支吾吾的回答:“真。。。真不知道。。。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萧南眉头微微一蹙:“那你给邢市长夫人配的药是从哪里来的?”
“这。。。这个。。。”
萧南扬起了手里的高跟鞋,把眼一瞪:“你说不说!”
第31章 幕后黑手
这只高跟鞋给姚宝山造成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他浑身打了个哆嗦,忙不迭的回答:“我说!我说!”
“那就快点儿说!药是从哪来的?”
姚宝山狠狠喘了口气:“是。。。是孙业财给我的!”
“孙业财?”萧南抬起头盯着邢可馨,眨了眨眼睛,“这名字听起来好熟悉,你认识么?”
邢可馨俏脸蓦地变色:“税务局局长孙业财,松山市的财神爷。”
“啊,我想起来了。”萧南瞬间恍然大悟,这个孙业财,不就是孙世仁那个娘娘腔的老子么。他之前在医院暴打孙世仁的时候,苏乐还提醒过自己,税务局长孙业财在松山市很有势力,尽量少惹为妙。
邢可馨还提着一只小脚,冷冷的问:“是孙业财让你害我们家?”
姚宝山忙不迭的点头:“邢小姐,我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哪里惹得起你们这些达官显贵?几年前孙业财找到我,吩咐我扮作神医,将药给你母亲服用,这些年的药也全都是他给我的,没有了我就去他那里取一趟。至于什么风烛昙,我是真的不知情啊。这个老不死的,每次还都要从我这里抽走八成的药费。。。”
萧南冷笑一声:“你胆子不小啊,连市长夫人都敢加害?”
姚宝山脸颊狠狠抽搐:“我也不想,可孙业财在松山有权有势,我要是不按他说的去做,他。。。他就能要了我的命啊。邢小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邢可馨冷冷的一哼,别过了俏脸。
萧南眉头微微一蹙:“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啊,不过。。。”
萧南问:“不过什么?”
姚宝山言语间满是不确定:“不过孙业财好像不打算让邢夫人康复。。。”
萧南撇撇嘴:“这不是废话么。”
“不不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姚宝山忙道,“孙业财有意让邢夫人重疾缠身,但又不想闹出人命。他有一次还特地问我,邢夫人还能再活几年。。。”
邢可馨忽然问道:“你怎么说?”
“我说。。。我说最多。。。一年半载。。。”
萧南沉声问:“那孙业财说什么了没有?”
“他说连说了两遍足够了。。。”姚宝山看看邢可馨,又看看萧南,一脸迷茫,“我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嗯。”萧南点了下头,正欲起身的时候,姚宝山忽然拽住了他的衣袖,“小兄弟,邢小姐,我这也算是戴罪立功了吧?我真是被逼无奈啊,我也很无辜。。。”
“这算个屁的戴罪立功。”萧南没好气的骂了一声,一记高跟鞋将姚宝山敲晕,“苍蝇不叮无缝儿的蛋,要不是心术不正,孙业财又怎么会找上你?这些废话你还是对门外的病人说吧。”
他扭过头来看看邢可馨,发觉后者也是满脸复杂神色。
“这件事果然不简单。”萧南说话间将那只鞋跟还带着血的鞋子放在了地面上,“喏,你的鞋。”
“哦。”邢可馨娇躯摇摇晃晃,抬脚正要来穿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砰砰”的砸门声。
“开门!开门!我们是警察!”
邢可馨本就站立不稳,又被敲门声吓了一跳,当即娇呼一声,身体向前栽倒,眼瞅着就要摔在昏迷不醒的姚宝山身上。
“小心!”萧南叫道,急忙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撑了她身子一下。
邢可馨倒是被扶住了,但手中传来的那阵柔软触感,却让萧南心头一荡。
“嗯?”他抬头去看,瞬间满脸尴尬。此刻自己那只手,正按在邢可馨那极度丰满的胸脯上。
邢可馨娇躯倾斜,两个人保持着一个极度诡异的姿势僵在那里。
“好大。。。”萧南心下不由惊呼,“竟然一只手都握不住。。。”
看到他那怔怔发呆的模样,邢可馨精致的俏脸腾地一下子红了个剔透,张了张小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对不起。”萧南自觉轻薄,连忙道了声歉缩回手。
哪成想他的手一松,邢可馨娇躯再度向下跌倒。
萧南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起身将她抱住。
邢可馨娇呼一声,柔软的身体扑进了萧南怀里。
两个人抱得可真紧,萧南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一团又软又弹的东西贴紧,几乎有点儿喘不过气。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孩儿,发觉邢可馨俏脸涨红,好似能滴出水来。
“不。。。不好意思啊。。。”萧南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毫无营养的话。
砰砰砰!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响。
“里面的人不要负隅顽抗!马上把人质教出来!”
“我们是警察!快开门!”
紧接着,又响起了一道气急败坏的男子嗓音:“还特么愣着干什么!破门啊!可馨还在里面呢!出了事儿我拧掉你们脑袋!快快快,给我上!”
萧南回过神,连忙松开邢可馨,将她软软的娇躯扶正:“你把鞋穿上。”
邢可馨低着头也不说话,抬起小脚在地上摸索一下,找到了自己的高跟鞋。
“等一等,这就来开门了!”萧南嚷了一声,迈步走过去,将从内部锁死的房门打开,笑呵呵的说道,“警察同志,请进,请进。。。”
“可馨,你没事吧?”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提枪冲进了屋子,目光四下一扫,直奔邢可馨去了。
“啊,宋队长,我没事。”邢可馨急忙说道,“你怎么来了?”
“邢市长不放心,他打电话让我赶过来的。”魁梧男子确定邢可馨毫发未伤,这才松了口气。
可当他再度环视满屋子的狼藉,发觉姚宝山和他的手下人全都倒在地上、个个伤得不轻时,却再度紧蹙起了眉头:“可馨,这些人。。。都是你打倒的?”
还没等邢可馨说话,门口的萧南赶忙举起了手招呼:“我我我!这呢!哎呦,你铐我干什么呀?冤枉死好人了。。。”
邢可馨扭头一瞧,只见得一个警员已经将手铐扣在了萧南的一只手上。
“宋队长。”邢可馨抬起玉手指指萧南,连忙解释道,“他是陪我一起来的。”
魁梧男子转过身打量了萧南一番,而后摆了摆手,对手下警员吩咐道:“把他放了。”
手铐重新打开,萧南揉着手腕走回来,嘴里叨叨嘟嘟:“也不能乱抓人啊。。。”
“你好,我是松山市刑警队长,宋明杰。”那魁梧男子向他打了个招呼,“这些人。。。都是你解决掉的?”
“对啊。”萧南点点头,嘿嘿一笑,“练过几天功夫,雕虫小技,雕虫小技。。。”
宋明杰嘴角狠狠一扯,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轻轻松松摆平十几个人,身上却连点儿伤都没有,这要是也算雕虫小技,我们这帮刑警不全成吃干饭的了?
被警察拦在外面的病人们拥堵在门口,手里拎着棍棒菜刀,嘴里喊打喊杀:“姚宝山!你这个混账王八蛋!”
“谋财害命!我们要你血债血偿!”
“你给我出来!我要把你大卸八块。。。”
幸亏姚宝山已经昏迷不醒,否则他看到眼前这一幕,非得吓尿裤子了不可。
宋明杰拍拍额头,对手下人说道:“照顾好围观群众的情绪,先把这些人带回警局,看紧了,可千万别出乱子。”
“是。”警员应了一声,将姚宝山连同济世堂的那些伙计带出去,上了警车。
聚拢过来的病人越来越多,有砸鸡蛋的,有扔菜叶子的,济世堂外乱哄哄一片, 甚至有一些负责押送的警员都遭受了无妄之灾。
萧南被这一幕吓得够呛,偏头看了看同样是小脸煞白的邢可馨,低声说道:“这里应该有后门,咱们别从正门走了,以免也被砸一脸鸡蛋。”
“嗯。”邢可馨点了点小脑袋,一脸的深以为然。
两个人转身便想从后门溜走,一个饱受残害的病人突然撞开了警员的阻拦,冲进了医馆大厅:“小先生!小先生救命啊!”
“啊?”萧南扭过头来看看,“你叫我?”
“小先生!我们被姚宝山害得好苦,您是神医,可得救救我们啊!”
门外那些想要冲进来,却又被生生拦住的病人们也一齐大嚷:“小先生,求求你了,帮帮我们吧!”
有人哭,有人叫,甚至有人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呃。。。”萧南一见门外足有二百来号人,不由得眼皮暴跳。这还不知道后续会有多少人呢,要是一一问诊,还不得把自己累死?他萧南就算是再有本事,可也是个大活人啊。
姚宝山这些年,究竟是骗了多少钱啊。。。
邢可馨轻轻扯了扯萧南的衣袖,小心翼翼的劝道:“我家同他们的遭遇差不多,能够理解那份痛苦,你就帮一帮嘛。”
“帮倒是可以。。。”萧南脸色僵硬,“可这人数也太多了,什么时候才能看完啊。。。”
“咦。”他忽然灵机一动,迈步走到门口,高声说道,“我这两天休假,后天才正式上班。我会在兴城区的微善堂坐诊,如果你们谁要瞧病,就到那里去找我吧。”
第32章 足够的筹码
萧南和邢可馨在刑警队长宋明杰的护持下,好不容易挤出济世堂,一道去了松山市警察局。
宋明杰给两人倒了热水,笑呵呵的说道:“邢市长一会儿就到,你们稍等一下啊,我先去看看姚宝山醒没醒过来。”
邢可馨嘟着小嘴咕哝:“醒不过来才好呢,免得又出去祸害好人。”
“可馨,这点你放心。”宋明杰笑着说道,“即便他醒过来了,面对的也将是法律的制裁。姚宝山涉及非法行医,诈骗数额巨大,而且又给许多人造成了严重的身体伤害,这辈子注定是要牢底坐穿了。”
话音落下,宋明杰冲着萧南微微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里就剩下萧南和邢可馨两个人的时候,气氛忽然变得既暧昧,又尴尬。
萧南转动着桌子上的一次性水杯,盯着热气升腾而起,开了口:“你。。。”
邢可馨也在同一时间说道:“今天。。。”
四目相对,又忽而错开,两人都是闭了嘴,低下头。
萧南轻笑了一声:“你先说。”
“今天。。。谢谢你啊。”邢可馨俏脸泛起一抹淡淡的绯红,“没想到你身手那么好。”
“不用谢。”萧南淡淡的说道,“我去找姚宝山,也有自己的原因。”
邢可馨有些诧异于他的坦白,微微抬起了白皙的下巴:“我在路上就想问了,你和姚宝山提到的那个风烛昙。。。是什么东西啊?”
“哦,那是一味药材,我在你妈妈的药里发现的。”萧南解释道,“风烛昙并不算什么奇珍药材,用途也很单一,但它的生长环境却极其苛刻。据我所知,只有在我的师门柱廊峰才有栽培。”
邢可馨那精致的面颊上不由得泛起一抹惊异之色:“你的意思是。。。”
“是啊。”萧南点点头,轻舒了一口气,“我怀疑开出这剂方子的家伙,可能同我师门有关。”
两个人正在说话间,邢龙朝突然推门而入,急匆匆的迎向自己的女儿:“可馨,你怎么样?有事没有?”
邢可馨急忙站起来,向旁边挪了半步。
她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没事。”
邢龙朝抻出的双手僵在半空,过了一会儿又轻轻放下,一脸轻松:“你没受到伤害,我就放心了。”
萧南将这紧张的父女关系收入眼底,但却并没有说什么。
邢龙朝转过身,看着他说道:“小南,这次太谢你了。”
他没有再用“小先生”来称呼萧南,反而是亲切的叫了一声“小南”。也不知道这是受了妻子冯秀的感染,还是有意为之,故意和萧南显得亲近。
萧南笑着摆摆手:“没关系,你女儿刚刚已经感谢过我了,你再来谢,我可要担不起了。”
邢可馨淡淡的道:“我和他是两回事。”
邢龙朝再度僵住,望着自己的女儿满眼无奈。不过他倒是聪明,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对了,我刚刚进门的时候好像听你说,这次的事情同你的师门有关?”
“只是有可能。”萧南很谨慎的回答道。在他看来,邢龙朝毕竟是个政客,本身就带有一定的危险属性,心里还是要有点儿防备才好。
邢龙朝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又突然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可馨,你先到外面车上等我,好么?”
“不用,我自己开车回去。”邢可馨冷冷的说道,一旋身走到了门口。
她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又偏过俏脸,冲着萧南摆摆手:“我先回去了。”
“嗯。”萧南笑着点点头,“我们改天再见。”
也不知道邢可馨心里在琢磨什么,盯着他俏脸蓦地一红,而后就低下小脑袋,羞答答的出门离开了。
邢龙朝望着自己女儿那副娇羞模样,不禁满腹狐疑,搞得萧南站在一旁也是满头瀑布汗。你这忸怩的样子算怎么回事儿啊?让你爹还以为我拿你怎么着了呢。。。
“咳咳。”邢龙朝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小南,你多体谅。可馨年纪还小,我不想让她参与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深处险境,又满心烦恼。如果我发现谁敢伤害她,决不会饶恕。”
“呵呵,那是,那是。。。做父亲嘛,应该的。”萧南眼皮猛地一跳,干笑着应和。他偷偷瞥了一眼邢龙朝严肃的脸色,隐隐觉得这货貌似语带双关,也有着一丝警告自己的意味。。。
微微沉默了一下,萧南又说道:“邢叔叔已经知道了吧?姚宝山坦白,那些药是税务局长孙业财给的。”
“嗯,之前在电话里,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