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泽练剑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在木道人填鸭一样的“传授”之下,对于剑术的理解还是常人无法比拟的。
而且,他最近又和卫老爷子厮混了几天,亲眼观摩到了他父亲晚年间练剑的录像,白泽对剑术的感悟也越发敏锐。往往对手一招出手,他心里就已经把对方的下一招变化,了然于胸。
是以,他这时候尽管松开了五指,令海东青手中长剑重获自由,但下一刻还不等对方心中欢喜,合身突刺的后手用出来,呼啦一下,就只看到白泽的手臂一软,浑似无骨,一侧身间,五根指头就已经其准无比的搭在了海东青握剑的手掌上。
如果是一般的拳法大师,在对战一位剑术高手的时候,面对着对手锋利的剑器,这一下擒拿手近身缠斗用出来的一瞬间,肯定不会毫发无伤。因为空手入白刃讲究的就是一个胆大心细,若是心性不到,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胆量,管你功夫多高,在近在咫尺的海东青面前,毫厘之差,都是一场灾难。
第一百六十七章 尘埃落定
如果是一般的拳法大师,在对战一位剑术高手的时候,面对着对手锋利的剑器,这一下擒拿手近身缠斗用出来的一瞬间,肯定不会毫发无伤。因为空手入白刃讲究的就是一个胆大心细,若是心性不到,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胆量,管你功夫多高,在近在咫尺的海东青面前,毫厘之差,都是一场灾难。
但是白泽不同,他出道至今,所遇到的对手无一例外全是个中好手,实战的经验已是十分丰富,临场应变的能力匪夷所思,有一代宗师的气度。何况他本身也是精于剑术的高手,拳剑之理相通,在经过和卫老爷子几天的相处下来之后,所学一切,都越发的趋于融会贯通。
最关键的是,他胆子够大。
一击鹰捉,不退反进,于层层剑光之间准确的探出手去,搭在海东青握剑的手掌上,双方肌肤才一接触,海东青心中便是猛然一惊,几乎想也不想,左手剑指刷的一下掉过头来,立刻朝着他的手腕就刺。
白泽这时身子往前一靠,整个人似乎都欺进了剑光之中,左手捏着空拳一捶,轰的一声直打得空气震荡,轰轰作响,只往前一碰,一下就把对方的剑指高高弹起,同时右手五指一搭一落。
海东青深知白泽手上功夫的厉害,掌指纠缠绝非自己所能匹敌,一见不好,连忙沉肩坠腕,将握剑的那只手往下极快的一撤,却不想白泽鹰爪起落之间,好似鹰击长空,五根指头只是往下一落,饶是他收手够快,却也被他指尖轻轻拂过,顿时手背之上一阵剧痛,皮肉尽都翻起,仿佛被钢钩刮过。一时间,五指为之剧痛,竟是连剑都几乎握不住了。
眼见着自己的一只手,从手腕到指关节,皮开肉绽,露出白骨,鲜血如同泉水般得涌将出来,海东青立刻面如死灰,知道自己实在已经是输了,不过他出身名门,心气高傲,想要主动认输却不太可能。
刹那间,忽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中精光如电,竟是双臂一分,把手一松,顺势用了个“撒手剑”,四尺长剑倏然回转成环,脱手化作了一圈精芒,朝着白泽脖颈就削。
古时剑客与人争斗,剑出无回,宁折不弯,往往到了最后,都有一手暗藏的绝招用来拼命,扭转败局。海东青这一招“撒手剑”其实便也是长白剑术中,最为凶险的一式剑术。
剑客杀敌,功夫全在一口剑上,若是没了剑那就等于是虎狼没了锋利的爪牙,但人不是虎狼,一瞬间的反其道而行,出乎意外的一剑,争得就是那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
所以,在剑术中,这种打法又被称作“孤注一掷”。躲不过去,对手死,躲过去了,自己死,就这么简单。
剑光如环,脱手而出,海东青双手也不闲着,齐齐并指如剑,伸缩吞吐,仿佛两条出洞的毒蛇,一上一下,急刺而出。
但是,他手刚一放开,长剑脱手飞出的瞬间,突然发出了崩的一声大响!
崩!剑器突然凭空一顿,再也前进不了分毫。
原来,双方刚才交手,白泽面对海东青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招撒手剑,近在咫尺之下,就算想躲也没有时间,只得站在原地不动,一手置于肋下,一手捏了鹰爪,当胸一把迅疾抓出。却是鹰爪功中的一招“穿云式”。
这一把抓出,速度之快,简直不可想象,如鹰展翅,一飞冲天,直接赤手抓进了如环剑光之中。五指一合,就将那剑牢牢抓在手中。
与此同时,他另外一只手,同样劈面抓出。
砰!的一声,海东青小臂和白泽鹰爪一碰,半边身子立刻一阵震荡,如被电击,肘部麻筋被白泽小指一挑,顿时浑身一僵。
借着这机会,白泽手臂长驱直入,瞬间就捏在了海东青的喉咙上。
而此时,海东青亲眼见到白泽空手抓剑,破了自己的“撒手剑”,整个人已是呆立当场,神思不属,哪怕是被白泽抓住了咽喉要害,这时也全都不当一回事。直到过了好半天,才慢慢缓过神了,一双眼睛几乎失去了焦距,脸色发白,“岳王爷的鹰爪功,劲分阴阳,据说练到最高境界,能硬抓刀剑而不伤分毫,有如神仙大手,可断阴阳,以前还只当是人云亦云,却不想我今天却是真个见识了。你的鹰爪功,已经练到了阴阳一把抓的境界,就是当年的岳王重生,也不过如此,败在你手下,我认栽就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着,海东青把眼一闭,竟是一句话不说了。认赌服输,尽显光棍本色。
不过,白泽却没有下死手的意思,五指只在海东青的喉咙上一碰,转手就一下收了回来,“咱们没什么过节,我也不会轻易杀人。你的剑术虽高,身法也好,但只练剑术,未免荒疏了筋骨血脉,这一点上你远不如我,所以今天你才会输给我,若单论剑术,咱们还要比过才知道。”
说罢,白泽突然笑了一下,转身从地上拿起金殊燕子的那一口的日本武士刀,刷的一下抽了出来,顿时白森森的寒光在刀身上如流水般一阵闪动。这一口刀的刀身狭长,略作弧形,通体上下都密布着一层层好似冰凌的金属细纹,显然是通过某种特殊方法千锤百炼,将里面的碳元素均匀的分布开来了。锋利的刀刃一离开刀鞘,就不断的发出若有若无的嗡嗡声,寒光闪烁中,掩映脸孔,照的白泽的眉眼都像是镀上了一层冰霜,随手一动,刀鸣阵阵,听在耳朵里似乎也带着一股子诡异的寒意。
“好刀!”白泽伸手在刀身上轻轻弹了一指头,刀身轻颤,整把刀顿时荡起一股水波般得涟漪,当即赞了一声。
随即举刀归鞘,“这把刀我留下来了,你走的时候,把这个韩国女人带走,如果她醒了,你不妨和她说一声。如果她觉得不甘心,随时可以来找我。”
“这把刀是北辰一刀流的名器,你要拿了就等于是同是惹上了韩国和日本两个国家的武术界,希望你能好好保重,不要死在了南基太和小泽英雄的手下。”
海东青睁开眼睛,死死的盯了白泽一眼,忽然拿起了自己的剑,一下转身,搀起了还在昏迷的金殊燕子,头也不回往外就走,“下一次,我一定会打败你的。白泽,咱们丽莎公主号上见。到时候看你的鹰爪功还能不能抓住我的剑!!”
声音从树林外远远的传了过来,看着海东青迅速消失的背影,白泽皱了皱眉头。
这个海东青的剑术,纯粹走的是由外而内的路子,剑势凌厉,舍生忘死,但功夫全在一口剑上,对自身的锻练却不重视,失去了平衡,所以哪怕是剑术不在白泽之下,一旦交起手来,面对着白泽这样的拳法宗师,即便赤手空拳,只要一开始失了先机,到头来肯定也是一场惨败。
不过,刚刚他们两个一剑一爪,瞬间分出胜负,看起来很快,其实也正是白泽自身武术最高境界的一次施展。
自从峨眉山回来之后,他这还是第一次用出了全力。
白泽的鹰爪功,自从由外而内,分出阴阳,引得刚柔之力上身之后,现在已经是练到了最高的境界。
鹰爪功这门功夫一开始就出自岳家的散手,后来虽然有了许多流派,但功夫里面最重要的一部分却始终不离鹰爪擒拿的变化,其中最为独特的地方,就是讲究,力分阴阳。爪功里面刚则至刚,抓石成粉,柔则至柔,能透骨入髓。只不过这门功夫从宋朝演变到现在,能练出柔劲阴手的人实在是太少了,给人的感觉,鹰爪功就是一门刚猛的外家拳法。
至于所谓的“阴阳一把抓”,这在鹰爪功里更只是一种“传说”,自岳王创拳以来,数百年间,世上也只有这种说法流传,谁练成了?根本也没人见过。
鹰爪功练到绝顶时,刚极生柔,转入内家法门的修炼,出手之中,一把抓下,爪功里面就会兼具刚柔两种力量,等到功夫再进一步,练得随心所欲,出手抓人,可刚可柔,力道一发,若是柔劲阴手,就能空手抓剑,不伤肌肤,比什么指功都要厉害的多。
只是,把鹰爪功练到这种境界的,古往今来,就只有岳王爷一人,连后来创出大力鹰爪功的鹰爪王陈子正在最巅峰的时候都没能走到这一步。倒是白泽天赋异禀,机缘巧合,内外兼修,隐隐有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由此来看,海东青持剑而斗,输了一场,倒也正常。
至于那个金殊燕子和海东青又是不同,一来她是主动找上门来“寻仇”的,二来她又是南基太的徒弟,白泽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就算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当场打死,打残之后,那口名叫吉祥丸的日本名刀,他也肯定是不会还了。
双方本来就有仇怨,多这一桩,少这一桩都无所谓。反倒是白泽现在练剑,对于日本的剑道流派还有一些兴趣,若是因此而引来了日本的北辰一刀流高手,对他而言却是正中下怀。
何况,他要没有猜错的话,前些时候刚被他在武术社用阴手打伤的那个小泽真一郎也应该是日本小泽家族的成员才对。
这么一来,双方哪还有半点缓和的余地。
第一百六十八章 武者的风范
“一大早就解决了两件事情,南基太现在在日本造访小泽家族,不知道这边得消息传过去,他还坐不坐得住?”白泽看了看手中的“武士刀”,突然站在原地失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呜呜呜呜,林子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汽车的轰鸣声。
顺着声音,从几棵大树中间的缝隙看出去,不不多一时就看到从小孤山下沿着盘山路开上来两辆军用吉普,随后车子一前一后停下来,从里面走下来几个人。
白泽一眼就看出,这车上挂的都是干城军分区的牌子,最先跳下车的一个正是一身军装的裴炎,而另外一个中年人则是器宇轩昂,举手投足间都有淡淡的官威流露出来,并且在他身后的那辆车里,还紧跟着三四个年轻人。
这几个人的年纪都不超过二十五岁,但个个身形矫健,目光敏锐,气息深沉的远超常人,一下车就自动散开,呈扇形护在了前面那个中年人身后,眼神梭巡间,几乎一刹那就把小孤山顶的地形全都了然于胸,占据了有利的位置。只看这一份训练有素的样子,就也知道他们都是出身军旅中的一流战士。
“白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亏你还有闲心在这里晨练……”刚一下车,裴炎就飞快的走进了林子,嘴里说着话,眼里却对着白泽好一阵挤眉弄眼,“这位咱们干城市的卫书记,百忙之中特意来看你的。”
“卫书记?”白泽不知道裴炎冲着自己一阵眼色,到底是要表达什么意思,正一头雾水,又听到介绍,心里顿时一动:“干城这地面上,姓卫的,还是当书记的,似乎就只有一个吧……”随即目光一扫,仔细的看了一下,果然觉得这个中年人有点眼熟,应该是最近在哪里见过的。
“不过,我和他之间没什么交集,他这一大早儿来找我作甚?”
眨了眨眼睛,白泽一下想起来,这个卫书记可不就是卫天姿的父亲卫国风么?不久之前,他还在大戏楼远远的见过一面。那时候,卫老爷子举办古兵器展览,这位干城地界的父母官全程陪同,一举一动都牵动无数人的目光,身边高官云集。
当时,白泽在一旁看了,还心有所感,从这人身上的官威气势体悟到了几分剑术拳法的道理。所以,双方虽未有过接触,他对这人却还是记得很清楚。
干城虽然不大,经济发展也只是差强人意,但这城市拱卫京城半壁,卫国风能当上干城的市委书记,显然也不会是全仗了卫老爷子的人脉,自身的能力也是有口皆碑,算是国内中年干部中,少有的实权派。年纪虽然已经过了五十,但形容相貌却要比同龄人显得年轻许多,国字脸,背头,身材挺拔,精神奕奕,时刻都给人以年富力强的精干感觉。
尤其是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紧凑而富有弹性,颜色更贴近于小麦色,和现在官场中大多数人迥然有异常,显然是平时经常锻炼,善于保养的缘故。
卫国风大步走进场中,身后时刻不离的跟着几个身着便衣的警卫战士,一看到白泽,立刻就伸出双手和白泽使劲儿的握了一下,“你就是白泽,你的名字这几天我可是如雷贯耳呀!!哈哈哈,年轻人!你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不用怕,在我们国家,只要行得正,走的端,就没有人敢欺负你,另外,作为一个父亲,我还要在这里衷心的感谢你,全靠你的保护,天姿才能转危为安啊!!不错,不错,难怪我父亲那么欣赏你,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卫国风一上来,就握住白泽的手,狠狠的摇了三摇,然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显得很是亲切,而且说起话来,口气也十分柔和,就好像是自家长辈在勉励后辈一样。身上官威虽重,却叫人并不讨厌,反倒是给人以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昨天那件事情,已经闹到美国,日本和韩国的大使馆了,涉外事件本来十分难搞,但正好,这一次换届之后,卫书记就要去外交部任职了,知道了你的事情之后,特意关注了一下。你的那些麻烦都被压下去了……”
看到白泽一副不解的样子,裴炎连忙在边上解释了一下。白泽这才知道来龙去脉,原来昨天武术社那档子事,真的被捅了出去。
“多谢,卫书记帮忙了。”白泽轻轻皱了一下眉头,随即不卑不亢,朝着卫国风笑着欠了欠身,表示感谢。
“谢什么?东亚病夫?哼,已经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这些人还在阴魂不散,道理本来就是在你这里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依法而为。你要因为这件事情谢我,那你救了我的宝贝女儿,那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咱们今天见面,不谈工作政治,我来就是想看看你白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且现在也不是在工作时间,你我只论私交。”卫国风笑着摆了摆手,眼睛看了一眼白泽手里的武士刀:“我听我们家老爷子说过,你的剑术十分高明,想不到连日本剑道的功夫也有涉猎。我看你手里这把武士刀,年头可是够长了,这在日本应该也不多见……”
卫国风这人虽然立志于仕途,只在少年时跟随卫老爷子练过几年的剑术和武功,后来就荒废了,到现在只还记得剑术中一些浅显的呼吸吐纳养生手段,但毕竟也是从小在卫老爷子身边耳濡目染长起来的,功夫剑术不行,可知道的东西却不少。
居然一眼就看出来白泽手里拿的“吉祥丸”不是凡器,是件古物。
“卫书记……”
“嗯?都说了,咱们现在论私交,叫什么书记,既然老爷子把家传的剑谱都给你看了,显然就没把你当成外人,天姿的年纪比你还大几岁,你就叫我卫伯伯吧,不必那么见外。”卫国风笑着纠正了一下称呼,又拍了拍白泽的肩膀。
从一见面开始,卫国风就对白泽表现的足够亲切和自然,言语之间也没有什么官架子,如果是一般得人,被卫国风这么一番嘘寒问暖式的“关怀”,肯定会激动的连北都找不到了,认为这就是“礼贤下士”,甚至生出诸如“士为知己者死”一般的感觉,但是白泽不是一般人,他看人,接触人的时候,更注重的是内心。
练拳的人,执着于心,干什么事情都要合乎“本心”。所以,功夫越高的人,心性就越敏感,与人交往,根本也不屑于“虚与委蛇”,只顺着本心,干脆利索。
卫国风是个“好官”,至少在他的这一届任期内,给干城的老百姓做了许多的实事,可官就是官,再好的官,也和平头老百姓不一样。尤其是现在这年月,该丢的东西也丢光了,好官的定义只是一个“能吏”而已。
至少在白泽的感应中,卫国风这一次来的目的就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
“这个卫国风到底是什么来意?单单是因为我昨天惹出来的那一档子事情?他一个正厅级的高官,就算我救了卫天姿,也不至于如此吧?突然找这么一个借口来看我,还是这么个大早上,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虽然和卫老爷子交好,可和他这高官之间,完全是两码事……所以,对这人我还是敬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