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蒋路皱起眉头,小心、一字一句问:“你是不是,是不是……”
吴景安说:“是。”
蒋路瞪大了双眼,嘴巴也微微张开,难以消化吴景安刚刚抛下的炸弹宣言。
他说,他说,我们,再试一次。
他默默放在心里喜欢了好几年的男人对他说,再试试。
蒋路有些激动了,他又哭又笑地大叫了好几声,吴景安担心把对面楼上的居民吵醒,慌得扔了烟就去抚他的嘴。
“行了,半夜发什么酒疯,想被人扔鸡蛋啊!”
46、挑衅 。。。
蒋路拉下他的手;笑得比白痴好看不了多少;“亲爱的;亲爱的;你;你要爱我了是不是你爱上我了是不是我的honey;我会不会幸福得死掉。”
吴景安瞟他一个白眼;“你当你十八啊,演什么偶像剧!”
蒋路不满地撇撇嘴来;“亲爱的;你绝对是破坏气氛的高手。我快乐死了;不允许我发泄一下啊”
吴景安不拿看正常人的眼神看他,“赶紧滚蛋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蒋路抱着人不放;在无人的路边晃晃悠悠跳起了“慢舞”
“亲爱的,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很好。绝不再贪玩,认真工作,发了工资全交给你,保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亏了这个点外面连个鬼影也没有,吴景安也就不再拦他,随他去疯,附和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好,好,好,说完了吧,赶紧拦车赶紧走,明儿还得上班不是乖,乖,好好上班,以后还指着你养我呢!”
“嗯,我要养我家亲爱的一辈子,一辈子。”蒋路的欢呼震彻云霄。
吴景安笑了,有一种久违的舒心在身体里游走。
蒋路是真的开心,他永远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吴景安被他感染,陪着他笑了许久。
蒋路眨了眨眼,咧开的嘴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他说:“亲爱的,能不能,先吻一下”
吴景安的表情有些呆。
蒋路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个很小的范围,“就一下下,一下下,绝不多一下下。”
吴景安被他逗笑了,想了想,他稍稍抬起头,闭上眼。
蒋路比他高那么一点,但就那么一点也够打击他男性自尊的,他要和蒋路接吻就必须微微抬头。
所有的不满停在柔软的嘴唇落下的那一刻,蒋路的吻很轻,很温柔,把吴景安心里的烦躁一点点驱散。
他闻到蒋路身上的酒气,却觉得那并不是太糟,蒋路抚上他脸庞的手微微发颤。
他感觉到蒋路的小心翼翼,深怕这个美好的吻被破坏,被嫌弃。
所以不敢吻得太深,所以只是浅浅的接触。
吴景安却觉得这是他这么多年最浪漫的一个吻。
如果这是偶像剧,这时候应该有欢快的音乐响起,周围的景物应该都在围绕他们俩缓慢旋转。
他们闭着双眼,他们感受彼此的呼吸。
一切美妙得让吴景安不想回到现实。
迈出这一步,他是不是就能到达一直追寻的地方。
只可惜,有一个人不这么想。
深夜时分,一辆跑车经过这个路口,车上的人刚刚和朋友喝了闷酒回来,打开窗子想要透透气。
他看到路边有两个人抱在一起接吻,他把视线转向别处。
车子刚刚驶过,他脑中有一根弦猛地绷断。
他大叫一声停车。
廖胜英被他吓得猛踩刹车,身子随惯性摇晃了一下,正想开口骂人,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许辉已经开了车门冲出去。
廖胜英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等反应过来下车去追时,只见许辉发了疯一般跑去路边。
“许辉!”
许辉憋着一口气冲到路边正抱在一起啃的两人身边,借着冲力照着其中一人的后背猛地一踹。
吴景安只觉后背传来一阵剧痛,他惨叫一声扑到蒋路身上。
还不待他想清楚这是什么状况就听身后传来某人怒不可遏的吼声。
“吴景安,你他妈就这么缺男人,在街上随便拉个男人就能亲嘴,你要不要脸!”
这声音太熟了,吴景安都不用回头。就算不听这声音,会这样对他的人,这世上估计也就那一人了!
吴景安揉着快被他踢断的脊椎骨,痛得脸缩成一团。妈的,这点儿也太背了,好容易找个男人过过嘴瘾也能被他瞅见!
瞅见就瞅见吧,你说他到底有嘛资格来狠狠踹他一脚。
这许辉是他男人了?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来个人解说解说。
怎么搞得像是他背着许辉偷男人了,这狗娘养的,老子脊椎没事最好,有事非得上门讹你家一笔。
王、八、蛋!
蒋路也被这状况搞晕了,剩那一点酒意也被惊醒了。他扶着站不住的吴景安,怒气冲冲地质问许辉,“你谁啊你,干什么呢?!”
吴景安真想骂蒋路一句:你猪啊,看不出这是找事的,废什么话,上!
吴景安到底没敢骂出来,也就搁心里想想,愤恨的眼刀却是刀刀直射面色如包公的许某人。
许某人不经挑衅,一肚子的火还没发完,就听那奸夫接了话,这一团火更是如遇上了汽油般,轰地一声。
“干什么?!你个小白脸敢惹他,你敢惹他!老子剁了你!”
许辉挥起拳头,发了狂地向蒋路脸上招呼去。
蒋路推开吴景安,险险躲过这一拳。许辉还想再行凶时,被赶过来的廖胜英从背后架着肩膀拦住了。
“许辉,你干什么,快住手,住手!”
许辉不理会他的劝阻,拼命挣扎,一双眼着了火般瞪着蒋路。
“给我放手,放手!你个王八蛋,你敢动他,去死吧你!”
廖胜英根本就不知道他发什么疯,力气大得他快控制不了了。
吴景安紧紧攥着双拳,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许辉!”
神奇的是,他这一声怒吼让许辉渐渐消停了,喘着粗气,眼神凶恶地盯着他。
直到确定他安静了下来,廖胜英这才敢松手,抹一把额头冷汗,转头向发话的人寻求一个解释。
这酒疯发的也太神了吧!
廖胜英眨眨眼,再眨眨眼,这,这人是…………
“老吴?”
廖胜英还记得他,前一段时间被许辉涮得挺惨一人。
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这老吴到底怎么得罪许辉了,让他能大半夜的冲下车来打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吴景安瞟了他一眼,把视线重移到许辉身上,“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到底他也是一俗人,被人逼得最终问了这个恶俗的问题。
明知不会有解答,吴景安还是要问。
想怎么样?
这个问题简直让许辉想笑,他想怎么样这吴景安还不懂吗?他都跟人屁股后面绕十天八天的了,这人还不知道他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吴景安,你有能耐啊,你告诉我,你想怎么样,非玩死我不可吗?”
吴景安连冷笑的表情也懒得做了,这世上就有一些人,说话永远都是黑白颠倒的。
到底谁玩谁啊?感情他被人耍了这一大出,还伤了人大少爷的心?倒成他吴景安的错了?
笑话!
蒋路走到吴景安身边,扶着他身子,“安子,这人谁啊?”
许辉看不得他们这亲昵状,眉头皱得死紧,“你给我离他远点!”眼神对上吴景安时,除了满腔的恨还有许多他说不出口的感情,“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同性恋的感情就这么不要钱,这边说爱我,转过头就能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吴景安,你有种!”
廖胜英算是听明白了一点,原来这老吴是在这会男人呢!可不对啊,这到底干许辉屁事啊!至于那么大火气吗?
吴景安真不想跟他多说,多说也是废话,他抬眼看廖胜英,“他喝多了,你把他带走吧!”
许辉说:“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别做白日梦了,吴景安,你想和他好?行,你先和他一块去死,我就答应你。”
吴景安忍了又忍,忍了再忍,终于忍不下去,“许辉,你别欺人太甚了!耍了我那么久还不够?!就因为打你一拳,非要我拿命来赔了?!我告诉你,我吴景安别的没有,也就这烂命一条,有种你就拿去,拿不走我还就跟这男人好上了。我不但要跟他好,还要跟他亲嘴、上床,你有本事天天来拍,我免费送给你当GV看!”
许辉的炸药桶被吴景安轻轻松松几句话点燃,不待燃爆廖胜英便扑上前拦着人往回走。
许辉被廖胜英从身后抱着往后拖,他只能对着空气猛踢几脚,声嘶力竭地吼道,“姓吴的,你再说一遍,你他妈再说一遍试试。最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俩在一起,我见一次打一次,我许辉说到做到!吴、景、安!”
许辉的怒吼被夏末的晚风吹散,那辆惹眼的跑车匆匆消失在路口。
吴景安瞪着远去人,低头吐口唾沫骂了句疯子,转过头来面对着蒋路询问的眼神。
吴景安没好气地说:“你也滚吧,要听解释明儿再联系。”
蒋路眼角含笑地注视着他,“你,说的是真的吗?”
吴景安挑眉瞪他,“什么?”
蒋路嘴角笑得更开,吴景安怎么看那笑容都饱含猥琐的意思,“你说,你要跟我上床,是真的吗?”
吴景安无力地闭上眼,咬牙切齿说:“再不滚,我不保证不会对你动手。”
蒋路很委屈,“没有车啊!”
吴景安猛地睁开眼,大吼一声,“滚,地奔去!”
47、同居 。。。
那天晚上吴景安做了一个梦。
梦里过去那些好的;不好的记忆全部混在一起;嘈杂的声音震得他头疼欲裂。
就在他快要爆发的时候;有一个人从这迷雾里走出来;像按了暂停键一般;所有的背景音全部消失了。
那个人对他笑了笑;用和煦的声音说:“景安;老地方见。”
那个人走过他身边,奔向远处。
他张开嘴呼喊那个人的名字;追了好久才寻到他的踪影。
古旧的校舍后方;历经几十年风霜雨雪的老槐树下;一大片葳蕤草地,点点斑驳的阳光。
置身画面中的两个男孩肩并肩坐在一起;青春在他们脸上画上无忧无虑的笑。
那是他们的十七岁;如梦如画的十七岁,珍贵无比的十七岁。
吴景安痴痴望着那画面许久,许久。
他笑了。
这个梦他做过很多次,这是第一次露出笑容。
他说:再见了,井程。
从四面八方涌出层层薄雾,渐渐阻隔了他的视线。
梦里的校舍,梦里的男孩再也看不清。
他醒了以后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在向十年前的过往告别。
那段最美好的记忆他终于能放下了。
再接到蒋路电话时,他心情大好,对着电话那头大声嚷道,“我决定,爱你了。”
是蒋路让他有了告别过去的想法,是蒋路让他走出那团迷雾。
如果可能,他多希望能和蒋路一直走下去,一直,一直,不分开。
像哑叔和张叔一样,他和蒋路都想要过的那种生活,应该能实现吧!
他,坚定信心。
正式进入恋爱环节,吴景安决定跟蒋路约法三章。
一、清理过去。
不管你以前有N个,或N+N个,又或N*N个情人、大叔、哥哥、弟弟、相好、朋友,总之,都给我清理得干干净净,如果发现有落网之鱼,就别怪我刀下不留人。
蒋路擦了擦头上冷汗,蹲墙角很委屈地绕手指:哪有那么多,再说了,连朋友也要清理掉吗,我,我又不是隐居世外了。
吴景安挑眉、斜眼:你有什么问题?
蒋路低头,低头,再低头:没有,什么也没有,我同意,一百二十个同意。
二、从今天开始,不许勾搭、偷偷勾搭、想像、偷偷想像任何从十五到八十五的同性,否则,格杀勿论。
蒋路咬着下唇,眼泪都快飚出来了:看看行不行?
吴景安冷笑一声:你试试!
蒋路眨巴眨巴含着丰富液体的大眼睛:十五就算了,上限八十五,你真把我想得那么饥渴?
吴景安轻蔑地瞟了一眼他的下半身,不予置评。
蒋路“哇”地一声大哭起来:Honey,你欺负人!
三、不准私自出入声洗浴中心、娱乐场所,如酒吧,迪厅,台球室,电影院,游乐园…………
等会等会,游乐园怎么不能私自出入了,那儿还能有什么JQ不可!
游乐园?游乐园是一个人去的地吗?!你他妈没事一个人逛什么游乐园,还不带着我,没JQ谁信啊!
你、你…………
不准和除客户以外的任何男性有所接触,包括聊天、吃饭、搭车、坐地铁。
等会等会,你不是吧,同坐地铁怎么了?这还能有JQ,我就不信了!
哼,你那脑子里转什么花花肠子我不知道!坐地铁?高峰期的地铁有多可怕你比我清楚,是不是想趁着人多偷摸哪个小帅哥的PP、JJ啊!
我、我…………
每年都得跟我去我妈那儿一两趟,还有哑叔那儿也是;当然,我也会跟你回你家。咱们钱就放一块儿花,存折密码什么的都知道,小金库私藏的话只要数额别太大我也不过问。以后买菜做饭的我包了,打扫洗衣服什么的都归你。有意见有烦恼都给我说出来,别他妈憋在心里,憋久了憋出一神经病来。不准赌博,不准玩一夜情,不准欺骗、隐瞒。呃,还有,还有什么?
蒋路白他两眼:我怎么知道!
吴景安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来什么了,干脆大手一挥:行了,先这些吧,以后想到再ps。
蒋路不满地嘟囔:这还没完哪!快赶上百科全书了。
吴景安拍了拍手,神情严肃地看着他:蒋路,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有一个最大的原则就是不准出轨、背叛。如果你有一次对不起我,我们就玩完了,这一点,一定要记住。
蒋路同样认真地回视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吴景安这人做事向来公平,说完了自己的规则,下面该轮到蒋路了。
“说吧,你对我有什么要求?”
蒋路笑了,配上他那张保养得当的精致脸孔,漂亮极了。
他上前一步把吴景安抱在怀里,头放在他肩膀上,声音温柔动听。
他说:“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安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永远,永远都别说分手,好吗?”
一瞬间,吴景安鼻子发酸,有一种久违的感情冲往心灵深处。
蒋路的声音太轻柔,好像在他被冻伤的心里洒下了粒粒暖阳。
一层层的冰块被熔化,他听见从远方天际传来如梦如幻的声音,永远,永远不分手。
蒋路只有这一个要求,他会倾尽一生,满足他。
这个人,他想要去爱,好好爱,用一生的陪伴让他和他走向一直到达不了的幸福彼岸。
他们不是被社会遗弃的垃圾,他们也有爱与被爱的权利,他们可以相依着,搀扶着,微笑着,走往属于他们的天堂。
吴景安回到厂里四天上了六个班,累得他下了班就往宿舍床上躺着,就连孔新大刚他们喊他吃饭打牌都没力气去了。
这几天蒋路电话打得特勤,一口一个Honey,恶心得吴景安对着电话骂,你再喊一句试试?!
蒋路怯怯地改了口,要不,叫宝贝成吗?
吴景安决定在家规上添上一条:不准叫外号,包括亲爱的,宝贝,honey;达令,阿娜答!
要说以前蒋路也常这样喊他,怎么现在就受不了了?
是,以前也常这样,但现在情况能一样吗。以前三四天一个电话,现在一天八九十个电话,句句带亲爱的,谁受得了?!
这几天许辉那边倒是一直安静着,可吴景安却始终放不下心,依许辉的性子,既然发了狠话,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正让人提心吊胆。
休班回家正赶上星期六,蒋路也休息,于是在车站接他。
吴景安说:“趁着这两天我们都有空,把你那儿的东西归整归整,搬我那住吧!”
蒋路脚下一顿,诧异地望着他。
吴景安回过头来,“不愿意吗?”
蒋路感叹,“亲爱的,你这随地扔炸弹的习惯不好,得改改,不怕把你亲爱的炸飞了呀!”
吴景安悄然,“噢,原来这是炸弹啊,行,当我没说。”
蒋路急追上前,搂住他脖子,笑得谄媚,“宝贝,亲爱的,honey;我错了,错了不成吗?走,咱回家去,回咱们家。”
蒋路家在外地,虽说出柜多年,但他父母对他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以至于人到三十了也没有帮着他一把买房子的意思。
蒋路也看得开,这么多年租房子习惯了,他是个讲究的人,挣的钱都花在衣食住行外加一辆小车上面了。对买房子,真没多大概念。
蒋路是做服装设计的,人说了,以后挣的钱打算自己开个小店,单干,做个属于他蒋路自己的品牌。
吴景安虽然没他有远大抱负和志向,不过也算赞同他的想法。
蒋路房子的整理工作忙活了一天,拆的拆,装的装,傍晚的时候找来搬家公司把一些大件的东西都带走了,剩下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蒋路打算每天下班运一点过去。
这房子蒋路租了好几年,正好房租也快到期,跟房东大妈说下个月不租了,把那大妈搞得还挺失落。
“小路啊,咋不租了呢,有啥事吗?”
蒋路笑得贼兮兮,“上我老婆那儿住去。”
正好从屋里搬东西出来的吴景安听到他那话,一脚就踹他屁股上了,掂掂手里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