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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余声正在上来,我想有的事情你问问他也好。”
容少白一边开门一边说着。
而姜笑川俯身弯腰,伸手去捡那枚飞镖。
容少白正在这个时候回身一看,因为姜笑川的俯身,一枚红点从他的背心上忽然之间跳到了他胸口的位置。
落地窗对面的高楼里,似乎有一束红外光线射了过来。
瞄准的十字坐标——中心的便是那红色的光点。
容少白看了刚刚站起来的姜笑川一眼,忽然觉得,原来命运也就是这样一回事儿而已。
鲜血,从他的心口涌出来。
原本静止不动的窗帘忽然之间飘飞起来,那一片巨大的落地窗轰然垮塌,碎了的玻璃砸在地上一片剧烈的轰响,姜笑川脑子里嗡嗡地分不清是什么声音。
这一个危险而安静的夜,在容少白的生命里,原来是以这样的句点为终结的。
他倒在地上,鲜血淌到姜笑川的脚边,看着那没有了窗户的落地窗:“如果有下辈子,我再也不想洗白了。”
乔余声在走廊上就听到落地窗破裂摔在地上的轰响,一推开门,那红色的光点再次瞄了过来,他来不及顾及其他直接一把将呆愣着的姜笑川拖过来,“快走!”
姜笑川手里还捏着那枚飞镖,容少白就那样安静地躺在门内。
他是不是听错了,容少白说——
如果有下辈子,我再也不想洗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是国庆了,苦逼的作者一个人在寝室准备码七天的字,哈哈哈哈真是丧心病狂……
当然,貌似这一章的内容更加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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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七十章 乔余声
乔余声拉着他在走廊里奔跑;可是姜笑川跑不动。
子弹穿透心脏,必死。
乔余声发觉了他的异常;停下来,今天他没有穿着白大衣,而是普通的米色夹克,容少白的出事;没有让他丧失冷静——至少是表面上的冷静。
他停下来;看着姜笑川。
姜笑川表情木然;他想起容少白说,青团和赤色是想要对自己下手;可是为什么最后会是容少白?
他问:“是谁要下手?”
乔余声冷笑了一声:“如果想要杀你;那必定是青团赤色或者是越凡一伙;如果本来就是想要杀容少白……那便是……”
是一个绝对不能告诉姜笑川的人。
两个人都在房间里;死的是容少白;让乔余声不得不怀疑那个人,因为薛延之前就差一点被暗害。
姜笑川没有去问是谁,因为很明显,乔余声不想说。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魏来打电话上来。
他对乔余声说:“容少白说,我有话可以问问你。”
“你是想问——薛延那一刀,是不是出自我手吧?”乔余声倒是很清楚,之前容少白已经跟他说过了。只是他想不到,收到容少白的短信,上来一开门看到的却是染血的容少白。
虽然混黑道的人对这样的死死生生早就是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那样优秀的一个人突然倒下,那感觉就像是谁在你心口狠狠打了一拳一般,喘息不过来。
他既然自己问了,那一定就是他了。
姜笑川没问了,他只是转身,向着电梯那边快步走去,现在容氏也是一个危险的地方,就算内心翻涌,他也绝对不会丧失冷静,如果出手的是青团和赤色,那么——薛延很危险!
容氏都能够被对面的高射程狙击枪瞄准,那么在医院的薛延会遇到什么?
他心下一片冰冷,乔余声搞不明白,这个时候了姜笑川还要往哪里去,他一把拽住他,喊道:“现在外面乱成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你一出去直接就被人一刀砍了,他们推出一个替罪羔羊来,却直接将你葬送!”
“我要去看薛延,你放开。”姜笑川眼神冷凝,在容氏只是看似安全,姜笑川惜命,可是他更惜的是薛延的命,薛延知道的东西太多,现在成州一片乱局,谁能保证薛延不出事?
“……”
薛延。
乔余声顿住。
我信错你了。
薛延说,信错他了。
乔余声抬头,站在走廊的边缘上,忽然问道:“档案呢?”
档案?
姜笑川瞳孔一缩,浑身紧绷起来,眼底竟然凝了一丝煞气,他竟然浅笑了一下:“你说什么?”
“薛延曾经托我把档案寄给你,你没收到吗?”他还是说出来了,当时是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那份档案,是青团和赤色所渴望的,拿到容少白的手里也将成为致命的杀手锏,可是他却按照薛延的意愿,违背容少白最初的指示,将档案寄给了姜笑川。
容少白于他有大恩,可是关键时刻,他竟然偏向了那该死的薛延。
姜笑川自然是收到了档案的,只是,他让魏来将一份档案交上去了,现在却是神秘失踪,“档案交上去,可是又失踪了。”
复杂。
“我下去找魏来,容会长的事……”
明明已经准备完完全全地抽身而退,可是现在竟然就这样轻飘飘地离开了。
“这就是黑道,这就是江湖。香港的古惑仔们有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沾上的泥,永远也不会被洗干净。容氏还有许多白道的能人,他们会踩着容少白冰冷的尸体,将容氏集团的基业建立在他的牺牲和鲜血之上,然后骄傲地告诉后人——这是一位伟大而光荣的牺牲者。”
明明应该是很动情的一句话,在乔余声口中却是无比地讽刺。
他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对姜笑川道:“这个时候去看薛延,我赞成。可是你必须让你的秘书马上离开,这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容氏这是命案,你去给他打电话。我还有事,两分钟,我们只有两分钟。”
乔余声没有再理会姜笑川,他顺着走廊疾步走去,推开了中央控制室。
姜笑川给魏来打电话。
“姜市长,我到了,您——”
“你现在马上离开容氏,回到你自己的家里去,你今晚没有来过。”姜笑川也知道这次的事□关重大,绝对不能够牵连到魏来,他不顾魏来满腹的疑问,继续道,“档案的事情对谁也不要说,成州要变天了,魏来,眼睛放亮点,也许这辈子就看这么一次。这一次过后,你就辞职吧,秘书这个职位不适合你。”
魏来在那头沉默了,他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听着姜笑川的话,他却恍惚觉得一切都是走到了尽头。
要结束了吗?
成州的今夜,的的确确乱得荒唐。
他不知自己心头那悲壮的情绪是哪里来的,电话里姜笑川的语气是如此平静,他从来没有这样清晰地感知过——姜笑川那深藏着的沧桑感。
姜笑川沉默了许久,看着整条凄清的走廊,看着那一间紧闭的房门,容少白现在就躺在里面,无知无觉。
“容少白,死了。”
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向着控制室走去,站在外面就能够看到乔余声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过,调出了事发办公室的监控录像,然后彻底删除,也将门卫处的录像全盘格式化,他最后检查了一遍有没有错漏,接着直接关闭了整座大楼的监控系统。
姜笑川看得出来,乔余声这是在抹去姜笑川存在的所有证据。
他办完事儿一推椅子站起来,急匆匆地往外走,“现场会有人将你用过的杯子那些清理干净的,这件事与你拉不上关系,我们还是先去找薛延吧。”
姜笑川站在他的背后,“你当初也是这样销毁跟秋毅有关的那些录像的吗?”
乔余声一下站住了,他回眸看姜笑川,无情无感,“对。”
只这一个字,接着乔余声就大步向前走。
姜笑川顿了三秒,然后跟上去。
乔余声很快地取了车,姜笑川坐上去,两个人很快从后门离开了容氏,行车如飞,看得出乔余声也非常地急。
姜笑川有些理不清乔余声这个人的事情了。
秋毅的事情和他有关,秋伯的那份档案现在握在姜笑川的手里,大约也跟秋毅一案有着关系,乔余声默认是自己捅了薛延那一刀,却又将那么关键的档案袋寄到了姜笑川的邮箱里,乔余声这个人到底是黑是白,是善是恶?
一路飞驰,整个成州的夜,安静到无法想象,街道上看不见行人,似乎大家都知道今晚是一个不祥的夜。
到省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楼下值班的工作人员很奇怪,“乔医生,今天不该您值夜啊。”
乔余声头也不回地道:“我回来找些东西。”
姜笑川跟在他后面不发一语,跟着电梯就到了楼上的特护病房,乔余声去换了件衣服,披着白大褂出去,病房外面有人守着,看样子还没出事。
乔余声算是薛延现在的主治医生,那守着薛延的多半是纪委那边喊来的人,也是怕薛延出事,虽然现在薛延是个植物人,可是还没脱离危险期,也许也有机会苏醒,只是几率很小。薛延一定是知道了很多重要的事情才会遭到这样的对待,纪委对薛延的重视程度,还在姜笑川的估计之上。
乔余声去看薛延,却让姜笑川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下等待,毕竟姜笑川现在的身份比较敏感,出去直接撞见纪委的人,怕是不好说。
他就这样坐着,看着乔余声桌上的那些东西,忽然之间很疲惫。
一安静下来,没有事儿干,就不可抑制地想起容少白。
容少白已经决定了退出这个泥潭,可是却还是没能逃得过。他为了洗白容氏,做了那么多,最后的下场却惨烈得让人无法言说。
他就倒在他的视野之中,用一种颓然缓慢的姿势,鲜血从他的胸口涌出来,那还年轻的面孔却只是带着几分意想不到的愕然。
死亡,悄然临近。
在意识到自己即将死亡的刹那,容少白是以怎样的心境说出那句话的呢?
如果有下辈子,我再也不想洗白了……
姜笑川忽然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头疼欲裂。
他蜷缩在一旁的沙发上,另一手压住扶手,青筋暴起。
乔余声一进来就看到这个场面,站在门口暂时没说话,姜笑川缓过来了,额头覆盖着薄汗,一脸的疲惫。
痛觉过后,竟然是麻木。
乔余声说:“容少白的死,与你无关。”
姜笑川喘息,而后平静。
“你知道了什么?”
“我刚才看过了监控录像,红外光一开始落在你的背后,可是在你弯腰捡东西的时候移到了容少白的身上。看似一开始的瞄准目标是你,不过两栋楼之间的距离不长,子弹的秒速却很快,你弯腰的动作不快,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比子弹的速度更快,所以,你弯腰在前,对面那栋楼的杀手开枪在后。”
乔余声的声线平直,带着几分冷厉,漠然极了。
他之前曾对姜笑川说过两种可能,在看到监控录像的时候他也以为背后的人是想杀姜笑川,可是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情况,然而仔细一推测,他却发觉这不可能,原因就是他上面讲的那些。那么既然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姜笑川,为什么一开始瞄准的会是姜笑川?
无非是想要看到了监控录像的人以为,伏击在对面楼里的杀手是青团和赤色的,那么真正的凶手是谁,在乔余声的脑海里,已然呼之欲出。
姜笑川忽然低笑,“也就是说,那些人一开始想杀的,就是容少白。”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节三更,大家节日快乐,祖国节日快乐。
话说今年国庆之前,中纪委的巡视组在九个地方发现了腐败23333
我先去吃饭,一会儿回来继续更新,本文十月六号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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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七十一章 调查决议
最终;事情还是走向了一个姜笑川不想看到却已经预料到的地方。
当他回到自己在市政大院的房子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这个时候他是睡不踏实的;医院里有乔余声看着是不会出什么问题,就算是中纪委那边……
可是他老是想起容少白;他的死亡就像是在拿火红的烙铁在他心上烫了一下一样,无论怎样,他倒下时候那一幕都在他脑海里回放,还有他的那句话。
洗白。
他跟容少白都是想洗白的;不一样的是容少白是要洗白自己的身;而他姜笑川是为了洗白自己的心。
上一世就是罔顾法纪滥用职务;这一世他本以为自己能够做到的;可是他还是被逼迫着不断地踩线;踩线。
他现在多想去问问薛延,问问这个看上去那么普通的男人,是怎样能够一天一天坚持下来,还坚守着自己内心的原则。只可惜,薛延现在昏迷不醒,他也只有不断地叩问自己的内心。
他这样做,到底是不是值得?
值得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疲惫到极点,却也是睡不好的。
约莫七点半的样子他便又醒了,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来自魏来。他暂时没去理会,因为此时此刻他已经有了一种隐约的预感,再去看魏来的电话已经是迟了。
洗漱,自己做饭,收拾客厅,他再也没有忙着去市政。
姜恩成和越华盛留下的残棋还在这里,他拿起一只掉落在沙发上的“车”低头把玩着,然后放到棋盘上,木制的棋盘,木制的棋子,拍在一起的时候那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清丽,很是悦耳。
门是虚掩着的,他没关上,只是在客厅里等待。
该来的,果然还是要来的。
他看着连城带着人进来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
昨天的扫黑行动在整个成州引起了巨大的震荡,黑道势力疯狂反扑,其破坏比之半年前的黑道火拼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械斗过程中竟然还有军用枪械出现,跟半年前的情况几乎是如出一辙,相反的是,这一次不是有人故意的洗白,而是姜笑川被拉下来的第一步。
李达开他们就等着这一天,他们算计得很好。
可是姜笑川也是在等着这一天的。
他也在算计。
“你们,来得很早。”姜笑川坐在棋盘边上,手掌压着棋盘,很是悠闲。
容少白手里拿着文件夹,后面跟着两个穿戴整齐的中纪委的随行人员,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对自己安插在成州的暗棋,宣读这样的一份决议。
“关于处理姜笑川决策失当、涉嫌职务犯罪等问题的决定……”
姜笑川只是安静地听着,听完了,拿起一枚“炮”压在楚河汉界上,接着就站了起来。
连城表情漠然,在别人面前永远不会跟姜笑川多说一句话。
“现在,姜市长要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这跟双规有什么区别呢?
上一世,也是这样的场景,不过那是在省委的大院里了。
姜笑川看着连城,勾起唇,又强迫自己压下去,显出一副淡漠的样子,他很自觉地跟着连城走,另外两个冷面的纪检工作人员跟在他身后。
上了车,姜笑川坐在后座的中间位置,左右两边挤着人,而连城坐到了前面。
他们是在省委办公大楼这边停下的,现在姜笑川的问题只有省纪委能够查,他现在毕竟是代理市长。也许李达开他们会很高兴吧,又一个贪官污吏落马了,这一次却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姜笑川。
坐在审讯室里,姜笑川忽然发觉,自己跟连城之间很多时候都是在这样的场合说话。
“我曾说,成州的事情完结之后我才会处理你的问题,可是现在我不能不处理了。”
他的语气之中带上几分阴郁,压抑这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动荡感,让自己的声线变得平直,整个审讯室里斗显得寂静。
姜笑川的面前有一杯茶,这就是传说中的“被请去喝茶”了。
他没有动那杯茶,只是回答道:“是我做得太出格,不怪连处长。”
他喊得很见外,或者说,一直是这么见外——连处长。
连城忽然觉得很复杂,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姜笑川总是这样。他还是那样生疏,淡漠,与他保持着一些若有若无的距离,他们之间本应该是亲密的合作者,他是他压在手指间的一枚棋子,可是却不是很听话。姜笑川总是有东西在瞒着他,不告诉他,甚至擅自作出一些会引起严重后果的决定,比如这次,他探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按理说他的消息来源是很快的,可是在这一次,这些消息来源全部失灵了。他相信有人在背后捣鬼,尽管他现在还没出查出是谁来,不过这样的人是万万留不得了。
不过比起这内部的小问题,连城自然分得清楚,哪个问题才是更加重要的。
现在成州上上下下一片恐慌,举报姜笑川的信堆了无数,省纪委这边原来是压着的,可是这些天视察工作的时候,曲振东将这些信全摊了出来,言明了姜笑川的问题,连城虽然知道曲振东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现在还没有证据,曲振东还是个位高权重的蜀都省省委副书记。
对姜笑川的调查,一般是在连城的自主意愿之下,一半是曲振东那边的逼迫。
本来省委那边还有书记郑良友能够压制曲振东,可是自从上半年出了钱启明和周前一事,尤其是周前还跟郑良友的女儿订了婚,要说郑良友没有嫌疑那也很难说,上面早就开始暗自地郑良友削权,所以现在省委的实权派人物还真的是曲振东,首屈一指,可谓是炙手可热。
曲振东表面上与姜笑川亲厚,背地里还不是想置姜笑川于死地?
他身处的环境太险恶,连城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