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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标准、西班牙标准、南非标准……更不会有中国标准。同一片阳光下,不给你推脱的借口,不给你遮掩的花招,人模狗样无所遁形,挨揍就是挨揍,连撒娇的机会也没有。中国足球因此能够痛快地一输再输,输到毫无底线。现在已经被朝鲜踩在脚下,下一个目标应该让泰国越南爬到头上。
不过,篮球可以嘲笑足球,乒乓球可以嘲笑足球,麻将可以嘲笑足球,唯独最口无遮拦的媒体嘲笑足球的资格不太够。因为媒体没有统一标准同一规则的比赛。媒体只有联播,没有联赛。如果真有媒体的国际联赛,那些媒体的表现未必能胜过中国足球。
按照最基本的技术要求,现在媒体处理娱乐体育新闻还算及格,起码不会找错人,知道篮球界的高人是姚明,田径界的飞人是刘翔,要爆八卦只盯章子怡范冰冰周星驰周杰伦,不必理会上影厂总务科的大妈有没有相好。但是,一旦进入稍微复杂一点的领域,遭遇稍微需要一点辨别力判断力的情况,它们老是犯和中国足球一样的低级错误。
元旦看新闻频道采访各界人士,展望新年。白岩松精神抖擞地访问越来越浮肿的余秋雨。余秋雨说,现在的问题是网络劣质的文化评论伤害文化大人物,[·]大人物很脆弱,需要保护——大人物就是他自己,他对中国文化表示谨慎乐观因为他受到了保护。白岩松若有所思地颔首同意。
余秋雨是文化大人物吗?梅兰芳是大人物,老舍是大人物,钱锺书是大人物,陈寅恪是大人物……他们有成果,有作品。余秋雨有什么?他多年前写过几篇错误百出的成人作文,这就是他成为大人物的根据?就以那些文章论,余秋雨的文史错误比郭敬明多,文字水平比安妮宝贝差,境外影响力远不及卫慧,他们还没有算大人物,余秋雨凭什么算?
问题不在余秋雨,在媒体。余秋雨在去年的新书中,已经自比为孔子,估计今年马上要宣布自己就是耶稣。他这样发作,谁也拦不住。但主流媒体以每秒成千上万人民币的制作播出成本,发布这样的胡言乱语,是不是比中国队踢平叙利亚还要丢人?这好比中国足球队在体育频道上说,中国足球队是天下第一强队,韩国巴西西班牙统统不在话下,中国队最擅长踢方的足球,现在的问题是劣质的国际足联只允许踢圆的足球,强者是脆弱的,强者需要保护。
国际媒体也会推选文化大人物,它们推出的人物或许会有争议,但它们评选的标准和方法像国际足联的规则一样透明公开,它们的推选绝不轻率荒唐。
从2004年开始,《时代》杂志每年5月都会推出100名年度大人物,其中有十几人来自知识界文化界。2009年选出的大人物有纽约大学经济学教授卢里埃尔·罗比尼。罗比尼2005年、2006年就明确地警告,美国房地产的价格泡沫将导致严重的经济危机。他在金融海啸爆发的两年前,精确地推断出经济危机的各个阶段。他曾经被视为预言凶事的卡桑德拉,被称作“末日博士”。根据论文引用指数,他在美国经济学界排名第410位。同年当选的还有纽约名厨唐·巴伯。他不仅是美国首屈一指的厨师,还是食物民主运动的倡导者。他用和缓、渐进的方式改变美国人的饮食习惯,正在逐步创立一种好吃、健康、环保的餐饮方式。
去年入围的唯一一位作家是戴维·谢夫,他的自传《美丽的儿子》是2008年美国的畅销书,描写为了治愈儿子的毒瘾,一个父亲几年来近乎绝望的奋斗。去年排名最后一位的纳特·席尔弗特别有意思。他是年轻的统计学家和选举学家。大概为了矫正世界各地名流信口开河大言欺世的积弊,他创立的网站和研究机构完全以数据说话——专门致力于数据采集和数据分析。他对美国2008年大选预测的准确率达到49/50,仅与一州的结果不符。
《时代》挑选这些文化模范的标准很简单:他们的工作得到社会的认可,对世界的变革有所贡献。
中国的知识界肯定也有不少类似的人物。哪一天,媒体不再把错乱的目光聚焦在媒体自己圈养的文化明星身上,放出眼光和胆识推举那些真正的文化人物,中国足球队可能已经成了世界杯的冠军。
私器公用
“隐私”是上个世纪末在中国普及的新概念,和那个时期进口的其他新概念差不多,隐私究竟是什么意思没人说得清楚,起码在法律条文中你查不到隐私的定义。我看过一本美国人写的有关隐私的书,里面罗列了好几个判例,好像连美国佬都搞不清楚究竟什么是隐私,隐私的官司应该怎么打,应该怎么判。
谁也说不清楚,于是大家就夸张地乱说,各取极端。一位已经很旧的女主持人不走沧桑路线,而是用很腼腆的嗓音说:女人的年龄和男人的收入一样,是隐私,不能乱打听。其实哪怕在西方,大大小小公众人物的年龄还不至于保密成隐私,我听她的意思特别像鼓励别人来打探她的隐私。隐私是块遮羞布,你不能把它挂在鼻子上,尽管鼻子有时候也能引出很放荡的联想,但它毕竟不是羞处。
还有一些喜欢写作的小朋友,专挑私处下手,哪里包得严就写哪里,显然师法日本的私小说,不过比日本人更过分。这种日本人的写作往往小处落墨,大处听响,总有人会为它打架,结果出版社能赚上一笔,作者由此成名。中国眼下古怪的阅读环境造就这类读物的古怪名气,过度的关注唤醒了大众的窥视本能,读者蜂拥而上,作者私器公用的目的达到,公用就要收费,版税分得很爽,代价是落下一个娼妇的骂名。
这一次广州新进小女子和前几位有些不同,她写作的商业考虑好像不多。她别具一格之处是把自己变成一只带脚的验钞机,四处奔波,专验大小优劣,并公告天下。她是男性私生活领域里的打假英雄王海。被她点名的厂家商家肯定不满,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抽烟三境界
Michael P。Foley是美国的神学教授,婚姻礼仪的专家,也是资深烟民。教授抽烟,不在于能抽,还要会说,体现不同于大众的道行。
Foley说抽烟有三个境界,第一境界是纸烟,第二境界是雪茄,第三境界是烟斗。
纸烟是欲望的境界。有关欲望,东西方的认识完全一致:食欲和性欲。满足欲望,就是人体器官即时、及时的舒坦。纸烟每一口都要吸入,是对人体相关脏器的暧昧按摩,吸烟者由此得到快乐。纸烟的快乐是肉体的快乐,一己的快乐,自私的快乐。纸烟和性的关系十分明显:单身酒吧里,纸烟是狗男女勾搭时最常见的淫媒;性后一支烟更是云雨过后的必然风景……
从卫生的角度看,肉欲,尤其是过分的肉欲总是不健康的。所以现在有对垃圾食品的讨伐,对性的规范(普遍使用安全套),以及对纸烟的禁止和限制。这些都是现代社会对肉欲的打击。
雪茄是野心的境界。野心表现为追求承认,追求成功,追求权力。雪茄在野心勃勃的人群中特别受欢迎,政治家、企业家、黑社会老大……还有尚未发达的野心家都是雪茄的热烈追捧者。承认、成功、权力的焦点都在外部,外部标准才是重要的,内心感受一钱不值。雪茄经营的就是外部气象,粗大的男根造型,吞云吐雾的动静,一室之中众人聚坐,抽雪茄永远给人以中心和领袖群伦的强烈印象。印象比烟叶快感重要得多:雪茄的烟是不吸入的,过过口而已。
烟斗是理性的境界。我们记忆中最早的烟斗人物是夏洛克·福尔摩斯——智者的代表。年轻人抽烟斗,往往有装腔作势的感觉,让人觉得他们不配,烟斗应该握在睿智的学者手中,老学者坐拥书城,香烟缭绕下尽是传世的典籍……
烟斗具有纸烟和雪茄无法达到优良品质:纸烟和雪茄随抽随扔,而一只烟斗能相伴抽烟者一生,这是长久的品质。烟斗的造型是双性的,它的柄是男性性器的象征,它的斗是女性性器的象征,这是追求和包容的品质。烟斗的芬芳气味能令举座俱欢,它像美妙的思想一样沁人心脾,这是普度众生的品质。
世界上抽纸烟的烟民最多,抽雪茄的要少很多,抽烟斗的最少。就像在平庸的凡俗社会中,最普遍的是肉欲,野心已经不凡,有脑子的人士极其罕见。
人生而奔跑
法国老牌科普杂志SCIENCE&VIE中文版本月创刊。作者似乎中法各半,但来自法国的稿件质量明显略胜一筹。法国作者的视野开阔,谈问题举重若轻,做文章的态度像与朋友聊天。内地作者往往自视甚高,把读者当学生,而自己的知识又显得不够扎实。
创刊号的封面故事很有意思,译成中文的标题是“奔跑:揭秘人类”。哈佛大学人类学家Daniel Lieberman和犹他大学动物运动学家Dennis Bramble得到的研究结论是:耐力跑帮助我们成为人类。200万年以前,我们祖先的长跑能力出类拔萃,一次可以跑几公里。正是这种运动方式使他们生存下来,与其他大型猿类区别开来,最后成为地球的主宰。“人类特有的忍耐力,在哺乳动物中十分少见,在灵长类动物中独一无二。长跑是人类进化过程中的助推器。”政治家说,人生而平等;科学家说,人生而奔跑。
科学家把一头羚羊放在跑步机上对比人类的跑步能力。结果十分惊人,每周只参加一次长跑锻炼的普通人的速度通常在每小时11—15公里之间,高于体重相当四蹄动物小跑时最大时速(每小时10公里)。超过这个速度,四蹄动物会改变步态疾奔——人类在冲刺上远远落后于其他动物。而优秀的马拉松运动员可以连续两小时以每小时20多公里的速度奔跑,这个速度几乎没有其他动物能够达到。甚至在疾奔时,除了狼、鬣狗、马、羚羊等少数几种动物外,能追上人类步伐的生物几乎没有。
考虑到以双足对抗四足,比动物整整少了一对蹄子,人类应该是动物界当之无愧的长跑冠军。比较遗憾的是,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奔跑的生活方式和能力已经退化。科学家说,长期奔跑的人类能消化大量的动物蛋白质,从而使人脑迅速发展。现在人类懒惰的、热量低消耗的状态,会让人脑的新陈代谢减速,最终导致大脑退化。
看来人类最宝贵的传统,并不是虚无缥缈的各种文化,而是人的动物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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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娱鸦片
西施
浙江诸暨,号称西施故里,花了12亿人民币,为西施娘娘重塑金身再修庙宇,力图打造一个以美女为号召的旅游景点。
顾颉刚先生当年提出中国古史层累地造成,“时代愈后,传说中的中心人物愈放愈大”,古人的丰富面貌靠一代又一代的后人涂抹,累积而成,终于美到可以花掉12万万两银子。
说得严格点,西施其实只是一位传说人物,不见于正史记载。《史记》说到夫差句践范蠡,没有一处提起西施。先秦诸子里有关西施的只言片语,大都作为美女的代称,排名还在毛嫱之后。这一类被先秦诸子漫不经心拿来做文章浇头的人物至少有成百上千,多半出自作者的虚构。
到了东汉,出了一本《吴越春秋》,详说吴越争霸史,情节生动,故事曲折,西施第一次带着档案出场,她和郑旦成了吴越争霸中的重要角色,越王勾践从苎萝山下找来,培训三年后献于吴王夫差,目的是让吴王耽于安乐,沉溺于腐化的生活。以后的西施故事,基本上源出《吴越春秋》。《吴越春秋》和吴越争霸,当中隔了四百年。以现代资讯之发达,让你说一个一百年前的美女故事,你八成还得靠编,何况东汉?如果你完全相信《吴越春秋》,你就必须相信白猿化身袁公传下的越女剑。金庸后来演绎过这个故事,说西施的心口痛是被越女剑的剑气所伤。《吴越春秋》是中国第一部宫廷戏的长篇连续剧剧本。
流传至今的西施故事,总而言之,故事不错,人物不好,尤其是西施这个主角没编好。她除了漂亮以外,性格和立场都很模糊。所以她在宋元杂剧中是妖姬,明代戏剧中是巾帼英雌,到了清朝又成了道学家除之而后快的亡国的祸水。现在民间语言中对她也没有很多尊重,“豆腐西施”、“槟榔西施”语涉轻薄,好像没人这样讥诮其他的古代美女。
西施故事中最出色的男人是范蠡。《史记·货殖列传》中说:“范蠡既雪会稽之耻,乃喟然而叹曰:‘计然(范蠡师)之策七,越用其五而得意。既已施于国,吾欲用之家。’”“用之家”最后成了陶朱公,富甲天下。
尖姐的传说
人免不了会糊涂,尤其在恋爱的时候,尤其是女人,尤其是女作家,尤其是伟大的女作家,比如张爱玲、丁玲、萧红……还有尖姐。
尖姐的破晓恋开始于1985年,黄昏恋结束于2055年。在她早期情史中,有一位情人是诗人。
为了诗人情人,尖姐作出一生中最重大的牺牲:她当时正站在历史分叉点上,要么做诗人,要么做《万象》供稿人。而她的诗篇——根据孙甘露的感觉——能让聂鲁达的作品读起来像饭店的菜单。但为了她的诗人,她宁愿自己不做诗人。她的放弃,令她的情人,还有全国1600万诗歌作者松了一口气。
说尖姐糊涂,因为当时她还不相信,所有诗人都是情感骗子,她以为她正在经历一次辉煌的例外。
一个月后,她在诗人第六块与第八块腹肌之间,发现了一个鲜红的唇印——不是她的。“那是什么?”她用诺贝尔提名奖评委赠送的万宝龙水笔指着唇印问。“风疹块,官称荨麻疹”,诗人神色自若地回答。尖姐这一次忍住了,她不想让三十年后的文学史博士拿荨麻疹做论文题目。
没过多久,尖姐在诗人白色的衬领上看到一根黑色的长发,尖姐忍了;一个星期后,尖姐在诗人白色的衬领上看到一根黄色的长发,尖姐忍了;又过了一个星期,尖姐在诗人白色的衬领上看到一根褐色的长发,尖姐忍了;一个月后,尖姐在诗人白色的衬领上看到一根蓝色的长发,尖姐还是忍了。
终于,再也没有任何颜色的长发出现在诗人白色的衬领上,一个星期没有,一个月没有,三个月没有……诗人得意地笑了,他没有注意到尖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终局之夜发生在某年的11月11日(这一天现在已经被定为单身节)。诗人回家,脱下外套,衬衫白得耀眼,没有一点污渍,没有一根头发。但见尖姐脸色发青地坐在沙发上,诗人的衣物丢在门边。“怎么了?”诗人惶恐地问。
“你太不要脸了。我忍了多少日子。想不到,想不到你现在连秃头的女人也要搞。你给我滚!”
历史证明,尖姐那一夜的决断完全正确。因为在不远的时间点上,狮子王正在静静地等待。那将是下一段传说。
莫非定律
2004年9月30日晚7:30,第十四届Ig诺贝尔奖颁奖典礼将在哈佛大学桑德斯剧场举行,Ig诺贝尔奖国内一般称做“搞笑诺贝尔奖”,它的获奖者的确风趣:印度人得奖的一项研究证明小孩抠鼻子的行为没有阶级差别;去年的化学奖给了一个日本人,他的专题是日本金泽市一座铜像不吸引鸽子的原因;跨学科研究奖颁给了斯德哥尔摩大学的一个研究小组,他们终于弄明白鸡为什么喜欢漂亮的人。
不过“搞笑”绝不是Ig诺贝尔奖的本意,颁奖者的苦心是表彰“不能或不应被重视的”科学成就,鼓励“不同寻常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体现科学研究人性和有趣的一面。它的口号是“先让人们欢笑,再让人们思考”(that first makes people laugh,thenmakes them think)。
2003年Ig诺贝尔奖的工程奖授予史塔普、莫非和尼克斯三人,表彰他们1949年创立的“莫非定律”。这个莫非定律属于人生工程。它最有名的定律是:如果一件事可能出错,那它就一定出错。宽阔的路上只有一个小水坑,你还是会一脚踩进去;掉在地上的面包总是涂黄油的那面朝下;第一次嫖娼肯定撞上公安临检……
莫非定律还有很多,后来者添了不少。我比较喜欢它的性爱定律:
爱上你的女人越漂亮,你越容易心中没有怨恨地离开她——反正你没亏。
性的吸引力50%在于你得到了它,50%在于人们对你得到它的看法——漂亮马子一半是为朋友泡的。
有一些东西比性好,也有一些东西比性糟,但绝没有和性完全一样的东西——也没有完全一样的性。
如果我们将研究女性胸部的巨大热情投入到太空研究中去,那我们早就在月球上开热狗零售店了——但是如果没有女性胸部,热狗和月球又有什么意义?
爱是想象对智慧的胜利——想象也是一种智慧,爱是想象智慧对计算智慧的胜利。
魔杖的长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魔力——挪威人已经编了一本《男性魔杖全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