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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3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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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以严大淼的功绩,就算是事发了,如实禀告给赵世后……念在他一生为国,且又年高耄耋的份上,未必就会判他极刑。

但他仍是选择了这样的一种诀别方式。

此后白樘每每会想到那天下午,跟严大淼所说的种种,以及他临死之前的神情,动作,言语。

大概是那青花的散毒波及,每每鼻端甚至也能嗅到那奇异的毒气味道。

而刑部之中,被此事影响甚大的另一个人,却是季陶然。

目睹严先生死后,季陶然痛心彻骨,骇然之下,几乎当场晕厥。

此后,严大淼的尸首被运回了行验所,只因毕竟此事干系匪浅,虽然有七八分确信没有外力介入,但仍要谨慎行事。

本来见季陶然似有难捱之意,白樘不愿他来查验严大淼的尸首,谁知季陶然竟主动请缨。

昔日的长辈、前辈、恩师、益友,如今就在眼前,头发胡须如雪一样,虽是服下剧毒而亡,神情却依稀透着安详之色。

季陶然站在案台之前,望着那苍老的容颜,眼前一度模糊。

身后的几个小验官,都也有些感同身受,素来他们查验的都是些别人的尸首,如今……却是昔日叱咤风云的领袖人物,众人眼中至高的前辈。

因此自然是兔死狐悲,悲痛难禁,虽不敢出声,却忍不住频频抬起袖子拭泪。

有两个贴心的行验,见季陶然如泥雕木塑似的立在跟前,许久不动,便上前来劝,却终究无用。

将近黄昏,一道金色光芒从外照进来,掠过严大淼僵硬的尸身。

季陶然长长地吁了口气,举手解开他的衣裳。

从头仔细查验,动作严谨,一丝不苟,他所有的一切,几乎都是从严大淼身上学来的,最后这一场,就如同把所学都奉上,让严先生的在天之灵检验。

在查到严大淼的左手之时,季陶然发现了异样。

严大淼的双手都是死死握紧的,因为毒发的剧痛跟不适感,让他本能如此,故而在让他的右手恢复原样之时,季陶然颇费了点力气。

还未打开严大淼的左手之时,季陶然便本能地觉着不对。

一刻钟后,在松开第二根手指的时候,在严大淼的掌心里,显出了一枚仿佛棋子一般的东西,拇指大小,晶莹圆润。

奇异的是,竟是半白半黑,极纯极净的黑跟白,构成一个醒目的太极图案。

季陶然惊疑不定,怔怔地望着此物,恍若神失。

这日晚间,季陶然自刑部晚归,正往外而行,却见前方廊下,有两人站着,正对说着话。

正是白清辉跟云鬟,两人看见他来了,便忙走过来迎着。

季陶然道:“你们怎么在此?”

云鬟道:“我本要等你一同回去……正好清辉也来寻你,便在此等候。”

原来云鬟跟清辉两人,都知道严大淼对季陶然而言不同寻常,怕他难受,便想相陪。

季陶然笑道:“多谢,既然如此,我便请你们去吃酒如何?”

两人对视一眼,云鬟试图劝住,因道:“你的酒量不佳,若是吃醉了,又要自己难过。”

季陶然道:“我这两日,总觉得嘴里心里都有些发苦,整个人像是在黄连里泡过似的,想着吃点甜甜的桂花酒解一解才好,怎么这样也不肯答应?那你便回去,我叫清辉陪着。”

清辉看一眼云鬟,却道:“去又如何?只不过总是去谢主事府里叨扰,过意不去,昨日我听卫大人说,新开了一家酒馆,又清净,果品酒水又好,许多人都去呢,不如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当即三人皆都骑马,来至南城酒家。

远远儿地却见楼边儿绿柳婆娑,碧色长枝宛若美人青丝,于晚风中微微飘扬,甚是清幽雅致,抬头,见匾额上是“醉扶归”三字。

季陶然先叫了一声“好”,小二将马拉去,系在旁边柳树上,请了入内。

三人上楼,捡了个靠窗的雅间儿落坐,果然便叫了一坛子桂花酒,因在座都是酒量不佳的,白清辉跟云鬟两个,便只沾沾唇示意,只季陶然一个人,不由分说先灌了三盅。

因是在外头,不便谈论公事,就只说些近来的琐碎事情。云鬟问清辉道:“你的病都好了么?”

清辉道:“好了。多劳记挂。”

季陶然道:“我原本叫她去探望你,她竟不肯去。”

云鬟忙低头喝茶,清辉却一笑道:“你们两人素来无话不说,你去就已经足够,何必还再拉扯谢主事。”

云鬟见他神色如常,云淡风清,知道清辉的为人甚是光风霁月,当下才算放心。

清辉又道:“只是我病了一场,让你们两人也跟着不安了一番,是我的不是,我向二位赔礼。”

说着便端了茶盅,以茶代酒,饮了一口。云鬟见他意有所指,也饮了一口。

见季陶然喝得急,怕他醉了,两人便频频给他布菜,饶是如此,不多会儿,那脸上便透出醉红之色。

正这会儿,有个唱曲的歌姬上来,躬身行了礼,便弹起琵琶,却是唱得《酒泉子》,道:“长忆观潮,满郭人争江上望。来疑沧海尽成空,万面鼓声中。弄潮儿向涛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别来几向梦中看,梦觉尚心寒。”

季陶然手拿竹筷,敲着碗碟打拍,一边喝彩:“好个‘来疑沧海尽成空’,又好个‘梦觉尚心寒’,可知我心里也是如此?”

便叫再唱一曲,这歌姬想了想,又唱道:“买得杏花,十载归来方始坼。假山西畔药栏东,满枝红。旋开旋落旋成空。白发多情人更惜,黄昏把酒祝东风,且从容。”

季陶然听着,眼中的泪不由悄然落了下来,含泪笑道:“唱得越发好了。”

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便赏给了那歌姬。

那女子千恩万谢,又要再唱,季陶然止住道:“罢了,就到此,再有好曲,也再不如这两首叫我心动。”

歌姬退后,云鬟跟清辉面面相觑,虽知道他很不对,又不知如何劝起。

季陶然自喝了一盅,伏在桌上,一时无声,清辉低低说道:“不如咱们且去。”

正说这句,却听得楼下咚咚脚步声响,有人上来,笑道:“方才是你在唱?果然好一把声音,过来到我们屋里,唱得好,大大有赏。”

那歌姬谢过,便果然随着去了,顷刻,又婉转唱了起来。

虽是隔着,声音仍是极为动听,清辉跟云鬟不觉也听了几句,正欲叫小二过来算账,就听隔壁道:“过几个月,哥哥成亲后,只怕就没今日这般受用了。瞧我对你好不好?”

另一个人笑道:“也罢了。”

先前那个道:“你过夜是几钱银子?”

原来问的是那歌姬,听歌姬答道:“客官恕罪,我是卖艺不卖身的。”

那人笑道:“这不过是想多要些银子的噱头罢了,你只管说,我们哥哥是王爷府的眷亲,你若是伺候好了,只怕一步登天,也未可知呢。”

清辉一怔,云鬟见他脸色有异,便悄然问道:“怎么了?”

清辉低声道:“你……没听出来么?是柳纵厚。”

是日,太子府中,却也正是热闹非凡。

原来赵黼特请了薛君生进府唱戏,且说是为了赔罪,太子妃毕竟心疼儿子,冲动下打了他一掌,自觉手也跟着疼了两日,很不自在。

然而赵黼却只说是自己的不是,他又是个会口灿莲花的,便把太子妃哄得复又心花怒放。

望着这般“懂事”的儿子,又想起他先前何等九死一生逃出来的……那心也软了,竟暂时把那些外头的闲言碎语都压了下去。

又兼赵庄从旁解劝,说是明年必然会成亲。太子妃因着实拿赵黼没有法子,只得先听了这句话,权当“画饼充饥”,“望梅止渴”,横竖只母子两人和好如初就罢了。

如今又请了戏来博她欢心,跟几家素来相好的夫人们共坐乐和。这众家夫人如何不解,一边儿看着戏好,一边儿又夸赞赵黼孝顺。

太子妃更加放开心怀,从《贵妃》到《游园》,又到《白蛇》,薛君生自有天生之能,观者无不被引入戏中,所听所看,一时倾倒。

渐渐唱到白素贞被镇入雷峰塔,夫妻分离……一幕戏罢,薛君生行礼后退了。

太子妃掏了帕子拭泪,道:“这法海也是多事,好端端分开夫妻两个。”

说了两句,因要吃茶,却觉着身边儿少了什么似的。

转头看时,不见了阿郁,因问身边儿的侍女,一个道:“阿郁姑娘方才有事,才暂时告离。”

太子妃不以为意,仍是跟其他人说方才所看的戏文。

且说君生退下,因连唱了三出,不觉有些劳累,身边小幺儿奔前奔后地忙碌,忽地见门口一个人走了进来,竟是阿郁。

小幺儿先前因见她站在太子妃身旁,便陪笑道:“姐姐来做什么,可是娘娘又有吩咐?”

薛君生在铜镜内看见,脸色微变,便不忙卸妆,只站起身来。

阿郁道:“没什么大事,你且去忙。”

那小幺儿机灵,回头看一眼君生,见他不言语,便自去了。

阿郁走前一步,行礼道:“先生……方才唱得甚好。”

君生淡淡地,并不似平日应酬般温和恭敬,道:“姐姐不是伺候太子妃身边儿的么,如何来至此处,若有吩咐,可说。”

阿郁看出他的冷淡之意,终于道:“娘娘……只是说方才唱得很好,只是那法海未免多事,好端端分开夫妻两个……”

君生垂眸道:“不过是做戏罢了。”

阿郁听了这句,点头道:“既然如此,先生暂歇,我且去了。”略施了一礼,果然退了出门。

君生目光沉沉盯着门口,皱皱眉,回身落座。

将要继续卸妆,却见门口人影一晃,又有个人走了进来。

君生微惊,忙起身道:“殿下。”

原来这突然而来的人,竟是赵黼。

薛君生道:“先前听说殿下有事,不在府中,莫非是才回来么?‘赵黼道:”我虽有事,却也惦记着先生的好戏,所以特回来看一眼。“说话间,竟已经走到了薛君生身前,唇边一挑,眼底却无笑。

第433章

薛君生因见他越靠越近,几乎要贴到自己身上来,通身更有一股无形的慑人之意,他不由后退一步,后腰竟抵在靠墙的桌子上。

赵黼盯着他的双眼,道:“我赞先生呢,如何反像是不受用?”

君生勉强一笑:“不过是……受宠若惊罢了。”

赵黼道:“我看却不是,嘴里说受宠若惊,心里指不定是怎么怨怼呢,不然,怎么敢把爪子伸到我身边儿来?”

薛君生蓦地抬头:“我并不懂殿下的意思。”

赵黼轻声道:“除了名动天下的薛先生,谁还能把人调教的那样出色?又有谁,会似我一般,那么熟悉‘她’的言谈举止?若不是遇着我……换了第二个人,只怕也必然要被蛊惑诱倒了。”

薛君生眉峰蹙动,却仍是道:“殿下恕罪,我仍是不明白。”

因他已经无路可退,赵黼却更加逼近身旁,薛君生虽是八面玲珑惯常逢迎的人,又怎能跟这战场之上的煞神相比?

面上虽然仍旧撑着,且借着未曾卸下的油彩遮掩,但心里却禁不住窒息,身上更轻轻地有些战栗。

赵黼似看出他镇定底下的不安,便道:“先生真的不明白?那么……方才你见的那人是谁?”

薛君生喉头动了动:“殿下说的是阿郁……”蓦地噤口。

赵黼笑道:“谁告诉你她叫阿郁?”

薛君生道:“我自然知道,人人都知道太子妃身边儿有位出色的……且是殿下侍妾的姑娘,叫做阿郁,莫非我说错了么?”

赵黼道:“没有错,比我知道的更清楚呢。只怕于阿郁身上,先生也自然知道的更清楚?”

这话意有所指。

正此刻,外间脚步声响起,有人道:“薛先生在哪里,娘娘叫去说话。”

薛君生喉头发干,竟无法应声。

外间小幺儿道:“在里头,我去叫。”不由分说便跑了进来。

猛地看见赵黼跟人靠在一起,那嘴张开,却只有些结巴。

此刻赵黼才不紧不慢地后退一步,道:“既如此,先生且去,回头再跟先生详谈如何?”

君生闭了闭双眼,气若游丝般道:“我要卸妆才得去见娘娘,还请殿下暂且回避。”

赵黼转身自出了门,只走到门口的时候,复又回头看着,问道:“让我想不通的是,你做此事,是于公,于私?”

君生呆若木鸡,置若罔闻,一声不响。

且说这日太子妃甚是尽兴,且满耳又听了无数奉承的话,跟众家的夫人奶奶们吃了茶,尽欢而散。

又对赵黼道:“这薛先生,着实是难得的很,听了他的戏,只怕以后别人的俗腔俗调儿,就再也听不入耳了。”

赵黼道:“那可是,要不然怎么我四叔爱他爱了这许多年,都不曾厌倦呢。”

太子妃愣怔,继而啐道:“快别胡说,叫人听见了,像是什么话!”

赵黼笑道:“实话罢了,人人都知道,还怕我说一句呢。”

太子妃知道他跟静王素来极好,且生性如此,便不再多说,因看了一天戏有些乏累,自回房安歇。

赵黼见阿郁跟着要去,便唤住了。

太子妃闻声回头,见他主动叫住阿郁,却也不理论,仍是去了。

赵黼打量着阿郁,叹道:“从此之后,你就不必再跟着太子妃了。”

阿郁道:“殿下何意?”

赵黼微笑道:“我先前因不知道你是谁的人,所以才留你不动,如今已经知道了。你还能留在太子妃身边么?”

阿郁睁大双眼,忽地想到方才之事,瞬间惊心,脱口道:“你、你莫非是故意的……”

赵黼一招手,有两个侍卫进门。赵黼笑道:“不用怕,只要你乖乖地把所知道的情形供认明白,看在你这张脸的面上,我也不会舍得杀你呢。”

话说在“醉扶归”中,清辉说罢,云鬟方解其意,悄悄问道:“是哪一个?”

此刻又听隔壁道:“爷们恕罪,妾身委实不能的……”是那歌女仍在推辞。

音未落,便听得“啪”地一声,有人骂道:“无礼贱人,着实扫兴!”

竟像是动了手,那歌女惊呼一声,又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另一个人劝道:“罢了,她又不是青楼里的婊子,何必跟她动怒,且我又不是非要她不可。何必妄自生事。”

因又对那歌女道:“你去罢。”

清辉便说:“是他。”

云鬟点了点头。

两人听到这里,都觉着这柳纵厚的同伴虽然狂妄,然而他却仿佛是个有见识、还算知些理。

果然,柳纵厚那同伴道:“哥哥好性情。罢了,不要这等不识抬举的贱人,我来伺候哥哥就是了。”

两个人仿佛又推杯换盏,吃了起来,最初还说些话语,后来连着笑了几声,不知怎地声音就小了。

清辉跟云鬟悄然静听,不知要不要趁着安静的这会儿离开。

正彼此交换眼神,不料季陶然霍地站起身来,拔腿往外而去。

出了门,就见那原先的歌女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发鬓衣衫有些散乱,脸上一道红红地掌痕,嘴角还沁着血,想哭却又不敢哭,只是掉泪。

季陶然一见,磨了磨牙。

屋内,清辉云鬟见季陶然出门,还当他是要走,只得忙起身跟上。

岂料才到门口,就见季陶然气冲冲地竟去至隔壁房间,咬牙切齿,抬脚狠狠踢了过去。

只听得一声响,门扇在面前轰然洞开!

里外两边儿的人都怔住了。季陶然却举手骂道:“什么混账王八……”

一句话还未骂完,人张口结舌,愣在当场。

云鬟跟清辉因见季陶然发了酒疯,又去柳纵厚那房间里搅扰,不由双双叫苦,早跟着追了过来,忙要拦住季陶然,却因他脚快踹开了门,两个人也看见里头的情形。

云鬟因对柳纵厚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因此当面不认,刹那,只见里头两个男子,其中一个衣衫不整,半靠在另一个怀中,扭动低哼。

那一个略高些的,坐在椅子上,手按在那人胸前,两个人皆都有些脸红,姿态竟大不像话。

纵然云鬟从未接触过这等……却也知道这是何故。

目瞪口呆。

里头那两人没想到竟是如此,那衣衫半褪的那人因恼羞成怒,红着双眼跳下地,指着外头骂道:“哪里来的野杂……”

尚未骂完,便被他身后那人拦住,道:“不可造次!”

云鬟见状,即刻知道了这拦挡者,便是柳纵厚,——因他的目光在她跟季陶然身上一闪之后,便盯着白清辉,脸上张皇之色一闪而过,旋即又镇定如初。

而被拦着那个,总算也定睛看清楚了云鬟三人的服色,一时色变,忙抽身转到旁边,急急整理衣衫。

柳纵厚却还好些,上前道:“怎么……白少丞、季行验也在此地……”只是云鬟因素来跟他并无交情,便不认得。

此刻偏是至为尴尬的时候,便又无话找话地问道:“这位又是?”

清辉素来最为冷静自持的人,却也不由为方才那一幕“震撼”,垂眸淡声道:“是刑部主事。”

云鬟也是极为尴尬,真是两世都没见过的光怪陆离。只勉强耷拉着眼皮不看,略点了点头。

谁知季陶然是醉里的人,哪里还管这些,一愣之下,竟指着笑道:“柳侍卫,原来你竟然有断袖之癖?!”

云鬟只觉得耳朵里刺刺的,见清辉不语,忙拉住季陶然道:“咱们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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