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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雨倒抽一口凉气,“母亲,你不要动怒。我们姜家有祖训,姜家女儿未出阁前绝对不能醉酒,未晚不仅把太祖爷留下的女儿红糟蹋了,还砸了酒壶,这是对姜家祖先的大不敬。晚儿犯了错,若是不予处理,日后变本加厉,可不是你我所乐见。”
怜心推门而出,急急忙忙冲上前去,跪在中间,“酒壶是我打碎的,要罚,就罚我吧。”
紫苏跟着上去,跪地求情,“你们误会郡主了,她并没有喝酒,酒都让我们倒去做姜皮膏了。”
老夫人愕然问道,“姜皮膏?可是送给我的膏药?”
姜倾冷上前一步,不死心地抓起未晚的头发,朗声道:“什么姜皮膏,祖母你可不要让她们骗了,你进里屋闻闻,满屋子的酒臭味,就连五妹全身上下都是酒味呢,你看她这头发上还有酒渍。”
“小晚儿,”老夫人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撞开姜倾冷,扶着她道:“可怜的小晚儿,都是祖母害了你。”
紫苏冲进屋,把屋里制作一半的姜皮膏拿出来,摊在地上,“王爷,这就是姜皮膏,郡主真没有喝酒,如有虚言,紫苏甘愿受罚。”
“姜皮膏?”众人皆是一震,脸庞上皆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用酒作药膏,这未免太太荒谬了吧?
未晚神色恭敬柔和地福了福身,“未晚不好,给父母亲平添烦扰,是孩儿不孝。”
…本章完结…
☆、第065章 姜皮膏
老夫人笑容和熙,“哪有什么不好,小晚儿,你送的姜皮膏贴上去后,祖母的肩膀就火辣辣地,刺痛啊还真减轻了不少。”
姜北一怔,随即问道:“未晚,这姜皮膏是怎么回事?”
未晚慢慢道:“姜皮膏是把姜块鼓捣成末和酒、葱子一起放入锅内炒热,制成膏药。此种膏药用于治风寒骨痛,有奇效。祖母肩骨疼痛已有多年,每次疼痛时食不之味,寝不安枕,未晚看了甚为心痛,故而找了个机会制作了姜皮膏,不想惊动了大家。”
若非她一时兴起,来得及时,小晚儿被是早被这些心肠歹毒的女人给打得皮开肉绽,老夫人心中充满了愧疚,沉声道:“要打要罚,就朝我动手吧,酒是我这肩膀喝走的,别委屈了这孩子。”
杜若雨神色一冷,“我怎么没有听过这个法子可治肩骨痛,就连御医也不晓得?”
“住在乡下时背靠山,那附近常有郎中上山采药。有个女郎中经常会在门口讨水喝。隔着铁栅栏,我会递碗水给她喝。那段日子早晚干活,很快把二姨娘累坏了,不久她就病了,发高烧,说胡话。我问了女郎中可有救治的法子,可她又进不来,后来,她想了个办法,就隔着铁栅栏教我识草药,告诉我什么行针,治病救人。我姿质愚钝,幸亏师傅教得好,倒也学不少东西。”
“可有那个女郎中的名字,你快告诉我,好让母亲去感谢她?”杜若雨抢先问道,很显然她并不相信未晚的说辞,不过要找个机会,揪出这个人去对质而已。
未晚不以为然道:“师傅行踪不定,一年前,我就再没有见过她,她说自己叫华鹊。”
华鹊!门震天下的天才鬼医,杜若雨和姜倾月皆大大张着嘴,半晌都蹦不出一个字来,姜五月哪来的狗屎运,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华鹊居然是她师傅,别说拜师了,寻常人要见个面都难如登天,只在传说中的神医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让姜五月遇见了?敢情赶她们出去,还全便宜了她!
姜北沉稳的嗓调都开始颤抖,“你说那个人叫什么?”
“华鹊啊!”未晚看似天真地眨了眨明媚的眼,“有什么问题吗?她不会是官府通缉的要犯吧?”
“父亲,我们大家别被她骗了,什么华鹊、麻鹊,我看她分明是信口开河,编得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混淆视听。如果她没有喝酒,为什么要锁在房里偷偷摸摸得不敢见人?还有她的丫环还拦着父亲,不让你进来,这又怎么解释?”姜倾冷粗声粗气地指责未晚,她压根就不相未晚有这样的好运气。
“四姐,我并没有锁门啊,我不过是掩着门而已。关门制药,不过是不想药气扩散了,姜皮膏要冷了就没有效果。我让环儿守门,只不过是担心二姨娘进来时,要闻到这股熏人的臭气,会作呕的。”
未晚愕然相看,半晌叹息道:“也是我的错,我不曾料到你们会来看我。”
闻言,老夫人越发得不悦:“小晚儿,你就是心眼实诚,就是太实在了,才会把这群吃人的狼,都亲人看了。他们呢,不是来看你的,是存了心眼要把你打得皮开肉绽,要把你往死里整的。”
姜北一愣,杜若雨的脸上也挂不住,所有人的脸都有了一瞬的僵硬。
“母亲这话严重了,我身为当家主母,本该禀公处事,就算她没有喝酒,也打翻了太祖爷留下的酒壶,那可是古董,开国皇帝御赐的,光凭这一点打她也不为过。”
老夫人语调沉凝:“一个破瓶子,还比不上骨肉亲情吗?你们存了心思要动手,满嘴得都是托词。事因我这老婆子而起,要打要杀要剐干脆往我这肩膀上招呼,好让我早早去见当家的死鬼,免得我再见这一屋子的骨肉相残,活活给气死了!”
…本章完结…
☆、第066章 训斥
“给母亲添乱了,是孩儿不孝。”姜北连忙赔不是。
“个个都不让人省心。”老夫人叹了口气,视线落到姜倾冷身上,连目光都透着冷意,“倾冷,你脸上的伤好利索了?”
“本来快要结了疤,这几天却忽然起了两个脓包。”姜倾冷抬头瞪了未晚一眼,语气里压不住的愤恨,在她看来,本来好好的姜王府,就是因为这个五月子回来,才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故,她今天的伤疤全赖未晚所赐。
老夫人耐不住,直接问道:“那你不在房内养伤,你跑出来干嘛?跟着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来看你妹妹笑话吗?”
姜倾冷怔住,祖母虽然并不是十分喜欢她,却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如今却为了姜未晚破例了。姜倾冷强掩住内心失落,眼神朝着地上看去,片刻又抬起头来:“我是去给母亲请安的,正好见母亲往南院走来,便跟过来看看。”
杜若雨幽幽看了老夫人一眼,皱眉道:“母亲,你这话可有失公允,就算五丫头是尽孝心切,可是打碎御赐的酒壶也是罪过,万一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皇上怪罪起来,我们姜王府也会被殊连的。事关重大,儿媳才不得不郑重。”
老夫人不咸不淡道:“几个大男人还看不住一壶酒,案桌上要真放了御赐的圣物,那才是罪过。实话告诉你吧,这壶女儿红,不过是你父亲在绍兴买的,像这样的酒,府内还放着几十壶。”
众人已经彻底陷入震惊的情绪里,弄了半天,她们是白忙活了一场,姜未晚没有喝酒,更没有打碎御赐的酒壶,所有的这些都是她们的想象整出来的。
杜若雨不死心地问:“母亲,那真正的御赐圣物呢?”
“我和你父亲定情时,埋在王府中的玉兰树下了。”老夫人似是回忆起当年的情境不由地笑了笑,“当年是我们三人一起埋的,宋姐姐内心豁达,与世无争,正是因为她这种胸禁,才得以庇护姜王府荣华长驻。”
追忆起生母,姜北恭敬俯合道:“母亲恩德,孩儿不敢相忘。”
老夫人提起的宋姐姐,是姜北生母,在她过世后,老夫人始终对她赞不绝口。此时提及,却是明显在告诫杜若雨。
杜若雨心里腹诽,你是姨娘,自然盼着嫡妻能豁达,你若换位成了嫡妻,你夫君被小狐狸精迷住了,你胸怀宽广的起来吗?在她看来,宋王妃不过是姨娘得势之下的妥协。老夫人这是借机来摆架子,训斥媳妇罢了。
姜北想起陈妈妈的事情,从陈妈妈诬告,再到李妈妈克薄华清母女,管事状告未晚醉酒一事,总总迹象都显示他的嫡妻脱不了干系。他实在不愿意这种挑拨离间的事儿,一再发生在眼皮底下,这不仅大大地折损了他的英明,也会让姜王府身处险境内。
家宅不宁,何以安天下?姜北冷冷地看了嫡妻一眼,不吭声。
未晚鼻子嗅了嗅,“我怎么闻到一股梅花膏的味道?祖母你抹了香膏吗?”
“祖母老了,涂给谁看啊!”
“那是二姨娘涂了吗?”未晚勾唇问就近的华清。
…本章完结…
☆、第067章 梅花膏
华清摇了摇头。
“没事故弄玄虚,是我涂得香膏,有什么问题吗?”
姜未晚下意识地看了姜倾冷一眼,“只要不是梅花膏就好,梅花膏里含有糨糊成份,风一吹,水散去,糨糊粘在脸孔上;使之更加干燥;甚至会造成干裂流血;引起感染化脓,脓包每天都会增大,化脓溃烂。伤口不仅难以痊愈,还很容易留下疤痕。”
姜倾冷一瞬呆愣在当场,二姐不是说,这是契国皇家御用的马油膏吗?对这种千金难求的东西,她格外的珍惜,早晚必是要涂抹一回的。
事实上,她也觉得这味道怪怪的,涂在脸上就好像粘上糨糊。不过她从来不曾怀疑过。只因为她从来没有闻过马油的味道,只知道传闻,马油大多作为火伤、刀伤、冻伤及按摩使用之按摩油,在皮肤美容方面功效卓越。她以为姜倾月是因为见死不救而心生愧疚,所以才送给她这种好宝贝,不曾想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姜倾冷瞪着倾月,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恐事情越捅越大,姜倾月别开眼,不敢看她。
杜若雨轻轻皱起了眉头,随即道:“王爷,今儿的事情是妾身失察,才造成了这么大的乌龙,误会了五丫头,回头我一定找个机会好好补偿五丫头。天冷了,我们都散了吧。”
“等等!”姜倾冷张了张嘴,幽黑的眸子直视着姜倾月,目光慢慢变得锋利。
杜若雨的面色变了,“四丫头,今儿个的事情闹够了,你父亲也累了。”
“母亲,以为我是在生五妹的气吗?”姜倾冷一脸怒色。
杜若雨厉声道:“四丫头,无凭无据的,不要整天乱咬人,你父亲已经对你失望过一次了,你还想怎么样?多学学你五妹妹的好品行,你要能幡然悔悟,母亲将来还是能为你指门好婚事的。”
姜倾冷咬了咬牙,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不吭声了。
姜北这回正在思量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对眼前的事情也不甚上心。
在他看来,杜若雨一喊,府内的侍卫就如天兵天降空降南院,这显然不是巧合,而是蓄意安排好的,整个事件里,明摆着是有人给他下套。嫡妻,嫡女甚至于庶女倾冷都参与了。
哪有女儿来吭爹的?
姜北不悦地皱了皱眉,“冰嬉大赛在即,倾冷参与的女子组活动就由未晚顶替,自即日起,倾冷留在府内好好养伤。伤成这样,出去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不,父亲,我一定要去参加冰嬉大赛,往年我和大姐都配合得很好。这一次也不例外,如果少了我的话……”她看向姜倾月,发出求助的信号。
姜倾月急忙站出来求情:“父亲,我和四妹一向配合得默契。”
“你要不习惯换搭挡,你就不要去参加了,让倾心去。”姜北的口气不容置疑。
姜倾月不敢再吱声了,她之所以被誉为大景第一美人,就是在当年的冰嬉大赛上一展风彩,艳绝天下的,而且今年若是表现好的话,极有可能获得皇帝赐婚,嫁给皇子的机率倍添。大景儿女跃跃跃欲试的冰嬉大赛,她自是不愿意错过。
…本章完结…
☆、第068章 狗咬狗
“父亲,我的伤很快就会结疤,就会好的。我已到了待嫁的年纪,现在伤成这个样子,再错过冰嬉大赛……”
冰嬉大赛上,如果表现出众,父母又首肯的话,很有可能获得皇帝的当场指婚,所嫁之人非富即贵,这也是大景儿女把冰嬉大赛看成全国举目的盛典的主因。
“我是一定要去参加冰嬉大赛的啊,要说不能去的人,也该是姜……”姜倾冷伸手指向倾月,正想指证她用梅花膏陷害她,却被杜若雨打断了。
“倾冷,你还是听你父亲的吧,已经伤成这样了,万一要吓到人岂不得不偿失。婚配大事,母亲一定给你上心,若是两年内,你嫁得不好,许你再来找母亲问罪,可好?”
姜倾冷唇畔浮现一抹自嘲的笑,她从来没有想到,她原来这样蠢笨,不仅毁了容颜,还失去了父亲宠爱的机会。她处处巴结的姐姐,竟然半点不念亲情,只是把她当成了工具,当成和姜未晚抗衡的马前卒。
如今,她还要忍着被毒害的痛楚,与虎谋皮,这怎么能让她心甘情愿呢?她不甘心啊!
姜倾冷怔在原地,串串泪珠无意识地潸然滚落。
未晚将她们几个人的暗中互动不露声色地看在眼里。
老夫人拉过未晚的手,“五丫头,祖母本是来你看制作膏药的,如今也没有了兴致,听说你屋里酒气冲天,不如敞开着门窗,让屋子透透气,通通风。你今儿个就随我到乾坤院住一晚,明儿一早再回来。”
“是,祖母。”未晚恭敬不如从命,吩咐怜心收拾几件换洗的衣物,就扶着老夫人出去。
老夫人一走,华清瞥了姜北一眼,顾自离开了。
姜北盯着她的背影,半晌才唤道:“华清。”
华清驻足,静待下文。
姜北原本想问,这么些年来,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吃了这么多苦头,可曾后悔过?踌躇了半天,终是化为一句:“今年的冰嬉大赛你也去看看吧,皇上指婚在即,也许那是你最后一次亲近女儿了。”
话落,他大步流星地向南院外走去。
华清咬着手背,呜咽了起来。
青梅情谊,夫妻情分,各中夹杂着秘密和误会。
彼此在失望,怨怼中消磨着岁月,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女儿终有一日,要远嫁,离开母亲的怀抱。她终于即将等到这一天了……
杜若雨怨恨地看了华清一眼,追着姜北离开。
姜倾月叹了一口气,跟在了身后。
姜倾冷擦了把泪,叫住倾月,“二姐,留步。”
“四妹有什么事?”姜倾月的话刚落,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姜倾冷,你敢打我?你居然打我?”姜倾月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有些不敢置信。
啪——
姜倾冷又甩了她一巴掌。
姜倾月傻眼了,厉声道:“你敢打我,你这个丑八怪,你将来的婚配可要仰仗着我母亲呢?”
“打得就是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臭丫头。”姜倾冷并不是傻子,放在平时,她巴结杜若雨母女还来不及,她怎敢打人,如今动辄打人,必是愤怒到了极点。而让她如今盛怒的,正是姜倾月送的马油膏,那糨糊混着梅花膏的假货。
…本章完结…
☆、第069章 忆季风
姜倾冷并不算绝美,她甚至是狰狞的,却隐约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姜倾冷看着紫苏佯怒道:“你们这些贱婢,还不快去告诉王妃,我打了她的心肝宝贝。”
“是!奴婢这就去。”怜心拉着紫苏,转身就要往外跑。
“回来。”
姜倾月一把叫住她们,“四小姐疯了,你们也疯了不成。没个眼色!”
姜倾月愤然甩袖离去,姜倾冷施施然跟着。
狗咬狗的场面,真是大快人心,怜心和紫苏相视一笑,转进屋里给未晚收拾衣衫去。
乾坤院里。
祖孙两人挤在一起泡脚,崔妈妈拿着纱巾服侍一旁。
“瞧你刚才说凑嘴了吧,这些年过得不好,偏要处处瞒着你祖母。”
“我不是因祸得福,凭白多了个师傅交我医术,别人要求还求不来呢?”未晚在心里想,鬼医华鹊要知道她把上辈子的因缘际会,胡扯到这辈子来,铁定饶不了她。
“我都说了,我们小晚儿是有福之人,心善必得福报的,让那些个歹人眼红去。”老夫人笑嘻嘻地挪脚搓洗未晚的脚面。
未晚笑着抱住老夫人,“还不是全赖祖母疼我。”
“改明儿个我就把城东的茶铺盘出……”老夫人心念嘴动,不经意间提起茶铺,立刻又禁了言。
明显地祖母并不想让她知晓生意上的事,未晚可不依了,抓着老夫人的手臂撒娇道:“祖母,你欺我。不管有什么事情,你都不应该瞒我。”
“京城的龙井茶铺经营不下去了,连赔了数年的本,这回正打算盘出去。我们急着盘出去,买主就乘机压价,价低得离谱,王妃正头痛着呢?”
“对方出多少?”
崔妈妈比划了个数。
未晚问:“三百两吗?”
崔妈妈道:“三十两。”
这不是落井下石吗?未晚思忖了片刻,“不卖!”
她记得前世,这间茶铺盘出去后不久,祖母就去了。想起娘亲说你祖母是因为盘出了祖上的基业,耿耿于怀,身子大不如前,没熬多久就去了。
她更是觉得绝对不能盘出铺子。
未晚皱着好看的眉,扯了扯嘴角,“祖母,我想去城东的茶铺看看,你都要卖掉了,总容得我去看看吧?”
“今日冷清的茶铺有什么好看的,你一个女儿家……”
“祖母……”
崔妈妈笑米米地开口:“王妃,明天我要去茶铺里盘账,五小姐想去不如随我去?”
未晚瞅了眼看老夫人,伸手蹭了蹭她的衣袖,老夫人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