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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周，这……”
唐文举似乎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老唐，不是我不想出这口气。而是，你看刚才那尹经理的表情，能让他这样为难，甚至都没有跟我说对方的来头，就知道……估计是我惹不起的。”周峰以为唐文举是觉得被抢了包厢而感到憋屈，便小声解释道。
但是，他哪儿知道，唐文举却是眼巴巴地看着那一万块，可惜道：“不是！老周，我是说……那一万块！不要白不要啊！又不是一毛两毛，吃饭在哪儿不能吃啊！拿着这一万块，咱能吃食堂吃多少顿呢……”
“噗！老唐，你……哎呀！要怎么说你啊？刚才老周在经理那被人打了一巴掌脸，你这又打了一巴掌。一万块可能在你眼里很多，但是你觉得老周差那一万块么？”
杨晨听明白了之后，也是忍不住笑话起来。
周峰也是耸了耸肩，没有说话，嘴角扬起一丝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来。
不过，周峰的这些反应，却更是让林烨对他有些另眼相看了。
能忍，又能审时度势，周峰并不像一般的世家子那般草包。
“对不住，哥几个。今天本来是想要高高兴兴招待你们的……”
走到二号包厢，周峰还是倍感歉意地说道。
“哪里的话，老周，你这招待的规模，已经比我们县里县长招待我们几个考上名牌大学学生的晚宴高档多了……”
唐文举看着这模仿蒙古包样式的包厢，桌椅什么看起来就非常有档次，甚至……包厢内还有巨大的液晶电视和沙发，甚至是像ktv一样的k歌台。
“老周，你做的没错。有些麻烦，是没必要为了一些面子沾身的。”
为了不让周峰太过于内疚，林烨也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林烨，让你看笑话了。来！我们先点菜，他们这的普渡羊是现宰现杀的，非常抢手。烤全羊耗时也比较久，咱们先点……”
高中时期就没有少来这家小肥羊，周峰已经轻车熟路了，按了一下旁边的服务按钮，十几秒钟之后，便有一名穿着少数名族服装的女服务员笑脸迎了进来。
“周少，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现在点餐！普渡羊，一整只，全烤！还有我最喜欢吃的那个蒙古包牦牛，其他的菜，听我哥们的……”
作为东道主，周峰点了两道特色菜之后，便让林烨他们点菜。
一说到点菜，唐文举速度最快，拿起菜单，翻了几页，发现没有一道菜是自己吃过的，而且菜单上居然没有价格，但是看起来都不便宜的样子，有点不敢点。
杨晨是云南人，更是很少吃这些西北牛羊之类的菜肴，看着菜单上的介绍都流口水了，但是却也不知道该点些什么。
看到二人有些拘谨，周峰便笑着解释道，“这里的包厢，一般都是有身份的人宴请贵客的。所以，为了避免客人尴尬，菜单都是不设价格的，虽然价格都是不菲，不过你们随便点，不用为我省钱。”
“醉鹿肉！三花烧鸭！玲珑鹅，神仙掌……”
林烨倒是不客气，看着名字想吃的，就一个个点过去。
这样一来，唐文举和杨晨也不客气了，每人都点了好几道。
点完菜以后，肚子都咕咕直叫了，尤其是看到那些菜单上的图片，馋的直咽口水。
然而，服务员出去没两分钟，就一脸抱歉地又敲门进来，说道：“周少！真不好意思，今天的普渡羊就剩下最后一只了，您和一号包厢的客人都……都订了，经理让我问问您，要不一只羊，各人一半？因为这只羊比较大，一人一半还是够的……”
于此同时，在一号包厢那边，才点完菜的张坚，看到尹经理将那一万块钱送了回来，便笑着说道：“有种！一万块都不收，很识趣……”
“老大！他们肯定是知道你张大少的威名，有你在，他们哪儿敢要一号包厢啊！更不敢收你的钱了……”贾立平在一旁将一万块收了起来，拍马屁道。
不过，这个时候，竖立在一旁的尹经理，却是有些尴尬地试探道：“张少，您看……二号包厢的那些客人，已经将一号包厢让给你们了。今天还有一个情况，就是普渡羊就剩下一只了，你们两个包厢都要完整的烤全羊，要不……您看一边一半，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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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究竟是谁？【第三更】
“一人一半？”
听到尹经理这话，张坚便冷笑了一声。
尹经理脑门直冒汗，赶紧解释道：“张少，我保证，这只羊很大只的。就算一人一半，也足够你们吃的。”
说出这番话之后，尹经理其实自己心里面也后悔了。
他本来以为，周峰等人主动让了包厢，张坚这边应该会“知恩图报”在普渡羊的问题上也退一步。
然而，尹经理根本就没有想到的是，张坚从小就厌恶和别人共享，他习惯的是霸道和霸占，何曾有过和别人分一头羊的时候？
“烤全羊！知道什么叫烤全羊么？一整只，才叫全羊。我就要一整只，至于二号包厢那些人，如果他们真的想吃的话，你可以让他们等我们走了以后，再过来吃啊？”
张坚没有发话，他身边的贾立平却是狐假虎威地叫唤了起来。
“这……张少，我再去和二号包厢那边沟通一下吧！”
尹经理被张坚的目光看得头皮都发麻，赶紧退出了包厢。其实，他也非常为难，因为小肥羊的特色，或者说是天字号包厢的特权，就是吃“普渡羊”……
普渡羊的每天都是限量的，但天字号包厢是必然可以吃到的。
如果说，不给二号包厢普渡羊的话，这等于说是砸了小肥羊的招牌了。
所以，眼前尹经理唯一的办法，就是只能让二号包厢的顾客自己主动不要普渡羊了。
……
咚咚……
二号包厢这边，也就是服务员才进来说完“一人一半”的话之后，周峰等人都还没有回应，那尹经理又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态度认真诚恳地抱歉道：“周少，真……真不好意思！一号包厢那边，说什么也要一整只的普渡羊，要不咱这边，换其他菜？随便选一样，算我请客？”
基于前面包厢问题的让步，尹经理便觉得只要自己搬出一号包厢的名头来，周峰应该还会让步，反正让一步也是让，让两步也是让。
出门在外，与人相处，其实就是这样，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越是表现得弱势和让步，别人往往越是捏你这个软柿子，以为你好欺负。
可是，尹经理哪儿知道，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周峰原本还想勉强接受一人一半的方案，结果现在连那一半都没了，登时就不干了，猛拍桌子指着那尹经理叫道：“欺人太甚！尹经理，今天，我周峰就把话撂在这了，我不管那一号包厢，究竟是什么大人物？普渡羊，我也是吃定了，而且……就要一整只！”
“这这这……周少，您消消气！消消气！你看这事儿闹的。”
尹经理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张坚那边没搞定，结果又惹恼了周峰这边。
“如果这还忍了，可就让我瞧不起了。”
林烨默默看着，知道刚才周峰一直隐忍的火气，这回被彻底引爆了。
“闹？尹经理，你可要搞清楚。这整件事从一开始，就不是我在闹的。反正，我跟你说，普渡羊我是吃定了。现在……我就到你们后厨去，亲自看着师傅杀羊烤羊……”
说着，周峰又对林烨等人笑着说道，“你们南方来的，估计都没有看过杀羊吧？这小肥羊的普渡羊全是现宰现杀，你们要是不觉得残忍，就跟我一起过去瞅瞅。”
虽然周峰现在火气上头，但是他的这个举动却是非常明智，就是要很明确的告诉尹经理，自己就是要看着这头羊，看他们怎么抢的去。
“好呀！我还没看过杀羊呢！”
“走走……一起去看看！”
……
唐文举和杨晨当然也要给周峰站台了，跟着周峰就冲过尹经理，直接往后厨去了。
林烨也唯恐天下不乱的跟了上去，因为他的灵识，似乎也扫到了后厨的位置，似乎还真有些不一样，好像……有灵气的波动？正好过去瞅瞅。
“哎呀！周少，您这……这……这算什么事啊？”
尹经理一边去追周峰等人，一边赶紧对身边的服务员说道，“你赶紧跑去一号包厢，把情况和张少说一声。”
……
后厨，一名穿着黄色僧袍的喇嘛，正在给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高原山羊做着什么奇怪的仪式。
周峰等人便闯了进来，不过，当他看到僧人正在给羊普渡后，便赶紧停住了脚步，嘘声对林烨他们说道：“这是高僧在给羊普渡，我们先站在这里等等。很灵的！要是冲撞了，怕是要倒霉运……”
……
而另一边，因为一号包厢和二号包厢分别在左右两端，所以服务员气喘吁吁跑过去，将情况这么一说，登时那张坚和他的几个根本也是火大了。
“有意思！敢在我张坚的口中抢食，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个胆子。”
不用说，张坚也带着他的人，快步朝着后厨赶了过来。
“哎呀！周少，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这……这一号包厢的人，你……你可惹不起的。”尹经理焦急地说道。
“我惹不起？就没他这么办事的。”
周峰正在气头上，才不管对方是谁，“反正，这羊我是吃定了。”
“我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连我张坚定好的羊也敢抢，原来……是周家毛都没有长齐的臭小子啊！”
张坚来到后厨，看到周峰，便冷哼了一声嘲讽道，“就算是你老子在这里，见到我，也不敢这样吧！”
“放你妈……”
听到声音，周峰心中就更冒火，转身打算破口大骂的时候，看到张坚，立刻就愣住了，“你是张大少张坚？”
瞬间，周峰的标准京骂就止住了，同时脸上十分尴尬了起来。
“怎么？刚才你好像是想要骂我来着？是不是我抢了你的包厢，又抢了你的羊，心里面觉得很不爽？没事，不爽就尽管骂出来。别憋着呀！憋着容易气坏了……”
一边笑着，张坚一边轻轻拍了拍周峰的脑袋，然后最后猛地一拍，叫道，“就你，刚考上清北大学，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是不是？敢和我叫板？”
全程，和刚才盛怒的周峰形成巨大的反差，他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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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等等！羊同意了么？【第四更】
“老周……”
唐文举在一旁看着也窝火和着急，但是却被一旁看清楚形式的杨晨赶紧给拉住，小声道：“老唐，别冲动！恐怕，这人我们真的惹不起啊！”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想吃这只羊么？行呀！现在那羊就在那，你过去吃呀？生啃呀！怎么不去啊？”
张坚说着，他身后的跟班也都哈哈大笑，仿佛看着一个小丑一般。
然而，周峰心里面却是憋屈到了极点，有无数的火气和怒气仿佛火山口的岩浆一样想要爆发出来，但是却还是硬生生咬着牙，低着头，把这一口气吞到了肚子里。
因为他知道，周家……惹不起张家，而且……周家的很多生意，其实都要依托张家才能做下去的，他就不止一次看到自己父亲像个小跟班一样去陪着张家的家主。
“对不起！张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这羊……我不吃了。”
非但不能爆发出自己的怒火和不满，周峰深吸一口气，还要心平气和地向张坚道歉。
“对不起？呵呵！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我来做什么？”
张坚冷哼了一声，然后目光不怀好意地扫了一下周峰身后的林烨几人，“这些，都是你朋友？”
“张少！他们都是我舍友，不关他们的事。有什么事，都我担着。”
周峰赶忙说道，他最担心的事情出现了，他来清北大学的时候，父亲就告诫他，惹谁都不能惹张坚，可是……偏偏他这才刚报道第一天，就把张坚给得罪了。
“看来，这个什么张少，在京城还是有些地位的。连老周都这么战战兢兢的，不过……这逼……装的有些过了吧？”
林烨能够感受到周峰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惧念头，摇了摇头。
“不要紧张嘛！来上大学，和舍友聚餐，我理解！理解！既然你们这么想吃普渡羊的话，行！一会儿等我们走了以后，你……你还有你们，过来我们包厢，把剩下的羊肯干净！知道么？”
张坚笑呵呵地说着，看似很客气的语气，但却让人看着心里面发寒。
然后，张坚便转身准备离开后厨，而他的跟班贾立平则是对那尹经理怒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杀羊，给我们烤上送过来？就这么点小事，也惹的我们张少亲自跑一趟？对了……一会儿我们走了以后，你要负责拍这些人吃羊肉的视频哦！一定要将每一根骨头上的肉都一丝一丝舔干净才行哦……”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林烨却是从周峰的身后站了出来，轻轻地说了一声：“等等！”
“怎么？你有意见？”
有人反对？
张坚饶有趣味地转过身来，他已经太久没有见到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反抗了，居然还有点兴奋起来。
“没！我能有什么意见呢！”
林烨摊了摊手，然后很一本正经地说理道，“讲道理！我们吃不吃这个羊，其实还真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你要吃这只羊，你问过它自己的意见了么？羊同意了么？”
“什……什么？我没听错吧？”
张坚听到林烨这么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本来以为碰到了一个愣头青，没想到……碰到了个智障。”
“你丫有病啊！我们吃羊，羊能同意么？”
“不对！老三，你没搞清楚问题的关键。关键是……我们为什么要关注羊的意见？”
……
张坚的跟班也笑成一堆，连尹经理等人也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周峰则是满脑子黑线，他本来还庆幸事情可以就这么过去，顶多就是丢脸一些，自己结束以后去一号包厢独自啃剩下来的羊肉呗！
然而，林烨横插这么一杠，他知道林烨是想要为自己出头故意这么说的，但是……这不是在添乱么？万一再惹恼了张坚，那可就没有这么容易收场了，甚至……会影响到周家的生意。
“对！你没听错，我个人提一点不成熟的小建议呀！”
林烨却不管众人的取笑，继续一本正经地指着那只羊说道：“我们谁吃这一只普渡羊，不是我说的算，也不是你说的算的。而是，应该问问这只羊，到底……它想要被谁吃。”
“你有病么？真傻还是假傻！羊能心甘情愿被吃？再说了，你倒是问呀！它能开口回答你么？”
张坚也真的是被气笑了，从来就没碰到过林烨这样的人。
“为什么不能？亏你还是清北大学的，基本的生物常识都没有了么？羊也是哺乳动物！哺乳动物可是高等生物，人也是一种哺乳动物所以，羊也是有大脑的，也是有智商的，为什么就不能回答我的问题？”
林烨依旧是一副认真脸，据理力争道。
“你……”
张坚尴尬地发现，自己居然被林烨的逻辑给绕进去了，而且他不甘心就这么被林烨说服，继续强硬地说道，“好呀！那你倒是问，如果你能让这只羊回答要被你吃，可以……那这羊，我还真就不吃了。”
“这可是你说的。”
见张坚入套，林烨眯着眼笑了笑，直接上前将关着羊的笼子给打开，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旁边的一个水池，很大声地对羊说道：“羊呀羊！很遗憾的通知你一个坏消息，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很快……你就要惨死……至于死状如何，为了照顾你脆弱的羊心，我省略一千字很残忍的描述。
但是，这里又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虽然你的死难以避免，可在我本着生物圈人道主义精神的孜孜不倦追求之下，终于给你争取来了死亡自由权。也就是说，你可以选择自己被谁吃……
听懂了么？下面就是你要做出庄重选择的时候了。喂喂喂！你咩咩叫什么？说人话啊！啥？你不会说人话啊！
那行！也还有办法！你想要被谁吃的话，就用你的羊蹄子沾一点这里的水，然后在地上写下他的名字，知道了么？”
……
【第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