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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这是什么地方?”
兰溪盯着挑空的大房子棚顶上保留下来的交叉纵横的铁皮管子,就惊得张大了嘴。总觉着那些大管子很像交错缠绕着的一条条大蟒蛇啊。
年幼无知的时候看过《狂蟒之灾》,当年的天钩和他手底下那几个弟兄都为詹妮弗•;洛佩兹的性。感美貌而吞口水的时候,她则只记住了那几条大得吓死人的蟒蛇。
兰溪就忍不住转头去瞟月明楼,他就笑了,“我一般叫这儿是蛇窝。”
兰溪这才扑哧儿一声笑了。
“你再说蛇窝,我抽你啊!”
空旷的大房子里,忽地从楼梯上方传来一个笑谑的声音。那嗓音有形容不出的美妙,原本只是笑谑,却听上去仿佛有黑白琴键弹跳而起的韵律感。
兰溪惊讶抬头向上看,却见几个男子并排趴在楼上的栏杆旁,大眼瞪小眼地盯着她瞧。
兰溪就有点紧张。
“别怕他们,当他们是牛鬼蛇神就是了。”月明楼伸手,自然地握住了兰溪的手,带着她上楼。
容盛和祝炎,兰溪当然是见过的。只是那个说话的男子有些眼生。
说话的男子长眉凤目,眼角眉梢有一种说不出的华美,仿佛凤凰彩羽,举手投足都是练练彩芒。兰溪特特盯了他一眼,忍不住问,“为什么不能说是蛇窝?”
那男子手肘抵着栏杆就笑,手里随兴地玩儿着一根铅笔,“……伦家才不要跟他蛇鼠一窝内。他是蛇,我便是鼠,难道被他吞啊?”
月明楼就瞪他,“让你当米老鼠,不被蛇吞,给蛇当宠物,行了吧?”
兰溪就垂首笑。
月明楼自自然然扯着她手腕介绍,“这位呢,是靳家的孙公子靳兰泉。一直想介绍你们俩认识,可是上回在S城没得空。好在靳二少这回有空驾临咱们鹏城玩儿,于是一定要让你们见一见。”
“为什么要认识他?”兰溪转头问月明楼。
靳兰泉都给气乐了。想认识他的人可多了去了,他都懒得搭理。这回要不是卖小楼楼的面子,他还不来呢;却没想到人家这位小助理,竟然压根儿就不想认识他的?
容盛就趁机挤兑,“二少,我劝你直接从楼上跳下去摔死算了。”
容盛与靳兰泉的出身和背景都相似,便经常在公子哥儿的圈子里被相提并论。容盛早已“不忿”靳兰泉久矣。这好容易逮着机会,岂有不趁机落井下石的。
“容三你给我闭嘴!”靳兰泉瞪容盛,“谁让你是容三儿,而我是靳二。活该你排我后头,不忿也得忍了!”
月明楼不理靳兰泉与容盛斗嘴,只垂首与兰溪介绍,“我这可是一片苦心——你看你看,他叫兰泉,你叫兰溪,兰本相同,泉与溪又都是水,这不活该你俩有缘么?”
兰泉就伸手掩住嘴来笑。他手指格外修长,看着比女孩子还好看。
兰溪的脸就有些红,转眼瞪月明楼,“合着总裁带我翘班出来,就是给我介绍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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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月明楼还没来得及惊讶出声呢,反倒先把靳兰泉给吓着了。他几乎蹦着就过来了,弯腰到兰溪面前,“哎,你怎么会这么以为啊?怎么可能啊!”
兰溪在靳兰泉面前握起拳头来,就只是随便瞟了靳兰泉那张漂亮到过分的脸蛋儿,只转开眸子去瞪月明楼。兰溪两步跨过去扯住月明楼的袖子到一边去,“总裁,我知道这个周末就是陈璐的生日会,届时可能会宣布总裁和陈璐正式交往的消息——所以总裁怜悯我了,就要提前给我也介绍个男朋友么?”
兰溪有些激动,没来得及细想就朝月明楼挥舞起拳头来,“真是让总裁太费心了——不过总裁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她忽然就这样小炮弹似的发起飙来,月明楼依旧出于七年前的老习惯有些回不过神来呢,倒是那边的靳兰泉耳朵尖听见了,就又蹦着又过来了,“诶,我说你怎么这样呢!我都说了不跟他蛇鼠一窝,就是为了不当那个耗子——结果你又说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合着你还是说我是耗子啊!”
容盛和祝炎笑得呀,都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月明楼恨得一推靳兰泉,“你给我一边儿去,捣什么乱啊!没看这儿跟我发脾气呢么?”
月明楼拉着兰溪的手到另一边去,远远躲开靳兰泉那双尖耳朵,低声解释,“诶,我没说要给你介绍男朋友啊。你说我有那么自虐,还亲自给你介绍一男朋友么?你当初想跟我五叔告白,不是还被我给搅黄了?”
兰溪就瞪他,“那你特地带我来见这位靳兰泉,还说我们俩有缘分……总裁你这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月明楼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才平静下来。从七年前就这样,一见她跟他发飙,他就神马智商都逃跑了。做生意面对什么样的对手他都没迷糊过,就一面对这小炮弹就觉着迷糊。
“哎呀你误会了。我说你们两个有缘分,不是男女之间的缘分,我说的是你们的名字啊!”月明楼就笑,“只是字面意思,你千万别多心。”
月明楼虽说拉着兰溪避开到远处去,怎奈靳兰泉是个弹琴的人,耳朵听音那叫一个准确,于是月明楼对兰溪说的话还是落进兰泉耳朵里了。兰泉就笑着走过来,“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还真别说,我觉着咱们的名字还真像一家人!”
兰溪就咬了唇,鼓起小包子脸来瞪靳兰泉,“还是说蛇鼠一窝呗?”
“哈哈……”容盛开心的大声乐出来。
靳二少一表人才,女人们见了都恨不得网上粘。偏就这位杜助理,非但不假半点辞色,而且看样子压根儿就没觉着这靳二少有哪里稀罕人啊!
兰泉也乐,捂着肚子都没词儿了。俗话说的好,横的怕愣的,眼前这小丫头,就是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倒是让他都没辙了。
被四个家伙围着这顿笑,兰溪脸上终是有些绷不住,便独自走到一边去。那边是搭成工作台的巨大桌面,上面堆了不少画纸。兰溪随便拎起一张来看——不看还好,这一看就是满脸的红!
“总,总裁!你你要是没事的话,那我,我先走了!”兰溪急匆匆垂下头,转身就奔着楼梯去。
月明楼还不知怎么了,赶紧跟上去。兰泉和容盛、祝炎却在后头笑翻了。
月明楼扯住了兰溪的手腕,情知有事,便转头回去看那画稿——看了他就狰狞了,仰头瞪靳兰泉,“二少,你故意的吧你!”
兰泉倚在栏杆上,悠闲的指尖转着铅笔,“伦家就闲着没事画点邪。恶漫画嘛。诶月总裁啊,我这可是为了你们公司,帮你解决点员工福利。你说他们整天在格子间里坐着,多烦啊,要是看了我的邪。恶漫画,会心一笑,然后就有动力继续好好工作啦!”
“邪。恶漫画”指的是2011年以来流行的一类从韩国来的漫画,用夸张的色彩、恶搞的情节,主要瞄准男性读者,调侃成年人工作和生活中所遇到的问题的漫画作品。因其画面上会出现一些比例超常的女子胴。体,于是冷不丁看上去会让女生很不好意思。
可怜的兰溪就是触目就看见了一个这样的画面。
靳兰泉虽然是靳家的孙公子,实际上却是漫画界以“菲尼克斯”为笔名的著名漫画家。靳二少画完这些画稿,原本是拿给月明楼帮忙提意见。摄影师对于画面的捕捉直觉更强,于是两人在这方面有合作。
听见是兰泉画的那些漫画,兰溪就怒了,抬头瞪兰泉,“……你,你不是好人!”
“啊?”兰泉再被惊着,容盛和祝炎就更是乐得直不起腰来。
兰泉挠挠后脑勺,“就算是邪。恶漫画,可是又不是工口漫画;好歹杜助理你也是成年人啊,竟然说我是坏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兰溪再挥了挥拳头,“我不是看不了你画的东西,我的意思是——你用你的漫画故意丑化我们女生!”
拜托,那么大的P股和xiong部,那还是女人么?
几个男人就又笑。兰泉倒是瞄着兰溪,微微挑起了眉,“还别说,我有点喜欢你这性子了。”
兰泉从楼梯上走下来,用肩头拱了月明楼一下,“……不如假戏真做,真介绍给我当女朋友吧?”
“找死啊!”月明楼懊恼伸拳头,扭头扯了兰溪就走。
三个坏家伙在后头以笑声为两人送行。
到了门口,兰泉才忽然又跟个鬼魅似的追出来,拦住了兰溪,“小楼楼说的没错,咱们的名字还真像一家人。我是泉,你是溪,先有泉水而后才能汇成小溪——那就说明我比你大。”
兰泉想了想,忽然伸出指尖来点了点兰溪的眉心,“这样吧,咱们就当个兄妹。日后你叫我一声哥,如果小楼楼敢欺负你,我替你出头。”
能让靳家二少说一声认妹妹,这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荣耀。月明楼都微微动容,眯起眼睛来望靳兰泉。
孰料兰溪却鼓了鼓腮帮,“不用了。谢谢靳二少的好意,不过我没想过要认人做哥哥,更没想过要求人保护。”她高高仰起黑白分明的眼睛,“我自己会保护我自己的,还有我珍惜的人。”
兰溪说完,噔噔噔跑回月明楼车子边,上车系好安全带,“总裁,我们走吧。”月明楼都愣了。原来靳二少的魅力,到兰溪这儿压根就全然绝缘吗?
容盛和祝炎也都跟出来,立在门口望着这一幕。祝炎施施然地笑,容盛则是悄然向月明楼挑了挑大拇指。
月明楼便笑了,面上涌起光亮的骄傲。
她的眼里连靳兰泉都看不进去,不是靳兰泉魅力不够,而是她心里只有他——是不是?
“拜了哥儿几个!”月明楼一笑扬手,超跑已经跟个火箭似的冲出去,回声轰然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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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楼的车子却并没走远,只是绕了个圈儿,还在这片老工业区里转。眨眼就停在另外一间厂房外头。不过这趟街上的老式厂房并没有如前街那边的都经过了现代化的改造,而是大多依旧保持着原来的风貌。
月明楼不由分说扯着兰溪的手下车,带着她走进去。
光线被锈迹斑斑的铁门隔住,原本灿烂的阳光也被布满灰尘的窗玻璃给遮得黯淡。兰溪的眼睛适应了幽暗才看清,原来厂房里还存着许多古旧的物件儿,有老式的车床、零配件。
目光再向远看,兰溪忍不住一声欢呼,“公共汽车!”
一辆老式的公共汽车静静停在巨大厂房的角落里。地面铺满金色的树叶,阳光从高高的窗子里洒进来,光影氤氲,仿佛只要踏上去就可以穿越回旧日的老时光。
兰溪惊喜回头,“原来你真的有啊!”
月明楼耸肩,“要做私家摄影,这些东西都是最好的布景,而且是别人没有的。我存着的老东西还多着呢,可不止这老公车。”
【接下来要发生神马呢~~~将是要送给大家的假日礼物。】
108、穿越时光的公车①
更新时间:2013…4…281:17:39本章字数:6823
这个废旧的大厂房,像是在时间长河中隔断出来的一个小小密闭的时空。时间仿佛流水,从厂房两翼无声流过,全然影响不到这密闭小时空。兰溪也仿佛迅速从时光中后退,变回了小姑娘的模样。
她蹦蹦跳跳登上公车去,抬眼看见那小时候才见过的木条的座椅、车窗,车门边上售票员专座上的小桌子,兰溪小时候最好奇那桌子上镶着的可以开门的按钮……她的眼睛不由得湿了。
小时候她就是总坐公车的。爸跑路了,妈着急上火跟着生病,可是又倔强着不肯去医院。她就要每天放学后坐着这样的公交车到医院去帮妈拿药。那时候的公交车都是长长的,像是一条大蛇,腰那边分成两截儿,用仿佛手风琴风箱一样打褶的部位来连接着。每次车子拐弯,那部位就会扭动起来,连钢板铺着的车厢地面都随之左扭右摆。
也许就是因为这扭动,于是成年人们都不喜欢站到那去,那里就相对人少些。兰溪个子小,每回就都主动站到那边去,至少还能有个扶着的。然后就看窗外车影流过,觉得时光宛如车厢一般细细地漫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长大,更无法预测小时候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究竟什么时候能是个头。
后来又长大些,上学放学也是要坐公车。那时候中学生们的家境还没有如今这样富裕,上学放学有车子接送的,除了是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的子女,再就是父母有当公务员的,可以公车私用。除了他们之外,绝大部分的中学生都是自己搭公车的嫔。
那时候上学放学的时间,学校门口的几条线路的公车上,几乎90%的乘客都是这附近几个学校的学生。大家都穿着差不多样式的校服,张着青春的眼睛去好奇却又小心地观察着周遭同龄的少男少女。
很简单的搭乘公交车的旅程,也许对成年人来说没什么,可是对于那些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来说,却是一趟奇妙的旅程——那也许是他们在学校与家庭两线之间,唯一能有的一次小小的脱轨,可以让青春期的心思隐秘地蓬勃一下,去远远近近地偷看一眼异性。
兰溪、尹若、蜘蛛三人在公车上又是三重截然不同的境遇。尹若是一上车就被周围的男生给包围,整个途中不断受到搭讪,甚至有时候遇见的还是社会上的大人;蜘蛛则是始终冷眼旁观这一切,偶尔跟兰溪讲一下,说你看那边的谁谁谁,肯定暗通款曲呢咙。
兰溪在那样的环境里,则总是有一点走神,或者是习惯沉浸在自己思绪的世界里。就像一朵蒲公英一样,立在花丛中,却保持着自己的静默。她不是太能发现其他男女生之间的小暧。昧,却也几乎从来没有男孩子主动跟她搭讪过。
一切的平衡都是在少年天钩出现之后被打破的。
兰溪和尹若、蜘蛛的家庭住址并不在一条公交车线路上,但是她们三个人如同年少时代所有的姐妹淘一样,都会故意陪着对方坐几站再下车,就是为了要车上小小的聚会时光。尤其是尹若在车上遇见sao扰之后,兰溪和蜘蛛就更是自发承担起保护尹若的责任来,有时候会陪着尹若坐车到家,两人再转头各自坐回去。
少年天钩刚刚追求尹若的时候,就也故意地制造了许多回公车上的“偶遇”。
车子上挤,天钩便会逞能,挤到尹若旁边去,帮尹若挡着人;有时候趁着司机急刹车之类,还会故意碰碰尹若的发丝或者手臂。
兰溪开始非常看不过去,便以身相替,只要看见天钩上车来,兰溪就先挤到尹若身边去,用自己来隔开尹若和天钩。车子行驶中,这一对少年男女也在私下里斗法,天钩想要挤开兰溪,兰溪则硬生生非要隔着。
后来一来二去的,结果反倒是天钩的身子总跟蒲公英的身子撞到一起去。两人虽然都是暗暗地剑拔弩张着,可是毕竟都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那样的碰撞和挤压,让两人渐渐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到后来天钩跟尹若正式交往了,兰溪跟他们同在一辆公交车上,就觉得更是尴尬。
人家已经正式在一起交往了,兰溪自然就不好意思拦着了,于是同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兰溪就得将位置让开,允许天钩挤过来,挨在尹若身后。
随着车子开动,人家两个柔情蜜意,身子随着车子的晃动而有意无意地总是碰在一起。每当此时天钩就会坏坏地笑,狭长的凤目里涌满了促狭;而尹若则会粉颈低垂,只握紧了手边的扶手铁杆,却不拒绝……
每当那一刻,兰溪就觉得胸闷气短,就跟在车厢里被闷得要窒息了一样。想要逃得远一点,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却因为公车里人满为患,根本就动都没法动。
她也想学着蜘蛛的老僧入定般的平静,努力不去注意背后发生的事情,可是就是觉得如芒在背,怎么想要努力忽略也都做不到。
后来想要不再陪尹若坐公车了,说反正也有天钩护送。可是尹若却红着脸扯住她手臂,求兰溪别不管她。尹若说就算小天可以来陪她,却也没办法是每天都来。尹若说也不知道小天在忙什么,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有时候说来就来了,可是有时候说不来就好几天都看不见影子……尹若说,兰溪如果没有你陪着我,那我在车长再遇见坏人可怎么办。
兰溪便只能再忍着,忍着。后来终于有一天,兰溪再也忍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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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车里的人太多,而夏天人们又穿得有点少,于是就有些坏男人想要打女中学生的主意,所以总是隐约地听见女生们私下里说过类似的事——结果那天竟然让兰溪自己给碰上了。
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若有似无地碰着她,而且那呼吸喷在她后颈上分明有很臭的酒味儿。兰溪开始还尽量包容,想着车上人多,大家挤一下就挤一下吧;可是越来越不对劲儿,兰溪凭着从小跟她爹手下那帮小混子那里听到的三言两语,也大致明白她是遇见什么事儿了!
兰溪反倒冷笑,她正好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呢。她没惊也没喊,只是简单地手肘后顶,就听见后头那人一声惨叫!——她爹告诉过她,打人最聪明的打法是直接往胃上擂。一下子下去,保证那个人立马弓着腰直不起来了。后头那人被打了,捂着胃弯腰惨呼。兰溪回头冲他冷笑,“真不好意思啊大叔,车上太挤。磕着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