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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荣宠共华年-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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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很有耐心,但其他人也一样有耐心,大家似乎一点都不着急。跪着的永安宫人原本就承受着莫大的压力,书衡带着lucky过来局面更是对他们不利。尤其这只野兽还有意无意的围着他们打转,毛绒绒的面庞和爪子就在他们身边来去。嘛,猫科动物都有很强的好奇心,和耐心。

陡然睁大的压力下,终于又一个宫人汗出如浆,首先晕倒了。然后便是第二个第三个。这个时候黑夜已经彻底笼罩了下来。

“太后,太后。您得救救我,救救李家呀。”李妃终于受不了,原本就难以承担起什么事的她几乎崩溃,扯着嗓子喊:“我知道错了,姑母,姑母你不能不管我呀…………”

终于,一个年老的麽麽走出了殿门,冷漠的看了诸位一眼:“各位主子,大家都请吧,太后晕迷到现在终于清醒了。”

她自然要醒,再不醒就不知道李妃会喊出什么话来了。瞧了眼水漏,现在已经到了丑时。这帮人,都瞧她是没牙的老虎要耗死她吗?靠在金线凤凰弹墨大枕上,瘦小的太后被搀扶起来,用她一如既往地威严气派扫视这一众人。

大家也一如既往地跪下恭请太后圣安。太后咳嗽了一声,颧骨上微微发红,眼神有些飘忽,倒真想刚被抢救过来的样子,她嗓子里咕噜一声终于开口,声音慢条斯理沙哑难听:“你们这么孝顺呀,我竟然不知道,咳,孝顺。”转转脖子又看到了书衡,“你带着畜生做什么?不知道我这永安宫是不允许任何动物进的吗?”

书衡笑道:“太后您的规矩,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这是灵兽,祥瑞,逢凶化吉消灾解难全靠它,听说太后身体欠安,我特意来送它来的。我这次遇险活命全靠它。”

众人回头看那只豹,它正提起爪子自顾自的舔舐,丝毫没有祥瑞的自觉性。太后眼角抽了抽,她知道书衡要引着他问什么便故意不接这个茬,只道:“如此,哀家便谢你一片好心了。让人带下去吧。”

遗憾的是她的儿媳向来不怎么能领会她的意思,皇后立即瞪大了眼睛:“阿衡,你从流寇手里活下来都是它的功劳这是怎么回事?”

书衡笑道:“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小豹为了救我,还被划了一刀。您说怪不怪,流寇使唤的竟然是火尖枪呢,那匕首也是弯刀,怎么看都是北戎刀具。一伙流寇,不过丧家犬一样流窜在大夏境内,哪里获得北戎的兵器呢?说来好巧,与我和我爹爹袁国公当初遇到刺杀时候的武器一样呢。”

李妃听她如此说脸色就变了。

书衡又道:“太子殿下活捉了几个,嘛,也是奇怪,我们的政策原本就是要招安的,他们偏偏还要敢死队一样以卵击石,这可真是愚蠢。却不料一问,竟然是被逼迫的,或者利诱的。有那身份神秘又高贵的人告诉他们,若是不找自己的意思办,那就是砍头,要是按照他的意思办,那就加官进爵。可怜那波流寇被人利用而毫不自知,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替朝廷清理叛逆戴罪立功呢。”

李妃看到书衡眼神扫了过来,不由得咽了咽吐沫。

“没怎么诱供这些人就说出了幕后主使,就是您的外孙子,向华伯府的小公子呢。”

“陷害!都是陷害!”李妃惊叫起来:“他们胡说八道!太子,没错,一定是他刘旸严刑逼供,想要嫁祸我,想要诬赖我们李府!没错,他把我和齐王当做了眼中钉,就是想要扳倒我们李家。”一回头又哭叫着抱太后的腿:“您看,您看,他们都在欺负我们,都要害我们!您要为我们撑腰做主啊太后。”

太后的神情格外冷漠,冷冷的扫了一圈室内众人,又看了眼爬在自己膝盖上的李妃,忽然一动胳膊将她推了起来,李妃诧异的抬头,太后却一轮手臂混圆一个耳光扇了过来。啪的一声,在空旷的宫殿中格外刺耳响亮。李妃被这一巴掌扇倒在地上,爬起来,捂着腮帮停下了哭泣,一脸懵逼。

室内人都有些惊讶。哪怕李妃再不像话,太后向来护短都只会关起门来训斥,从不会当面下她面子。这是为什么?袁妃不动声色的捏了捏手绢,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太后盯死了李妃,冷声开口:“说,你方才一直讲自己知错了你知道了什么错?”

李妃被那一巴掌打蒙了现在忽然开口,支吾着说不出话。“没,没有啊。”

“身为大夏的皇妃,不去维护纲常纪律,反而不顾身份,体面,与流寇混在了一起。那伯府檀哥儿才十□□岁,不过是半大孩子,能经得住几句挑唆?你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李妃完全不明白太后在讲什么,她是用印信调动了伯府的力量没错,但这不过是风险越大回报越大,一本万利。你早些不帮我,现在出了岔子还不帮我,都是李家人,伯府吃了亏你有什么好处?她矢口否认:“没有啊,没有,我都没有见过李檀,我什么都没有跟他讲,太后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是什么意思?”太后恨她一眼,又看看皇后袁妃,最终视线落在书衡脸上,看着那一票逼宫阵势,冷声道:“你们不用太急,哀家再公允不过的,若这是如你说的那样,哀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搜!去搜咸福宫!”

李妃顿时瘫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一双眼盯住太后,懵懂无知。全然不知她已被太后当成了弃子。袁妃心知肚明,太后要丢车保帅了。

“为着公平,皇后,袁妃,王妃你们一起去吧。张妃,你留下来看着李妃。”

张妃顿时白了脸。她与李妃过往甚密,李妃却是与她合计要她帮忙设计太子和书衡,不晓得李妃这个笨蛋有没有留下什么来。原本还可以到场后自己先过一遍,现在却偏偏被支开了。“太后……………”

“哎呦,咳咳咳,”她还没开口太后又是一阵急喘打断了她的话。太后又虚弱的要晕迷被麽麽搀扶到里面喝药,看到张妃不易察觉的拿帕子擦汗,嘴角冷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也敢利用我们李家人当抢使?

张家知道了李妃的谋划还巧妙的配合,她是帮忙设计太子刘旸没错,然而她还派自己侄女接近李玉兰。窥探齐王府的动静,要捉短处和把柄。没有错误就创造错误!她提点过李玉兰,可恨她不争气偏落了短处在对方手里。张妃,哼,这个女人想的是橘蚌相争渔翁得利。先谋死了刘旸,顺带着跟他捆一起的刘昀,再凭着把柄扳倒刘昫,最后获胜的就是原本跟皇位毫无关联的六皇子。

哼,人心不足蛇吞象,也不看看自己多少斤两就敢动这个心思。太后看着张妃忐忑不安的样子,心里不住冷笑。

书衡大概猜到了事情的走向,看着太后心道混到了最后,孤家寡人一个,什么都要失去,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要推李妃出来顶缸,救下整个伯府,呵呵,好如意的算盘,我岂会让你得逞?

靖安公主怀有身孕不熬夜,已经提前离开,齐王早在昨夜便经受不住这些女人中间莫测高深的氛围索性托辞照顾李玉兰当先离开。反正这个齐王妃最近总是有点魔怔,躲在屋里不见光不见人总是要喝压惊药,好不容易睡着了还做噩梦惊叫着醒过来。照顾老婆是个好理由。他看看李妃那模样,也懒得多讲,告罪一句便打着担心她侄女的名义离开了。

隆安公主实在受不了书衡的眼神的冷笑,也惧怕lucky的注视,不一会儿便假装身体不适靠在了王妃身上做出一副要晕倒的样子,她母妃果然心疼她,忙叫人扶她回去休息。现在大殿内,就剩下了太后,书衡,瘫在地上的李妃,和眼神飘忽的张妃。

注视着书衡的眼睛,太后慢慢开口:“你还是不肯罢休。”

书衡冷笑:“你要我如何罢休?先要害我爹爹,又要害我丈夫,你铁定了心夺走对我来说最重要男人,现在,推了个替罪羊出来,就让我装作‘哦事情就是这样’的样子?阴暗手段我不愿用,这世上有法律和秩序,违背的,都没有好下场。”

太后忽然尖锐的笑出来,笑的脸上的皱纹都开始折叠:“你说什么?哈哈哈,你竟然跟我谈法律?你知不知道那玩意儿只不过是用来统治庶民的?白读了这么多书,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刑不上大夫?人君最重视的是体面和威严,你觉得他会让有司把自己的母亲,把他的母族定罪?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

“没错,只要你活着,向华伯府的门脸就不会倒,不然当初我父遇刺一事也不会查到了那步田地又被迫搁置。”书衡冷笑:“但是这次可不一样,太后,你觉得皇帝到底为何离开上京行宫游猎?”

自然是他避开后,我就是整个皇宫最高贵最有地位的人,他这是把权利交给了我,算他识趣儿!一直就这样想的太后忽然醒悟过来,身子剧烈一抖:“你干什么了?不,不对是刘旸,那个牧羊女生的货色,他做了什么!”

书衡闲闲的坐下,对她勾起一边嘴角:“不急,你马上就知道了。”

☆、第163章 胜利

朝野争斗远远比后宫大宅更血腥更残酷。禁军冲入向华伯府,不过是瞬息间的事。婆子丫鬟女眷统统被关进后宅,老伯爷已经一口气背了过去。一口水被喷醒后,看到的就是满屋子抄家捆绑的禁军。大披的摆件金银玉器被抬走,珠宝首饰各色物品被毫不可惜的装在麻袋里。耳边是不绝于耳的号哭怒骂声。

而住持抄家的人却不是别人,正是刘旸。

“大胆,大胆!皇上不在上京,你就胆大妄为肆意□□皇亲国戚,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太后,我要去见太后!”

刘旸冷眼看着他:“陛下游猎,着太子,也就是本人监国。我有圣谕,只是你没资格看。”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做事要有理有据,堂堂伯府,那也是想抄就抄的?”

“好,既然要有理有据,那我就把罪恶跟你说白了。谋杀朝廷要员,谋害太子,勾结流寇骚扰避暑山庄,谋杀太子妃!”刘旸冷笑:“窃国大罪,以谋逆论。”

厚重的枷锁套上去,一众男丁跪倒地上,不肯放弃的人还在嘶吼:“苍天无眼啊,苍天无眼,我们李家忠心耿耿却被按了莫须有的罪名,我要去宫里哭太后,要去宗庙哭先皇!这什么罪责哟就往我们身上推!”

“张御史呢?我要找御史,找御史参你!这大夏还是当今天子的大夏,轮不到你来逞威风!”走上末路好要做困兽之斗,看得人只觉得好笑,他们大概还不知道张家老爷,御史大人今早就因为滥用职权谣诼臣工被削官为民。一力促成这件事的就是董阁老,他的好孙婿。

刘旸一抬手,便有红甲侍卫一步冲上去,手掌一动卸掉了他的下巴,他眼泪刷得落下来,打湿了胡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四冷眼旁观,待到日落西山,偌大伯府终于清查完毕,女眷统统关入家眷,男丁下狱一个个审问。看着封存的财宝契约一箱箱一柜柜往外抬,最终封条贴上,御赐金匾摘下,宣告煊赫近百年的李家如积木般崩塌。

“大哥,你确定要这么定罪?父皇决计不会同意的。他说了,让祖母原本已年纪大了,没有多少日子,让她顺顺当当享了天年过身。谋逆,可是要诛九族的。”

刘旸背负手笑道:“你倒担心我乱来。那句话不过是说着解气,也让他们别侥幸,真相早就浮出水面,如今终于得了机会收拾,不宣布结果实在难受。我已经与父皇说好,这罪要定,还是贪污,草菅人命。这两条罪最好用。”

若以谋逆罪定,齐王就决计脱不了干系,而实际上这倒霉皇子还真是什么都没做。皇帝对几个儿子看得准确,告诫刘旸不得扩大事端。皇室骨肉相残兄弟相杀只会让世家看笑话。民间平白多了段野史流传的故事。但贪污,这条向来都很好用。对上这个罪名,几乎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同仇敌忾。按照草民自己的想法,这些贵族没有一个好东西,无官不贪。如今被封府,也只会感叹朝廷清明,为民除去蛀虫。顺手缓和一下民众仇富仇官情绪,不亦乐乎?皇帝不喜株连朝臣太多,明确告诉刘旸不可牵引,而历来谋逆都是震惊朝野的大案。皇帝要的是软着陆,不声不响自自然然的过去,等他回京,尘埃已经落定。

事情的本来面目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向华伯府被查封的消息传来,还是惊呆了某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齐王刘昀呆坐在荷花湖边,面前还放着“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工笔写真,手里的红壤西瓜汁水顺手流。

“瞧瞧,您也太不小心了。”刘妍温柔的拭去他手上的汁水:“手心都弄花了。”

齐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木木的转过脸:“小妃,你听到什么?伯府被抄家了?我的舅舅呢?表姐表妹呢?不行,我得去看看。哎呀,赶紧叫人,打听打听问清楚,我得见太子去,他这是做什么。”

刘妍笑得和顺阻拦他的手却很坚决:“殿下,你是大夏的皇子,伯府是您的亲戚。但是伯府贪污舞弊,危害了大夏,您的国,您的大家。你还要去帮他们,未免让人说你公私不分,拎不清。太子不会乱来,禁军拿的是圣旨,盖了玉玺的。”

齐王还在犹豫,刘妍便道:“殿下饱读诗书自然知道急公好义,舍小家顾大家。一边是亲戚一边却是刘家自己的江山,您自然晓得孰轻孰重。而且,殿下,您看那是谁?”

刘昫定睛看去,大吃一惊,又忍不住揉自己眼睛:这不是自己心中的白月光吗?悠悠生死别经年,今日又重聚会?很有点文人浪漫思想的齐王几乎要激动的诗泪纵横。

这自然不是白月光,而是白月光她妹。刘妍多机智,提前一天把这与她死去的姐姐很有几分的相似姑娘从伯府接了出来。作用嘛,就是缠住齐王,分了他的心思。别想着施救,也别理宫里的传召。

这个可怜吧啦在伯府讨命的庶女也是乖觉,眼见得伯府破亡,在刘妍的授意下一口咬定自己跟伯府没有任何关系,连李都不姓,不过是个无知路人。凭着记忆,模仿些姐姐的神态举止。哎呀,我的白月光夺舍还魂了。齐王很兴奋……………至于伯府,不好意思,他暂时想不起来了。

刘妍瞧着齐王撩着袍摆跑过去触摸自己的白月光,嘴角轻轻笑了笑。转过身往后院里走。李玉兰的住所和她的做派一样华丽。香风阵阵,奢侈无比。但现在,哪里几乎没有人敢靠近了。刘妍刚刚迈脚踏入,便有一个迎面茶杯飞了过来,她轻轻一退,那茶杯嘭的一声在她脚下摔了个粉碎。

“滚!都滚!”李玉兰拿着一根又细又长的簪子往前指着,似乎要对付看不见的恶灵:“别靠近我,你们休想害我,都休想!”

刘妍嘴角嗤了一声,笑的有些阴暗,她袖子一抖扯出一幅画像:“谁要害你?是不是她?是不是她呀?”

那画像上的人栩栩如生赫然是张蝶衣,风一吹,来回飘动仿佛正向她走来。“啊…………”李玉兰尖叫一声躲进了床角:“别过来!别过来!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不是故意的?”刘妍轻笑:“让我猜猜看,你在张蝶衣的唆使和怂恿下于戏子有了龌龊。自己经受不住诱惑,待到事发却又恨她,都是她的错。她勾引的,所以你才落到这般地步。你恨死了她,同时也为了灭口。所以,在李妃,向华伯府的运筹下,流寇和忍受骚扰避暑山庄的时候,你故意和张蝶衣分开,授意他们奸杀了张蝶衣。反正在外人眼里,统统都是意外。”

李玉兰披头散发全然不见平时得意金贵,抱住了床柱子瑟瑟发抖,眼神开始浑浊。

“张蝶衣临死前怎么骂来着?”刘妍摸着下巴:“让我猜猜,以她的性子,定然会说做鬼也不放过你,化成厉鬼找你索命对不对?是不是这样?”她一指窗外,李玉兰下意识的回头看却发现一道影子,披头散发一身红衣悠忽飘过。

“听说这种鬼的怨气是最强的。呵呵呵”刘妍轻笑。

李玉兰尖叫一声滚进了床里头,却又挣扎着爬起来:“你故意的?原来你是装神弄鬼,你吓唬我!你敢?你个小妇养的,贱人生的庶女!”

刘妍神情一冷,“王妃又说昏话了,让她清醒清醒!”

立即有两个婆子走上去,一个捆住她手臂,一个啪啪两耳光抽了过去。

刘妍冷冷看着她:“说实话,我也很好奇你这个嫡女是怎么教养的。按理说我也是在王妃面前长大,但这些事,我绝对做不出来。我那生我的姨娘也总冲我念叨一句话,大院里生活不容易,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重要是不能有害人之心,哪怕自己吃点亏也得忍一忍。我忍到现在十七八年了。”

李玉兰被打懵了,嘴唇腮帮肿起老高,回过神来,嘴角挂上了血丝:“我才是正妃,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来人呢!珍珠,明珠,你们死到哪里去了?”

“死到哪里去了?不是被你捏了错灌了药送庄子上了吗?为着灭口……………”刘妍冷笑:“所以人呢,千万别做亏心事,要不是你自己淘换下人,我也没机会安插人手,你还淘换好几遍,呵呵。现在可是没人敢来伺候你了。”

“刘昫呢?齐王表哥呢?我要去见他!”李玉兰要往外冲却被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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