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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城扶着妹妹的肩膀安慰道:“陆良可是咱们村里最胆子大的人,他以前就经常去外面办事,次次不是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有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就别担心他了。村里人说什么你都不要听,都是一帮闲着没事干的嘴碎,也不怕这大冬天的歪了嘴。二妮本来要跟着来,只是身子不舒服,我就让她待在家里了,免得过给你病气。”
花月顿时急了,赶紧问道:“嫂子向来身子骨结实,怎么好端端的病了?可看过大夫了?不成,一会儿我和你回去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花城本想说不用来着,转念想到她们打小一块长大,谁都念着谁,就没拦着,进屋和陆大娘说了两句这才带着妹妹一道回了家。
刚进门花月看见爹在院子里打水,脸上是止不住地高兴,忍不住问:“爹,发生啥事了,瞧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花大故作神秘地看着一双儿女,朝屋里努努嘴,笑着说:“回去问你娘去。”说完继续忙活手里的事,嘴里哼着不怎么好听的调调。
两人在外面弹去一身的寒气这才进了屋,蔡氏从屋里出来看到花月,疑惑地问:“你怎么回来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花月摇头说:“我大哥说嫂子病了,就过来看看。”
蔡氏捂着嘴直乐,拍了拍花城的肩膀,笑着说:“什么生病了,这个傻小子,自己就要当爹了还不知道。我都愁,二妮就不说了,她年纪还小,花城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傻愣愣的,指望着你们带孩子,我还是先回去盖被子睡个两三天再说吧。对了月儿,陆良有消息了没?这都走了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没回来呢?北疆离咱们这里远的厉害?”
花月想了想说:“应该挺远的吧?我听陆良说要走一个月才能到地,路上在歇歇脚,这会儿该是刚到,我想大概最快也得一个月才能回来。”
蔡氏叹了口气:“真是,哎,陆良做什么不好,怎么偏偏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我这当娘的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大哥这一家的大事不用我操心,我可怜的闺女,要是……”
这边花城刚兴冲冲地跑进屋里就被二妮给撵了出来,一张俊脸此时搞得灰头土脸的,让人莫名想发笑,他昨儿晚上闹着二妮又折腾了一回,二妮担心伤到孩子,只是这臊人的话又不敢说,就把全部的火气全都算到了花城头上,花城就是委屈也不敢再太岁头上动土,摸着鼻子说:“娘,二妮想和月儿说说话。”
蔡氏点点头:“你进去陪着二妮说说话,自己也高兴些,也别这事老放在心上吊着,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
花月有点想笑,娘分明比自己还着急,还要安慰自己,当即应了声,掀起帘子进屋了,看着皱着眉头的二妮,花月坐下来问:“你都当娘的人了,怎么还愁眉苦脸的,可别吓坏孩子。”
二妮有些难以启齿地看着花月,这么来回几次都没把想说的话说出口,还是花月板着脸说:“难不成你不喜欢我哥了?后悔嫁他了?”二妮这才气急地说她胡说,扭捏了好一阵说:“月儿,我觉得挺丢人的,可我这话又不敢和娘说,我只能和你商量。”
花月见二妮白皙的脸上飞上淡淡地红霞,身子好像也胖了些,想来近来的日子过得很是舒坦,只听她不好意思地说:“昨儿,你哥胡闹,我不愿意还要……那啥……我没办法就……你说肚子里有娃了,这么……会不会有事啊?”
这话倒是把花月问住了,她又没怀过孩子哪知道这些?想了想,开口道:“大夫来的时候说什么了?他是行道人,只要他说没事那就应该没什么,你自己身上有什么不爽快的地方吗?”
二妮摸着肚子摇了摇头:“应该没有,能吃能喝的,刚我已经吃了两颗鸡蛋,喝了一碗稀饭了,我说不吃,娘非逼着我吃。”
花月忍不住笑道:“那是娘心疼你,你现在是双身子,可得吃好一点,我刚才进来见爹和娘都笑得合不拢嘴,往后咱们花家可就热闹起来了。”
二妮也跟着乐,她嫁过来之后公婆都很疼她,把她当亲女儿一样的疼,她都觉得自己没嫁人,这和做姑娘那会儿的日子一模一样,抓着花月的手感叹道:“要是陆良没去北疆,八成这会儿你也怀上了,说不定比我还早呢。”
花月被她这没羞没臊的话闹了个大红脸,笑骂她做娘了还这么没正行。
二妮本来笑得很欢,突然想起什么一脸认真地说:“春芽被她相公给打回娘家了,这都住了快七八天了还不见夫家人上门,该不会……”
花月顿时被逗笑了:“你说你成天操心的都是什么事?我哥没说过你吗?当心变成外面的长舌妇人。”
二妮摇头,一脸得意:“这话我当然不会和他说,他怎么逮的着我?”
屋子里的笑感染着外面的人,一家人和乐融融。
第55章
春芽娘被村里好事的人给问得烦了,提着装了豆腐的篮子回来坐在炕上生闷气,春芽正忙着和面没看到她,等腾出手来要切菜的时候看到放在案板上的豆腐才知道娘回来了,掀起帘子进来,笑着说:“娘,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这是怎么了?绷着张脸。”
春芽娘叹了口气,拉着女儿在旁边坐下,嘱咐道:“女儿啊,两口子之间拌嘴打架都是正常不过的事,你也不能一直在娘家呆着不走啊。村里那帮不要脸的,逮着空就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是不是怀了身子?这话听着没什么,可明眼人谁不知道这是等着看咱们的笑话,现在的人心眼都毒着呢。你听娘的,夫妻两没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的道理你也明白,还是别犟着了,快回去吧。”
春芽耷拉着肩膀说:“”我不想回去,他这几天什么事都听她娘的,我都忍了他好几次了,无缘无故地和我吵闹,谁受得了这么过日子?我巴不得他休了我,反正我也不想看他那张倒胃口的脸。
春芽娘重重地打了她一巴掌,恨她不争气:“你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嫁人了这辈子都跟着夫家姓,你以为寡妇好当?远的不说,就说那翠莲,人前看着乐呵呵地,背地里吃了什么苦头谁能知道?不成,收拾东西,吃了饭你就给我回去,娘家不能留着你,非得留成害不可。”
春芽铁了心不回,两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哽咽地说:“人家娘家人都忙着给女儿出气,只有你一直把我往外面赶,我就这么不值钱吗?他宋家不就开了两间铺子,你和爹就要这么巴结他们?这一次只是一点伤,下次打断我的腿,再把我给打死了,你们是不是也无动于衷啊?玩不走,除非宋家人亲自登门,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回去。”
春芽娘被气得连呼吸都喘不匀了,正好那口子从外面回来了,她将人叫到屋里说:“娃她爹,闺女铁了心的不回,非得要女婿上门来接。这宋鹏看着是个精明人,又待见咱闺女,怎么在这事上就这么糊涂?闺女在家里都住了快十天了,要等到十天半个月黄花菜也涼了,一会儿吃完饭你去镇上一趟,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劝劝宋鹏,让他把人接回去好好过日子。”
罗大同也是皱着眉,这两天他心上就没好过过,点了点头说道:“你再和闺女说说,让她收敛着些,别犯犟脾气,成天到晚的作,别闹到没法子补救,就只有哭的份了。”
春芽娘连连回着说懂,也不用春芽做饭,自己麻利地炒了个辣豆腐,下了面张罗着家里人吃饭。她打心里想让女儿回去和人家好好过日子,不说别的,以前家里哪能吃得上细面,有一碗糊糊喝就不错了,自打女儿嫁到宋家,宋鹏那孩子总让人往家里送吃的用的,把她这个丈母娘的心哄得暖暖的,谁知道自己家的女儿这么不争气,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惦记那个陆良!
她到底明不明白,一个女人惦记男人那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的,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叫了半天也不见那个祖宗出来吃饭,只得给她端回去,坐在一边继续开解:“我知道你的那点心思,你说你怎么就想不明白?陆良他有媳妇了,不说这次回不回的来,就是回来了,人家好端端的日子你进去掺和什么?陆良是那种女人眼一勾,他就丢了魂跟着跑的人?他是那种没脑子的?更何况,人家要是赚了大钱,指不定连花月那样的都看不上,更何况你?你呀,惜福吧,往后就当陆良死在北疆了,别惦记了。不过说起来,这么久也没个音讯,八成是死了回不来了,你听话,回去和宋鹏好好过日子,别成天的往家里跑,凡事要学会忍,知道了吗?”
春芽这会儿脑子里乱糟糟的,陆良会死?也许吧,天下间拳头硬的人又不只他一个,娘说的是,她惦记着又能怎么样?他眼里没自己,眼巴巴地凑过去让别人笑话,她还没下作到这个地步,张开嘴慢慢地说出口:“娘,我知道了。”
春芽娘紧张的脸这才变得好看了些,现在女儿是他们一家子的仰仗,她以前就管得紧不让女儿随便和男娃们来往,现在也不会允许她为了不着边的男人给坏了这门亲。
“这都多少天了,你还没和我说你们两口子为什么动手?我看宋鹏那孩子是个体面人,文雅的很,不像个会打人的,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春芽在娘的逼视下依旧死咬着牙什么也不说,端起碗埋头吃饭,直把老人家气得转身出去了。
吃完饭,罗大同就赶着走了,天气看着也不怎么好,想早去早回。半路上遇到送花月回家的花大,强扯出一抹笑:“花大,女儿回婆家你送什么送?”
花大摸着下巴,笑得眯起眼:“正好我找老兄弟们坐坐,顺带送送她,你这急急忙忙的做什么去?”
罗大同脸上泛起一抹苦涩,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我那闺女,哎,不说了,我先走了。”
花大摇了摇头,叮嘱花月说道:“你可别学她,爹娘虽不想你受委屈,可两口子过日子哪能没磕绊,事事都不能担待些,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好在陆良比你大,能让着你,你也该长大了,帮他顾好家伺候好婆母,他在外面也能省心。成了一家人,别的无关紧要的事就该放到一边去,什么都不比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强。”
花月笑着点头:“爹,我知道。陆良在外面辛苦,我不会让他为家里的事情分神。”
父女俩说说笑笑地很快就走到去陆家的巷子口,再怎么不舍也得分别了,花大看着女儿进去这才叹息一声往老兄弟们常去的地方走。他是个男人,就是心里再惦记也不能挂在嘴上,看着她往后在别人家过日子,自己却许久见不上,说不难受那是假的,谁让人世间遵循的就是这道规矩?
却说罗大同赶到镇上直接去了宋家铺子,宋鹏正巧在铺子里忙活,看到岳丈,宋鹏心里有几分高兴却也有些不痛快,他和春芽吵架每次都是自己先认输,这一次他逼着自己不理,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狠心,十天都不想着回家。
“爹。”
罗大同皱着眉,语重心长地问道:“女婿,你和春芽怎么回事?我和你娘问了这么多天,她都没说为什么回娘家,我们被逼的没法子了,这才不得不来问你。”
宋鹏将岳丈带到一间没人在的屋子里,憨厚的脸上满是委屈与无奈:“岳父,您可得给女婿做主。我和她动手是我不对,可是她实在太让人寒心了,伺候的下人都知道她心里装着别的男人,我的脸面要往哪里摆?她和我娘本就闹得关系不大好,又传出这样的事来,我做男人的……我那天就问了一句,她就骂了我一通,说我哪都不如那个陆良,爹,您说,这事给谁听了不难受?我一门心思的和她过日子,我娘数落她的话全被我给压下来了,可你看……”
罗大同听得是又急又怒,一张黝黑的脸像是着了火,他活了一把年纪还是第一次这么丢脸,拍着女婿的肩膀说:“我回去会好好数落她,兴许是当初气头上才说了歪道话,只是她总归是个妇道人家,你是个爷们,就给她个体面,不然往后回个娘子给村里人指指点点,她也难堪不是?咱们当男人的,能让着就让着些,你别担心,她以后要是再做什么混账事,爹会给你教训她。”
宋鹏本就喜欢春芽,这两天也想得很,只是碍着面子不好去,有了岳丈这番话,当即点头道:“爹,对不住,是我们不好,还让您跟着担心。我明天就去接她去,您放心。”
罗大同心上的石头这才放下去,让女婿忙正事,他又去赶车了。
宋鹏重新走到高柜后面算账,宋大娘刚到铺子前见亲家公的背影,火气更是往心头窜,大步进了铺子,沉声问:“她爹来做什么?难道是家里断粮了找你来救济?当初我就说这门亲不行,他们家一个一个的都是吸血的水蛭,不榨干咱们家不罢休,你偏不听,现在可好了?要我说那种人品败坏的女人,趁早休了得了,娘重给你找个好姑娘,人家家里也是做买卖的,又识字,将来还能帮你算账,不比那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好?有话说,门当户对,不能不听啊!这会儿正是个机会,咱把她休了吧,听娘的。”
宋鹏绷着下颚,脸色阴沉,不快地说:“春芽是您的儿媳妇,哪有您这么编排她的?我只想娶合我心思的女人,那位姑娘家就是产黄金的我也不会多看一眼。春芽她只是脾气不好,娘不要和她一般见识,等她做了娘就能明白您的心了。您再给她次机会,我明儿去甫南村接她去。”
宋大娘见说不通,冷哼一声:“要我担待她?做梦去吧。你看她有半点给人做媳妇的样子?晨昏定省的规矩,哪次遵着了?”
宋鹏无奈道:“咱们家又不是高门大户,学人家那套规矩干什么?不伦不类的惹人笑。我觉得春芽挺好的,我第一眼就瞧上她,娘那么疼我,再对她好些吧。”
看着一脸讨好的儿子,宋大娘满肚子的气顿时消了,摆摆手说:“算了,由着你们去,别到时候哭就成。”
宋鹏嘴角勾起一抹笑,春芽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能捂不热呢?他觉得春芽是待见自己的,不然每夜宿在一起,她不会对自己那么好。还是得赶紧有个娃才好,这样她的心才能收一收。以前他何尝不是眼高于顶?可是遇到春芽后,人就变了,窝囊就窝囊吧,只要喜欢的人和自己好好过日子就成。
罗大同回到家,脸色寒得吓人,径直进了屋子提着春芽的领口就骂:“我罗大同倒是没想到这辈子教出你这么个不检点的闺女来,嫁了人还惦记着别的男人,你哪来的能耐?我说怎么着都撬不开你的嘴,你也知道丢人?明天和宋鹏回去好好过日子,要是再敢不消停,你往后就别踏进我罗家的大门,我就当没你这个闺女。”
春芽这么多年第一次见爹发这么大的火,她心里有些怕,也知道是自己过分了,眼里的泪珠子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春芽娘把女儿往身后带了带,小声地说:“闺女知道错了,你当心吓着她。就是被咱们惯坏了,才让她生出些胆大包天的心思,这一次也受到教训了,你也别数落她了。”说完拉着女儿的手,训道:“还不和你爹说你知道错了?以后别再和宋鹏闹了,要是被我知道你拿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堵人家的心,我先把你的腿打断,听明白了吗?”
春芽赶紧点头说自己知错了,然后听话地回自己睡的那屋收拾东西了。她以前敢往死地闹就是仗着爹娘疼爱,现在惹怒了爹,她往后也只得消停了。
光顾着看笑话,猜测了多种事情经过的人们在宋家的车来接人的时候终于闭上嘴,眼看着枯燥日子里的唯一一点调剂也没有了,只得扫兴地各自回家忙去了。
春芽娘当着宋鹏的面叮嘱春芽道:“别一天到晚的往娘家跑,你当我和你爹都闲的很?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做,就盼着你回来?你嫁了人好好和宋鹏过日子才是正经,赶紧怀个娃,我看你还有什么心思乱跑。女婿,这回让你受委屈了,你也别和她计较,我们都数落过她了,她也知道错了,看在娘这张老脸上可成?”
宋鹏笑着看了眼垂着头的春芽,笑道:“是我们不懂事,让爹娘跟着担心,您是为了我们好,我明白,您放心吧,我往后会和春芽好好过日子。”
春芽娘这才松了口气,她真是怕死了,就怕宋家动了要修人的念头,幸好老天保佑,这一关过了什么事都不算事了。留着女婿和女儿在家里吃了午饭,看着两口子坐着车走了,都跟着松了口气,脸上的笑也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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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眼瞅着就要冬至了,村里人有讲究那天要准备寓意好的花式馒头,全家吃饺子,花月就是再懒也不得不出来买肉。
寒风一阵一阵的刮,撞在脸上就像是拿刀子刮一样,一会儿就把身上的热气给吹走了,花月搓了搓手,捏着冻得发红的耳朵在心里嘟囔,这还没数九寒天就冷成这样了,要真到了那会儿她八成趴在炕上哪也不想去了。
再拐一条路就是卖肉的人家,花月抬头看到翠莲急匆匆地往另一条路走,赶忙叫道:“嫂子,做什么去?”
翠莲见是花月,这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