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犀利,“更有人说,姬三小姐的娘亲擅用毒物,当初就差点害死了正室夫人,产下了痴儿,姬三小姐青出于蓝胜于蓝,也用毒控制人,以达成各种目的。传言好不真呢,竟有说你在祖母的安睡药中放了慢性毒,可令人上瘾,日久则伤身。”
云夕又看着那些僵硬着面容的千金们,“不知道你们信不信?听说,上瘾之后,就会老惦记着她送的某样东西。好比茶叶,点心,香薰。”
云夕那位前闺蜜突然瞪大眼睛,不过这一回瞪得是姬莲了,“莲姐姐,你上回送我的茶叶特别香,我喝完了总想着,本来今日要问你在哪儿买的,该不会――”
她说到这儿,这些千金接二连三地变了脸,暗自心惊。她们都收到姬莲送的茶叶,因其中有种独特的香气而回味不止。
姬莲终于沉不住气了,怒道,“你们别听她乱说!分明有人恶意中伤我!说不定就是童采蘩。她的名声毁了,便想拉沉我。”
“奇怪,这事若跟你无关,为何要拉沉你?”云夕挑眉,“人家童大姑娘可从来没当人面说过你一句不是,你却乐见她被人诽谤,还怪她中伤你。姬三小姐,傻子不多,就算是你这些好姐妹,其实个个聪明得很。我要是你,宁可一个人在家绣花,也不会跟她们应付。她们不会给你雪中送炭,只愿让你给她们锦上添花。”撇嘴一笑,扭头走了。
她走得轻松,却留了一屋子的尴尬。不管茶叶有没有问题,大家心里肯定有了怀疑。姬莲说到底只是庶女,而且还有她娘的那档子事,真难保她有样学样。于是,很快一个个就找了借口离开。
姬莲也是骄傲人,不开口挽留,待人走干净之后,才将一桌的菜都扫到了地上,怒极,“一定是那个小贱人背后阴我。”她骂采蘩。
“小姐,别的还好说,老夫人的药――”芬儿很是担心此事泄露,“这样的话万一传回家里,老夫人恐怕会起疑心。”
“想不到让她发现了。”姬莲以为没人知道,“不要紧,我下的酥梦香份量不多,暂时对老太太没有身体损害,就算是最好的大夫,也查不出什么来。只不过从今起,酥梦香不能再用了,便宜那那老太太。”
姬莲回府后,将事情告诉了刘婆子。刘婆子觉得事态不妙,连忙传给毕绢知道。毕绢派人一打听,发现姬莲制造的风向变了。
不知哪来的一股劲风,将那些不利采蘩的谣言吹散,而姬莲被说成一个伪善卑劣的下堂妇,东葛青云被说成一个好色强权的北周官。可怜的童大姑娘,委屈的童大姑娘,如此的说法已经传遍了都城中各个角落。而且,这可不只是毫无根据的谣传而已。南氏有亲戚证实姬莲待夫婿冷淡又善妒。坊间流传着一首啾啾鸣山的歌谣,同时又有姬莲参加诗社时的作品让人翻出,像极一人所写。姬莲娘亲的事也再被翻出,虽然人已经不在,但姬府大夫人生了痴儿的事并非秘密,很多人相信这是真的。
毕绢听完这些消息,将茶杯往桌上一摔,对来听信的刘婆子道,“我就说童采蘩没那么好对付,偏偏莲儿信心十足。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新谣言止旧谣言,且对方有备而来,同为散播,有人证物证,还有既成事实,怎能让人不信了她的。还有,这些传言从昨日开始,不过一日一夜就能传了满城,可见她的人脉之广。莲儿根本比不上。”
刘婆子没有帮姬莲说话,反道不错,“夫人,你看,要帮莲小姐一把吗?”
“怎么帮?她这招诋毁的招数已无用,还偷鸡不着蚀把米,把自己的名声都赔了进去。她呀,还是靠那张漂亮的脸帮我做事吧,脑袋一点都不管用。”毕绢的语气中一点亲情都感受不到,“等她嫁进去,你盯着些。她要是不听话,用毒控制也无妨,可别让她坏了我的事。”
刘婆子低头说是。
刘婆子走后,下蛇牙粉的丫头春芽在一旁道,“夫人,那女人还活着,就说明她知道了银子上有毒。不是她识毒,就是她身边有识毒的人,不好对付啊。”
“的确如此。”毕绢起身往内园走,“所以我那个侄女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对手。估计这位童大姑娘也没把她当回事。对了,查到她把珍珠藏在哪儿了吗?”
“刚查到那日她将珍珠交给疤眼之前去过菩心寺,我想今夜去探。”春芽紧跟到一座拱门前便停住了脚步。
毕绢径自踏进门去,“一定要找出来。”
“是。”春芽退下。
毕绢合上门,一人穿过花间路,进入亭中,温柔抱住正在作画的男子,“夫君可是画妾身?”笑颜却在视线落纸时僵冷,“你终究难忘她。”
那男子没回头,声音却不陌生,正是二皇子身后出谋划策的人,“你终究比不上她。这么多年过去,你唯一的功劳就是帮我生了一个笨得要死的儿子。”
毕绢咬破了唇,抱住他的手松开,退出两步,“这个笨得要死的儿子却是你的继承人。”
“那也未必。”那男子反手捉住毕绢的手腕,“继承我这个位子的虽然必须是男人,但未必要是我的儿子。你好好教他,看到他那么废物,有时我真想掐死他算了。”
毕绢双眼惊恐看着自己的手腕渐渐发黑,腿一软便跪,“夫君饶命,妾身对你还有用处。”
那男子哼了一声,甩开手,丢下一个白瓷瓶,“一次服两粒,每日三次,服三日,期间不可进食。”
毕绢忙干吞两粒,扯出笑容,“二皇子又派人来过了,夫君可打算去见他?”
男子再提笔细描,“他已无利用价值,而且恐怕离死期也不远了,我何必沾这个晦气。”
“但你毕竟算是他母舅――”被一道冷光扫过,毕绢立时闭嘴。
“就你这等智力,也妄想同她相比。”男子不再理她,“下去教儿子吧,别扰我与她相会。”
无情,有情,就看对谁。
第231章黔驴技穷的三小姐?
采蘩这晚回到墨月堂,看见林川候在门口,“怎么,这回又来了谁?”
“三小姐。”林川回完又道,“还有,童老爷和童夫人刚到新杭会,让小姐尽快去一趟。”
“你差个人给他们送信,就说我――”采蘩想了想,“一个时辰后就到。”
林川一怔,“小姐今晚去?”
“对,跟三小姐说完话咱们就出发,你和其他人先过去,留椎子帮我赶车就行了。”采蘩走两步又道,“十郎呢?”
“梓峰来报,公子一下学就让童老爷接去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林川犹豫着,还是问了,“小姐,咱们这一去还回来吗?”
身旁是通往其他各院的青砖路,此时深不见底。
采蘩道,“本来,把门一关,咱们这些人其乐融融,十分自在,不管墙那边怎么折腾,好像都能置身事外。如今却不行了呢。我到底不及义父义母,无力保护这里,只能避出去。”
“小姐已经做得很好了,事情变成这样也是无可奈何。多亏您,公子和小小姐才不会成为无可依靠的孤儿。而且,咱们不可能在府里待一辈子。老爷夫人还健在时便商量过,或老爷求个外放的官往童家所在的杭州附近,或辞官归隐,买艘大船游山看水,再找一处好地方安居乐业。如今不过是早几年发生,更说不定即便老爷夫人还在,也是该走的时候了。”林川一向是遵嘱咐做实事的人,难得安慰却很中肯。
采蘩一笑,“赶紧忙去吧,里里外外离不开你这大管事。”
大管事?林川顿时抬眼。自从随老爷夫人出行的阮管事遇害后,墨月堂大管事之职就一直空着。他跟小姐提过最好找个可靠能干的人,但小姐只说用不着,让他暂时先管着。时间一长,他觉着还算应付自如。便没再说起这事。小姐这时一句大管事,让他呆住了。
“其实早该提你上来的,一来我觉得这个大管事的名头加不加都没太大不同,二来也是事情多耽搁了。不过既然有打算要分出去过,还是得照规矩来,该是什么就是什么。从今日起,你就是我们家的大管事,以后请你多照顾着。”采蘩说道。
林川连忙回道。“承蒙大小姐看得起,小的便是拼了命也会保护这个家的。”自从为姬明夫妇做事,自认碰到了前所未有的好主子,因此安分守己,凡事都认真努力,一点也不曾贪图过大管事名头。可是小姐正式提升了他,他心情还是相当激动的。
采蘩看他往马厩那边走,走着走着居然高兴地跳了跳脚,心道看来自己是做对了。
桃枝在主院的门前接采蘩,“三小姐面色难看极了。好似来兴师问罪一般,小姐您可别让她气焰嚣张。别的地方也就算了。这墨月堂却不是她能随便来撒泼的。”
“桃枝,今日你跟谁轮值?”采蘩大致明白姬莲为何而来。
“和雨清姐姐。不过雪清姐姐和杏枝知道三小姐过来,谁也不肯休息,这时都在正屋外等着,怕有个万一好歹的。”
桃枝说完,采蘩便看见了雪清和杏枝。雪清果然如临大敌似的,神情之间颇为紧张。杏枝则仍是一副素冷的面容。
“三小姐带了谁随身服侍?”采蘩问。
“没谁。三小姐独自来的。连那个从来跟进跟出的芬儿也没带。”桃枝回答。
姬莲没带帮手?采蘩敛目,有点出乎意料。待到进屋,只见姬莲正喝茶。相对于屋外屋里那几个丫头的紧张。这位可是非常悠闲,看到她还笑着说客气话。
“蘩妹,你真是忙啊,过了晚膳才回来。就算是皇上下旨让你加紧造乌云,也得注意自己的身子,千万别熬坏了。”
“多谢三姐关心。”采蘩坐上主座,“三姐也是。管这么大家子可不容易,我们墨月堂的门那么快就重新装好,全靠三姐做事勤快。按说门装好了,我就不能再挑剔,但不说又心里难受。三姐既然来了,还请容我抱怨一句。这门怎么还是木板的?莫非公中节省开支,所以牢固些的门板也用不起?”
姬莲笑容不变,“可不是嘛,公中钱银紧张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蘩妹要是不满意,那就只能自掏腰包,反正四房有的是银子,所以个个行事大方得很。削门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三姐哪里话。四房以前还算小有积蓄,可如今赚到的银子由你拿了,这半年我也算当着家,不知什么道理,那点积蓄留不住,花得七七八八。而且公中给二房,三房,四房都扣了一半的用度,我正愁得要命,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呢。至于削门,那是经年没好好保养,卫士一着急,也就多敲了两下,结果成板条了。”采蘩也浮浅笑。
“蘩妹不必谦虚,你手下有能人,我当然知道。还有,我不过是跟着老夫人和母亲学习管家,天天看账数银,那些银子我可是不能动的。”姬莲放下茶杯,“从前便是,四房的茶最好最香。”
“从前是,现在不是,如今大家都喜欢三姐的茶叶了。”采蘩手边的茶凉去。
姬莲终于哼了一声,“蘩妹,你接下来该不会说那茶叶里有毒吧?今日家里来了大夫,给老夫人仔细诊过脉,说她身体好得很。你想诬陷我,似乎不成了。”
采蘩眉高眼惑,“三姐这话什么意思?我何时诬陷了你?”
“行了,别装了,你我各自做了些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姬莲耐心十足,“我来不是想跟你算账,就为一件事。这件事若顺利解决,你我今后就再没有瓜葛。”
“说说看。”采蘩有点好奇,刚才以为姬莲来撒泼骂人。
“那十间铺子――”姬莲眸中突然放亮,“只要你们弃之,我可以让姬府恢复原有的太平,也可以让四房分家单过,你再不必受这个家的牵制。”
“怎么个弃法?”采蘩问到底。
“你主动将铺子赠给公中,其他的就不用操心了。童家那么多产业,不说你。就是为了十郎和雅雅,童老爷和童夫人也会慷慨再给的。而十间铺子所赚只是蝇头小利,何必如此斤斤计较,死抓着不放?”姬莲说得好不轻松。
“蝇头小利?”采蘩却觉好笑,“三姐就这么想得到这几间铺子吗?到底为什么?”
“当然是为我自己。”很简单,姬莲嘴角一撇,“我不像你,好运连连。天上掉下来的福气来不及接。我不为自己争取,谁会为我着想?”
“我若不放呢?”采蘩听多了她过去很悲惨的论调,完全起不了同情心。
“不放,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你也许能保护得了自己,却护得住十郎和雅雅吗?你能从早到晚跟着他们,还是再不让他们出门?你应该明白我身边的帮手也绝对不少,且让人防不胜防。值不值得,为了一年几万两的银子,不顾弟弟妹妹?况且。他们若有事,你这个义姐就捞不到半点好处了。”姬莲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你以为童家认了你当孙女,你便能一劳永逸?算了吧,你的运道虽比我好一点,可一样都是寄人篱下,要看别人的眼色。只要一步行差就错,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
“三姐可知你我最大的不同?”采蘩听出姬莲狠毒的要挟意,目光不禁森寒。“你很怕现在的会消失,我却一点都不怕。姬府太不太平,四房能不能分家。你给得这些好处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的,我不稀罕。我要的,你给不起。”她在绝地重生,看清了糟糕彻底的前世,因此下定决心再不走老路,另辟蹊径。但姬莲恰恰跟她相反,嫁人原本可以打开另一番局面,却选择了回到娘家来,这等于要在原路上继续走下去。
姬莲让采蘩那句“你要的,我不稀罕。我要的,你给不起。”震动了一下。她不明白,同样都是无依无靠的人,为何眼前这位女子却能做自己又张扬吐气,而她却要假面做人,还怕朝不保夕。
“三姐,茶凉了。”采蘩端茶抿一口,“天黑不好走,回去的路上多加小心。”
姬莲咬唇站起,“你最好考虑清楚。我造谣,你造谣,咱俩使得是差不多的手段,你不比我高明多少。这法子没什么用,我这会儿明白了,你也应该明白。到最后,还得看谁下得了狠手。”嘴上说得犟,心里却恨得要命。城里现在谣传她喜欢的是向琚,因此对向琚求娶的采蘩嫉妒万分,不但利用家里长辈欺负人,还想恶意给她配个坏姻缘。总之,她本想让众口铄金,结果反被泼了一身脏水,弄得绢姨都不肯帮她。
采蘩哼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这人没什么长处,有样学样倒是轻松。你恶意中伤,我本可置之不理,但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想将我踩进泥泞,我怎能让你在一旁看热闹呢?三姐,让全城的人说妒妇的滋味如何?不好受的话,下回就别再用这样卑鄙无耻的手段了。至于你要下狠手,我可以这么告诉你。只要你敢动一动,我就比你狠十倍百倍,让你后悔回到娘家来。你见识了,我要是跌下去,绝对不会落下你的。”
姬莲还真不敢怀疑采蘩的话,但面上撑足,走时一副骄傲的身姿。
四个丫头都走进来,十分关切地望着采蘩。
采蘩一派闲适,“她得多无助,才会一人跑到我这儿来说这些空话。”
无助?丫头们互相交换着眼神,不知那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三小姐哪里看起来有无助的样子了。
采蘩却不解释,只道去新杭会,让她们各自准备。
今天第一更。
第232章背后的,前面的,都忙得很。
夜深人静,主子们都不在家的墨月堂,人已走空了一般,连个守夜的小厮都没有。就在这时,一个纤瘦的黑衣人自墙沿飞下,几个腾跃落入采蘩的院子里。他静静站在庭院中,漆黑如夜的眼盯望了采蘩的屋子一会儿,仿佛确定她不在,这才转身走出去。
黑衣人穿过主花园,拐上花间小路,来到一个小院前。但他不停步,竟走进一间厢房,解下面巾,从身后背着的包袱里捧出一只木盒,小心翼翼放在桌上,又换了常服,然后开始磨墨写字。
“珍珠放置于寺,夜有盗,惯使毒,不得已杀之。此地风大,那人静动相宜,游刃有余,似可勿念。唯天衣惊现,不知其目的,请大兄示下。”
写完之后,拿出一张纸,五色条,铺染海棠花印。那人再写一封信,将刚才的内容打散,藏于五色纸的字句之中,封入信封,熄灯睡觉。
第二日一早,采蘩去给祖父母请安,路上遇到匆忙而来的米思。
“大小姐,菩心寺出了命案,有个姑娘昨晚上死在供灵堂。佛门清静地居然发生女子被害的凶事,惊动了州牧大人,亲自带都护军封了菩心寺,任何人不得出入呢。夫人本打算午后去进香,恐怕要缓几日。”
这下采蘩着实吃了一惊。菩心寺供灵堂,正是她藏珍珠的地方,那里发生命案会只是巧合吗?如果不是巧合,那么又是怎么回事?
带着这样的疑问,她在听童夫人说话时就有些漫不经心。
“采蘩,怎么了?”童夫人看出她发呆。
采蘩回神,“没什么。怕您怪我惹出这么多事,昨晚过来您又说歇下了,就更以为您在生气,心里七上八下的,谁知刚才您就跟我话家常而已。祖母。您要训只管开口。”
童夫人突然沉默了,看着她好一会儿,将屋里的人都遣出去,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