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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侍卫本宫包了-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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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澄泓抱着安宁郡主一路跌跌撞撞地回了院,他脚步虚浮,手上却很稳,一次都不曾让她摔下过。

“公子……”随行的小厮瞧见之后一惊,要喊出来的话到了嘴边被张澄泓狠狠一瞪,收了回去。

他捂紧了怀中的人,下着命令:“下去,不必在此伺候。”待小厮走了之后,张澄泓踢开门,将安宁送到了床上,瞧见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整个人蜷缩到了床的最里头,好笑的摇了摇头,合着衣裳往床上一倒,伸手将她往怀中一揽,察觉到她身子一僵就要动弹,低语道:“别乱动……”

安宁郡主不听,扭着身子就要往外钻,身子免不了在他身上磨来磨去,张澄泓受不了了,将她整个人抱紧在怀里,声音沙哑,在她耳边警告道:“再乱动,我便非礼你了……”来日方长,他不想在头脑不清醒的时候要了她,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总要等她也愿意了,才行。只是她这样动来动去,他实在是有些难忍。

察觉到坚|硬的某处,安宁郡主瞬间乖巧了下来,躲在他怀中大气都不敢出。

“乖……”抚摸了她柔顺的长发,张澄泓唇角微微勾起,合上了双目,“睡吧。”

发现她安静下来之后,他真的不再有任何动作,安宁郡主沉静了下来,心中有千万个念头,她也不知道与他一起会发生什么,心中隐隐害怕,又隐隐有些连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期待,今晚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超出她所料,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全然不知该如何做……

过了很久,身边都不曾有动静。

安宁郡主微微侧头看去,朦胧中,他闭着眼睛,呼吸绵延,似是睡着了,他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安宁郡主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借着月光看着他的脸,他长得很俊秀,白皙的皮肤,清朗的眉,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紧抿着的嘴唇……与她心中所幻想的义薄云天的大侠全然不同,可偏偏这样的小白脸,吸引了她的目光。

平日里他一身的书生气息,气质文雅,眉间更是清雅温和,没想到喝醉后全然换了一副面孔,好似第一次见他,他便是满身的酒气,在醉霄楼踹开门的姿势那般的放荡不羁……一个男子竟然同时拥有两种性格,倒真是稀奇……

只是,他到底从何得知她胸口的朱砂痣?难道他们之间当真有过什么……

安宁郡主纷纷乱乱的想着,头渐渐的沉重了下去,最后靠在他的挽臂里睡了过去。

月亮悄悄的探出了头,洒在屋内的两个人身上,一片安宁。

同一时刻,前面的院子里。

昭华公主无力的看着头顶摇晃着的承尘,双腿发软,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最后实在受不了了,瘫软在秦默怀中,连连求饶。

她也在此时才知道,平日里与她温存,他其实一直照顾着她的感受,克制隐忍,都是等她有了感觉,他才开始动,便是动也只保留了六七分力气,他不隐忍的时候,她根本承受不住。

秦默翻过身,见她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心中隐隐有些愧疚,“可是弄疼你了。”

昭华公主摇了摇头,往他怀中钻了钻,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气息,低吟道:“秦默,你闻起来好香,我很喜欢……”

“还喜欢什么?”伸手将她额头上的碎发理顺,秦默在她面上亲了亲,低声笑道。

“你的眉,眼,唇,还有手……”昭华公主闭着眼睛,小手胡乱的在他面上摸了两把又垂了下来,“哪里都喜欢。”话说完没多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看来是真的累坏了。

她睡着的时候眉头轻轻的蹙着,长长的睫毛轻微的眨动,看上去像一个脆弱的陶瓷娃娃。

秦默的吻落在她的眉心,轻轻地将她额头上的汗水舔舐过去,眸光定定地看着她,只觉得她很是可爱,明明是这般娇弱的身子,偏偏每日叫嚣着要他对她霸道点,嫌他太过温柔,可他稍微强硬了一点点,她便受不住了……

次日一早,天还蒙蒙亮。

司马成玉就拉着路嘉,李文强,吴子虚还有谢绍延起身,司马成玉抗了一大包银子系在马上,赶到河道的时候那些河工也刚刚到地方,正摩拳擦掌着准备干活,司马成玉下了马,将银票往桌子上一砸,扯着嗓子喊道:“这里是谁在负责?”

周围的河工何时瞧见过这般场景,皆围了过来,在看见那桌子上银票的数额时,一个个瞪大了双眼,天哪,他们瞧见了什么?

“我的老天爷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银票。”

“这一张五百两啊,我的天,这得多少张啊,那得够我扛多少袋水泥。”

“……你也不看看人家什么来头,瞧人家这小公子一身的衣裳就不是普通人……”

“可不是……”

……

听得周围的理论声,司马成玉头昂得更高了。

不一会儿,尖嘴猴腮的李二爷便一溜小跑赶了过来,瞧见此景时,眼眸一转,落在了银票上,瞬间眉开眼笑,谄媚着凑了上去,“不知这位小公子来此有何要事?”

“你就是管这里的?”司马成玉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李二爷弓着身子,“小的只是个工头,真正管这里的是京城里头来的大官,右相之子司马公子。”

“什么?大官?”司马成玉怪叫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一个小小的庶子,算得了什么大官?他要是大官,我还一品大员呢!”

李二爷闻言眼眸一闪,面前的几位公子气度非凡,便是听闻了司马公子的名头仍然这么嚣张,恐怕来头不小,他身子弓得越发低微,陪着笑道:“在公子眼中自然算不得什么,可是在小的眼中,他已经是个大官了……”

“哼,什么大官,欠了我们的工钱,到现在都不给,就这样没了人影,还大官呢。”围着的河工里,陈晓不满的叫嚷道。

谢绍延眯着眼睛向说话那人看去,见他眉宇清明,一身的正气,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在他喊了之后,不少人跟着后面叫嚷了起来,“就是,说好的月结,这都过了好几天了都没有消息,还右相的儿子呢,说话如此不算数!”

“若是司马公子不站出来将这件事情说清楚,我们誓不罢休!”

……

司马成玉何时遇到这样的场面,有些蒙了,扭过头,求助的眼眸看向谢绍延,谢绍延此刻听明白了是什么情况,上前拿着银票在手中晃了晃,看着周围的众人,随口指了一人,询问道:“不知这位大哥从何处来?为何在此处做工?”

被点名的那位挠着头嘿嘿地笑了几声,一脸憨厚,“我是这附近李家窑的人,一直就跟着李二爷四处做工,赚些银子养家糊口,咱们这里人烟稀少,甚少有工程,这做工比种田赚的稍微多了些,听说这里修河道,我就跟着来了,家里的田地都交给爹娘在打理。”

谢绍延点了点头,手指一点,指向了另外一个人,同样的询问,类似的回答,一连问了好几个人,他心中有了数,这些都是附近村庄的壮汉,出来打拼也是为了银子,如此就好办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口是心非

“这里是一千两银子。”谢绍延从中抽取了两张出来,“啪”得一声拍在桌上; 指着身旁的两位道:“这两位都是京城里头来的大官; 离这里六里远有个皇家庄园; 我们哥几个奉了皇命修缮园子; 现在招人,工钱一人一月六两银子; 每顿餐都包馒头大肉,银子事先给,保证不拖欠; 愿意的现在就跟着走; 这一千两是预先支付的,去了就签订工程合同。”

司马成玉瞪着眼珠子看他,不是说好一人给五两银子吗?怎么变成六两了?

谢绍延斜了他一眼; 眼中的含义很明显,你是在乎这点银子还是要成功把人拉过去?

司马成玉不说话了。

一旁围观的河工们看的眼睛都直了; 那可是一千两啊!

他们便是一辈子做工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李二爷嘿嘿一笑,窜了上来,伸手就要拿过银票; 谢绍延手一提,李二爷扑了个空,他也不恼,堆着满脸的笑; “这位公子; 大少爷……倒不是我们不愿意去; 您看看,能不能缓一段时间,咱们这跟东家签了协议,这河工的事情也耽误不得啊。”

“缓一段时间?”李文强不似其他几个人好说话,他斜着眼睛,狠狠一瞪,“我们修的可是皇家别院,那是能够缓缓的吗?知道我们这位是谁吗?”他手指了指司马成玉,后者拿出玉牌在李二爷面前晃了晃,头昂得越发高了,“这一位,可是右相嫡子……”

李二爷瞧清楚了玉牌上的司马二字,松了一口气,面上的笑容和善了几分,“原来是东家家里头的人,那就好办了!”

河工们叫嚷了起来,“既然是司马公子,那这事就好办了,先把上个月的乐银给我们。”

“是啊,这边银子还没有给,那边,又拉着我们去修园子,这事怎么成?”

“先把银子给了,一切都好说!”

……

“大伙儿听我说一句,这件事情一码归一码,这位少爷瞧着清正,是个堂堂正正的人,明显与东家不是一路子,人家银票都拿出来了,请咱们过去,咱们又何必再为难人家。”陈晓上下打量着司马成玉,之前他说到司马清的时候眼中的鄙夷和嫌弃明显,看来这兄弟两个关系不和。

他们嫡庶之别,大户人家亲情少有,关系不和也是常有的事情,他眸光落在谢绍延手中的银票上,眼眸微眯,心中有了计较。

恐怕他们来,就是故意抢工人的,这里地势偏远,人烟稀少,能凑足一两百个壮丁已是难得,他们若是都去修园子了,这河道的事情势必会耽搁下来,差事没办好,上头不好交代,司马清必然受到惩罚……可是,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些大户人家的恩怨,让他们自己争斗去,他们只要好好做工,赚到银子就好,这些事情,也不是他们该管的。

他话音刚落,当下就有人跟着叫道,“晓哥,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咱们已经干了一个月,现在去了,那月银还能拿到吗?”

“是啊,难道上个月我们就白干了?东家若是按照我们违约论处,不给我们工钱,我们岂不是亏了。”

一位河工咽了咽口水,“可是这位爷可是带了现银啊,工钱也比这边给的多……”他有些心动。

谢绍延一直在旁边默默查看着众人的反应,瞧见李二爷在听到克扣工银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了然的眯了眯眼睛,看来银子,司马清已经给了,至于为何没有送到工人手中,这中间经过了几次手,怕是已经被司马清身边的人,还有眼前这位李二爷给瓜分了。

“诸位放心,你们东家拖延工钱在先,是他的不是,欠你们的工钱,他绝对不敢少。”谢绍延决定速战速决,“我们这边差事催得紧,愿意的直接跟着走,当场签协议付银子。”

陈晓第一个站出来,“我跟你们走!”

“爽快!”谢绍延扭头,给了司马成玉一个眼神,后者连忙从马背上将布袋子解开,拿出六两碎银子扔了过去。

其他人一看,当真是先给银子,一点都不含糊,这下一个个双目放光,都来了精神,他们出来打拼便是为了赚银子,在这里修河道,每日里风吹日晒,一个月赚了四两碎银子,还拖欠到现在都不给,修缮园子的差事可轻松多了,一个月给六两,三餐还大鱼大肉的伺候着,这样的好事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从未见过出手如此大方的东家。

有银子,谁会拒绝?

“我也去——”

“我也去——”

“还有我——”

……

工人们一个个的走了上来,司马成玉丢银子丢的起劲,他们拿银子也拿的开心,不一会儿功夫,除了李二爷,所有人都站在了司马成玉这般。

李二爷摸着鼻子,其实他也想去……可是想到大东家,想到被他吞进去的银子,就有些犯愁,他若是走了,回头大东家追究下来,他还在这边暗自纠结,那边,司马成玉他们已经上了马,在他们身后,工人们收拾着东西也跟着呼啸而去。

别院里。

安宁郡主迷迷糊糊转醒,身旁已经没了人影。

她垂首看了看,衣裳完整,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安宁郡主起身,望着窗外开的茂盛的兰花发呆,脑子里有片刻的怔忪,他昨晚那般的暴戾,让她以为他会……

可两个人同榻而眠,他却当真受礼,不曾碰她半分。

她起身,打量着房间,很干净,素净的床,素净的衣柜和软榻,没有多余的装饰,来到屋外,一眼就瞧见了立在院子里,认真作画的张澄泓。

他一身青衫,身姿挺拔,清雅温和,乌发用玉冠齐束在脑后,此刻立在案前,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持着狼毫勾线,细致地在宣纸间勾勒着,双眸如潭,很是专注。

长风吹起,衣袂飞扬,恍若谪仙。

她以前怎么没觉得,这般温润的男子专注的模样很是好看。

想到昨夜那突如其来的吻,安宁郡主面色红了红,她轻轻的走上前,伸着脖子往画上看去,那是一幅女子戏水图。

画里以蓝天白云为衬,以满山的茶花为铺垫,一身湿透的女子站在潭水中央,扬着水花嬉戏,也不知道听到了谁的呼唤,她回眸浅笑,眼眸中满是俏皮。

那一瞬,漫山的茶花失色。

画像中的女子正是她。

作画者对她的面容形象了如指掌,一定是很在意她,时刻注意着她,投入了全部的情感,才将她画的如此栩栩如生,好似活过来一般。

安宁郡主垂眸看着这幅画,仿佛看到了她在深山幽潭里戏耍,温柔的潭水环绕,她欢喜的嬉戏着,看着扬起的水花在空中抛出唯美的弧线,突然听到了几声急切的呼唤,她扭过头,在瞧见来人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鳖鱼快下来,这里的水好清澈,还有小鱼……”

来人面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我不是鳖鱼!”

“哦,我忘记了,你是书呆子,根本不会游泳,哈哈……不会游泳的旱鳖鱼!”她哈哈笑着,玩心大起,扬起手中的水珠就往他身上洒去,看着他黑着脸躲闪,越发的高兴,“哈哈哈……不服气你下来啊,你来打我啊,哈哈……想打我是不是,你不敢下水……”

……

“发什么呆?”清润的声音响起。

安宁郡主一回神,不知何时,张澄泓已经放下笔,来到她跟前,见她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眼眸中一片迷茫,唇角一勾,轻笑道:“喜欢看我?”

“啊?”安宁郡主脑海中想着她根本不曾去过什么深潭,也不曾在里面嬉戏过,更不曾与他玩闹过,为何会看见这样的场景,听到问话,大脑来不及反应,直接回道:“喜欢。”

待抬起头看到他面上的笑容时,安宁郡主才反应了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当下面色一红,推开他就要向外走去。

张澄泓好不容易逮住她,又岂会放手,拉着她的手臂一用力,将她往怀中一带,低声在她耳畔道:“不必为了我去读诗,也不必刻意去学诗词歌赋,我们之间,我一个人会这些就够了。”

他似是沐浴过了,不同于昨晚的酒气熏人,身上的味道很是干净,带着雨后初晴的清新雅致,安宁郡主脸色又红了几分,“谁为了你去读诗了?本姑娘最讨厌那些文绉绉的东西!”

“当真不是为了我?”张澄泓垂眸看她。

“不是!”斩钉截铁的回答,她安宁郡主是何人?输了什么也不能输气势!

“你不喜欢我?”

“……”他一介书生,为何问话比她还要大胆开放?安宁郡主心中有些打鼓,她自然是喜欢的,只是话说出口,就变成了“你可真是会说笑,谁会喜欢一只大鳖鱼?”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张澄泓浅笑。

第一百二十四章 防备秦默

安宁郡主怒:“你才是小东西; 你全家都是小东西!”

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见她小小的脸蛋上横眉冷对,一幅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样,张澄泓又是一笑; 心中的烦闷被她冲散了不少。

这样活蹦乱跳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哪怕她不记得那种种的前缘纠缠; 哪怕现在的她还不够爱他; 每日里和他闹和他吵都无妨,他们以往也是这般相处的。

他们的那些回忆; 他一个人记得便好。

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京城里如我这般大的大多娶妻生子; 譬如李文强他们,后院已经多房侍妾; 便是路嘉,王文京这般的好男人也纳了两位妾,而我至今,孑然一身; 你可知为何?”

安宁郡主心一提,咬着唇,道:“是为了阿姐吗?”

拍了她脑袋一下; 张澄泓无奈叹息,“你又在乱想什么,我与公主亦师亦友; 我敬重她……”前世她便纠结此事,没想到今生亦是如此。

“可是你为她出头,还为了他挑衅秦统领……”

安宁郡主嘟着嘴,其实这些话阿姐已经和她说过几次了,她也相信张王八和阿姐并没有什么,她只是担心,担心张澄泓心里是有阿姐的存在的,毕竟阿姐那样的好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举一动皆是风情,她随便一个泡茶的动作都如诗如画,远远的将她比了下去。

看看秦统领,那样冷心冷面的男子,都被阿姐收拾的服服帖帖,叫他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叫他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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