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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人,怎么将我说成了花痴一般?难道在你眼中,我是水性杨花之人不成?”
“不不,绝不是,珍儿高洁如月,白璧无瑕,谁人见了都想据为己有。虽然你心性坚定,但是这年头的人可是坏了心肝的,不择手段,为夫当真怕珍儿上当受骗啊。”
“你简直了……”
素珍不禁摇摇头,但眼中却升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忧愁,虽只是稍纵即逝,但却侵入了要害,令她呼吸有些凝滞:
“阿墨,此番四方作乱,最后会兵戎相见吗?”
“哦?珍儿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
姬墨谦抬起头,而后询问,眼中却澄然,不似心生疑窦。
“战场相见,自然性命攸关,我怎能不愁?”
素珍说道,而后镇定从容地望着他。但是那抹隐隐的忧愁却被姬墨谦看在眼底,而后将她更加拉近自己。
“你且放心,这次事由,动用战场只怕几率不小,我会向皇兄好好陈明的。”
“当真?”
素珍询问,眼中闪过一抹光亮。
“嗯,其实正如凤清尘所说,这几年来我征战四方,为天颂赢下这拓拓土地,看似风光,其实未免急功近利。但是皇兄一贯野心勃勃,并非我等所能拦截。但所幸对社稷也无影响,我自然也要辅佐尽力。”
第八百五十章 珍儿,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奢望
“那他不怕树大招风吗?有些时候,刀枪剑雨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更何况劳民伤财还会失却民心,并非上上之选。天颂乃以文治天下,竟也如此以军攘外?”
素珍依旧再问,却话语迂回,离自己心中最想得知的事情绕了个极大的圈子。但若是可以成功让眼前的的男人蒙了圈,又何尝不可以一试?
“唉,看来我的珍儿并不喜欢政史上过于尚武,反而重视文人多了一些。为夫的确也赞成夫人的说法,但各司其职之理却也要遵守,我虽向往,但那并非我之责,所以奢望也是无用。”
姬墨谦回答得也很迂回,甚至比素珍绕的圈子还要大,甚至准备延伸开外,将这话题带到别的话题之中。
素珍心中暗自咒骂,又和他周旋了几个回合,见他始终都在和自己兜圈子,便有些急了,索性狠狠掐他的肩膀,将指甲陷入其中,言语间满满都是怒气:
“但天颂急功近利,将其他小国逼上绝路,无非就是树大招风,难道后果如何,皇上他就不会在意吗?只怕这京城之中,定是时时地不太平吧……”
话语未落,一股疼痛自腰间传来,令她不禁低叫出声。她疼得无以复加,不经意间对上那姬墨谦的眸子,呼吸猝然凝滞。
那双如墨俊目之中,深深沉沉的抑痛之色浮出眼波,但是稍纵即逝,再抓已是不易。素珍呆呆看着,一时便忘记了身上所有的痛楚,就这么看着他,竟也忘了言语。
有些答案,求证追问确实是必要之举,因为是非曲直总要有所体现,不可冤枉。但有些答案,却是不可以如此的,因为是非曲直于它而言毫无意义,反复求证无疑是令那伤疤再次血色示人,残忍至极,何必如此?
其实一直以来,答案就是昭然若揭,何必再行追问,令本来有意义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呢?
自她从阿清那边得知阿墨中毒的缘由是何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当今这圣上待他这弟弟并不真心,不,更确切地说,是包藏祸心。
不过也难怪,这世间又有哪个君王不存有忌惮之心,为了皇权额而生下猜疑,背弃……种种阴暗,只怕罄竹难书。
这位辕帝,只怕也是个中翘楚。而他有一点高明之处,却是他比阿墨自个还了解他的性子,所以从头至尾拿捏他拿捏得如火纯青。
毕竟阿墨他并非是那种任人摆布的性子,但是却一直为他所用,达成他的最终目的,可见他的厉害之处。哪怕他期间动用了太多孺孺亲情,将这份好好的兄弟情义利用得一点都没糟蹋,却也是他过人之处。
而他之所以给阿墨拱上如此高的位置,想必也是想让他登高容跌重吧。虽然她并不十分确定,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期间他未必安了好心。
毕竟这世上又有哪个君王能容忍他人功高震主呢?之所以迟迟不动手,无疑是两种
原因,其一是时机未熟,其二是准备不足。
哦,不,也许还有一重原因。
或许是他想要借刀杀人,省时省力。那若是如此,只怕阿墨这毒并非会解得顺利。
想到这,素珍肩膀一颤,呼吸不由停止。而阿墨见她神思深沉,面无表情,以为她是生气了,于是便懊恼不迭,反复唤她的名字。
“别叫了,我都听见了。”
素珍将目光转过去,而后对着他说道,径自起身,准备与他分开,却被他阻止,一双眼巴巴望着自己,面容中竟荡起一抹委屈。
“怎么,现在都学会扮可怜了?”
素珍斜睨他,而后粗着嗓音对他说道,挑了挑他的衣襟,蹙眉说道:
“快别闹了,先去换身衣裳,而后咱们不还要去解决那南宫之事吗?”
“嗯嗯,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不生气就好。”
姬墨谦对着她点点头,而后松开她,径自起身,却牵住素珍的手,带着她往内室而去。
“你这是干什么?难道换衣裳还需要我参观吗?”
素珍哭笑不得,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却发现根本就是不可能。
“不是参观,而是帮我穿。”
姬墨谦回头对他说道,眼底不由扬起一抹憧憬之色:
“丈夫的衣衫步履,难道不该是做娘子的打理吗?”
“你可真成!你自己之前不也打理得好好的吗?为何现在反倒偷了懒了?就算我应当给打理衣裳,眼下并非悠闲时刻,你自己便不行吗?”
“以前行,现在不行了……”
姬墨谦语气突然虚弱,而后将大半个身子倚到素珍身上,沉重的斤两险些将素珍压倒在地。
“帮我更衣一次吧,珍儿!我可是眼红了人家很多年呢。”
姬墨谦半真半假地说道,而后在素珍的耳边吹拂个不停,弄得素珍面红耳赤,血液倒流,想躲避却也是躲之不及。
“很多年?有那么多名媛淑女倾慕于你,随便抓来一个都比我在行得多,也不至于让你眼睛难受了这么多年不是?”
素珍怒道,而后用尽所有力道去推搡他,却被他突然的起身着实吓了一跳,身子也是失去了平衡,一头便扎进了对方宽阔的怀抱之中。
“你,你怎么现在变得……”
如此厚颜无耻!视颜面为无物!
素珍在心里痛骂道,仍旧挣扎个不停。但是最后力气全无,索性也就放弃了,不再为难自己。
“这种事情自然要心爱之人来做才有意义。三千弱水,我姬墨谦只爱这一瓢。”
姬墨谦说道,神情间脉脉情义,与平素那冰山王爷判若两人。
“珍儿,我并未骗你。这件事由,我的确已经憧憬了数年。儿时,我见过母后为父皇正理上朝时的黄袍,事无巨细,鹣鲽情深。少年时,我看到为人从来心狠的皇兄站在皇嫂面前,任她为自己打理锦衣,从无波澜的眼中却也是情深不已,无法捏造,也无法掩藏。虽然我一直以来知道自己无法享受那般欣羡之美,但我如今的奢望却成了真,我当真想要一一实现。”
第八百五十一章 三十年前,南朝旧人旧事
“珍儿,你可知,你是我姬墨谦今生唯一的奢望,是上天给予我的垂怜恩赐。我想你也像母后爱父皇那般爱我,这样就算我豁出去什么我也是在所不辞的。”
姬墨谦沉声道,一双浓黑的眼眸凝视着素珍,期间深情不俦,波涛汹涌,好似一个啊漩涡,要将素珍全盘吸进去,令她晕眩不止,无法思考。
“好了好了,不就是给你更衣吗?扯得太远了。”
素珍脸红脖子粗道,而后狠狠推开他,牵过他的手,朝室内而去。姬墨谦任她牵着向前走,嘴角笑意吟然,眼波间满满都喜悦。
若是这样下去,该多好。若是让时间就此停在这一刻,该多好。
姬墨谦如此想着,因为这份假设而开怀不已,心中对接下来的“换衣大业”充满了期待,要不要礼尚往来一下,将珍儿的衣服也换一下呢?
想到这,他不禁有些跃跃欲试,眸子里竟闪过一抹兴奋,虽隐匿,却深刻,若是旁人见了,定会对他那高冷王爷的形象大打折扣。
*****
廊柱尽头的一处僻静客房之内,低沉沙哑的呻吟之声就势传来。
床榻上,鲜红浸染了被褥,将榻上变得斑斑驳驳。南宫御白着脸抓着被子的一角,额头间汗水肆意,嘴唇被咬得稀烂,可见此时之痛分外刻骨,竟能令一个铮铮铁骨的汉子疼成了这副样子。
“行了,别叫了,膝盖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不过你这膝盖上的筋骨被你那毒针伤到,只怕一月之内是要卧床了,不然必定会落下后遗症。不过你御公子什么奇药没有,估计自个定能找出快速康复的法子。我才疏学浅,只能为你行进到这一步,接下来你好自为之吧。”
桑孺阖上药箱,而后起身去铜盆那边净手。
屋子里,血腥之气缓缓蔓延着,令人闻起来有些作呕。南宫御终于结束了那磨人的治疗,整个人瘫倒在榻上,再无气力,就这么怔怔地盯着床幔顶层,神色凝滞。
桑孺净手回来,而后看到他如此落魄颓然,心中却是冷笑不已,没有给予丝毫同情。尽管他心肠可是比其他同僚要软得多,但却不是滥用那份好心肠。
眼前的男子,不仅是危及王爷的最大祸首,更是朝纲政绩的祸患。若不是他还有用处,他必定会立即结果于他,将他立即遣去见阎王。
“在下的大哥和三妹可还好?”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南宫御开口道,尽管神情依旧沉滞,但是话语却已经泄露了所有。
“哼,御公子当真是孺慕情深,都如此境地了,竟还惦记着自个的亲人,这一点桑孺佩服。”
桑孺冷声道,而后双手抱胸,眼神亦是冷冰冰的:
“他们现在都还好好的,一切无恙,公子大可放心。公子最好期待他们并无动作,亦像过去那般反对你复辟前朝,否则……”
“否则如何?杀了他们,令他们生不如死?只怕你家王爷未必会有这个胆子。”
南宫御淡声说道,眼底一片云淡风轻:
“想当初,你们天颂朝是如何夺下的这大好天下,自该心知肚明。论不择手段狠戾残忍,我们南朝自是甘拜下风。不过自古兵家相争,自然是成者王侯败者哦寇贼。然而有一件事,却是你们永远改变不了的,那便是你们的开朝皇帝可是曾经拜倒在我朝君王足下,为他擦去龙靴上的尘土的……”
“你给我住嘴!信不信我一针刺哑了你!”
桑孺彻底被激怒,自一旁的矮几上凑出一支灸针,而后冲他狠声道。
“看来你是想动用私刑?桑大夫,在下可是记得你没有这个资格的。”
南宫御缓声笑道,眼中轻蔑荡漾开。
“你不必即将于我,我本就没有这个权利,更何况我是要救活你,那样不是与我初衷背道而驰……”
桑孺说着,但是越说呼吸越加清浅,眼前越是头晕目眩。突然,他看向自己的手指,而后神色大骇,指着那南宫御叫道:
“你在那针上……”
“是啊,趁着你转身净手之,不过你放心,这只是助安眠的药粉,一炷香之后你便会醒来。”
南宫御挣扎着坐起身来,而后看着目眩神迷的桑孺,嘴角笑意径自绽放:
“你放心,我不会走的。桑大夫,劳苦了这美么久,也该是时候歇一歇了。”
话语刚落,桑孺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南宫御将目光从他身上飘过,而后对着门外道:
“别偷听了,听不真切的,有什么话进来说不好吗?”
话语落下,掷地有声。很快,外面便响起一阵响动。紧接着,门扉吱呀一声便开了,一抹沧桑身影迅速进来,而后走到室内,与南宫御遥遥相望。
“这位老人家,有何贵干?”
南宫御率先开口,礼遇有加,面容之间清润温然,看不出丝毫情绪浮动。
“贵干谈不上,我乃谦王府上一老奴,所以公子无需这般客气。”
魏嬷嬷冲南宫御行礼,脸上虽也是波澜不惊,但显然是强弩之末,支撑不了多久。
“哦,原来如此。难怪本公子见您如此眼熟,原来是王府之人。”
南宫御点头道,不以为意,笑容淡淡。
“老身并非一直是王府之人。老身先前的身份,是先皇后的陪嫁侍女,服侍先皇后,皇后待我有姐妹之情,更是恩重如山。三十年前那次南朝之行,老身也有幸跟随先皇后而来。公子聪慧,老身说到此处,也就无需再赘言了。”
魏嬷嬷说道,眼底幽幽深冷,整个人都散逸出与平时毫不相同的锋利之气。令那南宫御笑容凝滞,再也无法怡然自得。
“你是……”
南宫御狠狠看向她,所有情绪呼啸而来,令他看起来好似恶鬼一般。从前那般前朝往事涌入他之脑海,令他一直想要摆脱却挥之不去的记忆开始倾身而出,不留余地。
“是,三十年前那场往事,老身估计已经是唯一亲历之人。公子,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老奴说吗?”
第八百五十二章 并非解除寒毒,要的是康健
“呵呵,本公子发现你们真是有趣,不仅王爷喜爱打趣,就连做奴才的也喜欢玩笑。据本公子所知,您所说的那些旧事皆在本公子出世之前,本公子连涉及都未曾涉及,敢问又有何话可”
南宫御缓声说道,狰狞的面容渐渐恢复如常,宛若不见底的深潭经过一番风浪,但终究会回归寂静,最终深不见底。
只见他抬起头,面容重新扬起一抹温润的笑意,令他又变成了刚刚那个谦谦君子的好模样,举止得体,和缓如风。
“你,你!若不是因为三十年前那番过往,你又如何会如此为难王爷?始终暗算于他,延误他恢复康健的机会!”
魏嬷嬷看着他那副嘴脸,登时却气不打一处来,几步迈到床榻前,指着他厉声道:
“为何你们三兄妹中,晰公子和三小姐对王爷没有敌意,只有你这位南宫二公子,始终心怀敌意,处事歹毒!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三十年前那场过往?明人不做暗事,既然做了,为何不认!你简直……”
“本公子本就不是什么明人,同样,认又如何不认又如何?这位婶婶,你只有一柱香的话语时间,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一半,劝你好生使用。”
南宫御将身子倚靠在床栏上,而后支撑着自个的背脊,视线虽投向魏嬷嬷,但是期间光线散漫,极不经心。
魏嬷嬷见他如此,又免不了一顿气。因为眼前之人之景,像极了这三十年间屡屡侵扰她梦境的场景,可恶却又可恨,肮脏而又龌龊,却又无从阻止,令人尝受无能为力之苦。
“好,既然时间紧迫,那老身也就不兜圈子了。”
苦痛虽令人难以自抑,却也能使得人清醒。魏嬷嬷并非不谙世事之人,渐渐平静了下来,而后说出了自己此番而来的目的:
“老身希望公子,可以放王爷一马,让他的身子可以康健如初。”
“自然,本公子会令王爷解除寒毒的。”
南宫御听罢,而后笑着应允,毫不犹豫。
“公子明明知道老身要的不是解除寒毒这几个字!纵然解毒之后身子会与现在有天壤之别,但也是离康健有遥遥路程,不过老身相信若是公子肯抛弃外念,专心为王爷医治,相信王爷必定会康复无虞。公子技术天下无双,若是能心思纯明,定能得妙手回春这号。”
“外念?这位婶婶说话好生奇怪,本公子救治王爷,一心一意,哪里会有什么外念侵扰。这一点,您未免多虑,还是省一省吧。”
南宫御淡淡说道,不痛不痒,满口都是令人气愤不迭的语气,令那魏嬷嬷又一次濒临火冒三丈的边缘,呼吸再次粗重不已:
“老身明白您的意思,您也无需这般敷衍老身。照着老身的脾气,本不会与你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说上一句话,但是事关王爷的性命,事关老身对先皇后的嘱托,事关……你我皆已知晓的因果循环,您当真不准备顾念一下吗?毕竟,王爷他……”
“呃,头好昏……”
就在这时,一声虚荣的呼喊自地面上传来。本来直挺挺躺在地上的桑孺微微挣扎了一下,竭力去睁开眼眸,但却并不成功。
“您还要继续向下说吗?”
南宫御好整以暇地看着突然惊慌失措的魏嬷嬷,而后询问道,眼神如炬。
“你!”
魏嬷嬷狠狠瞪向他,但是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她此刻站在这里,于理于情皆是不合,只怕若是被人发现定会起疑,到时候定然就是麻烦重重了。
“老身还会再来的!”
想到这,魏嬷嬷放下一句狠话,而后迅速迈步至门边,拉开门扉便迅速离开。
南宫御看着魏嬷嬷离开的身影,面色间所有的温润笑意尽数消失,眼底沉色暗无天日。
果然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番行事,注定阻力重重,看来他应该适当调整一下自己的筹划了。
姬墨谦,你当真幸福嗬。竟然连一个奴才都敢为你如此出头,真是令人欣羡不已。这世间的一切好事都被你占尽了,如今,也该是背负些坏事,历练一番的时候了。
不过这老奴也真是杞人忧天,为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