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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朝堂是非,为何你不听,为何!”
“为何?为何?”
南宫御微笑开,声音低哑,听起来颇有些苍凉。
只见他眯起眼眸,眸色之中波涛汹涌,寒光乍现,令南宫晰动作一滞,呼吸微微发怯。
“理由很简单,因为这所谓的父亲,并非我的生身之父。就算他待我胜似亲父,有些人生中必成之事,也不能因他而改。比如,这灭族灭朝之恨,不得不报。”
南宫御说道,声音沉沉,宛若漩涡深陷。
“你糊涂!”
南宫晰厉喝道,逼近于他,声音沉痛至极。
虽早已知晓,并且持续多年,但是他一直选择的是装傻充愣,不予理睬,而今听他亲口承认,心中竟是震撼不已。
诚如他这二弟所说,这所谓的父亲,并非他的生身之父。
他和小妹的父亲,也就是这无疆城的老城主,并非南宫御的亲生父亲。
他和小妹的父亲,也就是这无疆城的老城主,并非南宫御的亲生父亲。他们的父亲南宫云芳,和小御的父亲南宫云宸,是亲生兄弟,血浓于水,亲情深厚。
三十年前,云宸叔父一家遭遇仇家杀戮,险些葬身火海,他的父亲云芳冒死将他们一家三口啊救出,藏于现在这方土地,也就是如今的无疆之内,躲避休憩,将性命重新攥在手里。
当时的无疆,并非天颂土地,且易守难攻,是朝堂一直以来的心腹大患。云宸叔父缓过一口气后,便竭力与之对峙,给朝廷和自己的仇敌制造了诸多困扰,以至于这日子过得甚是不太平。
第八百六十三章 同气连枝,仇深似海(下)
这样的对峙日子一直持续了十年之久,每日皆是奔波和劳碌,根本没有丝毫得闲。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这份不得闲并未带来丰厚的回报,困窘和艰难时有发生,令人人都疲累不堪。而那云宸叔父,也因为这身心双重的压力,而病魔缠身,终究还是郁郁而终,撒手人寰。
在他之后,叔婶也随之而去,留下还弱小不堪的南宫御,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他的父亲云芳自然不忍小御孤苦无依,于是便暗中将他收为自己之子,疼爱有加。此外,他主动找寻天颂,将这土地归为天颂,携全家归顺朝廷,态度虔诚。
当时的德宗,也就是现在皇帝和谦王的父皇,见他父亲心之所往,且一直与那对峙之争并无多大干系,于是也就欣然应允,将此土地赐名无疆,任他父亲为城主,可世袭定制,也就有了如今这番祥和。
是的,祥和。如今的好日子,真的可以算得上为祥和了。
父亲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亦是年幼,只是知道父亲为此青丝一夜成雪,眼中霜色满满,苦闷至极。
而后随着年龄增长,他才渐渐明白父亲为何如此,那份苦,那份隐忍,一头青丝成白雪又能如何?
想必如今看到这份剖白的有心之人,自然已将心中疑惑尽数化解,亦对他所提及的人物都有了数。
诚如之前提及,南宫是前朝皇姓。若是南朝不灭,他们都是名正言顺的皇家贵胄。而他的云宸叔父,正是南朝最后的皇帝陛下。
与此相称的是,小御则是他唯一的孩儿,嫡子正位,继承大统顺理成章。他的仇敌,便是那姬姓一族,和这天颂王朝有着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但这份仇恨,又岂止是他一人的?南宫一族甚是庞大,却因为那天颂皇帝的绝杀屠戮,而只剩下他们这几人。他们怎能不恨?
云宸叔父的抗争对峙,无疑为他们提供了一重看似危险实则安全的保护屏障,但是这样的本事,他的父亲云芳却没有。
于是当失去这重保障之后,一切都变得棘手不堪。为了小御的安危,为了南宫一族得以保全,更为了城中这些前朝子民的悠悠性命,他别无选择。
然而午夜梦回,祠堂烧拜,他的父亲都泪流满面。因为他觉得自己是这南宫家的罪人,只怕死后都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可是如今忍辱负重换来的平安和乐,却要被眼前这不懂事的弟弟尽数毁去,让他情何以堪!
“大哥批评的是,我的确糊涂,而且是一塌糊涂。不然今日怎会令你们涉身险境,******崩盘?这的确是我的疏失,日后我必定暗中加派人手保护你们,若是不行,便送你们暂时离开,先找一处安定下来再说,有我在一日,定保你们安稳度日。
但你和小妹,莫要再插手我的事情,因为我绝不会回头。父皇驾崩时,我曾在他榻前起誓,会令天颂土崩瓦解,南朝重新掌权,令那姬姓永远消失在这天地之间,哪怕倾尽所有,不得善终,也必要如此。”
第八百六十四章 覆水难收,执念难撼(上)
“我不会让你这所谓的誓言成真。无疆城内已经历尽沧桑变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如今的安居乐业,平稳生活才刚刚开始,甜头才刚刚入口,不能因你一人的关系,而断送了这数千百姓的好日子。所以无论如何,我南宫晰都会反对你到底。”
南宫晰说道,声音苦涩难耐,对眼前的男子摇了摇头。
“说起来,抚养之恩大于亲生。你只顾着与叔父的誓言,却忘了你这再造父亲的嘱托。他在患病之前,曾是如何对你我说的?前朝气数已尽,如今天颂执政,国泰民安,一切皆是风调雨顺。
所以小御,听大哥的话,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会发现这是世上还有诸多美好正对你翘首以盼。好生过日子,然后再让你嫂子给你好生物色一门好亲事,你如今早已到了娶妻生子的时候,莫要再耽搁。只要你放弃这一执念,大哥什么都答应你。”
话到激动之处,面色也变得格外昂然。
南宫晰凝着跪在地上的弟弟,而后看到他衣摆上渗出的斑斑血液,心中终是不忍,于是准备将南宫御扶起来。结果手还没到打他的肩膀处,南宫御低沉的声音便响起,令他整个人为之一怔。
“大哥,只要你放弃对我这一念头的约束,二弟我什么都从你。”
南宫御对他大哥说道,呼吸清浅。说时迟那时快,手中力道登时便劈向南宫晰的肩膀。
“小御,你!……”
南宫晰只觉得右肩顿时酥麻,整个人顿时向地上栽去,再无力气站起。与此同时,南宫御就势而起,而居高临下地俯视了他一眼,声音依旧深沉:
“大哥,我只是刺激了你肩上的麻筋,如此的状况只会维持一柱香的时间,所以你就在这里好生歇息一下,我还有事情,就就先走了。”
“南宫御!你如此做,可对得起我父亲,可对得起这祠堂之中的列祖列宗!南宫一族若是被你如此折腾,日后必定从这世上消失殆尽!”
南宫晰在地上反复挣扎,无奈动作越多换来的却是更多的徒劳无功,肩颈处又麻又痛,半边身子都好似没知觉了一般,令他在心里叫骂不迭。
“不会的,大哥。你该知道我的能耐,有我南宫御,南宫一族只会鼎盛繁繁华,不会颓废中落。”
南宫御微微笑道,而后回头道,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志在必得,令他整个人看起来甚是光彩照人。但是在南宫晰看来,却是癫狂发作。
“你若是走些正道,我自然信你!可你如今走的都是什么路数,简直胡闹!”
南宫晰大叫道,而后咳嗽起来,牵引了麻痹了的半边身子,面色也跟着煞白起来。
“何为正道?镇守这一方土地,为自己的血海仇敌效命?不,大哥,我定不会如此!至于你提到父亲,提到列祖列宗,他们又有几个不恨那诡计多端的姬姓小人!当初南朝如何被灭,只怕大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
第八百六十五章 覆水难收,执念难撼(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且把话说清楚!”
南宫晰神色一变,嘴里的言语脱口而出,毫无迟疑。
虽然他这二弟爱好故弄玄虚,口中言语不可尽信,但是在家族兴衰和与天颂的情仇之上,却分寸拿捏得甚是适宜,从不会贸然而语。所以他刚刚所说的话,足以令他这个也在其中的人升起疑惑,无法置身事外。
南朝灭亡已有三十年之久,虽不算历史悠久但却也经历了两代人丁数度沧桑,关于过往的是非曲直也已经显得不再重要。
他幼时南朝被灭,一切都领悟不深,只是经常从云宸叔父那里听说姬氏诡计多端,长袖善舞,以一小国之姿隐忍多年,对他恭顺有加,言听计从,但心中却觊觎着南朝这大好江山,企图一口吞下。
为此,他们数度制造机缘,得到了叔父的信任,进而关系亲厚,成为盟国联军,一同攘外安内。
如此相安无事度过了数载,那姬国也因为南朝的供给而变得日渐强大,无形之中竟有与南朝并肩之势。
然而云宸叔父却对此浑然不觉,毫无危险的意识。姬风澜以低眉之姿成功取得了叔父所有的信任,但却包藏祸心,联络外国暗中储备,以在适当之时间对南朝进行攻克。
南宸十年,原牧之民攻打南朝,南朝倾力反击。本作为援军的姬国却倒戈相向,在两方疲乏之时收取渔翁之利,对自己的兄弟国进行了火力全开的攻击,和外人一道夹击了南朝的抵御部队,令其全军覆没。
后面的结果可想而知,云宸叔父被迫退位,昔日与他称兄道弟的姬风澜却鸠鸟占巢,令南朝彻底覆灭,天颂就此崛起。
而他们南宫一族从昔日的高高在上也沦为了下囚之位,惨遭灭门。云宸叔父成为了这个帝国的终结之人,接下来的日子都是痛苦与煎熬,奋起反抗却也再无回天之术,终究还是郁郁而终。
如此看来,他们的确与天颂有着解不开的仇怨,就算杀之剁之都不足以解恨。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对于小御的复仇之心也是感同身受的。
所以之前就算对那他的异样有所发觉,却也是默许任之,甚至都动过想同他携手共进的念头。
然而他的心思却被父亲所发觉,而后将他们兄弟叫过去狠狠教训了一番,着实折腾了许久,直到他们认错并且保证不再心存杂念才肯放过他们。
为此,他心有不甘,并且逆反极重。但是不久之后与父亲的一番谈话,却让他茅塞顿开。
父亲对他说,国家之争本就是结果至上,过程向来残酷可怕,云宸叔父固然遭人暗算,南宫一族固然与之仇深似海,但所谓的推翻和复仇,并非那般容易。那姬姓之人筹谋天下无双,都用了数十年的营运,绞尽脑汁才得了这天下。而今从他手里再夺回这江山,谈何容易?
复仇之程,本就是荆棘丛丛,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而且天颂国君皆都能干果敢,杀伐决断从不耽误,心中亦对南宫之家抱有二十万分的警惕,如此坚持,无疑就是送死,根本毫无生机。
第八百六十六章 击退府内侍卫,府外相会
仇恨固然令人愤恨,为此夜不能寐。但是为了那吞人肉骨的复仇大业牺牲掉这大好的青春,甚至落得个不得善终的结局,若是经历了沧海桑田,必回觉得不值。
更何况,自从这南城变为无疆之后,朝堂之上君王之心,皆对这民生冷暖甚是关注,且因地制宜,治理有方,为此,这无疆子民得到了安居乐业的好日子,自然也对新的朝廷毫无怨言以及微词。
一朝得以颠覆和复辟,民计是重中之重。这天颂用了短短时间,就成功令这一问题不再是问题,将天下之心都归入囊中,所以大势已去,估计想抓也抓不住了。
因此,与其逆天而为,倒不如就此安然度日,令南宫一族得以留存。如此,才算是对祖先的聊聊慰藉。
父亲云芳的话似乎道破了天机,在那次长谈之后他便卧床不起,神识混乱,再也没有说过什么完整的言语。
南宫晰虽仍想听他教诲,却再也没有机会,只要想起便会难过不迭。但也就是这次详谈,令他幡然醒悟,对这段恩怨情仇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本来想找机会好生与他这二弟好好谈谈,却发现已经悔之晚矣。
但他并不准备放弃,而且绝不肯放弃。哪怕对方已经走火入魔,渐行渐远,他也要将他拉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其一你已经知晓,都不为所动,那知道其二又有何用?”
南宫御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眼神复杂难言,纠葛重重:
“大哥,城主府诸事都要你费心,眼下还有父亲的岁宴,种种忙碌可想而知,你我本就各司其职,何必互相干涉?尊重即是最好。”
说罢,他便大步朝门那边而去,伸手推开了门扉。
门外光亮灼灼,只可惜却有黑影堵在门口,令那些光亮无法投射而入。
“二公子,请留步,不要让属下们为难。”
其中一名男子冲着南宫御行礼道,态度恭谨,但浑身上下却无一丝放松,视线紧紧凝在南宫御身上,生怕中途生变,毕竟这二公子的能耐可是不容小觑的。
“呵呵呵呵……”
南宫御看着门口的城主府护卫,而后回头看向南宫晰,眼中笑意甚深;
“大哥当真看得起我,竟然将府上的精锐人士全都调遣至此,想必,不是想单纯拦着我这这样简单吧。”
“小御,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大哥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如今你得罪了南府,也就不必出门了,以免遭到令人烦闷的纠缠。更何况,你在人家府里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禁闭几日自然是理所当然。”
南宫晰终于从麻痹之中解脱了出来,随即从地上起身,对着南宫御说道。
“大哥都是为了你好,你就好生听话,不会令你吃亏的。来人,将二公子送回房间。”
“是。二公子,请随属下来。”
侍卫们整齐有素地齐声应对,而后上前团团围住南宫御,一丝缝隙都不曾留,态度认真,不敢有丝毫怠慢。
南宫御看着这四面包围的侍卫们,面色笑容可掬,声音清脆悦耳:
“大哥,若我不愿意关这禁闭呢?”
“小御,眼下你没有说不的权利。好生回房休息吧,你看起来好疲倦。”
南宫晰说道,眼中渐渐升起一抹警觉,随即递了个眼神给府上侍卫,示意他们抓准时机便可以动手。
“大哥,你当真以为这能困得住我吗?”
南宫御仍旧在笑,眼神深沉四海,越加深邃。
“困与不困,我也说不好。但是我知道,强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是力道不轻的四手,二弟好自为之。”
南宫晰说道,眼神骤变,声音凌厉:
“都还楞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动手!”
“是!”
侍卫们齐声应道,迅速而上,南宫御眼角迸出一抹笑意,而后倾身而上,加入到缠斗之中。
然而,这份缠斗并未持续多长的时间。因为南宫御早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只求速战速决,银针如同梨花一般射出,皆正中对方要害,防不胜防。
很快,侍卫们便败下阵来,不是酸软无力倒地不起,就是眉目痛苦面无血色,呻吟之声蔓延开来。
“真是废物!”
南宫晰气急败坏,挥拳便准备上阵,但是那麻痹的半边身子还未恢复如常,于是行动之中颇有不便,却也为了南宫御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只需稍稍动用手指,就将对方推倒在地,再无翻身的余地。
“大哥,稍稍等等,很快就会好,莫急。”
南宫晰拍了拍手掌,而后对他说道,迈步便离开。南宫晰对着他的背影撕心裂肺地叫着,却没有换来他的丝毫回眸,不由狠狠捶击地面,气不打一处来。
就在这时,门外涌动府内的下人。见此情景,急忙要去扶那南宫晰,却被他厉声制止,而后命令他们去追二公子。
几人不明所以,但也是不敢耽搁,于是便快速冲出去,径自追那南宫御去了。然而一切为时已晚,不过是心理安慰罢了,根本就取得不了丝毫的效果,只不过是徒劳罢了。
*****
轻轻松松,毫无压力,一切皆在轻车熟路之间。南宫御出了城主府之后,身后就再无侍卫能追上,全都甩在了脑后。
他长舒了口气,而后大步前行,很快就消失于胡同之间,将身影曲折成了好几段。
无疆城内,街道店铺林立,热闹非凡。
临近街衢叫嚷的的倚鸿楼中,饭菜喷香浸染了整条街道,甚是好闻。
楼上的清雅厢房内,菜式已经凉透。
一抹纤柔身影凭窗而立,焦急地望着外面的一举一动,视线在人群中寻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却始终无获。
“在看什么?”
就在这时,桌前的矮凳上突然出现了一抹蓝影。南宫御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嘴中,细细咀嚼,而后看着回眸惊讶甚深的司空青鸾,视线中沉静从容。
“御哥哥,你来了!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司空青鸾急忙将窗子关上,而后快步走到桌前,眼中透着隐隐惊喜,声音激动不已。
第八百六十七章 暗中密谋,惊天秘密之开
“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我今日会是空等一场,正想着如何回家才能不惊动我那素能洞察观火的父母亲,愁得可是不行。”
司空青鸾径自坐到了他的对面,眼中似嗔还怨,眉眼间却别有一番柔情卓著,精致绝伦的脸上焕发着甚是夺目的光彩。
南宫御嘴里的咀嚼动作骤然而止,平静如水的眼眸掀起了层层波澜,但终究还是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