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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劝走,还是强行捂嘴抗走,最终的结果只要是他们想要的,不就好了吗?在阿珍面前如此不给他留面子,一看就是因为他刚刚反驳了他,借机报仇雪恨。
“你们两个,真要如此吵下去吗?”
就在这时,一个清丽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僵持。素珍嘴角带着一抹好整以暇的笑意,神色间流过一抹暗芒,如冰如霜,令不约而同看过去的两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而后默默在心里感叹了一下眼前这位女子与王爷的天造地设。
“不吵,不吵,本就没什么可吵的。现下就言归正传,说说我的看法。”
凤清尘收敛视线,而后径自开口道:
“桑孺的话固然有道理,但在我看来,此时若是去找南宫御,让他救治阿墨,说不定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第九百七十章 新铺相约,素珍出面一谈
“眼下,展公公公未归队,令跟随而来的人心急如焚,但是并未采取下一步的行动,这并不符合常理。更不像是皇上一贯行事的作风。
所以接下来的事态发展,谁也无从预料。但是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此事乃他们之间的恩怨,与咱们无尤。
按照事先所约定的,寿宴过后他就该对阿墨例行诊疗。以他的才智,只怕早就已经猜到阿墨的毒症会发生新一轮的变化。若是现在不去找他,反而会觉得咱们心中有鬼,甚至有所筹划。顺应而之,应该是眼下最好的法子了。”
凤清尘看了一眼那面色灰白的姬墨谦,眼中掠过一抹别样的情绪,但是却如同流星一般,很快就划过眼波,消失不见。
素珍一直注视着他,所以十分敏锐地捕捉到那抹情绪。径自放入心中揣摩,很快就有了眉目。
如果她猜得没有错,那抹情绪的名字叫做自责。
“简直一派胡言!”
桑孺听完那凤清尘的侃侃而谈,眼中顿时涌起了一抹荒谬之色,笑容之中带着十足的啼笑皆非:
“二爷,属下从不知您竟能如此胡言乱语。心中有鬼?顺应而之?你当真如此认为?可我却是不敢苟同!
其他的我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我却是心知肚明。眼下皇上和那御公子之所以闹成这般境地,戎翼澜阳那两个边陲小国必定是导火索。而为此殚精竭虑的王爷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我桑孺并不擅长什么揣度人心,但若是我换做那御公子,必定不会前来救治。”
“哼,是么?不来救治又如何?他可想过不来的后果?你以为那南宫御和你一样不懂得瞻前顾后,任性为之吗?”
凤清尘冷哼了一声,对桑孺的话语嗤之以鼻。
“凤二爷你,你今天怎么!……”
桑孺气结,清澈如溪水的眸子里扬起灼灼怒气,同时还有诸多错愕占据半壁江山。
今个这二爷是怎么了?为何屡屡和他针锋相对?印象中他们根本没有过如此的情况,时有意见不合也不会如此面红耳赤。实在令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桑大夫。”
就在这气氛凝滞的时候,一只纤巧的素手将他们纠缠在一处的视线尽数斩断。素珍仰头看了看他们,而后则将视线转向桑孺,声音轻如晨风:
“你刚刚不是说阿墨一炷香的时间就能醒来吗?为何现在还没动静?”
“啊?我……我也不知,我这就去看看!”
桑孺一惊,而后回身迅速查探。很快就给出了回复:
“王爷眼下已经无碍,但是近来公务繁忙,劳心劳力,似乎昨夜也没有睡好,于是便直接进入了深眠之中,但却是可以叫醒的。夫人,可否现在唤醒王爷?”
“咳咳咳,不必不必,让他睡吧,睡吧。”
素珍径自被呛到,面色骤然一红,径自躲开了凤清尘略含暧昧的眼神,将话题尽数转移。
半晌,她才将面色恢复如常,抬头看向神色掠过一抹懵懂的桑孺,沉了沉嗓音,径自开口道:
“接下来的时间,你在这里负责照看王爷。若他醒来后询问于我,你便告知他我去新铺子那边了,晌午便会回归。”
“啊?夫人,您为何……”
桑孺面色微微有些疑惑,而后询问道。但一旁的凤清尘却是蹙紧了眉头,欲言又止。
“好了,小桑大夫,以你这行事作风,还是莫要对王爷说那些了。一会儿你想个法子,让王爷他一直沉睡下去,晌午后醒来即可,最好是等到我回来才是最好。我要利用这段时间,与那南宫御见上一面。若是有可能,我会将他引入府中为王爷好生诊疗一下。”
素珍浅声说道,而后看向一旁眉头紧蹙的凤清尘,眼中暗芒而出:
“阿清,一会儿差人前去南宫府的事情就劳你去办一下。最好将我们见面的地点安排在新铺子里,我现下就去准备一下。咱们分头行动。”
说罢,径自回身看了一眼榻上紧闭双眼的姬墨谦,而后便大步准备离开。
然而转身回顾,却看到两个大男子挡住了她的去路,不让她挪动分毫。
“夫人,你当真要去?可是卑职觉得,有些不妥啊……”
桑孺眉头紧紧皱着,声音之中带着浓浓的反对之情,连呼吸都有些粗重。
夫人的心情,他可以理解。但是在外如此面见那诡计多端的御公子,当真是个好的决定吗?
若是因此遭遇了危急之境,只怕他就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王爷砍的。
“阿珍,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
凤清尘这边,只是艰涩地将话语开了个头,但是却没有了下文。因为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觉得阿珍若是此番和那南宫御见上一面,是十分必要的。如今得偿所愿,他自然不能出口反对。
那南宫御素来素来喜欢讨价还价,既然有求于他就必定要付出代价。
他们昨日刚刚重创于他,必定令他怀恨在心。只怕若是邀他而来,那戎翼澜阳必定会再次成为争端的焦点,稍有不慎必定会弄巧成拙。
所以素珍是解决眼下之机的最佳人选。
作为阿墨的身边人,出面寻求救治名正言顺。而且与那些朝堂领土事由毫无关联,仅仅一句妇人不懂朝政就解决了极大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那南宫御并非对她全然排斥。以他的预感,素珍若是张口,南宫御必定会卖三分薄面。
当然,这样的理由必定不能宣之于口,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卑鄙,但事实就是如此。
当年,阿墨夺人所爱(当然,不是他有意为之),南宫御必定怀恨在心,如今看到他有了自己的幸福,自然会不由自主地想要搞些破坏,令这所谓的美好沾染些许不快。
而这所谓的心思,必定会令他对素珍提出的要求有所为之。尽管过程不会太过顺利,但是定会比他们相谈要要有所收获的多。
当然,还有一点,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一点,他也是看得很清晰的。
第九百七十一章 临行前,桑孺的提问(上)
最重要的一点原因,便是南宫御的心。那颗心里,对姬墨谦是没有杀机的。
他并不想置阿墨于死地。不然,一切不会迁延到如今这番境地。
五年前的那次际遇,仅差分毫,阿墨就命丧他手。那一次可谓险象环生,全凭上天庇佑,不然阿墨定然无法走到现在。
而自从那一次之后,一直延续到了今日,他并非没有那个机会,更不是没有那个能力,但阿墨除却自身的病情恶化之外,并非受到来自于任何外力的伤损。
南宫御并非多言之人,皆信奉言不如行。可他如今竟花费如此多的工夫来周旋废语,如此判若两人的行为模式,目的昭然若揭。
所以,他心中一直坚信那南宫御不会以此要挟。但是此话只是他的自我感觉,毫无根据,也无法对外人言。
“阿清,阿清,别再发呆了。还是快些行动起来为好。”
素珍开口道,将凤清尘的意识拉回了现实。一旁的桑孺仍然有话想说,但却被素珍出手制止;
“桑大夫,你的担心我都明白。但是眼下除了这个法子,也是没有别的选择了。更何况,我的确也想与那御公子好生聊上一下。毕竟寒毒的救治过程,我应该好生问上一问,心里有个底。
好了,闲话不多说了,桑大夫,这里就先交予你了。请多费心吧。”
说罢,便对他投以信任的目光。而后便对凤清尘示意,准备离开。
“夫人,夫人!桑孺还有一问,想问及夫人!还望夫人指点迷津!”
桑孺神色一怔,而后迅速转身,叫住了即将出行的素珍。
“我想问,既想请那御公子过来诊治,为何不将他请到府上?而是在新铺子中见面?”
桑孺问到这里,话语戛然而止,后面的话却是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王爷寒毒发作,岌岌可危,夫人为王爷出面洽谈,的确情深意重。可是为何要将地点放在新铺子中?难道真的是放不下生意,才会如此?
“你的问题可真多啊,有这工夫还不如将注意力放到阿墨身上……“
凤清尘神色一沉,话语甚是锋锐。令那桑孺面容一僵,又要与之反驳。但是素珍重重的一咳却令他即刻而止,径自闷下一口气不说话。
“看来,桑大夫对我定下的地点不甚满意啊。夫君病至如此,我却还有工夫关心生意之事,会否有些不近人情呢?”
素珍注视着桑孺,神情柔和。但那话语却让桑孺红了脸,想反驳却是无力。
“其实道理很简单,只要换个角度去想就可以了。试问桑大夫,若你是南宫御,眼下这情势,你会否来这府上呢?就算肯答应前来,会否依约依时而来呢?虽然约在新铺子也并非百分之百,但足以体现出我的诚意,不是吗?更何况……”
更何况,那益蜂堂的选址与那城主府相距不远,且与南宫之系司空的绸缎庄只有隔壁之距。
他若是前来,不会引人注目。若是不来,她自可让暗中护卫之人扰了他们的财路,到时候必定惊动那城主府,不怕他不来。
第九百七十二章 临行前,桑孺的提问(下)
“夫人心思缜密,令卑职佩服之至!反观卑职,心胸实在过于狭隘,让夫人笑话了!”
桑孺抱拳作揖,面容之间闪过一抹自惭形秽。
“桑大夫过誉了。如今解答完毕,咱们就各自行动起来吧。”
素珍简单安慰了他一番,便同凤清尘一道离开,以极快的速度便消失在门扉之外,徒留桑孺一人站在原地,神情繁复,五味杂陈。
*****
南府之外,马车静静等候,坐在其上的徐闵望着洞开的府门,牵着手中的缰绳。见如槿搀扶着简单梳妆的素珍而出,立即跃下马车,而后为素珍准备好上马车的脚凳。
“徐管家,可看到凤二爷了?”
素珍询问道,面色如常,但声音之中却夹杂着一抹焦灼之色。
“回夫人的话,属下不曾看到。”
徐闵连忙回答,殊不知话音未落,本就一脸沉郁的如槿就开口道,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嘲讽之色:
“哼,他素来如此。关键时刻必定掉链子,此番若不是因为他,王爷如何能成现在这副样子。本来好好的一锅粥,被他给煮糊了……”
“阿槿!休得无礼,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徐闵立即喝道,语气甚是凌厉。令如槿心中一惊,面色骤然变化。但她也清楚自己终究有些失了分寸,于是瘪了瘪嘴,径自保持沉默。
“行了,徐管家,莫要动气。如槿她也是一时情急才会如此,并非失了礼数,你就莫要怪她了,当心伤了彼此的情分。”
素珍出言打圆场,劝完了徐管家,又将目光停在素珍身上,言语之中亦夹杂着警示意味: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即可,不可再乱说,知道吗?”
“嗯,夫人放心,如槿明白了。”
如槿点头,视线微敛。但就在这时,她眼梢间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猝然一颤,而后便对面前的素珍说道:
“夫人,那凤二爷来了。”
“什么?”
素珍目光一凛,而后抬起眼眸环顾四周。未几,便看到一袭红衣身影径自朝他们而来,风驰电掣一般便到了他们面前。
“你可算出现了,害我好找,以为你亲自过去报信了。”
注视着眼前的高大身影,素珍淡淡说道,但却眸光如炬。
“报信的人已经回来了。”
凤清尘无暇理会她的调侃,面色之间闪过一抹凝重,令素珍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再无心思去管理其他。
“但是那南宫御的下属说他今早便已经出府,所去何处不得而知。一切只有等他回府之后才能告知。”
“今早便出府?这样的借口,当真是不敢恭维啊。”
素珍冷笑道,眉头间闪过一抹思忖,面容也跟着扬起一抹阴沉。
“的确如此,不过这也表明了他的态度。那咱们还要继续行之吗?”
凤清尘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暗沉,本就无光的面容变得更加黯淡起来。
“去,为何不去?反正那新铺子离南宫府也是不远,若他始终不来,那我去拜访一下南宫城主也是不无不可的。”
素珍笑道,眼神之中荡起一抹森然,面色如霜。
第九百七十三章 愧疚安抚,凤清尘的难过
此话一出,周围的三个人全都面色骤变,连呼吸都不禁凝滞。
“怎么了?我有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让你们竟然露出惊为天人的表情?”
素珍将视线淡淡地投在他们脸上,对他们的面部表情似明白,却也懵懂。
“的确是惊世骇俗,夫人。您可知,您刚刚放狠话流露而出的眼神,简直和王爷如出一辙。虽然在力度上没有多么强大,但我可以肯定,那就是王爷才懂得的气场精髓……”
如槿喃喃自语,脚下的步子情不自禁地向后退去,神情之中流露出一抹怯意。
她素来知道夫人不是良善之辈,行事作风也是雷厉风行。若是决定解决,下手必定狠辣决绝,绝不会心慈手软。
但或许是夫人许久未曾露出如此的神情,面容之间皆以亲和为上,令她渐渐对她还有这一面的事实忘怀不已,以至于如今突然如此,叫她如何能轻易接受?
“呵,是么?你这番话语而出,令我都分不清是褒还是贬。”
素珍微微一笑,眼梢微微流转,而后看到身旁默然不语的凤清尘,眼色微微一沉。片刻沉吟之后,便看向如槿和徐闵,径自说道:
“阿槿,徐管家,我突然想起,府中的地窖里还镇着一些我新制出来的槐花蜜,劳你们二人叫人搬过来,我要带新铺子里。”
“是,夫人。”
二人立即正色应道,随即点头去办。期间如槿露出了一抹疑色,但很快就参透了期间要义,虽然面有不快,但还是加快了脚步,不多时,二人便进了府中忙活去了。
微风袭来,掠过马车檐下用红线拴着的玉铃。素珍抚开额前吹散的发丝,而后看向一旁略显暗淡的红影,微微眯眼,而后说道:
“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现在就说吧。”
“知我者,阿珍也。”
凤清尘将身子略略倚在车辕上,神情之中摇摇欲坠的伪装立即破裂,眼底的暗色随着低低的笑意扩散开来。
“我不知道你有话对我说,刚刚我只是试探你一下,确实我心中的猜测。很显然,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素珍看向蔚蓝的天际,声音因为这份仰视而变了声调,但却并不影响那份清晰:
“但我并不准备听你说,因为我觉得,我的话更有聆听的价值。所以接下来,你要听好。”
素珍将视线放平,而后投向凤清尘,语气沉沉:
“你如此萎靡,行事话语也没有了以往的豪放不羁,只能证明你心里有鬼这个事实。寒毒之症到达一定程度,切忌情绪起伏,忧思过剩,而他突然间出现如此的症状,想必和你们刚刚的对话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阿珍,我……”
凤清尘突然想开口说话,但却被素珍挥手阻止,启动的双唇重新阖上,眼眸之中闪着无尽的悔恨之色。
“我刚刚已经对你明言过,让你听我说就好。因为你此刻心中充满的那些愧疚自责,根本没有说出来的意义,因为他们毫无用处,不是吗?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过去亦无法再回去。我们唯一能改变的,便是未来和结局。更何况,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我一人之力终究有限,你是必须要无条件协助于我的。”
素珍说到这里,投在凤清尘面容上的眸光成功捕捉到他神色间的微微颤栗,嘴角不禁涌起一抹笑意。
想不到素来不知愁滋味的凤二爷竟也有这么一日,光是想想却也是趣事一件。
其实以桑孺所诉说的事实,她很容易便可以想到刚刚他们二人密谈的内容必定与此有关。虽不知内容如何,但意见发生分歧自是必然。
她不想去深想,因为这个话题甚是沉重。尤其以阿墨的角度去考虑,更加令人难以接受。
“阿珍,此事确实是我欠妥,明知他那个性子,却仍要拗着他的性子来。可我真的,真的……”
凤清尘淡声说道,眼皮不禁阖上,藏在红袖之中的手指不禁合拢,径自成拳。
他与阿墨已经共事多年,彼此性情早已摸透,磨合甚深,所以才会保持如今的默契,令彼此只会助力而非负荷。
可他刚刚做了什么?完全是任意妄为?而且还同他提起了凤府遭受圣上刁难之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