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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门弃妇当家-第3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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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咱们要不要一路随着下去?只怕如槿那边定是用了轻功,只怕夫人此刻已经在山脚下等着您了。”

桑孺和徐闵对视了一眼,任有千言万语亦是无法言明。望了一下那经理他们甚是遥远的山脚,桑孺率先说道,语气之中带着一抹小心翼翼的试探。

“是啊,王爷。路程漫漫,定当刻不容缓,还是抓紧启程才是上策啊。”

徐闵亦在旁边附和道,鲜少流露真实情愫的面容之间涌起浓浓的焦灼,话语之中更是肃穆认真。

虽然王爷和凤二爷之间的交谈内容不易令他们全盘消化,当然也不必消化,但他们却甚是清楚一点,那便是王爷和夫人之间若有争执,那么倒霉的定是他们这些底下做事的。

唯有二人琴瑟和鸣,鹣鲽情深,他们才有安稳的好日子过。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处理好这眼前的小风浪才为上策。

“嗯。”

姬墨谦并未留意到他们的心神举动,脑中一直浮现着刚刚珍儿负气而走的场景,心中顿时涌起一抹懊恼,令他在这若有所思之中显得格外的六神无主。

以至于口中言语快于脑中思绪,待醒过味来,人已经腾空而起,再无转圜余地。只得向前,无法回头。

青山顶巅很快便与他们相距甚远,唯有九里香气缓缓相送,令人心头得到了些许慰藉。

*****

且说墨谦这边因为这半途杀出的“程咬金”而纠结变扭。千里之外的京城皇宫,亦是波浪起伏,颇有暗潮汹涌之势。

后宫之内,龙榻之上,一袭高大瘦削的身躯径自卧在期间,龙延香缓缓游弋,本是暖人之效,但是沁入在场之人的鼻腔之中,却甚是冰冷刺骨。

软榻外侧,帷帐之外,宫中资深的几名太医皆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跪在地上的身躯瑟瑟发抖,视线一直注视着琉璃地面,大气都不敢喘。

“几位太医,当真没有什么话想对本宫说吗?”

兰后一袭暗红锦袍,凤冠高高束于发髻之间。秀眉微蹙,一双美目之间掠过冰冷光亮。

第一千零壹佰八十八章 辕帝旧疾,水落石出

“回娘娘的话,老奴们已经无话可要禀告。不如请娘娘金口开问,老奴们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跪在最左侧的太医院之首张进张太医磕头行礼,而后垂头询问,语气之中带着浓浓颤栗。

“本宫要你们的一句实话,皇上他究竟怎么了?怎么才一夜时光,就变成如此样子。到底如何才能好起来,至少该给本宫一个交代,是不是!”

兰后沉声询问,视线之间冷光逼人。令那几个太医更加战战兢兢,仅存在脑中的理智几近崩塌。

“回娘娘的话,皇上他忧思过重,操劳过度,当年的旧疾终究还是难以负荷,如今以逼人之势力爆发开来。这几日,老奴们轮番为皇上施针行络,以期可以缓解皇上之病痛,但是如今看来,效果甚微……”

“本宫与他结缔数年,怎不知皇上竟有旧疾在身?是不是本宫一贯以温和示人,所以毫无威慑之力,让你们心生歹念,存心欺瞒本宫,准备骑到本宫头上去?”

兰后眼神突然迸出灼灼火光,径自将一旁矮凳踢得支离破碎。溅起的木屑翻飞到几名太医头脸之上,引得他们呼痛异常,亦有淡淡血腥之气游弋开来。

“老奴惶恐,老奴不敢!娘娘息怒,切莫气坏了千金之躯,可就不好了!”

几名太医不顾脸上血污,连连叩头求饶。有的年岁稍大的,亦开始呈现意识模糊之势,眼眶猩红,老泪纵横。

“你们觉得,本宫眼下可能息怒?皇上他昏迷了一日一夜了,朝堂议论纷纷,谦王爷还在千里之外,就算快马加鞭也要用上几日才可入京。如此下去,只怕庙堂之乱亦在当下,而你们却还在这里同本宫周旋?

若是你仍要如此,本宫不拦你们。但本宫之性情你们亦是了解一二,自己受苦煎熬倒也有熬过的一日,但若是一家老小皆因此而受苦受罪,只怕就是日后想要弥补,亦是绝无可能了。

本宫出身江湖,并非官宦显贵之家,这期间的差别,你们自该明白得一清二楚,所以,各位且好自为之吧。”

兰后说罢,眼神不禁染过一抹弑杀之气。几名太医在她面前无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所以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而后和盘托出。

*****

日头高耸在空,宫墙四方困人于无形之间,令人始终不得自由。

龙帐之间,低低喘息缓缓而起。而后,一直卧倒在龙榻之上的高大男子困难地睁开眼皮,眉头蹙得极深,浑身到下皆是疼痛。

龙帐之外,兰后绝美无双的背影映入他的眼帘之中,令他眼神微微凝滞,嘴角不禁泛起一抹笑意。

虽然知道此时看到这抹身影并非好事,但他仍旧满心雀跃,氤氲不已,颇有饮鸩止渴之嫌,但却甘之如饴,绝无悔恨。

“兰儿,在看些什么?还不快到朕的身边来?”

姬墨谦哑声叫道,随即准备起身。但是浑身到下皆和碾碎一般刺痛不堪,所以一时间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一身虚汗浸湿襟袍,令他神思有些恍惚。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袭凌厉的剑气顿时刺破龙帐,朝他而来。与此同时,刀锋直抵他的胸膛之处,令龙延香的气息猝然凝滞。

只可惜,刀锋还未持续多久,便被另一记凶狠的力道径自劈开。只见四名身穿黑衣的蒙面男子自行宫各处涌来,将龙榻围了个水泄不通,齐齐对向兰后,神情之间嗜血残忍。

“住手!不懂规矩的狗奴才,皇后岂是你们可能动的?都给朕退下!”

姬墨辕嘶声道,眼神之中寒彻刺骨,逼人夺魄之势并未因为他的身体抱恙而削弱分毫。只见他径自掰开床榻一旁的锦盒,一阵密集飞针径自穿透他们的身子,令他们全都身形一震,嘴角溢出刺眼猩红。

“去找风松,他自会给你们安排合适的下葬之所。胆敢死在此处,朕就不会让你们死得如此痛快了。”

姬墨辕说道,细长的眸子微微掠过他们,引得那几人浑身震动之至。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消没了踪影,令刚刚的一切恍若梦境一般。

行宫之中重新恢复安宁静默。姬墨辕的神情微微好上了一些,挪动身躯穿上龙纹黄靴。径自将地上的长刃拾起,然后将它递到兰后手中,继续让她抵着他的胸口,且无一丝空隙。

“刚刚那些是近卫中新栽培出来的死士,不知深浅,但却忠心一片。所以也就不让他们死后以乱葬岗为最终之所了。不知皇后对这处罚,可还满意?”

姬墨辕对着她,和缓柔和,与刚刚那般冰冷之态形成鲜明对比,好似魂魄附身,判若两人。

“不过,若你不满意,大可以此刀刃伤我解气。但是要给我留下一口气,不然日后如何护你周全?”

“哼,皇上真是爱说笑,不过是连臣妾都防一手罢了,何必如此拐弯抹角地解释?九五之尊,本就应如此。陛下已经做出裁决,臣妾若再咄咄逼人,也就太不识大体了。”

兰后说道,刀刃以极其漂亮的招式收回剑鞘之中,而后以一记内力将其送至原处,铿锵响动惊了这一室气氛。

“不过,看到皇上已能下榻,臣妾亦是欣喜异常。不知现下可否召集心腹臣子议事,毕竟国事可是耽误不得的。”

说罢,便转身离开,锦绣衣袍摇摆生姿,逶迤之间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兰儿!”

辕帝面色骤变,口中语气猝然发生翻天覆地之变。但他很快就沉着稳定下来,快走两步,径自拽住兰后手腕,声色之中带着一抹无可奈何:

“国事朕早已让凤相等人操持,无大事朕不会过问,所以不必议事,亦可顺利进行下去。至于朕的旧疾,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实情?”

“实情?陛下认为何为实情?”

兰后骤然甩开姬墨辕的手掌,引得他退后两步,神色苍白起来,心中不禁涌起怜惜,想要前去搀扶于他,但想到他所做之事,手才伸到半空便缩了回来,眼中涌起浓浓怒气。

第一千零壹佰八十九章情裂,信笺之谜(上)

“实情?陛下认为何为实情?是明知有一味药材能够激起你体内的旧疾复发,却仍未止住你服用的进程,以至于成了现在这卧床不起的假象。

还是你暗中推波助澜,促使庙堂呼声渐渐转向谦王本身,令他骑虎难下,好无法向你提出他那归隐的夙愿?”

兰后说到这里,樱唇吐露出森冷的笑意,望向辕帝的目光波光粼粼,期间荡漾着分量不轻的失望之情:

“皇上,再如何说,他亦是你的皇弟,更是屡次救你于水深火热的赫赫忠臣,而且你心中也很清楚他根本没有谋逆之意,对你坐拥这江山毫无威胁。既已如此,何必如此不留情面!定要来场血雨腥风才算舒服,是不是!”

“因此,你便暗中命展昭海前去给阿墨送信,将眼下这些近况告知于他,让他小心为上?”

姬墨辕聆听着眼前女子那滔滔不绝的质问,眼中神情毫无波澜,好似对这一切漠不关心。然而当兰后停了下来,他即刻开口询问,声色如常,但包裹着的言语却极其震撼人心。

“你……”

兰后浑身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随即涌入她的心神之间,令她神情之间竟有些无措。紧接着,无尽的恍然大悟登时便涌入她的脑海之中,将她浑身到下的血液都几近凝结。

也正是在此时,一记痛入骨髓的封穴力道使她失去了平衡,身子不由自主地向眼前男子伸展开来的胸怀中倒去,明丽逼人的眸子掠过无尽的愤怒。

“嘘,别再折腾了。朕累了,随朕去躺会儿。”

姬墨辕凑到她的耳廓之间,轻声言语一番便横抱起她,朝着床榻而去。轻纱随着生风步姿而缭绕不已,引得气息之间多了一番旖旎气息。

但这番气息,不过是昙花一现。很快,无边无垠的刺骨绝望便迅速蔓延开来,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姬墨辕,这次又是你胜利了,我甘拜下风。”

兰后浑身动弹不得,只是一边说话一边她抬头看着他,不禁暗暗摇头。从前,在嫁予这个男子之时,她便知道自己难以适应这宫中日子。因为她性情贯穿到底,根本不知何为蜿蜒转圜,如此脾性,如何能如鱼得水?

可她从来没有如此想过,此时此刻乃是入宫数载以来第一次有如此感怀。因为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只要这个男人心中有她,就已然足够。

然而如今,她却觉得自己真是蠢笨如斯,傻得可怜。

“展昭海这个狗奴才,不知忠心为何物,但他除了效忠于朕并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期间内容不宜让你知情,所以你也就莫要打听,只记得这个结果就可以了。

那次他在南宫御那边吃亏,无疑是因为朕起了弃子之意。不过你突然之间横插一杠,便让朕重新改变了主意。毕竟以他当时之态,定不会令你起疑,这样才可以让朕在无形之间试探到你心中真正的想法,从而采取措施。”

第一千零壹佰九十章情裂,信笺之谜(中)

锦绣被衾,柔软异常。稍稍沾染,便有酥麻困倦之意涌上脑海,令全身再无力气,鼻尖萦绕的龙延香占据所有意识,眉梢间只余下惨笑连连。

兰后平躺其间,一双杏眸狠狠瞪着亦脱靴上的姬墨辕,但浑身上下皆受其钳制,所以就算眸光再狠,也是无济于事。

只见姬墨辕从衣襟之中抽出一纸信笺,从而铺展于兰后眼前,上面那俊隽永秀丽的小楷径自呈现于她的面前,令她眉目之间立即苍白,神情之中涌现一抹无助。

“这封信,乃是你亲自执笔。朕从来不知你竟会如此知无不言,将你所知的关于朕的一切倾数告之。你可想过,千里之外的谦弟看到这些之后,会如何对朕?只怕自此之后,朕这旧疾再也无需药材引发,便足以令朕缠绵病榻了。

兰儿,朕对你之心,天地可鉴。哪怕得知你如此戕害于朕,朕亦不舍得令你吃丝毫的苦。本来朕以展昭海之名来试探于你,心中本就愧疚不已。如今真相大白,朕心中还是不得解脱。

看来,帝后之间,还是难以同平常夫妻一般。是朕从前思虑不周,想法天真,以至于令你我竟走到了如此地步,若再不悬崖勒马,只怕再无生机。”

姬墨辕说道,泛红的眼眸之中掠过一抹凛冽的寒光,手中信笺灰飞烟灭,火光一闪便再无痕迹,令兰后不由自主地怒目以对,气结不已。

“信笺被偷梁换柱,你的谆谆告诫变成了朕的示弱求助。旧疾在身,朝堂混乱,亦有暴动之力蠢蠢欲动。以谦弟那般性情,定不能丢下这一切同那农妇双宿双栖去吧。只要有所延缓,那朕就定能将那凌素珍处置妥当。”

“你想对那素珍做什么!原来你之前的暗中而置竟是为了这个,原来你的真实目的竟是这个!你简直疯了,快些停下来!”

夫妻多年,朝夕以对,兰后怎会听不出这位九五之尊的言下之意。原来兜兜转转,他最终的目的还是在那一介弱质女流身上。而她对他之前那一番暗中布置亦是有所了解的。

若他的目标真的是素珍,那么他的下一步举动必定是……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你若敢如此做,那么你将会失去我,姬墨辕,你该知道我骆兰绝非食言而肥之人!”

兰后任凭泪水模糊了眼眸,声音之中颇有些歇斯底里。姬墨辕看着她的失控之色,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而后放缓嗓音对她说道,但笑意之间却满满都是冰寒之意:

“朕自然不会那么做,因为那是惹你心伤的事情,朕断不会去触碰。所以这件事情,由你来做才是顺理成章。为了朕,再委屈一回吧。”

“你说什么?让我做?姬墨辕,你当真是疯了!”

兰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觉得心头冰寒透顶,眉目之间尽是霜雪。

“若你不帮我,朕定会疯狂。”

姬墨辕早就知道皇后会是这番反应,一切尽在意料之中,所以神色之间涌起一抹自得之色:

“想必,你也不想暮雪小小年纪,就为社稷远嫁他国吧。皇后,就按朕说的做,朕只会为你好,不会令你深陷窘境的。”

说罢,便在兰后身边躺下,而后将她拥入怀中,轻轻闭上眼睛。

“姬墨辕,我现在真是恨透了你!”

兰后被桎梏在他怀里,咬牙切齿道,眼中寒光四射。

“嗯,恨吧,因为恨便是爱,这点朕晓得。”

姬墨辕回应道,而后准确无误地在兰后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而后将其拥得更紧,只可惜却也捂不暖对方的心了。

*****

自青山下来之后,墨谦一行人的车马便马不停蹄地行进,以至于傍晚之时才停却下来,准备寻个地方打尖休憩,明日再行。

“前方不远,宋平城即到。我在城中有客栈饭庄,所以食宿绝不是问题。你们不必着急,我且过去打个突然袭击,看看他们是否偷懒。”

凤清尘自马车而下,径自跃上随行的一匹良驹。简单地同身后交代了一番,便策马而去,绝尘滚滚。

“哼,真是奸商!”

后方的马车之中,如槿将窗帘狠狠放下,而后低声骂了一声,眸光之中皆是浓浓的鄙夷。

然而不满亦是短暂的,很快,她的面容之间便涌上了淡淡哀愁,忧心忡忡地望着眼前在矮几上奋笔疾书的素珍,想要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想说什么便说吧,免得憋得难受,让我看着也难受。”

素珍并未将眼从账本上移开,但口中话语却径自直中如槿的心思,令她惊诧不已,面容有些夸张。

这些账目,乃是无疆分铺的账面,徐闵帮忙结束,正好将其拿过来,交由她过目。

账目并没有多少,不过半月左右的流通。但是一个铺子能否立足,第一笔收入至关重要,定要及时了解才可。毕竟若是不理想,还有调整的余地,不是吗?

不过,她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这半月以来,账面上的营业额只升不降,且热度不退。想必以如此行事狠狠赚上半年雪花银,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真正令她担忧的该是半年之后,毕竟单一的模式必会令人产生审美疲劳。所以,适当的应对策略自是必须。

眼下,她希望在半年之内制出新的蜂蜜品种,且将她一直想要开设的”蜜汁养颜堂”张罗起来。

无论古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女子。若她可以成功拿捏住女顾客对于容颜的希冀盼望,还怕以后客源流失吗?

答案自然是昭然若揭。

“夫人,我只想说,自上车之后,您便是执着于这些账面,连头都没怎么抬起来过。您这个样子,让我有些害怕。夫人,若是心里不痛快,就说出来,莫要以如此形式折磨自己,如槿看着心疼。”

如槿终于鼓起勇气,而后蹙眉说道。但是眼眸之间却掠过一抹暗光,神色微变,但是很快便恢复如常。

第一千零壹佰九十一章情裂,信笺之谜(下)

“折磨自己?你觉得我现在这样,是折磨自己?”

握笔的手指微微一抖,以至于在宣纸之上留下一滴墨迹。素珍抬起头,径自看着如槿,一脸啼笑皆非。

“自从青山之行后,您就一直坐在那分寸之地,盯着那账面看个不停。我看您那背脊都有些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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