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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朝暮并没有觉得有多委屈,因为印象中,这也不是第一次挨父亲打了,从小到大,她从来就不是什么温室里的花朵,也不是被宠爱着长大的,父亲一直给的就是打骂教育,她已然习惯,只是毕竟年岁也已不小,这样当众掌掴,自然是丢人现眼的。
原本还能忍一忍,只是爱人一出现,仿佛所有的委屈就这么翻涌上来,一下子眼眶的热意就有些忍不住了。
“阿川。”她轻轻叫了齐川一声,声音有些颤抖,语气中带着些委屈。
季若愚和其他几个姑娘都站在渔村的门口看着这一幕,皆是皱了眉头,几个姑娘从小到大都是没挨过父亲打的,照理说女儿原本就会更得父亲的疼爱一些,所以喻文君啊陆曼啊,甚至就连庄听南,从小都是被父亲捧在手掌心里的小公主,反倒是受母亲的数落更多,并且每次都还有父亲的回护。
而就连季若愚,虽然不是季庭燎亲生的,但都依旧是得到了父亲不少的疼爱,并且季庭燎也从来没舍得碰她一个手指头,骂都几乎没有,就更别说打了。
姑娘们只觉得有些反感,又都知道安朝暮和齐川的关系,多少也知道他们两人之间长达这么多年的纠葛和过往,总觉得安承泽就是那棒打鸳鸯的棒子,于是看向安承泽的目光多少有了些不友善和不满。
庄泽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转头低声对倾凡说了一句,“醒着点儿,我担心阿川冲动了,要和长辈动了手,就什么理儿都没有了。”
庄泽的意思自然是如果要是看到齐川一下子情绪激动了,他们好上去制止他。
比起庄泽这份担心,陆倾凡倒是没有太过担心这事儿,“阿川有分寸,不用担心这个。我只想着他俩的事情究竟得怎么办,老这么闹腾着不是个事儿。”
安承泽活了这么一辈子,在商场打滚这么些年,也算是老狐狸一样的存在,他眼神就那么冷冷地落在齐川的身上,没有任何友善,冷冰冰的看着齐川,尽管已经这个年纪,脸上也已经有了皱纹,鬓角发白,但是目光却是丝毫不显老态,精明而冷冽。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齐川,虽然这家伙已经长大,但是安承泽依旧记得当初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在教务处,他站在朝暮的旁边,白白瘦瘦清清秀秀一个男孩子,一看就是那种乖乖的男学生一般的形象。
而现在虽然已经这么多年过去,虽然长相的确是有了变化,少了稚气多了成熟,但他气质依旧没有改变太多,给人的感觉依旧是那样高高瘦瘦,清清秀秀,温温和和的感觉。
“我安承泽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算是毁在你手里了,你看她为你都经受了什么?离婚,自杀,不顾父母反对要和你在一起。三十岁的人了,你还能把她弄得如同小女生一样盲目,齐医生倒是真有手段。”安承泽的语气也是冷冰冰的,带着嘲讽的意思,丝毫没有任何长者应该有的慈祥,听上去让人很不舒服。
“您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撒在朝暮身上,她是个女人,要脸要皮的,这么大庭广众的,您冲着我来就行。”齐川的声音很稳,听上去让人无来由地觉得安稳。
安朝暮伸手在后头轻轻地揪着他的衣服,心里头有些紧张,她是从来没有想过要让父亲和齐川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样交谈的,她有些无措,因为她了解齐川,也了解自己的父亲。
安承泽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冲着你来?我安某人就这么一个女儿,你抢都已经抢了,她认都已经认了,我怎么冲着你来?再怎么,我总不可能和你这么一个外人来谈论我的家事!”
就这么轻撩撩的一句话,直接就把齐川划到了外人的范畴里。齐川面色只稍稍僵硬了一下,但没有太多的变化,他没有做声,只是纹丝不动地站在安朝暮的前头,这是自己的女人,所以他不能退让,也绝对不会退让。
她为了自己究竟已经挨了这老人多少打了?齐川不知道,只是光想想,心里头都疼得难受。
“或许对你而言我是外人,但是对她而言我不是,她是我妻子,我再怎么,不会看着她就这么挨打。她已经是成年人了,有婚姻自由权。”齐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退缩,他的形象这一刻那么高大,就仿佛眼前哪怕是狂风骇浪地动山摇,他也不会动摇任何。
只是说到这个,安承泽反而更加气愤,他甚至都不知道安朝暮已经和齐川去领了证的事情,还是这一次她回去的时候主动坦白了自己才知道的,因此才会有了这么大一场争吵和事件来。
而现在齐川还说什么婚姻自由权,自然是让安承泽的怒火一下子就到了极致,婚姻自由?这是自己的女儿!他从来就是这种性格和态度,强势的,哪里咽得下这个气?
“婚姻自由?你也不好好看看,你有什么资格娶我的女儿,一个穷医生而已,到现在还住着我女儿的房子!”
安承泽越说越是怒起,直接就一巴掌朝着齐川的脸上呼了过去。
两个人影甚至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动作快极了!似乎就只是几步就已经出现在了安承泽的后头。
先是一只手指纤细的手直接握住了老人的手腕,而另一个宽厚的手掌则是直接按住了安承泽的肩膀。
就这么制止住了安承泽意欲动手的动作。
第611章 齐齐出动
“看来,您是真的很喜欢动手打人啊?”一个清清泠泠的女声就这么出现在安承泽的耳边,他一转过头才看到这个高挑的短发女人,而且不难看出,她还一副孕相,只是动作却是极其敏捷的,竟是在他手一扬起来的时候,就直接窜到了他的身后去,然后一把制止了安承泽的手腕。
是庄听南,她倒不是什么女权主义,但是在她看来,男女平等,起码再怎么,男人不能对女人动手才对,不管是父亲还是什么,女人原本就是弱者了,不是为了给男人打而存在的。所以庄听南一下子就有些忍不住,直接窜了过来。
并且她的力道原本就大,否则每次也不会把岳麓打得嗷嗷直叫了。而安承泽就算是个男人,毕竟已经老了,哪里是这么多年练家子的庄听南的对手,自然是瘦根本都动不了了。
而按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的主人,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安承泽的后面,脸上表情不动声色,看上去只是默默的,淡然的,又是那样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安总,今天是我们陆先生的生日,所以……”程嘉泱的话就停在了那里,适可而止四个字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安承泽必然是能够领会的。
程嘉泱。安承泽一听到这声音这语气,甚至不用回头去看就知道是谁,这语气他太熟悉了,他没少在程嘉泱这里碰壁过。
在安家还不曾和陆家联姻的时候,虽然是家族企业,但是安承泽所管辖的那几个分公司,其实效益一直赶不上总部那么好,所以以前其实不止一次向陆氏求助过,这也就是为何安承泽的心态这么不好的原因。
当初安朝暮被迫去和顾家联姻嫁给了顾咏炎,自然也是有这个原因在里头的,所以其实在安朝暮嫁到顾家的那段时间,其实安承泽的日子还算是好过的。
毕竟和顾家合作的项目因为安朝暮和顾家的这层关系,一直都是安承泽在负责的,只是后来项目结束了,而顾咏炎和安朝暮一直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所以甚至没有擦出一点儿火花来,好合好散了之后,安承泽自然是按捺不住了的。
没有顾家的扶持了之后,他分公司的效益自然又是一个问题,这也就是季若愚之前一直说过的,心态问题罢了。
真要说起来,安承泽再怎么,也算是大富大贵之家,但是人总是有太多不知足了,所以有钱了,就想着更有钱,赚钱了就想着赚更多的钱,难以承受失败,似乎没有以前好了之后,仿佛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好了。
这就是高处不胜寒的悲哀吧。
而以前每每和陆氏寻求帮助和试图洽谈合作的时候,陆氏的那只小狐狸陆非凡总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什么只要情况允许,只要条件允许之类的。
使得他总是去面对程嘉泱这个从来公事公办不留情面的家伙,没少碰壁,而他一把年纪了,在一个小伙子面前这样总是碰壁,自然不可能不觉得丢人。
但是一次两次下来,安承泽心里头对程嘉泱意见是大,可是却多少有了些敬畏在里头,程嘉泱这个人,绝对是在陆氏里头比那些大股东仿佛更有实权的人物。
安承泽表情一僵,这才注意到的的确确,大堆在渔村用餐的人都出来看戏了,而站在门口的一波人当中,自然是有陆倾凡的面孔。
陆倾凡,他是认得的,陆氏最得宠的小儿子,陆冠苍的心头肉,而且不止陆倾凡,陆氏的小女儿陆曼,也站在那里,用一种有些反感的眼神看着他。
陆曼不太喜欢这种喜欢扯门当户对的人,因为真要说起来,恐怕在这些不知道程嘉泱身世的人眼里,自己和程嘉泱的结合,在他们看来或许也是门不当户不对的,并且她有所耳闻的是,背后已经不少人对于这事儿指指点点了。
虽然她是设想过当有一天,嘉泱哥哥终于愿意把身世爆出来了之后,大家会有的反转性的反应,但是眼下的那种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依旧是不好受,尤其是,大部分人都是以一种看倒插门的眼神,在鄙视着程嘉泱,并且大部分人,都觉得嘉泱哥哥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
这种感觉让她难受,陆曼不止一次想过,如果程嘉泱真的就只是陆氏的一个特助而已,像他这样的男人,自己恐怕也会是像朝暮姐姐这样,义无返顾的吧。只为了嫁给他。
所以,陆曼下意识的有些反感安承泽,再说了,真要说门当户对,大哥当初不是也没嫌安家门当户对的问题么,真要这么都讲究门户,那还要不要结婚了?
程嘉泱的声音就那么淡淡的,安承泽听了之后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只是脸色特别难看。
“安总,你那几间分公司的问题,不是我泼你冷水,经营方式如果不改革一番,就算你有十个女儿去为你联姻来获取利益或者是和其他公司的合作机会,也是没有用的。”程嘉泱说得很平静,只是这话听在安承泽的耳朵里却格外不是滋味。
他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特助,陆氏的一条狗而已,就算在陆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但那毕竟是在陆氏,凭什么来指责自己?
安朝暮不是没和安承泽提过经营方式的问题,只是安承泽这种性格自然是一意孤行不会听得进去,所以安朝暮横竖是一直在总公司工作的,在叔叔手下工作,所以父亲那边,愿意听就愿意听,不愿听,她也就不愿再做尝试了。
而程嘉泱则是直接就指了出来,让安承泽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似乎随时都可能爆发。
而陆倾凡已经走了上来,脸上的表情让安承泽觉得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明明是小了自己一个辈分的小孩子罢了,怎么眼神中的那气势就和陆冠苍那老头子还有教出来的那个陆非凡小子一模一样的。
陆倾凡一手搭上了齐川的肩膀,脸上表情很淡,有些许的不悦显露在眼神之中,就这么看着安承泽,“安先生,我个人奉劝您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父亲说过一句话,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儿,能力不够,心就不要太大。”
第612章 不欢
安承泽最后自然是走了的,走之前,他还很认真并且严厉地看着安朝暮,问了一句,“朝暮,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么?”
安朝暮并没有摇头或者点头,脸上的表情黯淡且平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做出任何回答。
只是却没有朝着安承泽移动半步,而是就那么静静站在齐川的后头,手拉着他的袖子,这个态度已经表明了她的意志。
安承泽也没有强求,场面的确是弄得太难看了,他坐上车子就离开了,而原本出来看热闹的那些吃饭的客人们见没戏可看,也就回去接着吃了。
陆倾凡看了齐川和安朝暮一眼,问了一句,“还好吧?”
齐川轻轻点了点头,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来,“没事。倒是扫了你们的兴致了。”
安朝暮也朝着陆倾凡看了过去,“倾凡,对不起啊。”
陆倾凡随意摇了摇头,他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看着朋友们都不太开心的样子,多少觉得有些心情不太好,至于是不是自己生日被破坏了,他倒真没有太在意。
季若愚站在一旁,打量了一眼安朝暮和齐川,眉头轻轻皱着,她最讨厌听到的就是类似于那种门当户对之类的说辞,会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当初自己被屈文艳的那一番羞辱。
所以就这么看着齐川和安朝暮,看了好一会儿之后说道,“干脆,你们住到倾凡之前在雍景豪廷的房子去好了,也免得再被说住在安家的房子里头如何如何。”
陆倾凡眉梢一挑,倒是挺欣赏自己老婆这个提议的,的确,自己玩那么多年的老友被说得那么难听,陆倾凡想不止是自己,恐怕其他几个老友,心里头都是有些不爽的吧。
反正雍景豪廷的房子什么都有,空着也是空着,陆倾凡也不缺那几个把房子租出去的钱,还不如给朋友住得好。
所以他点了点头,看向齐川,“你看怎么样?”
齐川倒不是买不起房子,只是就算现在买房子,装修七七八八的加在一起时间也不短。所以他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起码住在自己老友的老房子里头,总归是不会有任何人来说闲话的。
但是安朝暮却是摇头反对了,“不,我们不会搬走。他没有权利来不准我住在爵世风华的房子里头,那是我的房子,我安朝暮的房子,除了名额当初是叔叔拿下来的之外,从付款到装修都是我安朝暮一个人在操持的,我自己的房子,我老公要住,有什么不可以?”
这话倒是让人想不出任何反驳的点来,安朝暮在遇到原则上的问题时,是很坚持的,“就算她是我父亲,也没有权利把我的丈夫从我的房子里头赶出去。”
齐川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她按到自己的怀里来,“好了好了,我不搬走,我不会走的。怎么样?还疼吗?”
他更担心的并不是要住哪里,他随便住哪里,只要安朝暮愿意,就算住医院值班室,他也是没什么意见的,他更担心的是安朝暮先前挨那一巴掌,让他觉得自己好无能,自己的女人被打,他也没有办法做出什么激进的举动来,只因为那动手的人是她的父亲。
安朝暮点了点头,头埋在他怀里,声音瓮瓮的似是撒娇,“疼……”
齐川心里头一阵抽疼,“走吧,我们进去吧,让服务员拿点儿冰敷一下。”
大家再回到大厅里头吃饭的时候,气氛显然已经没有了先前那么祥和了,毕竟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而嘉泱坐在那里,没有做声,表情平静地给陆曼剥虾,陆曼坐在旁边,只觉得刚才他挺身而出的模样帅气极了。
毕竟她还小,比在场的人年纪都小,小女生么,多少是有些英雄情结的。
嘉泱只觉得这丫头目光灼热地落在他的脸上,于是抬眸回望过去,陆曼正准备说话,就直接被他剥好了的一只虾塞到了嘴里。
安朝暮情绪倒是平复了不少,拿着一条毛巾包着冰块贴在脸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是吃海产的地方的缘故,所以总感觉这冰块是不是用来冰过海产的,有着一股子腥味儿。
她就坐在季若愚旁边,情绪好些了之后,自然也就问了季若愚,“如何?你的计划他还满意么?”
安朝暮的声音不大,也就坐在旁边的季若愚能够听到吧,但是季若愚还是脸有些烧了起来,哪知道陆倾凡也是听到了安朝暮这小声的一句问,主动凑了上来,还特意压低了声音对安朝暮点了点头道,“我很满意,你想出来的点子么?不错,继续努力,你这么懂,阿川有福了。”
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语言艺术的话,还是陆医生拔得头筹的,因为他就这么一句话,安朝暮的脸也已经微微红了起来。
并且她严重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调侃了他老婆让他老婆不好意思了,为了报复这一点才故意这么说的。
陆倾凡已经转过头去没有继续看她们两个,齐川一直注意着自己妻子的脸色,然后对岳麓使了个眼色,毕竟,兄弟是得互相帮忙抵抗恶势力的,再说了,岳麓的功力他是知道的,活跃气氛什么的,他最擅长了。
岳麓接收到齐川的眼神之后,心领神会,直接伸筷子夹了只血蚶送到陆倾凡的碗里来,血蚶鲜甜可口,只是汁水鲜红如血看上去总给人感觉很是血腥。
岳麓满脸堆笑,“好了,气氛也别这么僵硬了,钢鼻,你可是寿星公,不是都说吃什么补什么么,来,吃点血蚶,补一补你损失的鼻血。”
钢鼻?安朝暮只愣了一下,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先前还不痛快的情绪似乎瞬间就挥扫一空,不由得想到陆倾凡这个绰号的来源,在想到岳麓话中的……这家伙至于么?一件透明睡衣都能让他鼻血都流下来?
再看向季若愚的时候,安朝暮眼神中多了几丝赞叹。
“能把钢鼻都弄出血,你还真是不简单。”
只是好在随着大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