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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真的是做贼心虚。
唐申浅浅一笑:“表姐说的什么话?我让你喝的只有茶而已,怎么,这茶味道不对?”说着端起茶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下去。
徐欣傻了,她眼睁睁看着唐申的喉骨滑动,茶水被咽进他的肚子,知道茶水根本没问题,自己只是被骗了?
唐申放下了茶杯,眯着眼睛微微笑:“表姐,所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吃进去的东西说出来的话,都得小心着点。今天在我这儿没什么事,可说不定哪天就真的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呢?你说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哦吼吼吼,回徐家了。其实徐显和徐欣中,我比较喜欢虐徐欣点,所以下章她会比较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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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徐欣的房间里;所有的摆设都被扔了一地不复成形;她却仍然不满足地在继续发泄疯狂扔着东西!花瓶,茶盏;摆设的装饰,就连墙上的画;门上的帘子;桌上的桌布都被扯下来扔在地上被狠狠踏了几脚。
徐欣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害怕过,她从小被娇宠,从来没有吃过苦,受过罪;也从来没有被谁过恶意的对待。唯一的例外就是嫁出去后,想要教训一下那个贱人;却险些害了那个贱人生的儿子而被相公狠狠骂了一通。
可即使那样,她也是不害怕的,明明是那个贱人勾搭自己的相公,她身为嫡妻教训一下贱丫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唐申不一样。她是真的很害怕,唐申那冰冷的眼神和笑容直到现在想起来都让她全身颤抖,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仅仅是因为顾忌母亲才没有下手而已,不然,他是真的能杀了自己的!
伸手可及的地方已经再没有东西可以砸了,徐欣颓然地倒退两步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满室的凌乱,越发地觉得害怕。
她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地答应了弟弟,帮他找来药,帮他下药药倒永禄,指点他引开唐申身边那个小厮,让弟弟差点得逞。她已经不记得了,全部都不记得了。
她还记得自己在弟弟找到她说他对唐申莫名其妙的感情的时候,她还开玩笑地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当时弟弟那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还让自己特别担心。
说了那些话后,弟弟明显变得不太一样,他对唐申的执着让徐欣非常意外。弟弟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喜欢吃喝玩乐争风吃醋,喜欢追求漂亮的小丫头,喜欢和她们胡闹。这些家里人都知道,也都放纵了,但这是头一回他说喜欢一个男孩子。自己还劝过他,告诉他唐申那个样子就不会回应他的,让他放弃。可这孩子跟着了魔一样,不论自己如何劝说都不肯放手。
然后,也不知道是唐申做了什么事,弟弟突然找到自己,说只要一晚,让他得到唐申一晚,他就彻底放弃唐申。
接下来,自己做了什么,自己都快要想不起来了。
徐欣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她的理智一直告诉自己不能答应弟弟,但是心底却有一个魔鬼一样的声音在不停地告诉她,让她帮弟弟一次,只一晚,只一晚,一切都会平复。
只不过一个晚上,对不会怀孕的男人来说,唯一的损失也不过是一点面子罢了。这有什么了不起的?相信他也不会自己传出去说自己被另一个男人上了吧?所以,到时候自己再代表弟弟好好地安慰一下,这件事也就过了吧!
明明应该是这样的,可她后来知道弟弟被扒光了扔到了街上,就知道这件事不能善了了。尤其听到弟弟说的,就知道唐申当时对自己多狠。对自己都能那么狠的人,一旦报复起别人来,肯定会狠得让人胆颤吧?
所以当母亲说要去看刚刚回来的唐申的时候,徐欣是不敢去的,但是又怕做贼心虚被母亲发现,只好跟着过去了。结果当唐申冷冷地看她一眼后,她就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而当他开口说话,自己就明白,他早就知道自己也在其中参了一份子,他一定会对自己报复到底的!
在喝下那杯茶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怀疑自己是被骗,她就是觉得唐申会杀了自己的!
直到现在,她还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指尖仍然在发颤的,全身一冷一热地痛着。告诉自己,因为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她刚刚差点死于一杯毒茶。
是的,她讨厌唐申,讨厌唐家的一切!明明以前是自己看不起的,那么穷酸破落的家庭,现在却完全不将自己的家看在眼里!她那个时候是那么讨厌在父母嘴里能干精明的唐申,不过是耍一些小聪明,哪里值得父母这么夸奖!
可十五岁的时候唐家兄弟来了,她不服气地硬要偷看,就看到那样一个俊俏倜傥的少年。一瞬间,芳心就整个系在他身上拉不回来。眼巴巴地求父母为她系上姻缘线,在父亲的默许下满心期待着将来的美好生活,她甚至拿起自己最不喜欢的女红,开始一针针地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可是,唐申不同意,然后,也不知道他用什么鬼话蛊惑了姨母,自己等了那么久那么久,久到绣好的红盖头都蒙尘了,她也没有听到订亲的消息。
满心的委屈屈辱让她动手绞了自己精心绣好的盖头,并在母亲挑来的人选中点了一个看起来家世最好的嫁了出去,她要过得非常好,非常好!好到让唐寅后悔,让唐家人低头!
可是,她自嫁过去的第一个晚上,自己的相公就告诉她,他会好好对她,所以要她容他纳一门妾,因为那贱人是他青梅竹马的爱人。
而唐家,则因为兄弟两人同时中举,更是有了地位。不止父亲巴结不断,连相公都不止一次地打听这两人,准备小意讨好一番。真是巨大的讽刺!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想要的总是得不到,凭什么他们总是能不费吹灰之力爬在她的头上俯视她?明明在以前,不过需是徐家施舍才能过个好年的低贱人家!
所以,她才想着,让唐申被弟弟……让他明白被人压在身下是怎样的感觉!是怎样的痛苦!只是想到唐申可能有的结果,她就忍不住想去试一试!
可现在,她真的很后悔,唐申没有说会放过自己,那是不是他还会再给自己一杯毒茶?
她要离开!要离开这里!离唐申远远的!对,她要回家去,回到家就安全了,相公不会让唐申乱来的,不会让他害了自己的!
“玲珑,玲珑!来打包东西,我们要回家去!”
门外一直不敢进来的小丫头听到声音立刻跑了进来,正要行礼的时候吓得一声尖叫:“夫人!您的裙子……有血!”
徐夫人紧紧绞着双手坐在女儿的房门外,邱氏坐在她身边时不时地安慰打气。可徐夫人根本静不下心来,两眼瞪得大大的,脸色苍白,全身僵直地坐着,呆呆地看着那门。
不久,一个老大夫走了出来,看到徐夫人叹息一声:“徐夫人,孩子没保住。可惜了,快两个月了呢。”
徐夫人刚刚要站起来的身子又重重地跌回了椅子里,邱氏吓坏了,连叫了好几声才让她醒过神来。徐夫人立刻反手一巴掌狠狠将玲珑扇倒在地,指着她怒吼:“你这个该死的贱丫头,怎么连主子怀孕了都不知道!你这个贱丫头,都是你害的!”说着对那小丫头拳打脚踢。
邱氏看着不像样,立刻拉住徐夫人,徐夫人几个儿媳妇也赶忙过来拉住了自家婆婆。
等送走了大夫,邱氏这才冷冷问那瑟瑟发抖哭哭泣泣的小丫头:“说!到底怎么回事?”
玲珑也知道这事不能说得太明白,于是含糊地说:“夫人平时月信就不准,这次两个月未至也没有在意,夫人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所以一直没有看过大夫。今天夫人一回来就一个人在房子里乱砸东西,还不让奴婢靠近。等到她叫奴婢的时候,奴婢进来就看到夫人的裙子上……奴婢事先真的不知道呀!奴婢没有想到夫人怀孕了!真的没有,太太饶命呀!”
徐夫人没有留意到被玲珑一句带过的重点,只跌跌撞撞地在儿媳妇们的搀扶下进了内屋,一路哭叫:“我苦命的女儿呀!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让娘可怎么活呀!”
徐夫人没有注意到,不代表身为局外人的邱氏没有注意到。她立刻就发现了玲珑说的一句话有问题!为什么回来后就在屋子里乱砸东西?徐欣之前去的地方只有自己住的院子,而且后为是跟唐申在一起。那么,明显是唐申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才让徐欣愤怒到在房间里乱砸东西,导致滑胎的吧。
只是这么一想,邱氏就觉得有些大事不妙。徐欣嫁到夫家几年了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如果不是因为性格强势甚至还会被一个妾爬到头上。为了在夫家站稳脚跟,徐夫人和徐欣花了不知道多少心思,这腹中的孩子来得格外不易,却偏偏这么福薄地还没有出生就夭折了。
而且最麻烦的事,这孩子是在娘家出事的,那么徐家如果不能给个说法出来,好些的结果就是两家的感情大打折扣,坏些的话徐欣被休回来也是正常的。虽然女子被休出来也不算是非常丢脸,毕竟休妻的夫家会更让人看不起。只要有个好嫁妆,徐欣想再嫁一次也不难。但那又哪里是什么体面的事了?而且以徐欣和夫家的关系看,就算不被休,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吧。
如果这事是申儿导致的,那么徐家无论如何也必须要找申儿讨个说法的!可现在还不知道徐欣做了什么才和申儿起了冲突,必须弄清楚这件事,不然申儿很可能会有麻烦。
为母则强,邱氏压下所有的慌张和担忧,走进了血房。
徐欣滑胎是大事,很快就传遍了徐家上下。即使关在自己院子里陪着小度玩,唐申也马上得到了消息。
目瞪口呆地看着传回消息的永禄,唐申几次张嘴都说不出话来,心里着实有些愧疚的感觉。他并不知道徐欣怀孕了,如果知道他不会下这样的手的,不管怎么样,那总是一个孩子是一个生命。
他并不同情徐欣,徐欣完全是罪有应得,但他实在是可惜那个还没有出生就离世的孩子。两个月了,若是出生就会是春节新年吧,多喜庆啊。真是,太可惜了。
永禄担心自家二爷会自责,立刻说:“爷,要我看这徐姑娘和这孩子实在是没缘分,两个月了竟然还没察觉自个儿有了身子,还没得在房间里乱发脾气动了胎气。”
“行了,管管你那张嘴吧。”唐申不想再在这事上说什么了,这孩子没了固然是徐欣自己找的,但唐申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只这么一想,心里就觉得腻了,连教训徐显都没了动劲了。人家心心念念了几年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还要怎么样呢。
永禄见唐申有些恹恹的样子,想了想有些担心地小声问道:“二爷,您看那徐大姑娘会不会把今天的事……”
唐申冷哼一声:“你以为她是蠢的吗?这种事她有那脸说,徐家还没有脸信呢。”
永禄马上缩缩脖子不再说话了,抬头就看到一脸严肃的邱氏领着丫头走进了院子,直直地来到了唐申的面前,坐下后直接问:“申儿,今天徐欣来和你说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到各位架的楼了,毁容的想法我不是没有,但是想来想去的没用,具体原因说不上来,可能是太麻烦了吧?
第三十一章
唐申一早就猜到母亲要问这个;让人上了茶后笑着说:“也没说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是在外面住着的时候,听闻了一些大姑爷家的事;所以想找个机会和表姐说说话。也没说到什么正经事,表姐就脸色难看地走了;还失手打了我一个青花烟雨盏呢;好不容易得来的。”说到最后很是难过地嘟着嘴低头小声嘀咕了两句。
邱氏虽然聪明,但没有经过大宅子里的事非争斗,又哪里有那眼力看得出来儿子这些话是真的假的。只笑地顶了下他的脑门:“个没出息的,一个茶盏有什么了不起。”又叹息一声说:“你欣表姐就是心气高;又爱面子,偏偏却贪上这么个薄情的姑爷。她在娘家住了这一来月;也没见姑爷上过门。虽然是你表姐失德在前,但也太给她难看了,这说出去哪里像回事了?唉,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
唐申倒是有些意外,自己说得含糊,怎么娘亲反而一口就往姑爷头上说了?“听说欣表姐回房后发了怒动了胎气,我还以为是在我这出了什么事呢?怎么,听娘亲的意思……”
邱氏喝了口茶,看了看左右这才小声说:“这孩子一落下来,你姨母就过去守着了,你表姐在她怀里哭得跟个泪人儿一样。断断续续地说今天和你说话时,想到咱们家和睦,她自己丈夫却凉薄至此,心下难平才回来动了怒,结果却动到了胎气。”又是忍不住叹息一声,突然又一拍大腿怒道:“你姐夫若是敢这么做,我拿了刀就要了他的小命!”
唐申哭笑不得,母亲虽然现在看着挺像贵妇的,但时不时的也会冒出点乡野妇人的强悍模样来,都是以前跟着左右邻居学的。拉着她的手说:“虽然是大表姐有错在先,在这姑爷也太不像样了些。哪里有同城住着把媳妇扔在娘家一个月不理的?再怎么说也是当家奶奶。”
“可不是嘛,姐姐姐夫真是瞎了眼睛挑这样的男人做了女婿!”邱氏自家生活极为平静幸福,顺风顺水,两个儿子都中举,大儿子才华出众样貌不凡,眼下一门好亲事也快定下了。女儿还没及笄就被一个好人家订下了,成亲后生活美满幸福。小儿子有主意能干又聪明,就没怎么让家里人操过心。自己和相公感情和睦从不红脸,即使家里有两个妾也都本分老实,没给家里惹过麻烦。日子过得没有人不羡慕的。
这样的日子,邱氏若不是还有点理智,都快忘记人间疾苦了。
来到徐家,看着姐姐天天谋算这个,计划那个,邱氏也觉得姐姐自找没趣。可现在看看,也觉得她也是没办法。贪上这么个儿子,再贪上这么个亲家,姐姐不多谋算着,这一双儿女骨肉可怎么活得下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徐家这样,还真是……难念到拗口的程度了。
邱氏虽然再不耻徐欣夫家的行为,到底也没有多嚼人家口舌,被儿子撒了两个娇,就赶快过去给他做饭。
永禄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哼了一声:“这大姑娘倒也没有蠢到家。”
唐申白了他一眼,靠在椅背上盯着花园的一角没有说话。永禄摸摸鼻子,自家爷心善,这位姑娘失了孩子,二爷是不会再对她动手的了。想了想就小声问:“二爷,那徐五爷那边……”
唐申意兴阑珊地摆摆手:“你去弄吧,狠狠教训一通就是了。”
永禄瞪大眼睛,不会吧,二爷真的要放过那混蛋?永禄转转眼珠子一想,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咬牙切齿地去找方行舟商议了。
徐家大姑娘的事到底在徐老爷的震怒之下解决了,姑爷低着头过来徐家赔礼,被徐老爷骂了足足一个多时辰,又去给岳母大人哭骂了半个多时辰,这才去陪着徐欣说了好些的安慰话。到底是夫妻,再怎么不和也都在这个时候各自放下了。但徐老爷仍不放女儿走,女儿刚刚流产,不宜搬动,总要过了小月子才好回去。于是这位姑爷也就在徐家住下了。
他倒是来求见过唐申,唐申以形容不雅为由拒绝了,关着门在小院子里晒太阳陪小度玩。
没两天接到了祝允明的来信,祝允明要离开长州返回苏州了。祝允明走的比预计得要早,他不方便来徐家,就让圆子来送信告别。信不长,简单交待下自己要回苏州的行程时间,然后就祝唐申尽快康复。倒是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唐申笑笑,抬手写了更简单的一封回信,就两字:珍重。
祝允明拿了信哈哈大笑,告诉团子自己一共写了二十八个字,这位唐二爷只写两个字,果然还是唐二爷的字更值钱。
不过这简单两字,倒也有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思,祝允明没有不满,收起信打点行装,很快就离开了长州。
而在那之后,也出了一件事让邱氏加快速度离开长州了。
唐寅来信,唐广德病了。
唐广德近些年的身子还好,家里日子过得好,没什么要他操心劳神的,天天散散步聊聊天日子过得很是清贵。只是毕竟也有四十几了,别人家在这个岁数孙子已经满地跑,他自然也不会年轻到哪里去,时节一变,头疼脑热的总免不了。
这一阵刚刚入夏,江南地带比较闷热潮湿,唐广德因贪着凉夜里睡觉没仔细,就受了寒。
若是普通的受寒唐寅自然不会写在信里让母亲担心,肯定是在病快好了才寄信来说。可据唐寅信中说的,唐广德这次病了有四五天了,一直没大好。
邱氏就马上坐不住了,无论如何都要马上回去。唐申也很担心父亲,马上就同意了。
因为要马上回吴县,永禄和方行舟的计划就不得不改一下。问了唐申,唐申撇撇嘴指点两下,两人恍然大悟,开心地收拾东西去了。
邱氏先是去未来亲家留了话,然后谢过了徐家这一个月来的招待,好好地陪了姐姐半天后,一大早带着儿子坐着马车返回吴县。
因为走得太急,唐申没有来得及和文征明好好道别,只得请他一定去参加唐寅的婚宴,文征明立刻点头应下,亲自送唐家人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