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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该死的,他怎么能静下心来下棋?
华鼎文跟着看了一眼外面,没有看到人,回头抬手收拾棋子:“申弟不管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也终归是他们的儿子。再说,他毕竟没有十恶不赦,只不过是和你在一块罢了。”
华鼎武知道他说得不错,可他就不放心。唐申的父母气成那样,唐申不但没有一开始就去解释,反而硬是拖了两天,这无疑会更加惹怒二老。自己不是没有劝过,但他却笑着不在乎地摇头,华鼎武明知道不应该,还是想着拖一天是一天,结果今天唐申被叫走,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还没有回来,怎么能不让他着急?
最终忍无可忍了,华鼎武站起来:“我去看看。”
华鼎文连接拉住他:“你站住!你不能去参合!”见华鼎武一脸的焦急不安,华鼎文叹息一声道:“你不要关心则乱,想清楚,唐家父母就是因为你才对唐申生气,你去了,他们岂不是更生气了?一个不好闹得大了可怎么好?你放心,冬月不是说了,若是有了什么不对会马上来叫你吗?且安心坐下,才这么一会,不会有事!”
华鼎武坐下了,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看着外面,身上隐隐有杀气翻涌,看来确实是担心得不行了。华鼎文完全可以想象若是唐申被折腾了一番,他绝对会不管不顾地冲去给唐家父母一顿好受。好笑地摇摇头,叫来在一边玩那些机关模型的卫亭,让他陪自己下棋。
终于,一道鸦青色的人影从雨中慢慢出现,撑着一把黄色的伞,就这么悠然地一步步走了过来。华鼎武身上的火气顿时消散了去,华鼎文好笑地看了过去,眼睛却猛地一细,站了起来冷声道:“文书,去拿我的药箱来!”
作者有话要说:砸中了,流血了,华二爷要飙了。哦呵呵呵呵……
第八十八章
唐申的肌肤一向很白;所以额角的鲜血也就越发的触目惊心,尤其唐申刻意没有去治疗,导致那血流得挺多,沿着脖子一路染红了雪白的衣领;将一身鸦青色的衣裳染出一片黑色。
华鼎武死死地盯着那伤口;紧紧抿着唇不说话;唐申一手紧紧握着他的手;一边笑着对华鼎文说:“不要紧;只是擦破一些;我想施个苦肉计嘛,所以就没管它。”
华鼎文看了一眼弟弟,叹息一声道:“你要施什么计我是不管的,但你可知伤到这个地方,弄不好是要出大事的?”为了防止弟弟大开杀戒,华鼎文已经将事说得很轻了。要知道伤在头上,向下一些就伤到了眼睛,重一些可能就头破血流而死,即使向上一些,也可能划破头皮而毁容。
唐申感觉到华鼎武身上的杀气越来越重,瞪他一眼后对华鼎文说:“我知道,我没那么蠢的。父亲丢的力气并不重,只是那牛角雕刻正好有个尖角,正好划过了而已。”这话刚刚说完唐申就后悔了,因为华鼎武身上的杀气明显更重了,而且手也挣扎得更厉害,一副要冲出去给唐广德好看的模样。
唐申连忙再瞪他一眼,将他这个想法扼杀在萌芽里!那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爹!
华鼎文无奈地摇了摇头,将他的血擦净,清洗过伤口,观察了一阵发现确实只是擦破了血皮,不算是很严重,这才拿出药膏抹匀,再将药递给秋香,让她留意给他三个时辰用一次。这才起身拉着卫亭:“走走走,咱们找个地方喝酒去。”
卫亭摸摸鼻子自觉地跟上,他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现在的气氛不是很好,他还是跟着华太医出去喝酒比较安全。
而他们走出去后,秋香也拉着有些傻乎乎的映儿以到了熬药时间为由逃了出去,走前还非常体贴地把唐申需要更换的衣服拿了出来。让唐申不得不感叹,这些人真是聪明呀。
唐申站起身,走到衣架前,转头看他,眉头一挑。
华鼎武抿着唇过来,帮他宽衣。唐申就这么站着,双手张开,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服侍。华鼎武从小不喜人靠近,所以衣服什么的都是自己动手,因此手艺还不错。唐申歪头看着忙碌的男人,嘴角微微挑起来。
华鼎武没好气地瞪着他,脸色阴沉:“怎么,你很高兴?”
“嗯,爹娘让步了。”唐申自然是高兴的,配合地收手将衣袖套进去,“这件事惹爹娘不高兴在我意料之中,但既然我愿意陪着你坚持走下去,他们也只能无话可说。虽然他们就算是弄出什么来阻挠我也没有用,但没有这些阻挠自然是更好的。我受了一点点伤,又不痛不痒,反而能让爹娘冷静一些,自然是稳赚不赔的好生意。”低头看他整理腰带的手,唐申伸手覆上去:“我不能让爹娘像华太师和华夫人那样欢欢喜喜,总不想让他们太给你难看。”
华鼎武的手顿住,叹息一声,捧起他的脸,仔细地看那伤口。刚刚流了些血,看着狰狞,现在清洗后又上了药,能看出来确实只是一些血皮被擦破,抹上药已经无事,伤口上也只有一点血点了,估计两天也就能结痂,只要好好用药,连痕迹都不会留下。这才强忍下了满腔的愤怒低声道:“我宁可他们给我脸色看,也不想看你这满脸血的模样出现在我面前。”天知道他刚刚多害怕,生怕走过来的人是个假的,那血痕在他眼中被无限放大,似乎满张脸上都是,吓得他当时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能傻傻地看着。
理智午夜了那是唐申的爹娘,不是他可以报复的对象,可一想到自己护在心尖上的人竟然被他的亲生父母伤成这样,他就恨不得过去给他们一些教训。
“还疼吗?”在伤口上轻轻地吹了吹,气息拂过,带来一些轻轻凉凉的感觉,非常舒服。唐申笑着摇头,伸手抱住他的腰依在他怀里,华鼎武小心地不让他擦到伤口,拥着他轻声地说道:“别再有下一次了。”
“嗯。”唐申好笑,他以为自己很喜欢玩苦肉计不成?他可是很怕疼的。抬头拉下他的脑袋,吻上那被抿得有些发白的唇,刚刚吓到他了吧。
华鼎武狠狠吻着他,紧紧抱在怀里,感受他温暖熟悉的气息贴在自己的身上,心也慢慢地静了下来。算了,那是他的爹娘,自己能怎么办呢。
只是在晚上用饭的时候,拥着唐申的华鼎武狠狠瞪了上座的两位老人一眼。那冰寒肃杀的目光吓得两人全身发颤,听着华鼎武咬牙切齿一般地冷声说道:“只此一次!”
唐广德气得不轻,却不敢动。他虽然有些清高自负,本性却是懦弱唯唯诺诺的。被华鼎武瞪了一眼只吓得低头不敢说一个字,也没有时间在乎他拥着自己儿子的举动了。而邱氏则更是害怕的缩了一缩,华鼎武是长得好看没错,可这么一个穿着一身黑,乌黑冰冷的眸子里写满了不满和杀意的人只会让人害怕,她除了担心地看了一眼儿子的伤,一句话也不敢说。
唐寅坐在父母身边,低着头没有说话。他下午听说了后担心得不行,若不是听华太医说只是小伤无大碍,他也是忍不住有些愤怒的。他真是想不到,父亲怎么能动手拿东西砸人!先不说弟弟做的是对是错,就算是错的,大可以罚他跪祠堂,甚至是家法伺候也是正常,哪有他亲手砸人的道理?他真的是气得不轻。
唐申坐在他身边,看到了,轻轻地拉了拉他,唐寅看向他的伤口,仔细看看见已经妥善处理了,这才松了口气,小声托华鼎武小心照顾着他。
华鼎武对唐寅的印象一向不错,点头应下了,当真就坐到他身边,夹了只大虾帮他剥了壳再放在他的碗里。
唐申哭笑不得,他不过小伤,而且也不是伤在手上,至于这样吗?瞪他一眼让他收敛些,不要再刺激爹娘了。华鼎武看了唐家二老一眼,见他们确实面容僵硬地瞪着自己,想想也就放下了,只是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饭后,唐家二老请两人一起留下,华鼎文挑了下眉也一屁股坐下了,唐寅更是毫不退步地也在另一边坐下,卫亭摸着鼻子想了想,也坐下了。好嘛,所有人都没走,全部坐在这里,听唐家二老有什么话说。
唐广德在这么多人面前显得越发的拘谨,但看着小儿子,到底还是咬咬牙说了:“华大人,我这小儿子……”
“我会好好照顾他。”华鼎武直接打岔顶了回去,噎得唐广德翻白眼。唐申叹息,果然这男人对父亲仍然是极有成见的。可父亲又何尝不是如此,看来今天也不会善了了。
唐广德板着脸道:“华大人如厮身份地位,以后定是要成家立业的,你将我儿置于何地?”
华鼎武哼了一声冷声驳道:“您二位也不过是怕我朝三暮四对不起申儿,给了他委屈。我视申儿如珠似宝,今生有他一人足矣。您二老相信也好,不信也罢,申儿必是在与我在一起的,只要我活着一天,定不能让他离我而去。”
在座的人除了唐家二老都非常平静,邱氏却哭道:“华大人,我们申儿只是个孩子,他不懂事,您放他一条生路。我们不求他攀权附贵,只求他平平安安如普通人一向活下去罢了。”
唐申不高兴地皱起眉:“娘,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攀权附贵了?谁攀权附贵了?”
邱氏不敢说话,绞着帕子四下看不敢与儿子对视。唐申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说的是什么混话?我与鼎武在一起怎么就成了攀权附贵了?您是哪来的这种可笑至极的想法?”
“放肆!”唐广德也气了,儿子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夫妻,他们难道还是为了他好?“你说的才是什么混话?有这么和母亲说话的吗?你的礼教呢?”
唐寅也忍不住皱着眉冷声道:“这攀权附贵到底是什么意思?申儿做了什么,怎么就攀权附贵了?”
原来,徐显回到家后,徐夫人给邱氏寄了一封信。信中措辞小心,极隐晦地说了一些京城中唐申的事。说是传言,但唐家二老怎么会不明白?那信中说唐申说是在京中养病,其实是给京中一个高官看中,被人收了当男妾。又说唐申是贪图京城繁华奢靡,而那高官又位高权重,才自愿献身不愿回家。
唐家二老自然是不信的,自己儿子是什么人他们很清楚,当时还措辞严厉地回了一封信。可现在这人就在眼前,两人的关系又这样,儿子又这般的顶撞,他们自然是忍不住想歪。
唐申听得又是猛拍桌子,站起来就走到外面怒吼:“方行舟!”
方行舟也在吃饭,听人传二爷找立刻飞奔过来,唐申道:“去一趟长州,辛苦点打断那徐老五的手脚!告诉他,再敢把我的事胡说八道一句,我就把他当年做的丑事全部吐露出来!”
方行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二爷吩咐的事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就要准备出门。邱氏哭着追了出来:“站住!你是要干什么?你这是要干什么?人家也是好心,即使误会了,也由不得你打断他的腿!”
唐申烦死了,那徐显怎么就那么记吃不记打呢?既然不记得,他不介意打到他记得为止!瞪着方行舟:“去!”
方行舟自然不会不听,立刻就要走,唐广德也跟出来怒吼:“给我站住!”
唐申见反正也闹大了,自己的名声反正也臭了,也不在乎了,甩开母亲就瞪着眼睛怒吼:“在你们眼里我唐申就是这种人?你们看着我长大十八年,我做过一件亏心事吗?”
邱氏大哭:“那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一定要跟一个男人呢?我们也不过是想让你过点正常人的生活!又哪里是什么亏心事不成?”
华鼎武见唐申气得脸涨通红气息急促,知道他是真的气坏了,怕影响他身体立刻过来将他拥进怀里安抚了几句后推给华鼎文。然后瞪着开始害怕的唐家二老冷声道:“申儿性情高洁品行端方,你们身为他的父母,不理解他也就罢了,竟然还这般的无理取闹!申儿身体不好需要时刻小心照料,你们说这些胡说是想让他早夭不成?”越说越气,那说说的话竟然都带上了内劲,震得两人脸色苍白,口中翻甜。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哎呀,把小申申气病了
其实这种事现实生活中也有不少,但这种事在现实生活中却是存在的。
多少父母只为一种“正常”的生活扼杀一些孩子的梦想和感情,在我看来是不明智的。中国有句苦话叫儿孙自有儿孙福,每个有理智的人走出的每一步路都有他们自己的考量和决定。一刀切的阻止并没有什么用,即使会撞得头破血流,有了这样的经历,人生路说不定也会更好一些。当然,违法犯罪自然是要阻止的。
同尤其是如此,我并不是提倡,只是希望每个找到心爱人的朋友不要因为一些原因就放弃,再苦再难,只要感情还在,总好过分手后撕心的痛苦。
第八十九章
唐广德怎么可能会想要伤害自己的儿子?可他自认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好!他还太小;不明白人言可畏,也不明白那些所谓的爱情是多么脆弱的东西,更不明白当万家灯火中,他一个人老去会有多么的悲凉。今天的一切说得好听;可那些无牵无挂又没有未来的生活说结束就结束了;到时候;申儿要怎么办?华鼎武有家世有地位;别人只会说他回头是岸;可换成申儿;人家只会嘲笑讥讽指指点点。他们一心一意呵护着长大的小儿子,怎么能让他承受这些?
想到儿子的不理解,想到他的执迷不悟,想到眼前男人的中伤,唐广德气得眼睛发红,嘶声怒吼:“这还不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儿子面前?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是不是要拆散我们一家才甘心?”
华鼎武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有些疯魔掉的父亲无语了,这种钻了牛角尖又顽固不化的人,以他的脾气那就直接动手教训了。可眼前这个是唐申的父亲,就算他伤害了唐申,唐申也是不允许自己伤害他的。
华鼎武扭头看着在华鼎文的帮助下已经平静一些的唐申,他坐在椅子上,全身翻涌着悲伤和无奈痛苦的气息,对上自己的视线里满满的难过和歉疚。华鼎武却勾起嘴角笑了笑,那笑容让唐申一愣,很可爱地歪头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是很明白。
华鼎武平静地说道:“申儿,为了让伯父伯母安心,我们成亲吧。”
……
……
……
“啊?”
这声啊不是唐申一个人发出来的,几乎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用上扬地声调发出了这个音节,其整齐程度堪比声乐教室。
华鼎文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一拍手高兴地说:“好办法呀!二弟果然妙计!我这就去准备成亲的聘礼用具,申弟的嫁妆等物就要麻烦唐兄多费心了。”
唐寅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也只能很傻兮兮地哦了一声,然后还更加傻兮兮地点了点头。
唐申怒了:“为什么是我嫁?这是在我家,明明是我娶他嫁来着!”
华鼎文安慰:“反正都是成亲,有什么区别呢,而且你穿凤冠霞帔肯定比他漂亮。”
这是安慰吗?这是安慰吗?尼玛不带这么安慰人的!
唐申一脸控诉地瞪着他,华鼎文继续安慰:“反正你也已经是他的了,还在乎这点小事干什么呢?”
唐申瞪得更加狠,大有用眼神杀死你的意思。
卫亭在一旁小声地说:“难道只有我看到唐伯父快要晕过去了吗?”
所有人转头,就看不仅是脸色铁青摇摇晃晃的唐广德,邱氏已经晕倒了,正由一个丫头扶着。
众人这才发现他们讨论的话题有些奇怪,虽然很美好,但两个人男人成亲实在是前无古人了,而且,两个男人要怎么成亲?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华鼎文立刻去观察两位老人的情况,这两人确实是已经撑不住了,尤其是唐广德,甚至受了一些内伤。一时也不知道是刚刚被华鼎武的内劲震伤的还是被气的,但确实是受了些冲击,需要马上调养。
唐广德被马上送回了房间休息,在迷糊了一阵后醒来只觉得身子沉重,头晕眼花。不禁觉得自己大限将至,心中苦闷不堪。
唐申也非常担心,但华鼎文说得轻松:“没事,只是一时气血不畅,养一养就好。”
对于华鼎文的医术,唐申是信得过的,当下也就放心不少。这时,唐广德让唐申进去说话。
唐申坐在床边,看着脸色灰败的父亲,心中感慨万千却又无奈之至。他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杀人四没放火,只是爱上一个男人,碍着谁了?父亲这么不依不饶的,他真的有些累。他不是不明白他的顾忌,他也能明白他是担心自己受伤害。可他又不是瓷娃娃,他有血有肉有思考有决断,受伤害这些事先不提会不会发生,就算发生了又能有什么了不起?他难道是那种受了伤害就一蹶不振或是会自残性命的人吗?
所以,他不能理解父母的阻挠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们,或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了解自己,但现在,他开始懒得去沟通解释了。
坐在床边,唐申伸手将父亲的被子向上拉了一些塞到他的下巴下,就像父母以前常做的那样,再轻轻地掖好。
这个举动让唐广德醒了过来,看着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儿子,和他眼中闪过的湿润光芒,唐广德一把握住他的手:“申儿,爹可能活不了多久了。爹也没有别的指望,你就和那人分了吧!和他在一块真的没好处!”
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