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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敢开枪,我也敢。”我淡淡地道。“我们可以比比谁的速度更快。”
看到我身下作为人质的刑警,司伏见果然犹豫了,他身旁的两名刑警也是同样的情况,两只手持着手枪停在空中,枪口对准了我,可是就是不敢扣动扳机,生怕我真的开枪杀人。
“放下枪,王一生,你可以多活一回儿。”司伏见平静地看着我,冷声道。他的耳中似乎塞了耳塞,没有听到我的话语。
“反正都要死,不在乎多拉几个人,不是么?”我惨笑着道,随即我身下的刑警往上强拉了起来,枪口沿着刑警的后脑旋转,一直转到了太阳穴的位置,抵在了那里。“别动。”我扣押着已经全身酸软,几乎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刑警,让他背对着司伏见和司伏见身旁仅剩下的两名刑警,然后拖着我沉重的双腿,学螃蟹横走,缓缓地穿过燃烧着酒精的火海,走向生产车间的出口方向。
“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就由我负责去追。这里的损伤情况由你们负责汇报。现在你们立刻要联系救护车和军医。御镜堂一伙人用了摩托车,如果他们冲破了玉祁街道的警戒线,那以我们的现有警力也暂时追不上,先抓住王一生是我的第一要务。”司伏见对着身旁的两名刑警下达了命令,两名刑警早已经被车间内地狱般的景象吓得有些回不过神来,现在司伏见侥幸存活,他们自然对司伏见的指令言听计从。
司伏见的指挥相当镇定,即便是在自己带领的刑警被矮子炸得几乎全灭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能够做出最为精准的判断。
这个男人,也真是不愧是个厉害角色。
“你敢对我开枪么,司伏见?你现在可不是指挥员了。”我冷冷地道,“你现在可没有权力指挥警方力量。一个嫌疑人指挥警方力量,可是莫大的耻辱啊,记得美国辛普森案件么,证据很明显指向辛普森杀了他妻子,但是因为警方的一些违规行为,辛普森最后所有证据被宣布无效哦。”
当我的目光扫向司伏见时,司伏见迅速地用手臂挡住了视野,避开与我的目光直视,避免了被我的勾魂术击中,但是却挖下了右耳内的耳塞,道:
“王一生,不用再七歪八拐绕圈子了,你的嘴皮子救不了你。束手就擒吧。这里不是美国。”
“哦,是么。不过最近沸沸扬扬的贵州警察郭永华开枪被判刑案你可听说过?没穿警服的警察可不是正规警察。司伏见,要抓我,就看你的本事和敢不敢承担后果了。”
“不用放迷雾弹干扰心绪。你不过是笼中鸟,飞不走的。”
我呵呵冷笑了一声。
司伏见应该是从苏舒和当初在无锡市第三医院门口的城管事件知道了我必须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才能使用勾魂术的信息。而且从司伏见的行动姿势来看,他也穿了防弹背心,哪怕不考虑四刻四处弥漫的滚滚烟雾,从我的角度想要射中他也是难上加难。一个不慎露出马脚还会被司伏见抓住刹那的死穴反戈一击。
想到这一点,我沉住气,快速地向着生产车间的出口移动着,而司伏见则是快步从二楼的廊道口跑了出去,沿着外边的楼梯,似乎想要从外侧的办公楼安全楼道口绕到大厅的楼道处堵住我。
丑哥的人已经驾驶着摩托车沿阶冲上了上方的包装车间,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被我和司伏见埋伏在外面的武警或者刑警抓住,第二种就是成功逃脱。
我拾阶而上,带着伤口处不停流血的小腿奔着包装车间跑去。
包装车间内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张张的工作桌分列两侧,我把扣押在身上作为人质的刑警丢在了一边,然后独自一人朝着酒厂的出口方向奔逃了出去。
就在我冲出了包装车间跑入了玉祁酒厂正门的大厅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我随手一抓,只看到屏幕上是一则短信提示,内容是:
“一切布置完毕。”
而发信人,是尉文龙。
便在我览罢尉文龙的短信时,入口大厅的左侧突然传来了司伏见的清喝声:
“站住,别动!!”
我微微转头,看到司伏见从正厅左侧的楼道口急步冲了下来,满脸威严与怒容,手里的枪死死地对准了我,只不过,多少顾忌到我身上捆绑着的炸药,他还是保持着距离,没敢直接冲上来对我开枪。但是就如司伏见所说,虽然他不能打死我,但是如果打断我的一条腿,让我失去奔跑能力还是做得到的。
小腿传来的冰凉和刺痛让我有些难以忍受,从刚才被矮子用子弹射伤到现在流了不知道多少血,如果不找个地方及时止血的话恐怕我难以支撑。流血过多不但阻碍了我逃跑,更是严重影响了我计划的实施。如果我落到司伏见的手里,以他对我的了解,他是不会给我使用勾魂术的机会的。
我的眼角余光看了一眼酒厂正厅外边的情景,却发现外边只有三辆刑警车把手,显然刚才司伏见所带来的刑警大部分都折损在2号车间内了,正门的防御就相对薄弱了些。
而在三辆刑警车的对面,两辆面包车正停在那里,是我事先安排的。
看到停在马路另一端的两辆面包车,我心一横,深深吸了口气,鼓起了十二万分的勇气和毅力,然后忍着剧痛,使出了身上浑身上下仅存的力气,转身猛然朝着正厅外急速跑去!!
“王一生,你受伤了,跑不远的!”司伏见咄咄逼人的声音传来,而我则是不顾一切地狂奔着。
砰!砰!
连续两阵枪声响起,一枪导致我右前方道路花坛旁的一处混凝土直接爆裂,另一枪则是打在了我的后背上,顿时我身后一股大力传来,导致我整个人都向前扑飞了一米,狠狠地摔在地上,吃了个嘴啃泥。
混账……
我双手支撑着,从地上迅速爬起,回头看了一眼距离我不到三十米的司伏见。
没办法了,只有一搏。
爬起身的我一边奔跑着一边关闭了身上的心跳感应装置,同时把身上的TNT和电雷管取下,之后我随手拔下了其中一个电雷管,迅速地拉开引线后便如同举重投掷一股脑朝着后方司伏见所在的丢了过去!
看到我朝着他猛掷电雷管,司伏见顿然止步,瞳孔一缩,然后身体迅速偏转,反应惊人地朝着一边花坛中的茶树丛扑跳过去,趴到在草地中。
轰!!
把电雷管朝着司伏见所在的方向丢掷了过去,之后我转身就狂奔!一股震天的爆炸声响起,但是因为我投掷得急且快,距离有限,电雷管只投出了差不多17米远,以单个电雷管的威力,还远远没道足够炸伤或者炸死司伏见。
但是,即便如此,也能够给我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了。
我没等司伏见从花坛里爬出来就沿着酒厂门口的过道狂奔,带着流血不止的小腿朝着酒厂外的街道急速冲刺!
风声怒啸,整个世界那一刻都在迅速后退,我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越来越力不从心,但是前方的面包车却是离我越来越近,只要我冲进尉文龙给我安排的面包车内的话,我就能够有一线生机!
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站住,站住!”当看到着装可疑的我从酒厂内冲出时,停在门口的三辆警车内的刑警也是迅速地开门冲了出来,一共六人,每个人都持着枪,从左到右六把枪对准了我。
“滚开!”我快步前冲,咬了咬牙,猛然开启了勾魂术了,目光如机关枪般一一扫过前方的六名刑警。
在勾魂术的作用下,六名刑警的目光顿时一滞,然后表情恭从地朝着两侧退开了,原本站成一排的人群从中间裂开了一条过道,以便让我通过。
我快速冲过了两侧让道的刑警,呈直线冲向了街道另一端并列停放着的两辆面包车。两辆低盘的东风面包车以违规的姿态交错并列停在酒厂外玉祁街道的西侧。
而我并不是冲向第一辆,而是稍微绕道冲向了更后方车牌为4396的那一辆。面包车内空无一人,原因不用想也知道,玉祁街道已经被封锁,这两辆面包车却还冲进禁区,车内的人自然会被怀疑形迹可疑当场逮捕检查。
但是没关系,车门没有上锁。哪怕上锁,我也有车钥匙。
我捂着有些烧伤的腿,一个箭步冲到了东风车前,抓住了车门把手迅速地拉开了车门,然后,狂跳而入,然后迅速地关门上锁!
面包车贴了单面不透光的窗膜,外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里面却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外界的情况。
当我冲入车窗之前,我回眸一看,看到司伏见正戴着耳塞,举枪狂奔而来,迅猛如风,距我已不到20米!!
我心头一急,俯下身,手搭车垫,目光在车内四下扫视,寻找着我的目标,最后,当我把手伸入车底下时,终于在车座下找到了一只有四个键的黑色遥感器。
当我从车座地下摸出遥感器,看着有四个键的遥控器屏幕时,我心脏狂跳,终于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狂喜,嘴角不由得翘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然后,拇指轻移,我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遥控器上代表着爆炸的A号按钮——
轰!!!
两秒后,一团火球冲天而起,剧烈的爆炸声震天动地,万千的车身碎片零件冲天飞起,如同沙暴一般在空中飞舞,飞出了数十米后才重重地散落在地。
我所乘坐的东风牌面包车在瞬间炸成了万千碎片,连车座、马达、底盘、油箱和变速器都整个被炸上了天。
卷三群魔乱舞章二百二十九对司伏见下令
……
十五米外,当看到那一团冲天而起的火球时,司伏见第一时间用手臂挡住了脸部俯下身,而当他移开手臂时,看到的,是一辆被炸地连车盖都不剩的东风面包车,面包车车身被熊熊的火焰包裹着,已然变成了一个惊人的高温火炉,眯起眼,司伏见勉强能够看清楚火焰和滚滚浓烟中那只剩下骨架的车架结构。
司伏见呆立在原地,握着手枪扳机的右手指指节微微松开了几分,半晌后,他才眨了眨眼睛,缓缓回过神来,重新握紧了扳机。
“爆炸?……是意外么?”
司伏见怔怔望着那一辆炸成了废墟的面包车,喃喃自语着。他那一头浓密的黑发,此刻已经被汗水与些许血迹打湿,那些血迹来自于刚才爆炸时从面包车内飞溅出来的脏器碎片。
“司探长……”
身后传来了同僚有些心虚的声音,司伏见才缓缓回头,看到身后六名赶上来的刑警,表情重新回复了镇定。
“我没事。”司伏见用宽长的大衣袖口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却怎么也没能够擦干净,线条明朗的英俊脸颊上一片苍白与病态,而这苍白病态中,却又夹杂了一抹血腥。“倒是王一生,好像死了,不知道是意外的爆炸事故还是自杀。检查一下那辆车,看看有没有尸体吧。”
司伏见微微侧身,抬手指着前方已经成为一堆碎片的面包车道。
“好。”六名刑警郑重点头,然后持着枪,小心翼翼地走向了那辆刚刚爆炸的东风面包车。
六人互相点头示意,心领神会地走到了面包车的残骸前,然后四面环绕,包围成圈,包围阵缓缓收缩,走向燃烧的面包车,最后在车前一米处立定,弯腰探头检查着车上的情况。
六名刑警万分小心地检查着车上的景象,半晌后,其中一名刑警转头高声道:
“司探长,车上……全是血,我们在车上发现了不少的脏器碎肉……还有一具穿着雨衣辨认不清的尸体,好像犯人真的被炸死了。”
听到六名刑警的汇报,司伏见才微微定下心来,他放下枪口,缓缓走上前去,一直走到了燃烧的车体前,此时六名刑警冒着被火烧伤的危险从车上把一具炸得四分五裂,被雨衣裹着的满是血污的尸体缓缓地拖了下来。
司伏见蹲下身去,一只手捏着鼻翼,伸出了右手,轻轻地撩起了雨衣的一角,俊美英朗的面容上滑落下丝丝的汗珠,他的俊目中闪过一丝的阴色,细细地打量着地上的尸体的同时,他甚至还大胆而直接地伸出了手指轻轻戳着地上的那一具尸体碎片。
司伏见指尖沾了一点血迹后拿到了鼻尖细细嗅着,数秒之后,他霍然站起,一脚踢开了地上的假尸,道:
“胴体皮肤淤血呈紫红色,脂肪灰红,血管有黑色凝块,缔结组织比人的更多,肌肉呈均匀红色,表面稍湿,脂肪层较厚,指压凹陷立即复原,具有一股淡淡的类似于肉杆菌的猪骚味。这根本不是人的尸体,这是剥了皮的生猪肉然后裹上了雨衣而已……呵呵,王一生很聪明他玩了一手金蝉脱壳,估计他的同伙事先把面包车的底盘挖空了开道这里,然后王一生跳入车内后从车内底盘的空洞跑入了下水道,然后引爆了车内的炸弹,估计他现在应该……不好!”
司伏见分析到这里就再也没有分析下去,原本爽朗而自信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一只光洁修长的手轻轻地拍在了他的左肩之上,微微施力下压,然后又一只右手轻轻地探出,拔下了司伏见戴在耳内的耳塞。
那个人就是我。
或者说,是通过面包车底盘下的空洞逃到了下水道,然后在下水道内换上了警服后又从一百米外的玉祁酒厂内的下水道内爬出,然后从后方偷偷接近司伏见的我。
昨天晚上,尉文龙花了整整一个夜的时间帮我调查无锡市,并且派人连夜打通下水道盖,尤其是惠山区玉祁街道附近的下水道系统和水里循环系统,就是为了帮我找到能够让我上演这一出金蝉脱壳、向死而生的逆转戏码。
事实上,早在昨天晚上,尉文龙的人就已经在这里布局了一次。扮装成管道修理工打通了这里的下水道,并且把我需要的换装服装藏在了下水道之中。
这就是我和尉文龙的计划。
一开始,我们就要以玉祁酒厂作为一个大舞台,一方面铤而走险控制警方力量的代表司伏见,另一方面,则是控制无锡市黑道第一狂人,矮子。
虽然稍有偏差,但结局,早就在我和尉文龙的计算之中。
当被我拍到肩膀的那一瞬间,司伏见身体一颤,他似乎已经认识到了情况不妙,强忍住没有回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我已经快意步走上前,和司伏见齐肩站立,然后微微侧首,目光和司伏见那璨如星辰的双眸在空中直直地对上了。
四目相对一刻,数秒而已。
而就在那数秒内,结局已定。
利用假的尸体吸引司伏见的注意,再从后方偷偷接近他,这是我的计策。
这一步险棋,我称之为先死后生。想要降服司伏见这样的奇人,必须用奇招。甚至,把我的命也作为赌注。
“你要做我的左右手……直到你发自内心认同我做法和思想的那一天。司伏见。”
这是我送给司伏见的勾魂术。
并不是绝对的勾魂术命令,而是一个相当宽松的勾魂术,也就是说,只要司伏见主动成为我团伙的成员,那么他身上的勾魂术就会解除,而如果司伏见永远不肯在内心觉悟且认同我的目标和想法,那么他身上的勾魂术就永远都不会解除。
那一刻,我的右手环过脖颈搭在司伏见的肩膀上,我亲眼看着司伏见那清明、深邃,充满惊异与警惕的目光渐渐黯淡而平和,最后,又恢复了常态。
“知道了,没问题。我听你的便是。”
三秒后,司伏见微微一笑,如同正常人……就像朋友一样对我露出了笑容。说出了他原本一辈子也不会对我说出的话语。
在无数次转山转水、荆棘载途、绝地行舟、濒临绝境后,终于磎填谷塞,榛薮平夷,凌跃超骧,蜿蝉挥霍,排除万难,落下了最为漂亮的一步棋子,成功地将了一军。
小智者治事;大智者治人;睿智者治法。
不置之死地,不足以后生。
不以身试险,不足以扭转乾坤。
我,终于收服了司伏见。
凌驾了法律。
卷三群魔乱舞章二百三十谋划
“谁!?”
“别动!”
在我给司伏见下达命令时,原先围着面包车残骸的六名刑警自然也已经发现到了我,迅速提起枪来对准了我,但是没关系,我的勾魂术重复控制的上限已经到了两次,我的目光轻轻地一扫,掠过了在场的六名刑警,淡淡地道:
“现在开始听我的命令……首先,统统给我站着别动。”
我的话语就仿佛一道铁索一般,在我的命令之下,六名刑警身形顿然僵住,手头的枪也是无声地放下。
“其实我真的不想杀了你们,奈何你们看到了我的脸,那么接下来,我要你们冲进玉祁酒厂2号车间的火海,装出去救人不慎的景象自杀。”
我静静地看着在场的六名刑警,淡淡地说道。
“遵命。”六名刑警收到了我的命令,眼中闪过一丝暗色,然后缓缓转身,朝着不停地冒着滚滚黑烟的玉祁酒厂走去。
他们的生命,已经结束了。
我并不是喜欢滥杀无辜,但是,有时候,你会身不由己。
看着转身离开的刑警,我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再次吐了口气,我一边脱下身上的警服,露出身下的短袖丢进了一边燃烧的面包车中,一边对着站在一侧静静看着我的司伏见道:
“司伏见,接下来我想做两件事,一件事是抓住矮子及其团伙。另一件事是想要让警方摆脱对我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