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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为监察官,我看你的面相,眼珠居中央,四方上下眼白尽露,眼形为四白目,所以为人较为狠辣暴躁,为人处事不择手段,所以我劝你平日做事稳重多虑,三思后行,多多克制自己的脾性,不然会惹是生非,惹来灾祸。口为出纳官,我看你唇阔而薄,所以想来你平日为人不是很端正,多虚言妄论,谎言不断,你为人应当少言多行,祸从口出,你要检点收敛自己的口德。鼻为审判官,我看你鼻梁较短,不易聚财。鼻形为朝天鼻,好奇心强,但是自省能力较弱,行为处事粗率而多是非,一旦交友不慎,容易被拖累。是以你应谨慎交友,时刻检点反省自己,做事不可草莽。眉为保寿官,再观你的眉形,眉短而浓,眉粗压眼,眉尾杂乱,是尖刀眉,眉尾还近似破财的扫帚眉,你性情暴躁,手段残忍,容易破财,所以为人要平和,多看书籍,涵养性情,冲淡你内在的暴躁之气。”
听了宋道明的一番解释,男子微微不满,道:
“听道长你这么说,我以后的路子比较坎坷了?”
“不错,从你的面相来说,你的性子会影响你的事业和发展,所以你应当谨言慎行,为人平和,交友谨慎,千万别和三教九流、不三不四的人沾染关系,那会断送你的前程。”
男子眼中光芒闪烁,点了点头,平静地道:
“谢谢道长一番教诲了。对了,我周围的人都说我后脑勺有一处突骨,未来职位会有所升迁,这是真是假?”
“是真。”宋道明和颜悦色地笑道,“后脑突骨,是为官升迁之兆,当然也意味着你性子执拗刚烈。我看你的突骨虽然明显,但是顶部却并不圆滑,反而平坦,说明你将来会有升职的机遇,但是可能会因为你同事的嫉妒和祸害,阻断你升迁的道路,你一定要小心提防。”
男子似有所悟似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凶戾之色,自言自语道:
“原来如此……我就觉得余满园将来会倒打我一把。给他三分颜色,他还开起了染坊,等我上位的时候,想在背后黑我……还是多谢道长的一番言辞了,我郝解放今天算是茅塞顿开,受益匪浅了。”男子自言自语着,然后拱手谢过了宋道明,送上了一封红信纸后,大步流星地离去。
望着转身离去的宽阔身影,宋道明微微一笑,回首重新面对着面前的回阳道人张志顺,然后缓缓收起了石桌上的八宫卦盘。
“道明,刚才看你的表现,显然你已经把《易经》参悟地相当透了。恐怕你当年的师父也不及你啊。”张志顺捋着银须笑道,“但是,你刚才对那位小辈看相时,似乎保留了些什么?可是我想多了?”
“师叔明见,我确实是保留了一件事没告诉他。”宋道明一边收拾着石桌上的围棋子,一边儒然笑道,“我观他的右手手相,思维线和婚姻线相交于一线,这是非常清晰的断掌纹。”
“常言道:断掌纹,打死人。那位施主这一次回去,怕是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
【第七更,累死俺了,鲜花呢?】
卷二家有狐仙章一百四十下山【第一更】
张志顺双眼微眯,捋须笑道:“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告诉他这事,给他一句忠告?于你也好积点阴德。”
“忠告?”宋道明用手轻轻拨动着人中两侧的八字胡,喟然叹道,“师叔,这就是你眼拙了,我看那余满园瞳眸深处用厉光,手上老茧深厚,步履稳重,印堂中央有血色,显然是手底下沾过人血的扛把子,死在他手下的人断然不少,我便是给他忠告,也是于事无济。”
“如此一说,倒也是这么一回事。”张志顺微微点颚,道,“我看那余满园也是满脸戾气,显然是见过荤的人物。只是不知道是哪里出来的人物。可不知道是什么豪门世族。”
“豪门贵族?”宋道明弹指抚棋子,缓缓摇头,道,“当今的中国,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门阀氏族了。乱了一百多年,大多豪门望族都已没落。清河崔氏、陇西李氏、赵郡李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这些延续了几十代,1000多年的历史家族,如今也是良莠不齐,有苟延残喘者,也有朽穆逢春者,更多的是伏虎山岗,静候变动,也多久没有动静。”
张志顺也是轻叹了一声,道:
“也不尽然。到不说京城延续的几户红色家族,至少在天津还有爱新觉罗氏族人聚居,族内有子弟数百人,氏族庞大,在各地都有子嗣遗脉,已经出了几十个文豪画家,政界精英、商界佬星。文革风波、08年金融动荡,对其家族内部也是影响甚微。近些年来,我走遍南北,倒是又听说其家族内部又出了一批后起之秀,在全国各地都有不小的作为。”
“这事我倒也有所耳闻。”宋道明的面色,“十七年前,那户大家族便在天津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波,那位爱新觉罗氏的小子辈继承人在天津大闹了一场,要了三十一条人命,最后偕老带幼、拖家带口逃亡无锡,在无锡隐姓埋名藏了几年,留下了两女一子一个体弱多病的婢女,后来又不知下落。但估摸着已经回归家族,更名改姓,洗白了。”
“那事当时算是闹得满城风雨,但如今也是过往云烟啊。”张志顺笑着,面目慈善,“那年我恰好在天津吕祖堂讲法,倒也亲睹了那出闹剧。那位爱新觉罗氏的新秀,确实是逃往了江苏。据说还带上了一名婢女。几年后在江苏生下了一子两女,之后便没了消息,也不知道那位大能又不知了去向。但是金麟绝非池中物,若是那位大人物能够卷土重来,怕是个能飞龙在天的角色。”
“必然是。”宋道明温煦地笑道。“我倒是偶然听说那位婢女如今还在无锡市隐居。姓王。”
“确实姓王。听说祖上原先也是完颜氏的后裔,后来改了王姓。”张志顺压着声音道,“也算是个苦命的女人……只不过,比起三十年前道明你亲手断绝了的女人,却是幸运多了。”
“师叔何意?”在张志顺提起三十年前的女人这话时,慈眉善目的宋道明,眼中也终于流露出了那一刹的阴翳。
张志顺捋须微笑道:“难不成你已忘了当初赐你名字的女人,道明?”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志顺简简单单,但是内涵深意的一句话,却让宋道明面目连变。
“自然记得。”宋道明面色旋即恢复了常态,笑道,“但是这事已经过去三十年,我不想再提,师叔……”
一面说着,宋道明却是从衣襟中摸出了一个护身符,护身符的正中有一张折起的黄纸符箓,符箓上画着“勅令:随身保命”字样,只是,那四个字已然褪了色。
看到符箓上褪色的字样,宋道明面色惊变。
豁然间,宋道明从石桌前站起了身,一把抓过了石桌上的八宫卦,又陆续自衣袖底下掏出了十八枚铜钱和三枚金针。宋道明把十八枚铜钱一律通宝面朝上,分成三贯,每贯六枚,呈一线摆开在八宫卦盘的正中央,然后他三指并起,指缝间夹着三枚金针,手指一甩,三枚金针如电如梭般插入了铜钱孔眼之中,最后又穿过孔洞,钉在了八宫卦盘之上。
宋道明的整一串动作畅如流水,一气呵成,迅捷无比,就连张志顺也是啧啧称奇。
“乾卦,元亨利贞,利远行,无灾祸,一路风顺。道明,你这自创的巧夺天工的三针定运术,师叔我今天倒也总算是有幸瞧见了。只是,你这是想做什么?”
原本随和亲近的宋道明脸上已经满是一片冰冷和惊急之色,他一把抓起了石桌上八宫卦盘,塞入了衣袖下,然后他冷冷地回答道:
“下山。”
语毕,这位备受敬仰、平易近人的老道士,居然如同变了性子般,也不多留一句话,就此一拂袖,一甩身,转身离去。
对于这座栖身了将近三十年的道观,他,竟走得如此干脆。
他,居然没有半分眷恋。
……
我到家,推开刷着黑漆的防盗门,看到一个留着一头姬式长发,穿着一身水云白绣腊梅和折扇的长袖汉服的角色女子正端坐在大厅里,和我妹妹阿雪相对而坐,一只从宽长袖下露出的玉手停在半空,指尖撵着一枚黑色围棋子。
听到我开门的声音,绝色女子缓缓扭过头来,一对菩提子般的黑眸在我的面上略微一扫,又重落在前方。
和穿着“霓裳仙衣“的冷淡女子表现截然不同的是我妹妹,她看到我,立刻露出喜色,站起身来:
“哥,你回来了,今天回来挺早啊。我也才刚到家,晚饭都还没做下去呢。”
“啊,是挺早。今天学校提前下课,因为最后一节是大扫除,而且要检查学生随身物品。”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包放到沙发上,然后走到了那个白衣黑发的女子身后,开玩笑道:
“这着装,是秋娘来我家了?还是这世道要大变样了?”
“无趣的男人。”白衣仙姀冷冷淡淡地给我了两字回答。
“你能打扮地这么妖逦,倒也真是惊世骇俗了——哪里搞到的这件单衣?从材质和面料光鲜度来看,不像是附近的服装城买的,针脚不均匀,略粗,手工针绣,平针单面
苏绣,绣工细腻,色彩搭配倒是协调,像极了苏南本地绣风格,八成是定做的。难不成是谁送你的?”我皱起眉问道,“曹宇来过?”
“想多了。”狐仙难得回头扫了我一眼,她提了提薄如蝉翼的白底单衣,道,“送的。艺术照相馆。给我剪了发,留了我的影,还把我的片子挂在像馆门口做揽客招牌,然后送我这一身衣着。”
说到底,原来狐仙这女人一个下午去做人家照相馆的广告模特去了,这一身的服装算是人家送给她做的报酬。
我看了看狐仙身上的这件单衣,从尺寸和面料来说都算是上选,但是却算不上上乘,但是如果是曹宇那样的纨绔子弟送的话,怕是平民化了点。
“身上有竹立香的味道,指甲片上还有海棠糕和特色王阿梅糖芋头的残渣,就连衣襟和耳边鬓发发端上都有点气味。以你吃糕点的总是用手抓,连同发丝一起嚼进嘴里的习惯判断估计去了崇安寺步行街逛荡了一圈吧?我知道那附近有照相馆和发型设计店。灵山祥符禅寺、广福寺倒是没有,而且前者远了点。”
“眼睛倒是挺刁。”
狐仙淡淡地看着我,黑色的眸子动了动。
“别小看我。能逃过我眼睛的东西很少。”我笑了笑,然后略显严肃地说道,“你还是安分点,下次出去前跟我知会一下。我可不想招来一大批曹宇那样只会添乱的纨绔子弟。”
“喜欢,乐意,爱。”
狐仙甩了甩姬式发右侧的一绺长鬓发,对我的忠劝不予理睬。
好吧,早就预料到,想要这个女人听我一句话,真是比登天还难。看到站在一旁看着我和狐仙笑眯眯的阿雪,我也只能无奈地苦笑。
卷二家有狐仙章一百四十一避税天堂和私人银行【第二】
这时手机响起,看来是尉文龙打我的,因为我有三只手机,其中一只只有阿雪、狐仙、尉文龙和李天宇的号码。
“文龙。”我一边走向阳台,一边接起电话。
“蜘蛛网方案规划的影子公司发展方向初步拟定。”尉文龙的话语开门见山。
“哦,是么。什么方向?实业,还是信托投资?”我走到阳台上,有些欣喜地道。
“IIC。”尉文龙回答道,“也就是IntercontinentialInvestmentCorporation,跨洲投资公司。”
“确定不走实业路子?”我掂量了一下,问道,
“‘盘活存量货币政策’出台后,银行的资金更多要进入实体而不做表外业务。势必导致的结果是股市下挫,影子银行资金来源减少,银行理财产品短期内会乱发,未来逐渐减少。虽然从民众角度来说,中长期算是一条合理的道路。当然也伴随短期经济下行,流动性枯竭,风险不断测试崩盘底线等副作用。信托业在中国的前景怕是步履维艰。”
“就算如此,还是不走为妙。你应该知道,中国货币始终是央行控制,国家机器本身具有制造货币的权力,这一根本如果不改变,在保持现有体系的情况下,金融投资就不可能在真正意义上得到遏制。美联储量化宽松政策的暂止,热钱外逃只是暂时的假象,美国国债终究是美国银行家的资金来源,量化宽松的中止也不过是银行家打秋风的节奏。在这一波风波过去后,终究会开始下一轮的播种和收割。
“而就制造业来说,除非是高端制造业,否则在中国目前的转型阶段,低成本劳动力市场向东南亚位移,制造业大批倒闭,实业道路很难走。”尉文龙肯定地回答道,“投资业水更深,人脉网更复杂,但是如果能够控制住最核心的圈子,操作起来反而简单。”
“但是如果真决定要走这条路,在中国起步怕是不简单,就算我有勾魂术。但是政府高层,精英团队方面还是大问题,单单是税务局的旁敲侧击就足以让人坐立不安。除非……”我沉着气分析着未来公司的局势,但是很快我想到了什么,
“不错,就是那个除非。”尉文龙略带自信的声音传来,“到国外注册公司,这是逃税的一个方法,也是躲避中国政府干涉的港湾。我已经选好了注册地址,在未来的两个月内,一生,你如果能够搞到100万美金和开曼群岛的居民身份的话,我们的公司就能够起步。”
“开曼群岛?呵呵,真是选了个好地方。全球也就圣基茨和尼维斯以及开曼群岛两个地方的缴税率为0了,是避税天堂中的避税天堂啊。那边的居民证倒是好搞,但是公民证就不好搞了,不过对于我们的企业来说,居民证也足够了。”我点点头,道。
“对。两个月后的暑假是行动的最佳时期,那段时间,你乘坐CA981航班去纽约或者乘坐CA986去旧金山,然后转到迈阿密,最后转机去开曼群岛。这中间需要美国和开曼群岛两个国家的签证。但是我相信你搞得到。”尉文龙淡淡地说道,“如果公司注册成功,那么接下来的第二步棋也可以开始走了。”
“我倒是觉得走伦敦路线障碍更少点。”去开曼群岛,有两条路线,一条是走美国路线,另一条是英国路线。
“不,我希望你有机会能坐CA981去华尔街看看。增长见识。”尉文龙平静地道。
我叹了口气:
“你心眼倒还挺多的。虽然不一定能够收获什么,但是书上的见闻终究比不上亲眼目睹,去看看也好。那就这条路吧。那么,另一方面,关于精英团队的,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暂时没有。”提到精英团队,尉文龙却是泄了一口气,“我本来的想法是寻找你和我这样的综合性人才,尤其是擅长心计,尤擅商战。大众传播、分众传播、广度营销、深度营销、事件营销、品牌壁垒、公关危机、商业间谍、反间、消费心理学、商业联盟,并将《孙子兵法》、SWOT矩阵、BCG矩阵等知识运用于具体商战,就算是面对最致命的市场余额短缺和活动资金不足双重困境也能另辟蹊径掀起风浪来的怪才。”
“人才……这东西也就只能看机缘造化了。你说的第二步是什么?”想到21世纪最缺的是人才这句话,我也只能无奈。
“建立私人银行。”尉文龙淡淡地说道,“建立资产不用上报表的私人银行或者信贷机构,这是最重要的一步棋,也是将来的重中之重。想要脱离一个国家的管束,就必须从经济上脱离,这点道理只会从家长手里拿压岁钱的三岁小孩都懂。”
尉文龙轻声细语道:
“如果这一步走成功了,一生,就算你不在政界、军界上威风八面,凭你的勾魂术,你也能在全世界建立起你的金融帝国。”
“如果我三者都想要呢?”
“那经济也是最底层的地基,是基石。”尉文龙的自信满满的声音传来,“这个世界的力量说到底,无非是黑道、军队和治安警卫三类,但这三类力量想要行动,终究要靠经济。饥兵不打仗,这个道理你懂。”
“这个道理我当然懂。不过,文龙啊,”我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个世界,除了泾渭分明的黑和白,还有徘徊摇摆在中间宽广无垠的灰色地带。除了你所说的三股力量,还有基数最庞大的黎民百姓,那是力量的来源。”
“时代变了。现在不同几十年前。当今时代民智已开,人的个体独立性增强,大多人选择明哲保身的情况下,想要靠着一腔热血动员全城已经不切实际。”尉文嗟然长叹道。
“不,文龙,这一点我不赞同。时代变了,但不变的是人心。人这种生物的进化早就已经停止了,人的本性,再过几百几千年也就这么回事。你现在看不到民众的力量,是因为能够施加给他们的压力不够大。家猪只有在脖子上挨刀子的时候才能爆发出一群成人也拦不住的可怕力量。必须要创造出一个足以让他们集中负面力量的魔王。”
“魔王?谁来当?”尉文龙淡淡地问。
对于尉文龙的这个问题,我只是浅浅地笑了笑:“喂,文龙,我问你,你最赏识的三国人物是谁?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演义》。”
“周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