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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厅之外,端木暄与裴慕磬缓缓而来。
抬眸,见二人同行。
赫连嫒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
面色,如见鬼一般。
她的心下,被惊得跳快了几拍!
在她看来,端木暄该必死无疑才对。
可此刻,她为何却活着回来了?!
侧目,心绪紊乱的睇了眼裴慕磬,她眸华转冷。
察觉到她的异样,裴慕磬有些艰涩的闭上双眼。
而赫连煦,则是心下凉凉一哂!
抬眸之间,他看向已然进入堂厅的端木暄和裴慕磬
“参见皇上!”
“参见皇上!”
立身与堂厅之内,端木暄与裴慕磬,一个福身,一个恭礼。
“免礼吧!”
唇角,浮现一抹浅笑。
赫连煦放下茶杯,自桌前起身。
轻轻抬手,将端木暄扶起,他轻声问道:“驸马怎会与你在一起?”
端木暄淡淡笑道:“我在祭奠父母时,恰逢驸马正在海棠花海中赏花,这才偶遇的。”
对于方才之事,赫连煦的心里,跟明镜儿似得。
但即便如此。
此刻,听端木暄如此言语。
第236章 废后难宠157
他便只含笑说道:“既是想去与父母祭奠,便该早些跟我说了才是。”
心下,滋味难辨。
端木暄微弯了弯唇,垂首说道:“皇上乃是九五之尊,我去祭拜父母,怎好让你同行?”
此刻,端木暄说话的语气,轻轻的,淡淡的,让人听上去十分温柔。
但,这份温柔,却让赫连煦心中,莫名的多出些许疏离感。
“坐吧!”
扶着端木暄落座身侧,赫连煦将自己喝了一半的茶水,往她面前推了推。
“谢皇上!”
十分恭敬的,微微颔首,端木暄轻笑了下,便将茶杯端起。
抬手,拿着茶盖,她刚要茶,却似是想起什么,对边上面色惨白的赫连嫒轻道:“昨日来的匆忙,一路上也没什么好带的东西,今儿个出去,为公主殿下备了些薄礼,还请公主殿下笑纳!”
言罢,她放下茶杯,浅笑辄止的瞥了眼门外的杜奎:“杜奎,将我为长公主备的礼物,呈上来!”
闻言,赫连嫒不禁面露疑惑之色。
而赫连煦的视线,也稳稳的落在杜奎的身上。
“长公主慢慢的看仔细了……那些,可全部都是好东西。”轻叹一声,端木暄自座椅上起身。纤手伸出,她看向赫连煦:“皇上,我有些累了,你陪我一起去休息一下吧!”
“朕其实也想看看,你送与皇姐的礼物到底为何!”轻笑着,深吸口气,赫连煦眼中情绪,复杂多变!
闻言,端木暄凛然一笑。
“若皇上想要看,留下来看了便是!”
言落,端木暄轻轻抬步。
“惜儿!”
在她身侧,伸手握住端木暄的手,赫连煦面色平静无常的随她一起离开堂厅。
待端木暄和赫连煦一走,杜奎自厅外而入。
砰的一声!
他将一只一直在滴血的包袱直直的丢在了长公主的脚下。
“这……是什么东西?”
脚下一缩,长公主花容惊颤,不禁脱口问道。
微抬起头,杜奎如是相告:“这便是司徒姑娘要送与长公主殿下的厚礼,还请殿下笑纳!”
再一次,恭了恭身,杜奎转身退下。
须臾,自堂厅之中,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
客房之中。
端木暄与赫连煦分坐与床榻和桌前两处。
四目相对,他们谁都不曾出声言语。
沉寂半晌儿,赫连煦方才出声打破沉静:“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我的……或是想要跟我说的么?”
此刻,他的心里,有一种特别的感受。
这种感受,让他十分难受。
难受到,端木暄明明在她面前,他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隔得很远很远!
将视线移开,端木暄面色坦然的轻声问道:“皇上想让我问你什么?有想听我跟你说些什么?”
见状,赫连煦眉头一皱:“惜儿!”
不等赫连煦再多说什么,端木暄提前一步出声说道:“长公主已然猜到了我的身份……”
微抿了抿唇,赫连煦的语气,略略发沉:“你的脸上,虽多出了一道伤疤,但到底还有半边的容颜,皇姐认出你,也在情理之中。”
“在我恢复记忆之前,只做端阳帝姬,不想其他……”眸华轻抬,她看向赫连煦:“既是如今长公主知道我还活着,就请皇上下旨,断绝长公主府任何人与皇宫之内的消息往来!”
有些事情,即便她不说。
赫连煦也定会自杜奎口中得知!
但,她已经恢复记忆之事。
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眉宇,轻轻一皱,赫连煦心下五味杂陈。
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点头轻道:“你放心,此事我会亲自处置!”
“嗯……”
轻应一声,端木暄微动了动身子,侧靠在绣枕之上。
见她如此沉着,,赫连煦心中,不免发苦。
半晌儿,他轻声说道:“我出门的日子,已然不短,虽政事交由阮皓然暂代,不过到底不是长久之计……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离开安阳,直接回京。”
“嗯……”
唇角轻勾,端木暄看了眼赫连煦,满面忧思之色:“听灏凌说,你宫里的女人很多,个个都是漂亮能干的,就不知进宫之后,等着我的,会是何种处境?”
室内的气氛,因她的如此一句,再次陷入僵滞之中。
见她如此。
知她定是在恼着自己,赫连煦神色微变,郑重承诺道:“我不会容任何人伤你分毫!”
“皇上说笑了!”
哂然一笑,端木暄轻道:“俗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眉心紧蹙而起,赫连煦上前两步,扶住端木暄的双肩:“惜儿……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信,而是我必须居安思危!”
轻轻的,摇了摇头。
端木暄眸华轻抬,凝着赫连煦的俊脸柔声说道:“我相信,皇上定会保护我,不会让任何人伤我分毫……”
仔细想想,在后宫之中。
太后已然不为她所用。
如今,她所能倚仗的,只能是赫连煦。
即便,他的所作所为,让她心寒。
她却仍旧,别无选择!
“这一次,朕一定不会如以前那般,让厄运之事,再发生在你身上……”
赫连煦此话,说的信誓旦旦,是给端木暄听的,也是告诫他自己的。
“皇上说过会保护我,我便该信了皇上才是!”
嘴上,虽如此说着。
端木暄的内心深处,却是百转千回!
何为鱼与熊掌想要兼得?!
赫连煦此刻,便是了。
他想要留住她。
却又想要保全长公主!
她只说会保护她。
却在此刻,明知她已然知道当年真相的情况下,却仍旧自私的只说保护她,而并非是为她报仇!
想来,他是否已然忘了,要替她报仇之事了……
念及此,端木暄凉讽一笑!
此刻,在她的心里,虽有着千言万语。
想要指责眼前的这个她所深爱的,看似痴情,却又极其薄情男人。
可,话到了嘴边,她却又将之悉数咽了回去。
终是,幽幽一叹!
她轻声说道:“明日,回京!”
……
翌日一早,赫连煦便下旨禁止公主府与皇宫的书信往来,并将她禁足于公主府内,没有旨意不得外出。
之余他的这一动作。
赫连嫒早已料到。
不过此刻,她却已然无计可施!
能做的,便只有默默接受!
……
从安阳,到京城的路,端木暄已然走过两遍,并不算生疏。
一路顺遂。
数日后,他们一行,终抵达京城!
因有消息称,由离灏凌所护送的和亲队伍,已然到了京城之外,只等第二日一早,便送端阳帝姬入宫。
是夜。
赫连煦将端木暄暂时安顿在驿馆歇息。
想到宫中有事,他只得与端木暄暂时惜别,道是第二日便来接她,而后便急忙返回宫中。
夜色如水。
因天气闷热,端木暄将屋里的窗门一一打开。
落座于菱花铜镜前,望着镜子里的无盐女。
“太后,我们明日见……”
喃喃自语中,端木暄微微抬手,将面上用于伪装的的疤痕,用力揭下……
又是一年五月时。
天气,如以往一般,让人燥热难耐。
熙熙攘攘中,离国护送端阳帝姬前来和亲的队伍,缓缓驶入京城。
他们,将在驿馆暂歇片刻,而后前往宫中见驾!
驿馆内。
端木暄真颜示人,本就清丽绝俗,再加一袭朱色罗衫,更显妩媚妖娆。
凭立长廊下。
见离灏凌与白凤棠由一群离国的宫人簇拥着出现在长廊的另一端,她原本微翘的嘴角,不禁缓缓勾起,自俏脸之上,煙起一抹倾国倾城的笑容。
远远的,与离灏凌的视线在半空相交,端木暄紧绷的那根弦,不禁微微松动。
原本,听闻他受伤一事时,她的心,曾是高悬着的。
但此刻,见他一切无恙。
她便也放下心来。
眸华微闪间,她缓缓抬步,上前相迎。
与端木暄相聚廊下,白凤棠亲昵的与她双手相牵:“姐姐走的早,到底赶在我们前头到了这里。”
“奴才青竹!”
“奴才青梅!”
自白凤棠身后步出,青竹和青梅十分恭敬的对端木暄福身行礼:“参见帝姬殿下!”
“奴婢们参见帝姬殿下!”
……
随着她们的动作,跟随在后方的一众宫人,也都纷纷福身的福身,行礼的行礼。
“都起来吧!”
微微垂眸,对众人微抬了抬手。
端木暄抬眸之际,恰好望进离灏凌幽深温润的眸华之中。
第237章 废后难宠158
对他微微颔首,她巧笑嫣然的任白凤棠来着自己的手,旋身引着她们一起往厅子里走:“近日天气大热,妹妹与王爷一路舟车,合着也该累的不轻,赶紧的,到厅子里吃上杯茶,说话的功夫,我们就又该进宫去了。”
“姐姐说的是!”
浅淡一笑,白凤棠尚算清秀的脸上,有别样风韵荡漾。
进得厅内,远离的燥热感,霎时去了不少。
留离灏凌与端木暄对桌而坐,白凤棠居于下位。
抬手,端起桌上的茶盏,端木暄轻掀茶盖,睨着白凤棠问道:“听闻在路上,车队果真遇到了南岳暗兵的偷袭,可惊着凤棠妹妹了?”
抿唇,喝了口茶,白凤棠眸华轻抬:“意料之中的事情,倒也不算惊着,只是王爷受了伤,这一路上天儿热的厉害,他的伤口,总不见好,是真的遭了罪的。”
闻言,端木暄娥眉微蹙。
见状,离灏凌淡雅一笑,宽慰说道:“只是些皮外小伤,你莫听她夸大胡说。”
转睛,看向离灏凌,她眸中关切之意甚浓:“待入宫之后,我会与皇上请旨,命太医为你疗伤!”
看了她一眼,离灏凌微笑道:“我听闻,你昨日才到,今日进宫,你要先上朝堂,再接封位,而后入住新宫,这一趟下来,也该累个够呛……你且先管顾好自己,我的事无需挂怀。”
离灏凌的脸上,挂着淡笑。
说话的语气,也是淡淡的。
但,这份淡然,却让端木暄原本空落冰冷的心里,溢出丝丝暖意。
红唇微弯,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她转身对白凤棠说道:“快与我说说,这一路上,可有什么新鲜见闻么?”
事情,总有两面。
虽然,在从离国到楚国的路上。
白凤棠所在的车队,遭遇了南岳暗兵的伏击。
但,除却这些,却仍有不少新鲜之事。
时间,渐渐流逝。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的功夫,守在厅外的青竹步入厅内。
福身,对端木暄和离灏凌分别行礼。
她轻声说道:“宫里派来接殿下进宫的大人到了。”
“嗯!”
微微抬眸,端木暄轻道:“让他稍等片刻,本宫梳妆之后,便立即出去。”
语落,她自椅上聘婷起身。
白凤棠会意,也跟着站起身来:“我来伺候姐姐梳妆!”
“妹妹巧手,梳的头髻,自也明丽动人。”伸手,搭在青梅的晚上,端木暄对离灏凌道:“我先下去了。”
“去吧!”
轻轻的,吐出如此二字,离灏凌神情悠然。
表面上,他是在喝茶。
实则,他的双眸,一直紧盯着端木暄的背影。
直至她消失在偏门口处。
他哽着喉间的叹息,方才悠悠溢出……
……
端木暄说的没错。
白凤棠梳妆的技巧,是极好的。
考虑到端木暄今日是以和亲公主的身份进宫,为突显身份,必要盛容之姿。
是以,在与端木暄梳妆之际。
她双手齐动,不多时,便为其梳了最是端重的高团髻。
团髻华胜,眉心花钿。
滋以描红重些为彩,自妆容姿点之下,端木暄的眉眼,与更显妖娆,与过去大为不同。
须臾,待端木暄再次出现在厅内的时候,让原本还在悠闲吃茶的离灏凌,都不禁心下狠狠一窒!
见离灏凌如此,白凤棠调笑出声:“世间男子,于美色之前,纵然再如何超脱,也会有惊为天人之时啊!”
闻言,端木暄双眸微眯。
笑看离灏凌一眼。
见他已然收起失态,她轻笑了下:“王爷与我,相识岂止几日?他此刻若此,根本是未曾见过我如此盛装!”
语落,她对着边上的青梅,伸出手来。
青梅上前,恭敬的将手里捧着的那条白色面纱递上。
抬手,将面纱覆好。
眸华之中,清冷闪过,端木暄左右白凤棠,又有青梅,抬步出了厅堂。
厅外,由赫连煦派来接她入宫的人,早已等候多时。
这人,端木暄认得。
是荣昌!
许是早前赫连煦便有过交代。
是以,见端木暄面戴纱巾,荣昌并不吃惊,只满面堆笑,上前恭敬的躬着身子:“奴才荣昌,参见帝姬殿下,给殿下请安了。”
微微抬手,端木暄轻道:“有劳荣总管了!”
“谢殿下!”
直起身来,荣昌恭身上前:“车辇已在驿馆外候着,奴才恭迎殿下进宫!”
抬眸,看了荣昌两眼,端木暄唇瓣微弯。
搭在青梅腕上的手,略微一抬,她的手,轻轻的,落在了荣昌腕上……
……
京城驿馆,建在原来昶王府的东侧不远处。
若要进宫,要走的,便是同一条路。
辇外,阳光愈炙。
于辇内安坐。
抬手,轻掀纱帐,有微风袭来,将面纱拂动。
故路重游。
视线,轻飘飘的在周围熟悉的建筑物间来回徘徊。
端木暄的内心深处,除了酸、甜、苦、辣、咸这五味之外,偏又多出了以抹痛的滋味。
以前,从宫中,到王府。
又从王府,到宫中。
过去,她曾经历过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刺痛她的心。
眸中,氤氲顿生。
急急的,眨了两下眼,她深吸口气,竭力将心下的酸楚同感压下。
过去的,已然过去。
便不再提起。
此生,她为复仇而来。
既是复仇,便当……绝情绝爱!
思及此,她心下一沉,望向车外的眸子,蓦地清冷一片……
……
再入皇宫。
端木暄的车辇,得御旨恩准下,一直行驶至金銮殿前的高台之下,方才停驻。
为表对离国端阳帝姬前来和亲的欢迎之意。
金銮大殿前,早前已然修葺一新。
虽然,端木暄对这里,并不算陌生。
但,此刻她身份不同。
前面,自然也该由荣昌引路。
一路,由荣昌引路。
离灏凌与周太傅在前。
端木暄于白凤棠和青梅之间,缓行于后。
在众目睽睽之下,缓步向前,步入大殿之中。
大殿之上,一身明黄色龙袍,将赫连煦衬的气宇轩昂。
见端木暄进殿。
他唇角处,有浅笑若隐若现。
直直离灏凌与周太傅恭身行礼,并再次重申和亲之意,他唇角的笑意,便越发灿烂了些。
待周太傅宣读了离国帝君的圣旨之后,端木暄依礼上前,对赫连煦极是恭谨的福下身来:“离国帝姬端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面色,蓦地一柔。
赫连煦自龙椅上长身而起。
步伐沉稳而落。
他步下台阶,一路来到端木暄面前。
双手轻摊,赫连煦凝着端木暄明亮的双眸,轻声说道:“帝姬殿下为我楚离两国交好,一路舟车而来,辛苦了!”
“能为两国交好做出贡献,是端阳的福气!”
轻轻的,伸出纤手,端木暄仪礼周全的,再福了下身子,这才随着赫连煦的手力,聘婷起身。
手下,微微用力。
赫连煦此刻的心情,如至宝重获,可谓心潮澎湃!
眉宇轻皱,他微微转身,面向众臣郑重说道:“传朕旨意,离国端阳帝姬,衔两国和顺之命前来和亲,朕甚感欣慰,册皇贵妃之位,入住曌庆宫!”
待他语落之时,荣昌已然端着早已备好的皇贵妃金册和金宝,恭立于端木暄身侧。
“臣妾,谢皇上隆恩!”
侧目,瞥着荣昌手中金光闪闪的金宝和金册,端木暄的唇角,轻轻勾起。
抬手之间,待她将金宝和金册接过。
朝下重臣,随即共出恭贺之语!
对他们而言。
端阳帝姬的到来,止了南岳与楚国的一场战乱。
他们,自然是欢迎的。
而以她离国帝姬的身份,皇上封她为皇贵妃,亦在情理之中。
是以,此刻,他们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