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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无忧?!
赫连煦的脑海中,瞬间闪过端木暄曾说过的话。
她说,她要去找姬无忧!
但想来,没了完璧之身,便一定也没脸见他吧!
眸华轻闪,其中厉色一闪而过,赫连煦的嘴角却是轻轻一勾:“请逍遥候进来!”
须臾,姬无忧步入大帐。
他,还是与往常一般。
一袭白色长衫,手持玉骨折扇,整个人看上去出尘脱俗,飘逸无暇!
“阿煦,别来无恙啊!”
甫一入帐,姬无忧的脸上,便扬起了招牌式的温和笑意。
“自上次京城一别,我经历九死一生,如今整日沙场拼杀,怎及得上无忧清闲!”淡淡的,轻笑着起身迎向姬无忧,赫连煦俊美的面容仿佛染上一层冰霜一般。
“谁让你只爱江山的!”
脸上,一直挂着浅笑,温和的点了点头,姬无忧翩然落座。
冷冷一笑,看着姬无忧落座,赫连煦的视线扫过帐外。
“谁在外面?”
方才,他仿佛睇见一抹翠色。
轻笑了下,姬无忧对外喊道:“翠竹丫头,王爷看到你了,进来吧!”
闻言,赫连煦的心,微微下沉。
他还以为……
不动声色的深出口气,他冷眼看着翠竹进入大帐。
缓缓行至桌前,翠竹臻首低垂着对赫连煦福了福身:“奴婢翠竹,见过王爷!”
“免礼!”
语落,赫连煦一脸探寻的看向姬无忧。
姬无忧轻笑了下:“这丫头是暄儿用着最顺手的,我寻思着一并给带了来。”
“她的事情,你还真是操心。”
心下冷哼一声,赫连煦上下打量了下翠竹,神情变幻莫测。
边上,荣昌已细心的为两人倒了茶水。
接过茶水,眉梢轻挑着,睨了姬无忧一眼,赫连煦方才道:“你此行可是从京城过来?母后身子如何了?”
接过荣昌递来的茶水,姬无忧轻轻一叹:“皇上对太后一向恭谦仁孝,眼下即便没有太后的消息,想来,她老人家的身子,应该无碍吧!”
“应该?”
闻言,赫连煦眉宇微拧。
“自你逃离京城之后,我便也离了那里,一路游山玩水,今日恰巧到了这里。”不疾不徐的解释着,姬无忧有些调侃的看着赫连煦。
“我是逃命,你是游山玩水……”
这,就是姬无忧!
第96章 废后难宠17
心下可以没有家国,但一定要有女色,即便是挚交在外逃命,他也可以舒舒服服的游山玩水。
淡淡的,睨着赫连煦,姬无忧笃定道:“因为自始至终,我都知道,任何人都可能出事,唯有阿煦你不会!”
“呵……你怎就如此肯定?”
冷哼一声,赫连煦低头喝了口茶。
温和一笑,姬无忧讪讪然:“因为暄儿说过会救你!”
连这个,她也曾对他说过么?
他们之间,还真是没有秘密!
眼神,瞬间微暗,心里,莫名涌起酸意。
赫连煦低垂着头,吹了吹漂浮在茶杯里的茶梗儿。
对姬无忧的话不置可否,他忆起那日在凤南楼时姬无忧说过的话,转而问道:“那日你说要与我谈笔交易,却还未曾说过是什么交易!”
“那个交易啊!”眼神,透着几许无奈,姬无忧悠悠叹道:“我不觉得,那个交易还有提起的必要。”
记得那日,端木暄被袭,他本想着以手中所掌握的筹码,自赫连煦手里换回她的自由。
但,后来,为救赫连煦,她舍弃性命。
是以,他觉得,也许,留在赫连煦身边,才是端木暄最想要的。
闻他此言,赫连煦的脸,毫不掩饰的泛起冷色。
见状,姬无忧倒也不怕,只垂首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口茶。
但,很快,他便又将入口的茶水悉数吐了出来。
见状,赫连煦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这茶,不及暄儿所煮之茶的万分之一。”好看的眉形紧皱,微吐了吐舌,姬无忧有些厌恶的将手里的茶杯搁到桌上,而后抬头看着荣昌:“你们家王妃呢,让她出来与本候煮茶!”
因他的话,帐内的气氛,瞬间将至冰点。
边上,赫连煦的脸色,变幻莫测。
最后,却像是松了口气。
果然,不出他所料。
端木暄,并未和姬无忧在一起!
那,她此刻,又身在何处呢?
念及此,他刚刚放松的心弦,再一次,又绷紧了些。
“我的侯爷,您就别难为奴才了,这时候,奴才去哪里给您找王妃啊!”侧目,偷偷的睨了赫连煦一眼,荣昌的脸色可谓极差!
闻言,姬无忧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
“荣总管,王妃不在这里么?”
眉头紧皱,翠竹面露急色的脱口问道。
面色为难的蹙起眉头,荣昌低垂着头,不曾接话。
转眸,看向正前方坐着的赫连煦,姬无忧神情肃然的问道:“暄儿呢?”
她,舍命将他救出深宫,何以……此刻却不在他的身边?
“在南陵的时候,她便离开了。”脸色,冰冷如昔,赫连煦如是说道。
“离开了?!”
眸中,带着浓浓的狐疑,姬无忧心下思忖连连。
以端木暄对赫连煦的痴情,既是可以做到舍命相救,又为何要离他而去呢?
此前,他一直都以为,她跟在他的身边。
所以,直到此时,才出现在这里。
却没想到……
思绪,转了又转,姬无忧知道,以端木暄的性情,赫连煦所言,该是真的。
念及此,他在心底,不由悠悠一叹!
伸手,抓起桌上的折扇,他缓缓起身,便要向外走去。
“无忧,她是我的女人!”
知道姬无忧一定要去寻找端木暄,赫连煦并未阻拦,只冷冷的如是说道。
“那是以前!”脚步微顿,转首,回眸,姬无忧睇着赫连煦的眸子微凉。“日后,一切,要以她的意思为准!”
迎着姬无忧的视线,赫连煦的手,紧握成拳。
轻轻的,唇角再次勾起,姬无忧迈步离去。
“侯爷!”
上前几步,翠竹刚要跟姬无忧一起离开,却被荣昌伸手阻止。
眉心紧蹙,姬无忧转身望来。
视线,轻轻的扫过翠竹,赫连煦慢道:“她是本王府上的人,自然要留下。”
闻言,翠竹的身子,不禁微颤!
自上次赫连煦以她要挟端木暄开始,她便从心底惧怕他,此刻他如此态度,她又怎能不怕?
“莫让她受了委屈!”对赫连煦如此说道,姬无忧侧目,睨了翠竹一眼,轻声嘱咐:“翠竹,你先留下,等到我寻到了暄儿,定回来接你!”
“侯爷……”
面露不舍,翠竹咂了咂嘴,却无法成言。
“奴才去送送侯爷!”
不等翠竹再说什么,对赫连煦微恭了恭身子,荣昌快步上前,送姬无忧出了大帐。
静静的,赫连煦一直都不曾言语,只凝睇着姬无忧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大帐门口。
以她的意思为准么?
哼!
那就要看看,到底谁先找到她了!
冷眼,看着帐内唯唯诺诺的翠竹,赫连煦眉头舒展:“给本王倒杯茶!”
这个丫头,若姬无忧不让留下,他也是一定要留的。
姬无忧有句话说对了。
这是她用的最顺手的丫头。
也该是她最在乎的。
荣昌曾说过,在南陵时,端木暄只问过一个人的情况,那……便是这个丫头的。
……
“侯爷这是要去哪儿?”
帐外,荣昌追着姬无忧的脚步,关切问道。
“本候想念暄儿煮的茶了。”
侧目,睨了荣昌一眼,姬无忧无比慵懒的哂然一叹!
他的话,惹得荣昌一顿:“可此刻,奴才也不知王妃身在何处!”
“本候有的是空暇,还愁找不着她?”从荣昌的神情中,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姬无忧笑笑,停下脚步问道:“她……离开以前,可是跟阿煦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这个奴才就不清楚了。”荣昌摇了摇头,回忆道:“那日奴才刚刚在南陵找到王爷,王妃半夜说要去找些吃的,然后就再没回来过……因王妃不辞而别,王爷还发了不小的脾气呢!”
“阿煦,发脾气了么?”
心下思绪,百转千回,姬无忧看着荣昌。
“是!”
荣昌肯定的点了点头。
看来,她是不辞而别的!
看着荣昌点头,姬无忧的心里,微微起了一丝波澜。
以他对两人的了解,赫连煦和端木暄之间,该是发生了什么的。
否则,她也不会不辞而别!
不过……
既是赫连煦为她不止一次的动怒!
想来,赫连煦对她,也并非无情!
心下暗叹,姬无忧拍了拍荣昌的肩膀,而后自他身侧越过,缓缓向外走去。
————
两日后,南陵。
行走于南陵城繁华若水的大街上,姬无忧的视线,漫无目的的来回穿梭着。
对于端木暄,他自诩比之赫连煦,要更为了解。
也许常人会以为,为了躲避赫连煦,在离开他之后,端木暄一定会远远逃离。
但,唯有他一人知道。
以端木暄的性情,她根本就不会离开南陵城。
不过,就算如此,南陵城如此之大,他又该到哪里去找她?
眉头轻蹙了下,手中折扇轻转,他沿着街道缓步前行。
他希冀着,在这座繁华的城池里,可以寻到那抹让他熟悉,却又心疼的身影……
……
仇府之中。
早早的,用过早膳,看着外面的日头还不算太炙,端木暄便搬了把藤椅在院子里晒太阳。
不多时,迎霜自外面送膳具回来,见端木暄一脸惬意的样子,她小心翼翼的说道:“方才听膳房的伙计议论,昶王的军队,好似攻占了长宁!”
闻言,端木暄的眉心,微微一颦!
长宁,距离南陵仅有数十里地。
想来,过不了多久,那个人发军队,也就该打到南陵了吧!
轻轻一叹,端木暄一言未发,十分惬意的闭上双眼,继续享受着日光浴。
自那夜起……
无论他到里,都已与她无关!
见端木暄如此,迎霜也不再多说。
动手为端木暄倒了杯茶,她十分贴心的将茶递给端木暄:“姐姐!”
伸手,接过迎霜手里的茶水,喝了一口,端木暄仰头靠在藤椅后背上,懒洋洋的喃喃道:“困!”
夏日的阳光,总是让人倍觉困乏。
在阳光下坐的久了,她又开始想念屋里的床了。
“姐姐!”轻晃了晃她的手臂,迎霜催促道:“若姐姐想睡,大可到床上去睡,等到了午膳时候,我再叫你!”
“好……”
长长的应了声,端木暄懒懒起身回屋睡下。
午膳时分,迎霜本打算进屋喊端木暄用膳,见她睡的正香甜时,便没舍得打扰。
恰在此时,院子里,传来素菊的声音。
怕素菊打扰端木暄休息,迎霜连忙迎了出去。
斜瞥迎霜一眼,素菊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我家小姐今儿个心情好,想学琴了,让我过来请老师过去。”
第97章 废后难宠18
素菊的态度,使得迎霜眉心微皱。
微眯着眼,她轻道:“可否晚半个时辰?我姐姐在午睡。”
“不行!”
素菊冷冷的凝着迎霜:“我家小姐就这会儿想学琴!”
见状,迎霜不想跟她一般见识。
只转过身去,再次进入屋内。
“怎么了?”
嘤咛一声,端木暄睁开双眼,眼神迷离慵懒。
她嘴上说困,但不一定每次都能睡的熟!
伸手,将床上半敞的帐子挂起,迎霜垂首看着她:“仇大小姐的丫头过来了,说是今日要学琴,让姐姐过去呢!”
“呵……她这会儿倒是想学了!”呻吟一声,端木暄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
简单的洗漱后,迎霜已然将午膳摆好。
外面太阳正烈,她一点都不在乎让素菊在阳光下多晒会儿。
对她感激的笑笑,端木暄坐下身来,才刚拿起筷子,便听素菊的声音自门外响起:“请叶姑娘快些,我家小姐还等着呢!”
“想教的时候不学,眼下不教的时候,却上赶着!”眉头一皱,迎霜作势便要出去先把素菊打发了。
伸手,拉住迎霜的衣袖,端木暄对她轻轻摇头:“人在屋檐下,该低头的时候,这头,还是要低的。”
闻言,迎霜轻哼一声!
她虽心里不愿,却还是随着端木暄起身,一起前往紫竹苑!
紫竹苑里,仇婉若早已等候多时。
见端木暄进来,她连忙起身,一连兴致勃勃的迎了上来。
“老师!”
轻轻的,任仇婉若挽着自己的手臂,端木暄心下微哂。
这仇大小姐,说不见的时候,七八日不曾出现过一次,但凡见着她,却又热络的让人不敢恭维。
随着她一起来到亭内,她本欲同上次一般,在琴前落座,却见仇婉若对她轻摇臻首,命素菊去取了琵琶过来。
“婉若小姐这是……”
见状,端木暄眉梢轻抬。
仇婉若轻笑着,“哥哥曾数次提及,老师的琵琶,弹得极好,今日我便先与老师学弹琵琶如何?”
闻言,端木暄轻轻一笑!
这仇大小姐,似乎总是很关心他哥哥仇御风的喜好!
并,以他的喜好为喜好!
“不用问,婉若小姐要学的,还是楚南名曲《莫怀殇》吧!”伸手,取了义甲戴上,端木暄接过素菊手里的琵琶,抱于怀中。
眸华灼燃璀璨,抚了抚脸上的面纱,仇婉若点了点头。
其实,若是可以,端木暄但愿一辈子都不再弹起《莫怀殇》这首曲子!
可到了仇府之后,这首曲子,却又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谁让,仇家兄妹,都对这首曲子如此着迷呢?
“《莫怀殇》曲,始于男女惜别,恋人欲走,却又满心不舍,只得乍然转身,便不再回头……所以,此曲开始,以高音弹奏,手指技艺,切记干净俐落!”
在心底一叹,端木暄臻首低垂,将手指置于弦上,然后闭上眼睛,极为干脆的拨动琴弦!
琴声骤起,音准分毫不差。
却让高墙之外的男子,脚步顿下。
“这琴声……”
微仰着头,听高墙之内琵琶声声,男子的唇角,勾起一抹泌人心脾的笑意。
高墙内,端木暄的手指不断变换,轻捻快勾。
此刻,在她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当年赫连煦离去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他白衣飘飘,一尘不染。
连笑容,都透着无语言喻的清澈。
可如今呢?
入深宫,嫁王府,劫天牢,徒亡命!
与他之间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再一次自她脑海中闪过,念及离开当夜他无尽的掠夺和蹂躏,端木暄不禁心下冷笑!
她早已深知,此曲,已成她的心魔!
此刻再次弹奏,其中滋味,又岂是那么好受的?
铮铮两声!
指上的义甲,随着声响,倒飞了出去。
痛意袭来,端木暄纤细的手指,轻轻一颤,竟一连错了四个小音,迫的弹奏不得不暂停下来。
见状,迎霜上前,一脸担忧的看着端木暄。
“老师,怎么了?”
看着端木暄呼吸不稳的样子,仇婉若疑惑出声。
苦笑了下,端木暄收起自己的失态,对仇婉若笑了笑:“没事,只是这琴,用的有些不顺手。”
“那……我让素菊给老师换把琴!”轻摆了摆手,仇婉若看了素菊一眼。
素菊会意上前,欲要接过端木暄手里的琵琶。
“不必了!”对素菊摇了摇头,端木暄抱着琵琶起身,对仇婉若道:“今日我有些累了,婉若小姐改日再学吧!”
“不行!”
急忙出声,仇婉若挡住她的去路:“今日夜里,哥哥就会回来,在那之前,我一定要学会这首曲子!”
闻言,端木暄脚步一顿!
感情,这仇婉若今日要学曲子,是为了弹给仇御风听,不过……“琵琶曲本就难学,更何况是《莫怀殇》这种有难度的曲子,婉若小姐早前不学,此刻临时抱佛脚,不大可能成功!”
毫无疑问,端木暄所说,是对的。
但仇婉若依旧道:“我相信,只要老师肯教,我又肯学,一日之内,照样可以学会!”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端木暄心底,本想将这句话送给仇婉若,但见她眼脸希冀的看着自己,她心下一软,便又坐了回去!
“世上,哪里有一蹴而就的事情?早前我姐姐肯教小姐的时候,小姐何以不学?”见她如此,迎霜微蹙了下眉,冷哼着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琵琶,转手递回给素菊。
说罢,不待仇婉若有所反应,迎霜扶起端木暄,抬步便要向外走去。
端木暄说过,人在屋檐下,该低头的时候,便要低头。
但若像今日这般,明眼人一看便知端木暄身子不好,可仇婉若却一定要勉强她为不可为之事。
这个头,低不得!
“你……你们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怎么跟我家小姐说话呢!”指着迎霜的后背,素菊不依不饶的喊着:“既是公子请了你们过来当琴师,你们就该有琴师的样子。”
闻言,迎霜脸色丕变。
伸手,扶了下迎霜的手背,不给她跟人吵架的机会,端木暄转身面向素菊:“素菊丫头,你嘴里口口声声说我是你们家公子请来的琴师,那么,仇公子可曾教过你们,尊师重道这四个字?”
经她如此一问,素菊顿时哑口无言!
连带着,仇婉若藏于面纱后的俏脸,也跟着面色微变!
轻叹口气,端木暄刚要离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