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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边榻上,迎霜已然和衣就寝。
听闻端木暄的唤声,她连忙起身。
“迎霜在呢,姐姐稍等片刻。”
语落,迎霜只身披一件外衣,便下榻来到端木暄床榻前。
对迎霜苦笑了下,端木暄的双眸中,满是可怜的轻声问道:“可有什么吃的东西,我都快饿坏了。”
“吃的东西?!”
过去的端木暄,从来都稳重大方。
何时如现在这般?
因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迎霜不禁哑然失笑。
轻轻的,抬手蹭了下鼻尖儿,她缓步行至一边,自暖箱里端出一碗温热的燕窝粥来。
“我本想着姐姐晚膳的时候就能醒来,便备了些开胃的膳食温在暖箱里,却未曾想到,姐姐到此刻才醒!”垂眸,将手里的燕窝粥置于小几上,迎霜伸手,缓缓的将端木暄扶起,这才落座,重新端起粥碗来。
伸手,那汤匙舀了一匙送到端木暄的嘴边,迎霜轻笑着道:“粥还是热的,姐姐赶紧用些吧!”
“我的头好疼,好像总也睡不够似的,害你担心了。”
将汤匙里的燕窝粥悉数吃下,端木暄轻轻笑了笑,在她一笑之间,一双漂亮的眸子,微微弯起,格外明亮。
看着她明媚的笑容,迎霜的心,微微抽痛了下。
也跟着笑了笑,她面不红气不喘的扯着谎:“姐姐前阵子骑马摔伤了头,自然会觉得头疼。”
“是因为骑马摔伤了头么?”满脸的狐疑之色,端木暄极力想记起些什么,却终是徒劳无功。
第184章 废后难宠105
“自然是摔伤了头,要不然,你又怎会忘了以前的事情?!”
肯定的点了点头,迎霜又喂了端木暄两口粥。
许是真的饿坏了。
端木暄觉得,口中滋味细腻,十分好喝。
很快,一碗燕窝粥下肚,她却仍有些意犹未尽。
见端木暄还有再吃的意思,迎霜不禁轻声劝道:“姐姐身子尚十分虚弱,进食不易太饱,这会儿子不饿了,便赶紧睡下,明日一早再多吃些早膳!”
“嗯!”
腹中饥饿感渐消,既是迎霜如此说了,端木暄也只得轻应一声。
拿帕子轻轻的擦了擦嘴,她再次躺下身来。
“迎霜!”
微抿了抿唇,端木暄再次出声:“今日与你一起进来的那个侯爷是谁?”
闻言,迎霜微微蹙眉。
知端木暄指的是姬无忧,她轻声回道:“能够如此关心姐姐的人,除了自家亲人,便只有姐姐未来的夫君了。”
“是我未来的夫君吗?”
轻喃一声,端木暄脸上,透着几许疑惑之色。
“是不是,姐姐明日自己见了他问过便知!”伸手,为端木暄盖好被子,迎霜催促道:“距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姐姐再睡会儿吧!”
“好!”
端木暄因觉得头脑不清,并未拒绝迎霜的的提议,复又闭上双眼。
但只是片刻,她刚刚闭起的双眼,便又再次睁开。
见状,迎霜不禁眉梢轻抬。
微撇了撇嘴,端木暄有些尴尬的问道:“你还没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
之余这个问题。
迎霜早已在心中想过无数遍。
此刻,见端木暄问起,她便十分自然回道:“我名唤叶迎霜,姐姐自然也姓叶!”
“叶?!”
稍作思忖,端木暄再问:“那闺字呢?”
“无痕!”
前事无痕!
迎霜希望,翠竹的替死,再加上端木暄的失忆,可以让她以后的日子,过的更加安稳些。
她希望,叶无痕这个名字。
可以让端木暄,永远的远离大楚宫廷的那些争斗。
让她在离国,平平静静的生活下去。
“叶无痕!”
轻笑着点了点头,端木暄有些自娱的揶揄道:“这世上,只怕只有我这个摔坏了脑袋的人,才要从别人口里,问出自己的名字,感觉还真有些奇怪……”
此刻,她的心中,并不是没有疑惑。
只是,任她想破了头,都想不出以前的事情,她又何必过分的为难自己?
迎霜微微笑着:“今次受伤,好在姐姐福大命大,只是不记得过去的事情罢了,以后姐姐习惯了,便不会觉得奇怪了。”
对迎霜笑笑,端木暄微微颔首:“我知道了,你整日都要照顾我,该累了吧,赶紧休息吧!”
“好!”
迎霜点头道:“我先看着姐姐睡下了,再回榻上休息。”
闻言,端木暄便不再多说什么。
长长的,叹了口气,她缓缓闭上双眼。
须臾,听着端木暄的呼吸变得沉稳。
迎霜的唇角,不禁微微勾起。
过去的端木暄,活的太过压抑。
压抑的,让人摸不透她的真实性情。
但,眼前,忘记了前事的她,心性也跟着变了些。
好似放开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枷锁。
这,让她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
对她而言!
其实,无论端木暄失忆与否,她只是希望,她能够幸福快乐的生活。
……
翌日一早,在迎霜起身之后,姬无忧便进了内室。
床榻上,端木暄睡的正香甜。
在床榻前落座,轻掀床帐,凝望着她的睡颜,姬无忧的唇角,不禁微微勾起。
此刻的她,卸去了脸上的面具,以真容示人,却可以睡的如此毫无防备。
这,若是放在以前。
根本,便是不可能的。
回想那夜,迎霜到逍遥侯府找他之时。
听迎霜说,太后要对她动手。
他的整颗心,都不禁高悬起来。
当他看到凤仪殿冒出滚滚浓烟的时候,连呼吸都快停滞了。
自小到大。
无论是儿时父皇要将他送到大楚当质子,还是其他任何一件事情。
从来,他都没有那么恐惧过。
但那个时候,他的心里,真的充满了恐惧!
此时此刻,回想当时,他不禁开始在心中庆幸。
庆幸,他没有去晚。
庆幸,王太医将她救活。
轻轻抬手,有些情不自禁的轻抚她侧脸的发梢,姬无忧唇角的笑意,变得更深几许。
在他轻笑之间,床榻上的端木暄,已然转醒。
此刻,她眸华轻闪,正凝视着他。
如昨日不同。
今日,她的双眸,虽仍是十分清澈的。
但眸华之中,已然不见昨日的胆怯和恐惧,取而代之的,竟是丝丝笑意。
“你醒了?!”
丝毫不觉尴尬,姬无忧对她展颜一笑。
她失去的,是以前的记忆。
并非是情智有问题。
所以,此刻,对于她在情绪上的些许改变,他并不觉有何不妥!
“你是谁?可是我未来的夫君?”
眸华微闪,端木暄问出心中疑问。
她觉得,眼前的男子,十分熟悉。
熟悉到,看到他的笑,她的心,便可以安定下来。
所以,在初见他时,她可以肯定。
他于她而言,定是十分亲近之人。
其实,昨夜听了迎霜的回答。
她便已然信了。
只是,今日醒来,忽见他在身前,她一时不知该问些什么,这才又把这个问题搬了出来。
对于她的问题,姬无忧的心中,多少有些喜悦。
微侧着头,他仍凝着她,“你怎会有如此一问?!”
眉心颦动,端木暄道:“迎霜说,能够对我体贴入微的,除了自家亲人,便只有我未来的夫君,她是我的亲人,那么你呢?你可是也与我有血缘亲情?”
轻笑着,姬无忧微微摇头。
宛然一笑,端木暄道:“那是否便表示,你其实就是我未来的夫君?!”
看着她的笑,姬无忧的心,也跟着变得柔弱起来。
心下,百转千回,终是化成轻轻一叹,姬无忧淡笑不语,算是默认了。
他的笑,柔柔的,暖暖的,看在端木暄的眼中,也让她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抿唇而笑,她眸色明媚的道:“迎霜说我骑马发生了意外,到底摔伤了头,这才忘了以前的事情。”
“嗯!”
姬无忧轻笑了下,也做默认状。
这个理由,很好!
轻轻一笑,端木暄有些意有所指的又道:“迎霜说,我姓叶,闺字无痕!”
眸华轻抬,望进端木暄清澈的双眼之中,姬无忧心下思绪微转,并未注意到她话里的其她意思。
抬手,轻抚过她姣好的侧脸,他脸上的笑,多出继续希冀。
叶无痕!
这个名字,也好!
他希望,在以后都日子里,她可以用这个名字,开心的,快乐的,无忧无虑的一直生活下去。
他的希望,仅此而已!
见姬无忧半晌儿无语,只痴痴的望着自己,端木暄眉心一蹙,不悦的说道:“此刻,我知道你是我未来的夫君,也告诉你,我的名字叫什么!”
看着她眉头紧蹙的不悦神情,姬无忧收回心神,有些疑惑的凝望着端木暄。
只是片刻,他便反应过来。
只她不悦从何而来,他哂然一笑。
感情,她是在告诉他,她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却还不知他的名讳!
眉头轻蹙,姬无忧问着她:“迎霜只跟你说我是你的未来夫君,却不曾跟你说起,我的名字么?”
闻言,端木暄摇了摇头:“我没问,她自也没说。”
轻轻的,扬起一抹倾城笑靥,姬无忧语气郑重的道:“我本姓离,名曰灏凌!”
世上,无人不知。
离国皇族,复姓离!
离一姓,本就源于姬氏。
是以,在他被送到大楚做人质的时候。
他的姓氏,便由离氏,该做姬姓!
至于他的名字,则是赫连煦的父皇另取的。
虽然,他是质子,但先皇却十分疼爱于他,更为他赐名无忧,希望他一直无忧无虑。
无忧这个名字,他用了二十几年。
以至于,连他自己都快忘了。
他的名字,其实叫做离灏凌!
“离灏凌!”
重复着姬无忧的话,端木暄满意的轻笑了下:“很好听的名字。”
轻笑着点了下头,姬无忧道:“承蒙夫人夸奖!”
————
燕京!
离国京都所在。
亦是离国商业最发达的城池之一。
姬无忧的车队,浩浩荡荡,一路上行进将近月余,终在除夕之夜,抵达燕京。
第185章 废后难宠106
燕京方面,提前早已得到消息。
按照规定,平日过了酉时,城门便会关闭。
但今日,为迎接姬无忧回京,燕京的东城门上,红笼高照,一直未曾关闭。
戌时许,车队进城。
此前,离国皇帝离灏远便已然下令,若姬无忧回京,车辇必直达皇宫。
是以,在车队进城之后,派去接回姬无忧的使者,便护送着姬无忧所乘坐的车辇,一路前行,直至抵达皇宫。
车辇,缓缓停驻。
立身车窗前,端木暄有些好奇的向着车窗外望去。
仅这一眼,却见她神情微怔!
“怎么了?”
凑上前来,姬无忧顺着端木暄的视线向外望去,很快便知端木暄的怔愣从何而来。
此刻,在下方迎接他回宫的队伍中,为首的那人,竟身着明黄色龙袍。
那人,在容貌上,与他有几分相似。
正是他的皇兄,离国的当朝皇帝——离灏远!
“外面气温低寒,你身子又不好,便暂且不要下去了。”
今日的端木暄,虽不施脂粉,却难掩天姿。
但这样,只做她自己,也未尝不好。
只是,此刻,她的身子,尚经不住寒风吹拂。
“嗯!”
唇瓣紧抿,端木暄对姬无忧点了点头。
对她轻笑了下,姬无忧微转过身,而后抬步向外走去。
缓缓的,步下车辇,他步履沉重的在离灏远面前站定。
情绪,有些激动的单膝跪地,他拱起手来,对兄长高呼:“臣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些年,你受委屈了,快些起来!”
离灏远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蜡黄,见姬无忧跪拜行礼,他唇角轻扯着,亲自弯下身来,伸手将他扶起。
垂眸,掩去眸中水雾,姬无忧扶着离灏远的双臂,声音轻颤着道:“皇兄,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面色激动的点了点头,离灏远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胛。
他们兄弟,一别二十余载。
今日,总算再次重逢了。
此刻,他的心中,自是感慨良多!
许是拍打姬无忧肩胛的时候太用力了些,离灏远刚停下动作,便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皇兄?”
面上,露出担忧之色,姬无忧凝着离灏远。
看样子,他的龙体,虽不像家书上写的一般病入膏肓,却也病得不轻。
“朕没事,老毛病了!”微微抬眸,见车窗处,端木暄临窗而立,离灏远不禁眉宇轻皱:“她是……”
顺着他的视线回头望去,姬无忧嘴角微翘:“她是无痕,臣弟……最爱的女人!”
只他口中,最爱两次,便不禁使得离灏远眸华轻闪。
见他如此,姬无忧道:“她方才大病初愈,身子孱弱,臣弟怕她吹风,便没让她下来。”
“没碍的!”
轻轻一笑,又多看了端木暄一眼,离灏远扶着姬无忧转身向里:“母后还在宫里等着呢,此刻你便随朕一起过去与她老人家请安!”
姬无忧的生母钟氏,在先帝在位时,位居贵妃之位。
先帝子嗣不少,但喜欢的,只终钟太后所诞下的两个儿子。
更在将姬无忧送往楚国之时,便立她的长子离灏远为太子!
因此,先帝驾崩之后,太子离灏远登基。
而她,则母凭子贵,荣登太后之位。
姬无忧,是她的第二子,亦是她最心疼的孩子。
自小,为国家利益。
他便被送到大楚作为两国和战的质子。
此一去,便是二十余载。
如今再见,钟太后自是老泪纵横,与他有着说不完的话。
在这一段时间里,依着离灏远的旨意,端木暄一行被安顿于平时冬暖夏凉的招淓殿中。
早在姬无忧进宫之前,招淓殿内,便早已生上了炭炉。
甫一进殿,端木暄便觉迎面暖风拂来。
展颜一笑,她缓缓上前,终至软塌前停下脚步。
“在车辇上,虽吃喝用度从来不缺,却仍是不及如今脚踏实地的感觉舒服惬意!”言落,她轻笑着,落座于软塌上,而后整个身子后仰,便躺了上去。
微微抬眸,先是看了端木暄一眼,见她一脸惬意的慵懒模样,迎霜与王太医对视一眼,不由笑出了声:“从大楚过来,一路舟车劳顿将近月余日,莫说姐姐这有病之人会累,连我与王太医都觉得疲惫不堪呢!”
闻言,王太医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亏得没被折腾散了。”
扑哧一笑,笑出了声来。
端木暄将脚下的锦靴脱下,任裹着足衣的双脚,来回摆动着。
“王太医尚属老当力壮之流!”
经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她与王太医,已然十分熟稔。
自从知是王太医救了她的性命,她便再不把他当外人看,想说什么,便会说些什么。
将身上的药箱,至于边上的桌案上,王太医有些不堪重负的捶打着肩膀:“老朽还老当力壮?!姑娘饶了我吧!”
一抬眸,见端木暄不知何时已然脱了锦靴,他眉头一皱,赶忙说道:“姑娘的身子,此刻不宜受风,还请赶紧将双足藏于被下。”
闻声,正在收拾着衣物的迎霜回眸。
眉心一蹙,她快步上前,取了锦被为端木暄盖上。
抬眸,看了眼王太医。
端木暄眉头一皱,有些不解的笑看着迎霜:“我是骑马摔伤了头,又不是女人坐月子,哪里有那么娇弱?”
她的话,说者无心。
但,听者有意。
侧目,睨了王太医一眼,迎霜轻笑着回道:“姐姐即便是摔伤的,也已然昏迷数日,身子自是比之以往要单薄许多,再说了……谁说只有坐月子的女子,才见不得风的。”
转头,看向王太医,迎霜眉心轻动:“王太医,你说是不是?”
王太医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道:“老朽要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仔细算来,端木暄的产子,已然将近月余。
但她因失血太多的缘故,导致身体孱弱。
需静养三个月以上才可算完全康复。
见王太医点头,端木暄努了努嘴。
没有多说什么,她自己动手,将锦被往身上拉了拉。
迎霜和王太医,是为了她好。
她自然没有不领情的道理。
自苏醒之后,迎霜一直在边上照顾着她。
这一路上,因她身体不好。
她做这个,迎霜会说不行,做那个,姬无忧会不紧不慢的对她摇头。
否则,便是王太医一直都絮叨不完的医药理论!
从王太医的絮叨之中,她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便是,若想自由自在,随着心意而活,她必要先行远离病痛,珍爱自己的身体。
……
姬无忧返回招淓殿的时候,端木暄已然睡下许久。
“侯爷?!”
见姬无忧一身疲惫,却面带笑容,正在为端木暄守夜的迎霜不禁轻笑了下。
纵然,从大楚,到离国的这条路,他走了二十多年。
但今日,他终是如愿以偿的回来了。
这一路上,虽有荆棘,虽有苦痛,却早已被见到亲人的喜悦冲散了。
在这一刻,看着姬无忧脸上的笑。
迎霜忽然心生感叹!
有亲人,真好!
轻轻的,对迎霜诚然一笑,姬无忧问道:“在这里,你还要称呼我为侯爷么?”
闻言,迎霜不禁一滞!
是啊!
逍遥候,是他在大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