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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亲人,真好!
轻轻的,对迎霜诚然一笑,姬无忧问道:“在这里,你还要称呼我为侯爷么?”
闻言,迎霜不禁一滞!
是啊!
逍遥候,是他在大楚时的身份。
如今的他,已然回到了自己的国家。
在这里,他该有本属于他的称位才对!
只是,她尚不知,该称他为何!
“我在离国,位尊端王!”
没有将迎霜视作外人,此刻的姬无忧,并未自称本王。
迎霜会意,略福了福身:“迎霜参见端王殿下!”
轻轻一笑,望了眼早已垂下纱幔的软塌,他轻声道:“我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你且先去歇着吧!”
“是!”
微微颔首,迎霜恭身退下。
姬无忧对端木暄,比之于她,要更加体贴入微。
有他在,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缓缓的,行至软塌前。
姬无忧伸手,将纱幔撩开一隅。
凝望着纱幔里,端木暄酣睡的娇颜,他的心里,忽然间明白了满足二字的真谛!
家人和她!
他的这颗心,其实很容易便能满足。
念及此,他的唇角,轻轻勾起,而后,不由喟叹出声!
随着他的一叹,端木暄的眼睫,不禁轻动了下。
停滞片刻,她睁开双眸,望进姬无忧满是柔情的眸华之中。
眉心一颦,继而嫣然一笑,端木暄轻问:“你何时回的?为何不叫醒我?”
“才刚回!”
第186章 废后难宠107
同是笑着,姬无忧回道:“看你睡的熟,便不曾叫你。”
“嗯!”
如小猫一般,慵懒的蜷缩着身子,端木暄道:“既是回了,便该早些去歇了。”
看着她如此随意的样子,姬无忧唇角笑,越发灿烂了些。
过去的端木暄,事事恭心。
连一笑,都十分吝啬。
更逞论如现在一般,在他面前如此随意!
“夫人说的是,我说几句话,便去歇着。”
“嗯!”
再次点头,端木暄微侧了侧身,以示自己洗耳恭听。
被她的样子,逗得发笑,姬无忧含情脉脉的道:“方才,我去见过母后了,并与她和皇兄,言明你身子不适,需静养三个月,这三个月里,你只需住在这招淓殿里,安心养病即可。”
今日,在见到太后之时,皇上便提及了端木暄一事。
因他一句最爱的女人。
太后和皇上,对端木暄都十分上心。
在与太后和皇上闲谈之事,他便直接为端木暄请了三个月的静养时间来,以便她能安心调养身体。
而,在与皇上单独言谈时。
他已然知道,皇上并没有要下赐他王府的打算。
是以,以后的日子。
依着皇上的要求,每日一早,皇上便会差总管将当天的奏折送到招淓殿。
他只需在招淓殿中,代他批阅奏折,协理朝政便可。
之余端木暄,则无需与皇上和太后行礼,只需在招淓殿安然养病即可。
听闻他的话,端木暄不禁蹙眉问道:“在这期间,我也不用与太后请安么?”
微微一笑,姬无忧摇了摇头,“母后为人和善,你不必太过拘礼,待三个月一过,你身子大好,我自会带你过去。”
“嗯,我知道了。”
轻点了点头,端木暄对姬无忧淡淡一笑。
与她相视一笑,姬无忧劝道:“今日,你该是累了吧,早些歇着吧!”
又一次,轻点了点头,端木暄握着他的手,轻笑着:“你也去歇着吧!”
“我等你睡了再走!”
温润一笑,姬无忧将她的手,置于锦被下。
“那我得赶紧睡下!”
莞尔一笑,端木暄用力的闭上双眼。
见状,姬无忧又一次轻笑出声!
不多时,端木暄便再次沉沉睡下。
待她睡熟之后,姬无忧本是要走的。
但,她将他的手,握得极紧。
接连两次,不能将手抽出,姬无忧无奈一叹,只得重新落坐于榻前的小凳上,细细的,凝望着她的睡颜。
时间,渐渐流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皮,越来越沉。
直到,趴在榻前,也跟着沉沉睡去……
……
————
大楚,翌庭宫中。
每日一早起身,赫连煦都会在龙榻前的白玉瓷坛前,烧上一炷香。
自端木暄罹难之后,一晃数日!
在这数日之中,他好似死过一次,却又活了过来。
如今,他的惜儿死了。
但!
他们的孩子还在!
他还没有找到迎霜,尚还未曾,替她查明死因。
有这两件事情在前,他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
绝对不能一直自暴自弃!
恩泽殿外。
更声敲过四下。
荣昌的声音,便日复一日的,如昨日一般,自殿外传来:“皇上,该起身了。”
“惜儿,朕要去早朝了,等朕回来。”
唇角,有些苦涩的轻轻一勾,赫连煦自榻前起身。
此刻,他在自喃之中,再一次,自称为朕。
一切只因,他要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
他是这个国家的皇帝,尚还有着未曾完成的使命!
那便是……为他和惜儿的孩子,铸就一座铁打的江山!
每日,上过早朝之后,赫连煦要做的事情,便是回到御书房中,批阅当日的奏折。
今日,亦然如此。
但,当他的龙辇,即将抵达翌庭宫的时候,刘姑姑的声音,却从辇外传来:“皇上,太后请皇上移驾初霞宫!”
龙辇微顿,赫连煦轻掀辇帘:“母后可说有什么事了么?”
自从回宫之后,他便停了每日到太后宫中请安之礼,若无事情,一般不会与太后相见。
这样做,于明君而言,确实违背孝道。
但他,却仍是这么做了。
身为太后的亲生儿子。
对于太后,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端木暄难产而死一事,他一直心有怀疑。
是以,在他找到迎霜之前,便一定不会主动前往初霞宫中。
倘若,日后真相大白。
太后果真是冤枉的。
到那时,他自会前去负荆请罪!
但此刻,他心有怀疑,便再做不到如以往一般仁孝谦和。
对于赫连煦冰冷的问话,刘姑姑早已习以为常。
要知道,这已然不是第一次,太后让她过来请皇上了。
唇角,有些苦涩的微微一勾,她恭身回道:“太后娘娘说,要与皇上商议关于皇长子该由谁抚育一事!”
闻言,赫连煦眉宇不禁一皱!
这些时日,皇长子一直在落霞宫中,由柳莺抚养。
此刻,太后既是要再提此事,想必是有了新的决定。
只是,这一次,她又是打的什么主意呢?
眸华微冷,赫连煦轻道:“摆驾初霞宫!”
“喏!”
龙辇外,荣昌轻应一声。
旋即,龙辇转向初霞宫。
……
初霞宫中。
太后寝殿内,炭火正炙,温暖如春。
赫连煦甫一进殿,殿内一众人等便纷纷福下身来。
“参见皇上!”
视线,冷冷扫过众人,赫连煦始终不曾作声。
高位之上,太后稳坐御座,在她的身边,长公主赫连嫒眸华低垂,亦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上次赫连煦所下旨意,是待端木暄殓葬之后,再逐她出宫。
对于赫连煦的责难,她的心里本就有千万个不情愿。
但,当她得知赫连煦并未将端木暄入殓,而是火化后置于恩泽殿时,便不由心中一喜!
因为,她一直记得皇上的旨意。
是以,而今,既是皇后不曾殓葬,她便不用离开京城。
见长公主犹在,赫连煦的眸色倏然转冷,双眼微眯了下,他缓步上前:“参见母后!”
“皇上坐吧!”
轻轻的,拢了拢袖摆,太后指向自己身边的位子。
不再出声,赫连煦登上台阶,落座于太后身侧。
适时,刘姑姑自殿外进来。
立身殿中,她微微恭身:“启禀皇上,太后,华贵妃抱着皇长子已然在殿外等候。”
眉心,轻轻一皱,赫连煦只冷冷道出一字:“宣!”
须臾,柳莺进殿。
在她怀里抱着的,即是他与端木暄的孩子。
见状,赫连煦对荣昌略使眼色。
荣昌会意,连忙上前:“贵妃娘娘玉体欠安,皇子殿下还是由奴才抱着吧!”
闻言,柳莺眉心几不可见的微蹙了下。
不过很快,便见她浅笑着道:“有劳荣总管了,不过……这孩子,跟本宫亲近,见不得生人抱。”
言下之意,她,并没有将孩子交给荣昌的意思。
见此情形,高位上的赫连煦,不禁眉宇一皱!
边上,太后的视线,似是停留在下方抱着皇子的柳莺身上。
实则,她眼底的余光,一直观察着赫连煦的神色。
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她伸出双手,慈声道:“将哀家的皇孙,抱到哀家这里来。”
抬眸,凝向太后。
见太后对自己点头,柳莺微微颔首:“臣妾遵旨!”
语落,她抬步上前。
“哎呦,哀家的小宝贝!”
自柳莺手里接过孩子,太后亲昵的蹭了蹭孩子的小脸,而后看向赫连煦:“皇上,这孩子,眼见着就要满月了,最近这段时日,他一直寄养于落霞宫里,若长此以往,并非长久之计。”
“那……”轻轻抬眸,赫连煦眸华清冷的问着太后:“母后何意?”
微微一笑,太后满是宠溺的看向身边一直不曾下殿的柳莺,轻声说道:“莺儿为人细心,对这个孩子,亦是视同己出,哀家寻思着,如今既是这可怜的孩子,失了母妃,便将他过继于莺儿,也好日后,在这后宫之中,有所倚傍!”
“原来母后是这个意思。”
方才,大约已想到这个结果,此刻听了,赫连煦并不觉有何意外之处。
视线轻移,他目光如炬的看向柳莺。
曾几何时,太后也如方才一般,十分宠溺的笑看着他的惜儿。
但如今,他的惜儿,已然不在了。
可这,丝毫不影响太后对柳莺的喜爱之情。
在他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疑问。
那便是,于端木暄和柳莺之间,他的母后,到底更钟爱于哪一个?
第187章 废后难宠108
亦或是,她们之中,哪一个可以让她更好的利用?!
轻轻的,自嘲一笑。
他对柳莺问道:“莺儿也是这么想的么?”
感觉到赫连煦的视线,柳莺丝毫不惧。
臻首低垂,她看向太后怀里的孩子:“臣妾只觉,跟洛儿有缘,若是皇上和太后不嫌,臣妾愿……”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呢?”
没有等柳莺将愿意二字说出,赫连煦直接出声问道。
闻他此言,柳莺面色微变。
顿觉尴尬不已!
以她的受孕时间推算,那时,她尚在京城,而赫连煦却仍在军中。
按理说,她有没有孩子,赫连煦该最是清楚。
她,是奉太后之命假孕。
此事,太后早该告知于他。
可此刻,他却当着太后的面,直接问她,她的孩子如何。
这比打她一巴掌,来的还要难受几分!
“皇上!”
睨着柳莺青红交加的脸色,太后面露不悦的看向赫连煦。
抬眸,看了太后一眼,赫连煦并不觉自己哪里说的不对。
眉梢轻抬,他缓缓说道:“母后可是不记得了,此刻,莺儿肚子里,也有朕的骨肉!”
此前,在封柳莺为贵妃之时,她便是以有孕之身,压过阮寒儿的。
如今,后宫之中,没有子嗣的,有玉妃,有惜嫔。
这皇长子,断没有让柳莺来抚育的道理。
闻赫连煦此言,太后眉心一舒。
之余这个问题,她早已想好了解决之法。
“这个无妨!”
笑看赫连煦,太后轻声说道:“在如今的后宫三妃之中,阮家势力太大,断不可让玉妃抚育洛儿,至于惜嫔,她太年轻,又不够稳重,自也不是合适人选,唯有莺儿,她细心体贴,最会疼人……若皇上应下此事,哀家便可让她以滑胎之名,卸去有孕一事。”
唇角,冷冷勾起。
赫连煦哂然笑道:“朕不答应!”
闻言,太后眉头大皱!
过去,赫连煦对柳莺一直不错。
她以为,此刻她如此提议,定不会遭到拒绝。
但,想不到,却偏偏得了赫连煦的拒绝。
“洛儿,乃是皇后所出,其身份之尊贵,不言而喻,若母后将她过继给莺儿,岂不是让他由嫡子变为庶子……降低了他的身份?!”唇角的冷意,一直不曾卸去,赫连殿凝着太后,双眸之中,平静无波。
有的时候,有些人,他的眸中,越是平静无波。
则说出的话,越是不会顾及到别人的感受。
赫连煦此刻,便是如此!
端木暄的身份,是皇后。
而柳莺的身份,只是贵妃!
在这后宫之中,说大了,有三千佳丽,春色无边。
但真正的主子,只有两位。
这其中,一位,是皇上,另外一位,便是皇后。
柳莺虽位尊贵妃。
但说到底,若论民间的论法,她到底只是个妾侍!
边上,柳莺的神情,因赫连煦的话,变的越发难看了些。
而对面,太后的脸色,亦好看不到哪里。
面色,不怒而威。
太后的眉心,皱的极紧,深吸口气,她轻声叹道:“既是如此,皇上立莺儿为后便是!”
闻言,赫连煦的面色霎时间,变得极为冷凝。
“莫说莺儿出身如何……”
冷哼一声,他语气森冷道:“母后可是忘了,暄儿如今尚未发丧,在大楚子民心中,她仍是皇后,这天下……岂有两位皇后的道理?”
太后见他此言,眸底猛地一寒:“皇上,暄儿已然薨逝了。”
唇角,颇为苦涩的一抿。
赫连煦蹙眉:“朕知道,但,只要朕一日不曾与她发丧,她便仍旧活着,仍是这后宫之主!”
“皇上!”
双眼怒睁,太后眸底尽是挥之不去的阴霾之色:“身为一国之君,你定要如此胡闹么?”
“哦?”
眉角轻动,赫连煦长长的哦了一声,随即问道:“母后觉得,朕这是在胡闹么?”
太后怒极反问:“皇上觉得呢?”
微微一哂,赫连煦轻叹出声:“如今迎霜尚不曾寻到,只要朕一日寻不到她,便不会相信皇后之死是如母后所说那般。”
过去,即便是怀疑,他也从未对太后明言。
但是此刻,他竟如此直直的将话说了。
这,让太后不由心下一凛!
眸中,阴郁更盛。
太后哆嗦着唇瓣,尽力压抑着心中伤痛:“皇上此话何意?”
她从不曾想到,端木暄的死,会让她和儿子之间的关系,变得如此恶劣!
抬眸,狠下心来不看太后受伤的眼神。
赫连煦冷道:“朕的意思,很明白,朕只要一日不见迎霜,一日未曾从她口中听到皇后如母后所言是难产而死,便一日不会为皇后发丧,哪怕,这个时限,会很长,长到,朕穷其一生,也找不到她……朕毫不介意,大楚的后宫之中,后位空悬!”
若皇后难产一事真的另有隐情,他的母后,定会派人去杀迎霜。
此刻,他如此说,便可保全迎霜一命。
迎霜对端木暄的忠心。
他比谁都清楚。
他一点都不怕,太后会先他一步找到迎霜,继而让迎霜与他说假话!
相反的,若她果真先他一步找到迎霜,有他今日这番话,便是从一个死局,陷入另外一个死局。
虽然,这样做,对他的母亲来说,太过残忍。
但他,只能这么做!
边上,听了赫连煦的话,柳莺面色变化莫测。
连同,在一边缄默不言的长公主,也跟着心惊胆战。
殿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滞!
沉寂片刻,太后终是开口说道:“皇上,三思啊!”
“朕意已决,母后不必多言。”不疾不缓的站起身来,赫连煦垂眸,与太后四目相对:“洛儿乃是朕的皇长子,也是朕在这后宫里,唯一的子嗣,他生就嫡子,母后也只是暄儿一人,朕不会将他过继给任何人抚育。”
闻言,太后神情大震!
唯一的子嗣!
这一个唯一,便表明,皇上日后,定不会让后宫中的任何人有孕。
也便在告知后宫众人,任何人,都别想打皇长子的主意。
否则,大楚在他这一脉,将无后而终!
赫连煦的这份决心,让人惊叹,亦更加惊颤!
无疑,这对太后,就好似晴天霹雳一般!
言落,在太后犹自震惊之中,赫连煦伸手,将孩子接过。
垂眸,深深的凝睇腹中婴孩一眼,他将之转手递给荣昌。
“皇上!”
见赫连煦要将孩子抱走,太后的眸中,终是闪过意思惊慌之色。
“皇上,皇长子一直跟着臣妾,若忽然换了地方,只怕会不习惯……”说话间,柳莺也有些急切的福下身来。
停下脚步,转身看了柳莺一眼,赫连煦冷冷说道:“这里是皇宫,朕更是一国之君,岂有连自己的皇子都照顾不了的道理?”
过去这些时日,孩子虽在落霞宫中,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知真正照顾孩子的人是谁。
转身,赫连煦对柳莺带进殿的两位乳母道:“自今日起,你们两人,在翌庭宫当差。”
“喏!”
……
两名乳母急忙应声!
赫连煦的视线,自柳莺身上,又到太后身上,最后匆匆一瞥,与一边的赫连嫒相交。
冷笑一声,赫连煦问道:“皇姐最近一段时日过的可好?”
儿时的记忆,尚在脑海中盘旋回转。
他本不该如此对待自己的亲姐。
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