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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不逗你。”风舒安爽朗地笑了几声,才点评道:“此曲清澈而不失灵动妙意,给人一种将近空灵之感,每每快到**之时却突然滑落,让人仿佛在山溪间奔跑,快要寻找到世外桃源之时却突然发现一切只是幻觉,若隐若现,若即若离,给人一种超凡脱俗,却不达空灵之感。看来彻公子最近心情不错,只是有些他甚有把握之事却迟迟没有落实,让他的心犹如小猫挠心一般,心痒痒的。茉儿,你派人给彻公子送信,就说我祝他早日如愿,并期待下次送来的曲谱,曲中尽是潇洒自在的快意。”
“公主,可曲子你还没听完呢!”水茉儿灵巧的手指如同鱼游水中般灵活地拨动着琴弦,示意风舒安这曲子还没完,不要太早下结论。
风舒安只是摆了摆手,笑道:“与彻公子相识一载有余,他的曲我只需听一段便能猜出他的心境,他亦深知我的个性,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余下的,便是给我慢慢欣赏的。”
“公主,不公平!明明我琴技已是中元数一数二的了,为何我却总猜不透彻公子曲中之意,反而公主你每每都能读懂他的意思?”水茉儿不满地嘟囔着。
还记得一年半前,有“琴圣”之称的齐岳先生将上一年的品琴大会选在了在临湘镇举行,爱琴成性的水茉儿当然不会放过如此难得的机会,拉着风舒安去了。她当时便下场抚琴并因此得到了齐岳先生的赏识,被先生收作入室弟子。
品琴大会**之时齐岳先生弹了一首绝妙的曲子,而作曲人便是这位神秘的彻公子,当时在雅间的风舒安派人送上对曲子的见解是唯一深合彻公子意的,因此品琴大会结束后彻公子派人结交,水茉儿自然爽快地替自家主子答应了。风舒安是彻公子第一次派人送来琴谱之时,才知道自己被水茉儿给“卖了”,当时还恼水茉儿没经她同意就随便结交人家,却不想到后来收到曲谱的时候,风舒安比水茉儿还激动。
其实当时风舒安并不明白,为何自己明明不懂弹琴,却对琴声如此的敏感,后来恢复了自己,才知道自己双手被废之前也是能弹得一手好琴,可惜,这手的手筋已经断过,便是孟尧灵医术再高,她也再不能抚琴了。或许品琴多多少少能弥补一下她不能再弹的遗憾,这些水茉儿自是不知道的,所以她才纳闷。
“这你就不懂了吧?”风舒安故意卖弄关子,“抚琴之人讲究的是心境,品琴之人讲究的聆听,还有一点揣度人心的味道。算了,说多了你也不懂,好好弹你的琴。”
“公主就会欺负茉儿。”水茉儿十分不满。
“哈哈,这里只要你能给我欺负,不欺负你欺负谁啊?”风舒安笑笑,又重新懒懒地躺下,惬意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优美的乐曲。
“那要不要告诉彻公子我们的落脚点?”
风舒安听罢,睁开了眼睛,眼中涌过一阵不明的情绪,似疑虑、似踌躇:“将风宅的地址告诉他。”
“明白。”
“茉儿,你是不是一直很想问,为何我们来京城时日也不长了,我却始终没有提过与彻公子见面的打算。”风舒安用手支撑着脑袋,看向神情专注在琴谱和琴弦上的水茉儿。
水茉儿一个错手,便弹错了一个音符,不过很快她便将这错误掩饰了过去,奈何风舒安却没有忽略她的这个失误。
“茉儿的确有些疑惑,既然公主与彻公子相交甚久,却从来不许我们查彻公子的底细,而且明明知道他就住在元都。。。。。。公主难道真的没有想过要见上一面?况且那日品琴大会,虽不曾见得彻公子的风采,但从他恭谨有度的下属以及他所谱的曲子来看,他的身份必然不简单。若是他有心查我们的事,如今怕是已经知道了公主的身份,公主又为何要继续隐瞒?茉儿不明,既是知己,不应坦诚相待吗?”水茉儿低着头依旧专注地弹着曲子,在与风舒安说话的时候也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发挥。
“想见,不一定就非得要见。”风舒安看着水茉儿故作专注的样子,无声叹息,“茉儿,我知道你对这位彻公子有崇拜之意,只是我方才的话也并非只是逗你的,若那彻公子真的不如你想象的美好,那你岂不是失望至极。幻想破灭,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若是不见,还能给彼此留一个幻想。撇开这一层面不说,方才你自己都说了,这位彻公子身份必然不简单。我们此次来京,风险重重,对方既然有一定的身份,必定逃不开这权力争夺的漩涡。非友即敌,若他是站在我们阵营对立的一方,那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就算他是朋友,可我们的友谊一旦掺杂了权力之争,便再也没有如今这般纯净了。既然要冒这样的风险,还不如不见,还能保持最初相交的初心。”
水茉儿素手一拨,最后一个音符在风舒安最后一个字落下之际弹出,一曲终了,另一只手快速安抚好震动的琴弦,偌大的偏殿内说话声、音乐声戛然而止。一切又重归与宁静,仿佛能听到两人心中翻起的阵阵波澜声。
“茉儿懂了。”水茉儿抱起座前的琴,走到风舒安的身边,“只是。。。。。。公主,若是彻公子有意查我们的身份怎么办?”
“他不会的。”风舒安语气中带着肯定的信任,她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水茉儿手中的琴上——那是彻公子相赠的好琴,只是他一定想不到,听懂他琴意的人,此生再无抚琴的机会。
第八十七章 羽湘怒讽宇文皇后
自风舒安替严氏在凌府争得正妻之位后,原氏自然是怒火攻心,次日便回娘家与自家哥哥哭诉冤屈。自家妹妹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想了那凌向阳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而且那严氏有羽湘公主撑腰。原丞相略微思索,便决定带妹妹进宫面见太后。太后当即凤颜大怒,当即便下了一道懿旨,其大意是说严氏身份地位,当不得这二品的诰命,念其为凌尚书生育子女有功,可留在凌府当个贵妾。
当晚原氏便拿着太后的懿旨趾高气昂地回了凌府,这正妻的位置还没坐热,便被人拉了下来,严氏当即便痛心得晕死了过去。太后的懿旨便是皇上也不能违抗,严氏只好认命,奈何受此打击太大,此后几日皆情绪异常低落,卧床不起。加上原氏故意隐瞒严氏生病的消息,更让她病情日益加重。
原氏还念着那日羽湘公主帮着严氏给气她受,那口气还没顺得下来。便用严氏病重的消息将身在风宅的凌湘儿骗了过去。而凌墨轩早就被凌向阳派去了元都的临镇,美曰其名让他跟着大伯学习打理漕运的事,实际上是为了帮助原氏加害严氏。
这一日早晨,风舒安刚从迷糊中睡醒,便听到外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公主!不好啦!不好啦!出大事了!!!”水茉儿来到风舒安床边的时候,满脸通红,嘴巴还张得大大的喘着气,最重要的是那平日鬼精灵怪的眼睛里居然溢满了泪水,在看到风舒安的那一刻,那满眼眶的泪珠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往脸颊滚,“小姐……湘儿出事了!”
看着水茉儿这幅连说话都哽咽的状态,风舒安的心也随着她的话语狠狠一颤,连忙拿起自己睡衣的袖子替她拭擦:“别急别急,慢慢说,湘儿怎么了?”
“她……她……被原氏设计陷害与男人通奸,湘儿不堪受辱……咬舌自尽了!!”
“咣当!”风舒安的手从水茉儿脸上无力地滑落,只感觉那一瞬间头脑炸开然后成了一片空白,满脑子只剩下水茉儿说的最后的几个字——咬舌自尽。湘儿咬舌自尽了?
风舒安震惊地看着水茉儿,满目通红,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你说什么?!”
就在风舒安快速梳洗好,心急如焚地准备出宫时。皇后却带着人风风火火地来了。
“皇后娘娘驾到!”
风舒安带着水茉儿刚出羽乐宫的宫门,皇后便到了门口。
“羽湘公主这么急急忙忙是要去哪?”
“皇后娘娘!”风舒安只是微微行了个常礼,并没有出奇为何皇后没见过她也知道她便是羽湘,“抱歉羽湘今日有急事要办,不能招呼皇后了。”话音刚落,风舒安便要上轿离去。
“等等!”皇后急步走到风舒安的身前拦住不让她上轿,“后宫杂事繁忙,本宫今日难得抽空来探望公主,公主连请本宫进去喝个茶也不愿意吗?”
风舒安面无表情:“本公主说了如今没空,还请皇后改日再来。即便皇后日后事忙,不能来羽湘也是理解的。所以还望请皇后娘娘让一让,本公主要上轿。”
皇后见风舒安如此不识趣,原本温和的笑脸立马就沉了下来,冷笑道:“公主想必是要出宫吧,只是这后宫女眷要出宫皆需本宫的首肯,公主今日怕是不能如愿了。况且有些事情并不是公主能干涉的,本宫还是奉劝公主一句,安安分分做你的羽湘公主,本宫还能保你一世荣华,别以后皇上能护你一辈子,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
“哦?是吗?本公主有皇上亲赐的令牌,想什么时候出宫就什么时候出宫,就不牢皇后费心了。好狗尚且不拦路,还请皇后让让。”风舒安并没有理会皇后的“好心劝告”。
“钟萱!你敢骂本宫是狗?!”皇后没想到风舒安竟然如此大胆当着众人的面侮辱她。
看着被自己一句话便气得炸毛的皇后,风舒安笑得一脸的灿烂:“皇后娘娘会错意了,羽湘又怎敢辱骂皇后呢?皇后娘娘端庄识大体,定然不会故意拦着别人的去路的,既然如此,皇后娘娘怎么可能是羽湘口中所说的狗呢?”
“本宫好心相劝,你却如此不识相,既然如此,休怪本宫无情!你们都是废物吗?既然羽湘公主身体不适,还不快快请公主回宫休息,若是公主有什么闪失你们担待得起吗?!”皇后下令喝道,羽乐宫的守卫面面相觑,却是没有执行皇后的命令。皇后早就料到了羽乐宫里全是羽湘与皇上的人,却还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当众违逆她的旨意,不管如何,今日必定不能让羽湘出宫。皇后连忙示意自己带来的人上前,想着就算用暴力的方法也要将羽湘压回宫内。
水茉儿见皇后要动武,连忙占到风舒安身前,将自家主子护得死死的,眼圈依旧红红的,只要皇后的人敢靠近风舒安半步,她不介意在皇宫里大开杀戒。
“你敢造反不成!”皇后见一个小小的婢女竟然甘用如此凶狠的目光仇视她,咬着牙威胁道。
“皇后,我的婢女不过是护主心切罢了。只不过皇后带来的这些人……皇后来探望羽湘竟然带着侍卫呢,羽湘正在病中,可受不得皇后这般惊吓。若是羽湘有个什么心痛胸闷,乃至不适昏迷,定会派人好好告知皇上关于皇后您的功劳。”
“皇上是明君,必定不会听你胡说。你可知污蔑当今皇后是杀头的大罪!”
风舒安忽然轻轻拍了拍水茉儿,示意她不必紧张,随后便学过水茉儿走到皇后身前,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道:“本公主也给你个忠告,若是你在继续挡我去路,明日你与皇上必定更加疏离,别忘了,本公主才是皇上最亲近的人。你若真想得到皇上的半分真心,还是少点替你母后做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本宫主把话给你说明了,今日你让我出宫去,皆大欢喜;若是你不让,我不介意让我的婢女血洗羽乐宫门,而且我保证,这个后位你坐不过明日。”
第八十八章 首次交锋
风舒安说完,就这样笑意盈盈地等着皇后的答复。
皇后看着风舒安笑里藏刀的样子不寒而栗,加上她早就知道羽湘公主身边有个武功高强的贴身侍女,便是她见惯了后宫的尔虞我诈,也不禁害怕。毕竟风舒安浑身上下透露的是冰冷的肃杀之气,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若是她真的逼疯羽湘,羽湘肯定不介意在这里将她杀了的。皇后的小心脏抖了抖,与风舒安对视良久,才艰难地下令:“放公主走。”
“皇后是不是糊涂了,羽湘公主身子还没大好,怎么能到处乱跑呢?”太后在小太监的搀扶下向宫门前步来。
“参加太后!”皇后等人被太后的突然驾到惊得额头直冒冷汗,纷纷行礼。风舒安心中虽不喜,可表面该做的礼数还是做足的。
“羽湘公主这是要去哪?”
“羽湘不过想去探望一位朋友,却惊动了太后,实在是羽湘的不是。”风舒安心急如焚,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应付蓉太后。
“身子还没好便往外跑,还是好好呆在宫里休养吧!来人,扶公主回宫!”蓉太后身边的婆子听令,二话不说便上前要将风舒安架回宫内。
“住手!羽湘公主乃千金之躯,你们什么身份,也敢碰公主?!”水茉儿仇视着太后带来的婆子,毫不客气地警告。
“羽湘的身子已经大好,就不牢太后费心了。羽湘出门是得到太医与皇上的首肯的,太医说我呆在宫里闷了多日,适宜多出去走动走动,放松心情有益于身体的恢复。难不成太后这样也要干预?还是说,太后见不得我这个乡野来的孩子,想要羽湘在宫里郁结闷死然后眼不见为净?若是太后当真不喜羽湘,大可直接下一道旨意赐死羽湘,羽湘必定不敢抗旨。”风舒安的话说得自己好像对太后多么的恭敬服从,不敢不点违逆太后的意思,但其中威胁的意味明明白白,你今日不让我出去,他日我有个什么病痛不适,都是你害的。蓉太后若是还不放行,就等着背负苛待小辈,心胸狭窄,连一个小姑娘也容不下的罪名。
蓉太后毕竟是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人,不像皇后从小便活在太后的羽翼下,若是她能被风舒安三言两语便打发了,今天坐到太后这个位置的人便不是她了。
“哦?既然只是随便走走,那就让皇后陪陪你吧,反正你自册封以来都没有与皇后好好说过话,你说是吧,皇后?”蓉太后一点也不恼,面对风舒安的威胁,脸色依旧淡淡的。并非说她一点也不介意风舒安的威胁,而是在她的眼中,羽湘不过是一位年仅十八的少女,不谙世事,根本不足为惧。
“儿臣遵旨。”皇后不敢去看太后那审视的眼神,低着头应着。
蓉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可要把公主看好了,公主年少贪玩,若是被哀家发现今日公主出了宫,你们便提头来见吧!”蓉太后是对着风舒安身后羽乐宫的侍卫说的,实际亦是在警告风舒安,若是她今日踏出皇宫半步,羽乐宫的人通通都要陪葬。
“太后对羽湘关爱有加,羽湘日后定当好好孝顺太后。”风舒安虚笑着,心中早已将蓉太后骂了个遍。
“你知道哀家疼你就好。哀家还要去佛堂祈福,就不陪你们了,摆驾!”蓉太后的仪仗悄无声息地来,浩浩荡荡地走。羽湘公主与蓉太后的首次交锋,蓉太后看起来稍胜一筹。
“公主。。。。。。”水茉儿忧心忡忡地喊了一声,满眼不知所措。
风舒安神色平静,不气也不恼,左手抬起做了个让水茉儿先别说话的动作,语气疏离:“既然这样,就有劳皇后陪我去一趟金銮殿了。”
皇后见风舒安要去金銮殿,还以为她要向皇上告自己的状,连忙急切地解释:“太后不是我派人找来的!”
风舒安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很快便笑了:“皇后别误会,既然不能出宫,我不过是想找皇上说说话而已。”看来自己刚刚对宇文如颖说的一番话起了作用,她猜得没错,皇后就是个心思简单的,至少如今陷入****中的宇文如颖的智商低得很。事关钟杨,她便无法理智了。
皇后听罢顿时舒了一口气,完全没有了刚来时的盛气凌人,反而是一脸的讨好:“是本宫误会了,既然都是一家人,日后本宫便唤你羽湘吧,你也唤本宫‘皇嫂’吧,不用那么见外。羽湘上轿吧,皇上这会应该已经下朝了。”
风舒安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带着一脸愕然的水茉儿上了马车。
到了金銮殿之时,皇后虽然很想见皇上,但还是很识趣地找了借口离开了,留了足够的空间给兄妹二人叙话。水茉儿完全不明白风舒安是如何将皇后治得如此服帖的,实际上皇后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皇上这么在意羽湘,她讨好羽湘便等于讨好了皇上,况且只要羽湘不出宫,她的目的就达到了,太后交待的差事也能办好,何乐而不为呢?
不知道羽湘公主在御书房内和皇上说了什么,不过羽湘公主进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道追封凌家嫡长女凌湘儿为仁善郡主,并封凌湘儿之母严氏为从三品诰命夫人的旨意便从皇宫传了出来。圣旨中还重点提及了凌湘儿要以郡主之礼下葬,因此她的尸身也被人从凌府接到了皇宫中来,随之一同进宫的,原本还有凌湘儿的生母严氏,奈何去接严氏的人却告知严氏病重,无法进宫。当消息传回皇宫之时,羽湘公主正在皇上身边,听到消息之时羽湘公主大怒,派了御医给严氏诊治,皇上为了安抚暴怒的羽湘公主,当即便招来了京兆府的人彻查此事,并限他们三日内找出严氏无故病重的原因以及仁善郡主被迫害的证据。
皇上还没派人彻查凌湘儿一事,便下了定论说凌湘儿以及其母皆是被害的,还不由分说地追封与人通奸的凌湘儿为郡主。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