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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舒安朱唇轻启,莞尔一笑,浑身上下散发着自信的魅力:“你既可以为了轩辕凛澈违约,当小人,自然也可以为了天下百姓而守约,当回君子。”
黎非奉目光犀利直戳风舒安眼底,一股莫名紧张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渐渐弥散开来,风舒安依旧笑得温和如玉,明明是毫不留情的算计,她却每每做得如此坦荡无疑,让人既憋屈,又无计可施。
“哎!”黎非奉无奈笑叹,“看来你是爷命中注定的克星。”
次日,黎非奉被钦点为北境大军参将,带着失而复得的虎符到北境支援边境战事。
当天夜里,羽乐宫。
风舒安早已命人在后院的观鱼亭摆好了酒菜,亥时三刻,黎非奉便出现在了观鱼亭。
风舒安为他斟满了一杯清甜的桂花酿,随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军旅生活无趣,想必这样能有酒肉吃喝的日子,怕是不多,我没什么好送你的,便以这微薄的酒菜,当作给你的送别礼,先干为敬!”
就在酒杯快要碰到嘴唇之际,黎非奉一把止住了风舒安的动作,风舒安不解地望着他,只见他用另一只手将她手中的酒杯取下,送到自己的嘴边一饮而尽:“怀着身孕,便不要饮酒。你可以清水代酒,待你生产之后,我凯旋之日,必定将你今日欠下的酒一并讨回来。”
风舒安被他这番话逗笑了:“好!”
“你是什么时候算计上我的?”黎非奉拿起银筷好不客气地吃起桌上的菜肴,边吃边问。
“算计这词多不好听,叫‘看上’。”风舒安命身旁的水茉儿去取清水来,水茉儿应声退下,她才继续说道,“从知道北境之事开始。”
“为什么是我?天下的正派之人都知道,黎非奉不过是名江洋大盗,放荡不羁,做事靠不住。你却竟然敢将关于中元存亡之事交给我的手中,到底是哪来的自信?”黎非奉扬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戏弄之意。
“并非我自信,而是你有这个能力。身为天下第一的江洋大盗,若是你说你并非深谙奇门八卦之术,打死我也不信。行军打仗,所需的参将必须具备过人的实力与心态,你两者皆备,且心系百姓,是最好的人选。最重要的是,无论结果如何,我相信你都能保证自身安危。”风舒安目光清澈,没有半分做作与讨好之意,便是这样的目光,这样的神情,让黎非奉一次又一次迷失其中。
黎非奉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这样聪明机于算计又会说话的女子,真的让人讨厌不起来。你说你这么着急干嘛,要是想为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也不一定非得找原诺靖那小白脸啊,爷哪一点不甩他几条街?”
风舒安“噗嗤”地笑了出来:“让你当孩子的爹,我害怕你将它教坏呢!再说了,人家原大公子可是一表人才,你怎么非得要诋毁他?况且那时我初来京中,他有智有谋,又会隐忍,更重要的是我与他各取所需,自然一拍即合啦!”
“什么?!”黎非奉炸毛了,“各取所需?他还敢向你要好处?说!你许那小子什么好处了?!”
“黎参将!”风舒安没好气地瞪了黎非奉一眼,“别总是‘那小子那小子’地叫好不好,人家原大公子可是比你还要大上五岁,懂不懂尊老?”
风舒安这话刚出口,便觉得有些别扭,什么叫“尊老”?
“嘿!”黎非奉这下可乐了,“你都觉得那原诺靖老是不是,这么老的你怎么就看上眼了?你看,你面前这位,样貌、身材、身手、才华,哪一点比不上原诺靖,最重要的是,爷与他同样官居三品,爷却比他年轻多了,这叫年轻有为,懂不懂?这你还想什么,赶紧地将嫁人的对象换个!”
风舒安不屑地瞪了他一眼:“还是没点正经。至少人家原公子不会像你这样无赖,还总是气我,单凭这一点优点,便甩你好几条街了。”
“诶诶诶!”黎非奉这可就不服了,“幽默,爷这叫幽默!就原诺靖那副死正经的样子,哪里比得上爷这番活泼可爱!我不管,你肚子里这个干爹的位置,爷坐定了!”
这次换风舒安差点就笑喷了,就他那样还活泼可爱?不过听到黎非奉后半句话,她便笑不出了。看着风舒安的脸色由晴转阴,黎非奉心里莫名一慌,紧张地询问:“我说错话了?”
风舒安摇了摇头,示意不关他的事,只是那漂亮的眸子里却突然涌上了薄薄的雾气,这可把黎非奉吓坏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他还从来没见过智珠在握的风舒安露出这样脆弱的样子,原本他以为自己见到她这番羸弱的样子,肯定会得意地嘲弄一番,可真看到时,心中却是浓浓的心痛,没有半分的嬉笑之意。
“你怎么了?可别吓我啊!”黎非奉手忙脚乱,突然发现自己真的不会安慰人,特别是安慰女人,虽说他也不知道风舒安突然伤心的原因。
风舒安垂着头,夜色中黎非奉看不清她的样子,她不想说话,他唯有无声地陪伴着。
“嘀嗒!”
夜安静得,连泪珠掉落在白玉桌面上的声音也能清楚地听到,黎非奉只觉得心中被无形的手狠狠地纠了一把,酸得不成人样。那时候的他还不明白,那是为爱心痛的感觉。他下意识地伸手过去,想替她擦干眼眶中的湿润,却不想。。。。。
“黎非奉!你对我家公主做了什么!”不远处拿了清水回来的水茉儿刚好看到这一幕,立马炸毛地跑过来将黎非奉递来“淫荡”的手狠狠地甩开,还顺带一脚踹过去,将一脸呆愣的黎非奉踢了个翻身****趴,“公主别怕,茉儿在这!”
第一百四十二章 新婚礼物
风舒安看到一身狼狈趴在地上的黎非奉,破涕为笑:“哈哈哈!哈哈哈!茉儿你真行!”
黎非奉只觉得额头上有三条黑线慢慢地划下来,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袍与发冠,才皮笑肉不笑地对着水茉儿开口:“水!茉!儿!”
风舒安见状只觉不妙:“茉儿这没你的事了,先退下吧。。。。。。”
意识到气氛不对的水茉儿还不等风舒安说完,一把将清水放下便溜了,开玩笑,她可不是黎非奉的对手。至于公主,哎哟不管了,先卖了再说吧!当然,她知道黎非奉是不会伤害公主的,可对于她这个小婢女,黎非奉可不会手下留情。
看着水茉儿脚步生风几乎赶得上黎非奉的逃跑速度,风舒安捧腹大笑:“黎非奉,你也有今天!”
看着笑得忘乎所以的风舒安,黎非奉原本被水茉儿这一脚踹得气得肺都要炸了的怒气顿时全消,他也不明白,看到风舒安如此灿烂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便是他这世的英明都被毁了也没干系。
“笑够了没?”黎非奉故作生气状,很有效地将风舒安的大笑止住了,只是看着她那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黎非奉无奈一摆手,“笑吧笑吧!可你的替你的小婢女补偿我。”
黎非奉一脸的委屈,仿佛一个被欺负了找大人讨糖的孩子,风舒安的笑容尴尬地定住了,讪笑:“那个。。。。。。。黎参将想要什么样的补偿?要不本公主让水茉儿对你负责任可好?”
“小!妮!儿!”
“停停停!”风舒安连忙制止了要发疯的黎非奉,赔笑道,“我错了!我错了!有事好好商量,别再叫这个名字了可好?”
“哼!”黎非奉双手环抱,“这还差不多。”
黎非奉说完,从他身侧背着的行囊了掏出了一个制作精美的檀木盒子,他打开仔细地看了看,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坏。”
风舒安好奇地将脑袋伸过去想要看看他那么宝贝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只见黎非奉用“没出息”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便将盒子合上了。
风舒安看着他的动作眼睛都瞪得大大的,随后安分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低声呢喃了一句:“小气。”
却不想她话音刚落,黎非奉便将那盒子送到了她的面前:“给你的。”
风舒安清澈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怀疑地看了黎非奉一眼,只见他下巴抬了抬,示意她将盒子打开,她才身手去拿盒子。一打开,一道耀眼的白光从盒子中迸射出来,闪得风舒安几乎睁不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睛才适应了这种光芒,看着盒子里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白玉棋子,风舒安抬头震惊地看着黎非奉。
“这是?”一个隐约的猜测在风舒安的头脑中渐渐形成,“残局?!”
黎非奉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是对风舒安的反应很是满意:“你的婚礼我怕是看不到了,便将这祝贺你新婚的礼物提早给你。”
“怎么会在你的手上?那当初我用‘残局’诱惑你帮我做事,你为何要答应?!”风舒安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自上元都以来,她自认为每一件事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件她无法解释的事,一种心慌的感觉油然而生。
黎非奉低头笑了笑:“那时候不过是觉得你很有意思,加上你的棋艺让爷觉得有趣,才随手帮了一把,因为帮你,爷还被摄政王训斥了好久,你可要好好补偿爷才是啊!”
“你。。。。。。”风舒安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似感激,又似愧疚,但她不想承认,不想承认她本是对黎非奉抱着利用的心态,如今却好像真对他生出了愧疚之情,而这种情感的出现,便说明她早已经黎非奉规划入了朋友的范围。
“你不是一直不知道,爷当初为何会帮原氏做事吗?便是为了你手中的这盒棋子。”黎非奉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透过喉咙直达肚子里的辛辣仿佛能将他腹中仅存的愧疚冲淡,“对不起。”
他很怕因为这盒棋子的来历,风舒安会拒绝接受,但他同样不想再让这件事一直藏在心中,他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
风舒安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她手中的这盒棋子是用湘儿的命换回来的,但看着黎非奉目光中流露着卑微的希冀,她心中一软。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黎非奉听罢,眼中的紧张终于转换成庆幸的笑意,风舒安见状继续说道,“从我决定来元都那日起,很多事情我便预料到了。我没资格责怪你,因为我本身就是丑陋、黑暗,为了达到目的我也会不择手段,哪怕是利用自己最亲的人。我从来不会天真地认为,能够以一种和平的方式走到高位,但我知道,今日这些人的牺牲,会挽救更多人的性命。所以我阴诡,但我依旧能坦荡地面对任何一个人。”
听着风舒安这番话,黎非奉心中闪过一抹心疼,罢了罢了,他并非三岁小儿,与轩辕凛澈相识多年,他深知其实本质上风舒安与轩辕凛澈都是同一类型的人,他既见惯了轩辕凛澈的手段,就不会为风舒安今日这番话而惊讶。
“比之师兄,皇上要庆幸得多。只是我希望,你能谨记今日所说的话,我相信你,但我不一定能相信皇上。”黎非奉替风舒安倒了一杯清水,“只是你既然选择了皇上,我愿意尝试着去相信他。只是有一点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我,师兄是奇才,他走到今日并非是他的错。无论结果如何,我希望你与皇上能善待他。”
“非奉。”风舒安突然其来亲密的称呼让黎非奉浑身微微一震,“你说了,轩辕凛澈是奇才,我们无法掌握他的心思,更无法控制他的想法。日后的博弈中,一不小心便是你死我亡。你我都知道,摄政王远远没有表明看上去那么温润易亲近,只要他脱下表面这张温润的皮囊,便会化身地狱修罗,你知道的,他这次为了保住蓉太后,杀了多少相关人证,有的甚至只是与此事稍微沾边的无辜群众。没有人能干扰他的思想,除了你。”
黎非奉脸色刷白,她知道的,她都知道。那些人证的资料,全部都是他替轩辕凛澈找回来的。
“不,不是这样的。此事事件,只要真不知情之人,他都放过了,没有像以往一样赶尽杀绝。”
风舒安挑眉:“哦?那还真不想摄政王的办事风格。”
黎非奉沉默了一下,忽然想到一件事:“或许真的有一个人,能改变他。”
第一百四十三章 非奉落款
“谁?”
黎非奉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她是谁。以前的师兄在人后的确是冷得让人感觉不食人间烟火,特别是做事方面,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对待敌人,一直都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的。只是自从那个女子出现之后,他便变了,有时候会一个人抚琴傻笑,做事也不像以往那样冷酷无情了。最重要的是就算他在人前虚笑之时,偶尔我也能从他的眼中发现一丝真诚的笑意。只是他从来没有向我透露过那女子的身份,我只知道那女子的琴技很高超,她总能听懂师兄琴声隐含的心境。若是能将那女子找出来,怕是能事半功倍,只是若是师兄知道我去查那女子的底细,肯定会将我扒了一层皮的。。。。。。”
“哐当!”
风舒安手中的白玉杯子跌落在桌面上,她很快便掩去了慌张的神色,尴尬笑道:“滑手了。”
黎非奉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若是你去查就不一样啦!师兄本来就拿你没办法。对了,你可别忘了,你肚子里的这个干爹的位置本大侠预定了啊!”
风舒安猛地夹了菜肴往嘴里送,最后还猛灌了一壶清水下肚,才觉得好受些,黎非奉看着她的举动惊呆了:“饿了也不是这种吃法的啊!小心噎着!”
风舒安用袖子擦了擦满是水油混合物的嘴巴,双手抚在酒壶上,两眼颇有些迷离地看着面前的黎非奉:“你知道方才我为何突然伤心么?因为我知道,我对别人所做的一切,总有一天会报应在我的身上!你过来!”
黎非奉鬼使神差地起身走到了风舒安旁边,风舒安一把将他的手抓过来放到自己的小腹上,眼珠子盯着他一动不动的:“你感受到了吗?它是活的,三个多月了,我已经能清楚地感受到它的存在。可是孟尧灵却和我说,它很有可能一生下来便是死胎,而且还是为了救我而死的。你知道每次我一想到这个就多么的心疼吗?他很可能连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走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风舒安失控地大哭起来,黎非奉听她说完,虽然他并不知道孟尧灵是谁,但他清楚她的意思,这个孩子可能活不下来。看着一贯强势的她如此软弱无助的一面,黎非奉的心痛得不能呼吸,他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想着要给予她温暖,不能让她那么孤单地承受着这一切。接着,他一把将情绪失控的风舒安狠狠地抱在了怀里,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道:“别怕,别怕,有我在。别怕。。。。。。”
夜仿佛重重地压在这座皇城之上,让此刻此处的两人,紧紧相依偎着,却似乎连呼吸的能力都没有。风舒安不知哭了多久,后在黎非奉的怀里沉沉地睡去,多久了,她没有睡得如此的安心,如此的沉。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中午。
“公主你醒啦?”水茉儿见风舒安起身,连忙吩咐婢女将梳洗的用具送进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风舒安只觉得浑身都很乏,特别是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午时刚过。”水茉儿话音刚落,风舒安整个人便弹了起来。
“黎参将呢?”
水茉儿想起昨晚的事情,表情一阵古怪:“黎参将今早已经带着人出发了啊!对了,参将留下了一封信让我转交给公主。公主先梳洗吧,茉儿等会去取来。”
等风舒安梳洗换好衣服后,水茉儿便捧着一个锦盒和一封信来过了。
风舒安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来看,只见上面写道:
亲爱的小妮儿:
爷去行军打仗替你保家卫国了,很遗憾不能看着你穿上嫁衣出嫁的样子,但同时也很庆幸,因为爷实在不能保证要是亲眼看着你嫁给别的男子,会不会当场失控将新娘子抢过来。也许你不知道,若当初你并没有离开央唐,爷是想娶了你当媳妇来着,却不想重逢时你已是别人的未婚妻,若是原诺靖那小子对你不好,爷不介意你与他和离再嫁的。
好了,玩笑不多开。你在南庸所受的苦楚爷都查得一清二楚,你拥有高深的内力却无法动武,爷又不在你身边,被人欺负了可如何是好。
此副“残局”白玉棋子是上佳的上古神器,只要用内力驱动便能让敌人陷入棋局之中,爷仔细勘察过了,此副棋子还不曾契约主人,你只需用你的血将它契约便能驱动它。这样子既不会浪费了你高深的修为,又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哦,对了,你是想问驱动不同棋局的心法是吧?不好意思啊,这个爷也不太清楚,要靠你慢慢摸索了。不过爷琢磨着,应该和下棋差不多了,不管了,你自己想吧,爷最多只能帮你到这了。
好了,爷就要出发了,来不及多写些什么,就这样吧。
珍重,等爷凯旋。
落款:黎非奉。
风舒安看着你飘逸又熟悉的字,忍不出哭了出来,可把水茉儿吓坏了。
“公主你怎么了?是不是黎非奉那混蛋又说了什么话欺负你了!”
风舒安破涕为笑:“你以为我是你啊,能被黎非奉欺负。”
水茉儿不满地嘟起嘴巴:“公主又在笑话茉儿。对了,这盒东西是什